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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真不要。”许霜降笑盈盈地摇头,“快说你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阿姨的,而是阿姨认识的一个人。阿姨有次向我打听入学的事情,她想让她的孩子过来读书。我们聊了一回,她告诉我,她的一个同乡,和她一样,也没有合法居留身份,平时打黑工,苦了三年后,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因为太想家太想孩子,这个同乡决定回去,可是在机场,整个行李箱都被人偷了。”
许霜降听得怔住,脸上浮起恻然之色。
“没有居留证,就不能去银行开户,阿姨的这个同乡三年存下来的全是现金,都放在被偷走的行李箱里。”
“后来呢?”许霜降轻声问道。
“阿姨说同乡不敢报警,因为她还要留下来,继续打工再挣一笔钱,才能回家。”
许霜降垂眸盯着玻璃杯,半晌不说话。
“霜降。”
她抬眼,叹道:“陈池,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小偷很多,我的遭遇不是最惨的?”
陈池挠挠头发,苦恼地说道:“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许霜降被他逗得弯起嘴角,陈池趁机说道:“霜降,虽然被人行窃是很糟糕的事,但不要一直闷在心里不开心,如果损失很大,一定要记得和我说。”
许霜降迎视着陈池,良久,轻轻点点头。
没有到过异乡,永远不会知道异乡的滋味。异乡客总在忙忙碌碌,努力地熟悉着环境,积极地操持着生活,很少会特意闲下来品味孤独。但是,偶尔一盏路灯,一轮明月,或是一扇有着亮光的窗户,勾起了一丝恍惚,一段朦胧而遥远的回忆,那时,才会发现孤独一直忠诚地陪伴着自己。
这种感觉顽固地存在,谦逊地隐藏,总在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哪怕环境渐熟,生活稳定,在异乡的街头对方向了如指掌,以致走错路也不慌不忙,但异乡客仍旧会知道自己是一个人。这个清晰明了的事实,不会因为迎面热情打招呼的路人的善意微笑,不会因为混杂在当地人中一起热闹地吐槽新闻事件,而有丝毫改变。
因为,如果有辆车不幸剐蹭到自己,那必须自己打起精神,能不昏迷尽量不昏迷,务必保证自己得到最合适的医疗、最快速的恢复,并且学会处理后续的各种繁琐的保险事宜。
异乡和家乡的区别是,这种时候不会有家人隔不多久就着急地围上来,顾不上问对错,先对自己嘘寒问暖,对别人怒目相视。
异乡客的生活里,做事从来没有会不会这层考量,需要的只是该做就必须做起来的行动力,因为,没有人有义务帮着自己缓一缓。所以,有时候心会累,但,不大能说出来。
陈池告诉许霜降,损失大了要和他说。
他不知道,这句话差点让许霜降涌出泪花。她离了家,离了父母的视线,除了在饮食上没法善待自己,其他地方都把自己安排得尽可能稳当。她和同学邻居们相处都融洽,学习或者生活中遇到了实际困难,也有朋友来安慰,但归根结底,她得自己面对,自己解决。
陈池的话很自然很平淡,就只是闲聊中一句寻常语气的叮嘱,许霜降却被触动到心底。
她连感谢都没有说。
但后来陈池在她耳边讲了那么多甜蜜的情话,都不一定能及上这句话,她把它埋在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第029章 吃了这一碗水饺()
陈池和许霜降聊了一下午。
黄昏时,陈池起身走到窗边打了一个电话:“连秀秀,你回来了吗?”
“还没有,大概要八九点。”
“霜降到了,我们准备吃晚饭,本来想叫你一起。”陈池笑道。
连秀秀在那头咯咯笑:“陈池,你们吃吧,我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的晚餐,我回来打你电话。”
“谢了。”
陈池挂断电话,看到对面的窗户一年四季悬挂的窗帘,周围有两三扇窗户透出灯光,他顺手扯过窗帘,才拉了一半,忽然停下动作,扭身回头,只见许霜降睁着眼睛不出声地盯着他。
“霜降,”陈池扬眉笑问,“天快暗下来了,你想再享受一下自然光还是要灯光?”
许霜降眨眨眼,嘴角牵起,温和地说道,“随你。”
半下午清谈出来的熟络气氛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陈池硬着头皮把窗帘全部拉上,他这副窗帘很厚重,且是灰色的,房间瞬间暗下来。幸亏外面天光还有点亮,房间中的摆设轮廓都仍清晰可辨,当然,许霜降的眉眼表情不甚清楚。
陈池快步走到门口处,把房间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甚至把用不到的玄关处的顶灯都开了。
望过去,许霜降的坐姿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给陈池一种感觉,她有些拘谨,又变回那只软壳蟹了。
“霜降,晚上吃水饺好吗?”陈池征询道。
“随便吃点就好,不用这么麻烦。”许霜降此刻及其后悔,没有在下午坚持回去,天要入夜,她却还在别人处叨扰。
“不麻烦,这个比较好煮。”陈池笑道,打开冰箱门,取出一袋速冻水饺,“霜降,白菜猪肉馅,行吗?”
包装袋上印刷的是熟悉的中文,陈池应该是在中国店买回来的。许霜降点点头,心里万分羞愧。陈池到她那里,她给陈池吃的是自制三明治,现在陈池招待她的是祖国的水饺。
许霜降不是北方人,对水饺的钟情度不算高,但是在吃不到水饺的异国他乡,一碗水饺的意义足以媲美一顿丰盛的中餐。
陈池实在把她当贵宾相待。
“要帮忙吗?”许霜降问道。
“不用,你就坐着,我这里地方小。”陈池一边煮开水,一边问道,“霜降,你喜欢蘸什么调料?”
“我不要调料。”
陈池诧异地回头,笑道:“我有醋、香辣酱、芝麻酱,糖和盐都齐全。”
许霜降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吃水饺和吃馄钝差不多,另外不用调料。”
陈池憋着笑低头,他有点明白了,许霜降对吃比较马虎。他仍旧替她准备了一碟醋,往里撒了少许糖,又舀了一点点芝麻酱在醋底抹开,增添香味。
许霜降坐在餐桌边,陈池站在灶边,此时壁灯照射下,揭开盖的不锈钢深锅中,噗噗地冒着温暖的白雾水汽。
这些天陈池每个早上去教授办公室,穿着比较正式,今日是西裤加暗纹白衬衫。陈池这里,夏天不算酷热,一般民居很少有装空调的习惯,陈池这公寓也是没有空调的。平常他中午回来,就会换上更为凉爽的T恤中裤,不过许霜降在这,他不方便换衣,这半下午就一直套着长袖衬衫。先前坐着聊天,倒不觉热。这会子窗帘拉上,房门紧闭,他手掌漏勺搅合着锅中的水饺,热气团团围着他。
陈池往里掺了一点冷水,让水饺继续煮着,自己呼噜噜两下挽起了衣袖,又松了胸前一颗扣子,顺势扭了扭脖子透气,正好瞥到许霜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个方向。
陈池手一僵,一时词穷,许霜降这个样子,令他想到软壳蟹一动不动地趴在路面上,正努力地用触角顶着两个小圆眼睛观察环境。
“霜降,再等一会儿。”陈池拿起调料碟走过去,隔着桌子倾下身去,将碟子摆到许霜降面前,顺手将那个喝光了苹果汁的玻璃杯收走,他对着许霜降弯唇一笑,“很快就好。”
许霜降半仰头望着陈池,诚恳地说道:“我来洗杯子。”
“坐着。”陈池笑道,转身把杯子放出水槽中。
许霜降觑着陈池的后背,他穿这一身,显得人很秀雅,就是和煮水饺这活不太搭调,不过陈池似乎满不在乎,乐在其中。
对于许霜降来说,陈池的招待殷勤备至,给她煮水饺,给她洗杯子,她莫名感动,也好生惶恐。
陈池满意地将一盘子热气腾腾的水饺端起,转身时微愣。许霜降右手支颐,视线和他相撞,她急匆匆露出一抹浅笑,目光却飘忽开去,显然趁他忙碌的时候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来,快尝尝。”陈池笑道。
许霜降接过筷子,盘子里的饺子个个造型精致,白胖白胖,可爱得不得了。
她规规矩矩地继续坐着,等着陈池端上他自己的那份餐盘,在她面前坐定。
“怎么不吃?快吃啊。”陈池率先夹起一个水饺,咬了一小口,点头赞道,“不错。霜降,你也可以试试调料。”
许霜降微微颔首,斯文地夹起水饺。
糗事在此刻发生。
陈池给她的是双象牙筷,而且不是棱形的,通体圆溜溜。许霜降夹起来的饺子还没抬高,就掉到盘中。她又夹,又滑落一次。
一定是她好久没用过筷子了。
她抿着唇,半低着头,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盘子,拿着筷子和那一只水滑水滑的饺子较劲,她的虎口都快要别住了。偏生用筷子最尴尬就是这种情况,通常越想夹起,越夹不起。
陈池瞅瞅鼓着脸颊用力的许霜降,推开椅子,拿了一把叉子递给许霜降:“用这个。”
许霜降的脸刷地绯红,陈池把她当小朋友了。
“放过筷子吧。”陈池明显的调侃反而令许霜降的尴尬消减不少,她讪笑着接过叉子。
“快吃,水饺凉得太久不好吃。”陈池催促道。
许霜降只尝了一口,就不由自主抬眼望向陈池。
“味道怎么样?”陈池笑着问道,心里有些紧张。
他原本打算得好好的,今天下午带许霜降在周边逛一圈,她坐火车远道而来,肯定容易疲累,晚上吃的东西力求简单方便,明天让她上午在他房间休息,他中午赶回来陪她尽兴游玩,明晚他就给她做大餐。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许霜降这趟过来,明儿就要急急回去,她在他这里只能吃一顿速冻水饺,她心情低落之下,也不知是否合她的口味。
“很好。”许霜降说的是真心话,陈池弄的调料甜酸生香,饺子皮水润柔软,这两年,她吃惯了净菜型的蔬菜色拉和净肉型的火腿肉,饺子里切碎混匀的白菜肉馅就显得尤为亲切。
记忆中,她似乎好几年没吃水饺了。在家时,出于饮食习惯,她就没怎么吃水饺,吃馄钝倒是多少会有的,对水饺那是一年两年想不到要吃一回,出来读书后更是完全没吃过。
所以,速冻水饺确确实实成了美味。她眉眼弯起,朝陈池点头。
陈池总算放下心来:“霜降,喜欢的话,你下次过来,我可以给你擀饺子皮现做。”
许霜降惊讶地抬眸:“你会做饺子?”她太不可置信,连尾调都高高扬起。
第030章 会厨艺的男生()
“我有一个同学会做,我跟着他学过,如果你不苛求饺子的模样,下回我做给你吃,自己擀的饺子皮新鲜柔软,保证比这个速冻水饺好吃。”陈池笑道。
许霜降望着陈池的眼神犹如高山仰止般崇敬。从面粉到成品水饺啊,陈池居然会了,许霜降连包个馄饨都会下水散掉。
她心情复杂地吃完水饺,陈池仍然不要许霜降动手。他洗碗很快,三两下就将台面整理干净。
许霜降在家时,平常大多妈妈掌勺,但她爸爸也会做饭,家里宴客时,爸爸出的力还要多些。她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她初中时,妈妈生病住院,那一阵子都是爸爸做饭煲汤送到医院。大年夜,医院管得严,不让妈妈溜回家,她爸爸带着她给妈妈送饭后,陪到下午六点多,才牵着她回家。
爸爸炒了两盘菜,弄了一个小锅子煨在灶上,父女两个就在厨房凑合了一顿年夜饭。
许霜降记得,那时外头的爆竹声还没有热闹起来,只稀稀落落地传来几声,她爸爸揉揉她的头发,让她多吃点,尽把肉片和蛋饺往她碗里夹。
那个年,过得冷清,但许霜降一直记得爸爸做的菜。
所以,许霜降对会厨艺的男生抱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她总认为,如果一个男生会做饭能下厨,不管他长相如何个性如何,心必定是软的,或者终将是软的。
在灶台水池边忙碌的陈池,当然没有她爸爸那样做事行云流水般周到细致,但就是那种略显粗糙和生涩的迅捷,尤其让许霜降心生好感。
说起来,她和陈池年龄差不多,陈池都自学成才会包饺子了,她还停留在白水煮鸡蛋的程度。
许霜降羡慕地瞧几眼背对着她的陈池,见自己实在插不上手,移步至窗前,将窗帘撩开一丝缝,往外望去。
外面的小巷已经全黑,除了对面楼房错落的灯光外,就只能看到窗玻璃上被屋内的灯光映射着她自己的轮廓,其他都不太能看清。这使得她觉得,她被包裹在这个房间中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夜,让许霜降心里不免有些异样。
陈池擦干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又顺手拿了一罐啤酒。
“霜降,给。”
许霜降扭头,注意到酸奶上已经插了吸管,只好接过,无奈地说道:“陈池,不要再给我吃的了,我太饱了。”
陈池发笑,手按在拉环上,噗地一下拉开。
许霜降下意识盯向他手中的啤酒罐,目光稍顿,低头吸了一口酸奶。
陈池举着啤酒罐凑到嘴边,浅喝了一口,正要找些话题聊天,却见许霜降眼睑微垂,默默地抿着吸管,心中一转念,瞟了一眼啤酒罐,低笑一声:“有点苦。”说着,转头走回去,很自然地开了冰箱门,把啤酒罐塞了进去。
许霜降不解地望着陈池,开罐竟然不喝。不过她潜意识中的确放松了一些,时间不早了,身边站着一个咕嘟嘟喝酒的男生,啤酒度数不高,但怎么着也是酒,换哪个姑娘敢缺心眼?
“霜降,连秀秀还要一会儿才回来。”陈池交代道,希望许霜降能安心些,“你要是觉得无聊,我陪你到下面走走,或者我打开我的电脑,有一些音乐和风景照片可以听听看看。”
许霜降守礼,她一般不会去看人家电脑,于是她选了出去散步。
楼下的小巷只有路灯,行人很少,夜里很是幽静。他们走出巷口,一块四方形的空地间隔着外面的主路和巷子中的楼房。空地三面围着齐人高的珊瑚树篱,两边贴着树篱架了两个篮球框。
霜降站在空地中央,仰着头往上看:“今天有月亮。”
她就事论事的陈述尽管语调平淡,听在陈池耳里,依然透出一丝欣喜的童趣。陈池也仰头向上看,笑叹道:“我好久没注意到月亮和星星了。”
“不会吧,”许霜降疑惑道,“虽然有路灯,但是月亮还是能看得清的,而且,你这里的路灯不密集,光线也柔和,不是足球场晚上训练用的强光灯,现在不是还有几颗星星能看到吗?”
“。。。。。。”如果条件允许,陈池很想拧着许霜降的脸颊再旋两圈。水到渠成该抒发赞叹夜空的美丽和浪漫的时候,她可以严谨地对比论证地面光线强度和星空可见度的关系。
最终,陈池只能笑嘻嘻地自我调侃:“我是说,我走路通常朝前看,或者向下看,一般无缘无故不会抬头看天。”
许霜降点点头,很能理解,她走夜路也是速度快快地,有事没事抬头看天干什么?
“霜降,你那边的露天足球场晚上经常有人来训练吗?”陈池聊道,不和许霜降谈论星星月亮了。
“还行,周末多些。”许霜降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公寓前有露天足球场?”
“我在你窗前看到过。”
许霜降瞥了一眼陈池,暗地敬佩他观察力强。
她公寓区前方有一条小河,河对岸是一大片青青草坪。许霜降刚入住那会儿,只觉得草坪打理得赏心悦目,直到有一个晚上,那里灯火通明,秋意深重的寒凉夜里,一群人穿着球衣短裤吆喝着踢球。人家设计得很周全,球场四周高高地布网圈着,防止球踢飞出去。
许霜降的公寓楼离露天球场其实有一段距离,白天尽管视野空旷,没有遮挡,粗心一点的人看过去,一般也不会即刻注意到那是个球场。陈池两次到她公寓,在她房内逗留的时间不多,居然看得那样仔细。
照他那份观察力,可不把她的房间角角落落都看全了?许霜降低着头,使劲回想着陈池逗留在她房间那两次,尤其他突然上门那次,她可有不小心把女孩子家的物品摆在明处。
暗夜里,她有些羞窘有些不确定,那阵子天气不好,她懒在屋里,疏于清洁,地板上有她梳头掉下的长发是肯定的。
她自然而然地回想着陈池的房间,简单干净,比她以前有幸见识过的男生集体宿舍不知清爽多少倍。
陈池伴着她,两人沿着珊瑚树篱边的小石径拐到主路上,往前还要经过两条支巷才能到商业街,不过这时候,除了酒吧超市饭馆之外,其他店铺大多打烊了。
许霜降只走了一段就兴致缺缺,她刚想说回去,心念一动,打着商量道:“陈池,我觉得我可以去住青年旅馆。”
夜色中,陈池偏头望她,真是气她顽固不知教化,刚被偷了一遭还想到处乱窜。
“别想,离这有段距离,过去不方便。”陈池索性问道,“还想不想往前走?累了就回去吧。”
许霜降出来散步没背上她的包,当下只有作罢,跟着陈池折返回去。
第031章 何时当紧张()
两人再次经过珊瑚树篱下的石径时,恰从对面走来两个男人,不知道讲的是哪国语,热热闹闹地谈笑着。他们高矮和陈池差不多,身形却魁梧宽硕,两个人并排就把小径占满了。
他们见到同样并排而行的许霜降和陈池,其中一个人往旁边靠了靠,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一侧。
陈池见状,反手拉过许霜降,自己当先而行。
经过那两人时,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混杂着人的体味,熏得许霜降差点昏过去。
双方走出两三米后,许霜降忍不住深呼吸,换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陈池轻笑,没放开她,拉着她继续并排走。
“霜降,以后一个人尽量不要走小路。”他适时叮嘱道。
“我从来不走小路。”
陈池瞅着她,赞道:“好习惯,保持住。”
这是夏夜,许霜降被陈池握着,手心很快发烫,她缓过神来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