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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池走后,许霜降躺下,闭上眼睛才一小会儿,就倏然睁开。
她不太敢睡,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条花蛇,脖子和肩膀就激灵灵的。
许霜降的目光在天花板上一寸寸溜过,而后坐了起来,视线不断在家具和地板上逡巡。(未完待续。)
第224章 山夜里的熵()
顾一惟搓洗好衣服,拧干抖开,抬起头,见下方汪家二楼房间依旧亮着灯,天台的灯光却迟迟没有亮起,当他意识到他居然会产生如此无聊的困惑时,立即掐住了念头。
晾好衣服,顾一惟一天的工作大致结束,如往常一样,他坐到竹椅上,塞了耳机听音乐。
顿时,那些疾风骤雨般的鼓点犹如充斥了整个静夜里的空间。顾一惟双手交叠着抱在脑后,半仰脸看向天空,下方那扇窗户的黄灯光就脱出了他的视野底框。
头顶,一大片深蓝的天空,耳边,热烈澎湃的鼓点激荡着,在这空旷幽静的表象下,似乎有无数力量在暗里蓄积涌动,奔向惊破风云的那一刻。
顾一惟一天之中,每每最享受的就是此时,他喜欢在这样的夜里,被满山满天地的辽阔寂静包裹着,仍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热血般的激情。
他对同学笑称,在山间的夜里,听任何一曲不悠扬的音乐,只要带点儿快节奏,就能以另外一种人文情怀深刻地理解熵这个概念。塞上耳机,满世界都绽放出无序的渴望,摘下耳机,即刻成就有序的归依。
星辰归位,天地恒常,可是,每一颗浮尘都在一定能级范畴内蹦跳,或从容,或困敛,或只是被推动,或全力想脱囿,每一颗浮尘都终将在蹦跳中刻画自己的轨道。
一曲终,顾一惟取下耳机,缓了一秒,先让自己适应了周遭的安静,而后很随意地垂手搭上竹椅两边,准备调整一下坐姿。他身形忽地一顿,手指探进椅子坐板的接缝里,摸到了三颗略微有点弹性的小东西。
那是桃胶。
顾一惟拿起来,托在掌心,低头分辨。外面光线暗,只见灰扑扑的三小团。那必定是许霜降和汪睿去竹林前暂时搁在椅子上的,后来他们从竹林回来,乱纷纷中,谁都没有想到提醒她带回去。
顾一惟望向下方汪家,二楼的房间仍然亮着灯,似乎他们取消了每天去天台的安排。
最后一晚,陈池多花了点时间和舅舅唠嗑,回到楼上,推开房门很惊讶,许霜降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霜霜,怎么还不睡?”陈池疾步走过去,抚上她的脸颊,锁着眉心问道,“冷吗?”
“睡不着,等你。”许霜降噙起浅笑,她的心终于安稳多了。
陈池仔仔细细地打量她,揉了揉她的头,脱鞋上床。“霜霜,是不是在害怕?”他把许霜降揽到怀里,将被子盖上她的肩腹部,自己却一点都不盖,拿出了压在枕头下的老蒲扇,非常轻地隔着被子拍打她的背部。
老蒲扇发出了规律的啪嗒声,含着一种简朴悠然的韵味,一直是许霜降睡前熟悉的节奏。
“霜霜,不怕,”陈池娓娓叙道,“这里很安全。睡一觉,明天我们出山了,就更不会有事了。”他安慰着她,尽量避免提及蛇。
许霜降将被子往上拉,盖到了嘴巴处,她甚至想蒙住整个头顶。过一会儿,她调整着姿势,让自己的脖颈搁在陈池的手臂上,虽然时间略久就硌得慌,但是脖子贴着陈池的皮肤,没有凉生生空落落地露着,让她踏实很多。
她没有刻意去想竹林里的事,但只要安静下来,她仰着脸研究那坨花东西的画面就会闪在心头。竹梢晃悠悠地,美丽瞬间成惊怖,随时就要砸落她头顶,许霜降自额头、面部到咽喉、锁骨这一片就无限寒凉。她把脸贴到陈池胸前,挨挤的架势看上去根本不给她自己留点儿呼吸的空间。
陈池锁着眉瞧着她这样折腾,往日嚷嚷热的总是她,要不是允许他打蒲扇给她送点儿风,她早就把他赶到床边去了,现在她却一点儿都不畏热地挤过来。他低头贴向她的脸颊,轻喃道:“霜霜,睡了,你放心,你老公我呀,什么都会一点儿。”
许霜降闭着眼低笑,拉住了陈池的手:“先别关灯。”
“好。”陈池收回手臂,抱着许霜降,继续拍着老蒲扇。
顾一惟手心里拢着桃胶,坐着纳凉。汪家一楼的灯火早就熄了,二楼房间却一直亮着灯。
满山里,只剩了这一处光亮。
他起身,拎起竹椅,走进堂屋中,将桃胶搁到了八仙桌的桌角,竹椅原样摆好。夜色寂寂,顾一惟站在门内,下意识再瞅了瞅下方的灯光,才合了门扇,落上门闩。
他去厨房,拿了搪瓷杯,锁了院门,该是进屋睡觉的时候了。
顾一惟将搪瓷杯放在床边的方木凳上,坐上竹榻,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嘎吱两声。这时,有一个念头忽然飞快闪过,他这屋里几乎无处落座,今天的客人是否顺势坐到了竹榻上,被这声音惊奇住,才很快离开。
顾一惟实在厌烦自己有这些猜想,他弯下腰,蹬了鞋。随着他的动作,竹榻嘎吱嘎吱叫得响亮。他索性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挪到了床上,竹榻也就只有重重地响一阵就消停了。
靠着床头墙壁,顾一惟静静地翻看了半小时农事书,折了书角做印记,他把书往枕头边上一放,熄了灯躺下。
屋里瞬间暗下来,再过片刻,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慢慢觉得房里清亮起来。在极度的寂静中,他闭着眼睛,先是想到了明天要到货的大棚钢架。明天,他得偷偷摸摸回家一趟,将弟弟接上来,让弟弟帮着他一起到村口卸货搬运。弟弟已经向父母撒过谎了,说是去看望以前的同学。
顾一惟忽地迷茫,他这样能守多久?他这样躺在角落里,名曰创业,创业的计划书写得顺畅,可每天都在为计划不到的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殚精竭虑,伤了痛了渴了饿了,无人过问,他真地能在这远离繁华的山腰腰里找到出路吗?
顾一惟思虑重重,却从不会辗转反侧,这也是搬上来后被迫养成的习惯,竹榻的嘎吱声实在是太恼人。他直挺挺地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仍旧没有睡着。
最后,他只得睁开眼睛,翻身坐到床沿,两手撑着竹榻,双脚抄了拖鞋,垂头定定地望着床前黑乎乎的地砖。半晌,他伸手从方木凳上取了搪瓷杯,唇瓣碰上杯沿时,不知何故稍顿了会儿,才蹙紧眉头仰脖喝了一大口水。
温凉的液体从舌根滑入肠胃,让顾一惟觉得心头清静很多。他默默地继续坐着,望向窗户,夜色如霜,点点渗进纱窗的小细格里。
他抬起搪瓷杯,不自觉地又喝了一口,抿在杯沿,慢慢地咽了下去。
水淡而无味。
五六口后,顾一惟猛然放下杯子,烦躁地起身走到靠窗的桌前,想换一口新鲜空气。
汪家二楼依然亮着灯。(未完待续。)
第225章 我在哪儿()
陈池给许霜降打着扇,半阖着眼朦朦胧胧地睡着。房间里静了很久,他才睁开眼。
许霜降蜷缩在他胸前,裹着被子,显得特别乖。从他躺下起,她基本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嫌被子热,也不要求他猛力扇风,安安静静地贴着他。
陈池微微勾起唇角,替她理了理被子。被窝里有些热,陈池觉得又好笑又爱怜。许霜降除了有滑下枕头这个小怪毛病,其他地方都特别老实。这些天没有空调,入睡时她经常不肯盖被子,但一旦睡着了,陈池偷偷摸摸给她盖多少,她都不懂踢。今天她受了惊吓,自个钻进被窝里,现在里头被她捂得热烫烫地,她还是只顾酣睡,不会去踢开。
陈池轻轻地把被角撩开少许,将她的头发朝耳后拢。手掌摸在她脸上,不由摇头,她的脸也被熏得暖烫暖烫。
“晚安,胖妹妹。”陈池的鼻尖触了触许霜降的额头,小心地把自己的手从她脖子下抽出来,笑着呼了一口气,转了转手腕,疏通一下被她压迫的筋脉,探身到床帐外,自床头柜上取了手机,设了早起的闹铃。
他正要熄灯,却停住了,垂眸细细凝视着许霜降,旋即低下头侧着脸,将自己的太阳穴贴向她的太阳穴。
陈池蹙起眉头,又从被中摸出许霜降的手,手心贴手心。
许霜降样样比他烫一点。
陈池坐了起来,盯着她微蜷着沉睡的样子,只稍稍迟疑,就撩起床帐下地。他先前去镇上买回来的一堆家常医药用品交给了舅舅,里头有体温计,汪忠德怕放在卧室中,被贪玩好动的汪睿翻出来,将之收捡到堂屋另一侧的客厅橱柜里。
陈池快速地下楼,脚步放得很轻。汪忠德为了通风,晚上开着卧室门睡觉。他没有惊动舅舅和汪睿,径直穿到客厅,窸窸窣窣找出了体温计。
“霜霜,霜霜。”他凑到许霜降耳边轻喊,不见许霜降醒来,遂捏开了她的嘴巴,小心地将体温计放入她舌下。
这一量,陈池一夜没合眼。
许霜降第一次测到体温三十八度五,陈池已经开始急了。他见许霜降不明原因发烧,即使他备了些冲剂和小药片儿,却不敢给她用,只是把被子给她掀开,但又怕她冷,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两件棉T恤,给她搭在身上,然后去洗漱间绞了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他跑了三趟洗漱间,把许霜降的脖颈、脚弯、手弯全都擦遍。如此折腾下来,许霜降迷迷糊糊地醒了。“唔?”她的眼睛半睁开,“怎么了?”
“霜霜,你发烧了。”陈池忧心忡忡。
许霜降这时候只是觉得自己有睡意,身体软绵,并没有感到太大的不适,喉咙不疼,鼻涕没有,头也不算昏,所以对陈池的话显得很惊讶。
“霜霜,你还有哪些不舒服?”陈池急切问道,摸到她的额头,还是很烫,温水擦拭的效果没显现出来。
“没有,”体温窜至三十八度五的许霜降表现得就跟平日里差不多,片刻后,完全清醒了,自己撑着手肘爬了起来,“我想喝水。”
“我去拿。”陈池翻身下床。
“我也去。”许霜降不放心陈池深更半夜一个人到后院厨房去,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趿了拖鞋,跟着站起。
陈池赶忙回头扶住她。“去睡好。”
胎里壮过的许霜降可能身体素质真的蛮不错,居然稳稳当当站着,甩开陈池的手,微瞪着他:“我要去。”
陈池见她还能很强势,心里反倒轻松不少,就依了她,两个人拉着手悄悄下楼。
许霜降毕竟有了惊吓过后的心理阴影,紧紧地贴着陈池,半步不敢须离,穿过黑漆漆的院落。或许他们走动的声音传到了鸡舍,那里响起了很细微的咕咕声,顿时把许霜降吓得睁大眼睛看了过去,这还不够,她抱着陈池的胳膊不停瞄看两边院墙。
“叫你不要来。”陈池低声薄责道,一只手被她揽紧了,只好用另一只手伸过去拍拍她的脸颊,“没事,鸡醒了。”
或许在外面走动的关系,许霜降的脸摸上去倒没有先前那样烫,陈池将手移到她太阳穴,这下明显觉得热度仍在。他蹙着眉,很快到厨房拿了一个热水瓶。
“我就在这里喝一口就好了。”
“上去喝。”陈池真拿许霜降没办法,烧到这程度,竟然还跟无事人一样强壮,比黄昏他背着她时看着还要精神些。
这是在山里的最后一夜。许霜降在院落里微停脚步,她被夜风拂绕着,仰头看夜空,只见月朗星稀,说不出地幽远宁静。
“池,”她感慨道,“如果我们有这么大的院子,我要种一棵银杏树,在树下摆一张木桌,夏天的时候,让我妈妈早晨坐着在树下剥毛豆,她不用发愁空豆荚没地方堆。下午我爸爸可以喝茶摆棋局,晚上我们把菜都端出来,一家人在树下吃饭。我再装一个秋千架,吃饱了饭,可以坐上去休息。”
说着,她侧头看向青黑的院墙:“我还要把围墙刷成白色,等天黑了,把电影投影过去,我坐秋千架,我爸妈坐靠背藤椅,我们每天都看一部露天电影。”
陈池听得发笑:“我在哪儿呢?”
许霜降瞅着陈池,扑闪两下眼睫,抿起唇轻笑:“你在外头干活没回来呢,饭给你留在锅里。”
陈池固然对许霜降的身体状况担忧得很,闻听这话,也逗乐了:“那我一个人吃饭?要不要蹲大门口去?”
“我陪蹲,给你拿着水果。”许霜降笑盈盈道,“我们做一个高高的青石门槛,夏天坐在上面看门外的风景,有人来了,一眼就能看见。等你吃完饭,我来洗碗,我们一起去看露天电影,我给讲前面你漏掉的镜头,不过你要给我摇秋千架。”
陈池左手拎着热水瓶,右手被许霜降抱着,遂侧转身低下头去,在她鬓发间摩挲轻叹:“好。”(未完待续。)
第226章 跟着我()
今夜的星星不多,一颗是一颗,静静地缀在深蓝色的天空里。月亮周边映着一圈银辉,独它最清亮。远处围墙外隐约传来一片蛙鸣,夹杂着近处鸡舍里时不时的很低很低的咕咕声。
许霜降贴着陈池,心满意足,今天晚上临睡前缺掉的看夜空的项目,至此也补全了。
“为什么要把银杏树种在院子里面?”两人上楼,躺回床上,陈池问道。
他还不能让许霜降睡觉,需要再跟她说会儿话,刚才许霜降出去走了一遭,又喝了温水,他怕即刻量体温会不准。
许霜降的精神仍然不错,絮絮解释道:“银杏树秋天结果实了,如果种在外面,把果实打下来,会落得满地都是,不好捡,在自己的院子里就不会丢。”
“会守财的胖妹妹。”陈池忍不住笑,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是别的树呢?”
许霜降口气怅然:“我也喜欢别的树,桃树、李树、桂花树、腊梅树,我都想种。”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院子里种满树,那就还不如到树林里拉上围栏呢。庭院设计,我最欣赏孤植,不然人就没地方活动了。”
陈池实在想对许霜降刮目相看,该是病怏怏的时候,竟然兴致盎然,妙语如珠。他听着许霜降继续说:“我就种银杏树,不仅有果实,还很漂亮,秋天来时,叶子金黄金黄,哪怕脱落了,洒满一地,也很好看。”
“那冬天怎么办?只剩下光枝桠了。”陈池逗道。
“晾被子。”许霜降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池发出一阵闷笑:“哪棵银杏树要是长在我们胖妹妹家,那可就要一年四季都任劳任怨了。”他话风一转,侃道,“哪家的树,就要学哪家男主人的风范,看看我,就知道对胖妹妹任劳任怨是必须的。”
许霜降在陈池臂弯里牵起嘴角笑。
“胖妹妹,”陈池俯下来,目光柔和地盯着许霜降,“以后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大的院子,你也许种不了银杏树。”
许霜降抬眸凝望着陈池,见他半含笑意半是苦恼,她骨溜溜睁着眼睛轻声征询道:“池,你说它祖祖辈辈在地球上待了几亿年了,我们要是把它弄成盆栽,它能情愿吗?”
陈池埋在她颈窝里笑,半晌才抬头,叹道:“胖妹妹,你真不会说话,你是想安慰我,是不是?可是你把我弄心酸了。”他刮刮许霜降的鼻梁,“银杏盆栽,刚刚我急中生智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补救方式,竟然被你说了,以后我连盆栽都不敢往家里拿了。”
“那正好,不要往家里拿,我不懂怎么照顾盆栽。”许霜降老实道,揉揉陈池的胸口,软声道,“树也不要,我家附近公园里,几百年的银杏树有好多棵,想看就可以去看。我只是因为小时候看到有些老阿婆去捡白果,当时胆小没敢下手,所以羡慕到了现在。”
陈池静静地望着她,拂着她的刘海,轻声道:“胖妹妹,跟着我。”
脉脉又脉脉,最是此时长。
许霜降眼中浮起笑意:“去捡白果吗?现在公园管得严,已经不让人随便捡了。”
陈池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不停地笑,并无其他解释。
许霜降怕痒,偏转了头,陈池呼了一口气,柔声问道:“喜欢吃白果?”
“不喜欢,有点苦。就是觉得一棵树长这么多,据说又是好东西,而我竟然不怎么喜欢,挺可惜的。”许霜降遗憾地摇头,说话的那语气让陈池十分想逗她,到底是为树可惜,还是在为她自己可惜?
“我喜欢吃糖炒栗子,很奇怪,只有吃过糖炒栗子了,我才觉得秋天真的来了。”许霜降的眼睛闪亮。
“嗯,秋天来了,很多很多年前,胖妹妹也来了。”陈池笑道。
“没多少年好不好。”许霜降怨念着纠正道。
陈池在笑声里说道:“以后我给胖妹妹买糖炒栗子。”
这句话称不上什么重大承诺,但此后每一年,糖炒栗子新上市,陈池总会在街头买一袋回家。不怎么刻意,只是在闻到香味时,会找过去。拎回家,如果没有他帮着一起吃,许霜降起码要慢吞吞吃两天,吃完了会抱怨他买多了,害她最后吃得不新鲜。
当然,陈池的糖炒栗子也将被许霜降潜意识中当成了一个重要的提示标志,也没有刻意去规定,但是吃完后,许霜降就着手给两人的床铺和衣柜换季整理。
此时,这句话也就是很寻常的一句讨欢心的对答而已。
陈池记挂着要量许霜降的体温,他算算时间差不多,拿出体温计让许霜降含着。“五分钟里不准说话了。”他嘱咐道。
许霜降刚想抗议五分钟太长,被他拍拍肩膀:“刚刚这几秒不算,重新计时。”
陈池瞧着许霜降柔顺下来的模样好笑,他琢磨着,她精神还不错,这次体温要是没降或者降得不多,保险起见,两人得商量一下,看看给她吃点什么药。
这一次却是三十九度一。
陈池大急,再也躺不住,若是在家里,他即刻就能将许霜降送医院,可是在这里,半夜三更只能困着。他迅速拿毛巾浸了冷水,拧得半干,敷上了许霜降的额头。
“霜霜,你以前有没有突然发烧过?有没有吃过什么药?”陈池没有给人护理的经验,这几年自己更是连头疼脑热都没有,对许霜降的高烧简直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