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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了然于胸。
现在品尝，也只是装模作样，免被怀疑。
聂空等人的桌面上早就准备好了纸张和一支类似铅笔的东西，一两分钟过后，已开始有九品药王刷刷地书写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殿堂。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杂音。
聂空也在断断续续地记录药性，这次他选择了藏拙，并没有将药草的所有药性都写出来，而是挑选了一些比较容易发现的。毕竟湛天风和叶浩然都在这里，若是太过抢眼，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过了一个多小时，十七人才陆续停笔。
这时，太叔炎以及丹仙宗的十几位药王也各自拿出了一页写满自己的纸张，看样子也上面记的也是这六种药草的药性。
纸张在众人之间一圈圈地流转。
聂空将自己那张递向右边，随后就接到了左边那位药王传过来的试药结果。聂空飞快地扫完，跟自己写的基本一致，不由暗暗点头，像这种首次尝药，写出的试药结果没出半点纰漏已是非常难得。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样，有香香这个小家伙，更有香香领悟的神奇技能“闻香识药”，能将任何药物的细微药性全都分辨出来。
纸张轮转十数次，太叔炎的试药结果来到了聂空面前。
聂空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顿时精神一振，细细观看起来。越看下去，聂空心中便越是赞叹，这太叔炎果然不愧是丹仙宗住，他在药道方面的造诣非常厉害，比其他的九品药王的确高出一筹。
如果说聂空那部“本草纲目”上有关这六种药物的内容完整度是十成的话，那太叔炎的试药结果起码达到了八成，而其他九品药王则都在五成到七成之间。
若是综合所有九品药王的结论，试药结果完全能与聂空“闻香识药”得出的东西相媲美。
“丹宫仙会，着实厉害”
聂空将纸张传向右边，心里却是颇为感慨。
怪不得神空界的药道水准远远超出天灵大陆，从这“丹宫仙会”就能看得出来了。在聂空的“本草纲目”出现前，天灵大陆的灵药师向来都是敝帚自珍，有什么心得感悟也只在宗派或家族内传承。
集中数十位九品药王的智慧，呆会那些残缺的药方，肯定也能够补充完整。
又过了差不多一小时，所有的纸张都流转一圈，重新回到了各自手中。
“诸位，这六种药物的药理药性，想必诸位都心中有数了？”太叔炎目光温润地看着众人，和声说道。那些九品药王都下意识地点点头，虽没有出声，可眉宇间的兴奋却是难以掩饰。
“很好”
太叔炎拊掌笑道，“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我这位栾叶欣师妹不但是九品药王，更是种药方面的大师，这六种药草我会全都交给她培植。相信最多三年之后，诸位每人都能够收到这六种药物的幼苗。”
“多谢太叔宗主”
“那就辛苦栾长老了。”
“诸位丹仙宗的同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
十六位外宗喜都眉开眼笑，纷纷出言感激。
聂空也跟着笑逐颜开的附和了一句，这太叔炎的手段果然高明，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三年后把药草幼苗送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种植，这可比送几份药物或者几颗用这些药物炼制的丹药强多了。
太叔炎摆摆手，道：“下面就是残缺药方的问题。师妹，把药方发给大家。”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栾叶欣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叠纸张。栾叶欣捻起一张纸，轻轻一抛，纸张便准确落在一名九品药王身前，如此循环往复，短短数秒钟的功夫，大家就已人手一份药方。
聂空一看药方，又差点笑出声来。
这些九品丹药的药方，他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正如他先前猜测的那样，它们全都是摘抄自“本草纲目”的九品灵药配方，只是都或多或少地去掉了其中几味药，所谓“残缺药方”就此出炉。
聂空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寇西来等人会用自己的东西来蒙骗丹仙宗，不过，聂空也得感谢他们，若非这样，丹仙宗也不会举办“丹宫仙会”，而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来到神秀峰，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湛天风和叶浩然。
不过，暗笑过后，聂空又有些疑惑。
他的九品灵药配方，大多数都是脱胎于灵府发现的丹药配方。那些丹方本来就属于丹仙宗，按理说，寇西来他们拿出丹方的时候，就应该被察觉。可看现在的情况，丹仙宗似乎并不知内情。
聂空眼睛盯着配方，心中却在不停地猜测。
半晌后，他综合灵府药塔九层获知的零碎信息，隐隐有些明白。
当年，丹仙宗估计是在劫难降临的前一刻才获知准确消息，从而匆忙撤离，甚至连珍贵药草和丹药都来不及带走。而且，他们用的应该不是药塔中的那座小幻阵，而是另一座大型传送幻阵。
另外，据药塔九层遗留几页随笔记录，那些丹方的主人是丹仙宗的太上长老。他在那里已经闭关了近百年，丹仙宗撤退时很可能不小心把他给遗忘了。结果，劫难降临的时候，那太上长老才有所察觉。
他选择通过那座就在九层药园内部的小幻阵撤离，但是，在传送的瞬间，灵府受到波及，幻阵受到严重的损坏，他也因此而被空间裂缝撕成碎片，并没有成功抵达当时的幻灵大陆西部。
他一死，他研究出来的九品和十品丹方也跟着失传。
事情的经过或许真是如此。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灵府中为何留存着大量珍贵药草和丹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丹仙宗为何对这些残缺丹方毫不知情。
……
……
第五卷 灵御城！ 第二二章 三十五岁
第二二章 三十五岁
不知除了药草和丹方外，寇西来等人和丹仙宗还做了什么样的利益交换？
聂空心念电转，随手在纸张上涂涂改改。
完善药方对聂空来说轻而易举。只是同一种药物，在天灵大陆和神空界的药名很可能并不相同，他要是把天灵大陆的药名写上去，说不定会引起湛天风和叶浩然的警觉，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在这问题有办法解决，那就是抄袭，
周围的那些九品药王在收到丹方后，都开始冥思苦想，而后不时地将推衍出的药物写在纸上。
聂空也跟着思索，十几分钟后，有些疲惫地左右活动了几下脖颈。除了太衍外，坐在他两侧的都是神空界极富盛名的九品药王，也从未想过同为九品药王的聂空会抄袭，对自己缩写的东西毫不遮掩。
一刹那的功夫，数十种药名就被收入眼底。
果然与聂空之前担心的那样，部分药物名称，他非常熟悉，但还有些药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有些人停笔后，聂空才用看到的药名将五种九品丹方填补完毕。
等所有药王都结束，又如前次的试药结果那般，一张张丹方在众人手中开始流转。这次花费的时间更长，在轮换丹方的过程中，不时可以听见激烈的争论声。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的场面不断上演。
有的争论，一方能将另一方说服，可有时却吵得险些动起手来。
能成为九品药王的人，几乎都可以称得上药痴，对自己填补的丹方也非常有自信。在谁也不能说服谁的情况下，自然嗓门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在太叔炎的安抚下，双方才勉强平静下来。
聂空看得兴致盎然，但对他们的争论却很少参与，旁边有人就丹方询问他的意见，他也只是嗯嗯啊啊的附和。
将近中午，其中两种丹方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其余三种却还没有形成定论。争吵了这么长时间，在口头上已经很难形成结果，接下来就得通过炼药来实践。当然，这也是下午的事了。
在太叔炎宣布散会后，聂空也禁不住长出了口气。
这“丹宫仙会”的“仙”字着实有些名不符实，在争论丹方的时候，这些九品药王几乎全跟街头的凡夫俗子一般。当然，也正因如此，才会让结果越来越明朗。就聂空刚才观察所得，那三种未成定论的丹方中，有几位九品药王的意见已经越来越接近丹仙宗那位太上长老研究出来的配方。
“诸位辛苦了，栾师妹已经在叫人在隔壁准备好了午宴，诸位，请——”
太叔炎和栾叶欣等人热情地招呼，那些受邀而来的药王也不客气，相继走出殿堂。聂空挽着太衍走在最后，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湛天风和叶浩然的动静。在来到隔壁殿宇外，两人竟向太叔炎告辞，顺着殿前的道路向山上走去。
聂空心中一动，莫非寇西来他们就藏在神秀峰？
在太衍的手臂上轻轻一掐，太衍心领神会，两人的行进路线非常默契地微微倾斜，片刻后，聂空的身影就被前面的殿宇门框遮住。
“香香”
意念一动，小家伙就闪出聂空的灵神窍穴，一溜烟地钻入了路边的草丛。这小家伙没有任何的气息，在视线被遮挡后，即便是像太叔炎，或者是丹仙宗的两位新晋灵神都不可能察觉到它的动静。
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湛天风和叶浩然身后，聂空和太衍也随即跨过门槛。
殿中果然准备好了丰盛的午宴，不过却是分桌而食，每人身前都放置着一张小矮桌，上面摆放着几样佳肴美酒。
在天灵大陆，基本都是聚桌用餐，这丹仙宗的安排，倒是颇有古风。
每张桌上的菜肴好像都是根据各人口味而设，在栾叶欣和几位丹仙宗九阶强者的引领下，那十六位外宗药王纷纷坐下。
“泰双兄弟，你们到这来。”
正当聂空搜寻自己和太衍的位置时，太叔炎突然笑吟吟地指了指他右边的座位，那是两张并排而置的矮桌，看样子是专为聂空和太衍两人准备的。
“好，那我们兄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聂空微笑颔首，和太衍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那些外宗药王都有些诧异，不过旋即便已释然。
在抵达升龙城后，他们都得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消息，在丹仙宗的考核中突然出现了一名九品药王，一手“百重花”施展得炉火纯青，还当场炼制出了一颗品质九十六的“芙蓉落英丹”。
他们本也动了招揽之心，只是在得知那人住进了“造化山庄”后，这心思也就淡了。从住处的安排来看，就能知道丹仙宗对那人也是志在必得，有“丹仙宗”在前，别的宗派希望渺茫。
除非“鸿蒙天府”也想出面招揽，才有与丹仙宗一争之力。
这种可能性极小，“鸿蒙天府”实力强横的根源与丹仙宗不同，它的凭仗是修炼法诀以及各种极品“灵魄幻晶”，对各种丹药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强烈，自然不会与别的宗派抢着招揽九品药王。
可以说，如果太叔炎下定决心，那个叫“泰双”的九品药王肯定非丹仙宗莫属。
而现在看座位的安排，已可见太叔炎对他的重视。
“诸位想必已经听说过这位泰双兄弟的事了。”
待聂空和太衍坐下后，太叔炎又纵声笑道，“能将‘百重花’运用得出神入化，而且炼制出品质超过九十五的八品丹药，这样的实力在我们神空界也是非常惊人的。不过，大家或许还不知道，泰双兄弟今年只有三十五岁。”
“三十五？这么年轻？”
不仅是那些外宗药王，就连丹仙宗的十数位药王也是大吃一惊，这事他们还是首次听说，三十五岁就修炼到九阶巅峰，这在整个神空界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几次，更何况这人还有一重“九品药王”的身份。
聂空面露微笑，不时朝看向自己的药王点头致意，所谓三十五岁，在今早聂空随口跟栾叶欣说的，这个年纪倒是比较符合他现在的容貌。
……
……
第五卷 灵御城！ 第二三章 阴阳通神鼎
第二三章 阴阳通神鼎
过了好一阵子，众人的心情才稍稍平复，暗自有些后悔，尤其是其中两人来自“鸿蒙天府”的外宗药王。
实际年龄是很难从外表看出来的，对于修为达到九阶的幻灵师来说，返老还童，轻而易举。他们本以为新出的九品药王虽然看起来年轻，可怎么说也得有六七十岁、甚至是百多岁了，却不料他才三十五。
年仅三五，就有九阶巅峰修为，日后渡过灵劫，成就灵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是早知“泰双”的真实年纪，他们早就将这事传告“鸿蒙天府”，尽力将这个“泰双”招揽过去。
那样的话，或许用不了多少年，“鸿蒙天府”又会多出一位灵神。
现在可能说什么都晚了。
在那两位“鸿蒙天府”药王暗暗叹息时，太叔炎又转眼看向聂空，打趣的道：“今天下午还需通过炼药来判断九品丹方是否准确，泰双兄弟精通炼药，到时候如果偷懒，我们可都不答应哟。”
“泰双一定尽力。”
聂空笑了笑，神情非常诚恳。
在太叔炎和一众丹仙宗药王的引动下，午宴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时而有药王说出些奇闻异事来助趣。
不知什么时候，太衍旁边多出了一张矮桌。
栾叶欣坐了过来，不时和太衍低声耳语，把闷坐了整整一上午的丫头逗得眉花眼笑。聂空知道，栾叶欣很可能是来向太衍套话的，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太衍心地纯真，不谙世事，却并不傻。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衍非常清楚。
聂空在旁边和太叔炎谈笑风生，心神却在悄悄地关注着香香的情况。
离开聂空的灵神窍穴后，小家伙就贼溜溜地跟着湛天风和叶浩然，最后来到了距山巅不远的一座小山谷。
谷中雾气缭绕，影影绰绰，应是被幻阵所遮蔽。
湛天风、叶浩然脚步不停，顷刻间身影便隐匿在了迷雾中。小家伙也跟了过去，聂空完全不用担心它会在幻阵中迷失，有他的心神在山腰处牵引，小家伙随时都能够找到离开幻阵的道路。
数分钟后，山谷豁然开朗。
聂空这才发现，这山谷不仅不小，而且非常宽阔。湛天风和叶浩然穿过伫立在谷口处的殿堂，径直朝谷内而去。
小家伙继续跟随……
没过多久，聂空看到了一座十数米高的白塔。
塔周围残留着许多新鲜的痕迹，很显然这座建筑才刚刚建成没几天时间。这个时候，正有两名九阶幻灵师悬浮虚空，在塔身上刻划出一道道幻符，神情异常专注。他们肯定就是丹仙宗的幻符师。
湛天风和叶浩然没有打搅他们，径直进入塔内。
白塔周围是没有任何遮掩的平地，小家伙更加谨慎，好在那空中那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幻符上，香香没一会就找到了机会，从两人眼睛看不到的角度冲了出去，甩开根须一阵狂奔，三两秒就溜到了塔门。
半晌过后，塔内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殿主的情况怎么样？”聂空还有印象，这是湛天风的声音。在他的暗自吩咐下，小家伙的花苞贴着地面，一点点地探出门框，塔内的情形顿时被小家伙看了个正着，也瞬即浮现在了聂空脑海中。
白塔的第一层地面铺摆着光滑的玉石，表层也刻画着一座非常繁复的幻阵，那一条条交相错杂的幻符线条令人眼花缭乱。在幻阵的中央，正盘坐着九道身影，浑身都隐隐透出天灵强者的气息。
除了刚进来的湛天风和叶浩然外，寇西来赫然在内。
一段时间不见，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灵神殿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魁梧的身躯瘦了整整一圈，脸色苍白，胡须拉碴，面庞和眼眶也都凹陷了下去，脑袋看起来就跟个骷髅头似的，此刻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神隐心遁’的后遗症本就严重，遁离的过程中又被龙天宫重伤，没有那么容易就痊愈。”一名老者苦笑道，“就算痊愈了，修为也很难恢复到当初的水准，能维持在天灵境界就很不错了。”
他并不顾忌在外面刻划幻符的两人，看样子丹仙宗已经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天灵大陆。
周围几人也是摇头叹息不已。
“要不答应太叔宗主的那个条件，换取丹仙宗的那位灵神出手，助殿主复原？”叶浩然缄默片刻，忍不住道。
“……”听到这样的建议，几人没有沉声，陷入了沉思。
“这事再考虑考虑，天风，浩然，上午的‘丹宫仙会’进行得怎样？”寇西来突然睁开了双眼。
“神空界的那些九品药王果然厉害，六种药草的药性全部品尝出来了。那五种丹方，已经完善了两种，还有三种估计下午通过炼药，也都能确认。”说这句话时，湛天风眼中也透着浓浓的钦佩。
“在药道方面，天灵大陆和神空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那边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八品药王，那个聂空能够炼制九品灵药，或许现在已经拥有九品药王的实力，可在这里，光是九品药王就有三十人。”叶浩然也赞叹到。
“聂空……”
寇西来目光阴冷地咬了咬牙，从齿缝间蹦出这两个字眼，一双拳头握得嘎嘣作响。对聂空的仇恨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神，让他面颊都微微扭曲起来。旁边的天灵强者，也是咬牙切齿不已。
正是聂空这个罪魁祸首的赶尽杀绝，才让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这陌生的神空界来，寄人篱下。
良久，寇西来才冷声道：“他猖狂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座‘通神塔’已经完成大半，只要所有的幻阵刻划成功，就能够启动‘阴阳通神鼎’，与‘太尊灵界’的上神取得联系。”
通神塔？
听到这，聂空心头微微一跳，寇西来他们跑到神空界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建造通神塔，有了通神塔，就能与暗夜神尊取得联系。如此一来，暗夜神尊肯定会想办法降临到这神空界来。
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行动了。
有丹仙宗的鼎力相助，通神塔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够彻底完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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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灵御城！ 第二四章 混沌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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