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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容修的母亲去世了，他知道，但是他并不是知道是在这样一个别人家张灯结彩皆大欢喜的日子里，他更不知道容修在看到别人家欢喜红艳时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会不会觉得刺眼？
“国外没有除夕，她去世的那天是中国的除夕。”
佟小莫沉默不语，轻声嗯了一声，“所以您今天带我来这里？”
容修轻轻的叹息一声，揽着佟小莫的腰站在画像面前，“见家长。”
他说着，忽而想要到什么，勾起唇角，亲了亲佟小莫的额角，辗转顺着他白皙的肌肤亲吻到他的嘴唇，贴着佟小莫的嘴唇，容修满是笑意，“以后别做负心汉。”
佟小莫：“嗯？”
“不然我母亲可能会找你。”
“……”
“开玩笑。”
见容修母亲这件事情，算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佟小莫和容修两个人的晚餐直接是在这个老宅子里面解决的，直接从外面开门的小卖店买回来的饭菜，顺便从小区外面的小摊上买来几褂鞭炮和大一点的礼花。
容修在下面点，佟小莫在上面看，礼花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晚，陆陆续续有其他人家住家户出来看礼花，也有小孩子没见过的，听见响声哇哇大哭。
佟小莫在二楼的阳台上笑的开心，一个没有留神，便被从后面上来的容修锁在怀中。容修准确的捉住佟小莫的唇，手下动作更是不老实的探近佟小莫的私密部分，两个人的身影从露天阳台滚到地板上，佟小莫嫌弃地板太凉背部太咯，容修带着他到卧室的软垫上来上两发。
夜晚是沉浸在灯红喧嚣里的背景板，不是主旋律，春｜色才是。
容修一项精力旺盛，今天明显是保留了体力，至少不像是平日中那般将佟小莫干的昏睡过去。至少独自去浴室中清洗佟小莫还是能够办到的，清理完成后，佟小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穿好衣物，忽而想到了什么，从房间中找出来大衣递到容修的面前。
“出去溜达溜达？”
容修挑了挑眉眼，“今天真是下手轻了点，你还有溜达的精力。”
“感谢您今天放过了我，”佟小莫笑着，拉着容修往街面上走，街面上人流稀少，空旷的街头夜晚，很多店家早早就已经打样收摊，一片冷清。
路过隔壁某个小区的一楼时，忽而从明亮的窗户中瞄到了电视中联欢晚会的画面，此时已经陆续有人出来放跑，伴随着零点电视台中主持人高亢的倒数中，零点的钟声敲响。
旧的一年在上一秒变成了过去，刚刚还在空旷的街头瞬间被填满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
佟小莫转脸去看容修，忽而心头一动，拉住容修的手腕，清清爽爽的亲了亲他的侧脸。
“新年快乐。”
第98章（）
两个人重新回到容修母亲的家中时；家中早已经亮起来了亮灯，整个独栋灯火通明，早已经有人守候在门口，见到回来的佟小莫和容修二人弯腰鞠躬；“五少爷好；佟助理好；抱歉打扰了两位，实在是家主心急；特地派我与陈助理两个人来接两位回去。”
站在门口说话的人赫然是容越的助理小林；而他口中的另外一名助理陈检，则是负责收拾了庭院中水泥地中的鞭炮烟花的痕迹，不动声色的在门前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您看还需要拿什么东西不要；若是需要的话；今天晚上我替您带回去。”
佟小莫此刻跟在容修的旁边；脸色上不带一丝一毫的惧意，他知道容家人早晚都会找上来的；幸好容修掐手机信号掐的及时；导致容家人拖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找到了之类。
幸好不是他们两个人办事的时候找上来。
佟小莫和容修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什么东西过来；走的时候也是双手空空孑然一身；两个人跟着坐上了小林开过来的车子，等着陈检收拾完里面的东西，再开车回容家。
此时早已经过了佟小莫睡觉的点数了，刚刚上车他就开始发困，靠在容修的怀中睡了一路，容修送给他的戒指并没有戴在手指之上，而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揣在兜中，而且跟其他物品分开放置，生怕放的不好导致东西被碰坏。
哪怕容修说这东西没有什么价值，佟小莫也知道，这东西必然宝贵的很，不然容修也不可能小心翼翼的藏在他母亲的画像后面。
佟小莫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询问容修，车子走到什么地方了，容修抚蹭着他的脸颊，“到家了。”
佟小莫闻言立刻振奋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一下，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跟容修这样消失一晚上，大概回去就要面临三堂会审了，而且还是在容老爷子主审的情况下。
但是佟小莫猜错了，他跟容修到家的时候，老爷子早已经睡下了，真正在容家门厅等着他们两个人是容家大爷容越和老二容森，容森板正着一张脸，见到容修两个人进来劈头盖脸就是训斥。
“今天是除夕，本应当家人团聚的日子，你们两个人倒好，跑到外面疯玩一晚上
。”
佟小莫抿了抿唇角，本想开口解释，谁知道容修更快的开口，“你说错了，今天不是除夕，昨天才是。”
容森一怔，大概也是拿容修没有了主意，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容越。容越坐在轮椅之上，见到两个人平安归来温和的笑了一笑，“二弟，这件事情今天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你也忙活到现在了，好好去睡一觉吧。”
支走了容森，容越派人送上热茶给佟小莫和容修，容修丝毫不客气的喝下去，又皱着眉头说不好喝，佟小莫在容越面前可不敢这样胡来，不论是好喝还是不好喝，烫了还是凉了，他都得喝下去。
容越把佟小莫和容修一同叫到他的房间去，容修走在前面，佟小莫跟在身后，可到佟小莫走到门前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小林揽住，“对不起，佟助理，请您先在这里等候。”
容修转身，眉头一皱，刚刚想要发作，却忽而想到什么，看向站在门口的佟小莫，低声安慰他，“等会儿我。”
容越房间的门就在佟小莫的眼前闭上，一丝一毫的缝隙都留不下，隐隐约约从门缝中透出来点点光亮，那也是容越房间门厅的微弱光芒，那光芒是随着声音感应的，十几秒钟后，连门缝中最后一丝透光也也不见了。
凌晨快两点的走廊中，仅仅剩下佟小莫一个人等在房间外面，走廊中的灯为感应灯，没有人出生时会自己关闭，佟小莫需要不停的通过拍手弄出一点响声来保证灯光长亮。
容家的走廊长而幽静，房间多而且分布各有特点，容越的房间又靠近走廊尽头，他的旁边就是一扇大窗户，站在那里时有风顺着窗户的缝隙渗进来，无孔不入的往佟小莫的衣服中钻，从衣袖钻往全身，一时间身体上冰冰凉凉。
又困又冷，然而佟小莫还不能够走，但凡是他稍稍离开房间门口，便能够听见从房间上面的小广播上面传来的小林的声音，“佟助理，不好意思，请您再多等待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站一个小时按理说不至于让他觉得太累，但若是在这样困乏的情境下，那么站立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迷迷糊糊中，佟小莫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容越这一举动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自己，大概是要借着容修夜不归家的由头去惩罚他了，不然就算是真的训斥容修，容越也不可能一训斥就是一个小时。
佟小莫的猜测没有错，容越自从把容修请进来之后，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有关今天晚上两个人为什么跑到母亲旧宅这种时候发问，反倒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容修，想让他睡上一会儿。
谁知道平日中说话最管用的容越今日也失去了效果，不论怎么样哄着容修他都只是随性的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刷着微博，若是真的走进看一下的话，还能够看到他刷的恰好是佟小莫的微博，甚至还专门开了一个小号去刷，但凡是有人在佟小莫的微博中叽歪都被他有理有据的怼回去。
气氛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容修例行将佟小莫的微博刷完，看了一眼时间，那时候才刚刚进来半刻钟，“要是没有事情，我困了，我回去睡了。”
说着，容修理也不理房间中陪同着一起的人，转身就要走，刚刚走到房间门口时，容越在容修的身后声音平静的唤他的名字，“小修。”
容修脚步一顿，平日中容家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就算是老爷子也不行，但偏生是容越一句话，让他停下了步迈，转过身去，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
佟小莫还在门外等他。
容修这样的神情自然是瞒不过容越的，他镇定情绪，“我知道你心疼站在门外的佟助理。”
“可是小修，你也应当知道，规矩就是规矩，今天他能够堂而皇之的带你不归家，他日难保他会做出来什么样出格的举动来。”
容修听见这话，眯着眼睛，眼底隐隐约约隐藏着莫名的情绪，本想要开口，却听见坐在轮椅之上的容越捂着胸口轻声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嗽，身边的小林脸色一变，立刻开始从外套兜中翻找容越吃的药。
容修反应更快，从容越轮椅上一处地方找到了几粒小药丸，亲自喂给了容越，顺便亲手送上温水喂他喝下去。
药下了肚子，容越的脸色这才变的好了一些，“我这个身体，大概也是快要走到日子了。”
“小修，我希望你身边人是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而不是单单只是一个以色侍人，心思难揣的人。”
容越对容修，一向有几招非常好用，第一便是劝说，通常情况下但凡是他发话，容修多半都会听从，第二便是发病，就算是他劝说没有用，只要他一激动发病，容修也多半会顺着他的意思走。
但是今天的容越就向铁了心思一般，一心只想着护着门口站着的佟小莫，看到容越面色好转后还是想走，眼看着谁也留不住容修的步迈，容越忽而拉高声音，声音严厉。
“小修。”
容修转过身看他，那眸光与平日中看他的眸光有所区别，同样是有着淡淡的关心，只是今天的关心中更是带着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
容越眉头一皱，忽而平缓语气，“你带着他去见母亲了？”
容修点头。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也不会忘记，你对母亲曾经许诺过一些什么。”
容修脚步一顿，稍稍低头，居高临下的而看着容越，忽而勾起唇角，笑了，重新躺回到沙发上面，这一次，他似乎忘记了佟小莫还在门口站着等他，径自闭眼打盹。
“放心，我记得我很清楚。”
这个就是容越能够说动容越的最后大招了，这大招一出，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容修势必会按照他的意思做。
容越心中满意，派人去给容修盖上一件毛毯，看着容修倨傲的身体窝在他房间中的一个小小的沙发之上，轻声细语，“这沙发太小，若是困了就去床上睡。”
容修当然没有睡着，听见容越的话，随意的应了一声，“这里挺好。”
既然容修这样坚持，容越也没有理由多说什么，让助理小林送过来加厚的毯子，同时还没有忘记安慰房间中的每个人，包括助理小林，包括陈检。
“今天晚上大家都很累了，就暂时在我的房间里面休息一晚吧。”
第99章（）
走廊中的灯光再一次黯淡下来，佟小莫背靠在近乎冰凉的墙壁上；困意与疲倦萦绕在周围，但凡给他一处温暖舒适的被窝；他就能够真的倒地不起，可现在不行；但凡是他的稍稍蹲下身体想要坐一会儿，里面立刻会出来声音唤醒他。
里面的人是能够看到他的。
佟小莫又是清醒了一点，晃了晃头脑；抬头扫了眼上方安置的走廊中的监视器，困顿已经让他的整个人大脑跟着罢工，但是他心中有谱，今天晚上不论如何大少爷容越应当是不会放他了。
再是困倦；他也得强行打起来精神，上前两步，直接按响了容越房间的门铃，只要他按，里面的人自然能够听得见，果然；不久之后；守门的助理小林走了出来，神情是没有的，也不像他这般呵欠连天，“佟助理，不好意思，大少爷和五少爷还没有忙完，请您再稍微等待一会儿。”
说罢又要关上门去，佟小莫趁机叫住了小林，“林助理。”
蓦然被叫住，正要准备关门的小林留下门的缝隙，看向佟小莫，“佟助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没有。
但是眼下，就算是没有事情，他也得找出事情来，一边想着，他瞄了一眼头顶上的监视器，忽而摆正表情，走上前去，微微笑着。
佟小莫原本就漂亮，这样的漂亮不光光对于女人有效用，对于男人也是一样，小林一看就是个未经世事的，见到佟小莫冲他微笑时竟然有些忘记了容越告诉他一个字也不要跟佟小莫开口的嘱托，“佟助理？”
“门外有点凉，”佟小莫的声音正经，忽而转换角度，让门内的监视器正好能够将他和小林同时拍进去，“这么晚了，林助理不去休息么？”
小林沉默半晌，“我已经习惯了，跟在大少爷的身边，晚上起夜是经常的事情。”
佟小莫点了点头，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跟小林聊天，“辛苦了，看来大少爷很信任你呢。”
原本小林是不打算跟佟小莫多说话的，听见佟小莫这句安慰，竟然像是被戳中了某种肋骨一般，没有忍住的站在门前多停留了一会儿，“能够得到领导的信任我很荣幸。”
佟小莫与有荣焉的点头，“是啊，身为容家的助理，尤其是跟在容家这几个子弟身边的，肯定是要辛苦一下，若是得不到直接领导的信任的话，那么这活做着心理也不踏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意的扭转话题的方向，同时让出一步，小林下意识的跟着佟小莫走一步，直到整个人从容越的房间中走出来，佟小莫见状小心翼翼的关上容越房间的门，让小林和他一同站在走廊中。
“那你今年过年不准备回家了么？”佟小莫抛问题抛的游刃有余，顺便扯上他自己开始叙述，“我今年是回不了家了，年后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那你也是这样么？”
小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父母就住在容家附近，我们家人都是给容家工作的，想回家的话走路大概10分钟也就走到了
。”
佟小莫闻言又是点了点头，“真挺方便的，”他这样说着，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为了找我和五少爷找了好久吧，本来是可以和父亲团聚好好过个除夕的。”
小林摇了摇头，“佟助理，别这样，这是我分内的工作，而且好几年了，五少爷总是在过年的时候消失，每年都有找他，只不过是今年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而且……”
小林这话才说到一般，忽而从门前的扬声器上面传来一个干净柔和的男人声音，“小林，你进来一下。”
小林在原地站定，忽而想到什么，看向佟小莫，见佟小莫言笑晏晏，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那，佟助理，我先进去了。”
佟小莫积极的点了点头，“你快点进去吧，我没有关系的。”他温和的说着，等着小林进去关上门之后，眸光扫了眼头顶上的监视器，微微一笑。
此刻坐在监视器前的是陈检，他沉默的看着监视器中笑意融融的人，沉默的将位置让给了容家的大少爷容越。
容越走近，正好将佟小莫的笑容收进眼底，他把小林叫进来，开门见山，“刚刚你在外面跟佟小莫说了些什么？”
他们这般说这话，那边的容修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胸膛起起伏伏，动也不动，到真像是睡着了，容越见容修没有动静，又是压低声音，“小林，没关系，你跟佟小莫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关系。”
此刻的小林是有些蒙圈的，他摇了摇头，“一些家常，没有说什么。”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是惹得容越沉了脸色，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小林，像是要将他的身上打了一个洞，“只有这些？”
小林跟着容越的时间也算是不久了，对于容越这样的反应他即熟悉又奇怪，这一次是真的不清楚容越为何就上来了脾气，话不敢多说，生怕多说多错，只是低着头说车轱辘话，“只是……只是家常。”
“真的？”
小林点了点头，“真的。”
容越应了一声，从旁边的轮椅之上拿出来水杯，浅浅的喝上一口，一口水降了他的火气，但降不下去质询，他抬了抬眼皮，声音缓慢，“小林，你也跟着我有段时间，你应当知道，我当初为何从那一批人中独独挑了你出来。”
小林点了点头，“是，大少爷您当初说因为看我老实。”
这话容越还是不相信的，“过去的你确实老实，但是现在你跟着我的时间久了，也学会给自己加戏了。”
小林蓦然一抬头，看向容越，大概是不敢相信对方说出这话来，或者更多的不知所措，着急的嘟囔半晌，也没有说出来什么，“我……我没跟佟助理说什么，只是聊了聊天，真的，不然……不然可以把佟助理叫进来问一下。”
小林一边说着，这一次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得到容越的许可，快步走到了门前，“佟助理，麻烦您去跟大少爷解释一下，我只是跟您聊了一会儿家常。”
彼时的佟小莫已经困的眼眶泛红，听见这话立刻强行打起来精神，便是跟着小林走，边是安慰小林，“林助理，没关系，只要我去跟大少爷说清楚就好了。”
他话说的轻松，脚步也是轻松的，跟着小林来到了容越的房间，第一时间却不是替小林解释，而是径自来到了躺在沙发之上的容修面前查看，小声唤他“五少爷？”
容越和陈检两个人在房间中说话容修都没有醒过来，佟小莫轻轻一唤，对方反而醒过来，眼底并无困意着，神采奕奕的看着佟小莫，摸了摸佟小莫的脸颊，从沙发上起身，毯子掉落在了地面上也不管
。
佟小莫站在容修旁边，帮他捡起来毯子拍了拍，随即转向容越，强行打起来精神，“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