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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灰心。她抓起了机子面前挂着的锤子,交到了她儿子的手中。她也同样看见她的儿子并没有抓紧,锤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沈美缓再次捡了起来,而锤子也再次地从她儿子的手中掉了下来。
捡起,掉下,捡起,掉下。
一次次的重复,沈美缓的眼中充满了坚毅,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
她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近几年,随着承包回来的厂子的生意渐渐走上跪倒,她的脾气也似乎与日俱增,渐渐地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可现在,做着这种重复的,单调并且枯燥,甚至让人难受的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终于,当她的儿子学会了抓紧锤子的时候,沈美缓发自内心地高兴着。她开始教导他一下一下地用锤子去捶打那些开始闪动的乌龟。
一下一下,显得十分的笨拙,而分数自然惨不忍睹……只是她就这样抓着儿子的手,就感觉到了一种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她回想起来了从前……很就很久之前的从前,她儿子的小时候。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他一遍遍地学会走路,她总是极具耐性地教导着他牙牙学语——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半点的烦躁,哪怕他只学会了走一步,哪怕他只是学会了说一个不清楚的字,都已经足够让她高兴大半天。
直到这个时候,沈美缓忽然发现,那才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世间财,望子成龙……她曾几何时已经忘记了这种最初的,最纯粹的幸福?
当那天,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当他小小的掌心在她的眼前微微张开的那天……她为什么可以忘记了那些东西?
沈美缓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没有了她的带动,她儿子的手也就这样握着锤子停了下来。
她自责着,疯狂地内疚着,哽咽着开口:“我不应该只顾着生意,我也不应该这样逼着你学习……我……”
她终究说不下去,心中最幼弱的地方仿佛被什么刺穿般,也如鲠在喉,它们都刺痛刺痛。
无声落泪。
忽然她的手向下坠落了下去,锤子敲打在了其中一个塑料乌龟的脑袋上——那是她儿子自己动的手。
但他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然显得呆滞,他只是这样动着……但这简单像是机械式般的动作,却已经足够让沈美缓像是看见了曙光,她不禁痴痴地看着这张年轻的脸。
……
“可乐两瓶,十块。”
“给。”
时间就在那台老旧的敲打乌龟的机子面前,悄然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到了这家游乐中心快要关门的时间。
沈美缓的脚步很快,朝着自己的儿子走去……即使只是远远看见,她就有一种心满意足,整个内心像是被填满了的感觉。
为什么,这几年,会忘记了这种感觉呢?
可她却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她的面前,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这会儿正朝着她走来。
沈美缓一怔,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在旅馆的面前碰见过一次……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美缓下意识地低了低头,从对方的身边走过,可就在走过的瞬间,她却听到了这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的声音。
她说:“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
沈美缓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她确信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仅仅只是见过一面,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还知道什么?
“你……你是什么人?”沈美缓警惕着道:“你一直跟着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这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感觉这样真的好吗?逝者如斯乎,为什么还要打扰他的安宁。”
“你知道什么!”沈美缓一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对方叹了口气道:“我也在抚养着一些孩子。它们对于我来说,甚至重于我的生命……我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你明白……你明白那就不要阻我!”
“可你要知道,你儿子的身上充满了尸气……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时间长了,你会身体会出问题的。”
这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仿佛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下去:“听着,他有可能变成行尸……那是一种你绝对不愿意看见的状态。”
沈美缓更为警惕地看着对方,“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请你不要骚扰我!我已经失去了他一次,我不能再让自己失去他再一次!既然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那你应该明白我!”
“人类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固执?”
她只能叹了口气,但却很快有自嘲般地苦笑道:“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我也有固执的死后。这样吧,我就住在你楼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敲我房间的门。但愿,不会有那么的一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水。”她轻声道:“我叫黑水。”
她讨厌人类,她在这里也并不表示她认同人类,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站在了作为母亲的这个立场上。(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消失的病症()
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但是宠物医院的门还没有关,灯也依然光亮。坐在了前台处穿着宠物医院米白色制服的小蝶妖频频地看着宠物医院的门口。
好多次了,龙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洛翩跹无聊地趴在了桌子上,把弄着一个早就光了,也洗干净了的,曾经装过蜂蜜的小瓶子。
她还在瓶口的地方,绑上了一根蓝色的丝带……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这样做好像会很高兴。
又过了一会儿,小蝶妖终于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了不远处,拥有一般旱魃血统的苏子君小姐姐,“苏姐姐,你说龙姐姐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了啦?”
苏子君这会儿打了个哈欠,苍白的手掌边拍着嘴唇边道:“在我看来,这个老太婆才是麻烦的源头。她没有找别人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放心吧,至少在这个时代,我没想出来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个老太婆吃亏的,死不了。俗话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洛翩跹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医院的自动门这会儿忽然打开,走进来的……赫然是龙夕若无误。只见她目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苏子君见状,便站起了身来,伸了伸懒腰,看着洛翩跹淡然道:“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都说这个老太婆没事的不是?好了,我困了,早就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不是你死赖着让我陪你的话,我才不会坐在这里。”
洛翩跹还是觉得,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明明是你直接就坐在这里的啊……
再说,你不是白天才是睡觉的时间嘛……
小蝶妖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啊?
但是既然龙姐姐回来了,那这点委屈其实也没有什么。她需要头疼的是,以她的经验,在苏子君小姐姐说过了这些口是心非的刻薄话之后,指定是会和龙姐姐好好地吵架的。
可龙夕若这会儿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声不吭地朝着里面走去,完全把苏子君的挑衅当作了空气。
眼看着龙夕若就要完全走进去,苏子君愣是开声叫了句:“老太婆,你裤子掉了!”
“啊?你说了什么吗?”龙夕若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来。
“见鬼了……这老太婆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板夹过了。”苏子君不可思议地盯着龙夕若,皱了皱眉头,敏锐地扑捉到了一些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睡觉而已。”龙夕若只是摇了摇头,“你以为每个都像你一样,大半夜的才来劲?”
啧!
眼看着苏子君姐姐微微笑着,但是眼中的火气有些上涨的趋势,小蝶妖连忙从前台走了出来,打着早就熟练无比的哈哈道:“对了!龙姐姐你一定是累了吗?我去给你放点热水吧!苏姐姐,你肚子饿了吗?我昨天做的B型阴性血冰棍应该好了!我给你拿点……不要吵架啦……”
正当苏子君小姐姐的战意渐渐浓烈的时候,龙夕若却冷不丁地道:“翩跹,这几天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哦,龙姐姐你要去采药了吗?”
“不是,我要出一趟远门。”龙夕若缓缓说道:“病人要是来了,你就看我的笔记,照着给它们抓药就行了,反正都是那些毛病,库存的东西够你用很长时间了。”
“嗯,我知道啦!”
龙夕若点了点头,最后道:“对了,这几天你先不要去补习班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虽然有些可惜,但小蝶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说着,才刚刚说要去睡觉的龙夕若像是忘记了说过这句话一样,直接就又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小蝶妖注意到了龙姐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龙姐姐好像在害怕一些事情。
错觉吗?
……
……
局里面,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正不停地挠着脑袋,讨论着马SIR吩咐下来的东西——两套分量相当恐怖的高中考题。
鬼知道马大警官到底经历了什么……按理说,这不应该是给他儿子做的,前两年不是说他儿子在外国留学嘛,年龄根本就对不上吧?
唯一知道实情的年轻小警官这会儿可不敢声张:这是你们尊敬并且当偶像一样看的马SIR在补习班的功课。
当然,因为有这么一班让人‘省心’的下属,马SIR这会儿正躲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相当悠闲地喝着工作之前的功夫茶——当案件陷入停滞状态的时候,需要好好地放松自己的脑袋啊。
“马SIR!秦科长来找你了!”
可马厚德一口没喝上,就差点烫到了舌头,赶紧地冲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抓起了笔杆子,低着头就一脸认真地看着文件。
“不用装了,茶几上的东西已经出卖你了。还有刚烧开的水也证明你刚刚在做什么。”
老秦就这样坐了下来。
马厚德讪讪地笑了笑……干笑着说道:“老秦啊,不如我和局长申请一下,许你一个参加我们案子调查的特权吧!就你这观察力,不跟着我们到外边破案,真他娘的浪费!”
“法证的工作已经在帮你们破案。”老秦不咸不淡地道:“如果连调查都还要我们法证去做,那还要你们来做什么?要不要这里只要一个法证科就好了?”
“我就说说……”马厚德咳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家杰的尸体我们已经通知他家人来认领了,不过这两天都没有人过来。”
“还没来?”马厚德一愣道:“我看他妈妈的样子,不像是会把儿子的尸体留在这里啊?我帮你问问吧。”
老秦点了点头,忽然道:“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秦淡然道:“你还记得顾家杰堕落的现场吗?”
马厚德点头道:“历历在目。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头破脑裂,怎么可能一下子忘得了。”
“一开始,我们在顾家杰的脑部发现了一些组织,后来拿去化验了一下,报告才下来。”老秦看着马厚德道:“是变异的细胞组织,恐怕他有脑癌。”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病死的,不是摔死的?”马厚德一愣道。
“他确实是摔死的。”老秦目无表情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有癌症,所以才自杀?”马厚德愕然道:“不对啊,我们怎么不知道顾家杰有病史?这种病,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会是偷偷的去的医院,自己验出来,然后悄悄地瞒着的吧?他一个人受得了?”
“我只是给你提供资料,暂时不做判断。”老秦摇摇头,“但是奇怪的,我们现在无法在死者的身上找到这些变异的细胞组织。”
马厚德摇摇头:“我不是很明白。”
老秦只好道:“我的意思说,昨晚上我又再验了一次,我发现死者身上的癌细胞消失了。”
马厚德皱着眉头道:“那会不会,死者根本就没有得病?”
老秦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马厚德道:“那你认为,那些细胞不是从死者身上来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知道了!尸体有问题!是假的!”
“智商。”
“……”马厚德这会儿就不乐意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难道人死了,癌症还会自动好过去不成?”
“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了。”老秦淡然道:“我们这边只有一种情况会出错,那就是漏掉了什么东西的时候,而不是验错东西。”
“那就古怪了。”马厚德骤起眉头。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接过电话之后,马厚德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加深一些,“刚报案中心的人说,沈美缓把顾峰打晕了之后,就失踪。离开的时候没有带钥匙,也没有回公司,电话也没有接。所以顾峰报了案……”(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名侦探’洛邱()
任紫玲和马厚德又一次在补习班的天台上接头。
交换着情报。
马厚德并没有选择说法证老秦发现的奇怪的地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沈美缓打晕了顾峰之后就失联的事情。
“不是说那男人在外边包小三嘛,而且还有虐打她儿子的习惯,换了我没有捅刀子就好了!”任紫玲不以为意道:“大概是不愿意在见这家伙吧。”
“也只能往这方面想了。”马厚德耸耸肩道:“不过人报了案,我们也只能走程序,派人找找了……总感觉警力通常都浪费在这种家庭事里面。”
任紫玲不由得调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天天有大案子吗?老马,行啊!原来你还有雄心壮志嘛!”
“去去去!就这案子就够我头疼的了。”
马厚德唉声叹气道:“我可是在领导面前硬着头皮说的立案,现在过了好些天,什么头绪也没有……想想都麻烦。再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就得销案了。”
“我可没有找到那个传闻中的‘老师’到底是什么人。”
任紫玲也无奈地道:“这传闻好像突然之间出现的,源头在哪里,居然没有人知道。更加没有人知道这位神奇的老师到底是那个。信息对我太不公平了,这补习班的老师这么多,根本锁定不了谁……哎呀,太晚了,我得赶公交回去了。”
“你的车呢?”
任紫玲随口道:“前几天好像出了点问题,我送去检修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马厚德想了想道:“反正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小洛邱了,顺便看看他吧。”
“我看行。”
……
于是没有准备的洛老板就被马SIR好好地来了个用力的拥抱。
“坐吧,我给你沏茶。”洛邱笑了笑,便招呼起人来。
马厚德一下子就坐了下来,感叹道:“哎呀,还是见见熟人,过过家门,聊聊天比较舒服啊。”
洛邱家客厅用的是暖色的灯光,有种让人十分舒服的感觉,马厚德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好像轻松了下来似的。
“马叔叔最近压力很大吗。”
“怎么说?”马厚德坐正了起来,好奇问道。
洛邱随口道:“正常人如果没有压力的话,不会露出你这种表情,也不会感叹的。”
马厚德笑了笑,“还是老样子啊,观察入微,跟你爸一个样!”
“嗯!”任紫玲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抱着一个抱枕坐在了沙发的边缘上,“老马,唯独这一点我挺你!这小子的眼睛贼一精!你不知道,这家伙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吃过什么东西!”
“因为你吃的都是重口味的东西而已。”洛邱淡然道。
任紫玲翻了白眼,作势欲打。
马厚德开怀大笑起来。
就这样说着笑,三个人,细言轻语话家常,挺好。
马厚德吁了口气,忽然心中一动,便看着洛邱道:“洛邱,问你个事情。”
“听着。”
马厚德想了会儿道:“我最近碰到了一件案子,想要听听不同人的意见,活跃活跃自己的思路。你小子的话有时候挺管用的,没准能提醒一些我忽略的事情。”
任紫玲捧着洛老板特意冲给她的一杯热可可,小口地抿着和听着,她知道马厚德说的案子指的是什么。
“……就是这样了。”马厚德吁了口气道:“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老师’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锁定这个人才对。”
洛邱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么这前后的五个学生,都是在不同的班吗?”
“嗯,不同的班。”
洛邱又道:“有这些班的课程表吗?”
马厚德连忙从公文包上拎出了一份课程表——已经在这个补习班展开了几天调查的他,手上自然有这些资料。
“那些死掉的学生的资料也有吗?”洛邱又问道。
马厚德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这次取出来的是一个U盘。
就这样,洛邱一边看着笔记本提取出来的死者的一些个人资料,一边看着手上的补习班的课程表,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却见他又开始取出了笔,在课程表上不断地勾选着,然后在笔记本上另外了建一个Excel的表格,不断地填入了一些东西。
马厚德和任紫玲俩一下子看的满头雾水。
“你家洛邱在干啥?”马SIR低着头问道。
“鬼知道啊……老实说,我有时候也不知道他在想啥。”任紫玲摇摇头,小声说道。
“好了,你们过来吧。”洛邱忽然抬起头来。
见状,马厚德和任紫玲连忙走到了洛邱的身后。洛邱这会儿移动了一下笔记本的屏幕,指着上面做好的表格,“我把这五个学生的课程都单独列了出来。看见这标注的不同颜色的格子没有?”
任紫玲点点头,手指指着其中一个格子,那是第一个死者的课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