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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二人反应,任大副主编便又伸手一抓一个,横着冲过了马路。
洛老板……洛邱,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
一对情侣此时亲密地走过了挂着许多宝牒的榕树下,女孩此时忽然道:“你看,那几个人,挺搞笑的。”
男人看了过去,一个女人拖着另外一个女人和男人就这样冲着一样地冲进去了对面马路的婚纱店……有什么有趣的吗?
男人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这颗榕树——附近的人都不叫它榕树的,而是喊它的名字叫做许愿树。
——许佳意,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男人下意识地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的话,那时年少,他十七,她也十七,他和她来过这里。
他为她用力地在这棵树上抛上了宝牒。他和她相约一起毕业,一起考上同一所的大学,策划着那些能够让人憧憬的未来。
“薛卲,你在想什么啊?听到我和你说话了吗?”女孩这会儿摇了摇自己的男朋友,歪着脑袋,鼓着嘴巴,像是有点儿生气了。
男人……薛卲这会儿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啦?对不起,我刚想了点事情。”
“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女孩追问道。
薛卲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这女孩的脑袋道:“我想啊,什么时候我们也在这里许个愿呗,听说挺灵验的。”
女孩却摇了摇头道:“不要咧!人家都说这颗是分手树!来这儿许愿的情侣都没有好结果!”
“那就算了。”薛卲宠溺地笑了笑,“对了,你刚说什么?”
女孩这才道:“我说,要不咱们今天今天过去看看,咱们的礼服做得怎样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安排啊,酒席啊,请帖啊,这些都要好好准备,再过一会儿就没这么空了。”
“就依你的吧。”薛卲笑了笑。
这个女孩很好,真的很好,所有的都很好。薛卲点了点头,便牵起了这女孩的手,护着她,慢慢地走过了马路面,也朝着马路对面的婚纱店走了进去。
他想他不应该再记忆着这颗许愿树了。
也不应该再记着那宝牒的事情。
更加不应该再留恋着那个记忆之中纯白色般的女孩。
日子那么长,谁敢念念不忘。
第四章 在水一方()
“先生,您的水。”
婚纱店的店员小姐此时给洛邱到来了一杯清水,然后便礼貌地离开,回到了前台的位置上……然后和自己的同事,一起偷偷地打量着这个沉默地翻看着相册的年轻男子。
那是过往在这里拍摄了婚纱照的客人提供的一些样板装订成的相册。
年纪看起来不大啊,不知道够法定年龄没有?
刚刚和他一起进来的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没人啊,尤其是金色头发的那个……是混血儿吗?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虽然不是特别帅的那种,可是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有种挪不开眼睛的感觉呢?
是属于耐看型的那种吧?而且还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吧?
……
店员小姐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八卦的问题。但此时店门的电子铃铛一响,她们便同时朝着门外看去。
其中一名店员小姐顿时便笑面迎人道:“薛先生,万小姐,怎么来了?”
薛卲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我们打算过来再看看礼服。”
说着,他看着身边的女孩,“她呀,总是放心不过。”
店员顿时微笑道:“应该的!毕竟是人生大事嘛,慎重是好的。万小姐,要不你先跟我来吧?我记得你订好的婚纱也刚刚修改过了,本来打算这两天通知你来的,没想到你就来了。”
女孩姓万,万梓珊……万梓珊此时看着薛卲道:“那你在这等会吧,先坐一下什么的。”
薛卲说好,看着万梓珊跟着店员走进去了更衣间之后,才随意地打量着这婚纱店——其实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索性坐了下来,沙发的旁边上这时候早早也坐着了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比他要年轻许多,此时正在翻看着相册。
见到他的到来,这年轻人抬起头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薛卲倒也是觉得无聊——等待女人试衣总是对耐心的一种磨练。
或许和对方聊聊能够打发时间——薛卲早早就是社会人了,知道应该如何找个聊得来的话题,于是便一边坐下,一边微笑道:“你也是在等人换衣服吗?女朋友?未婚妻?”
被问着的年轻人……洛邱再次抬起头来——似乎在这种对于男性并不友好的地方,男性和男性之间的搭讪反而显得寻常。
“嗯,应该是会一直在一起的人。”洛邱给出了最接近现况的答案。
“应该?”薛卲一愣,一愣之后笑了笑道:“也对,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变数太大。不过,这话可不能让在里面正在为你用心打扮的那个人听见,会伤心的。”
洛邱微微颔首,“快结婚了吗?”
在薛卲看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满怀着幸福的微笑道:“是啊,快了。就这个月的事情了。”
“恭喜。”洛老板并不吝啬给予新人们的祝福,“能在茫茫人海里头碰到可以走入婚姻殿堂的人,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些话……薛卲听得很多——但更加多的是从那些鸡汤文啊,公众号文之中听见。可不知为何,这年轻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种十分特别的感觉。
薛卲低着头,手指微合,神色有些复杂……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只是忍不住感叹道:“其实啊,我们也就是在合适的时间碰上,大家都觉得合适而已。”
“你不喜欢她?”洛邱轻声问道。
薛卲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她是我碰到的最温柔的女孩,能够包容我,我不会不喜欢她的。只是……”
薛卲抬起头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有一种想要倾述一些什么事情的冲动。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身份,看着对方,仿佛像是看着一面镜子,“只是,你有过至今也念念不忘的人的那种经历吗?我说的是,那种恋爱的感觉,不是亲人朋友之类的。”
“嗯。我倒是没有这种经历。不过……”洛老板想着道:“从前有碰过一位客人,也是念念不忘一个女人,好久好久了。”
“客人?”
薛卲一怔,随后点点头道:“你是做生意的吧?”
“嗯,一些买卖之类的生意。”
薛卲没有就对方的职业问得更深,而是道:“你说的那个客人,后来怎样了?”
洛老板淡然道:“后来啊……后来回家了,不再想了。因为他清楚,那个女人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这样……”薛卲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转过了视线,从这婚纱店的玻璃窗看着那外边。
看着那一颗挂满了缎带和宝牒的老榕树——那颗许愿树。
“有你的愿望在上面吗?”
忽然传来了年轻人的声音,薛卲回过神来,看着他,露出了一丝恍然。
洛邱才微笑道:“那棵树,有很多很多的愿望在,我看你看得入神,所以多口问一问。当然,不回答也可以。”
“其实也没什么。”薛卲摇摇头,“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不想明天只想今天,或许啊想着明天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法应付明天的事情。”
“念念不忘的人?”洛老板道。
薛卲想了一会儿,忽然悄悄地看了一眼那更衣室的地方,才微微地吁了口气,“是有个女孩。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曾经相约,说好了一辈子。”
薛卲感概地摇了摇头:“不过啊,这种事情也就是当时美好……再美好不过了。”
“分手了?”
薛卲抿着嘴,点点头道:“我们说好要上同一所的大学。但是后来高考之后,她被家人送去意大利念书了……那些说过的话,也就这样了。几个年头,可以改变很多。”
“没有再联系了吗?”
薛卲下意识道:“没有了。只是听过从前的老同学说过,她从事的地质勘探工作,满世界到处跑,很难找到……之类。”
薛卲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个陌生人说这么多……不知不觉间。
或许是只是因为对方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们都习惯对那些完全陌生的,不知道自己的对方,说一些心中话。
比如说树洞,比如大海,比如醉酒之后,看见的霓虹灯光下的幻想。
“我是不是很渣?”薛卲忽然苦笑,并且自嘲道:“明明有快要结婚的对象了,可心里头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东西……怎么看都比较渣。”
洛邱没有答,只是忽然道:“这棵树,好像快要消失了。”
薛卲一愣。
洛邱目光示意,薛卲这时候回望过去,只见马路对面这时候来了一辆市政的环卫车子。一些穿着制服的人走了下来,然后在这颗榕树的四周围起来了警戒线。
薛卲直到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喃喃自语道:“它长太大了,伸出了马路,也快要伸入别人的家……但,这就要砍掉了吗……”
“应该还没有开始。”洛邱随意道:“只是准备工作吧。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
薛卲沉默不语。
忽然走来了一位店员,来到了薛卲的面前,“薛先生,你的衣服也准备好了,要现在就试一试吗?”
薛卲恍然地点了点头,低着头跟着那店员离开,不知道想些什么。
……
直到这台市政的车子离开了之后,洛老板才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与此同时,一双手掌此时正盖住了他的双眼。
会做这种举动的,全世界大概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小子!慢慢转过头来,对了,就是这个样子了啊,慢慢地转过来……乖,记得不要吓死哦!不要张大嘴巴什么也说不出口哦!不要流口水哦!”
说着,任紫玲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打开。
洁白的地砖尽头,有一道身影此时正微微地低着头,手捧着一束蓝色的花束。
如荷叶般散开的复古的镂空蕾丝的裙摆,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纯白色的如同风移的浮云般的质感,一层一层。
却又像是鱼尾一般,优雅而动人——它被称之为,鱼尾婚纱。
穿着它的女仆小姐,在那低颔之下,有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当她轻轻地抬起头来的时候,那眸子的一抹深蓝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如洁白无瑕的玉净瓶。
如伊人,在水一方。
第五章 别忘()
在俱乐部的楼上,属于女仆小姐的房间之中,洛邱知道优夜拥有一个十分巨大的衣橱。
里面包罗万象,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服装——当然,女仆小姐穿得最多的依然还是代表着她本职工作的服装:女仆服。
但是婚纱的话……好像没有。
“好看吗?”优夜拎起了裙子显得厚重但其实相当轻盈的拖尾,在洛邱的面前轻轻旋身。
这刹那的芳华似乎足够让老板永恒地记住——洛邱心中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但越发的冷静却很快让这个突然起来的念头渐渐褪去。
他又恢复到了一贯的从容,微笑道:“真美。”
他和她就只有对视着,眼中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
任大妈虽然很满意这两个家伙之间的这种‘含情脉脉’,不过洛老板的出奇意料的平静倒是让她有种挫败的感觉。
于是任大妈的脑内小剧场又再次开始了:该不会真的是诚如梨子说的一样,这两家伙都是性冷淡吧?
这脑内的剧场顿时变得丰富起来。
在一个浪漫的晚上,有着烛光和花瓣,在柔软的天鹅绒的床被之上,刚刚接受完了亲朋戚友祝福正式成为了合法夫妻的洛邱和优夜二人,接下来本应该进行天地人伦的大事的时候,可这两个家伙却衣服也不脱,只是牵着手,安静地躺在了床上,在玫瑰花瓣之间,感受着彼此之间的心跳。
柏拉图,是很唯美啦……可是怎么造人??!!
任紫玲忽然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道:“不行不行!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什么情况发生?”洛邱好奇地问了一句。
任紫玲打着哈哈,却推着洛邱道:“没什么!先不说这个了,你也去换衣服吧!这体验卷还有免费拍摄一辑婚纱照的!别浪费了!”
嗯……看来梨子的祖传生子药,要尽快搞到手才行了。
于是洛老板便被强制地套上了一套西服,来到了婚纱店二楼的摄影棚,开始了被摆弄的一个多小时的痛苦人生。
“这位先生,笑一个,对了。靠近一些这位新娘小姐,嗯……可以再靠近一些,要不还是搂着腰吧……好了,下一个姿势。要不拍一张亲密点的吧?新郎先生可以亲一下新娘小姐的脸。”
听到这个要求,洛老板顿时愣了一愣,他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女仆小姐。
他越发能够从这双深蓝色的眸子之中感受到她的想法了。
深蓝色的眸子微微晃动,但却并不是期待,而是一丝的惶恐,似是受惊了般。
倒是站在摄影师旁边的任紫玲此时瞪大了眼睛,像是打了鸡血和喝了三瓶大力一样,就差没有从鼻子里头喷出可疑的可见气体了。
大概是十分期待的吧,甚至还想着要给这个摄影师加鸡腿的吧?或者已经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摄影师,NICE!
主人……
老板此时听到了女仆小姐的声音——当然只是心底之中的交流。
素来万能的女仆小姐似乎对于这种情况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所以那心底的声音才会显得如此的彷徨。
看来今天如果不稍微满足一下的话……大概是会没完没了的吧?洛邱忽然吁了口气,然后伸手把优夜的头纱稍微掀开了一些。
主人?
别怕,闭上眼睛就好。
优夜点了点头,让那深蓝色的眸子隐藏在了白皙的眼皮低下。洛邱微微一笑,伸手拨开了优夜额上的发丝,嘴唇便贴了上去。
在此轻吻。
闪光灯也在这瞬间闪耀。
……
……
婚纱店,楼下。
万梓珊和薛卲已经早早试完了自己的衣服,万梓珊正在和店员小姐说着自己婚纱需要修改的一点儿细微的地方,而薛卲则是打量着婚纱店的大堂。
那个年轻人,走了吗?
“嗯,最后还有袖子的地方,稍微改小一点就好。就这些了!”
“好的,万小姐,您的要求我们都记下了。”
万梓珊此时搂住了薛卲的手臂,大概是十分满意这次的试穿吧,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去。
“这么高兴。”薛卲宠溺地捏了捏万梓珊的鼻子。
“说起来,刚刚你进去试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超美的女人!”万梓珊此时惊叹道:“简直太美了!如果不是看到真人的话,我是打死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
薛卲调侃道:“真的?那我没有看见是不是太可惜了?”
万梓珊却吐了吐舌头道:“看到咋滴?人家都说新娘才是最美的,但是那是人家的新娘!所以,快说,我才是你眼中最美的!”
“这人啊,脸庞还可以再厚一些吗?”薛卲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快说!我最漂亮!”万梓珊作势欲打——小打小闹,只是情侣之间的情趣。
她知道,他也知道,他甚至也乐意配合她。
两人在店门前闹了一会,薛卲目光忽然从那马路上瞥了一眼,忽然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我过去那边看看。”
说着,薛卲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市政的车子还没有走,几个员工此时坐在了树旁喝水聊天,似乎正在休息的模样。
“请问一下,这颗许愿树是要砍掉了吗?”薛卲对着坐在这里的工人问道。
其中一个大叔点了点头道:“是啊!没办法,长太大了,这楼上的住户投诉了。而且,今年风雨多,那不知道那条它就被风刮到了也说不准。到时候堵在马路上,也是麻烦。”
薛卲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乎遮盖了他视线的树荫。它隔断了人们看往蓝天和白云,但同时带来的盛大的阴凉。
薛卲道:“就不能修剪一下吗?那些长出来的剪掉的话,应该也差不多。”
这大叔却摇摇头道:“小伙子,这棵树我小时候就在了,老实说这会儿砍掉了,小老头我也是舍不得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这附近都是种的绿化树,唯独这里。做规划的那些说这样不好看,也不好管理。而且说这树好像是生病了,救不了……哎,上面说啥,咱们就做啥呗。”
“等下就要砍了吗?”薛卲看着这大叔。
“哦,今天就先围栏而已,先不砍。”大叔道:“这棵树太大了,车子上的工具不够。改明天吧,或者后天,说不准。我们也是听安排的。”
“谢了,大叔。”薛卲点了点头,道谢了一句。
他走到了树干前,伸手摸着它,仔细地摩挲着,然后抬起头来,再次看着头顶上的枝桠……看着某一根的枝桠。
“怎么啦?”万梓珊一直都在,听见了薛卲和大叔的对话,此时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有些走神的模样,不禁问道:“你不舍得这棵树被砍掉吗?”
薛卲叹了口气,只是说一些他和这棵树的事情,“小时候它就在了,那时候我经常都爬到树上去。那会儿挺调皮的,经常偷偷地把人家抛上去的宝牒给摘下来,仍在地上。”
“你还有这么坏的时候!”万梓珊笑了笑道。
薛卲回忆着道:“有一次,我还从树上掉下来了……就是那个地方吧。”
万梓珊看了一下这高度,顿时害怕道:“那你怎么样了?”
薛卲笑了笑,“或许是我命大吧,我掉下来的时候,刚好有一块枝桠断了,最后勾住了我的衣服,卡在了这个丫上,后来随便一跳就下来了。人倒是没事,不过后来我妈倒是吓死,一根劲头地说这是老天爷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