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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抚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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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家对于他来说已经变成空壳,或者按黎云所说,一家旅社。他靠在墙上,许久没缓过神。以前女儿出门总要讨些零花,他也总是在口袋里备些硬币,这是一个快乐的交流过程,她要一块,他就给她两块。她要五块,就给十块,而现在连这一点小小的快乐也失去了。  他知道她们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捡冰箱里剩的对付一顿。冰凉的硬食塞在胃里,使他本来就压抑的心脏更加沉重。外面雪越下越大,沙沙打在玻璃上,他想像着她们母女坐在热气腾腾饭馆里边吃边笑,往常都是三个人在一起聚餐,今天他却被拒之千里。女儿是他的心尖儿宝贝,想到女儿瞪起眼睛大吼的样子,他不禁潸然泪下,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而这一切又都缘于他自己,是他造成了这样的结局。他到卫生间洗去眼泪,看着镜子里的人,生出一股无比的厌恶,正是眼前的这具躯体腐蚀了他的心灵,孽生出非份之想,他木然取来水果刀,脱掉裤子,照准生殖器狠狠扎下去……  大团大团的雪花如芦絮随风飘荡,沉甸甸挂在松树上,在某一时刻扑苏苏坠落到地面。施小茹把娇小的身体裹在一条羊绒披肩里望着窗外的玉树琼花,回忆着姐夫打来的电话,已经不止一次,电话里的声音让她心难平静。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七章(2)
施小慧走了以后儿子成为朗利全部。婴儿曾重度窒息,朗利码一天要往医院跑几趟。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隔着玻璃看儿子睡觉。他可以一直站在那看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时施小茹陪着他,从孩子的微微一颦一笑间产生说不完的话题。他们一直在给孩子起名,所有起过的名字第二天就被推翻。他们想寻找一个字,既能代表对施小慧的怀念,又能警示孩子成长成|人,但《辞海》里永远挑不出这个字。  施母经历了中年丧夫,老年丧女之后精神一下子摧垮,嘴里整天念叨的就是外孙,把旧床单裁成巴掌宽的布条,洗干净叠整齐,对施小茹说,啥“尿不湿”,都是给懒人准备的,最好的尿垫还是旧布。施小茹也懒得跟她争,她们姐妹也确实是垫着旧棉布过来的。朗利每天从医院出来都要拐到老太太这儿,顺便带些可口的熟食。施小慧活着他也没这样勤快过,时间在温馨的怀旧中度过,从老太太嘴里他听到许多施小慧的过去,回到空荡荡别墅后更加重思念。如果哪天他不能来陪老太太,也会打来电话。老人常当施小茹面叨唠:“其实这孩子才是最需要人关怀的呀!”  施小茹嘴上不说,开始主动去别墅代替姐姐照料姐夫,在共同守望婴儿的日子里,他们还报名参加了医院举办的哺|乳辅导班,有空就探讨养育方面常识。两个从未养过孩子的人经常为一些细节争得不可开交,这时施小茹就会作出让步,让朗利过分的爱心得到满足。辅导班的人都以为是小两口呢。  星期天是他们约定的大扫除日子。施小慧活着的时候,这天早晨会早早起床,戴上围裙准备好抹布水桶,这是她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这天早晨; 施小茹早早来到别墅,用姐姐留下的钥匙轻轻捅开门。这时,朗利还在呼呼大睡。她像姐姐一样,轻手轻脚,开始清洁,待朗利懒洋洋地爬起来,已经干了大半天。  “嗨!”  “嘿!”  朗利站在旋转楼梯,看着围了一条几乎拖地的红围裙,穿着大雨靴,头戴白色医生帽,蹲在那儿擦地板的小姨子,心里一阵感动,恍若施小慧又来到眼前。“愣什么呢,早餐在保温箱里。”施小茹手里不停下说。  “算了,你干活儿我吃饭,怎么好意思。” 朗利说着就要去外边儿修理草坪。  施小茹一把将他拽回,说:“我看着你吃还不行吗?”朗利只好乖乖地回到餐桌,按照施小茹要求,当然这也应是施小慧活着时的要求,一板一眼地,细嚼慢咽。这时施小茹不会忘记打开电视,边吃边浏览新闻也是他们夫妻的习惯。“你不来点?”施小茹举举手里的鲜乍果汁,证明已经吃过。朗利耸耸肩,继续细嚼慢咽。  他们四目相对,都笑了。  一起干活的时候,朗利总是捡最脏最累的抢在前边,并不失时机地对施小茹施以关爱。施小茹望着姐夫墩实的岛民身影,目光渐渐融入理解,固有的看法在不知不觉中转变。  婴儿满月后体质慢慢好转,前额布满皱纹,像一个小老头藏在襁褓里,直到这时他还没有名字,施小茹亲昵地称他为“小狼”。由于手术关系,“小狼”要比同时出生的婴儿需再多住一段时间医院,这使朗利很不耐烦,当然及时出来安慰他的又是小姨子,小姨子的话总是那样慢声细语,理在情中。  这天,大雪初霁,太阳照在街巷灌木,一片柔和臃肿的洁白。玉兰树在融化的雪水里晶莹闪烁,空气中流动过腊梅的清香。人们纷纷来到湖畔,用摄像机记录下这一难得的冬景。  在朗利的倡导下,施小茹一家人也加入赏雪行列。他从小生活在岛国,免不了看什么都新鲜,不一会儿两只鞋就湿成抹布,数码摄像机里没剩下几张。他们散步来到医院。一家人余兴未消,要抱“小狼”去花坛合影,遭到值班护士反对。护士反复告诫他们新生儿体质太弱,经不住寒风袭击; 但朗利根本听不进去,抱起孩子溜出病房,先在亭榭,又到水边,还钻进冰清玉洁的梅花丛中,照完相后又晒了会儿太阳,才把“小狼”送回病房。  当晚,一家人从酒店回来,守着暖气欣赏冲洗出来的照片,孩子天真无邪的表情让他们笑声不断。这时医院打来电话; 急迫的口气通知她们,孩子出现抽搐症状,正在抢救。朗利托着电话半天没缓过神来,突然向门口冲去,连睡衣都忘了更。  全家赶到医院。早有几个医护人员在等待,他们立刻从这些脸上感觉到恶耗突降。“你们说什么?!”朗利疯了一样对在场的每个人咆哮。“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但是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答案。  混乱。争吵。施母当场晕倒,送往抢救室。施小茹擦着眼泪,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回头发现黎云站在不远处,神态就像是刚从地震中心逃出来。“‘小狼’死了。”施小茹噙着眼泪说。  “你说什么?”  “从此,姐姐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施小茹说完眼泪终于流下来。  黎云扶她到一旁,她伏在她身上不停地颤抖。“他还那么小,连话都不会说……”此时黎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说人间怎么有这么多不幸呵!一直等她哭过,用手轻轻地抚着她后背,仍不知该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施小茹擦着泪问她来这里干什么。这一回该轮到她哭了。她揉着两只豆付泡眼,讲述了段思宏再次自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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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抚摸》第二十七章(3)
施小茹惊呆,脑海里一团混乱,马上跟着到手术室。“就这儿。” 黎云指着里边说。施小茹看见段家的人聚集附近交头结耳。“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八章(1)
“小狼”火化后,骨灰与母亲的放在一起,朗利在家里辟出一间灵堂,黑纱白花,香烟缭绕。施小茹打电话劝他想开点儿,电话里刚说上一句他就哽咽,梦魇一般:“小慧,小慧你在哪里啊……”任施小茹怎么解释,他就是非得要见妻子一面。  有时迫不得已施小茹只好来到别墅,她的出现使朗利情绪暂时缓解,两个人守着灵台和追思的话题一直到天亮。施母怕女婿得了魔症; 心急火燎,腮帮子肿起老高,叮嘱施小茹多去陪陪这个不幸的人。其实不用母亲说,施小茹已经这样做。既使平日,她也尽可能多地呆在姐夫身边,她发现姐夫那双目光怪怪的,放射出神经质的兴奋,让她有点怕。她尽量想出些话来安慰他,这些话听上去苍白无力,因为她也陷入悲痛难以自拔。  在朗利眼里,施小茹与施小慧的身影一次次地叠合,她们的笑容,眼神,以及声音举止是那样相似,他相信这是观音菩萨受了感动遣使施小慧托身凡间。施小茹并不知道姐夫心中真实想法,看到他恢复活力,像过去率真开朗,心里也随之松快,觉得总算对得起姐姐。  经过抢救,段思宏好歹又活下来。  一个雪后寒冷的下午,施小茹去医院看望了段思宏。当时护士正把一大包水果和献花用塑料袋兜出病房,丢进垃圾桶,她知道肯定又是白鲜刚刚离开。黎云叮嘱她,段思宏正沤气,小心一点儿。段思宏看见她跟没看见一样,眼睛翻翻。黎云取出家里做的饭菜,在他胸前垫了块毛巾,喂一口饭,他半天不下咽,呆看着前方。黎云也不敢多说。“我做了一梦,过瘾……”段思宏回味着,禁不住得意笑出。  “什么梦?”  “不告诉你。”他扭捏作态。  黎云回头悄悄对施小茹说:“瞧瞧,多恶心。” 又转过身。“那你就接着做。”  “那我就不管你了。”说完饭也不吃,倒头就睡。一会儿,发出鼾声。  “看见了吧,一直就这样,你说怎么办。”  “让他睡吧,总比醒着强。”病床下挂着一只医用塑料袋,管子从段思宏两腿间输下来插入袋内,流了半下子血尿。黎云不停地叹气,饭菜凉了又得去热,有时候来回折腾无数趟,最后倒掉。她欲哭无泪,段思宏失去理智变得六亲不认,连亲娘老子都常遭詈骂,大部分时间说的是不着边际的话。  周末碰头会上,施小茹介绍了段思宏案情发展,碍于宋幼铭嘱咐,没重提以前会上的决定。既使如此,多少还是触动了宋幼铭的权威,当场指出施小茹做法超越了心里咨询原则,强调心理咨询的核心就是:倾听,倾听,再倾听。同时讲述了那则发生在美国某咨师身上的著名典故,只因为一句不恰当询问,被咨客告上法庭。  这次施小茹没轻易放弃,说:“我有个问题,如果我的咨客正犯病,正危害周围,我该怎办?”  “你必须确定‘正在犯病’的准确含义。”苗青青摆老。  “但这个活生生的人正走向毁灭,你说,能看着不管吗?”  “可我们不是街上的警察,也不是法官,出这间屋子就应该跟你没关系了。”  “但我们是人,起码一点,人之间应该关爱。” 施小茹说,脸色泛白。  最后; 宋幼铭还是不同意她主动与咨客深入接触,坚持等待对方自愿恢复咨询,强调只有自愿,咨询才会起作用。但对于她的工作积极性,也给予了表扬。  “下班以后可以穿得漂亮一点。”会议结束,宋幼铭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施小茹笑笑,点点头。她已经学会克制。“没听说吗,二十岁以前不漂亮怨爹妈,三十岁以后不漂亮怨自己。” 她说等自己转了正,再打扮。宋幼铭当然听得出这话的意思,说:“好,我等着。”  当天吃晚饭时候朗利一个劲地拿眼打量她,小声问:“是不是又为那个人伤脑筋呢?”她耸耸肩,不愿跟姐夫讨论这个问题。  “别愁眉苦脸了,不值得。”  她不愿意把内心沮丧流露出来,装出大大咧咧,嘴里啃着苹果去看报纸。  自打段思宏出事,黎云一肩挑起这个家。樱桃也随着改变性格,说话细声细语,还主动帮助大人干活,学会煮方便面煎荷包蛋。黎母见女儿突然间穿戴朴素,脸上也生了锈,看上去糙老许多,隔三差五地送来补品,可她哪有心思吃,瓶瓶罐罐摆在冰箱里长出绿毛儿。  黎云能感觉到周围对她的态度变化,公司领导开始找她麻烦,因为她一部分服装被宣告质量下降,奖金扣发,她只能眼泪往肚子里咽。每逢这时,汪景润总会适时出现,开始她还脸皮薄嘴皮硬,慢慢发现他并非那种坏人,在她最困难的日子里,总是保持距离送来呵护。  终于,一个段思宏实施了安眠治疗,无处可去的烦闷夜晚,她答应了汪的再三邀请,搭他的车离开市区去了清凉山庄。在汪提前包下的雅间里,她倾出内心积蓄许久的苦水,汪景润顺势捏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句一番安慰。  “你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  “唉,都是前生注定。”  “怎能这样说呢?”  “不信命又怎么办呢?”她任他玩弄自己的手,警惕的防线在不知不觉中解除。  “这是婚姻的规律,婚前男人赛宝玉,婚后就变成贾琏。婚前女人是黛玉,婚后就成了傻大姐。婚前男人在电话里都想拥抱女友,婚后太太睡在身边都形同虚设……”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八章(2)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噢。”过了一会儿。“顾个保姆吧?”  “谁肯来呢?什么样的保姆能伺候得了他,还不得吓死?”  “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汪景润犹豫着,到嘴边儿的话没说出口。黎云知道他想说什么,叹息一声,说:“我也想过分手,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想过很多次。既使分手也不会这个时候,现在分手等于抛弃他,没人管他……”  “也是。”  “还有孩子,在他眼里孩子是全部,我也在考虑,真做出这样的选择会不会害了他,把他推上绝路……”  “真是个好心人呵。”王景润趁替她擦眼泪的机会再次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她。她没作任何反抗,伏在他肩头抽泣。山风轻拂过竹帘,透过屏风隐隐传来《春江花月夜》,周围静得能听见两个人急促喘息。自从结婚后,黎云还从不曾背着段思宏跟别的男人约会,今天她这样做了,心里在说:这不能怪我,全是你的错。她感觉这样的人类夜间活动虽谈不上什么美好,但比起在家呆着还是强,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她已经往家打过电话,但还是不踏实。最后没等享受完汪景润其他一系列贵宾式安排,早早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里,汪景润劝她的话就像浓缩的酸梅晶被水冲泡,一直氤氲在脑海,酸甜中还透出一股苦涩。  这天,她提前下班来到市妇女儿童权益保障委员会,她也是从电视里看到另一宗与她相似的事件受到启发,想寻找其它出路。接待的人听说是段思宏的妻子立刻面露难色,认为名人纠纷与一般人有天壤差异。“不是我不愿意管,所有的名人官司打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我不是来打官司的,想问问像我这样情况该怎么办?”  “这我可就难说了,刚才我说了,真实情况我也不了解。”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情。”  “我怎么信呢?好好的男人偏要做女人,不是天方夜谭吗?”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了?”  “不是不相信,凡名人的事我都怕,没听说最近那个全国最有名的女影星抓进去了吗?开始还说拖欠几个亿,有多少多少房地产什么的,过几天放出来照样上银幕,你说这里边水份有多大?连公检法都说不准,咱们能乱说吗,对不对?”见黎云执意不肯离去,隔壁接待室的人过来。最后得出结论,以往一次次地宽恕丈夫只能起到怂恿效果,她这样一味忍让早晚被逼疯。出路只有一条,趁早离婚。  她走出委员会的大门,心里综合着各方面意见拿不定主意。眼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只好打电话给汪景润,汪景润又约她上郊区什么地方,她想想还是拒绝。这样,她来到母亲家。母亲听她说完,斟酌半天,松口同意离婚。可事到临头她自己又退缩,顾虑段思宏身边没人照顾,不愿看到樱桃成了没有父亲的孤儿。母女俩抱成一团哭个不停,一口一个命怎么这么苦。  一阵暖似一阵的春风吹化角落里冰雪,水杉又钻出灰蒙蒙的小芽儿,空气里涌动过从湖底泛起的腥鲜气息。黎云与汪景润关系时好时坏,这全是因为她情绪所致。汪景润倒好脾气,没有强求她做什么心里不愿意的事,隔三差五开车接送孩子上下学,买点儿高档零食。  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感到口干舌燥,四肢乏力,动不动就发火。医生说这是提前到来的妇女更年期综合症,开出一大包抑制内分泌的药。她出了医院门,一个人逛大街上不愿回家,仿佛婚姻是一场梦,自己还是个姑娘,好多美丽的憧憬都没实现。照照橱窗玻璃,看见自己还没生活呢,人已经衰老。  这天,段思宏创口拆线回到家。下电梯时他被门夹了一下。他还不能走快,两条腿间吊了一个布兜,兜底掏个窟窿,###伸出像一截冬天的蔫耷茄子。  回家不久他就发现还不如在医院住着,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地位,当然谁也没有宣布没有他地位,但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是个多余人。母女俩干什么事都暗下商量好,结伴出结伴归,一出电梯说说笑笑,进家门立刻刹住,就像他是一个家庭宪兵。他只有自个儿找乐,满腔怨恨发泄到电脑上,哪怕最新版高难度游戏也能轻而易举地打出满分。  白天他遵照医嘱下楼散步。这也是他最不情愿的,每次都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戴上墨镜,拄了拐杖。最难办就是走出小区这一段,他必须紧倒碎步,走出一站地才敢大摇大摆喘口气。捡着人稀的地方走,再捎回些吃的。家门口菜场是不敢去了,买得起菜丢不起人。  黎云有时不忍心看着丈夫消沉,就装出轻松愉快,耍一点儿中学生小伎俩,往他手机上发一条短信,却不留姓名,为的是让他猜不出更开心。  “今天我又收到几条,特有意思。”段思宏冲她挤古眼说。  “是吗,我听听。”  “等孩子不在,有点黄。”  晚上上床,他打开手机给她念:“听着呀,说‘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常与朋友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这有什么黄?”她心里当然知道黄段子在后头。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八章(3)
“别急你,听听这个,‘好朋友像内裤,在你大起大落的时候都包容着你。更好的朋友像避孕套,永远为你的安全着想。最好的朋友像伟哥,在你抬不起头的时候给你力量。’”  “黄吗?”  “还不黄?”  “我觉得说得挺好的,现在的世态就是伟哥太少了。”  他们关灯睡觉。黎云睡不着,日子越难过,心里越压抑,性欲反而越比以往强烈,守着呼呼睡着的丈夫,她一次次把自己贬成下溅女人,可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终于一个夜晚,她忍不住走进路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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