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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笑了笑：“那就来一个八大碗，我是听人说方山茶好喝，所以才问一声。”
管事的马上让人给周森泡茶，并给周森端来了一把椅子。
周森看着端过来的茶说：“听说八大碗喝了拉肚子，你可别让我跑几次厕所啊。”
一楼散坐的人哈哈大笑，一个客人说道：“先生，喝八大碗只会尿多，不会拉肚子，喝了茶水，多跑几次厕所，是正常的啊。”
周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喝了一口茶。
而坐在散客中的就有沈春地下党的市高官橡皮。
当周森说出方山茶的暗号时，他就知道了这个人是他的接头人，是他的下线。
可是，凭着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橡皮感觉到了这茶馆内不正常，周森的那句拉肚子，就是告诉他：茶楼内有埋伏。
但是，这时候千万不能撤，只要一动，敌人就会有所觉察。
所以，橡皮继续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品着茶。
而此时，坐在楼上的龙应站起了身。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龙应问道。
“外面散坐的人都是各自喝茶，没有人走动。暂时看不出来，只有周森守着的那个包间我们进不去，不知道情况。”一个手下向龙应汇报道。
“那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接头，周森负责望风。你没看他一步都不离。”龙应说道。
“处长，我们行动吗？”手下请示道。
龙应看了看手表：“时候这么晚了，要是外面散座的人，早就接头了，去几个人，将散坐的人赶走，我们去会一会周森。”
于是，从二楼一下子跑下来了三十多个情报处的人。
“不想吃牢饭的马上滚出去，保密局办案。”
几个情报处的人将正在喝茶的人赶走。
有两个喝茶的人不高兴，可一看情报处人手上的枪，便将话吞进了肚子里，离开了茶位。
但是，他们没离开，都站在门口向里面看，看办什么案子。
在情报处的人冲下来时，周森便暗笑了。
看到那个手拿花白手套的人离开后，又站在门后看向茶馆内时，周森便放心了，因为外面来了很多的观众，将那个花白手套的人淹没了。
周森看着情报处的人赶羊似的赶着茶客，依然喝着自己的茶。
可当龙应带着人向6号包间走去时，周森拦住了他们。
“这包间里有客人，不准进。”
龙应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查的地方，还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给我进去抓人。”
听到了龙应的命令，两个情报处的人马上站出来。
可当他们准备强闯时，周森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他们。
“谁敢动，我就开枪。”周森说道。
龙应也掏出了枪：“老子不是吓大的，兄弟们，给我冲进去，抓住了进面的地下党，重重有赏。”
“龙大处长，你说进面的谁是地下党？”
随着话音，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站在外面的情报处的人一看见出来的人是他们的站长，一个个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定勋看了一眼站着发呆的龙应：“龙处长，你不是要抓我吗？怎么不动手了？”
龙应连忙说：“站长，我不知道是你啊。”
“是吗？你既然早就在此布下了重兵，无非是想看我与谁接头，那我就让你看看。不过说清楚了，如果我的线人回去出了事，那么你们就是”
周定勋的话还没说完，那一群情报处的人都跑了个干净。
他妈的，如果你的线人自己暴露了，那我们不就倒霉了。
这种事，谁都不想沾边，所以他们都跑了。
而且是跑出了一里地，这一下子，你总不能说我看到过你的线人了吧，一里地呢。
周森向周定勋敬礼后，继续面朝外面背对包间，在那里站着。
周定勋看了一眼周森那只拿枪的手，不禁笑了。
因为周森的那只手在颤抖着，说明刚才周森的心情。
“经过了几次，你就成长了。”周定勋说完后，转身进了包间，将包间的门关上了。
周森抬起手袖，擦了擦头上的汗。
春掌柜的看见周森头上的汗水，过来说：“去洗洗吧。”
周森摇摇头，对春掌柜说：“春爷爷，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不要让人进去，我尿急。”
春掌柜说：“去吧！有我在，没人敢进。”
周森急忙向厕所跑去，一副尿急的样子。
原来，在春掌柜走向周森时，周森看到了那个拿着花白手套的人进了厕所。
第13章 接头（）
周森知道他是急于与自己接头，所以才去厕所。
一到了厕所，周森便问：“方山茶怎么卖。”
橡皮马上回答：“我们只有园山的茶。”
周森拿出了一个大拇指脱线的手套，橡皮拿出了一只花白的手套，小拇指也脱线了。
周森听了听门外，橡皮摆手：“我一直在留意，外面没人。”
“你们那有内奸，这里不方便，改天再见。”周森说。
橡皮递给周森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店铺，你随时来都行。”
说完，橡皮出了厕所，从左边的过道，便快速离开了。
周森看了看纸条，将上面的地址记下来后，便点着了一支烟，同时将那纸条烧掉了。
回到了包间外，周森阻止了要起身的春掌柜：“春爷爷，我坐够了，想站一下。”
随着，周森递给了春常柜一支烟。
春掌柜在周森的火机打燃后，点燃了香烟。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春掌柜伸出了大拇指。
周森轻轻地说：“要是站长没出来，我可能真要开枪了。”
春掌柜点头：“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不敢小看你了。”
周森马上懂了：“我明白了！谢谢春爷爷。”
春掌柜点点头，站起身来，向着收银台走去。
周森守了一个小时后，周定勋才出来。
周森正准备跟周定勋走时，周定勋回头说：“你送他回家。”
周森将周定勋送上车走后，这才载着沈祥福离开了茶馆。
而在离这一里的一个楼上，龙应正用望远镜看着周森和沈祥福，但是沈祥福遮着面，他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周定勋的眼线是谁。
送沈祥福回去的路上，周森转了几个弄堂。
直到确认没人跟踪后，这才将沈祥福送到了一个酒楼的外面。
沈祥福下车进入了酒楼里，从酒楼的后面离开。
而周森将车子开到了二里外的路边，停下了车子。
他从后座上拿起了一张大洋本票：一万大洋。
这是沈祥福给周森的谢礼，看来他们谈的很好。
收了大洋本票，周森这才开车回到了保密站。
周森回到保密站时，保密站的人在开情报处人的玩笑。
“你们抓共党，抓到了站长的头上，哈哈哈哈。”
一看到周森进来，一群人围住了周森，让他讲述现场的情况。
周森对众人抱拳：“各位，请放我一马。”
说完，周森便挤出了人群，向楼内走去。
“周森，你给我站住。”一声大喊，龙应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周森看着龙应，停下了脚步：“龙处长是不是还要抓我哪？来吧，我站着给你抓。”
龙应一听周森的话，火冒三丈，挥起手掌向着周森扇去。
不料，他的手掌被人挡住了，挡他的人是吴秀波。
“有本事了啊！敢在站内打人。”吴秀波挡在了周森的面前，象一只斗牛似的。
“谁要他让我出丑。”龙应稳住身子说。
“他让你出丑？木头，你将情况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听见吴秀波的话，周森开口了：“今天站长要去见一个线人，便让我去守门。这时候龙处长带着人冲下了楼，茶馆里那多的人他不搜，他偏偏盯着我不放。”
随后，周森将现场的情况说了出来。
“龙处长，我说的可有假？”周森问龙应。
吴秀波笑道：“难怪龙处长神出鬼没的，原来是去盯站长的梢去了，抓住了站长什么问题没有？”
龙应一听，汗都出来了，他虽说有副站长撑腰，但是，站长是沈春站的老大，他要整死自已，几句话，下面就有人干。
所以这个赃，龙应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我没有去盯站长，我是接到了暗线的报告，去‘春来茶馆’内抓共党的接头人。”龙应马上解释。
“吵什么吵，到会议室来。”楼上传来了站长的声音。
于是，一干科长以上的人，去了会议室。
周定勋坐在那里看着龙应：“你有什么要说的，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龙应马上说道：“我的线人向我报告：共党的市高官橡皮将要与一个打入到我们内部的人接头。”
“是打入了我的站内的？”周定勋看了看众人。
龙应急忙解释：“线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是我们党国的内部。这个人的原来接头人是被我们打死的吴铭。”
周定勋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便在‘春来茶馆’里设了伏。当时周森的样子，象是一个替人把风的，所以我们便冲了下去。”
周森不甘示弱地说：“我的样子很象那共党吗？”
众人笑了起来，有人说：“谁叫你一副紧张的样子，龙处长当然就认为你是嫌疑人了。”
这时，副站长刘涛开口了：“龙处长有错，不该冲撞站长。但是周森更有错，为什么不直接告知站长在里面。”
周森翻了白眼：“我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马上出卖了站长的行踪，那我就白在特训班呆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周森说的对，就是牺牲自己，也不能出卖组织的机密。”
刘涛马上转移话题说：“站长，我感到奇怪，龙处长的暗线提供共党的特工在‘春来茶馆’接头，可站长接见线人也在‘春来茶馆’，不会这么巧合吧。”
周定勋马上转头看向了周森：“你是出于什么想法安排的我这次见面？”
周森马上站起来：“站长，见面的时间是你安排的。”
周定勋点点头：“不错，时间是我定的。那地点呢？”
周森刚要说话，洪媚站了起来：“地点是我定的。”
众人都看向了洪媚，不清楚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中午与周森吃完饭后，出来时，周森说，他要订一个包间，明天办点事。”洪媚看向周定勋：“他没有说是站长使用。所以我就起了私心，将他带去了‘春来茶馆’。”
周定勋马上对吴秀波与龙应说：“你们每个处去一个人，同去‘春来茶馆’调查一下，周森与洪媚昨天下午是否去过‘春来茶馆’订包间。”
吴秀波与龙应出去安排人了，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
“你们到达茶馆的时间大概几点几分？”刘涛问道。
第14章 过关（）
周森马上回答：“我们吃完饭后，大概是一点钟，到茶馆应该是一点二十多分钟。”
洪媚接话道：“是这个时间，回到站时，正好机要室小李上班后拿文件过来给站长签批。”
闲聊着过去了四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进来了。
“报告站长，调查已经结束，回来复命。”
周定勋指着情报处的人说：“你来汇报调查结果。”
“是，站长。据‘春来茶馆’掌柜的说，昨天下午，大概一点半左右，周森与洪秘书去了茶馆，订了一间包间。”
周定勋问道：“给谁订的，说了没有？”
“没有，周森只是说他订包间明天有用。”
周定勋挥挥手，两个人懂事的马上退了出去。
周定勋看向了众人：“事情是巧合，已经确定了。还有，共党要是知道我在茶馆，他们还敢去‘春来茶馆’接头？”
吴秀波笑着说：“那他们成了守株待兔的兔子了。”
“可我的线人说橡皮在那个时间段接头啊？”龙应说。
刘涛马上说道：“估计接头计划是有，但是最后放弃了。”
“为什么会放弃呢？除非橡皮知道我们有埋伏。”周定勋的话让众人情不自禁的点头。
“如果橡皮临时取消了接头，那么说明情报处埋伏的消息已经被橡皮提前得到了。”刘涛接着说。
“泄密的渠道只会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情报处，二个是酒楼。”吴秀波说道。
“你们去酒楼设伏是几点？”刘涛问。
“我们是吃完中饭后去的，十二点前，人员分散上的楼，应该没有人发觉。”龙应回忆了当时的情况说。
“计划是下午，你们在下午才去，而且你们又没发现有人接头？”周定勋问。
“是，我在楼上看的清楚。包间就是6号没被我们掌握，其他的都有我们的人在里面。散座的人在那时间段没有人会面，茶客喝自已的茶，看报纸。”龙应汇报道。
刘涛点头：“这就肯定了，橡皮没来。漏水了。”
周定勋马上对龙应说：“对知道任务的人进行排查。”
布置完任务，会议散会，但是，在散会前，周定勋对周森说：“等一下，你去提审一下胡俊。”
周森答应下来，而龙应则在一旁冷笑着。
周森回到办公室时，吴秀波也跟着进来了。
“木头，你准备怎样审讯胡俊？”吴秀波坐在周森的对面。
周森坦白说：“这两天忙其他的事，审讯事我还没考虑好。”
吴秀波马上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交给周森。
“你研究一下这材料，就知道该怎么审。”说完，吴秀波向后摆摆手：“古都拜！”
“谢谢啊！”周森喊了一声，便坐下来看文件。
原来，这是一份胡俊的1945年8月13日上午八点到上午十一点的行动记录。
九点五十八分钟，胡俊去了情报处处长龙应的家中。
十一点三十分钟，胡俊从龙应的屋里出来，衣服有些乱。
十一点五十分钟，胡俊开车经过布衣巷，被行动队的人看到。
十二点二十分，胡俊回到了情报处的办公室。
从这一个材料中，可以看出来，胡俊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但是在这个材料中，周森也看到了，胡俊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行踪，那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他对不起的人就是龙应，因为他与龙应老婆关系不正常。
他来情报处是龙应帮忙的，也是龙应提他做科长的。
现在，他却乘龙应不在家时，偷偷地跑去与他老婆约会。
但是，周森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吴秀波为什么要将这个材料给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让自己出龙应的丑吗？谁公开这材料都行，为什么偏要自己来做这件事？
是想告诉自己，胡俊不是那个地下党的嫌疑人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没想到？
周森想到最后认为，吴秀波此举，肯定是站长授意的。
一直以来，情报处都是副站长刘涛的根据地，情报处都是听他的话，要多过听站长的。
所以，周家勋想插足进入情报科，但几次调的人，都被排挤出了情报处，没被排挤的一个人，出任务时，死了。
所以说，情报处象一个铁板，无孔可入。
胡俊这次的事情，可能是个突破口，能破开这个堡垒。
而站长不能出面，他哪能去直接拉人？
吴秀波平时又不对胡俊的眼，拉人会变成打人。
所以，最合适的人就是自己了，这也是周家勋为什么要周森来主审胡俊的原因。
明白了这一切后，周森便将那材料再看了一遍。
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周森便向着审讯室走去。
一走进了审讯室，周森便看到了有两个情报处的人在里面。
周森知道了这就是他们所商量的计划，目的让自己丢脸。
但是，周森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怎么会让他们的计划有机会实施呢？
“你们要用审讯室吗？那我就去另找一间。”周森大方的说。
一个情报处的人拦住了周森：“我们奉命来帮你审案子。”
周森冷笑道：“奉谁的命令？是站长吗？”
另一个忙说：“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惊动站长？我们是奉我们龙处长的命令来此公干的。”
周森问：“站长命令将这案子交给你们了？那好，我正不想管呢，你们就去审吧。”
“没有交给我们情报处，还是你审。我们只是协助。”
周森一听，大声地骂道：“没交给你们情报处，你们来干什么，跟共党份子胡俊串供？来人啊！”
周森的喊声在地下室回响着，回音不断。已经惊动了看守审讯室的人员，有人向这边走来。
那两个情报处的人慌了，一个串供的罪名，就不是他们能肩扛的起的，那可是杀头之罪。
于是，那两个人吓得飞快地向审讯室出口跑去。
而这时，看守审讯室的人来到了周森的面前。
“周处长，有什么吩咐吗？”看守问道。
“将胡俊带上来，我要对他进行审问。”周森拿出了批示。
第15章 审讯（）
“周科长，根据规定，不能由一个审讯人员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看守看过批示后，认真的说。
“可站长指定的就是我一个人审讯，你要是不清楚，请给站长打电话，询问一下。”周森说道。
看守马上去给周定勋打电话，得到了肯定。
于是，他便将胡俊带了过来，带进了审讯室。
“关掉录音装置。”周森指着审讯室隔壁的屋子说道。
看守的为难的说：“周处长，这事我不敢干。”
“不关就算了！”周森便走进了审讯室。
周森走进了审讯室后，便关上了审讯室的铁门。
然后，走到了审讯桌的底下，将那个窃听装置关掉。
胡俊惊诧地看着周森：“你要干什么？在这里面打嫌疑人，你肯定会受到处罚，没有录音，但是我身上的伤可以作证。”
周森看着胡俊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