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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重新打开,这一次,除了先前那两个道士都还在外,又多出了两个老道士,只不过看道袍不难看出其中一人似乎不是这个道观的道士。
孤野道士一出来就把眼睛落在了宋玉尘的身上,孤野道士皱了皱眉,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些眼熟。
忽然,孤野道士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阁下可是早上在江边出手相助我的那人?”
越是仔细的看,孤野道士心里就越发的肯定,早上在江边以飞剑替他解围的那个神秘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后生,虽然当时他在水龙卷之中,但当时这水龙卷正好被魂冢的人轰开一道口子,透出那道口子他隐约看见了江边上的那人,不论是身形还是年纪,都正好与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相近,甚至一模一样。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刚才的那一缕恐怖的气息,那是一缕似乎是元神,却又不像是元神的气息,而这股气息正好早上在江边的时候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怀弱雨有些云里雾里,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宋玉尘,发现后者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在这里遇到自己早上救的那个孤野道士,宋玉尘也是微微感到讶异。
宋玉尘并没有直接回答孤野道士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还以为是龙虎山的道士,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
闻言,孤野道士,即早上江中起龙卷的西蜀宰相温用亭,当时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宋玉尘的眼神,就如同看以个怪物一般。
“果然就是阁下。”回想起早上的那一记飞剑,温用亭仍旧是心有余悸,感慨道:“真是青出于蓝呀。”
说这话的时候,温用亭没来由的心有余悸,之前被魂冢五人围捕的时候,那个手持银色长枪的年轻后生就已经很让他感慨了,而现如今又冒出这么一个怪物,看对方的年纪,似乎最多也就弱冠之年,却已然在飞剑这样的艰深武学上,有了如此恐怖的成就。
都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果接下去江湖武林都是这番不合常理的景象的话,别说复国报仇了,就是像他这样一批的老江湖,恐怕都要被淹死在这座浑浊的大江湖里了。
“难道我温用亭真到了该退出历史的境地了吗?温用亭心中叹息。
只是片刻的恍惚,很快温用亭便又重新恢复了过来,看了一眼身旁那疑惑的老友,说道:“刘兄,我先前与你说的那人便是他了。”
老观主刘郝听了之后也是惊讶不已,实在是宋玉尘看起来过于年轻了。
“恩公两人这是?”温用亭见宋玉尘和怀弱雨这么晚了来到了此处,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这一次,不用宋玉尘开口说话,一旁的怀弱雨便把借宿一事给说了出来。
毕竟是别人家的道观,听了之后温用亭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观主,似乎在征求后者的同意。
虽然穿的道袍已经被洗得泛白,但浑身山下却很是具有高道气质的老观主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温兄的恩人,那便是我的恩人,借宿一事当然没有问题。”
“可是师傅。。。”从头到尾都没听懂温用亭和宋玉尘在说什么的马道士,听到老观主居然答应让宋玉尘留宿,当时就站了出来,说道:“师傅,咱不能收留他们呀,您老人家是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近些时日传闻中的那个宋家公子宋玉城,此人为了一个江湖卖唱女子而弃自己高堂于不顾,近些日更是一直住在栖凤楼那样的烟花之地,师傅,这样的人咱道观不能收呀。”
闻言,老观主刘郝和温用亭都心中一凛。
温用亭说道:“原来恩公就是宋家才子宋玉城,贫道见恩公飞剑之术惊人,还以为是出自冠豸山六剑阁的俊彦。”
“哦?”老观主也是有些惊讶,说道:“之前贫道还曾读过宋公子所写的‘三教今论’,受益颇深呐,当时贫道就感慨宋公子才识过人,居然可以以一个不曾习武的书生身份,道出我们‘儒释道’三教的精髓奥义,没想到贫道还是低估了公子,公子不单精通三教精义,武功竟然也是如此的高强,实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不明就里的两个年轻道士,和小郡主怀弱雨当时就傻在了那里。
尤其是那个坚决不让宋玉尘留宿的马道士,心里头更是如遭雷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不是酒色纨绔嘛,怎么师傅他老人家这么夸赞于他,还有那个温老真人,他不是已经半步地仙修为了,怎么还会被人暗算,连他老人家都忌惮的敌手,这个酒色纨绔怎么可能是对手,等等,温老真人刚才说的可是飞剑之术?话说飞剑之术当今天下不是只有六剑阁的人才会吗,这家伙明明不是六剑阁的弟子,他怎么可能会飞剑之术?不对,一定是师傅和温老真人弄错了。”
“不是这样的师傅。”马石榕马道士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有必要站出来揭穿眼前的这个不良纨绔,说道:“此人明明就是酒色纨绔,师傅,真人,你们看,这个人腿脚虚浮,哪里有半点像是我们习武修道之人,而且现在整个王朝都在说。。。。。。”
“说什么?”老观主刘郝脸上微微有些愠色,正色道:“说宋公子是伤风败俗的膏粱子弟?额,宋公子别误会,贫道只是做个假设,并不是真的在说公子你。石榕啊,真是痴儿啊,你是修道之人,不单要修身,更要修心,怎么可以人云亦云,甚至以讹传讹呢?”
“真不是这样的师傅。。。。。。”马石榕都快哭了。
“不是这样的?那该是怎样子的啊?”老观主这会真的有些生气了,厉声道:“难道你觉得师傅是老糊涂了不成?”
马石榕当时就吓的跪了下来,“徒儿不敢。”
老观主轻叹一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从小性子太极端,脾气更是如此,虽说没有什么坏心眼,但很是容易钻牛角尖,而且一旦钻进去就很难再出来,是个认死理的倔驴。
不用猜,这头倔驴肯定是先入为主,认定宋公子就是伤风败俗的膏粱子弟了。
老观主轻轻扶起马石榕,柔声说道:“痴儿啊,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你这会怎么都忘了呢,还有,宋公子写的那本‘三教今论’为师早就叫你抽空拿去看了,为师猜你肯定又没看,开卷有益的道理不是最懂的吗,你要是看了宋公子的那‘三教今论’,你今日便不会像刚才这般说了。”
马石榕被说的一脸惭愧,低头不语。
老观主转而看向宋玉尘,歉笑道:“我这徒儿就是这么个性子,其实并没有恶意,还望宋公子不要把之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宋玉尘微微一笑,说道:“哪里会,观主言重了,我之前跟这位。。。马道长,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两位老道士,刘郝和温用亭越看这个年轻人,就越是觉得这个年轻不简单,年纪轻轻不单文采如此之好,连儒释道三教中最艰深的精髓都能参透,甚至连飞剑术都如此炉火纯青,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着这么一份大的胸怀。
一旁的怀弱雨偷偷扯了扯宋玉尘的衣角,眉宇之间隐然有几分担忧,小声嘀咕道:“喂,宋草包,你这次是不是把牛皮吹得太大了,万一被发现揭穿的话,该如何是好。”
显然,在自认为比较宋玉尘的小郡主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宋玉尘肯定是之前在别人面前吹了牛皮,话说这家伙不是会易容术,嗯,肯定是易容成了那些高手,然后在外面招摇撞骗。
怀小郡主的声音虽然压到了最低,但在场的人的耳朵是如何的尖锐,尤其是两位功参造化的老真人,更是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中。
两位老真人当时就是相视一笑,看来这痴儿还不止一个。
第十七章 春秋兵奴()
心里话,被两位老家伙这么另眼相看,还是有些出乎宋玉尘的意料的,毕竟之前外面传的都是各种不好的行径。
但没想到,自己身体之前的那位仁兄,居然写了一本阐述儒释道三教文化的著作,竟然在这三教之中有如此大的反响。
通过读取脑海中的记忆,宋玉尘对那“三教今论”也初略的看了一遍,还真别说,一个文弱书生能够写出那样的东西,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很,即便是他这个谪仙人,也不惊感叹其中有多处精妙,那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老观主很是重视,直接把宋玉尘和怀弱雨两人,请到了他自己平日里静修悟道的小苑,一起的还有那个西蜀宰相温用亭,也就是那个孤野道士。
宋玉尘进来一看,小苑很是静雅,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从山顶之上流入小苑,再从小苑中间缓缓淌过,在溪流之上有一座小型的石拱桥,挨着桥放置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其中,石桌之上摆放这一张棋盘,宋玉尘发现棋盘之上留有一副残局,宋玉尘不禁心想,这盘没有下完的棋局,多半就是两位老牛鼻子所下的,只不过刚才突然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而忽然离开而已。
温用亭走到石桌旁,忽然眼睛一亮,转身对宋玉尘说道:“贫道想与宋公子你对弈一局,不知道宋公子意下如何?”
一旁的老观主刘郝听到这话之后,顿时一愣,随后他又看了一眼犹自没有任何答复的宋玉尘,笑着说道:“你个老怪物在我一个人面前卖弄还不嫌够,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宋公子的身上。你堂堂一个棋之亚圣,这样对待一个有恩于你的后辈,就不怕事情传出去让天下人笑话?”
怀弱雨听了心中一惊,忍不住惊讶道:“难道这位真人就是西蜀宰相温用亭温老先生?!”
“哦?”见前者认出了自己,温用亭感到有些意外,说道:“小娃娃认得我?”
“嗯嗯。”这一刻,怀弱雨仿佛就像是个终于见着了偶像的小女孩,精致水嫩的脸蛋上全是激动和兴奋,接连点头说道:“弱雨从小便时常听家父提起您,说您是治国的经纬之才,是千古一见的大忠臣,还有就是老先生您的天下无双的棋力,也是弱雨钦佩不已的。”
温用亭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小娃娃真是会取笑贫道,贫道的这点棋力哪能说是天下无双呢,要是真那样的话,当年贫道也就不会在白鹿书院的那个陆穷秀才手底下,输得那么惨了。”
温用亭虽然是在自嘲,但脸上却是笑意浓浓,看得出来,听到怀弱雨的话,他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
“哦,对了。”温用亭忽然说道:“方才听你说,你的名字叫弱雨,但不知道小娃娃你姓什么,还有令尊是?”
“哦,她呀。”怀弱雨正想开口说话,一旁的宋玉尘抢先一步,说道:“是我的侍女。”
“谁是你的侍女啦。”怀弱雨当时就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轻声说道:“回老先生的话,学生姓怀,家父是怀庐。。。路鑫。”
怀弱雨差些就把自己父王的名字好说了出来,好在在最后关头,忽然觉得不宜在外面提起自己父王的名字,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把原来想说的“怀庐铁”这三个字改成了“怀路鑫”。
然而怀弱雨在说话之时,尤其是在说到自己父亲名字,她所敬仰的温老先生脸上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但在听到怀弱雨说出“怀路鑫”这三个字之后,温用亭又仿佛有种释然的感觉,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常态。
对于温用亭这个古怪的反应,怀弱雨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是一旁的宋玉尘无心留意到了这一幕。
宋玉尘当时就微微凝了凝眼眸,却不知此刻他心里头在思忖些什么。
“怀路鑫?”温用亭在心里头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他自己的印象中,似乎不认识也不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请问怀姑娘是哪里人士,我听怀姑娘的口音似乎是荆南凌阳一代的。”温用亭问道。
宋玉尘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一次抢在怀弱雨的面前,开口说道:“确实如道长所猜想的一样,我的这位表妹就是凌阳人士,因为前段时间家中发生了变故,所以投奔我来了。表妹,你说表哥说得对吗?”
听了宋玉尘鬼话之后,怀弱雨本来当时就想否认的,但细心的她却察觉到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说不上为什么,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在瞎扯,但她仍旧还是神差鬼使地听取了前者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对,是的。”
一生中,对“怀庐铁”这名字最是痛恨的温用亭听到之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的西蜀国是为大赢王朝所灭不假,但更准确的说,是被那个荆南王怀庐铁所灭。
当年,西蜀国内大乱,这个被世人唤作是“春秋兵奴”的怀庐铁,率领三万大军,夜袭西蜀皇城,直接生擒了他西蜀国的皇帝,不仅如此,当夜还用火攻烧死了他西蜀都城的七万禁军,使得大半个都城襄州城沦为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可以说那一夜的襄州城就是人间地狱。
自从家国被灭之后,虽然早已辞去了宰相官职,遁入了孤山之中,出家做了孤野道士,但当听到此事之后,他温用亭终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山,并前往昔日的帝都,然而等他抵达之后,原来属于他西蜀国的都城早已改名换姓,成了大赢王朝的封地之一,更是由那个该杀的“春秋兵奴”怀庐铁亲自镇守。
怀着滔天之怒,温用亭不止一次想要斩杀了那个怀姓兵奴,他要替那被活活烧死的七万将士报仇,同时也要替被亡的西蜀国复仇。
三年时间,期间几乎每一天他温用亭都在寻找斩杀此贼的机会,也确实,他逮住了三四次大好机会,然而最后都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对方身边的高手拦下,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甚至在最后一次的行刺当中,他更是中了怀庐铁事先布置下的陷阱,所以那一次他非但没有行刺成功,反而被打成了重伤,拼尽全力最后才得以侥幸逃生。
之后为了疗养重伤,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刺杀的行动,重新遁入了孤山之中,然而因为委实是伤得过重,耗费了他两年多的时间才得以痊愈。
此次出山,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前往荆南,再次刺杀那贼子的,但到了荆南之后,发现荆南王府的守卫较之前又加强了一倍不止,而且那个贼子又极少出王府,即便偶尔出门,身边和暗中也总是跟着多位武功不在他之下的绝顶高手,要想行刺成功无疑是难如登天。
而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打探到消息,说当今大赢王朝的天子要出宫巡视天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温用亭当时心中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杀了那个下令攻灭西蜀的狗皇帝,替死去的那些西蜀将士和百姓报仇雪恨。
虽然如果比起那个狗皇帝来,他温用亭更想斩杀的是那个怀庐铁的人头,但无奈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才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决定杀了那个狗皇帝先。
有了两年多的静养和准备,这一次他的刺杀状态达到了巅峰,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在刺杀的行动中失败了,只是斩伤了那个狗皇帝的胳膊而已,却没能伤到其要害。
行刺当今天子,这是何等大的罪行,受伤的皇帝陛下更是震怒,不单亲自颁布下圣旨,要将那个大胆的西蜀余孽抓捕归案,更是直接将王朝的禁忌存在,即魂冢,所有的高手都分派了出去,与各州城官府共同形成天罗地网。
“温老先生,请?”
温用亭正有些思绪飘飞,忽然听到这位宋家的才子说道。
温用亭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宋玉尘已然落座在了一张石凳上,似乎做好了与他对弈的准备。
“不重新来一局?”温用亭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想直接在残局的基础上继续与他厮杀。
“不了,重新布置棋局的话不免麻烦,浪费时间。”宋玉尘微微一笑道。
他随便瞥了一眼这个残局,发现有点意思,本来他没有多少兴趣下的,但看到这个格局精妙的局势之后,反而升起了几分战意。
听到宋玉尘的话后,这一次,不单温用亭很是意外,就连一旁的老观主刘郝也是顿时愕然。
“宋公子,这个残局是方才我与温老头下到一半的,但你也看出来了,你现在所在的一方,也就是我刚才所持的一方,是明显落入了下风,甚至可以说几乎是败局已定。”刘郝好心劝说道:“我知道宋公子你是出于尊老的礼仪,但你要对弈的这个老头可是此道亚圣呀,生平也就白鹿书院的陆老掌教能制得住他,依我看,要不公子咱还是重新开始一局的好。”
刘郝话刚说完,但他一看那位宋家才子的神情就知道,后者肯定没有重新开始一局的打算,于是刘郝又说道:“好,如果公子觉得重新布置棋局过于麻烦的话,你也大可选择黑子,黑子是这个温老头刚才所下的,至少现在赢面大些嘛。”
宋玉尘微微一笑,“真不要紧的,老观主的心意玉尘心领了,对我而言,不论是执黑子还是执白子,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何况能够与温老先生对弈,也是晚辈的荣幸,即便真的是不敌输了,也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宋玉尘心里头当然知道老观主好心劝说他的原因,后者大概是不愿看到他宋玉尘因为他之前的下风,要是因为这样而输掉或者输得太惨的话,老观主心里肯定会很愧疚的。
听了宋玉尘方才所说的有狂妄自大嫌疑的话,刘郝和温用亭都不由得愕然了一下。
温用亭哈哈大笑不止,眼神赞许的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年轻后生,说道:“不错,不愧是能写出‘三教今论’的宋家才子,好魄力,即便如此,那贫道也就不再矫情了,请。”
宋玉尘点了点头,轻轻捏起一枚黑子。
身后,怀弱雨眼神中闪着异彩,她从背后眯眼打量着身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心中疑惑不解:“这家伙不是臭棋篓子嘛,怎么今天一反常态,难道说这家伙上次在薛家是假装的?还是说,这家伙现在其实只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上一次,在薛大将军府的时候,这家伙被薛家的老爷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