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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呕吐物从流质污秽变成了液体，方天卓的抽搐平缓了许多。
王芷馨温柔的给方天卓倒了一杯温水，眼睛中充满了关爱。
这个时候房间门又被敲响了，方天卓和王芷馨一阵慌乱，将铺在地上的被子匆忙的藏在了衣柜之中。
门开了，王少龙探了个头进来。
“我听见方老弟的呕吐声，她没有什么事情吧？”王少龙向王芷馨问道。
“啊，我没事了，刚刚胃有点不舒服而已，惊扰哥你的休息了，不好意思。”方天卓挤出一脸微笑说道。
“喔，那就好。咦，方老弟你不是说你睡觉不怎么喜欢穿衣服的吗？怎么……”王少龙脸上露出一脸坏笑，上下大量着方天卓和王芷馨。
“啊，就是刚刚没穿衣服，所以凉了胃呢。套件一件感觉胃还是舒服多了。哥，天气多变，你晚上睡觉也要多多注意身体啊。”方天卓勉强的找了个理由说。
王少龙满脸狐疑的笑着又一次的退出了房间。
送走王少龙，方天卓和王芷馨各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天卓，今晚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床吧，反正这床也挺宽敞的。”王芷馨红着脸轻声的说。
“咦，你不怕喔对你什么什么的的吗？怎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啊？”方天卓戏谑的说。
王芷馨脸狎更红了，羞答答的低声说：
“我怕堂哥一会儿又找个什么借口闯进来呢。再说了，你醉成这样，量你也干不出什么事情来，何况喔手里还有这个。”王芷馨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那个棒球棒子呢。
下午在东湖边别墅里，方天卓已经见识过那棒子的厉害。再说了，自己早就在心里对王芷馨抱有很多的愧疚，从来也没有打算去对她做些什么，所以这一夜夜应该是相安无事的。
点着小夜灯，卧室里面朦朦胧胧的显得十分温馨。
方天卓脑袋晕乎乎的，没过一会儿夜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王芷馨则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现在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能不让王芷馨心中有一丝兴奋吗？
看着方天卓安详俊朗的脸，听着他深沉平稳的呼吸，闻着那略带酒精的男人体味，摸着他那柔滑劲抖的头发，想着一起甜蜜中带着吵闹的日子，王芷馨心中泛起汩汩温馨与幸福。
也许这就是爱，那种淡淡的、平常的、牵挂的、依赖的感觉让王芷馨如痴如醉、如梦如醒。
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却如天上的星星一样，若即若离，既感到是那么的亲近，又感到是多么的遥远。
王芷馨想着想着突然陷入了苦闷，眼神也是越来越忧郁，不知不觉的泪水也悄悄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到了方天卓的脸上。
方天卓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点点温泉从天而降，身边浓云薄雾，是那么的温暖，又是那么的神秘。隐约中一个仙女正看着自己，那忧郁的眼神，那精致的小脸让方天卓一阵心动、一阵心痛。
“芷馨，你怎么了？”方天卓终于睁开了眼睛，完全的清醒了过了。
王芷馨背过方天卓，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水，静静的说：
“没什么，你睡吧。”
“是我又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伤心了吗？”方天卓接着轻声的问。
“没有，我想妈妈了。”王芷馨撒谎的说。
“那我给你讲讲妈妈的故事吧？”方天卓笑着说。
“算了，太晚了，你昨晚也一夜没睡呢。”王芷馨温柔的说。
方天卓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昨晚一夜没睡呢？难道她也是一样的没睡，一直都在挂念着自己。
想想昨晚对王芷馨说的那些，方天卓心中泛起丝丝酸楚。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泰戈尔诗中写的那样，而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执彼之手，明明满腔爱意却要将爱深藏心底。
方天卓看着身边王芷馨的背影，相对她说声对不起，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迟迟难以开口。
“芷馨，委屈你了。”方天卓淡淡的说。
“不，我知道你受的委屈比我的更多。别人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王芷馨温柔的说。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知道我做过什么，你一定不会这样想的。”方天卓坦诚的说。
“不，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理解，至少你对我是真的，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也不愿意去伤害我。”王芷馨仍然很温柔的说。
方天卓心中绞痛，难道真的是要在爱过才知道情浓，痛过才知道情重吗？既要爱一个人又要不伤害一个人，那只有将爱全部交给别人，而将痛全部留给自己。但是这可能吗？毕竟爱是有意的，而痛则是无情的；爱是发自肺腑的，而痛则是无法预料的。
“芷馨，为了我，值得你去做那么多吗？”方天卓伤心的问。
“为了你、为了爱，我会不惜一切。”王芷馨静静的说。
第七十章：毒蛇刚走，大鳄将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少龙便早早的起来了，这么一位儒雅的绅士竟然在临走的时候又一次的敲响了王芷馨和方天卓住的那个卧室的门。
方天卓睡眼朦胧的开了门，王芷馨的脸色也显得很疲惫。是啊，自从被王芷馨的眼泪惊醒之后，两人昨晚各怀心事，几乎一晚没睡，好不容易早上才合眼，那王少龙又来刺探虚实了。
王少龙从门口探进头来，仔细的朝房间和床上看了看，发现床上有很明显的两人睡过的痕迹之后，这才收起了一脸的狐疑。
“天卓、芷馨，我先走了，今天谈判还要继续呢。天卓，你也不要迟到啊，今天你还是主角哟。”王少龙说完，笑眯眯的离开了。
方天卓迷迷糊糊的从一堆衣服中摸出手机，几次按下电源键都没有发应，难道是昨天被王震海五花大绑的时候给弄坏了？这手机买了还不到半年呢，看着黑屏的手机，方天卓心中着实有些心疼。
“天卓，都七点了，你也该去上班了呢，今天谈判好像还是要继续的呢。”王芷馨握着自己的手机微笑的说。
方天卓笑了笑，一把夺过王芷馨的手机，狡猾的说：
“借你手机用用，一会儿谈判也好看时间，我的手机被你叔叔给弄坏了呢。”
“咦，你不戴手表的吗？”王芷馨诧异的问。
“不戴，买不起劳力士呢。你今天要是有空的话，麻烦你将我的手机送去修理一下吧。”方天卓边笑着说着，边互换上了SIM卡。
“买不起劳力士可以戴别的品牌嘛，没钱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呢。”王芷馨笑嘻嘻的说。
方天卓朝王芷馨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拿好衣服去卫生间换去了。
来到公司，还没有进市场部的门，就被董事长办公室的苏欣拦住了。
“方经理，董事长他们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找你呢，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是关机的啊？”苏欣焦急的问。
方天卓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她就是暂时接替黎芮洁处理董事长办公室事务的那个女人，以前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略有接触。她面色红润、皮肤光滑，长得虽不算精致，但是也有几分姿色，娇小柔弱的身躯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看来她还是没有黎芮洁那样工作干练，一大早就被折腾的气喘吁吁的。
“啊，刚好昨天手机坏掉了，今天早上才发现呢。董事长在办公室吧？”方天卓有些歉意的问。
按照东华公司的规定，中层管理者以上的人员手机是要二十四小时待机的，特别是在公司目前和正阳公司谈判的这个很重要的时机。看来，方天卓这次是闯在了枪口上了。
“董事长、各位董事、总经理及其他总监都陆陆续续的去了董事长那边的会议室呢，方经理你也快过去吧，免得董事长发脾气。”苏欣着急的说。
方天卓心中一震，和苏欣稍稍的打了个招呼就大步流星的往会议室赶去。
刚进会议室，罗明浩和其他的几个董事及高管人员已经落座，大家脸色肃穆，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方天卓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心虚的判断着现场的气氛。
“方经理，你昨天上哪里去了？怎么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你知道这件事是很严重的吗？”李东升首先开始对方天卓发难了。
“啊，昨天除了一点小事，手机也坏了呢。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方天卓小声的说。
“有消息表明正阳公司董事长兼总裁王中天这几天会从上海赶来武汉，也许是冲着这次合作谈判来的，大家现在都在这里商讨对策呢。”李东升显得有些焦虑的说。
方天卓心中一惊，他王中天昨天才给王芷馨打电话说是要来，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呢。
“王中天是正阳公司有名的独裁者，他对我们东华公司的针锋相对政策也是一贯的，这次他的到来说不定对这次合作会起到转折性的作用。”一位年长的董事也开口说话了。
“这倒不一定吧，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在和正阳公司谈合作，但是对方合作主体却是正阳公司华中总部，这正阳华中总部虽名义上属于正阳公司，但是在运作上是十分独立的，股份的绝对持有人是王震海父子呢。再说了这次合作的资金投入也是全部由华中总部来拿，他王中天不会连这个也干预吧。”方天卓有些疑惑的说。
“天卓啊，你毕竟是年轻啊，对有些事情还是没有看透。他正阳华中总部不管怎样独立运作，但是还没有独立的法人资格啊，现在代表正阳的法人就是正阳公司。他王震海之所以要和我们合作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和我们一起来组建一个独立的法人，以此拜托正阳公司，但是王中天会不干预？”李东升阐述自己的观点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在罗明浩和董事面前踩方天卓一脚。
“天卓，你对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自己的看法也说说吧。”罗明浩依然一改一贯的冰冷很慈祥的问。
“董事长，有些事情我……”方天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罗明浩会意，清了清嗓子，然后挥了挥衣袖，冷冷的说：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先去准备一下上午的谈判吧。”
众人得令，纷纷散去。
跟着罗明浩，方天卓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对坐，一时气氛显得舒缓了许多。
“天卓，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在会场不方便说呢？”罗明浩温和的问。
“董事长，其实王中天这次来也不完全是刚才总经理说的那个目的。”方天卓镇定的说。
“喔，你知道些什么了吗？”罗明浩狐疑的问。
方天卓清了清嗓子，条分缕析的将昨天下午自己被挟持，王芷馨怎样救自己，然后王震海给王中天打电话等等的事情都给罗明浩说了，目的就是要告诉罗明浩，王中天这次武汉之行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的幸福。
“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他王震海虽然这几年深居简出但做事还是那样毫无头脑、鲁莽冲动，他怎么会把王中天给招惹过来呢？王中天我是了解的，他这次来肯定会有其他的目的。我也奇怪很久了，东华公司和正阳公司合作这么大的事情他王中天一直不闻不问，看来这次老家伙是真的要出手了啊。”罗明浩感慨的说。
“董事长，事情不会那么严重吧？”方天卓有些担心的问。
“哼，算了，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今天的谈判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估计就算是谈成了，事情也会出现很大的波折，要知道最后把关的还是王中天呢。”罗明浩冷冷的说。
听到罗明浩的话，方天卓一阵沉思，默默无语。
“对了，天卓，王震海昨天没有把你和王记者怎么样吧？”罗明浩显得有些担心的问。
“啊，没事，就是后来王少龙亲自到我们住的地方来探究了一下虚实而已，今天一大早也走了。”方天卓轻描淡写的将昨晚的事情也说了一次。
“天卓啊，你不要怪我罗嗦。王记者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的。这姑娘性子刚烈，又倔强，她喜欢的人或东西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呢。天卓，我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态度，也不管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要去伤害她，要么接受她，要么就干脆一点，不要含含糊糊的。”罗明浩的话中带着一丝震慑和警告，方天卓是听得出来的。
方天卓心中一紧，他罗明浩才和王芷馨见过两次面，怎么会知道王芷馨性子刚烈倔强的呢？还有，他对王芷馨的关心程度远远胜过对黎芮洁、陈玉琪的关心。这其中难道真的还有什么内幕？
“董事长，谢谢您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的，我也绝对不会伤害王芷馨。”方天卓真心的说。
“好了，你也去准备一下上午的谈判吧，自己一切都小心一点，从目前的情势来看王震海还不会再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罗明浩摆了摆手示意方天卓退出去。
出了罗明浩的办公室，方天卓看到以前自己和黎芮洁的那两间办公室昏暗一片，那曾经让自己有过无数欢乐和幻想的地方，现在却是那样的阴冷黯淡。
苏欣没有搬进黎芮洁的办公室，还是在以前的格子间办公，但是俨然已经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以前董事长行政办公室的那些同事们也一个个小心翼翼，整个董事长行政办公室显得十分安静与冷清。
笃物思人，见景生情。
想想以前和黎芮洁在一起工作的分分秒秒，让方天卓顿生一阵激动与酸楚。要不是那把伞，也许现在自己已经和黎芮洁无声无息的远走他乡，远离了现在的是是非非。听罗明浩的语气，王中天是个很有实力也很难纠缠的老家伙，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罗明浩、王中天、王震海他们新仇旧恨也许就要在这次合作中爆发，而恰恰方天卓就处在这个爆发的火山口。
上午的谈判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双方的代表包括王少龙和方天卓在内也许是知道王中天即将的干预也没有什么信心争论下去，于是大家也谈得不痛不痒的。
这种气氛一直延续到下午的谈判结束。
谈判又要搁浅了，经双方请示各自领导之后，决定谈判暂停一天。
回到天下官邸的住处，王芷馨正在饶有兴趣的试验着她独创的新菜式。方天卓早已累得几近虚脱，但是自己的房间还没有被还原，又不好到王芷馨的我是去睡，所以只好躺在沙发上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冥冥中，一个温柔的女子正安静祥和的坐在自己身旁，小心的帮自己盖着毯子，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贤惠，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黎芮洁。方天卓心中一热，紧紧的握住了黎芮洁的手，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哽咽的说：
“芮洁，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第七十一章：爱到心痛，情至泪浓
突然，黎芮洁抽手而去，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慢慢的越来越远，身影也是越来越模糊，那忧郁的眼睛，那苦涩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渐渐的消失了。
“芮洁你要去哪里？芮洁……”
方天卓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梦中的眼泪。
恍惚的，方天卓眼前真的站着一位婷婷玉立的美人，她高挑高贵、气质优雅，方天卓惊喜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芷馨。
眼前的王芷馨显得十分忧郁，眼眶中晶莹剔透的，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芷馨，你怎么了？”方天卓温柔的问。
王芷馨一怔，回过神来，侧过身去轻轻的挤下眼中的泪水然后又静静的抹去。
“啊，菜烧好了，我们吃饭吧。”王芷馨轻柔的说完转身就到厨房端菜去了。
摸了摸身上盖着的毛毯，方天卓心头一酸，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一定是把给自己盖毯子的王芷馨当作黎芮洁了，也不知道自己梦中的话有没有喊出声来。这无意的一个打盹儿没有想到竟然有意的又伤害到了王芷馨。
饭桌前，两人对坐。王芷馨满怀心事的给方天卓夹了菜，头也不抬的对方天卓说：
“试试我的新菜式吧，鱼翅乳鸽，是温补的，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又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多吃点滋补一下的好。”
方天卓试了几口这新菜式，鱼翅劲道脆嫩，乳鸽细滑肥厚，两种味道相滋相入，菜色犹如晴空中的白云，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嗯，味道很不错，你的厨艺是一天比一天进步了呢，有没有想过给这道菜式起个什么名字吗？”方天卓满足的问。
“好吃就多吃点，名字你帮我取好了。”王芷馨微笑着说。
“嗯，我看这一个海里游的，一个天上飞的，都是长着翅的家伙，干脆就叫比翼双飞吧。”方天卓笑嘻嘻的说。
王芷馨听到这个名字，先是面露悦色，转而又显得十分的忧郁。
“比翼双飞？名字倒是很吉利，不过一个深潜海底，一个远击长空，虽然彼此都在努力，但是双方路不同辙，行不同轨，天水之间不能融合，只怕彼此是要越飞越远了。”王芷馨有些忧伤的说。
听到王芷馨的话，方天卓心中一震，她是话中有话的。这话中既饱含了些许无奈，又参杂了许多怨恨，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方天卓。
方天卓没有回应，索然寡味的吃着那“比翼双飞”，心中却是天涯海角般的凄凉，也许这道菜取名“天涯海角”会更加合适。
两人无语，各怀心事，一顿本该愉悦的丰盛晚宴最后吃得好像是清明祭祖一样悲壮与凄冷。
吃完晚饭，方天卓一个人静静的在客厅看电视，王芷馨则是很自觉的到厨房洗碗去了。这个从小娇惯的千金小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做菜洗碗拖地等家务十分热衷，无时不刻都在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方天卓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做些改变，但是她越是这样改变，方天卓心中就越是矛盾，愧疚感也是越来越强烈。
方天卓抽着香烟，毫无心思的看着电视，自己也不知道看了什么内容的节目。一个小时过去了，王芷馨还没有从厨房出来。方天卓感觉十分纳闷，洗碗不是什么系统工程，是不用花这么长的时间的。
方天卓有些担心的走进了厨房，涮洗池中碗碟堆在一起，水龙头放出来的水像是山中泉涧一样淅淅哗哗的流了下来。王芷馨戴着橡胶放水手套呆呆的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那流下来的自来水，但是似乎又完全没有感到眼前一切的存在，脸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