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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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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拼尽全力,才稍稍将他推开。浅浅光亮映出他的容颜,浓眉,薄唇,额角有一道极淡的疤痕,琉璃色的深眸……他离得这样近,他的鼻息浅浅地交错着我的。

是怒战!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气恼地问道,想挣开他,他的双手却铁箍似的搂着我,不动分毫。

“你以为这宫墙拦得住我?”怒战轻佻地说着,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却似温柔的呢喃,“做噩梦了?”

“我……”我一时无语,因为方才我确是做了噩梦,没想到这丑态却被他望见了,“梦原本就是虚无,既是虚无,那便也分不出什么好坏。”

“哦?方才我听见你似乎在喊,‘不是我杀的’,你杀了谁?”怒战垂下头,他灼热的气息挑得我耳根滚烫。

“我……”我顿了下,才问道,“你一定杀过许多人吧?当你杀人后,你就从未有过一丝不安么?”

“有人生,没人养,自小,我就不是什么王子,我只是流寇。刀头舔血,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只在第一次杀人之后感到恐惧,夜夜被噩梦惊醒。”怒战的双眉遽然一抖,沉默片刻才答道。

正文 我不是你的情夫!

“而后我才明白,摆脱噩梦的方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下一次战役中,斩下更多人的头颅。杀得多了,手便麻了,心也就死了。天地早无容身之处,世间早无牵挂之情。成王败寇,转瞬生死。人命,不过草芥而已。”

怒战这话一出口,若在旁人听来,只是残忍无情之语,但我却有所悟。怒战赤着上身,他的身上布满了刀痕伤疤。有一道伤疤,离他的心口只有一寸。若再近一些,必定能取他性命。

我粲然一笑,伸手抚过他额角那道我划下的伤痕,凝目相望,口中说的却并非甜言蜜语:“其实,我也该麻木了。这些年来,死在我手下的人,也不少了……”

“这就是杀人不见血吧?你就如同我那把从不沾染鲜血的刀,是最惊世绝艳的凶器。”怒战倏地抓住我的手,一根根手指吻了过去,“一击而中,半点不留痕。高傲得不想留有一丝世间俗气,因此血腥也无从上身……”

这个男人,恐怕是世间最懂我的人了……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似一片轻软的羽毛。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尖叫着撕破了夜空,投了满室狰狞。酝酿了半夜的雨终于落了下来,瓢泼般的打在地上,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音。

我呆呆地望着怒战,在这雷雨交加的深夜,在这个我不明爱恨的男人怀里,我压抑了许久,终于崩溃了。

我紧紧抱着他,开始闷声哭泣。我用力地捶他,打他,踢他,甚至张口狠狠地咬他。

唇齿间传来了浓浓血腥的味道,怒战却动也不动,只拥着我,倾他全心,静静地拥着我。

我哭得忘乎所以,鼻间闻到的却是他呼吸中那灼热的酒气,他俯身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眸里,流闪着全是逐渐涌出的**。

放纵一次自己吧……我听见自己的心如此说,所以我颤抖着环上了他的腰,感到了他躯体的强壮与灼热,这使我心跳莫名。我缓缓地仰起头,将自己的唇,(W//RS//HU)迎了上去。只一刹那,我就感到了他浑身的颤抖。

怒战狂肆地吻着我,毫不留情,似乎不将我的身心完全掠夺不会罢休。

衣衫在他手中缓缓散落,肌肤触及夜风,有些许的寒冷,但随即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粗糙而有力,有些放肆地触击着我的敏感。

“嗯……”我逐渐沉溺,禁不住呻吟出声。

“昭仪,昭仪!陛下,陛下来了!”屋外忽传来林锦的急叫声。

李治?!这个时辰,他怎会来?!

我大惊,身子立时僵住。

我心中惊诧,思绪一沉,远处隐隐传来嘈杂之声,我侧头望去,窗微开,夜色沉沉中,一行灯火蜿蜒而来。

“你先走。”我一推怒战,披起纱衣,翻身下榻。

怒战盘腿坐着,一动不动,满面怒容:“你当我是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一怔,凝看香炉中残香迎风乱舞,而后唇角流出淡淡的笑,“请相信我,你是我武照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男人。”

怒战凝视着我的眼睛,忽然微微笑了,他颔首,伸手轻抚着我的脸。

“陛下驾到……”内侍的声音近在门外,眼看躲避不及,怒战一扯放在枕旁的外袍,足下轻点,窗棂微动,似有风轻抚过,他已不见踪影。

只听林锦在门外惊声道:“奴婢参见陛下……昭仪已就寝……”

我立即躺到榻上,拉起锦被盖好

不等林锦回答完,房门已被猛然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我便装做才听到响动,睡眼朦胧地撑起身来,长发铺了满枕。锦被轻轻滑下,露出我光裸的肩膀与手臂。烛火摇晃中,我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李治。

我心中沉着,面上却是立时微露惊惶,仓促地掩起锦被遮住:“陛,陛下!”

“媚娘……”李治面色潮红,脚步虚浮,一身酒气,眼神炽热的盯着我。

李治身上浓烈的酒气使我有些不适,轻皱了下眉,裹紧薄被,下榻行礼,我的语气依然轻柔:“臣妾参见陛下。”

“媚娘,”李治扶住我要跪下的身子,顺势搂入他的怀中,“唤我阿治……”

“陛下……”我下意识的摇首,却被李治封住了唇,“是阿治。”他轻声更正着。

“阿治……”我有些诧异他的固执,却也不想在这时刻逆他的意。我眼角一瞥,林锦与一众宫人早已识趣地退了下去,屋中只剩我们两人。

不知是否唤了新香,炉中的麒麟沉香渐渐馥郁起来,我只觉得灯火一暗,李治便已倾身细密地吻了上来,两人一同倒在身后的软榻上。

“我以为你今晚会留在其他人的屋中……”在间隙中,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得苦涩。

李治一愣,似是有些酒醒,眼眸中隐有流光闪过,他伏身轻抚我的发:“后宫之事,我再不想管了。但我只会在有你的地方过夜。”他低首吻上,在我的颈侧胸前落下无数吻痕,“我只要你一个……”

只要我一个?为何我如今听见这话只想放声狂笑?他是在大姊那里受了气,才想着要来我这里么?我略微有些挣扎,嘴上说道:“陛下不该留在此的……”

李治僵直了身子,立时将手松了开来:“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么?”

我蓦然一惊,悄然握紧了手,不敢回答。

李治坐起身,他的手从我腰间移开:“若是你说,我立刻便走。”

我抬起头瞧着他,瞧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点一滴,异常熟悉,如篆刻在我心深处一般。思绪漂浮,心中辗转,意志却在一丝一毫的消磨。他到底是我的夫,是他将我从感业寺中拯救出来,他是我的阿治,更是能助我登上后位之人……

只是,我方才还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如今转眼却要与他共赴**。而他呢?必定也是方才温香暖玉在怀,而今却紧搂着我……天下间有我们这般荒唐可笑的夫妻么?

我不由轻笑起来,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平稳的声音中带一丝寒意:“阿治……”

李治的身躯明显一颤,唇便这样压了下来,我闻到他呼吸中那灼热的酒气。

淡淡的龙檀香,若即若离地缠绕着我,引得我浑身酥软。

李治一扯碧绿丝带,沙帐滑然而下,隔开了旖旎春色。

他的体温熨烫着我,他的气息灼烧着我,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如今屋外风疾雨密,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寒冷。手心里传出的,是他心跳的震动,有力而迅疾,十分清晰。

在宫中,看似平静安逸的生活下,却有不可见的暗流汹涌。如此,便够了,我只贪恋这一时,不想再去思量。彻骨寒意已凝固了心,亦只能平静,唯有平静。心死之后,才有大无情。

抬眸看去,窗外天光微亮,似乎有了一丝暖色,但更深处却仍是夜幕的暗影。

******************************

天光大亮,我微睁眼,晨光透过窗格投射进来,像是撒了满地的水银。

我侧头看去,榻上空荡,李治已先行离去,掀开纱帐,便看到林锦捧着洗漱用具立在榻前。

我梳洗完毕,便对镜坐下。

林锦手持乌木梳,发梳不停,由头顶顺滑而下,梳顺我的长发,轻轻一拎,手腕一转,将一束发丝绕了几个弯,绞成一圈,将发尾穿过,盘成高髻,而后拾了一支亮银发簪为我插好。

“还是你最懂我心思,知道我今日想戴这支。”我照了照铜镜,满意地笑了,赞道,“你的手艺愈发精进了。”我伸指,从妆匣中轻挑起一点胭脂,浅浅蕴染绽开,绯色魅惑。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长眉懒描,眼角含愁。人面桃花,姿容妍然。我的容貌未见苍老,心却早已百孔千疮。不再踌躇满志,不再锦绣满怀,兀自空茫。十几年前未入宫的我,眉眼间何曾有一丝忧愁?

“陛下……”林锦忽怯声叫了出来,而后便没了声响,身后有人踩着均匀的步伐倾身走近。

我缓缓起身,凝红璎珞环腰垂下,薄罗纱衣,金丝浅绣,红纱长裙,委地如流波,似漫起遮天缈缈烟云。

“陛下,好看么?”回首扬睫,新妆初成的我望着眼前姿容俊逸的男子,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好看……如花似妖……”李治双目迷离,满是惊艳之色,将我揽入怀中略微迟缓地颔首,“花妖,姐姐……我,我有多久没见你如此美艳的模样了?”

“咯咯……”听见李治唤出这久违的名讳,似是很享受他的失神,我轻笑起来,如优昙般在他怀里渐次绽放,“女为悦己者容……”

窗外春色三分,春光无垠,春寒料峭里纤尘不染徐徐绽放的桃花,不经意间就染红了枝头,韶光已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宫人们早已备好车驾,我与李治登上后,便沿官道前行。

今日晴好,碧空明净,不多时,便来到长孙府前。

忽见李治驾临,慌得长孙无忌与一众家人,一齐跪接圣驾,而后长孙无忌便命人在大堂上摆起一桌酒筵,盛宴以待。

由于是招待天子,宴上的食物酒水都颇显风雅精致。血糯火鸡、鲈鱼莼菜羹、银制曲颈壶,镶银的乌木筷……

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好一派宾主尽欢的气氛。

长孙无忌坐于次座之上,正与李治侃侃而谈。长孙无忌虽已老去,但仍可依稀瞧见他年少时的俊朗风姿,举止大方洒逸,颇有儒雅之气。

我心底暗笑,王皇后失宠,李治此时来访,八面玲珑的长孙无忌岂能不知其中的缘由?在如此各怀心思中,即使是天上佳肴,恐怕也是味同嚼蜡。但官场中人便是有如此特异之处,他们常能将嚼蜡也掩饰得一派融洽欢悦。

长孙无忌有宠妾三人,一是黄氏,一是杨氏,一是张氏,三位姬人,每人都生有一子。

李治似一时兴起,便命长孙无忌将三位公子都传唤出来相见。三人立于堂上,果然个个生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

李治一见便十分喜欢,随即传谕,拜三位公子为朝散大夫,又赐三位夫人金银缎匹十车。即使对于宰辅重臣,如此重赏也是极为罕见。如此殊恩,笼络之意已是十分明显。

长孙无忌奉了旨,也谢了恩,他看着李治,又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目光若有深意。

“唉,国舅的三位公子都是俊杰,真是羡煞旁人,可惜朕的皇后却无子……”短暂的寂静后,李治轻声说道。

“恩……陛下觉得这道鲈鱼羹如何?”长孙无忌一捻胡须,指着案上的鲈鱼羹说道,“这是后山深泉所养的鲈鱼,只因那里的泉水甘甜,养出的鲈鱼最为肥美。”

“确是美味至极。”李治一怔,应付道。

长孙无忌举起酒杯,笑道:“陛下今日驾临,臣感激不尽。”

李治见状亦举杯饮尽,又道:“国舅,朕今日前来,实是为了……”

“陛下,府中近日新来了一众舞姬,各个舞技出众。”长孙无忌忽又笑道,“臣便命她们为陛下轻舞几曲,可好?”

“好。”李治再次被截了话头,只得悻悻应道。

环佩叮呤,羽衣翩舞,数名舞姬如斑斓彩蝶,以极致妩媚袅娜的姿态在众人眼前摇曳生姿。

任凭舞姬的舞姿如何曼妙,李治却是一脸阴郁。只因长孙无忌几次三番的推阻搪塞,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在装傻扮痴。既是如此,便已没了继续说服下去的必要。

我坐在李治身边,始终不发一语,只冷眼旁观。我看得犹为真切,李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左手紧握成拳,青筋尽露。

首发

正文 我是陛下唯一的同谋

看着李治愈加青白的脸色,我心中的笑意却加深。我自然知晓李治此时心中的愤怒,他以堂堂帝王之尊,亲自跑到臣子的府第行贿,他已是屈尊,本来已是上下倒错尊卑易位,如今居然还被拒绝,心中定是有气。倘若说高阳公主谋反一案,令李治看到帝王权柄的下移以及长孙无忌的咄咄逼人,那么此时恐怕便是他直接地感受到长孙无忌对自己意愿的冷漠以及帝王权威的藐视。长孙无忌的这一举动,便使早有疑忌之心的李治,此刻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而这一结果,是我早已料到,且也是乐于见到的。

片刻之后,李治懊恼地站起,撑住桌面狠狠盯住长孙无忌,方想说话,却又叹气收住了声,只轻说道:“朕不胜酒力,回宫……”

长孙无忌也不挽留,随即跪地施礼:“臣恭送陛下。”

“哼。”李治冷哼一声,长袖一甩,便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陛下。”我紧随其后,忍不住轻唤一声。

李治却不管不顾,兀自在前走得飞快,想来确是恼了。

眼前一片竹林,竹色幽幽,风过吟竹,疑是故人来,竹叶因风微动,荡漾成一片碧绿的雾霭。

我悚然一惊,似有所觉,蓦然转身时,看见那片如海竹林中,闪过的一角衣影。隐隐枝叶间,似有人立于深处。

那身影我十分熟悉,且绝不会认错,他是阿真!

只是他为何会在长孙无忌府中?!

**************************************

我起身,对着铜镜前后左右细细照着。一件斜纹织金宫锦,上秀百鸟朝凤,内是四十九股银线条子的花缎,衣料华贵至极,世间罕有,如此璀璨之色,怕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且这身装束换在他人身上,恐怕要穿金戴银才压得住,而我却没有任何佩饰,松松地挽了一个髻,素着一张脸。镜中的女子,面容苍白而诡异,嘴角噙着一丝傲慢的、挑衅的、不屑的、讥讽的微笑。

这身衣袍是今早李治遣人送来,献宝似地命我穿上。

世人总是太沉溺色相中的虚实了。李治以为我穿上这华服,便可成为皇后么?果是天真。如此华美高贵的衣袍,若是寻常女子得了必会欢喜异常、如获至宝吧?但我却是怪异,虚华之物入不得眼。那些以珠宝堆砌的“宝贝”,我绝不会惊奇。一件衣裳,死物而已。

李治上朝去了,我料想他定会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归来,因为长孙无忌不会容许他造次。我并非承受不起失败的人,但长孙无忌的态度也令我清醒地意识到,夺取后位的这条路将会行进得异常艰难。

而阿真,为何那日他会在长孙府中出现?莫非他也与长孙无忌沆瀣一气,要置我于死地么?如此一来,他便也是敌人了。心中一痛,我真不愿这样想。

“昭仪,您要的香取来了。“身后传来林锦的声音。

我亦不回头,只说道:“点上吧。”

林锦应了声:“是。”片刻之后她却忽然“呀”地低叫一声,而后便没了声息。

我仍对着铜镜,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林锦却半晌没有回应。

我心中纳闷,只道她是打翻了什么,便转身想去看个究竟,不想却猛的撞入了一个怀抱中。

我一惊,本能地想挣扎,淡淡的龙檀香却沁了我满鼻,只听他低低地唤道:“媚娘……”

“陛下?”我抬眼看去,李治面容憔悴,也未戴冠,发髻微乱,颇显狼狈。我伸手去抚他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了?”

“朕……”李治的唇微颤,话却哽在喉中,他猛地放开我,走到桌案前,垂首望着一叠奏书,一动不动。

“陛……”我疑惑地上前,还未出声,李治却忽然掀翻那叠奏书,暴怒地砸毁四周一切物品。伴随着物品坠地碎裂的巨大声响,李治厉声叫道:“他们都看轻朕!他们都看轻朕!”

“陛下!”我立即上前制止,忽有一物向我飞掷而来,我下意识地一闪,那物便险险擦着我脸掠过,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侧头一瞥,原是一方绿玉纸镇。

左颊一阵疼痛,我却也顾不上理会,只快步上前拉住李治的衣袖。我知今日他定是在朝堂上提了废后一事,却遭到群臣的反对,心中愤恨,到我这发泄来了。如此的发泄,对他确是有益。但我不能,我只能永远维持面具般的冷漠与沉着。

我微微泛起笑意:“陛下是天子,谁敢看轻陛下?”

“他们,他们……今日朕在朝堂之上意欲废王皇后,立你为后。那长孙无忌竟说,皇后名家子,先帝为朕娶之,佳儿佳妇,非有大故,不可废也!他竟搬出先帝来压制朕!”李治仍是愤慨难忍,咬牙切齿道,“朕乃天子,却要受制于人!时时刻刻处在长孙无忌为首的顾命大臣之下,谨慎小心,不可行差踏错。而如此尊而重之的结果,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日益专权妄为!虽为帝王,却如身受重缚,动辄为人所制,无法挥洒自如,既无法全心打理朝政,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为正妻,人生至此,实属无味!”

我知道他的艰难。帝王,看似锦绣繁华,却处处潜伏杀机。如今已近崩溃的李治,仿佛是多年前,那个胆怯懦弱却又欲争斗太子之位的晋王。我温柔地抱住他:“阿治,你还有我啊。我还在这的,永远不会变的……”

他猛然一震,刹那的惊讶后,他原本憔悴的脸色愈发苍白,抬手轻抚我的脸,微有哽咽地说道:“媚娘……抱歉,我伤了你……”

“比起你心中的疼痛,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我恍若未闻,也不觉左颊的疼痛,依然轻笑道,“幸好你掷得不准,否则我恐怕要头破血流了,只是可惜了那方名贵的绿玉纸镇。”

李治略怔,唇角一挑,看着像是要笑,只是他的声音却低弱如一缕轻烟:“媚娘,我该怎么办……”

犹记得少年时的李治,睁大的眸中尽是怯意,只是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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