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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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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消息比草原的风传的更快、更远。”怒战语气中全是讽刺,“恭喜皇后娘娘又赢得了一场政变,你真是适合权谋斗争啊。”

“你今夜前来,不止是为恭喜我而来吧?”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怒战的语调愈加阴沉:“皇后娘娘大事将成,我自当好好恭喜。只是尚有一个疑问,李贤,究竟是谁的孩子?”

“你以为呢?”我若无其事地微笑。这个人虽无诡谋,却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怒战追问道:“他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倘若是,又如何?”我安之若素,端起酒杯放到唇边,正要一口饮下,却被怒战劈手夺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怒战眸中一道豹子般的精芒一闪而逝。

我忽有了玩笑的兴致:“原来你还未磨去戾气,我险些也以为草原黑豹变成温顺小羊了。”

“听说,你将他定了谋反罪……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啊!”怒战面上刻满难以置信,他的手微颤,仰首将杯中的酒饮下。

“真是关心则乱。中原有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依然淡淡地笑着,“深宫之中,朝堂之上,骨肉相残已是寻常。况且,他早已不当我是母后了。”

四个皇子中,李弘仁孝,李显憨厚,李旦风雅,然将来最有成就的皇子确只有李贤。只是我知他的诡异身世,心中困扰,一直以来,我总是无意地轻慢这个儿子,他亦有所觉,对我,总不如其他孩子那般贴心。如今他虽败于我手,但我知道,他是不会低头的,他有着与我极为相似的硬气,至死不会认输,积重难返。

“身为太子,有千里之志欲征天下,并不是他的错。”怒战痛苦地摇摇头,“但他从未想杀你,你亦不能取他性命!”

“怒战,自你我相识起,你就该知道,善良一词与我无缘。”

我亦摇头,“杀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怒战忽轻笑起来:“自你杀义父那日起,我便已知,你是一个即使手刃生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无情之人……”他顿了下,嘴角缓缓襂出血迹。

我看着他慢慢倒伏于石桌上,平静地道出一个足可令世人窒息的惊异真相:“沙漠一夜,李贤,确是我与你的孩子。”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便有预感,终有一日,我必死于你手……我只知你在梅花丛中埋伏了杀手,却不知,你连自己都舍得下毒……”怒战如呓语般说着,“我真想一剑刺入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一颗心……”

仿佛只是沉睡,他静静地倒下,再无声响。

一旁的梅花丛中,黑衣素玉飘然而出,单膝跪于我面前:“皇后娘娘。”

“你退下吧,这已用不着你了。”望着怒战的尸体,我只觉心疲累不堪。

我探身,端起那杯残酒,指尖轻拂杯沿。女儿泪,是毒中珍品。不知从何时起,我每晚睡前都服下一滴,竟品到一丝别样的滋味,至此,世间所有的毒,都无法令我倒下。

遗骨埋尘,人世冷冷。

狂风骤起,梅枝乱颤,玉蕊琼靥忽地有了生气,随风而去,雪瓣冰痂碾作尘,一片血斑渲染,绽开,凝固。

“母亲,连你亦无法认同我么……”心中哀痛,我将壶中的酒全数饮下,心中忽然释然,有某种喜悦萌发。终于,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愧疚。

我斜斜靠在石阑上,一痕浅淡微霜溅上我的衣襟。

如此,一醉便好。

***************************************

绿萍浮水,青莲满池,不过转瞬之间。

太子李贤的谋逆罪名被判成立,皇后太子之争,就此分出胜负。缠于病榻的李治匆匆传旨,此事不必再追究了。

我只冷冷地说道:“为人子者谋逆,天地所不容,大义灭亲,何可赦也!”

李治无言而对,最终网开一面,免去李贤一死,废为庶人,幽禁于宫中。

从东宫搜出来的数百甲胄运往天津桥当众焚毁。李贤交游广阔,王公大臣好友众多。

不久,他的心腹张大安首先被流放,而后郝处俊罢相,李义琰也在不久后托病退休,曹王明、蒋王炜、东阳公主,乃至一众开国功臣如张公谨、唐临等的后人都被牵连进来,皆流放出京。

这一场血腥的清洗,牵连死亡之人不计其数。经此一劫,太子的势力基本被肃清干净,而我的权威与威信也牢不可破地树立了起来,我很快便将裴炎与薛元超则分别升为两省长官侍中和中书令,而后将李显立为皇太子,改调露二年为永隆元年,大赦天下。

窗外一派锦绣,凝脂敷锦,流灿若金。

我静坐案前,手上不停,银针上下轻摇,在白绡上疾绕数圈。而后我放下银针,将绣品摊平,问上官婉儿:“你看我绣得如何?”

白绡上一丛白梅浮在斜晖中,竟有气韵的波动,如一缕青烟于我掌上翻腾,

上官婉儿叹道:“美极……”

“我已多年不动针线了,如今看来,手艺仍未退去。”我笑道。

上官婉儿摇头:“不,我说的美极并非指这副绣品,而是娘娘的手。”

“我的手?”我一怔,缓缓摊开手掌。阳光下,我的手似浮泛流光,白瓷般晶莹细润,如玉凝脂。

“我的手好看?”我喃喃问道,恍惚中,指尖掌心似乎有什么正缓缓流淌而出,灼红如霰,殷红如血,如暗夜中狰狞的魑魅魍魉,它们游上我的脖颈,迎面扑来。

这双手,染尽我一生的罪孽。

上官婉儿自然不知我心中所想,她疑惑地问道:“娘娘,我不懂,您为何要弃长安而来到洛阳?”

不久前,关中大旱,粮食匮乏,斗米涨到三百文钱。为权者无人喜欢天灾,我却不同。我上奏,请求李治与我一同东巡洛阳。因洛阳的漕运之便,库存了大批从江淮运来的粮食,可解朝中大员的膳食之急。从隋代开始便有关中灾荒赴洛阳就食的传统,所以李治虽病体难支,亦只能劳师远途。

思即,我微微笑了。李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病入膏肓,随时会撒手人寰。我曾亲眼目睹太宗皇帝驾崩后的政局变幻,长孙无忌只手遮天的情形仍在眼前。前车之鉴,这令我不得不提早戒备。如今已是最后时刻,一子错,便会满盘皆输。

“为了一个心愿。”我轻抬手,一流**的银光,微微刺目,倾泻在玉石般冰凉的手上。

*****************************************

洛阳一连几天皆有雨,雨势不大,只是那飘飘忽忽、断断续续雨丝在风中眷恋纠缠,仿佛永远割舍不断,不会止歇。

我踏入李治寝宫时,雨势忽大,满目飘零。雨点细密,砸在屋瓦之上,其声铮铮,叮当乱响。

李治侧躺于榻上,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微微偏过头,缓缓朝我伸出手:“你来了……”

“我来了。”我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手绵软而无力,我这才惊觉,他,真的老了。

一时相对无言。

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但真到了唇边,却是一字也无。

“媚娘。”

“嗯?”我一愣,他已许久没有如此轻声唤着我的名。

他幽幽问道:“你还记得当年我送你的那朵黑牡丹么?”

多少年前的某个秋日,艳色浓密如幄,花气深熏,我在牡丹丛中流连忘返:

“花妖!”有人在轻快地唤着我,他笑吟吟地将一朵黑牡丹别在我的鬓上,“这是牡丹中的极品‘冠世墨玉’,尤为珍贵,红中透黑,黑中泛红,光彩夺目,与你很相配呢。”

清凉雨声,淡淡弥漫于天地间,将我的思绪拉回。

李治握着我的手,深深叹息:“即使这花丛中的牡丹朵朵艳丽,却都比不上你的娇媚。”

如此多年过去了,他的声音依然温雅平和,眼眸依然深情如水,似一个令人沉溺的梦境。

“媚娘,你知道么,其实那时我在牡丹丛中躲了许久,一直不敢将手中的黑牡丹赠于你。”李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藏着一抹孩子似的天真与得意,“我看三哥(李恪)将白牡丹戴在你的发上,亦看见大哥(李承乾)毁了那牡丹,而后我才现身。所以,最终,得到你的人,是我……”

我心中恍然惊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隐忍,是被平庸慢慢虚掩的少年野心,他才是当时那棋局的最终胜利者。

“我知你对三哥,始终难以忘怀。”李治温和的声音依然在耳畔,“你的那方高山流水,我永生也无法企及。我与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你永远在云深不知处的彼岸。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曾爱过我……”

手仍与李治紧握,我却转头望着檐前成串泻落的雨滴,一颗颗晶莹如明珠。我不曾爱过他么?不,我是不曾爱过自己。

数十年来,我皆浸在他的眸中,时日一久,便成了一生的烙印,疼痛、难堪,却亦无法抹去。曾几何时,他温暖的手掌,如珠如宝似地捧着我,捧着我在岁月中缓缓沉淀,慢慢变老。而如今,我亦有错觉,似乎老了我仍是他手中的明珠,温情而自然,这是一生的命运牵系。

在这一刻,我们想起了相同的往事。虽然我们之间的路途是如此的遥远与分歧,但那曾有过共同的最初的美好的记忆,永生无法抹去。

只是,已回不去了。

他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在我怀中笑着,我却总也看不懂你的笑意,稍一凝神便坠入你的眸中,悲欢离合皆为你丝丝牵动。”李治虚弱地笑着,伸手来抚我的眉眼,“你便是那丛牡丹中最变化多端的那朵,世间色相皆袅绕于你的眉梢眼角,你的眸中,藏着毒,隐着妖气,却又甜若蜜糖。我自幼喜欢甜食,喜欢甜的人,生性软弱。软弱与否,起起落落,所以直到如今我仍不懂自己。”

他并非不懂自己,而是不懂我。纵然是三十年相濡以沫共过患难的夫妻,他仍是不懂我。

他的手愈发冰凉,我轻轻执起,放在两掌中搓揉。

“我问过自己,倘若一切可以重来,我是否还会为你的一颦一笑而梦萦魂牵?我是否还会不顾一切地为你争取皇后之位?答案是肯定的。”李治的语调仍是温柔,“我一直宠你如宝,以为你是只轻盈温柔的灵雀,却没料到你却是一只会啄人眼眸的苍鹰。我教会了你如何翱翔,却再也无法束缚你,掌控你的方向了。如今,我真不知自己是爱你,还是想杀了你……”

首发

正文 李治驾崩

他的声音愈发温柔,如初春暖风,听在我耳中,却字字是寒冬冰雪:“媚娘,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全给你。只是,如今,我要你答应我,不是你的,你就别惦念了。”

灵雀飞出了丝笼,若不能变成苍鹰,便注定了夭折的命运。幼狮嗜血,一旦得到了操纵他人生死的快感,便再也不可能甘心平庸的人生。

我静静地笑着,唇角绽出最纯净最温柔的笑意:“好,我答应你。”

这个男人,他几乎给了我世间所有的一切,而如今,我最后能回报他的只剩一个承诺,哪怕只是一个虚假的承诺,他亦能瞑目地去了。

得到我的承诺,李治露出澄静笑意:“媚娘,我真想和你再去看看那丛牡丹……”

我缓缓颔首:“等雨停了,我带你去吧。”

“雨停了,”李治虚弱地笑了,伸手似想来抚我的脸颊,他最后的声音随着垂下的手而归于寂然,“那时候,我想……”

窗外雨势汹涌,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天地苍茫间,宫阙模糊,惝若迷离的浮光倒影,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场雨中沉灭。

眼前浮现出初见他时,苍白少年,温润如玉,羞涩浅笑,眷恋花丛,情丝暗结:“花妖,花妖姐姐,我便这样叫你,好么?好么?”

“好……”我喃喃应道,微微低头,将唇印在李治的额上,似轻吻第一朵凝露的晨花。

尘埃落定。

窗棂大开,似有一滴雨飞溅上我的脸颊,微凉如泪。

从此碧落黄泉,天人永隔,再也不用相见。

***************************************************************

弘道元年,李治病逝于洛阳贞观殿,命裴炎辅政,皇太子李显即皇帝位。

长夜寂然,权力的交替亦平静如水,江山已在一夜之间易主。

李治遗诏:“天下至大,宗社至重,执契承祧,不可暂旷。皇太子可於枢前即皇帝位,其服纪轻重,宜依汉制。以日易月,於事为宜。园陵制度,务从节俭。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

我平和地听着内侍诵读遗诏,毫无戚容,没有露一丝虚伪的哀悼与怀念。

兼取天后进止。

只要有这句话便足够了。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李治对我的信任仍未完全消失。

但仅凭这句话仍不能令我大权在握,因为这遗诏有有两重限制:其一是指军国大事;其二须是在李显不能决断的之时,方才须听取我之谏言。

翌日,裴炎上奏,以嗣皇帝尚未正式受册为帝,也未听政,故不能干预朝政为由,宰相议政向太后奏议,由太后宣令于门下省施行。

只是,李显守丧只需短短时日,留给我的时日少得可怜。李治已死,那些潜沉的反对我的人定会接连浮出台面,危机已是迫在眉睫。

大殿旷远,望之生凉。月华皎洁,如从天而泻的一披雪白丝缎,轻盈地映入殿来。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莺的鸣叫婉啭,遥远得似在天边。

“情势危急,不知太后可有对策?”如此静美的月色仍入不了裴炎的眼,他稍显浮躁地问道。

“我已有对策。其一、给李唐宗室中地亲望重的高祖太宗诸子统统加封为一品大员,安抚其心以免生变。高祖诸子韩王元嘉进授太尉,霍王元轨为司徒,舒王元名为司空,滕王元婴为开府仪同三司,鲁王灵夔为太子太师,太宗诸子越王贞加太子太傅,纪王慎加太子太保,以示尊宠。甚至连一批原本在家族中不受重视的李唐宗室,如淮安王李神通之子李孝逸等,我亦予以高官厚禄。”欲成大事,必有足够的自制力。我仍是清明如水,不露半分急躁,平静地坐于大殿之上,有条不紊地说着,“其二,调度官员品级。老臣刘仁轨升为品级最高的左仆射,却无实权,仍然留守长安。将宰相郭待举、岑长倩、魏玄同由品级较低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升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将郭正一罢相,转为国子监祭酒。”

“不错,将高祖太宗诸子统统加封为一品大员,便是安抚李唐皇室宗亲。太后与我都知晓,这些李唐皇族中人之用处,有时胜过十位大将。”裴炎不住颔首,“将郭待举等人升迁,他们本就对娘娘没有敌意,他们升迁后自然会对娘娘感恩效力。郭正一一直对娘娘心存不满,将他罢相,亦是为了日后行事方便。”

“其三、立即飞诏令出征在外的大将程务挺急赴洛阳,与张虔勖分掌左右羽林军,统领北衙禁兵,稳定东都。”我无声无息地抿了唇笑。

“若想政权稳固,必要有武力,以防不测。”裴炎眸中精芒一闪。

我轻笑一声,淡淡地道:“其四、派遣左威卫将军王果、左监门将军令狐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俭、右千牛将军郭齐宗分别前往并州、益州、荆州、扬州四大都督府,与当地官府共同镇守,加强防卫。”

“令狐智通是当初押解章怀太子(李贤)赴京的将军,而并州为李唐龙兴之地,也是军事重镇,与突厥等塞外部落接壤。益州巴蜀为重要的赋税来源,扬州富甲江南,是唐帝国的大后方。荆州则是唐代的南都江陵,北踞汉沔,南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自古为必争之地。皇后娘娘遣人出镇地方军事经济重镇,可防当地兵变,以策万全!”裴炎失态得一拍大腿,“皇后娘娘,不,太后谋略过人,臣自叹弗如!”

“当然,我已准了你的奏请,改授你为中书令,我将宰相群议的政事堂由门下省迁往中书省,另授刘景先为侍中。”我望着裴炎,笑得灿烂,“你也将成为大唐历史上第一位‘执政事笔’的秉笔宰相,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臣谢太后恩典!”裴炎立即跪下谢恩。

我微眯眼直视裴炎,他心中所想所贪,我是能看破的。表面相知相惜的情谊,其实只是步步惊心的冷漠。裴炎与我,不过是钱货两讫,各取所需罢了。

不日,我立于大殿之上,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各项政令,心无旁念,静如死水,无一丝错乱与迷惑。

落幕之际,大局已定,嗣皇帝守丧期满,李显正式登上皇位。

暮色四合,我静静立于丹墀之上,天边最后一缕云霞缓缓被收入天际,暗夜降临。

**************************

轩窗半开,湘帘半卷,如银月华映入殿来,铺了满地冰雪清霜。我恹恹靠着软榻,檀木案上奏疏堆积如山,上官婉儿与裴炎分坐于案几两侧。

上官婉儿捧了份奏疏朗朗诵读:“元月,陛下初掌国政,立太子妃韦氏为皇后,而后即封皇后之父韦玄贞为豫州刺史。十日后,又将韦后的远亲韦弘敏提拔为同中书门下三品而拜相……又欲将韦玄贞从刺史提升到侍中,并应允将乳母之子提升为五品官,朝野对此皆有微词……”

我双目微阖,觉得有些冷了,将盖在身上的灰软绸轻轻往上拉了拉,望了眼裴炎:“你以为如何?”

裴炎眸光一动:“重用外戚,古来皆为祸端,臣当时便以为不可,陛下再三催逼,我仍坚决不肯受命。”

重用外戚确是祸端,只是孤立无援的李显又能向何处延揽亲信呢?他想将韦玄贞升做侍中,裴炎定是无法安坐。因为侍中离宰相仅一步之遥,裴炎为中书令执政事笔宰相,侍中刘景先与他私交甚好,几位新任命的年轻宰相皆为裴炎所驾驭。倘若韦玄贞升做了侍中,掌控具有封驳权的门下省,裴炎的地位必然大受威胁。我笑意浅浅,若有深意:“你坚决不肯受命,陛下又是如何?”

裴炎答道:“陛下大怒,在朝堂上公然叫道,‘即使朕将天下交给韦玄贞亦是朕事,有何不可!怎么就做不得侍中?!’”

“……真是个没有耐心的孩子呢。”我幽幽轻叹,“从前他可不是这样,他是那样乖巧聪慧的孩子……最听我的话,最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原本便在踌躇以何种理由收回李显权柄,如今裴炎的告发无疑是一个机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如此的容易。

夜色沉沉,月色依然静美,夜风却愈加凄冷,暗幕深处,打更声寂寥而单调地响起,已是寅时三刻。

灯火阑珊,繁华落尽。

翌日,乾元殿中,龙涎香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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