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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郡城坚墙高,其防御工事是普通县城的三至五倍,易守难攻,况且城中尚有五千鲜卑士卒守城。
野外作战打法活跃,而攻城战则会死板很多。
攻城人数起码应当超过守城的三倍,而且需要借助攻城器械。
吕布有吗?
一样都没有。
两千人攻打驻守五千人的云中郡,只会是白白送死。
然则吕布的回答,却令戏策感到意外,他选择了其三。
戏策将双手重新笼回袖内,恰似死水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波澜。
“你不怕死?”戏策嘴角带笑。
吕布摇头,很老实的回答着:“人皆惧死,布亦其然,但我相信先生。”
帐内一瞬间安静下来,深邃如海的眸子与吕布四目相对。
柴火在火盆里‘啪啪’的发出声响,清晰可闻。
戏策两指取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枝,将火焰燃烧的一头在地上杵了杵,用焦黑的木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吕布的目光随着木枝的划动,逐渐转变为了震惊,那是一幅云中郡的地形图,山水草地一目了然。
一个外地来的颍川人,居然对云中郡的地形了如指掌!
戏策将吕布的震惊之色尽收眼底,随意笑道:“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辜负了军侯的信任。”
随后戏策与吕布讲解起来,如何部署兵力,如何设伏,又如何引鲜卑人出城。
戏策语气风轻云淡,吕布眼中星光闪烁。
“以前听老人们说,文士谋国,翻手动乾坤。吕布原是不信的,如今见了先生,倒不得不信了。”
临走之时,吕布不由感慨万千。
…………
今天一早,张辽吃过早饭,便乘马离去,返回雁门关。
张辽来到吕布军中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却意外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儒风偏偏的清秀少年。
军营闲暇之余,张辽可以向戏策请教古籍记载的行军用兵之法,也可以找宋宪等人进行武艺切磋,还可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策马奔腾,这样的生活才是张辽所向往的,而并非是那个困在镇北将军府内锦衣玉食的世家少年。
军中士卒大多愤恨世家子弟,所以张辽将自己的身份掩藏得很好。
只是终究没能逃过戏策的那一双眼睛。
并州四大世家,严张王郑,哪一个不是传承了百年的望门大族?
从吕布杀死郑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同郑家不死不休。
然而,吕布如今的实力与郑家相比,无异是螳臂当车,蚍蜉撼大树。
而这一切,只有张辽可以挽救。
镇北将军张仲素来以公正严明著称,倘若得知这一切事实真相,必定不会袒护郑家,至于送信的最佳人选,自然非张辽莫属。
临走之际,戏策将张辽悄悄拉至一旁,轻声嘱咐了一番。
张辽走后,吕布升起了大帐。
吕布如龙虎之势坐于主帅位置,一干军官如数而至,分立两旁。
当得知要攻打云中郡的时候,昨夜新降的一干军官当场色变,大呼不妥,鲜卑人不找他们麻烦就值得烧高香了,如今居然疯了主动去招惹鲜卑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侯成魏木生等人则是一脸雀跃,迫不及待的想要请战。多场生死大战后,他们对吕布已经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只要吕布说打哪里,他们就绝无二话。
新降的士官们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如今已是吕布当家的时代。
见众人都没了异议,吕布便开始发号施令。
“侯成魏木生,你两各领五百人伏于平峰口两旁,等鲜卑人的军队进入平峰口时,冲杀下去,将其拦截两段。”
念到平峰口的时候,吕布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当初就是在平峰口,自己率数十人将哈蚩怙打得大败,如今又是这个地方,当真是天理昭昭。
“领命!”魏木生侯成对视一笑,抱拳大声答道。
“郝萌,你领四百弓箭手,外加三百步卒,等侯成他们动手,你就从后方杀出,彻底断了鲜卑人的退路。”
几乎站在最后方的郝萌愣了一下,没想到吕布竟交于他如此大任,双目泛红的大声吼道:“郝萌领命!”
“其余众人,随我正面冲锋,一举击溃鲜卑人!”
昨夜新降的诸人面面相觑,有人站了出来,忍不住问道:“敢问吕头领,鲜卑人此番会出动多少人马?”
“三千人左右。”
吕布给出了答案,这是戏策昨晚预算好的。
那人听到三千人后,脸色微变,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按照您刚才所布置,我们正面冲锋的人数仅剩三百,请问,这可行吗!”
帐内诸人听得连连点头,三百冲三千,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吕布反而嗤笑了一声:“原来你们被鲜卑人打成了孬种!”
“你!!!”
那人气冲胸膛,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拂袖愤恨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吕布将众人表情看在眼里,神情缅怀,“昔年,霍骠姚领八百骑直击漠南,斩敌数千,受封冠军侯,谁可曾问他,匈奴人数过万,可行吗!”
众人闻言无不低头,脸色羞惭。
吕布的语气陡然一变,双目中战意滚滚,雄浑激昂的大声喝问道:“如今鲜卑人侵我土地,视我汉人如猪狗,我只问你们一句,敢战否!”
“战!战!战!!!”
埋藏心底的斗志被彻底激发出来,吼声直冲云霄。
大帐之外,戏策较为艰难的爬上了块两人高的巨石,习惯性的将双手抱在胸前,互插在袖袍里,享受着和煦阳光,眺望这一望无际的青绿草原。
四处溜达的曹性远远的瞅见了戏策,轻摇步子走了过来,仰起头看向这个与普通人无异的睿智青年,“戏策,你怎么不进大帐?”
一头巨大的黑、鹰振翅从戏策的头顶盘旋而过,双翼震动的飓风吹拂得青丝飞扬。
戏策缩了缩身子,似乎并没有听到曹性的问题,只是顾自的念了起来。
雄鹰振翅九万里,龙虎今朝出深山。
第三十二章 特取汝命()
晌午时分,阳光正媚。
云中郡守将契齐收到一封羊皮纸,前来送信的是个肤色稍黑的雄硕汉子,自称是哈蚩怙的守帐亲卫。
羊皮纸打开,信上的内容简洁明了,契齐眼中异彩连连。
哈蚩怙在信中说,进攻崞县时遭到汉人的顽固死守,攻下城池之余,折损了不少人马,让契齐援军崞县,若能第一个抵达雁门关下,保其为仆都尉。
如此升官的大好机会又岂能错过?
契齐召来心腹将领乞绰,命其领兵四千,急行崞县,到时一切听哈蚩怙的指挥即可。
此时却有一人站出来直呼不妥。
契齐瞥了此人一眼,脸色阴沉,心道:你一个投降变节的贪生之辈,有何资格质疑本将军的命令。
吴充躬着腰,在鲜卑人帐下早已没了起初的嚣张气焰,谦卑的低声询问着:“将军,四千人马驰援是否过多?城中尚有三千青壮奴隶,万一暴动,恐难以压制。”
“况且,这信中内容是否可信也未可知,汉人向来诡计多端,将军应多多堤防才是。”吴充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丝担忧。
“嗤,你不也是汉人么?”
契齐讥笑了一声,显然对吴充没有半分好感,若不是哈蚩怙当初说留着有用,他早就砍掉了吴充的脑袋,拿去充功。
哈蚩怙是我堂哥,他又怎会骗我,而且这羊皮卷上的鲜卑文字,的确是出自堂哥之笔。
契齐在心中如此想着,不过,吴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城中奴隶除去那些老弱不谈,光青壮都有三千余人,若不是有铁链捆住手脚,还真是麻烦。
恩,一千人守城是少了点。
想通之后,契齐重新安排了下人手,让乞绰领军三千奔赴崞县。
云中郡距崞县不算太远,急行的话,估摸着也就一日的功夫。
乞绰领了三千人马,同契齐道别一声,往崞县方向而去,两千步卒,一千骑卒。
领路的是那个前来送信的汉子,身形孔武,却又沉默寡言。
连续两个时辰的急行军后,士卒们早已是汗湿全身,人疲马乏。
乞绰见状,对那前方领路汉子语气和善的说道:“兀和兄弟,咱们休息一下吧,你看弟兄们都累坏了。”
自称‘兀和’的汉子回头看了眼喘着大气的士卒们,语气沉闷,“前方就是平峰口了,我们去那歇息,那里通风,凉快。”
平峰口!
队伍中有数十名鲜卑士卒当场色变,他们都曾参加过那一次战斗,侥幸随着哈蚩怙逃出生天,那一夜噩梦般的杀戮和恐惧,至今还在他们脑中驱之不散。
乞绰自然也知晓那夜的事情,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狐疑的问向兀和:“我们不是去往马邑,再走崞县么,为何会到平峰口来?”
“从马邑去崞县至少需要一天时日,而从平峰口就可以绕开马邑,直走崞县,时间将会缩短大半。将军可是一直都在等着我们,到时去得迟了,将军动怒,你可担待得起!”
一路沉默的兀和破天荒的说了很大一段。
乞绰听兀和说得头头是道,心底不由信了几分。尤其是兀和最后的那两句,更是让乞绰后背湿透,若是耽误了将军的大事,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乞绰大喊一声:“弟兄们,再加把劲儿,我们去前面的平峰口休息。”
…………
平峰口道路不算狭窄,但也绝对算不上宽阔,八匹骏马并排而行已是极限。
道路两旁是微陡的坡地,不高,仅有两三丈,林木茂盛之下,连野草都疯长至了人的半腰。
“侯头儿,你说那些鲜卑人真会从这里经过吗?”伏于道旁的一名青年士卒小声问了起来,将武器放于身旁,身子趴在深丛里一动不动。
侯成伸手‘啪’的一下,拍在青年士卒的脑门儿上,笑骂道:“让你小子呆着就呆着,等下管你杀个够。”
“真的?”那姜姓青年伸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中泛起了一阵小星星。
侯成直接回了一记白眼,不明白这个出生西凉天水郡的家伙怎么跑来了并州。
其实侯成心里也没底,从接近晌午时分就趴在这里埋伏,如今太阳眼瞅着就要西斜落山了,而鲜卑人的影子却连半个都没看到。
难不成是将军计算错了?
不可能的。
侯成甩了甩脑袋,呼出两口浊气,勉强平息住了内心的焦虑。
忽然,侯成眉头一挑,整个人完全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有阵阵闷沉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那是马蹄踏地所发出的声响。
“驴草的,可算把你们给等到了!”
侯成脸色一喜,吐了口唾沫,朝道路对面的魏木生比了个鱼上钩的手势。
魏木生会意的点了点头,握住兵器的双手不觉紧了两分。
乞绰领着三千人马进入平峰口内,不甚宽广的道路,使得这支队伍弯曲得如同一条粗壮的蟒蛇。
领头的兀和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乞绰会意,朝身后一干士卒大吼道:“原地休息!”
疲劳至极的士卒们如蒙大赦,倒坐在地,将身上带的干粮同兵器一并扔下,解开腰间的水囊,张开大嘴,咕嘟咕嘟的就往里灌。
乞绰也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拿起水囊给自己补充水分。
灌了一大口后,乞绰顿觉清爽无比,将水囊重新放回马背,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地势。
“这平峰口两旁杂草丛生,还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乞绰悠悠的说了起来,“还好汉军被打退至了关内,否则要是在这里埋伏一军,恐怕我们今天就有**烦了,对吧,兀和兄弟。”
无人回话。
乞绰这才注意到,兀和仍然骑在马上,于是笑问起来:“兀和兄弟,你不下马补充点水分吗?”
兀和手中长枪带着一点寒芒而至。
武夫天生的危机感使得乞绰身子连连倒退两步,只不过反应还是慢了半分,左肩头被一枪挑得血水四溅。
乞绰右手摁住左肩,目光如毒蛇般直射兀和,语气中满是怒气的责问道:“兀和,你这是作甚!”
那自称‘兀和’的沉默汉子在这一刻终于展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手中长枪直逼乞绰,口中呼啸了一声:“吕布军帐下百夫长宋宪,特取汝命!”
伏于两旁的侯成和魏木生早就手痒难耐,如今听到宋宪这一声暗号,当即虎吼连连,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身后士卒紧随两人直冲而下。
原本明亮的道路前方,忽然一支骑军如狼群般直冲而入。
为首一人,鬓发飞扬,持画戟,裹红甲。
PS1:感谢书友摸摸头、温侯亲卫统领的打赏,读者很壕,而作者是个手残=。=,铭记心中,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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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胜()
散漫歇息的鲜卑军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人还未来得及去摸搁置一旁的兵器,就被长枪贯穿了头颅,洒在地上的鲜血热气腾腾。
侯成换了把七尺长的斩马刀,一路横冲直撞,但凡有敢挡道者,直接就是一刀劈作两截。
道路不宽,侯成很快就和对面冲杀而来的魏木生在中间碰头,两人成功将这一条大蛇斩作两截。
郝萌此刻也从后方杀出,四百弓箭手搭弓上箭,对着从后方逃出来的鲜卑人,集体狂射,应声而倒者上百人,彻底断了鲜卑人的退路。
吕布的三百骑加速冲进人群,如虎入羊群,手中的兵器就是收割的镰刀,每挥动一次,就会有一名鲜卑士卒倒下。
杀至魏木生处,又重新折返,人不死绝,马不停蹄。
进是死,退也是死,何不拼死一搏!
绝境之下的鲜卑人终于开始反击,手握长矛,左右厮杀,就算身子被捅上五六个窟窿,只要不死,就会将手中的长矛刺向面前的敌人。
鲜卑人发了疯,并州军就更为拼命,多年的压抑与愤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平峰口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斜挂的夕阳往山下沉去,落日的余晖给此处平添了几抹金黄。
道路上已是死尸遍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吕布发起了最后一波冲锋,将仅剩的十余名鲜卑士卒彻底送去了幽冥。
战争,终于迎来了尾声。
宋宪手中提了个圆轱辘,步伐很慢,却又坚定无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衣袍染血,后背更是被长刀割了两道恐怖的裂口,可见森森白骨。
走到吕布面前,宋宪单膝跪地的将那颗人头呈上,“宋宪不辱使命,取下了敌将头颅。”
…………
平峰口之战,并州军再次大获全胜,以二百七十八人的死亡,换来了三千鲜卑人的全军覆没,一个都不曾逃掉。
当夜,围坐在火堆旁的崞县士卒们很是兴奋,这是他们人生第一次将鲜卑人打败,并且是歼灭殆尽。
而跟了吕布有段时日的老兵痞们,自然被这群新入伙的士卒奉为前辈膜拜,口沫横飞的讲着吕布当初是怎么冲的敌营,又如何如何活捉了哈蚩怙,反正吹牛逼不花钱,怎么牛逼怎么吹。听得新入伙这一帮人是心神摇曳,向往不已,擂胸只恨自己没能早日投身吕布帐下。
中军大帐内。
吕布在主帅的位置处坐下,沉着眉头,俊朗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胜利的喜悦。
刚刚吕布去看望了各营受伤将士,人数竟多达七百之众,其中有近四百人短时间内不能再上战场。
这让吕布心头很是难受,他恨不得直冲云中郡,单枪匹马的杀戮一翻,将心里的愁苦尽数发泄出来。
可是他不能。
他如今作为这支军队的统帅,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怒而意气用事,致使士卒们白白丧命。
吕布找了份云中郡城的地形图,将架台上的火烛取下,放置案桌,想要寻找一个完美的破城之法。
可是,任吕布将这地图看上五六遍,也根本寻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让他心头显得很是烦躁。
门帐被掀了开来,戏策走进帐内,吕布却浑然不知。
等戏策找了个位置坐下时,吕布方才看到,拱手行礼喊了声“先生”。
戏策点头应了一下,却不见吕布下文,只好将目光投向吕布,只见其神形散乱,脸上颇有几分抑郁之色,戏策狐疑起来:“今日大胜,军侯为何闷闷不乐?”
吕布闻言,语气中带着苦涩:“折损将士三百,重伤四百,宋宪背后两刀见骨,侯成身披数刀至今未醒,叫我如何高兴得起来。”
戏策对此不置一词,将手指放在嘴边,咬起了指甲,眼珠微微向下。
吕布双手忖在桌面上,虎目微微泛红,自责道:“如果不是我下令不留一个活口,也许,死的人会少上很多。”
戏策见吕布心境有下跌的迹象,豁然起身,目光冷冽的看向吕布,语气中带有几分火气:“如果你今天放走了鲜卑人,哪怕只有一个,一旦他回到云中郡报信,那等我们攻打云中郡时,死的人将会比今天多出几倍,甚至是全军覆没。”
将帅者,最忌妇人之仁。
吕布听到这话,如遭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体内气息流转,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重新回转于身,吕布昂首而立,笃定道:“他日将鲜卑人驱逐之时,若吕布还存活于世,必为阵亡将士刻字立碑,永存于天地。”
吕布重新恢复了斗志,戏策自然乐见其成。
一只飞蛾朝戏策身前的火烛扑来,眼看就要葬身火海。
戏策刚缩进袖袍里的手又伸了出来,轻轻赶了赶那飞蛾,却如何也赶不走。戏策只好拿起一旁的纱罩,轻轻的罩在烛火之上。
那只巴掌大小的飞蛾落在纱罩上,扑腾着翅膀想要钻进烛火之中。
吕布将这一切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