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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可将军有没有想过,万一稍稍出了丁点意外,我们此行就功亏一篑了。”陈宫见吕布似乎听不进去,板起脸庞,严肃的说着。
“公台啊,你的思想就是太过保守。很多时候,不去努力试试,又怎知会没有其他结果。”
见陈宫还想再说,吕布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我困了,公台也早做歇息吧。”
陈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里。
翌日清晨,吕布的军队并未继续动身行进,而是选择了在仓岭关整顿歇息。
华雄督管的后勤队伍距离仓岭关还有近百里的路程,在这山谷间,士卒行进都极为缓慢,更别说是押送粮草的后勤了。
倘若拉开太远,粮草供应不上,一旦出现稍许意外,就会成为很大的麻烦。
第五一四章 愿追随将军()
第一个打开城门的人名叫吴巍,是个最为普通的底层士卒。
按照约定,吕布当着所有人的面,封他做了新的仓岭关守将。
从普通士卒到守关校尉,简直就是野鸡飞上了枝头,周围士卒们俱是投来羡慕的目光,心中只恨当时,自个儿没能冲到最前。
“小人定当为将军赴汤蹈火,效死以报!”吴巍抱拳大声喊道,脸上神情很是激动。
他这辈子也就晚上做梦时,想过能升为校尉,听别人唤自己一声‘将军’,那该是何等的舒坦。
然则在现实里,他连想都不敢想,只觉着这辈子能当上军侯,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却如何也没想到,会因最先打开城门,而被温侯提拔为新的守将。
吴巍没读过书,‘士为知己者死’这类的话,他也不会说,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赴汤蹈火’这么个词儿。
看着因大声呼吼而涨红脸的吴巍,吕布笑了笑,面容和善的说着:“赴汤蹈火倒不用,你守好这仓岭关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还有,你现在是校尉将军,以后不用小人小人的了,自称‘卑职’‘末将’即可。”
吕布对这类底层士卒并无轻视,相反还多有一丝亲切,毕竟他自个儿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有小人……不,是有末将在,定不叫别人攻破仓岭关!除非,从末将尸体上,踩踏过去!”
吴巍回答得很是大声,他现在已经将吕布看作了自己的明主。
吕布将仓岭关的士卒聚集一起,走至高处,在众人望来的同时,直立着挺拔身躯,高声说道:“汉中郡守苏固,藐视朝廷目无天子,受诏而不入朝,此乃反逆治罪也!本将军此番奉旨而来,便是为了将苏固带回朝廷受审。汝等之中,若有人能助本将军擒得苏固者,亦当封作校尉!”
此话一出,仓岭关的士卒们顿时炸开了锅。
“李二愿追随将军!”吕布话音落下,下方一名体格较为高大的汉子最先呼喊起来。
其他人亦是不甘落后,纷纷大吼:“我等愿追随将军!追随将军!”
昨个儿才失去了一次扶摇直上的宝贵机会,这一次,可要牢牢抓住啊!
士卒们心中皆是这般想着,有了吴巍的事例在前,吕布说的话在他们心里,无疑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更何况,吕布手中还奉有天子的圣旨而来,他们倒戈帮助吕布,也是应天合人,本该如此。
听着仓岭关士卒们的应声呼喊,吕布眼眸里有了笑意。
陈宫远远的望向吕布,在他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惊讶。
吕布这一手权谋术,可谓用得极好。
仅仅只用一个校尉的职衔,便赢得了这千余名士卒的效忠,让他们转身帮忙对付苏固。而他们,也会为了能够得到那校尉职衔,心甘情愿的奋力去帮助吕布。
这样一个雄主,怎么可能是士人口中,有勇无谋的莽夫?
陈宫在并州时,从当地百姓口中听到最多的永远都是,吕布的骁勇善战,力挽狂澜的事迹。
而对于吕布个人的头脑智慧,却少有人提及。吕布这个名字,仿佛已经成了强者的代名词。
是他那绝世盖伦的勇武,使得本身的其他优点,全都黯然失色。
也为世人所忽略。
此番随行相处,陈宫对吕布的认知,有了很大的转变。
吕布的智谋并非那种顶尖的谋士之略,但也绝非是寻常莽夫所能比拟,今天又露这么一手,更是令陈宫刮目相看。
将近十天过后,运送粮草的队伍终于慢腾腾的抵达了仓岭关。
吕布令宋宪和吴巍共同守关,并留与他们一千士卒。
这一千士卒,乃是从吕布带来的五千将士中分拨出来,而仓岭关原来的士卒,则是随同吕布行进出发。
仓岭关至关重要,用自己的人来守,总归是放心很多。虽然不太可能会有人来奋勇攻关,但留个后手,总归是有备无患。
陈宫暗自点头。
爬过仓岭关后方的大山,站在山顶,山风劲烈,吹动得吕布背后百花袍猎猎作响,随风摇摆。
吕布举目远眺,透过淡淡的薄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平原上的城池,以及城内的建筑屋舍。
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终于走到了尽头。
沿着狭窄的道路下山,那些仓岭关的士卒对这一带轻车熟路,带着吕布很快下了山去。
下山之后,便是褒谷,顺着褒谷往前行进十余里后,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
清风拂过,令人浑身毛孔不觉舒张开来,心旷神怡。
往前望去,是平坦开阔的道路,和一望无际的原野。这同时也意味着四百七十里路的褒斜道,彻底告一段落。
道旁的农田里,缠裹着头巾的老农正弓起身躯,播种着小麦,勤勤恳恳。
看到田地里种满了庄稼,他们脸上总会露出最为朴实的笑容。
春种一粒粟,秋收才能万颗子啊!
偶尔也会传来一阵耕牛的哞叫,以及在田野间追逐打闹的孩童嬉笑。
沿着大道往前十里,便是褒城。
吕布并未急着行军,反正这么多天都熬过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下令在附近的河流旁扎营歇息。
士卒们安营埋锅造饭,潘凤、马忠二人则带了十余名士卒换上便装,混进了城内,与在城中安插的密探接头,顺便探探口风。
傍晚时分,混进城内的探子回报。
吕布坐于帐内,正准备拿起碗筷用食,听得探子回来,便召入帐中询问:“城内形势如何?”
“禀将军,城内守军不足千人。”士卒抱拳禀道。
不足千人?
吕布皱起眉头,脑中思索起来。
一座城池的兵力少说也应在两三千人左右,怎么会只有区区数百人,这苏固到底在搞什么鬼?
斥探于是将听来的消息尽数说来,益州牧刘焉派出了别部司马张修、督义司马张鲁,偷渡大巴山,攻进汉中。
苏固得知此事,大惊之下亲自带兵上了前线,结果似乎不敌,急忙又抽调了郡内各处城池的兵力,调往南边。
故而,褒城的兵力才会只剩这么一点。
第五一五章 真的是他!()
“公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听完斥探汇报,吕布问向陈宫。
作为麾下谋士,陈宫当然想让吕布更加看重自己,而此时,无疑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
他朝吕布拱了拱手,细细说来:“将军,刘焉此举派军进攻汉中,其用意不言而喻。定是想将汉中吞入腹中,作为益州北边的屏障。”
吕布深以为然,刘焉此举的意图,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清二楚。
昔年在洛阳为官时,那时候先帝刘宏还在执政,吕布同这位汉室宗亲打过交道,相较于刘虞的宽仁、刘岱的刚直鲁莽,刘焉则显得野心勃勃。
他向天子谏言,要求废去刺史,改为州牧,将州郡的军政大权集于州牧之手。刘宏先前顾忌州牧独大,不受朝廷控制,迟迟没有同意,直到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才点头应允了这个方案。
刘焉自请交州牧,后来在听董扶说益州有天子气时,又回去求了天子,让他去往益州上任。
单是此举,便能看出刘焉此人,心怀叵测。
到了益州后,原先的益州刺史郤俭已被黄巾贼马相杀死,益州从事贾龙组织军队击败马相后,迎刘焉入益州。
上任的刘焉开始了一系列的政策,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对外则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赢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
但实际上,刘焉内心却是别有图谋。
去年,天下诸侯讨董,作为汉室宗亲的刘焉拒不出兵,保州自守。大乱之下,南阳、三辅等地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
如今,实力扩充的刘焉显然不再甘心于巴蜀之地,将手伸向了汉中。一旦让他坐拥了巴蜀、汉中两处,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了。
再想把他逮出来,可就难了。
吕布脑子里在琢磨刘焉的心思,陈宫又接着说了起来:“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刘焉的军队应该是翻过大巴山,从米仓道进军汉中。他们的进攻目标,就是直指汉中郡的治县——南郑!”
“南郑在何处?”
吕布疑惑问道,他手中并无汉中的区域地形图,所以很多地方说起来,都是天马行空,摸不着东南西北,感觉就和瞎子一样。
“将军请看。”
陈宫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平平整整的铺在桌面,布帛上面画有山河、城池、道路、南北走向……
吕布仔细一看,神色惊讶道:“这是……汉中地形图!”
见到吕布的吃惊模样,陈宫心中不觉有些得意,毕竟算是让吕布见识了自己的本领,嘴上却是谦虚说着:“画的简陋,请将军凑合看吧。”
这幅汉中地形图,也是他这些天一路走,一路画的。其中关于汉中的城池道路,也是从那些汉中士卒口中得知,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正确,只是根据他们所描述,加以绘制而成。
端视起地图,吕布很快找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按照绘图的比例来看,过了褒城之后,还有四五十里,才到南郑。
平原不似山间,也许在褒斜道里,四五十里路,走上个三四天都未必能行。但在平原上,若是骑马的话,也就大半个时辰。步行加快些速度,估计明日黄昏,便能抵达。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苏固现在应该是占据汉水,与张修、张鲁对峙。”
陈宫的手指在汉水处划动起来,然后回到南郑处轻轻敲打,向吕布建言:“将军,苏固将兵力全都调去南边作战,此时的南郑正是空虚之际,我们大可以不取褒城,直接一鼓作气的拿下南郑!”
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亦是有此想法。趁着苏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来到汉中,那就速战速决,拿下南郑!
随后,有了决策的吕布将麾下诸将召入帐内,果断吩咐起来:“传我将令,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兵发南郑!”
众将听得此令,俱是面露兴奋,抱拳齐声应道:“喏!”
翌日清早,麾下将士早早的集结完毕,由吕布带队,率军开拔。
途中,三军将士只吃过一顿晌午,便又接着赶路。
黄昏日落时,南郑的北城门处。
城楼上的守卒望见前方有灰尘卷来,赶忙叫醒了旁边打盹儿的将军:“将军你看,那边似有大量兵马而来!”
正做着美梦的将军陡然惊醒,一骨碌从地上爬坐起来,双手扶住城墙,顺着士卒所指的方向眺望而去。
果然,有一支队伍正在向他们这边靠近,而且从数量上看,起码有五六千人之数。
褒城那边应该没多少人了,这支军队又是从何而来?
程琥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招来一名心腹,同他吩咐着:“你速去郡府通知长史,告诉他北城门这边有敌军来袭,请求派兵支援。”
士卒领命,下了城楼朝着郡府方向,急跑而去。
南郑作为郡城,防御工事,自是极为牢固。
“戒备!戒备!”
程琥在城楼上大声呼吼起来,召集手下士卒准备御敌。
城楼上的士卒听得命令,迅速行动起来。弓弩手结成一排,抽出弓箭,搭箭上弦,待贼军靠近,便能立刻射杀。
很快,那支队伍便已抵达城下。
“城上守将,速速打开城门!”简威催马上前,用长枪指向城头,大声呼喊起来。
“来者何人!”
程琥高声质问,此军打的是‘吕’字旗号,汉中各地诸将之中,却并无姓吕的人物。
他望着下方当头的那员将领,面容冷漠,紫金冠,兽面铠,手中握着幽寒的画戟,胯下骑的是一头高大的赤焰火龙驹……
难道说!
蓦然间,程琥脑海里跳出一道身影,他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威名赫赫、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但他随即便否了自己的想法,那个人现在应该在长安才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吾,大汉右将军——吕布是也!”
下方一阵雄浑的声音传来。
城头上的士卒皆是愕然,连程琥都愣在了当场。
真的是他!
第五一六章 入城()
好一会儿后,缓过神来的程琥赶忙敕令弓箭手将手中家伙收起,用箭瞄准当朝右将军,同样大为不敬。
士卒们放下戒备,程琥朝向吕布恭敬行礼,如履薄冰道:“温侯,您不是应在长安么,怎么来了汉中?”
吕布抬头看向程琥,语气冷漠道:“我来这里作甚,难道需要事先向你汇报?”
程琥心头一颤,哪还有半分反驳的心思,连忙认错道:“卑职不敢。”
“速速将城门与我打开,本将军要入城歇息!”吕布的语气说得极为霸道。
程琥心中打鼓,脸上泛起了难色,神态犹豫不决:“温侯,郡守走时吩咐过卑职,任何人不得放入城内……”
“你要阻我?”
吕布眉头敛聚,目光中又冷冽了两分。
按理说来,自是朝廷为大,但程琥是苏固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官,苏固的命令对他而言,某种程度上,高于天子圣言。
更何况,吕布爬山涉水,带着大量兵马偷渡而来,九成九是来者不善。
在不知其用意的情况下,断然不能放他们入城,以免为祸。
程琥咬牙,同吕布报了个拳:“温侯,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破空,有一道寒芒从侧方激射而来,其势如电,快如奔雷。
哧!
锋利的箭簇径直贯穿了程琥的头颅,这位南郑北城门的守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应声而倒,双目瞪大着眼珠,直愣愣的望着上方的蓝天白云,死不瞑目。
士卒们顺着箭簇射来的方向看去,在城墙左边极不显眼的位置处,两名士卒显出了身形。
其中一个手握大长斧,身躯很是雄壮;另外一个则戴有面具,看不清模样,身材也不算高大,但他手中握着一张牛筋硬弓,想来守将便是此人所杀。
潘凤扭动两下脖子,将头上的帻巾扯下,露出狰狞嗜血的脸,大声吼道:“识相的都给老子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否则,将尔等通通杀光!”
潘凤的气势十足,又有大斧在手,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好似一樽煞神,威慑得城上士卒一时间竟不敢靠前。
“兄弟们开门啊,饿们似仓岭关的弟兄,温侯此番前来,只为缉捕苏固一人。”
“苏固他不遵王命,反叛朝廷,这是砍头的罪名,你们可不要犯糊涂,助了恶贼啊!”
“快快打开城门吧!”
仓岭关的士卒在下方用汉中方言,大声劝降起来。
程琥一死,城上将士本就已经失了分寸,再加上城下之人乃是威名赫赫的温侯吕布,如今仓岭关士卒又这么一劝说,城头士卒顿时纷纷放下兵器,开城迎吕布入城。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吕布领着身后将士缓缓入城,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汉中郡的中心大本营,南郑。
如果苏固留守城内,吕布想要进扎南郑,恐怕还得花上不少功夫,好在张修和张鲁在汉水牵制住了苏固。
刘焉此举,也算是间接的帮了自己大忙。
郡城内,吕布率军入城,引起了城内百姓们的注意。
路上百姓皆趋避于两旁,主动给这支军队让开道来,过来围观者亦是不在少数。
“是苏郡守得胜回来了吗?”
“好像不是,咱们郡城似乎没见过这支队伍。”
“难道说,是巴蜀的军队打进了城中?”
“…………”
“蝶儿,你看那红马上的将军,好生威武啊!”
“小姐,你莫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这小浪蹄子,没羞没臊的胡说些什么呢!”人群中的美貌少女羞红了脸,轻啐起婢女来。
“呀,小姐你脸红啦?我这就回去告诉家主,说您相中了这位将军!”
“让你胡说,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少女挠起了丫鬟的痒痒。
名叫‘蝶儿’的丫鬟受不住痒,一边笑一边讨饶起来:“小姐饶命,饶命,蝶儿知错了。”
吕布倒是没注意到这对主仆的打闹,跟在身旁的陈宫轻抚着短须,扫视着城内百姓,说了起来:“将军,中原各地战火不断,看样子汉中一带似乎并未受到太大波及,还是和以往一样,平静祥和。”
骑在赤菟背上的吕布点头,汉中能够平稳,主要还是取决于他独特的地理位置。不管是从南越大巴山,还是从北过秦岭,想要进取汉中都颇为不易。只要不出内乱,这里基本上不会有战火硝烟。
吕布令潘凤、侯成、宋宪、陈卫各领五百人去守着东西南北四处城墙,又让曹性、马忠、庞德、马超领着剩下的将士,分头去肃清城内武装,卸去他们兵器。
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吕布则去了郡守府,郡府的长史出来躬身相迎:“下官汉中郡长史薛齐,拜见温侯。”
薛齐今年四十余岁,穿着绸制的长史官服,较为和善的面庞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