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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砰砰砰’的朝着吕布磕了三响头,感激涕零:“小人谢过温侯活命之恩!”
说完,赶紧离去。
士卒走后,张修暂压下怒气,转过身来对吕布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脸庞,略带歉意的说道:“温侯,让您见笑了。”
吕布摆了摆手,丝毫未曾在意:“无妨,本侯倒想看看这名刺客,有何手段。”
此人能够孤身从寨门口一路杀来,实力固然不弱,勇气和胆量才更为上乘。
这世间强者不少,但有勇气和胆量孤身闯营者,却是屈指可数。
吕布起了爱才之心,想将此人收为己用。虽然他手下实力强劲的将领不少,但猛将这类人物,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温侯有此雅兴,那卑职便同您前去一看。”张修自然也想去会会那人,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走就走,张修在前面为吕布掀开帐帘,一众将领俱是跟着走出了帐外。
灯火阑珊下,军中士卒层层围剿,素白色的衣衫上染满血迹,男子的行动速度显然不如起初的敏捷矫健,身上添的伤口累累,却仍在死战。
他只身前来,就没指望能够活着出去。
“给我死,死,死!”
男子四面怒喝,衣决飘飘,仗剑大杀四方,手中挥动的长剑宛如死神手里的镰刀。他那张清朗的面庞也因沾染过多的鲜血,而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嗜血到近乎发狂。
川蜀将士倒退连连,在男子匀息的刹那,又接连不断的涌杀上去,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将军,不出小会儿,此人就应该气竭待毙了。”陈卫作为半只脚踏足一流境的强者,自然能够轻易看清此刻场中的局势。他在吕布身旁轻声说了起来,对于这种敢来只身闯营的侠士,即便是陌生人,也会不由生出许多好感。
果然,这边陈卫的话音刚落,被围在中央的男子便因躲避不及,而被两根长枪刺进胸膛。
“唔啊!”
本就身受重创的男子发出狂暴怒吼,手中染成猩红的剑身往前一抬,‘噌’的一声,削去枪杆,留着两支铁枪头插在胸膛。
身子失去重力往前倾倒,男子踉跄往前一步,单膝跪倒在地,长剑插入地面,保证不让自己倒下。
单手杵着剑柄,‘哇’的一声,抑制不住体内五脏的翻江倒海,吐出一口浓血。
血水从额头上方流下,糊了双眼。
士卒们正准备一拥而上杀死此人,却忽地慢慢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张修背负双手,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来到男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此人,眼神蔑视,桀桀笑道:“听说,你想杀我?”
第五二零章 此人交给我()
“你是张修?”
身负重伤的男子抬头,咬着牙门,死死的盯着眼前将领。
张修俯视着这名男子,眼神冰冷:“是谁让你来刺杀本将军?说出来,我留你个全尸。”
见张修没有否认,男子‘噌’的一下将插入地里的长剑拔出,用尽体内最后气机,爆发出强劲气势,口中暴喝:“给去死来!”
这一剑快如闪电,直刺张修咽喉,力求一招致命。
张修如何会没有防备,身形急退,却还是被此人给挑中肩头,溅起一道血水。
大怒之下,张修一拳轰出,击碎此人肋骨,将他给击飞出去。
男子如断线的珠子,重重砸落在地上,气机耗尽的他连握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再也动弹不得半分,躺在地上。
他知道等待着他的结局是什么,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意,缓缓闭上眼睛:“可惜,差了一点。”
士卒上来给张修包扎肩头,张修的目光停留在刺客身上,语气冰冷至极:“给我将此人碎尸,扔出去喂狗!”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敢来行刺他的人,会是怎样的一种悲惨下场。
“慢着!”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屡次三番的打断自己,难道真把我当做他家奴才使唤了不成?
张修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回头望向吕布,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恭顺:“温侯有何指教。”
“此人交给我,我来处理。”吕布淡淡说着。
张修没有应下,这家伙差点行刺成功,吕布竟然不让自己杀他,显然是有心想要保下此人,张修当然不愿。
“温侯,这般做法,不妥吧?”张修眉头皱起,反问吕布。
“妥不妥,本将军心中有数。”吕布不与张修多说,朝身旁吩咐了一声:“陈卫,去把他扶起,带回城内。”
陈卫领命走了过去。
张修眼神一寒,当着手下众多士卒,吕布居然丝毫不给自己脸面,着实可恶!
他心中动了杀机,准备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若是吕布不肯让出关中,他们之间早晚都有一战。还不如趁现在这个大好时机,做掉他,免除后顾之忧,回去也好向刘焉交差。
吕布虽勇,然则军中万余将士,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从寨外闯了进来。
宋宪在获悉寨中动静后,唯恐吕布出现意外,直接带着两千骑杀奔而来。
宋宪的出现,使得张修不得不压下心中杀意,他向吕布抱了个拳:“既然温侯想要此人,那便交与温侯吧。”
“那就承蒙张将军之情了。”
吕布似是感谢的说了一声,陈卫将男子送上马背,吕布亦是辞别营中诸将,就此离去。
回到郡府,陈宫见吕布安然无恙而归,才算是舒了口气。
吕布命人将受伤极重的男子带下去,找个安静住处,进行救治。
随后,吕布坐于堂中,烛火摇曳下,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一缕寒霜:“张修这厮,居然动了杀我的念头。”
那种阴鸷的眼神,吕布见过太多太多。
“将军,我有一计,或许可不费一兵一卒,瓦解蜀军。”陈宫眼中闪动着睿智光芒。
“哦?”
吕布面色一缓,颇为好奇的询问起陈宫:“公台,计将安出?”
陈宫缓缓道来:“前几日,潜于巴蜀的校事署谍探传来密报,据说此行兵进汉中,本是张鲁担当主帅,可因刘焉偏袒,临时换作了张修。我们大可以此为契机,进行疏张离间,诱导张鲁叛乱。”
临时换将这种事情,大多数人心中都不会舒坦。
今天赴宴时,吕布倒是忽略了此人,没想到二人是面和心不和。如此看来,这张鲁倒也有几分心机忍性。
“那该派谁去好呢?”吕布琢磨起来,他帐下大多都是些缺乏谋略的武夫,口才更是蠢笨,难当此行之任。
“自入将军帐下以来,宫深得将军信任,却未曾立有尺寸之功。今我愿代将军去蜀军营寨走上一趟,劝说张鲁投降将军。”
陈宫主动请缨,诸将私下都说他不如戏策,这令陈宫颇为不服,他自负才学胆识不输任何人,哪能任由他人如此看轻自己。
此番,他定要借此机会,证明自己谋略才识不输戏策。
吕布见陈宫有此意向,也确实是眼下最佳人选,点头应道:“如此,有劳公台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张修还没有明面上同吕布撕破脸皮。
…………
来到蜀军寨外,陈宫自称是张鲁故人,来拜访张鲁。
正准备卸甲就寝的张鲁听得故人前来,虽有狐疑,却也让人将陈宫请进了帐内。
进入帐内,张鲁上下打量了陈宫一番,皱眉说道:“阁下找错人了吧,本将军并不认得你。”
陈宫露出和善笑容,不待张鲁招呼自个儿,便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如坐家中一般,笑着说了起来:“认不认得我并不重要,在下此番前来,特为送将军一份前程。”
未得主人相邀,擅自落座,乃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张鲁目蕴怒气,看向陈宫嗤之以鼻:“你不过一介布衣,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要送本将军一份前程,真是可笑。倒是本将军随口一句话,就能立马将你拖下去处刑斩首。”
寻常人听得这话,多半会吓得胆颤。
陈宫却面色如常,脸上不见丝毫惧色,慢悠悠的从位置上起身,十分惋惜的说着:“既然将军无意于汉中郡守之位,也罢,我便去别部司马处说说,想来他会有些兴趣。”
陈宫使了手欲擒故纵。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帐外走去。
汉中郡守!
张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在陈宫快要走出帐外时,张鲁内心争斗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叫住了他:“等等。”
陈宫故作惊骇,“张将军莫非是想杀我?”
张鲁摇头,不管此人方才所说是真是假,先听听倒也无妨。他一改方才的轻慢态度,虚心拱手请教起来:“请先生教我。”
陈宫摸了摸下颌胡须,胸有成竹:“将军若信我,定能坐上郡守之位。”
第五二一章 张鲁来投()
小半个时辰后,陈宫将计划全盘托出。
张鲁听完,心动倒是有些心动,但同时也颇为踌躇,毕竟杀了张修,就是跟刘焉彻底决裂。在张鲁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畏惧那位刘皇亲。
陈宫见张鲁犹豫不决,也不强迫,笑意岑岑道:“古之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自个儿好生琢磨琢磨,在下告辞。”
张鲁见陈宫要走,起身跟着走出帐外,口中说着:“我送送先生。”
陈宫摆了摆手,“不必,临走之际,再奉劝将军一句,此事宜早不宜迟。晚了,可能就一切成空,化作泡影。”
张鲁没应这话,只是抱拳道了声‘先生慢走’,目送着陈宫远去。
回到南郑,已是五更时分,再有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
郡守府内,除了巡夜的士卒,其他人皆已睡下。陈宫准备回房时,途经大堂,见到吕布仍坐于堂内,闭目养神是在等他,心中霎时间涌出一股无以复加的感动。
“公台,你回来了。”吕布睁开眼眸,陈宫的脚步声哪能瞒过他的耳朵。
“惊扰将军美梦,宫之过也!”陈宫没想扰醒吕布,对此深感歉意。
“此去如何?”吕布给陈宫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陈宫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下,整个人如是胸有成竹,慢慢道来:“不负将军所望,只需静候些许时日,张鲁必会有所动作。”
在同张鲁的交谈过程中,陈宫几乎摸清了张鲁的性格。此人生性多疑,行事谨慎,但他能够全然听完计划,还恭敬的把自己送出营寨,就表明他已经起了心思,只是没有明确的说出口罢了。
几天之后,昏迷数日的赵嵩醒来。
他睁开双目,眼皮敛得很低,以致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低声喃喃:“这里,便是阎罗殿吗?”
他只记得那日孤身闯营,被赵嵩一拳击飞,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得了。
照他推断,他应该是死了。
嘎吱~
屋门推开,走进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神俊青年。
赵嵩颇为费劲才看清此人面貌,脑海中一阵搜索,并不识得此人,遂出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吕布点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赵嵩欲起身拜谢,然则刚一动身,身体各处便同时传来剧痛,疼得他咬牙抓紧了床单。
吕布手往下压了压,言语温和:“你还是好生躺着吧,不要乱动。若非救治及时,你此刻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孤魂。”
“敢问义士高姓?”
“吕布。”
温侯!
听得这个名字,赵嵩心中一惊。他和吕布素昧谋面,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为何吕布会救下自己。
赵嵩想不明白。
吕布找了个位置落座,询问起他来:“你为何要杀张修?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赵嵩略微沉默片刻,讲起了他的故事。
故事内容较为老套,大概就是,当初在他落难之时,苏固施恩于他,使他得以活命,又委他以主薄职位,视作心腹。
赵嵩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死报之。
所以在得知苏固死在张修手上后,他告别妻女,换上孝陵白衣,明知有去无回,也毅然决然,没有丝毫后悔。
吕布耐心听完,笑着问道:“你叫赵嵩?”
赵嵩点了点头。
“巧得很,我来汉中过榆木岭的时候,遇到过你兄长赵钜。他向我举荐你,说你武艺无双。”
吕布笑了起来,因为榆木岭是入汉中的第一道关卡所在,故而他记得较为清楚。
怪不得温侯会来救我,原来是兄长在他面前替我有过举荐。
赵嵩霎时明白过来,同时谦虚说着:“不过是毛皮功夫,比不得温侯善战无双。”
“怎样,有没有心思在我麾下任职。”吕布早就起了收服的心思,也不兜绕圈子,开门见山。
赵嵩的武艺不俗,在他麾下足以排进前五。
“谢过温侯美意,只是小人还有心愿未了,恕我不能从命。”赵嵩脸上明显有过一丝意动,却还是婉拒了吕布的提议。
吕布看得出他心思,随口道来:“杀张修么?”
赵嵩不瞒吕布,点了点头。苏固于他有大恩,如不杀张修,今后纵使下了黄泉,也无颜面对苏固。
吕布便不再强求,说了句‘好好养伤’。
随后起身,离开了屋子。
四月中旬,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张鲁邀请张修入帐饮酒,于席间趁机袭杀张修,并用雷霆手段控制了其麾下兵众,化为己用。
翌日,为表诚意,张鲁亲自带着张修的头颅,入城来见吕布,表示愿意归顺。
吕布令人将头颅送至赵嵩处,由他处置。
郡府大堂内,吕布高坐,看向堂内战战兢兢的张鲁,面露笑容道:“张修忤逆本将军,死有余辜。张将军能诛杀此贼,实乃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何等赏赐。”
张鲁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表面却是平如常色,按照陈宫当日教他所说,抱拳应道:“卑职不敢居功讨赏,只愿留在温侯帐下效命,余愿足矣。”
“你就不怕刘焉找你麻烦,或是拿你家人胁迫?”吕布饮了口凉水,似笑非笑的询问起来。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卑职愿尽忠报国!”张鲁说道笃然,好似满腔正气,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有了吕布和朝廷这两座大靠山在,他自是不惧偏居川蜀的刘焉。至于家人么,他早已令人去往昔日住处,秘密将家人接来汉中。
等刘焉知道他叛变的消息,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张将军,起来吧。”
吕布让跪着的张鲁起身,语气平和:“既然你愿替本将军效力,我也自是不能亏待了你。从今日起,你便代为汉中郡守,等我回了长安,再正式向朝廷奏表。”
张鲁听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恨不得立马吼叫出来。
“谢温侯提携之恩!”
他站起身来,大声表着忠心:“卑职此生,唯温侯马首是瞻!”
话里说的是吕布,而非朝廷。
第五二二章 宁做温侯走狗,不为刘焉上官()
五月中旬,吕布率军回师长安。
临走之际,他把华雄留在了汉中,倒不是不信张鲁,而是张鲁手下的将领,实力太逊,连个能镇场子的人都拿不出来。
除此之外,吕布在汉中还布下不少暗棋,以防张鲁窃据自大。
正如戏策昔日所言,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
赵嵩留在了汉中调养,他那日受创极重,伤了各处筋脉,没有五六个月的功夫,很难恢复如初。
吕布让他身子好了以后,再来长安拜谒。
张鲁带着郡城大小官员,站在城门外,目送吕布远去。
望着那道渐渐消失于视野的背影,张鲁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谨慎。
在此期间,张鲁曾让他的母亲去魅惑过吕布,结果嘛,自然是惨淡收场。
其母今年四十出头,好养身,有少容,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模样,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成熟妇人的媚态,令人心痒难耐。
连刘焉那老东西都把持不住,成了其母入幕之宾,没想到却在吕布这里失了手。
除去表面上的将军职衔,张鲁还是五斗米道教的天师,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
这支道教在川蜀一带,颇具影响。
其母兼挟鬼道,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张鲁便通过其母与刘焉的关系,取得信任,出任要职。
如今他拜在吕布麾下,自然存了故技重施的心思,想蛊惑吕布成为五斗米道教的信徒,从而受任自己摆布。
结果,失算了。
吕布带着军队走后没几天,益州牧刘焉派了使节前来。
使节名叫张肃,相貌伟岸,乃是益州大士族张家子弟,现任别驾从事。
他带来了刘焉的书信,说刘焉不仅不怪他杀了张修,反而还要让他做广汉郡守,并向朝廷表他为镇南将军。
换做以前,张鲁肯定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然则如今么,他又不是傻子,这种哄小儿的话,他自是不会相信。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回去坐上了广汉郡守的位置,估计也会被刘焉给想方设法的安上罪名,打压入狱。
刘焉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鲁再也清楚不过,满腹狭隘之辈,十足的伪君子一个。
心中如是想着,张鲁面上还是尤为客气,毕竟没有和刘焉撕破脸皮的必要。以后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张别驾,吾亦思念刘使君。然则如今受朝廷委任,代理汉中郡守一职,鲁不敢有丝毫怠慢。另外,公务缠身,实是脱不开身,烦请你回去替我转告刘使君,待张某处理完郡中大小事务,定会回去当面言谢。”
张鲁婉拒了张肃,没有接受广汉郡守的职位。
张肃霎时起了怒气,他本就看不得张鲁这种靠女人上位的小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其母亲。
他立在原地,鄙夷说了起来:“张将军,你莫以为有了吕布为后盾,就能坐稳汉中了?其实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