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城上守军同样按照青年所说那般,堵上耳朵,不为所动。
双方熬了五六日后,管亥实在无计可施,决定绕过东垣,直奔郡城安邑。
第五九三章 中计()
临时搭建起的营帐里,得知管亥要绕过东垣行军,副将急忙闯了进来,直言不可。
“将军,绕过东垣,不仅会徒增许多路程,而且那一带全是山路峡谷,粮草难以运济不说,一旦东垣的贼军袭来,我军势必将陷入危难之境,请将军务必三思啊!”
副将苦口婆心,想让管亥改变主意。
然则管亥根本不为所动,他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昨日我接到主公书信,他已经亲率一万大军动身,不出十日,便能抵达河东境内。我没时间在这干耗下去了,倘若主公到来,我还在这里止步不前,你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难道说被拒在东垣城下,完全奈何不得城内那贼人小子?
管亥宁肯孤注一掷,也不愿在吕布及其他将领面前,丢这份人。
副将欲言又止,管亥摆手示意他打住,继续说道:“至于你方才说的贼军袭击,我先前都令人搦战了好几日,他们都不敢出城迎战,龟缩得跟孙子一样。这回他若是敢出来袭击,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有来无回!”
管亥态度坚决,副将也拗不过他,只能在心中祈祷,求老天保佑。
翌日清晨,管亥率领将士出发。
消息很快传入东垣城中,得知此事的青年贼将命人取来地图,手指在图上划动一番之后,眼眸细眯,定格在了一处名为‘壶丘谷’的地方。
“人言吕布麾下兵多将广,不乏智谋之士,如今怎么就派了这么个蠢材,来担任先锋。”
青年喃喃自语,随后招来名士卒,同他吩咐:“去,将诸位头领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士卒领命而去。
不出小会儿,陆陆续续的从府外走进十余名男人,单论年龄,皆比青年大上许多。
“徐头领,你这么急着召咱们来此,究竟出了何事?”一名身型魁梧的大汉闷声问道,此人显然是性情莽直之人,心里有话就讲。
青年也不嗦,向众人简单讲了下管亥的行军路线,随即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彩,直言不讳:“我要阻击这支官军。”
此话一出,堂内的小头领们俱是一惊。
要知道,东垣城内只有两千余人,抛开人数上的差距不谈,单论战斗力,他们也不是官军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
青年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诸位,可敢随我前去赌上一赌?”
堂内诸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抱拳,声音笃然:“愿往!”
他们之所以回答得这般笃定,也不是没有由来。
自打这个青年入伙白波军以来,在同官军的交战上,他还真没吃过大亏,大多时间都是打得官军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渐渐的,所有人都对这个青年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和依赖。
扫视一圈之后,青年见没有异议,便开始发号施令。
“在壶丘谷的右侧有一处山林,名曰‘枫林’,枫林前面不远,有山,号为‘北山’,两处皆是灌木丛生,可以埋伏兵马……”
青年侃侃而谈,仿佛整座山谷此时已经在他的眼前。
“田头领可引五百儿郎前往枫林埋伏,待到官军行至,可先行放过,其辎重粮草,吾料必在后面。等到谷中火起,可纵兵出击,焚其粮草。”
“得令!”
“金头领,你负责北山,看到枫林这边火起,便直接杀出,阻断官军去路。”
“遵令!”
“公羊久、翟定,你二人负责收集城中的火罐火油等一切易燃之物,我只给能给你们两个时辰,越多越好。”
“领命!”
“其余诸人,随我在山谷中段埋伏,待到初更之际,便可放火杀敌。”青年说得极为肯定,甚至连官军的行进速度,他都已经预算好了。
堂内众人拱手抱拳,齐声应道:“得令!”
…………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
夕阳西沉,落下山坡,黄昏之后,便是黑夜。
管亥领着队伍,进入到壶丘谷中,士卒们迈着步伐,踩踏在散落于道路中央的枯叶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干脆声响。
时而有山风吹过,消去士卒们身上的燥热,带来了不少凉意。
管亥骑马走在前头,身旁是他的副将。
行军无趣,于是便闲扯起来:“这山间晚上倒是挺凉快的,就是今晚月色不好,老是躲在云里不出来,不然咱也可以赏赏月色啥的。”
管亥随口说说,身旁的副将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前方道路渐狭,左右山川相逼,周围的树木丛杂,皆是尤为干燥。万一这里埋伏有敌军,纵火而攻,那他们岂不是全要葬身于此?
副将把自己的担忧同管亥说了,管亥倒不以为然,反而笑他胆小,哈哈笑着:“你啊,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别老是疑神疑鬼,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
话音戛然而止。
山谷右侧的上方,忽然亮起许许多多的火把,火光照耀之下的那张面庞浮现出丝丝笑意,青年贼将主动打起了招呼:“管亥,我们又见面了。”
见到青年现身于此,管亥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中了敌军计谋。
此时的管亥没有丝毫犹豫,脑子里顾不得其他事情,直接勒马掉头,大喊起来:“撤!”
然则,一切都迟了。
山坡上的青年将手一挥,贼兵们早就准备好的火罐火油一股脑全都往下扔去,继而将裹成圆球状的木枝点燃,推向山谷中央。
轰!
燃烧的火焰触发到火罐,爆发出巨大的炸响,溅射而出的火油,引燃了脚下的这片地域,燃起熊熊大火,点亮了整个上空。
望见前方火起,埋伏于枫林的田佑直接冲杀下去,将官军截断,纵火烧粮。
杀啊!
杀啊!
枫林这边火起,埋伏在北山处的金振率先起身,领着身后弟兄,呼喊冲杀而出。
一时间,整座山谷之间充斥着火光与厮杀,本来在人数上占据劣势的贼兵,此刻却完完全全的压制着官军在打。甚至有不少官军士卒,在逃离的途中,被友军活活踩踏而死。
茫茫浓烟之中,管亥根本分不清有多少贼兵,身边的士卒也是四分五散,纵使他全力大喊,声音也难以传达下去。
没了主心骨的士卒们军心大乱,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窜。贼军引燃了粮草,顺着山间夜风一吹,火势滔天,根本冲不出去。
他们只能在这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寻找起最后的一缕生机。
士卒们遍地哀嚎,回天乏术的管亥心中沉痛,可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唯有壮士断腕。
正当管亥想要逃离此处之际,身后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嗓音:“管亥,你不是要找我单挑么?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第五九四章 替我转告大司马()
火海之中,管亥望见了之前的那名贼将青年。
青年骑坐一匹白色骏马,手中握有鱼尾斧,刃阔八寸,柄长丈余,尾部厚而窄,并带有突出往下弯曲的尖角。
如此悍猛的兵器,握在手中,与他本人流露出的儒将气质,极不相符。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管亥接二连三的被此人戏耍,心中早已是怒火喷涌,现在撞见,哪有弃之的道理。
“小贼,老子今天非将你活剐了不可!”
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的管亥破口大骂,勒转马头,拍刀直冲而来。
“来得好!”青年低喝一声,眼眸敛缩,同样拍马迎杀上去。
砰!
碰撞的刀斧交锋,发出巨大声响。马背上的二人皆是不由往后仰了一下身躯,随即错马而过。
调头,再战。
“给我死!死!死!”
再次冲来的管亥双腿夹住马腹,双目赤红的汹涌怒吼,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手中斩刀狂暴劈砍,一口气连续斩出二十三刀,不给贼将丝毫喘息。
青年见管亥同他拼命,表情并不惊慌,而是沉稳应对。
他很清楚,在力气上,二人或许旗鼓相当,可要论实力,管亥不是他的对手。
鱼尾斧晃动,劈砍剁搂抹,刺云片钩挂。
狂猛的攻势,尽数化去。
斗上三十余合,管亥气机回降,于不觉间已渐渐处于下风。
青年见此,故意卖出了个破绽,引管亥来袭。
管亥不知缘由,见状自是大喜,提升双臂力气,手中刀锋直挑青年心脏。
哧啦!
刺出的刀锋还未至青年胸前,斧上尖角顺势一钩,死死的钳住刀柄,随后借力往下一拽,管亥根本握拿不住,斩刀脱手而出,并在他粗厚的手掌上留下两道血痕,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遍头脑神经。
管亥失了兵器,自知斗不过眼前此贼,勒马欲走。
然则青年哪会让他如愿,鱼尾斧横打,击在管亥后背。
管亥避之不及,闷哼一声,坠下马背。若非青年换了斧背,刚刚就已经将管亥斩杀。
四处奔走的副将见到管亥落马,拍刀赶来救援,口中大喝:“贼子,休伤我家将军,襄阳廖化来也!”
连管亥都敌不过此人,廖化又哪是对手,交锋不到十合,同样被击下马背。
这边战斗结束,那边也差不多已经收尾。
公羊久、翟定等人陆续过来汇报情况,在他们的脸上,皆是充满兴奋。
因为此次所打败的不是往常的普通地方军,而是以骁勇扬名的吕布麾下先锋。要知道吕布从成名以来,至今未有败绩。
此事一旦传出,绝对可以大涨名声。
值此一战,吕布军将近三千人被俘,上千士卒阵亡,逃出生天者,仅有寥寥数百人。而白波军的折损人数,三百不到,乃是绝对性的大胜。
“头领,这两员汉将如何处理?”
公羊久令人将管亥和廖化捆绑看押,出声询问起来。
马背上的青年瞥了管亥一眼,不等他开口,后者便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起来:“小贼,休费唇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宁死不降!”
旁边的廖化也是将头一偏,做好了赴死准备。
然而青年却并未有此想法,他不仅不杀管亥,反而令人松开管亥身上的绳索。
“你这是什么意思?”
管亥出声质问,完全搞不懂这贼将的意图。他刚刚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何也不会投降,更不会向他泄露军中机密。
青年笑了起来,说得轻描淡写:“难道管将军看不出来吗?就是想单纯的放你走而已。不过这些俘虏,我就暂且收下了,想不想救他们的性命,就得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了。”
随后摆了摆手,示意管亥可以走了。
为了能够拯救弟兄们的性命,管亥别无选择,此刻纵使有天大屈辱,他也只能咬牙忍下。
“元俭,你和弟兄们暂且在此忍耐,十日之内,我必来救你!”
管亥带有愧疚的脸上流露出坚决,如果不是自己非要一意孤行,也许就不会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致使上千弟兄丧命于此。
在管亥临走之前,青年似是想起一件事来,同他说道:“哦对了,劳烦回去替我转告你们的大司马,就说河东徐公明,在东垣县恭候大驾。”
徐公明。
管亥心中记下这个名字,骑上一匹跛脚战马,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处败北之地。
…………
六月初旬,吕布率军离开河内,委任高顺为帅,由其统领三万余将士从河内东走,进军兖、冀。他自己则领了一万将士,调头往西,援救河东。
这一日,吕布领军过了箕关,于日落之际,在王屋山脚就地扎营。
夜色渐深,守夜的将士来回巡视,其余士卒皆已早早睡下。
中军大帐里,亮着烛火。
卸去甲衣的吕布端坐起身躯,在一处光线较亮的烛火下,左手拿捏针线,双腿间夹着一个即将完成的皮球,借着上方光线,他正左右穿插,缝缝补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当今的大司马居然会在军营里,做这女子的绣活。
再有几日,就是小铃铛的生辰。
作为父亲,吕布想给女儿百分之一百的父爱,然则作为朝廷重臣,就注定了他与平静生活无缘。
关于女儿的生辰礼物,吕布想过很多方案,金银玉器,最先被他否去。后来想着女儿顽皮好动,身边又有不少的孩童伙伴,遂决定给女儿亲手做上一个皮球,让她们追逐嬉闹。
行军途中,白天少有空闲,故而吕布只能在晚上加班加点。皮球的材料是他从野兽身上剥剐下来的真皮,洗净吹干之后,缝合而成,弹性极佳。
想着女儿见到礼物之后的欢喜,吕布的脸上不由浮起了温醇的笑意。
正当吕布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时,守在帐外的陈卫抱拳通禀:“主公,管亥将军求见。”
管亥?
回过神来的吕布面露疑色,管亥十几天前就已经动身出发,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要说解决了河东贼患,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想不透彻的吕布也懒得再想,道了声:“让他进来。”
第五九五章 生辰礼物()
听得吕布召唤,帐外的管亥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衣甲不整,灰头土脸,就像是个活脱脱的叫花子。
见到管亥这般狼狈,吕布心中顿时沉下两分,声音也冷了些许:“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扑通一声,管亥跪在了地上,埋着头不敢同吕布对视,只是咬牙不甘的自责起来:“主公,末将该死,误中贼将之计,致使全军大败!”
“什么!”
惊闻此事的吕布望向管亥,眼中射出凛厉目光。他压着心头火气,质问起来:“你走的时候,是如何向我保证的!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声音在帐内回响。
吕布从没想过管亥会败得这么难看,根据所得的情报,白波贼不过是些以数量充众的蟊贼而已,战斗力可能还不如地方上的郡兵。
而管亥所率兵马,皆是蛾贼出身,加以平日里的刻苦训练,实力绝对可以碾压白波贼。而如今,管亥居然告诉自己,他们输了,阵亡上千不说,还被贼军俘虏了将近三千。
如此大败,吕布要不生气,那才有鬼。
管亥见吕布动怒,将头叩在伏于地面的手背,主动请罪:“末将自知有负于主公,纵使万死,亦难辞其咎!可那贼将猖獗,俘我众多手足,请主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可以攻破东垣,一雪前耻!”
吕布没在搭理管亥,闭上双目,深吸口气,然后重重呼出。
待到心态平和,他才睁开眼眸,胸中怒意已是散去大半,他问向管亥:“可知贼将姓名?”
管亥紧忙答道:“贼将自称‘徐公明’,河东人氏。”
“徐公明?”
吕布嘴里念叨两声,脑子里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便挥了挥手,让管亥退下。
有罪在身的管亥不敢再去触吕布霉头,只好躬身退出帐外。
“陈卫,传我将令,明日一早,所有将士拔营出发。我要在两日之内,进入河东!”
吕布出声吩咐起来,在陈卫应命之后,他又将手中的皮球抛了过去,叮嘱起来:“还有,你找个心腹,把这个送回长安,交到夫人或者小铃铛的手里,就说是我给她的生辰礼物。”
“是,将军!”
陈卫接住抛来的皮球,随后缓缓退出帐外。
…………
六月初八,长安城内,大司马府。
这天上午,吕府之中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大小贺礼,堆满堂内庭院。
原因无他,只因为今天是大司马千金的生辰,朝中及一些地方上的官员为求巴附和讨好吕布,故纷纷送来礼物,以求博得大司马的赏识。
吕布出征未归,在家负责操持家务的严薇也不出言拒绝,让管事将这些东西收下之后,全部记录在案,然后再吩咐管事:“寻个时间,将这些玉器珠宝变卖,换得粮食,好用去救济各地穷苦的百姓!”
吕布不在家,府中大小事务,自是严薇说了算。
管事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他还是尤为明白。
吕布手中染血无数,作为妻子的严薇担心有报应之说,故而时常救济穷苦百姓,替吕布累积阴德,并且诵经祈祷那些死在吕布手中的亡灵,早日轮回超生。
“小铃铛呢?”
忙活完府中琐碎,严薇理了下鬓发,询问起管事。
正清点礼物的管事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话,小姐正和二少爷他们,正在后院玩耍。”
后院之中,十几道小巧身影追逐得正为起劲。
所玩耍的内容,大抵是一些官兵抓贼的角色扮演游戏,一众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
与张辽、马超那一代不同的是,张辽等人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开始投身于战场,或是慢慢步入仕途,而小铃铛这一代,才刚刚起步。
众所周知,大司马尤其疼爱小铃铛,所以这支小小军团,便是以吕玲绮为首,其中成员囊括了韩龙、曹隽、吕骁等一众顽皮的叛逆小子。
玩得累了,孩子们便坐在地上歇息,小铃铛让仆人端来水果,分与小伙伴们共享。
孩童们俱是高兴,分开坐着,嘴里啃起从西域那边传进的胡瓜,吧嗒吧嗒嘴。其中有个酒糟鼻的小男孩眼尖,同旁边相仿的玩伴赞美起来:“伯满,你腰间这块玉佩,可真漂亮。”
听得此话,一群孩童皆是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块玉佩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乃是上等的紫苏玉,看着都令人觉得舒心。
成为众人焦点的小男孩自是得意无比,昂起脑袋:“那是当然,我父亲说这块玉值好多好多钱呢,可以买下十几间的大房子!”
“哇,你父亲对你可真好!”
酒糟鼻的小男孩惊呼出声,其余小伙伴在听闻之后,亦是羡慕不已。
小孩子嘛,都喜欢炫耀对比,无可厚非。
“小铃铛,你爹爹都送了你些什么呀?”有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