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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朕?”
刘辩眼神有些空洞,自打出山以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自以为可以运筹帷幄,坐收天下之事,结果却落得这般处境。
时也!
命也!
“陛下,如今之计,只能差人向徐州的刘备和出走的曹操求援,希望他们能念在往日之情的份上,能够想出办法,来解东武阳之围。”
思虑之下,荀彧给出建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他智谋过人,可也做不到无中生有,为城内增添兵力。
若非荀彧这些时日在城内奔波,安抚人心惶惶的百姓,又为将士鼓舞,恐怕这些士卒早就哗然兵变,叛城投敌去了。
总之,城内气氛很是压抑。
如今刘辩麾下,除了徐广,再无可用大将。
反观吕布帐下,倒是将星齐聚,高顺、黄忠、马超等人,皆是久经沙场,随便拎个出来,都能够独当一面。
刘辩如今贵为天子,要他去求身为臣子的曹操、刘备,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可眼下局势迫切,谁也不知道吕布什么时候会发起猛攻。
权衡利弊之下,刘辩只得二选其一,黯然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第一千零三五章 手段()
吕布围城之后,将驻营向前方推进两里,重新安营扎寨。
“主公,昨夜似是有人出城,往东而去。”负责东城门巡夜的管亥来向吕布禀报。
就在昨夜凌晨之后,城中守军有人趁着吕军将士倦怠,灯火黯淡之际,从城墙翻下,偷溜出去。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假,管亥也不敢给出百分之百的确定。
“东武阳被困,料想贼人是去徐州搬救兵去了。”
黄忠接过话题,捋了一把胡须。
吕布暗自点头,肯定了黄忠想法:“汉升猜测,不无道理。”
眼下局势,洛阳、关中、汉中、并凉、幽州等地俱已稳定下来,冀州乱成一团,不过有麴义和司马懿的南北夹击,袁家三子难成气候。
荆州的刘表也被孙策的江东军团打得仅剩下襄阳一地,仍在负隅顽抗。
刘辩若是去请救兵,估计也就只剩下徐州的刘备。
曹操不过万人,应该不会冒此大险。
吕布心里头算得明明白白。
刘备要是还敢再来,那倒是最好,也省了他去徐州剿灭的功夫。
“护城河水还深几许?”吕布询问。
“回禀主公,这些时日,尽管叛军再三克制节约,但河水也已去七八,不足两尺。相信最多再撑上半月功夫,他们就该彻底的将河水舀干。”
宋宪抱拳禀报。
“很好。”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文远、公明,他们几时能到?”
杨修脑中搜索一番,躬身答道:“应该快了,张辽将军已至公丘,从淮南而来的徐晃将军,也抵达阴平,估计最多半月,便能抵达东武阳,与主公大军汇合。”
“很好。”
吕布轻道一声,然后吩咐下去:“这些时日,汝等也别闲着,能用的手段都给叛军安排上,也好教他们瞧瞧咱们手段。”
“领命!”
众将抱拳,呼吼得铿锵十足。
…………
次日一早,华雄带人来到城下,只见他骑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背上,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跺,然后撸起袖子,就和泼妇骂街似的朝城关上一阵破口大骂:“城楼上狗娘养的龟孙儿,你家华雄爷爷在此。倘若是个带把的玩意儿,就滚下城来,与你华雄爷爷一战!”
“龟孙儿!”
“龟孙儿!”
身后的士卒跟着一阵哄笑。
城下的羞辱谩骂声不断传来,城楼上的守军将士如何能忍,大家都是吃军粮的人,谁还不是个热血儿郎?
“将军,敌军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要不然,咱们开城门去跟他们拼了吧!大不了老子跟他们一换一,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没错,这样守着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实在太憋屈了!”
徐广周遭的士卒个个义愤填膺,双目怒火高涨,恨不得立马就冲下城关,将那些满口粗鲁话的汉子,给一刀砍死。
要是双方实力持平,徐广还真就带人冲了,可眼下傻子都看得出,吕布军完全碾压己方。
徐广作为大将,自然不能仅凭脑袋一热,就去跟城下吕军斗个你死我活,他心中默念诸遍:冷静冷静再冷静,克制克制再克制。
待到心境稳定下来之后,徐广告诫周遭守军将士:“汝等勿要中了敌军激将之法,他们如此大骂,不过就是想引诱我军开城,继而好杀进城来。你们血气方刚,本将军知道,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怕死。”
“咱们占据地利,只要不开城门,敌军想攻入城中,也没那么容易。至于这些辱骂声,咱们只当他是犬吠,不必理他。”
说完,徐广探头望向城下,冲那撒泼的华雄骂道:“华雄,你尽管叫吧,城门我是不会给你开的,有本事,你就自个儿飞上吧!”
“嘿,你这龟孙儿,真是缩头王八伏地鳖,今后别叫老子逮到你!”
华雄恨声骂了起来,他本想激怒徐广,继而使他出城迎战,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沉得住气。
“将军,那咱还骂吗?”旁边的士卒小心翼翼询问起来。
“骂,怎么不骂!从今儿个起,早中晚每天都来骂他半个时辰,我就不信他们窝得住火!”
华雄黑沉起一张脸,勒马调头,同带来的士卒吩咐:“你们接着骂,本将军先去喝口水。”
城内,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只剩下搬运物资的百姓壮丁。
妇人们带着孩子在家,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她们那一双双眼珠子里,透出的可怜与害怕,仿佛成了惊弓之鸟。
御史大夫荀彧张下榜文,言吕布向井中投毒,想借此毒死城里的百信与将士,实行灭城计划。
之前百姓们的腹痛头胀,便是最好证明。
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天子刘辩仁德,不惜以护城河水,来救济城中百姓。
百姓们获悉之后,自然是感激无比,从而仇视吕布,加上荀彧言语上的煽动,使得百姓们主动积极的帮助起刘辩军运送物资守城,誓与城外吕军斗争到底。
“你们听说了吗?城外敌军好像快要攻城了。”
城中的一角,几名妇人正在闲叨。
眼下男人们都去搬运物资,守城去了,她们这些结了婚的妇人,倒是整日在家闲着。
“李三家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一名水桶腰的妇人好奇起来。
“何二婶儿,你忘了我家那憨货是做什么的了?”
李三家的叉着腰,长有一块大黑斑的脸上,表情很是得意。
妇人们这才想起,这个女人的汉子是在敌军卧底,若是从他家男人那里传回的消息,想来是十拿九稳。
“到时候敌军攻破了城池,咱们是不是都得死啊?”一名相貌稍好的妇人脸上写满担忧。
“死什么死!我可不怕。”
李三家的得意洋洋,随后从袖中掏出一物,在其它几名妇人面前显摆的比了比,“你们瞧,这是什么?”
妇人们定睛一看,继而不屑起来:“切,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件,一块红巾罢了。”
“你们可莫要小瞧,听我家那憨货说,敌军攻城的时候,只要用这红巾挂在屋外大门,可保性命无忧。”李三家的说得格外笃定。
“切,我才不信。”
何二婶儿对此嗤之以鼻,心中却是和其它妇人一般,暗自记下。
第一千零三六章 夜袭()
“还有,我听说啊……大将军此番只是想攻打城内叛军,和咱们无关。要是主动归顺,大将军是不会与咱们为难的……”李三家的接着说了起来。
“这个我也听说过,好像第一个为大将军开城门的人,会封侯,还赏十万钱呢~”旁边妇人眼中放光,满是对金钱的贪婪。
“这能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当初大将军打兖州城的时候,开城门归顺的那个小卒,不就已经被封了关内侯,现在一家子都跟着享起了荣华富贵……”
听那妇人的口气,就好像自个儿亲眼得见了似的。
封侯,这两个字对于普通百姓,几乎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奢望。
妇人们闲聊半晌儿,瞅了眼天色,时间不早,该回家做饭去了,遂也各自回家。
入夜。
城楼上起了寒风,晚秋入冬,吹在人的身上,不禁有些冷飕飕的感觉。
城关上站岗的守军士卒不敢有丝毫懈怠,来往巡逻。
凭楼眺望,能够看见远方敌军营寨燃起的星火,视力稍好的话,甚至还能看见那些走动的士卒身影。
呜呜呜~~
蓦然间,从远处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声,毫无征兆。
只见大量的火把从远处铺天盖地的蔓延而来,奔跑中的吕军士卒喊杀震天:“杀啊!”
见此大规模的举动,城楼守军皆是打了个激灵,赶紧大声传报开来。
“夜袭!”
“夜袭!”
得获消息的徐广第一时间赶来城头,只见城下火光涌动,喊杀声弥漫双耳。
他手里按握佩剑,目光凝视下方,虎目中满是凝重之色。
终于,要开始了吗!
可有一点,徐广想不通,晚上攻城,这绝非明智的抉择,吕布带兵多年,不应该连这点都想不清楚。
不论如何,先把敌军击退再说。
徐广拿定主意,当即大吼吩咐起来:“城楼上所有弓箭手准备,敌军靠近百步范围,不必请示,即刻进行射杀!”
“赵校尉,煮沸热油,敌军胆敢爬城墙,用热油泼之!”
“其他儿郎,时刻准备迎敌!”
伴随着徐广有条不紊的发下命令,起初有些慌乱的守军士卒犹如找到了主心骨,渐渐定下心神,齐声大吼:“喏!”
漫天的喊杀传入城中,妇人们心惊胆战,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在屋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何二婶儿剪了家中红布,偷偷把红巾挂在门外。
此时的皇宫中,披着外套的刘辩来回踱着步子,眉心之间满是阴郁。他本来已经就寝,可从外边传来的吼杀声,愣是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倘若吕军真的攻入城中,是不是意味着朕的江山完了?
刘辩心中升起烦躁,好在此时有士卒来报。
报~
那士卒跪在刘辩面前,面色大喜的说着:“陛下,好消息啊!在徐广将军的督战下,我军已经成功击退敌军!”
“好!”
听此捷报,刘辩猛地一拍手掌,提着心也终于放回肚里,同时赞道:“徐广果然没有负朕所托,朕明日便要重重赏他!”
士卒退去之后,又有一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子走进。
他向刘辩禀道:“陛下,方才敌军攻城之际,城中有四十余户人家,皆在门口挂起了红巾。此事颇有蹊跷,卑职不敢擅专,请陛下示意。”
男子的真实姓名已经无从考证,只有一个代号,名叫巳蛇。
他和死去的青龙、寅虎、未羊等人一样,皆是刘辩最早的心腹。
徐广的代号,则是丑牛。
巳蛇主要负责情报监视,不管大官小民,皆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之前不少校事署的暗哨,都因此落了网,死于狱中。
刘辩听得此事,稍加思索便揣测出了其中寓意。
料想,肯定是这些门户,与城外敌军有所勾结,并且得敌军许诺,在门口系上红巾,可保性命无忧。
计划倒是好计划,可他们却没料到,徐广督战,成功将夜袭的敌军击退。
“下狱,严审。”
刘辩眼眸一寒,语气里充满冷漠。
对于暗中通敌之人,他素来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巳蛇听得指示,躬身退下。
城外的喊杀声渐渐小了小去,待在家里的何二婶浑然不知大难将至,她用双手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臃肿的身体有些打抖。
自家男人死的早,别看她平日里泼辣,可说到底,也终究是个胆怯的女人。
外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何二婶并不知道,她也不敢出门打听。
这个时候,只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才是最为安全。
“娘亲,我怕!”
怀中的小男孩怯声说着。
何二婶低下头去,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故作镇定道:“别怕,有娘在,没事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砰’的一声炸响。
屋外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何二婶心中为之一颤,她浑身发颤的走到门口,只见外边亮起许多火把,包围了他家的农院。
普通小民哪里认得巳蛇这种级别的人物,何二婶只当是敌军攻入了城里,赶忙挥动起系在手腕的红巾,期冀能以此换来存活的性命。
“军爷,莫要抓我,民妇是坚决拥护大将军的啊!”
何二婶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急得大呼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此话一出,无疑是将自己个儿推进了万丈深渊。
巳蛇的眼眸冷了下去,看来,这家人果然与敌军有所勾结。
“通通带走!”
巳蛇冷声下令,身后的士卒不由分说,将何二婶及两个孩子通通抓了起来。
其他几十家挂有红巾的门户,也同样未能逃脱厄运。
两日后,这些被冠以‘叛投通敌’的百姓,被押至人多的市集,斩首示众。
鲜血流淌了一地,负责督斩的官员面容狠戾,手指着这些尸首,向围观百姓警告:“看见没有,勾结敌军,这就是下场!”
处死了犯人,在官差走后,百姓们窃窃私语。
“听说他们是将红巾绑在门口,才遭此大难。”
“那你可知,为何要在门口绑上红巾?”说话的是名妇人,若是仔细辨认,竟是前两天散播消息的陈三娘子。
众人皆是不知,她却道:“大将军已经立下承诺,只要在门口挂上红巾,破城之后,麾下将士就绝不会有所为难。”
“哦,原来如此。”
众人顿时恍然。
于是,这个原本想要强行按下的消息,却在不经意间,以百倍的速度在城内百姓之中流传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
。
第一千零三七章 阔别()
接下来的日子,华雄天天带人来城下骂战,起初的时候吕军将士严阵以列,到后面见守军缩头不出,索性就在城下懒洋洋晒起了太阳,对城内守军是各种羞辱谩骂。
到了晚上,马超、黄忠、高顺等人则随机选一处城门进行夜袭,以造势为主,往往还没冲至城下,骗上一些箭矢,就又鸣金收兵。
城上守军明知这是吕军在故意戏耍,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对此是叫苦不堪。
除此之外,吕布麾下的神机营在强弩箭头绑上檄文,利用强弩的发射力,接连射进城内。
檄文中敬告东武阳的百姓,刘辩重重罪名,已是穷途末路,倘若他们肯弃暗投明,则可免去罪责,不加惩处。
刘辩得知以后,立刻派人将这些弩箭尽皆收去,可消息一经传开,就犹如开闸的洪水猛兽,再想遏制,却为时已晚。
伴随着吕军的夜袭次数增多,家门口挂起红巾的百姓,越愈发多了起来。
到最后,几乎满城红巾飘摇。
城内的皇宫大殿,摔碎了一地的珍贵玉瓷。
“给朕杀!通通杀光!”
听得巳蛇禀报,怒冲心头的刘辩面色狰狞,再次将端在手里的茶杯重重掷在地面,杀心大起。
“陛下,不可!”
荀得知消息,急忙赶来劝道。
“一群不知感恩的愚民!朕留他何用!”刘辩冷哼一声,拂袖而坐,怒气未消。
“陛下且听臣一言,城内尚有百姓十余万,倘若杀之,势必会引起暴动。内忧外患之下,到时候陛下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荀苦口婆心。
“那你说,该当如何?”刘辩将眉头一沉。
“唯有一个字熬。”
荀给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吕布军的粮草消耗量远远大于城内守军,加上东武阳山地地形的限制,粮食运输艰难。
只要吕布不发起强攻,总能将他耗死在此地。
更何况,刘备已经答应出兵,守军只要再坚持一月,刘备的徐州兵就应该能够抵达东武阳。到那时,前后夹击之下,纵使不能大破吕布,至少也能将其逼退数里。
“荀卿啊,朕知道你是谦谦君子,可有的人却未必会如你所想。刘备虽然以仁义著称于世,可你我都应该知道,这家伙其实可信度不高,他到底会不会来,其实都是未知之数。”
“再者说了,护城河水已经快要告罄,支撑不了多久。只怕刘备还没赶到,咱们就先渴死在了这里。”
“与其这样,朕还不如放火烧了粮仓,然后亲提大军出城,与吕布决一死战!”
刘辩把心一狠,索性学楚霸王破章邯,来个破釜沉舟。
荀闻言,连忙阻止:“陛下切莫意气用事,敌军数倍于我,又皆是久经沙场的虎狼之士,正面硬碰,我军只会是羊入虎口。臣下已经下令吩咐各营将士,节制用水,咱们且先熬到刘备抵达,再行决策吧!”
听得荀的谆谆规劝,刘辩心绪终于冷静下来,他也明白正面交战,己方的两三万将士,在吕布的二十万大军面前,无异于飞蛾扑火,叹了口气后,道了一声‘也只好暂时如此了’。
随后,他又问荀:“曹孟德可有回复?”
相较于喜怒不形于色且城府深沉的刘备,刘辩反而觉得野心外露的曹操更为可信。
荀微微摇头,说来也怪,曹操似乎并未往东边方向而走,更不知把队伍迁去了何处。
这些时日,一直联系不上。
时间不紧不慢,在日出日落中缓缓交替。
小半月后,从东边而来张辽和从南边过来的徐晃同时领兵到了。
张辽带来兵马三万,老搭档徐庶为参军,途中还汇合了方悦的队伍。
平定淮南的徐晃则兵马更多,约莫六万余,逄纪为参军,在走至定陵县时,也叫上了驻守当地的庞德。
徐荣本来也是要来这里,只是他见人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