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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底下的徒众们跟着狂热大喊起来,在他们眼中,大贤良师几乎是无所不能,接近神的存在,就算是要反抗汉王朝,他们也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去干。
自巨鹿之后,各地渠帅迅疾响应,攻城夺邑焚烧官府。
仅仅一月时间,汉王朝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各地州郡失守、官吏逃亡。
其中以巨鹿、颍川、南阳,三地最甚。
战事传入朝野,震动京都。
刘宏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屯于都亭,镇守京师;又在函谷关、伊阙、轘辕、旋门、小平津等关口,设置都尉驻防;并下诏命各州郡招募人马,镇压叛乱。
除此之外,刘宏又发精兵数万,镇压各地乱事。
以卢植为北中郎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任其副手,率北军五校将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
又以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jun)为右中郎将,讨伐司隶以南的黄巾贼子。
期间,朱儁上表朝廷,招募了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
面对汉王室的气势汹汹,黄巾军并未显现出败退迹象,反而越战越勇。
在四月之初,右中郎将朱儁被黄巾波才所击败。
五月下旬,左中郎将皇甫嵩同朱儁汇合,进驻长社防守,波才率大军围城,两人不得已向朝廷求救。
同时,汝南地区的黄巾军也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更是杀死了幽州刺史郭勋。以及当地的太守刘卫。
一封封加急奏报,飞往洛阳。
肃穆的崇德殿内。
天子案桌上的奏报折子被扔了一地,百官们跪伏在地上,唯唯诺诺,不敢抬头。
“反了天了,一群蟊贼都敢自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年轻的天子陛下恼怒至极,阴戾的脸庞上因纵欲过度,更显病态。
“尔等说说,下一步该如何清剿这帮逆贼?”刘宏放出话来,目光扫视起殿内群臣,躁戾的语气令人生不安。
百官们缄默的跪着,心中没底,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当今天子喜怒无常,稍有不慎,就能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一怒。
老太尉够资格吧,结果呢?上个月因与刘宏争辩时言辞恳切,遭到罢免。
气得老太尉当场昏阙,卧病不起。
见没人开腔,刘宏顿时大为光火,拍着桌面怒斥众臣:“平日里一个个‘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得比谁都好,现在朕让你们发言,怎么全哑巴了?倒是说话啊!”
群臣心中一抖,跪酸的双腿不禁打起了哆嗦。
平日里能发言的那几位大佬今天都不在场,唯一说得上话的张让也选择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没人想去触着眉头。
“太尉,你说!”
心情烦躁的刘宏随便指了一人。
跪伏于地的新任太尉姓邓名盛,同样是资历深厚,曾在永寿元年(155),担任过并州刺史。在担任刺史期间,邓盛救下过王允,也是在他的提拔之下,王允才能声名大显,为三公所召,从僻远的并州入朝为官。
可以说,邓盛就是王允的伯乐之一。
“回陛下,眼下蛾贼猖獗,我们不如暂避其锋芒……”
啪!
话还没有说完,一卷厚实的竹简就砸到了邓太尉的老脸上。
刘宏再度扫视起群臣,“可有哪位卿家,愿领兵剿贼?”
众人无言,能征善战的皇甫义真都陷在了那里,让他们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一群废物!饭桶!”
刘宏彻底怒了,他豁然起身,走到殿外中央处,放声吼道:“一帮愚夫,也妄想颠覆朕的江山,来啊,给朕取甲胄来!”
皇帝亲征可不是小事,群臣们喊着陛下三思。
此时,忽听得有人说道:“陛下,臣举荐一人,或许可破蛾贼。”
第二零六章 养子当如曹巨高()
天子回头看去,众臣亦随之看去。
那人跪伏在靠前位置,手中笏板压在地上,轻轻叩首。
刘宏望见此人,眼中阴戾的神色消去许多,继而添出几分兴致。
大鸿胪卿曹嵩,朝野内外出了名的老滑头。
外戚同阉宦争斗数年,早已势同水火,彼此心中都是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朝中百官们也都各自站队,在这崇德殿内,起码八成以上的官员,都是双方培植的党羽。
当然,其中也有个别官员,两不相帮,作壁上观。
唯有曹嵩,不管哪头,都能吃得开。
追溯起曹嵩家世,倒是无据可考。他自称是汉初丞相曹参之后,在年少时被曹腾收为义子。
曹嵩懂得察言观色,很会为人处世。
先帝在位时期,就让他担任了司隶校尉等一系列要职,等到了当今天子即位,曹嵩又被擢升为九卿,可谓荣贵非凡。
当职期间,曹嵩从没闲过,他跟那些看不上铜臭味的世家老爷们不同。只要一有机会,曹嵩就会利用手中权力,来谋取财产,经过数年累积,曹家也称得上是富甲一方。
刘宏从殿外走进,抬腿步步踏上台阶,走到象征天子身份的位置处,大袖一甩,霸气的跪坐下来,问向曹嵩:“曹卿所荐何人?”
众臣亦看了过去,如果所举荐之人是个庸才,等到吃了败仗,天子一怒,曹嵩同样也会被殃及池鱼。
“回陛下,臣举荐大将军麾下军司马,曹孟德。”曹嵩说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
群臣懵了。
刘宏霎时乐了,望向一脸正色的曹嵩,“曹卿,这曹孟德不是你儿子吗?”
“陛下神文圣武,旷达,当听过举贤不避亲的典故。”曹嵩回答得掷地有声,却也不忘拍上天子的马屁。
原先的曹嵩并不喜欢自己这个长子,年少时的曹操不喜读书功名,却爱舞枪弄棒,常常给家里惹来许多麻烦。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曹操不是自己儿子,曹嵩早就将他移交官府,逐出曹家。
直到后来曹操当上了洛阳北部尉,把整个洛阳治安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又不畏强权的棒杀了十常侍蹇硕的叔父。
曹嵩终于发现,他的这个儿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会成为国之大器。
也是从那时起,曹嵩转变了之前的种种观念,他给常侍之首的张让使了大笔钱财,免去曹操的过失,后又几经周折,才将曹操重新调回京都,跟着何进办事。
父子间曾有过一次长谈,曹嵩问他,志向如何?
曹操那时也不清楚老头子的用意,遂慷慨答道:“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觅封侯拜为征西将军。然后等到死去之时,能在墓碑上刻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生足矣。”
曹嵩听完,忽地大笑起来:天不负我曹巨高也!
既然儿子有抱负,有理想,那就去干吧。
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这个当父亲的,站了出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宏特别喜欢别人说他有知识,有文化,所以在曹嵩这一番言论之后,极为高兴的大手一挥,诏令曹操为骑都尉,领兵五千,去往颍川救援皇甫嵩。
以至于后来老一代的都说,生子当如曹操,养子当如巨高。
然而等到了吕布曹操称雄的这一代,又有了另外一句话:生子当如孙仲谋,养女唯有吕奉先。
且不说南方的黄巾军给汉王室带去了多大困扰,眼下的吕布也是在愁愁愁愁。
夫人怀孕已有九个多月,临盆在即。
隆鼓起的肚子比起最初,已经涨上了好几倍。
吕布什么都不敢让她去做,只是每天扶着她,在院子里打转几圈,走上小会儿。
怀孕的这段时日,严薇的胃口似乎好了许多。
然而随着肚中婴童的增长,严薇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以前从不使性子,连说话都温言细语的她,竟偶尔也会使气烦躁的摔着东西。
每每到了夜间,更是觉得心里像有团火焰在烧,令她寝食难安。
吕布为此好几宿都没睡觉,顶着大黑眼圈想尽了办法,甚至还跑去南方的太原郡,请来了大仙驱邪。
结果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后来问到丈母娘才得知,这种现象叫做烧心,是每个女子成为母亲之前的必经之路。
怀胎十月,不易啊!
再到后来,吕布特地雇了两名稳婆,又招了四个手脚勤快的婢女,日日夜夜的轮流候着。
第一个孩子,于他而言,意味着太多太多。
前方的原野上数千匹战马奔腾,马背上的士卒们左手握枪,右手牢牢攥紧缰绳,面容坚毅的来回冲驰数趟,再无一人落马。
陪同在吕布身旁的将校们暗自点头,终于不枉这么多天的刻苦训练。
半年时间里,五原郡内四县的重建工作基本上得以完善。
这主要归功于严信的走访鼓舞,和长史崔绪的计划制定,以及广大朴实百姓的任劳任怨。
至于粮食问题,先前在查抄郑家的时候,收获了大量的粮食牲畜,而这些又被其余的严、张、王三家给瓜分了干净。
张老将军和严老爷子在得知吕布缺粮后,二话没说,直接将分到的粮食牲口,全都送往了五原。
这才使得五原百姓暂渡难关,吕布心中亦是感激不已。
除此之外,吕布从于夫罗的手里按照约定,收下了朔方北境的土地,与严家一同进行盐泽的开采。
这事要是成了,将又是一笔巨大的财政收入。
脱去冬裘,换上清爽长衫。
乡塾里的学生已经激增到上百人,如今郡内最为有名的人物,当属戏策。
每当他闲暇之时外出散步,但凡见到他的人,不管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全部都会站在一边,等他先走,然后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夫子。
军中的事务,吕布已经很少过问。
戏策说得没错,高顺和魏木生比起他来,更适合当一名统领。
历经半年,新入伍的那些粗汉们,总算是有模有样,狼骑营也扩充到了两千人数。
正当高顺向吕布汇报成果时,陈卫从郡城内一路疾驰而来,急声禀道:“将军,夫人要生了!”
第二零七章 吕家有女名绮玲()
“什么!”
吕布心中一惊,再也顾不得其它,唤来赤菟,风驰电掣的往郡城方向赶|
留下一众发懵的将校,他们不少人都在年初成了亲,其中也有些婆娘怀起身孕。但他们却从未像吕布这般,把心整天悬在家里。
大多数男儿郎觉得,我堂堂七尺男儿,当建功立业热血疆场,哪能整天在家与妇人待着。
吕布快马回城,还未进院,便听得屋里传出阵阵痛苦叫声。
院子里摆起了香炉,身为一方郡守的严信此刻正在那里诵经祷告,祈求母子平安。
“薇娘,你听得到吗?为夫在呢,别怕!”吕布踏进院内,大声喊了起来。
房门打开,有名婢女探出脑袋,朝向吕布略微嗔道:“老爷,不要高声嚷嚷,这会影响到屋里的接生。”
话音刚落,吕布立马闭嘴噤声,生怕再发出丁点儿声响。
严信递给他一本经书,让他也跟着诵经。
吕布一时间找不到别的法子,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后,也只能信这所谓的佛法一回了。
翻开绢帛,念起那些晦涩难明的语词。
两个时辰过去了,屋内的痛楚声不仅未停,反而愈发大了起来。
即使隔着门墙,也能感受到那种钻心钻肺的痛。
外边诵经的吕布心乱如麻,这比他在战场上身陷重围,还要难受,揪心。
房门打开,有名婢女端着木盆出来,将盆里温水全部倒在了门前的土沟里,全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吕布待不住了,将手里的佛经一扔,快步走了过去,抓住婢女手腕,急切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将军的手劲哪是一个小小婢女能够承受得了,她痛得几乎落下泪来:“奴婢不知啊,老爷。”
吕布顿时来了火气,压低着声音咆哮起来:“那还不快去问!”
婢女头一回见到吕布发火,懵了片刻,战战兢兢的应下之后,重新回到屋内。
她们本是一些穷苦家庭的女娃,然而这个世道,底层百姓的女儿,基本上等同于拿来卖钱的货物。也许父母们是觉得,与其跟着受苦,还不如去大户人家当个婢女,混口温饱。
很快,刚刚的那名婢女出来了。
兴许是方才吕布的急躁模样吓到了她,以至于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太利索,声音怯弱得如同蚊声。
她告诉吕布,稳婆说夫人破了羊水,只要顺利,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
吕布心中稍安,摆手让婢女继续回屋里伺候着。
从上午明媚的艳阳,到日落山坡的黄昏,再到夜间的明月高挂,凉风习习。
这绝对是吕布有生以来,渡过最为漫长的一天。
不是说很快就会出来了吗?
屋内薇娘的痛叫声从未停歇,足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而稳婆呢?来来回回的就那几句,看似没有任何成效。
吕布最后的一点耐心也熬光了,他豁然迈开步子,往房屋那边走去。
身旁的严信瞧见吕布动作,抢先往前疾走两歩,伸手拦下道:“妹夫,你这是想做什么?”
“四哥,我不能再让薇娘生下去了。”
吕布沉起眉头,漆黑的夜瞳里夹杂着复杂。
“你再等会儿。”严信试着去说服吕布,却被一把推开。
“等什么!你听到没有,薇娘嘶喊的语气声里,生机已经弱了许多!”
关心则乱,吕布几乎丧失了理智,悲伤而又哀凉的低吼着:“再这样,她会死掉的!”
在那个年代,因生娩而死的妇人,比比皆是。
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薇娘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屋里没了动静,吕布心头一凉,就欲往里冲去。
哇~呜哇~~
忽地一阵大哭,带着无限的勃勃生机在屋内响起。
那一瞬,吕布整个人都得到了解脱,觉得世间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声音。
生了!
屋外的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又喊又跳,激动得说不出话。
等到可以进屋时,吕布急忙的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床榻边上坐着。
平躺着的严薇气息微弱,脸色很是苍白,不见半分血色。
吕布伸出一双大手,暖暖合握着妻子的小手,吻了一下,轻声喃喃:“辛苦你了,薇娘。”
稳婆抱着洗净后的婴儿,又用软布包裹住身子,走到吕布面前,先福了一礼,随后满脸笑容的恭贺起来:“恭喜吕家老爷,是个千金。”
终于当父亲了!
吕布心中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说不出来。
他伸出手去,那双握着画戟、斩敌无数的手掌,竟有些轻微颤抖。
怀中的小东西显然体会不到老爹此刻的心情,只管着哇哇哇的大声哭喊。
吕布轻轻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子,蛟目中泛含有泪花闪烁,言语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和开心:“绮玲,我是爹爹啊!”
梦里那个活泼跳着喊着‘哦哦,举高高,骑大马’的小姑娘,可不就是眼中的小不点吗?
小东西张开朦胧的眼睛,一双乌黑亮丽的珠子里灵韵有神,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霎为可爱。
吕布抱着小东西,坐在床头,看向为吕家‘立下大功’的秀美女子,温和说道:“薇娘,是个女孩。”
严薇轻轻‘嗯’了一声,淡淡的笑着,夫君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小家伙呢。
刚出生就这么能闹腾,将来也肯定会是个生龙活虎的主儿。
吕布将小东西轻轻放在严薇身旁,看着折腾够了的小东西悄悄入眠,心中欣慰喜悦的同时,亦是感慨万千:“老天爷,你待我吕奉先,何其厚也!”
一月之后,吕布的住宅院内,摆起一场大宴,里里外外摆上了数十桌。
每张桌上都放着炙烤好的半只肥羊,外加一些煮菜,桌角旁还放有三坛美酒。
眼下的五原郡才刚有起色,粮食储备较少,一切就只能暂且从简。比起那些豪门世家的酒宴来说,算是十分寒酸了。
参与这场宴席的大多是行伍之人,高顺、魏木生、曹性、宋宪等人几乎是一个不落。
长史崔绪、主簿陈复等文职官员也纷纷前来祝贺。
身为郡守的严信则是一大早就出了郡城,去郊外迎接严家二老去了。
除此之外,张仲张老爷子也破天荒的来到了五原。
这场看似小小的满月酒,几乎整合了并州未来所有的大佬。
第二零八章 今日同饮满月酒()
不大的院落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吕布抱起满月的女儿,被一群糙汉们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喳喳个不停。
夫人严薇经过一月的修养,身体恢复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你们看看小少主,跟将jun1 zhǎng得多像啊,尤其是这眉毛、还要这脸……”狼骑营混到军侯位置的李封大声说着。
等他话音刚落,就被老对头姜冏给无情拆穿:“李封,你这白痴,不会拍马屁就别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小少主哪来的眉毛。”
众人一看,果然还真是如此。
小家伙的眼眉处只有两道淡淡的眉痕,尚未长开。
“我倒是觉得,小家伙的眼睛,很像将军,乌黑有神,而笑起来的时候,又格外神似。”人群中最靠近吕布的戏策捏起下巴,徐徐说道。
躺在吕布怀中的小东西忽然就乐了起来,张开着没长牙的小嘴巴,呀呀呀的笑着。
真如戏策所言那般,眉眼间像极了吕布。
“先生,要不要抱抱她?”吕布笑着问道。
“我?”
戏策明显一愣,随后有些底气不足:“可以吗?”
“来,接着。”
在众人羡慕的神情中,吕布将襁褓裹着的小东西交到戏策手里。
这其中的意味深长。
哇呜哇
小不点离开父亲的臂湾,刚到戏策手里,就大声哇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