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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乐乐刚才的确是用了力,可是力气远远没有大到能推倒一个人的程度,见宋小离踉跄着往后退,她出于本能前去拽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住。
结果,宋小离手腕用力,自己倒下去的同时将凌乐乐也拉倒了。
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她曾经听吴叔叔说过,像凌乐乐这样的病情最怕的便是脑部再受撞击。
谁也无法预测撞击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样。
说不定里面病变的脑血管爆裂,突然死亡。
说不定压迫神经,突然失明。
……
反正,都不会是好事儿。
宋小离倒下去时,眉眼一抹恶毒的笑。
……
不远处,两个男人见状疾步走了过来。
“乐乐!”
“小离!”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顾以珩率先走到凌乐乐身边将她抱到怀里,穆同随后也将宋小离从地上小心搀扶起来。
“摔哪儿了?”
顾以珩问她。
凌乐乐脑袋有些晕,咬唇不说话。
宋小离那边,刚站稳便推开了穆同:“以珩!好久不见。”
她柔柔地打着招呼,像是忘却了两人之前所有的不愉快。
顾以珩听着她的声音,视线却是看向穆同:“铁牛,我带乐乐过去看看。”
穆同点头:“嗯,小丫头估计摔坏了。”
说完,又带了担忧地神色看着宋小离,也不知宋小离摔哪儿了?
……
穆同和顾以珩是在更衣室碰上的,两个男人一见面,自然是心知肚明。
顾以珩并没有问宋小离的状况。
穆同也是避而不谈。
曾经的同窗终于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闲聊片刻,两人朝着马厩这边过来,远远便看到宋小离和凌乐乐摔倒的一幕。
他们离得稍远,都没有发现宋小离倒下去时,手肘还故意撞到了凌乐乐的胸口。
小丫头觉得闷痛得厉害,却不愿意说,待脑子稍稍清醒之后推开顾以珩从他怀里站起来:“不用看了!”
说完,冷了小脸将手里的马鞭往地上狠狠一丢:“哼!一匹破马,我凌乐乐不稀罕!”
然后,转身便走。
她因为宋小离的那些话憋了一肚子气。
她讨厌顾以珩对宋小离那么好。
心里五味杂陈,却不知道怎么去排解。
顾以珩看了一眼地上的马鞭,眸色讳莫如深,吩咐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将那马鞭收好。
“乐乐!”他迈了长腿追上去:“不准备骑马了?”
凌乐乐不吭声,心里却在腹诽,马都没有,骑你奶奶个熊。
可是,又不能说出来。
上一次她那么求他,他都没有同意,这次再说,等于又打自己的脸。
顾以珩知道她闹脾气了,揽过她的腰:“想去哪儿?”
这句话,让凌乐乐憋屈的心情终于爆发了,转过头抱住他的手臂便咬,咬完后恨恨地说道:“去哪儿?我能去哪儿?车都没有,你这破地方又是郊区,我能回家吗?不能!所以,我现在最大的能耐无非就是拿我这两条腿绕着你这个马场转转。”
她刻意将“两条腿”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106 106流。氓和色胚正好一对()
顾以珩看着她一张抱怨的小脸,特别是因为生气,连带着她的鼻翼都愤愤地一张一合时,眉眼间忍不住染了笑,伸手刮她的小鼻头:“走吧!”
凌乐乐扬着下巴理了理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想要取下来,又不想让人看笑话,只能拿眼神狠狠地剜他撄。
她也是毛病,马都没有,还将自己穿戴得这么整齐。
(小丫头其实应该感激自己刚才幸好戴了头盔有保护,说不定那么一摔,就把她的命也摔没了。)
顾以珩干脆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溜溜,要不要?偿”
“溜溜是什么东西?”
凌乐乐挑眉,好奇怪的名字。
“上次你喜欢的那匹乌云盖雪。”
顾以珩提醒她。
“真的?”
凌乐乐满脸的不相信,要送上次就送了。
“不要?不要算了!”
顾以珩揶揄之后,缓缓松了手。
凌乐乐赶紧很没出息地伸手去圈他的脖子:“要,必须要。”
那匹马她都惦记到心坎儿里去了。
不要就才是真的蠢!
……
宋小离和他们的距离其实也不过十来米远。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完完全全落进她的眼睛里,疼,还突然伴随着视线模糊。
穆同站在她的身边,始终小心翼翼护着,想要伸手去抱她,怕她不高兴,更怕顾以珩那边会膈应。
一个大男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小离!”
他放低了声音喊她:“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回那儿去?水木春城?”
宋小离挑眉。
她的视线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顾以珩对凌乐乐的宠溺,从前是刻意压制,现在是毫无掩饰,马场这么多工作人员,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凌乐乐抱在怀里,任由小丫头放肆地撒娇。
而凌乐乐在他怀中的那张灿烂的笑脸让她心生怨毒。
明明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人,偏偏要逆天而行。
她现在可以幻想,如果两人的关系被锦城的那些人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呢?
特别是杜鸿文,七十大寿那天,说不定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成了他寿终正寝的日子。
穆同离她近在咫尺,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他看见她一双眸子始终追随着顾以珩的身影,想了想说道:“小离,我们回去吧,你还有我啊。”
他真的是一位很不错的丈夫之选,至少他能够一心一意宠她,爱她。
但是,宋小离在心里冷哼,你算什么东西?
……
马场的另一边,凌乐乐骑在溜溜身上早已经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她的身后是顾以珩。
顾以珩担心她独自一人被溜溜欺负,先带带她。
小丫头骑在马背上表现得难得的温顺,身体蜷缩在顾以珩怀里吧啦吧啦地问问题,而顾以珩双臂将她保护得妥妥帖帖不让她掉下去。
“顾以珩,溜溜真是送我的吗?”
顾以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外公生日你送什么?”
“你送什么?”
顾以珩反问。
“我啊,想送他一个小曾孙!”
凌乐乐拍拍自己肚皮,示意小曾孙就是她自己的宝宝。
小丫头说着咯咯的笑,也不怕害臊。
“流。氓!”
顾以珩捏她的脸。
“流。氓怎么了?”凌乐乐伸出小舌头去舔他的下巴:“法律上都说了,女流。氓不犯法,即便把男人强。奸了也不犯法。”
顾以珩被她挑逗,忍不住去吻她的唇:“你打算强谁?”
凌乐乐听见他的声音又带了些许的黯哑,眼珠子四处看了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万一被那啥,划不来。
撇了脸,很正经地将男人推开,然后迅速换话题:“顾以珩,它为什么叫溜溜?”
顾以珩明显意犹未尽,扣着她的腰,指腹在她的腰上慢慢地摩挲:“以前是谁整天哼一首跑调的歌?”
经过男人的提醒,凌乐乐很不愿意回忆当年的情景。
也不知那时候的她是从哪里听来的一首情歌,歌词大意是: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张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李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
凌乐乐因为喜欢顾以珩,便拿过来现学现用,只是将人家的歌词改成: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凌家溜溜的乐乐,人才溜溜的好,顾家溜溜的九哥,看上溜溜的她……
改完之后,她很是满意,只要顾以珩在家,她便追着他唱。
那时候小丫头五音不全,高音破,低音哑,人家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
顾以珩被她缠得没法,冷冷丢出几个字:“溜溜你个大头鬼!”
凌乐乐被嫌弃得脸都绿了。
现在想来,那种嫌弃到骨子里的味道依旧是记忆犹新。
“顾以珩,你不是不喜欢吗?”
凌乐乐瘪瘪嘴,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将这匹马取一个这么衰的名字。
要是身下的马儿知道自己的名字由来,估计一定是气得吐血而亡。
好歹,人家也是马中贵族,有着绝对身份和地位的佼佼者啊。
顾以珩微微挑眉,回答得一板一眼:“嗯,不喜欢。”
凌乐乐得到这个答案,心脏紧缩,这个男人哄她一下能少快肉啊?
愤愤地抱了他的胳膊,准备真咬掉他一块肉时,结果顾以珩俯身,覆在她耳边又补了一句:“乐乐,你认为不喜欢,我能骑它?”
男人的话带了很明显的别样的意思。
他到底骑谁?
凌乐乐的小脑袋里浮现出两人在床上时候的场景,男人扣着她的手腕,在她身上驰骋。
脸一红,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顾以珩,你这个色胚!”
顾以珩对于凌乐乐赐予他的这个称谓不置可否,挑了眉,收下了:“流。氓和色胚正好一对。”
……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块人工修建的辽阔的草场,在跑马场的正后方,这里是不对俱乐部的任何会员开放的,独属于顾以珩专用。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风吹过草原,一望无际的苍翠泛起了层层叠叠的绿意,绿意浓墨,被夕阳渡上潋滟的光芒,像浩瀚的大海中落入璀璨的星辰,美不胜收。
这是一副绝美的画,画里还有一对相依相偎的男女。
溜溜今天表现得也是极为温顺,步伐不急不缓带着两人在草原上飞奔。
有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凌乐乐问顾以珩:“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怎么办?”
顾以珩回答:“到地狱去找你。”
凌乐乐又问:“我这么乖,只能是上天堂,怎么可能下地狱?”
顾以珩心脏紧缩,没有回答,只是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
当晚,两人并没有回盛世华庭,而是在乐山乐水住了下来。
顾以珩的专用套房,一栋二楼小别墅,掩映在绿茵之下。
凌乐乐洗澡之后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天空,这里和市区不同,市区霓虹太多,将天空都染上了杂乱的色彩。
而这里的天空是银白的,一轮皓月高悬,独自散发着清幽的皎洁的月色,孤寂,却是美轮美奂。
顾以珩在楼下接电话,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情。
凌乐乐的指尖无意识去摸自己的鼻子,幸好,血暂时算是止住了。
刚才她洗澡的时候头突然有些眩晕,一不小心撞到浴室的玻璃上,然后鼻血喷涌出来。
她怕顾以珩看见,将热水换成了凉水,这样便于迅速收缩毛细血管。
浴室里全部是血,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冲洗干净。
现在忙完一切,她觉得累,还特别冷。
顾以珩上楼来便看见小丫头裹着厚厚的被子靠窗户边上。
“怎么了?”
他上前去握她的手,触感冰凉。
“估计感冒了。”
凌乐乐撒谎。
顾以珩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稍稍松了口气。
将小丫头抱到床上,然后揉进自己怀里圈起来,一双大掌在她的背上顺着背脊的两股经脉慢慢捏。
凌乐乐怕痒,才捏几下就受不了了。
“顾以珩,你干什么?”
凌乐乐咯咯的笑。
………题外话………这几章好甜,哈哈。不过。。。。。。
另外,谢谢y。
107 107在爱情面前,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听小丫头这么问,男人心里的答案是,干你。
但想到她不舒服,硬生生换成一板一眼的回答:“驱寒!”
这是他以前学到的老办法,不吃药,对付轻微的感冒很奏效撄。
“傍晚风大,冷也不知道说。偿”
顾以珩指的是在草场的时候,他担心她的身体,提醒她该回去了。
可是小丫头不同意,圈了他的脖子撒娇,非要等着看月亮。
幸好,最后他强硬将她抱回来了。
要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不定她现在就该高烧不退了。
凌乐乐听到他的责备,尽量将冰凉的手往自己的身边靠,她怕冻着他。
顾以珩蹙眉,却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睡衣里贴着自己的肉:“别动来动去,灌了风!”
语气一如既往的嫌弃。
凌乐乐瘪瘪嘴,小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灼热的温度时,突然就觉得不再那么害怕了。
在他的怀里,病情不重要,死亡也不重要。
小脸蹭着他的胳膊:“顾以珩,我想要个宝宝。”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
“要宝宝做什么?”
顾以珩问她。
他的小丫头思维太跳跃,想一出是一出。
“宝宝可爱啊,以后还能陪着你。”
凌乐乐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解释。
顾以珩很干脆地拒绝:“不要!”
凌乐乐:“……”
半小时之后,他还在替她不轻不重的揉,指腹传来的力度刚刚好。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正真有效,凌乐乐觉得自己暖和了很多。
眼皮困倦,她想睡觉。
手从他的衣衫里掉出来。
顾以珩将她重新放到自己的睡衣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去亲吻她的眼睛:“晚安,我的乐宝!”
他默念。
……
凌乐乐和顾以珩是第二天傍晚才回的市区。
在乐山乐水呆一整天,凌乐乐已经和溜溜混得很熟悉了,独自骑上的时候,顾以珩便给她牵马。
长身玉立的男人愿意为她放下所有的矜贵和骄傲哄她开心。
可是凌乐乐不愿意。
她喜欢顾以珩抱着她一起坐在马上,就那样静静地蜷缩在他怀里,风撩过她的长发绕到顾以珩的脖颈之间,感受那种心系发牵的缠绵。
也许,每个女孩子在青春懵懂的时候都会心生幻想,大漠之上,或者草原之巅,有心爱的男人陪伴,然后策马扬鞭,共度红尘!
***
市区。
水木春城。
醉醺醺的宋小离是穆同将她送回去的,因为马场的事情被顾以珩冷落,她跑到酒吧喝得一塌糊涂。
穆同一直陪着,见她伤心到绝望的模样,既心疼又无奈。
宋小离瘫倒在沙发上,长发散乱,脸色很是苍白。
穆同小心地替她擦脸,喂水,竭力照顾着。
宋小离趁着他俯身之际,纤细的手腕勾过穆同的脖子:“以珩,你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我?”
这是她今晚醉酒之后重复得最多的话,絮絮叨叨,一遍又一遍。
穆同的脖子被她轻轻地挽住,两人近在咫尺,他能清晰地看到宋小离眼眶泛出来的泪水,然后,任由它肆意磅礴。
这样的场景让穆同的思绪回到之前在纽约的那个夜晚。
他接到顾以珩的电话之后急匆匆赶去了宋小离的房间。
其实,穆同在敲门的时候,顾以珩正倒在离他十米之外的转角的楼梯间昏迷不醒。
他吐了血,浑身是伤,已经是性命垂危。
但是穆同不知,他的心里只系着宋小离。
听到敲门声,宋小离原本以为是顾以珩回来了。
药性太强,她是知道的,那个女孩说过,至今为止还没有男人能抵得过那药的无穷威力。
唇角一抹妖娆的笑,他终究是熬不住了。
她甚至想象男人一进门后便将她压在沙发上的场景,亲吻她,撕咬她,然后贯穿她的身体,一遍一遍不停地要她。
宋小离在开门时,还特意对着镜子看了看,白皙的脸颊因为饮了酒微带嫣红。
她对自己此时的状态很满意,娇媚动人。
谁知道,开门看见的却是穆同,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血液在那一刻都凝固了。
但是,她太过于孤寂,26岁的生日,冷清得让人心酸,那一瞬间,她突生了一个念头。
她斜依在门口对着穆同浅浅一笑:“嗨,你怎么来了?”
穆同见她安然无恙,原本想要说是顾以珩让他来看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离,生日快乐!”
今天的日子他的确记得,并且一早就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一款giorgioa爱的圆型款。
穆同给她戴上时,她没有拒绝,并轻声说了谢谢。
她将穆同迎进屋里,因为是生日,当晚,穆同陪着她在客厅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两人各怀心事,之前还能偶尔说上两句,后来皆是沉默,房间里只剩倒酒的声音和玻璃杯碰撞时的清冽的脆响。
很快,两瓶红酒见底,宋小离准备再开一瓶,穆同看着她恍惚的身影想要出声阻止,可是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也有自己小小的私心,莹亮的水晶灯下宋小离面若桃花,双眸迷离,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明艳的她。
特别是她嫣红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这些年,宋小离追随顾以珩,他追随宋小离,累,却还是不想要放弃。
就像面前这个女人,明知和顾以珩再无可能,依旧飞蛾扑火。
穆同不知道宋小离和顾以珩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看宋小离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两人闹不愉快了。
他这样做,算得上是趁虚而入,不太光彩。
但是,在爱情面前,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最终,两人都醉了。
宋小离开始絮絮叨叨:“以珩,今晚你别走了,陪我好不好?”
“你看,我衣服都脱了,你也不要我,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说着,拉过穆同的手往自己的月匈口放:“我不好吗?不够女人吗?不配站在你身边吗?”
“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把自己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
宋小离一连串的询问让穆同眸色猩红,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血液里有酒精在作祟,心脏里也有私心在咆哮,指尖触感莹润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