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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眼前一亮大笑着走过去,“祁公子,老夫等你多时了,来,来,来,位置给你留好了,你就坐老夫身旁便是。”说着他拉着这个一身儒装的年轻人走进大宅内。
“那便多谢了,如今粤匪横行家父正忙着新募兵之事,未能参见倪伯晚宴,还望海涵。”年轻人彬彬有礼道。
“不会不会,我乃是一介贱商,布政使大人公务在身,不来参加小民的晚宴理所当然。只是不知贵公子向小女提亲的事情,令尊如何准备?”中年人笑吟吟地说。
“家父说你定个良辰吉日便好,他到时派人抬轿来请。”祁公子兴奋的说,然后忽然一顿小心翼翼地看着中年人的眼睛问:“只是不知倪姑娘是否愿意?”
中年人闻言大笑,拦着他的肩膀:“哈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做得了主!放心吧,等我挑个好日子,替你把她穿着打扮好,你带人来取便是!”
祁公子连忙拱手道:“那岳父大人,受小婿一拜。”他如今心中激动,多少富家子弟、豪门少爷梦寐以求的女子,如今就要成为他的掌中物。
想着洞房之时的风流逸姿,他觉得可能只有自己高中举人时才可与之匹敌。
“哈哈。”中年人赞许的笑着。
而在庞大大宅的另一个安静的房间里,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女孩正踮起脚尖,将手中的书摆在高高的书柜上。
她便是南京城中在公子少爷之间口口相传的第一美人,有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散发着透明的香味,玲珑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嫩滑的肌肤,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只需微微一看就会让人感到窒息的魔力,在白色裙摆的照耀下,如同初生的仙女,玉足点地,飘然若仙。
“砰。”忽如而来的开门声让她不小心将手中的书散落在地上,倪嬬静回头看去,见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小禾,便轻声骂道:“你这丫头,这么横冲直撞的,要是被父亲看见可是要受罚的,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说话了。”
说完她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书,一头黑发如帘般披在肩上。
丫头小禾笑嘻嘻道:“我亲爱的小姐,老爷已经替你定下婚约了,过不了多少时日小姐可就是有相公的人了,嘻嘻。”
倪嬬静听后收书的手缓了下来,她抬头小声问:“阿,是……哪家的公子?”
“布政使家的祁公子,听说还是个举人呢。怎么了,小姐?不高兴么?”小禾问。
倪嬬静抱着书起身,对着她微微一笑,说道:“不是,只是感觉太快了。我甚至还没见过那个祁公子一面,就已经注定要在洞房之时盖上红盖头做他的夫人。我还没有准备好。”
小禾从她脸上看出了忧愁,笑容僵住了,然后低头小声建议:“小姐若是不想,就去和老爷说吧。”
倪嬬静微微摇了摇头:“父亲不会为了我而改变他们之间婚约的。”
“那就去找大公子,大公子最疼你了。”小禾连忙说道。
“这件事,哥哥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父亲决定了的事情,家里没人能动摇。”
见小禾皱着嘴担忧的模样,她转而微笑着:“你这丫头,也不用太过为我担心,说不定是个美男子呢,呵呵。”说完她转身重新踮起脚,将手中的书高高放在书架上。
“是呀!”小禾闻之开心地说。
倪嬬静看着书架上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书籍,白皙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开心的样子。
(本章完)
第14章 南京城()
春节,作为中国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而在这举国欢腾的日子里,太平天国于正月初七出发,举国杀向南京。
大军分三拨开进,翼王石达开统率先锋,负责杀敌开路;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和北王韦昌辉登舟紧随其后。全军号称五十万,分成水陆两只大军,出武昌城,沿长江东下。
天官正丞相秦日纲与指挥罗大纲、赖汉英、唐正才等统带水营,船只万余,蔽江而下。胡以晃、林凤祥。李开芳以及指挥黄正才、吉文元等统率陆军,兵分两岸,夹江而行。
长江,神州大地最壮丽的山河,终于迎来了历史长河中最壮丽的一幕!
滚滚东流的开阔江面,浮舟万艘,帆旗如云,顺着江流,鱼贯向东。两岸雄兵,手持钢刀银枪、刀柄枪把,刀刃枪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炫目的光芒,映衬着将士们执著的脸庞。
雄兵!铁流!梦想!杀戳!
这一切,都将随着滔滔江水,书写新的历史。
号称八十万的满八旗和绿营兵,能否阻挡得住滚滚而来的猛士雄兵?答案早已揭晓,武昌至南京长达一千八百多里的江防,清军兵力不到万人,基本形同虚设,哪里抵挡得住浩浩荡荡的大军前进的脚步。
二月二十四日,大军东进第十六天。翼王石达开的先锋军已经攻至安徽省会安庆,安庆原为古皖国,安徽简称“皖”也是由此而来。安庆之名,取自平安吉庆之意,是长江下游北岸重镇,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称。
在石达开兵临城下之时,钦差大臣陆建瀛早已逃出安庆,安庆巡抚蒋文庆苦苦挽留。可是下级管不了上级,陆建瀛在太平军席卷此地之前便溜之大吉。只留下蒋文庆成为孤独的抵抗派,城破之后,蒋文庆吞金服毒自杀。
东进以来,剑锋所指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连克数十州县,清军防线土崩瓦解。而现在里那座庞大的南京城也指日可待了,杨秀清和洪秀全脸上充满了笑容。而石达开像是一个无情的快刀手,率领先锋军锋芒毕露,一路高歌猛进,直抵南京城下。
看着一份份急报,咸丰皇帝感觉自己的心里已经疲劳了,甚至心中早已觉得无所谓了。他像个无助的小孩,接受大臣的建议,令远在广东的水师赶赴南京助战。
广东离南京并不近,水师在城破之前赶到南京连五成把握都没有,这个举动只能说是病急乱投医。
三月八日,东进第二十八天。太平军陆军先锋率先杀到南京城下!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地官正丞相李开芳、指挥吉文元等进抵南京城西南善桥一带,扎营二十四座!恭候大军到来。
接近一月,太平天国从武昌杀到南京,挟雷霆万钧之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千里长江,攻破近二十个州县和要塞。二十八天,太平军长驱直入一千八百里,每日行军超过六十里,耐力与意志在此时坚不可摧。
从船上下来,杨越跟在杨秀清的后面,看着眼前这座大城,杨秀清大笔一挥,命令全军扩展大营,建造外围防御工事,同时命令伙夫生火造饭。
夜晚,火红一片的大营包裹了大片南京城墙。东王和其他几位王正在商量着如何攻城一事,林凤祥和杨越作为杨秀清的心腹分立两边。
打南京并非小事,所以除了几位王和他们两人之外还站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人物,如后来的燕王秦日纲、水营指挥唐正才、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等等。在这严肃的计划后,攻城计划大致有了个大概。
清朝历任皇帝,都非常重视南京的防务,在城内驻扎八旗和绿营,外城之中有满城,规模仅次于京师。就城墙而言易守难攻,是块不太好啃的硬骨头。
南京城虎踞龙盘地势险要,池深城阔。全城周长九十六里,约为武昌的三倍,用于防守的垛口,不止武昌的五倍。全城共十三门,分别是:太平门、朝阳门、水西门、聚宝门、通济门、正阳门、清凉门、定淮门、仪凤门、中雪门、金川门、神策门。
城外高山险隘,城内十三门,外加半环南京西北的长江天险,组成严密的江防体系和城防体系,防守方将处于极为有利的位置。
不过城太大了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据百姓提供的消息说,城内守军并不多。大清八旗绿营虽然号称八十万,但是分散到二十多个省区,平均一省也就两三万人而已。而南京城内,两江总督兼钦差达成陆建瀛想方设法聚集了四千多人,加上原有的一千多人也就五千人左右。除此之外临时从百姓里招募的上万人,总兵力不足两万。
经过一宿的讨论,杨秀清和洪秀全决定明日命令大军集合,先派小股部队进攻试探城头火力。然后选定突破点为仪凤门,连夜命令土营挖一条隧道,并使用杨越炸武昌城墙所用的棺材版集束炸药。
为此,洪秀全笑着对杨越说:“挖掘隧道这事由杨统领负责,发挥武昌城下的轰天神威,攻下南京有你一份大功!本王自有赏赐。”
杨秀清微笑道:“如果成功,攻下南京,军械库的武器容你率先补充。”
杨越立刻受命而跪:“卑职领命!”
。。。
奎旗招展,疾风烈烈。南京城外的正午,太平军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组织成队形,浩浩荡荡布满了城外的山野,所见之处尽是太平军的旗帜飘扬。
杨越站在杨秀清的身侧,一边等待着身后的大军完成集结,一边看着城墙上模糊的人影。
大军的集结只是给南京守军造成一个假象,以为他们会大举进攻,实际上杨秀清只会派出几支佯攻部队试探城头炮火。而这几支佯攻部队的统领者就是林凤祥和李开芳。
……
如临大敌的城内。祁公子带着新募的千余民兵正在城门口激战。
对于有举人功名的他来说,得到这个权力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更何况,他父亲是南京布政使祁宿藻。
有了这层关系,只要有点寸功,他便会被保举,仕途可谓坦荡。
然而今天他还真的抓到建功立业的机会,正在带民兵巡逻的他发现一伙百余人的平民持械想要偷开城门。
他毫不犹豫率着大伙杀过去,对面的暴民其中很多都是妇女儿童,男人不足百,自然打不过他们这千余人,只得边打边朝城外退。
眼见那一百余的残匪逃出城去,朝着太平军逃跑,祁公子高声吼:“追!杀光他们!”
……
不知城内的厮杀,等一切到位,杨秀清扭头对身旁的石达开说:“士兵有些骚动。”
石达开无奈地说:“没办法,南京城墙仅次于京师,现在我站在这巍峨的城墙下心中都感觉到压迫,士兵们以为他们今天要去攻城墙,骚动是正常的。”
“只要没有战而不前者就可以了。”韦昌辉显得并不是很在意。
洪秀全道:“差不多了,城头上的清兵该到的都到了,让林凤祥和李开芳开始吧。”
“等等,天王,有人跑出来了!”洪秀全的心腹指着南京城外的一处民居房说道。
南京城外的居民房和武昌城一样都已经被大火烧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些焦黑的木桩可以依稀看出是某些房屋的顶梁柱。而现在正有群穿着百姓服装的人拖家带口正在奋力朝着太平军阵营跑来,已经快要跑出城外居民房的范围。
在他们身后有大群清兵追逐,看样子起码得有上千人。不过从着装上来看,应该不是绿营或八旗,倒像是新募的杂军。
“百姓?”韦昌辉一怔,谁也没想到在对阵期间有这么一种情况。
“可能是天地会的盟军,来提供消息。”石达开皱眉道。
天地会遍及全国,中心思想是反清复明。不过现在复明遥遥无期,因此天地会决定先实现反清,所有和清朝对立的势力他们都会帮忙。攻武昌的时候就是武昌城内的天地会分舵为林凤祥带的路。
“这该如何是好,在这么下去他们要被那些清军追上了,我们要派人去接吗?”
杨越扭头一看见洪秀全和杨秀清纷纷皱着眉头,他便说道:“卑职愿率凯旋营前去接应,阻挡清兵追击。”
杨秀清摆了下手,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现在率人前去,三百对一千,对比悬殊,能够敌得过不说。而且你们会暴露在城墙上火炮的火力范围下。”
杨越目光灼灼,大声道:“卑职有信心,对抗那些民兵游刃有余,况且在这两军对阵之间,胜利必将让我军士气高昂,并重挫守军士气!”
洪秀全和其他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说:“我觉得可以一试,如果成功长我军士气,挫敌之心。重重有赏!决不食言。”
杨秀清见其他人也都赞同,自己也不好以一人之力压下来,便说:“不敌便回阵,我会让林凤祥派人接应你。”
“遵令!谢殿下。”
杨越随即策马掠过阵线,来到石头的面前,他的三百士兵看着自己的营帅从中心过来,心中凛凛,已经有了几分预感。
“凯旋营听令!随我解救落难百姓!杀清狗!”
谷满仓站在队列第一排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脚下在石信天的口令声中迈出了熟练的步子。
他知道,训练这么久,搏命的时候到了!
“快步前进!”
“杀!”
谷满仓随着兄弟们大声吼道,他不知道他的心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左右着他,他只是听着耳边熟悉的号令声,然后自己的四肢就熟练的行动起来。
尽管心中满是紧张与害怕。
(本章完)
第15章 试炼()
那群百姓已经跑出了废墟的区域,看见迎面而来的凯旋营士兵他们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再次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拼命狂奔。
杨越下了马站在队列的右侧,他算好距离大声命令到:
“停!”
“五排射击方阵准备!”
“火药开始装填。”
“我们是天地会的,来给义军提供消息!”百姓头子停在杨越面前边喘气边说。
“去大营,不要在这里。”杨越面无表情,目光紧缩,注视着来势汹汹的清军民练。
“今日多谢了!”那人一拱手连忙招呼着同伴带着自己妻儿越过凯旋营跑向太平军大军。
而那一千多临时兵在短暂停顿之后,举着手中的刀枪缓缓走进。
在城墙与太平军的相距的正中位置,战斗一触即发,两方共数万的目光聚集在这里。
“钦差大人!祁公子急报!他撞上了长毛匪的小分队,只有三四百人,望大人火速增援!歼灭敌军!”清军传令兵跑到城墙上对着当中那个穿着一品官服的人报告。
“我能看到!不用你说!”陆建瀛呵斥到。他两只手扶住城墙的垛口,注视着远处的凯旋营阵列。
“大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出城增援?”他身后的官员询问。
“两三百人就敢迎战一千人,定时长毛匪的诱敌之计,我们当不动如山。如果祁宿藻的儿子能赢便好!不能赢我们就用炮火火力增援。”陆建瀛沉吟道。
“陆大人果真好计谋!”官员谄媚的奉承道,然后招呼士兵:“快!钦差大人令!多抬些炮过来!”
“可是。”一个将军模样的犯了嘀咕:“现在这个距离已是大炮的最远射程,精度不能控制,如果伤及友军如何是好?”
“哼!陈参将!如果祁公子的兵打不过的话我们再发炮,你真当以为钦差大人和你是一样的武夫吗?”官员骂道。
“是卑职多言了,请钦差大人恕罪。”他连忙跪下道。
。。。
杨越看着缓缓逼近的清兵,知道战斗时无法避免了。他吸了几口气,使每一口空气都深深地吸进肺里。
这是他第一次战场领兵,数十万将士都看着他,紧张、忧虑。
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越来越近,清兵中一个书生拿着七尺长剑大声叫到:“杀一个长毛赏银三两!冲啊!杀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千名清兵操着各式各样的刀枪长矛杀将过来。
杨越静静的看着两方的距离,两百米、一百八十米、一百六十米。
“队列射击阵!第一列举铳!”杨越大声喊道,他只有使劲吸气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忘记呼吸。
近了,一百四十米,滑膛枪的有效距离!
“点火!”
“瞄准!”
“放!砰!”
“蹲下!”
六十杆火铳齐声响起,硝烟从升入半空之中,视野之中的敌人应声倒下二十多人。第一列的凯旋营士兵随之半跪在地,从腰间的弹药袋掏出火药,开始重新从枪口装填。在他们之后的是第二列闪烁着火光枪口。
一百二十米!
“点火!放!”
“砰!”
火药的硝烟升起,四十多个清兵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们的战友迈过他们的尸体,在半空之中的一瞬间看了一眼前一刻还冲在自己前面,此刻却倒在地上肚子“咕噜咕噜”冒血。
清军的速度变慢了,跑在前面的一些希望能够有人挡在前面,而不是自己冲在前面作他人的替死鬼。
一百米,第三次火铳齐鸣,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清兵的伤亡再次变大了,但是要赢得这场战斗,对面还有至少九百清兵!而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十米了。
“放!”
“蹲下!第四列点火!”
。。。
“要我带马队去帮忙吗?他全是铳兵,近身了会被清兵屠杀的!”林凤祥策马来到杨秀清面前,很焦急。
“不,再看看。”杨秀清目不转睛看着那片战场。不只是他,集合在此的数万太平军士兵都在翘首观望前方的战事。
谷满仓是半蹲在第一列的士兵,认真的训练让他已经提前完成了装弹,此刻他斜抱着火铳等待着号令。目视前方的敌人,敌人已经近得甚至可以看清他们口中的牙齿。
谷满仓握紧手中的火铳,在他老家还有一个贤惠的婆娘和三岁大的光屁股娃,每月谷满仓领的高额饷银都能让她两人过上饱暖的生活。
就算是战死了,他也不怕,杨统制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士兵食言,他的儿子老婆不会在他死后冻死街头,更不会饿死在床上。
但是他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不想让儿子过没有爹的日子,所以他刻苦训练,无怨无悔,就是为了在以后的战斗中活下来。
谷满仓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抓住手中的火铳,仿佛害怕敌人会把火铳抢走一样,它已和自己的性命连为一体。
“第一列举铳!”谷满仓听到他们将军已显得有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