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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1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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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完成就早省心。况且这个男人也真是不错,亲戚同事都这么说,娟子的说法更是独特——是一只好股。碧蓉如果一味地犹豫彷徨,过了这个村,未必还有这个店。至于她的感觉,那是迂腐的念头,是幼稚可笑的,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情就是有这么怪,自己的感觉往往说了不算,周围人的看法意见倒能替你做一多半的主。碧蓉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悲哀,她知道生活是生活,理想是理想。 
  那么理想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呢?碧蓉不由得就想起他来。 
  他还是碧蓉上个世纪在北京参加一个培训班的时候认识的,瘦瘦高高的个儿,沉稳儒雅的气质,有时说着说着话还会没来由地一阵脸红,让碧蓉顿生爱恋。尤其让碧蓉觉得惊奇的是,她无意中从学员花名册上发现,他的生日竟然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在北京期间碧蓉和他有过几次彬彬有礼的单独晤谈,却始终没有问过他的婚姻状况。不问倒不是因为难以启齿,而是不想听到或者证实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好男人早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碧蓉爱看的那部电视连续剧里的女主人公说的这句话也让碧蓉觉得经典。是啊,如果像他那样的男人都还没有结婚,那这个世界就不正常了。那时候碧蓉刚刚“空仓”,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有几分伤感:那我的状况就正常吗?为什么失落的就总是我呢?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他也未必就“理想”,甚至就连碧蓉也说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好,特别是放在世俗的天平上,更是显不出他有多少分量。他那副忧郁的德性让娟子和碧蓉的同事们见了,一定会觉得触霉头,说不定还会把他骂得一钱不值!有时候碧蓉自己也不免会觉得嫉妒: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就占据着我感觉中那块最亮丽的位置呢?就因为你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 
  在北京分手以后他给碧蓉来过几次电话,每次都说有机会要来上海看她,还说他那里碧蓉是不大会去的,他住在南昌,用他的话来说,是一个名气大于印象的地方。碧蓉觉得他这么说非常准确,对于南昌,她真的是不断地听说,却始终没有什么印象。 
  他总是说来上海的机会很多,也很方便,睡一个晚上就到了,却始终没有来。他真的会来上海看她吗? 
  她那么勤快地打扫她的屋子,不能说与他说过要来看她的话无关。她早就想好了,他如果真的来了,她不打算带他去她的那个新家,就请他去外面随便吃点东西,然后把他请到她的小屋里来坐坐。这个家是她自己的,重要的是她跟他认识的时候,她还住在这里。 
     四 
   
  每次有客人来看房,无论对方是什么人,碧蓉都会详尽地为客人介绍她的房子,阳台如何阳光普照,客厅如何兼具多种功能,卧室如何自成一格,厨房又如何简洁适用,还有她的那些电器又如何好使……言语之中有一种不加掩饰的夸耀和自豪,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眷恋。听到客人赞美她的房子,她比什么都高兴。这也难怪,这套房子从当初单位分给她到后来房改买下,从二度装修,到陈设布置,无一不倾注着她的心血。并且这套房子对她还有特殊的意义,就是在这屋里,她第一次坦坦荡荡做了女人。 
  碧蓉把她的房子介绍得那么细致,说得那么好,客人被她打动了,觉得满意了,想租了,她却又突然犹豫起来,还故意把价格抬高,让人家难以接受。人家自然要跟她讨价还价,碧蓉却一点都不肯让步,最后人家只好拉倒走人。这样折腾了几次,小陈有一次就打电话来问她:“你那房子到底诚不诚心租?”碧蓉一时被小陈问得愣住了,半天才接话:“我怎么不诚心啦?不诚心我去你那里登记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小陈听碧蓉这么说,觉得也对,态度马上就又变好了,换了一副职业中介商的语气:“诚心就好诚心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算一算这笔账:房子早一天租出去,你就早一天开始收租金。所以并不是价钱开得越高越好。价钱开得再高,房子空着,还是等于零,适当地让一点价,把房子尽早地租出去反倒更合算。” 
  碧蓉说:“谢谢你的提醒,我自己会算这个账。”其实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小陈说:“会算就好,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另外,你能不能把你的底价告诉我,以后就由我先跟客户谈,能够接受你的底价的才带去看房,接受不了的我们就不跑这个冤枉路,大家都忙,你说是不是呢?” 
  碧蓉已经跟几位房客进行过实质性的接触,对市场行情大致上有一些了解,知道自己的房子只要是上了三千元就很少有人会感兴趣了,索性我在这个基础上再加点,把这些想租房的人都挡了算了,到时候是你们出不起价,总不能再说我不诚心吧。 
  “三千八。”碧蓉说了一个价钱,因为有些心虚,声音说得非常小,好像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第一次撒谎。 
  小陈也许是没听清楚,也许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反复地向碧蓉确认了几次:你说的是三千八对吗?非得这个价不可对吗? 
  碧蓉这回豁出去了,大胆老脸地说:“是的,三千八,一分钱也不能少!” 
  没想到小陈听了碧蓉报的这个底价倒没有生气,也没再说她不诚心,而是心平气和地对碧蓉说:“我是做这行的,我说一句公道话,就你那套房子,三千八绝对是高了,不是高一点点,而是高得有点离谱。” 
  碧蓉说:“高不高要看怎么去衡量,用你们的价格标准来衡量,三千八或许是高了,但是你们知道那套房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说不定有特殊的意义呢?” 
  小陈说:“你这么说我就不好说什么了,房子是你的,你有定价的权力,而且情感的因素的确是不能用价格来衡量的。但这毕竟是市场行为,是在做生意,既然是做生意就必须要买卖双方都认可才能达成协议。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希望你就不要再提物业管理费的要求了,其实你那里的物业管理费也没有多少,好像就是五十多块钱吧,人家三千八都认了,未必会在乎这五十块钱。这主要是个心理问题,你不要让人家觉得我出了这么高的价,还要另外承担物业管理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碧蓉自己也知道三千八高了,高得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情急之中才用“特殊意义”来搪塞,其实如果让她来租这房子,别说是承担五十块钱的物业管理费,就是再倒找给她五百块,她也还是觉得高了。碧蓉想反正这个价也没人要租,干脆就答应了,也省得再跟这个小陈费口舌,于是就爽快地说:“我明白,行,那就听你的,物业管理费就我包。” 
  小陈见碧蓉让了步,好像是他捡了一个多大的便宜,一个劲地说谢谢,还反过来安慰碧蓉说:“你放心,只要你有心租,价格高一点也没关系,咱们可以高开高走,总会有人愿意租的,你就等信吧。” 
   
  五 
   
  三千八的底价挂出去以后,看房的电话骤然减少了。正好这时碧蓉的单位上要开一个地区性的会议,碧蓉被抽调去搞会务,又是接待会议代表,又是布置会场,特别是分发纪念品,让碧蓉很是忙碌了一阵,连娟子要请她吃饭,都被她一推再推。 
  就在这个会上,碧蓉接待了一个来自南昌的会议代表,并且聊了几句。南昌代表问碧蓉是否去过南昌,碧蓉随口说没有去过但是并不陌生,因为在南昌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位南昌代表听了,一下子就把碧蓉也当成了故交,要碧蓉说说她的这个朋友的情况,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单位工作?住什么地方?南昌代表说:“南昌地方不大,说出来也许就正好认识,或者间接认识。”碧蓉一时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这位代表。其实碧蓉对他的了解也很有限,除了确切地知道他的名字和生日,其他的情况只能说知道个大概,加上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来一个电话,他们是上个世纪认识的,他留给她的印象,也像刚刚过去的那个世纪一样,有一种清晰的模糊、一种近在咫尺的遥远。碧蓉说了一句“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没联系了”,就把话题往会议日程方面转移。南昌代表却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聊天,不无惋惜地说:“朋友之间还是要多多联系,不应该生分了。”又说南昌正在加快城市建设,要创建花园城市,不久要来上海开一个招商引资会,南昌与上海的亲密接触已经开始,今后的交往会越来越频繁,希望碧蓉五一长假就去南昌看看,顺便也可以联络联络那位朋友。把碧蓉说得都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会议结束单位给碧蓉这些搞会务的人放了一天的假,碧蓉这天睡到将近十点钟才起床,起床后洗漱打理完毕,就给娟子打了一个电话: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今天休息起得晚了一些,到现在连早饭也还没吃,你就连中饭一块请了吧。 
  娟子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本小姐从来没有请人吃午饭的习惯,更不用说早餐了,所以这个懒你肯定偷不成,还得自己解决,晚上则可以专程恭候。 
  娟子那天听了碧蓉的投资建议,晚上回家一琢磨,觉得这事做得,于是第二天就把投在股市里的钱全部抽了出来,买了几套小房型的二手房。没想到出来没几天,就遇到股市大跌。娟子躲过了一大劫难,而她买的二手房却在市场上非常抢手。娟子是个急性子的人,没有耐心将这些房子装修配家具再出租,于是就加了点价转手卖掉了。这一正一反,娟子赚了一大笔,也是需要找一个人分享她的喜悦,所以就拉碧蓉去吃饭。 
  碧蓉没想到娟子的这顿饭会请得这么郑重其事,不仅地方选的是浦东最豪华的九重天,菜也点得有些铺张。反让碧蓉觉得过意不去:“其实我那天只是随便一说,我自己都没想到真的去做,你不仅做了,而且一做就是大手笔。” 
  娟子听碧蓉夸她就又喘上了:“那当然,我是谁呀。”接着就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她今后的打算。 
  看得出娟子的状态非常好,她曾经跟碧蓉说过,人应该有追求,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财富。比较起来,还是财富更为实际,不仅能够严格地按照程序去实施,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而且还可以将追求物化量化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比如汽车别墅等等。碧蓉有时候会很羡慕娟子的这种状态,执着而又充实。 
  娟子描述完了她的事业前景,就一个劲地给碧蓉夹菜,她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有功劳的,虽然决策是我做的,但是再伟大的决策也需要有一个念头作为依托,有时候这个念头比决策本身更重要。以前我总是觉得房地产是一个大投资,像我这种百八十万的小户根本别想涉足,是你提醒了我,为我打开了思路。现在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步顺了步步顺,你不知道最近的股市跌得有多厉害。其实股市下跌倒不可怕,问题是把人的信心都跌没了。现在看来这个股市从设计上就有缺陷,而我却蒙着头在里面玩了这么多年,想想真让人后怕。就光凭这一点,我也得好好地请你。你也用不着受宠若惊,吃个饭真的不算什么,以后我还得专门谢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见娟子踌躇满志的样子,碧蓉由衷地替她高兴,但是口头上碧蓉还是不免要揶揄一番:“你好大的口气,我想要一个爱人,你也能给我吗?” 
  娟子接下来说的话让碧蓉有点吃惊,碧蓉还发现娟子的眼睛里有一种陌生的或者说是久违了的东西,一种让女人美丽的东西。娟子说:“世上哪有什么爱人,要有,也不会送你,我自己还留着呢。” 
   
  六 
   
  碧蓉清静了一些日子,这天又接到了小陈约她看房的电话。 
  这一回来的是两个年轻小姐,操一口的东北口音。两个小姐的穿着都很张扬,尤其让碧蓉觉得过分的是她们俩竟然一位涂了一个蓝色的嘴唇,另一位涂了一个紫色的嘴唇。 
  东北小姐只在屋里转了转,还没等碧蓉把房子的情况介绍完,当场就决定要租。 
  碧蓉非常奇怪,怀疑她们肯定是搞错了,就说:“中介商跟你们谈过价钱吗?” 
  那个涂着紫色嘴唇的小姐轻飘飘地说:“谈过了呀,不就是三千八吗?” 
  碧蓉跟客户谈了这么多回,也有经验了,知道除了价格还有什么地方容易导致夭折,便又说:“那付款方式呢?” 
  还是那个紫色嘴唇的小姐说:“你的要求是押三付二,对吧?我们跟你这房子有缘,就多付点,押六付三,你看怎么样?” 
  对方这么痛快,倒让碧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小陈高兴了,跑了这么多次,今天总算是谈妥了,就要双方去他公司里签协议。 
  碧蓉锁上门,木木地跟着他们往外走,一边下着楼,碧蓉一边想:这房子就这么租出去了吗?这把钥匙就真的要交给这两个女人吗?她们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不知道心疼自己的钱呢?看她们的样子,会不会……碧蓉想到这里突然一惊,于是急步下楼,走到前面去,还一个劲地向小陈使眼色,想把小陈支到一边去说一说。可小陈正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快乐中,跟两个小姐有说有笑,根本没往碧蓉这边看。小陈问两位东北小姐:你们那旮旯真的都是活雷锋吗?你们那旮旯就那么喜欢吃猪肉炖粉条吗?还非要人家一遍一遍地教他说:翠花,上酸菜。 
  碧蓉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蓝嘴唇的小姐见了就说:“大姐你还骑车呀?咱们一块打个的去,完了我们再打的把你送回来不结了吗。” 
  碧蓉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今天还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们去签协议了,我们另外再约时间吧。” 
  这个变化让小陈很感意外,不解地说:“有什么事这么急呢?还是签完了协议再去办你的事吧。我们的合同都是统一印制的,只要往上填就行了,总共也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碧蓉说不行,我要先走了,对不起,我们再联系吧。说罢跨上自行车就走了,好像怕走慢一点,那两个东北小姐就会到她的拎包里抢钥匙似的。 
  碧蓉刚刚回到单位,小陈的电话就追来了。 
  小陈说:“你这样就不好了,你的房子要出租,是你自愿来我们这里登记的,并没有谁强迫你。我们是从中赚取了一点佣金,但我们的赚头都是合理的,而且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收的佣金在同行中是最低的。现在还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我们哪怕不赚钱,也不能在客户那里失了信用呀!” 
  看样子小陈很生气,好像还有点委屈。碧蓉为此觉得很对不起小陈,很想跟他解释解释,但又觉得在电话里不好说。同事们虽然知道她是在谈房子出租的事,但碧蓉不想让同事对这事的整个过程了解得太多。就让小陈先放下电话,说我下了班就上你那里去。 
  碧蓉放下电话回到办公桌前喝了一口水,忽然觉得不能让小陈等到下班,现在就应该给人家一个解释,就没有回会议室去,而是拿着手机走出来,在走廊上拨通了小陈的电话: 
  “对不起,我刚才在开会,现在也没散,我是用手机在走廊上跟你打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一个财迷,看到这套房子俏一点,就想在这上面狠狠地捞上一把,甚至指着这套房子发大财,我真的不是这样。跟你解释这些也没有意义,我只希望你相信,我今天的确是有事,但同时我也是真的不想把房子租给那两个东北小姐。如果由于我的原因让你和你的公司失信于客户,我愿意向你们公司和你个人道歉。” 
  碧蓉这么说,小陈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又使出了他作为一个中介商的韧劲:“那我希望你再想一想,你知道并不是有很多的人愿意出三千八百元来租你那套房子的,如果你执意不肯租,至少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为什么。” 
  碧蓉说:“正是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出这个三千八,而她们居然那么干脆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我才不想租给她们的。我也不跟你隐瞒什么了——我怀疑她们是做三陪的!” 
  小陈说:“你这就没有道理了。首先你不能光看衣着打扮或者看人家出手大方就断定人家是做三陪的;就算那两个人真是做三陪的,我觉得也应该一码是一码。在租房这件事情上面,不应该牵扯到道德取向的问题,你的目的是租房,你关心的应该是你开的价格是不是得到了满足、你的房钱能不能按期足额地收到、你的房子家具以及家用电器等等物品会不会遭到损坏,至于租房的人是干什么的,你就不必去管了,说实在的你也管不了。” 
  碧蓉说:“我不能同意你的这种说法。她不租我的房子,她是干什么的做不做三陪,我自然不会去管,但是她租了我的房子,我把钥匙给了她,她住在我曾经的家里,结果她却是个做三陪的,我怎么能不管呢?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不能容忍的呢?如果我的这套房子注定要让别人来住,这个人又是一个女人,我可以少收甚至不收她的房钱,但是她绝对不可以是一个做三陪的!” 
  碧蓉下班后,又急匆匆地往她的那个小屋里赶,其实也没什么事,卫生前两天刚刚全面地搞过一次,但她就是想再去看看,否则就觉得不踏实。到了门口,伸手到拎包的夹层里取钥匙的时候却发现钥匙不在里面。她心里一紧,觉得刚才这么急切地要来这里,原来是一种预兆,这不,钥匙丢了!她心急如焚地返回办公室,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了那把备用的钥匙,又再次来到她的那套屋里。屋里的物品陈设一切如常,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碧蓉略略放了心。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平静一下心绪,又想那把钥匙怎么会弄丢的呢?她细细地回忆了一遍下午看房前后的经过,还是想不起来钥匙是怎么丢的,就把拎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又仔细地翻了一遍,结果在一个笔记本里找到了那把钥匙。 
  自从在太平洋房产登记以后,就不断地接待看房,这把本以为难得一用的钥匙倒用得越来越频繁了。碧蓉早就想到孤零零地一把钥匙很容易弄丢了,想找个什么东西系上,却一直没做。她记起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有一段红流苏,原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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