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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1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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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玉米地里的玉米让白豆转不过身子,这块地里的玉米,白豆播过种锄过草,对这些玉米来说,白豆是恩人。玉米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恩人。 
  玉米不会伤害白豆,玉米却不能保护白豆不被别的东西伤害。比如说,现在有一条黑影正从玉米丛中闪出,玉米却对这条黑影一点办法也没有。玉米好像也想拦着黑影,可它拦不住,它的叶子被黑影碰折,秆子被黑影踩倒。破碎的声音听着玉米无可奈何的叹息。 
  黑影从玉米地那边朝土路这边移动过来。 
  黑影不是一头驴,也不是一只狗,更不是一只狼。黑影是一个人。 
  白豆一眼就看出了黑影是一个人。因为黑影只有两条腿。天太黑,只能让白豆看出黑影是一个人,却看不出这个人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 
  黑影是人,白豆也是人,都是人,按说,白豆不用害怕的。但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让人真正害怕的倒不是那些四条腿的野兽。真正让野兽害死的人,远比让人害死的人,少得多。 
  这个时候,白豆真希望黑影有四条腿。 
  白豆说,谁? 
  黑影不回答。 
  白豆又问,你是谁? 
  黑影还是不回答。 
  黑影朝白豆走过来。 
  黑影是个人,这个人也长了嘴。嘴是用来说话的。可这个人不说话。这个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什么事,让这个人不想说话,或者说是不敢说话。 
  当一个人想好了要做一件什么事,并开始去做,这个人往往就不说话了。 
  这个人想做什么事呢?白豆想不出。 
  可白豆知道,这个人朝她走过来,一定不是给她送甜玉米秆和青玉米棒子的。 
  黑影又大又高。 
  这是个男人的黑影。 
  黑影看白豆,也是个黑影,只是这个黑影,又小又矮。 
  黑夜隐去了这个男人的细节,但却强化了他的主要特征。黑夜会常常让男人去做一些他们在太阳下面不能做的事。 
  同样,黑夜也让女人变得更纯粹。 
  有很多故事就发生在黑夜。 
  黑夜让男人变得胆大。黑夜让女人变得胆小。 
  高大的黑影在矮小的黑影面前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废话,都是浪费时间。 
  白豆害怕了。白豆想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想到会发生什么事,这是本能,和经历和智商没有关系。 
  可白豆不相信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个地方的男人和别的地方的男人不一样。来到下野地两年多了。白豆看到和听说了许多事,可白豆没有看到也没有听说过,在黑夜里,一个男人会去强迫一个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如果这个男人不会强迫她做什么,那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可白豆还是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一些还没有听说和发生过的事,不等于永远不会发生。 
  害怕让她想跑掉,但害怕又让她转不过身子。 
  等她转过了身子,害怕却又让她迈不开腿。 
  这样一来,看上去,白豆好像一直是等着那个黑影的逼近。像是很甘心情愿地等着那个黑影的逼近。 
  让黑影变得更加坚决。 
  黑影把白豆吞没了。像一只老鹰抓一只小鸡,白豆的双脚一下子离开了地面。身子失去了重心,横在了空中。 
  不是很高的空中,也就是离地面有个一米左右。恰好处在黑影的中间。被一条粗壮的胳膊夹在了腰间。 
  黑影又回到了玉米地。一片玉米被踩倒了。叶子和秆子乱乱地铺在了地上,它们是潮润的,也是柔软的。它们像是褥子一样,把坚硬的地面隔开了。 
  白豆被扔在了青玉米的褥垫上。 
  黑影只是像老鹰,但不是老鹰,白豆也只是像小鸡,却不是小鸡。 
  黑影是个男人,白豆是个女人。 
  老鹰捉到了小鸡,一定要把小鸡吃掉。黑影捉了白豆,也想把白豆吃掉。他现在很饿,比一只老鹰还要饿。但他不会像老鹰吃小鸡一样吃白豆,他吃白豆,用的是和老鹰完全不同的一种方式。 
  黑影要做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是男人都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就在这个夜晚,就在此时,不知道天下的男人有多少正在和女人做着同样的一件事。 
  白豆要遇到的事情,也正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只要是女人早晚都会遇到这样的事。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做一件事情,其实是每一个女人骨子里希望的。 
  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怪,一件看起来从形式到内容都完全相同的事,只是因为变换了地点时间,以及当事人的身份和心情,这件事的性质就有了根本的不同。 
  尤其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老鹰吃小鸡,会先把小鸡身上的毛啄去。男人把白豆的衣服从白豆身上剥了去。 
  黑暗中,白豆的身体像玉一样,泛出了光亮。可白豆并不想这样展示自己的美丽。 
  她在玉米秆上滚来滚去,努力在躲开着什么。可她什么也躲不开。黑影在她的上方晃动着,并不时朝她压下来。 
  四周站立着无数棵玉米,可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又喊又叫,好像想把什么东西喊来,再把什么东西吓跑。没有人听到她喊叫,只有玉米听到了,听到也是白听到了,玉米管不了人的事。玉米只能挥动着手臂,表示抗议。 
  喊叫,还有玉米的手臂,帮不了白豆的忙。 
  这会儿,只能是一个黑影,一个男人说了算了。 
  女人一生下来,就有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个伤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要害处。它常常会把一个女人置于死地。 
  几乎不用谁来告诉女人,女人就明白那个伤口的重要性。为了保护着这个伤口不受破坏,女人总是那样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果发现有遭受破坏的危险,又会变得刚烈无比,甚至不惜以命相拼。 
  白豆也不会例外。 
  伸拳又蹬腿,又撕又抓又咬,只有一个目的,不让黑影贴近身子。贴近不了她的身子,黑影就不能碰到她的要害处。 
  黑影显然恼火了。 
  挥起拳头,砸在了白豆的头上。带着火气的拳头,比石头还硬。没有把白豆的头砸碎,就是白豆的幸运了。 
  白豆的头没有碎,可她的头不听使唤了。头不听话,手和脚也不听话了。它们成了摆设,不再按照白豆的想法,去抵抗黑影的入侵了。 
  黑影开始在白豆的身体上横行霸道。 
  白豆那道天然的伤口,终于被撕开了。 
  白豆一声惨叫,死了过去。 
   
  3 
   
  这天晚上,在城里的白麦,怎么也睡不着,就坐起来给白豆写信。白麦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白麦了,现在她写起信来顺手多了,在信上也可以说更多的话了。 
  白麦在信上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给你说说话。老罗去北京开会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吃过饭,两个孩子被保姆带到另外一间房子去了。那么大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了。想不出有什么事要做,在屋子里瞎转。想起老罗走的时候给我说的话,老罗说,家里有什么事,可以找陈参谋去。他已经给陈参谋安排好了。 
  白麦说,我就打了个电话把陈参谋喊来了。陈参谋总让我想起那一年住在我家的那一班八路军。他和其中的一个长得太像了。你知道的那一个。你一定记得,我们缠着让他讲打仗的故事。咱们还说,他的样子,村子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比得上。 
  后来白豆看这封信时,看到这一段,白豆马上想起了那个八路军的样子。当时八路军开拔时,白豆和白麦站在村头的大树下,两个人边招手边流了眼泪。 
  白麦说,别看陈参谋年纪不大,只比我大五岁,可见过的事经过的事,比我多多了。我让他坐在沙发上,让他说,他说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说完。我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润润嗓子再说。他问我,是不是喊他来,有什么工作要安排。我说,没有工作。 
  白麦说,他走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睡不着了。干脆就坐起来给你写信。 
  白麦说,我想好了,这几天,天天吃过晚饭就把他喊来聊天。我发现,聊天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4 
   
  天真的下起了雨。很小的雨。 
  雨落进了玉米地,落在了白豆身上。 
  昏过去的身子,醒了。 
  老天可能没打算下雨,可老天不愿让白豆在玉米地躺太久。它用雨滴把白豆喊醒了。 
  醒过来的白豆,在小雨中,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久。 
  雨不下了。白豆坐起来,慢慢地穿起撕破的衣服。 
  白豆站起来,没有一下子站起来,摔倒了几回才站了起来。 
  摇摇晃晃走出玉米地。一段平常二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白豆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了头。 
  白豆扶着门站了一会儿,她没有力气了,疼痛耗去了她气力,她要积攒些气力,好把门推开。 
  还是无法用一只手把门推开,只得用整个身子去推那扇很薄的门。 
  门被推开了,白豆倒在了门口。把正在屋子里剪纸的曾梅吓了一跳。 
  曾梅说,你怎么回事,才回来呀,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看到白豆脸上有血,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曾梅知道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曾梅还不知道。可她知道,一定不是很小的事。 
  赶紧把白豆扶起来,让白豆躺到床上去。 
  纸也不剪了,曾梅跑着去找吴大姐。 
  吴大姐来了。 
  一看白豆的样子,吴大姐什么也没有问。问也是白问,白豆人像傻了一样,眼睛大睁着,身子却死了一样。 
  让曾梅端来一盆热水。吴大姐用毛巾,从白豆的头开始擦拭,擦去了血,擦去了泥土。一点点往下擦,擦到了白豆两条大腿之间时,吴大姐呆住了。拿着毛巾的手有点颤抖了。她当过卫生员,包扎过好多伤口,她知道白豆受的是什么伤。 
  把擦洗干净了的白豆放进了棉被里,吴大姐不断地询问着白豆,这个时候,让白豆说话,是件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天快亮了,抱在自己怀里的白豆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白豆也抱住了吴大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听这哭声,好像是天要塌下来,地要陷下去。 
  下野地过去没有人,有人才几年。有人,就会有笑有哭,只是这样的哭声,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听到相同的哭声。 
  翻过的一天天日历,看起来是新的,实际上,却是古老日子的不断重复。日子重复了,也就会有好多故事跟着重复。 
  不同的只是故事的主人换了样子和名字。 
   
   
  第七章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1 
   
  白豆受伤了,谁也不知道伤得有多重。捂在被窝里,会冷得浑身打摆子,睡在屋子里,会突然被噩梦吓得乱喊乱叫。明明睁着眼,你喊她她却不答应。旁边没有人,她却一个人说个不停。说的全是胡话,没人听得懂。 
   
  撕裂的伤口,看得见的那一道,只有一点点,还有一道看不见的伤口,不知有多深,有多长。 
  第二天下午,白豆被送到场部卫生队。 
  刮风一样,白豆的事传遍了下野地。那几天,大家在一起没有别的话,句句离不开白豆的名字。 
  说,太可怜了,还没结婚呢。 
  说,真可惜了,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 
  说,老鼠舔猫鼻梁,胆子也忒大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说,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真可恶。 
  说,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说,不把这个家伙抓出来,天理不容。 
  说,抓出来,不管是谁,非毙了不可。 
  说,不毙,也得把他的鸡巴给割了。 
  说,他也不怕遭报应。 
  说,他也不怕天上的雷把他给劈了。 
  说到白豆的事,没有不气的,没有不恨的。可在下野地,要说气,要说恨,怕是不会有一个人比马营长更生气,更愤恨。都知道白豆要嫁人了。都知道白豆还有五天就结婚了。都知道白豆要嫁给马营长了。都知道白豆还有五天就要和马营长结婚了。 
  偏偏这个时候…… 
  这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他甚至想,早知道会出这个事,那还不如那天在营部他的办公室里,就把白豆先解决了。 
  他当时要坚决一点,强硬一点,狠心一点,霸道一点,白豆也就…… 
  可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他是共产党员,是革命干部。 
  马营长觉得他要疯了。 
  提着左轮手枪满屋子转,像只笼子里的狼。他想咬断一个人的喉管,他想用手枪抵着一个人的脑袋,扣动扳机,让一个人的脑袋像花一样绽开。 
  可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在下野地。在他抽屉的花名册上一定写着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在庄稼地,在操场上,在通向食堂的路上,他一定不止一次和这个人碰过面。可他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好像看到了这个人正在笑。 
  这个人笑得很得意。这个人笑得很满足。这个人的笑还有点嘲弄,有点轻蔑。 
  对别人来说,白豆的事,不过是一个男人兽性的恶作剧,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被侮辱。 
  可对马营长来说,这件事的性质不再只是一起强暴案。它的性质要比别人想像得严重一百倍。它破坏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贞操,它极有可能影响到下野地的社会主义建设的速度和规模。 
  至少有一点,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把这个坏蛋抓出来,马营长在下野地将失去尊严。 
  没有了尊严的马营长,也就没有了权威。 
  没有了尊严,没有了权威,马营长就不是马营长了。 
  马营长不是马营长,下野地就不是下野地了。 
  对下野地来说,有两个太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天上的太阳,白天亮晚上不亮,地上的太阳,白天亮晚上也亮。 
  马营长就是下野地不落的太阳。这样打比方,谁也不觉得过分。 
  开会。干部们开会。党员们开会。班排长开会。大家马上统一了思想,确定了下野地目前的头等大事,只有一个,那就是马上把藏在人群里的犯罪分子找出来。马上成立了由党员干部组成的破案小组。 
  不好找啊。当时天那么黑,没有看清脸啊。坏人坏的是心,可心在肚子里谁也看不见。 
  脸上又没有刻字,咋可能知道是谁呢。 
  谁说找不见?想想吧。谁会这么凶恶?谁会这么残暴?谁会对马营长有这么深的恨?谁会对马营长有这么大的仇? 
  谁? 
  还会有谁? 
  这么一提示,大家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他当过土匪。他还杀过人。这里的男人都杀过人,当兵的哪有没杀过人的。可他没当兵时就杀人了。而且就是为了女人杀的人。为了女人能杀人,那为了女人干出别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就是他。 
  都知道他喜欢白豆。都知道他想娶白豆没娶上。都知道他在这段日子里天天阴沉着脸。 
  只有傻子才不会想到是他。 
  有人说,十七号那天晚上,一吃过饭,就看见胡铁出了门,朝野外走。 
  问和胡铁住一个屋子的人,包括老杨在内的四个人都说,胡铁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马营长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把胡铁叫来。 
  没有直接大喊把胡铁抓起来,体现了马营长作为领导的水平。其实一开始马营长就想到了胡铁。正因为一下子想到了他才没有马上找胡铁来问。和胡铁接触过,不说了解这个人,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干这种事的人,而且他也不会那么笨,明明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还会这么去干。 
  可正像大家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要是急了,就会没有了理智,没有理智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再说了,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能去做这样的事了。虽然还不能最后肯定这个事是胡铁干的,但至少他嫌疑最大。 
  正是作为嫌疑,马营长喊出了胡铁的名字,也正是作为嫌疑,马营长只是让人把胡铁叫来,没有说把胡铁抓起来。 
  把胡铁叫来了。 
  胡铁走进了营部。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的男人,很难会有什么场合让他们惊惶失措的。他的不慌乱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 
  马营长问,十七号夜里你是不是出去了? 
  胡铁答,是的。 
  马营长问,你出去干什么了? 
  胡铁答,什么也没干。 
  马营长问,什么也没干你出去做什么? 
  胡铁答,屋子里太闷,不想在屋子里呆。 
  马营长问,你是去乘凉了? 
  胡铁答,是的。 
  马营长问,为什么非要十七号晚上出去乘凉? 
  胡铁答,我天天晚上都出去。 
  马营长问,天天晚上出去,是不是都想着要干一件事。 
  胡铁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马营长说,你别装糊涂了,想干什么事,你心里最明白。 
  胡铁说,我真的不明白。 
  翠莲要去场部卫生院看白豆。白豆在下野地,没有亲人,她住了院,翠莲不去看,还有谁去看。 
  翠莲喊老牛和她一块去。可老牛心里惦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翠莲的奶子不小,可奶水却不多,小牛牛老是饿得哭,小牛牛一哭,老牛就心疼。 
  老牛说他就不去了。翠莲说你干什么去?老牛说,别人告诉他,说南边干沟里有一个湖,湖里有鱼。他想去看看,要是能捞点鱼回来,让翠莲吃,翠莲的奶水一定能多起来。 
  老牛不去,翠莲一个人也要去。 
  当然抱着孩子去了。白豆是他干妈,看到孩子,也许能让白豆的心情好些。 
  路上遇到老杨的马车。翠莲只听说过老杨,没有见过老杨。坐到了车上,才知道这个老杨就是白豆给她说过的老杨。这让翠莲又意外,又惊喜。 
  同样,老杨也很高兴。早知道,白豆在六队有这么个好姐妹,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到。 
  只是说到白豆,他们就不能高兴了。问老杨,是谁干的?老杨说,不知道,正在查。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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