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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振业觉得自己得对身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原来她小小年纪还真有做生意的心思，而且还让她给做成了。
第三十二章 鸡蛋和猪肉（）
俞振业一直把江晓琳送到周家门口，才把书递给她，自己回家去了。
他这假期来的突然，没有写信告诉家里人自己要回来的事。一进门，他妈正在院子里收拾鸡窝呢，抬头看见他，惊喜地大喊一声：
“哎呀，振业回来了啊。”
黄翠兰又是好几个月没见到自己大儿子了，这一见面，哪能不惊喜，赶紧把他推进屋里让他坐下。
“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啊，妈都没时间准备。”
“我就是怕您准备，回家就是舒服，吃啥喝啥都一样。”回到家，俞振业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好，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哪能一样啊……瑛子，瑛子，来给你哥下碗面。”
“大哥！大哥回来了啊。”
俞瑛从自己屋里跑出来，看见坐在堂屋的大哥，惊喜地想上来说说话，就被她妈往厨房赶。
“妈，我不饿，一下火车我就碰见周婶子了，她还给了我两个包子吃，你别让瑛子煮面了。”俞振业是真不饿，而且没多久就要吃晚饭了，还是跟大家一起吃最好。
一听他说，黄翠兰也想起来了：“对，你周婶子家现在在火车站做生意呢，听说老挣钱了。她还给你包子了啊，你这孩子，人家给你你就真拿着了啊，谢谢你周婶没有？”
“谢了。”俞振业在外多年，快三十的人了，他妈还拿他当小孩子教育，让他真是哭笑不得。
俞瑛听说他大哥不吃面，还是跑到厨房倒了点水来。
俞振业还真渴了，大口大口地喝干，黄翠兰看着他这干渴的模样又心疼了，催他赶紧进屋躺躺。自己去厨房翻找材料，准备好好收拾一顿晚饭给儿子接风。
黄翠兰翻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她家就没准备啥吃的，连肉都没有，本来是准备这两天上县城买过年的菜，谁知道儿子今天就跑回家了。
乡下人买东西不方便，除了赶几天一个的集市，就只能往县城跑。
对了，黄翠兰想起王秀莲家里因为做肉包子生意，天天都要买猪肉。她顿时有主意了，赶紧看看自家的鸡蛋，她家养的鸡多，下的蛋也多，以前自家吃不完还偶尔上集卖一些。为了留着给老二办喜事，最近都没拿去卖，都已经攒了一百多个蛋了。
她拿个篮子捡了三十个鸡蛋装好，想上周家换点猪肉。
再说周家，江晓琳回来的时候，周家两姐妹都在家里猫冬。她舅舅周全就算是农闲的季节，每天也要去庄稼地里转转的，今天也去了没在家。而周和那个顽皮小子，午饭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黄翠兰来的时候，周家姐妹正在试穿江晓琳带给她们的衣服。周苹穿了件鹅黄色的毛衣，鸡心领，里面配个白衬衣，再把领子露出来，可好看了，连人都显得白了。
“姐，这真好看，很贵吧？”
“不贵。”
其实是真不贵，江晓琳每当有空就喜欢上街逛逛，她眼光挑剔，只有遇见样子又好价格又合适的才会出手，所以真没花太多钱。
“蕙姐，你试试这件大衣，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江晓琳准备给周蕙的结婚礼物就是这件大衣，大红厚呢子的面料，找人专门订做的。样子是江晓琳又说又画，好不容易才让裁缝明白的，大翻领双排口，穿起来线条立体，精神百倍。
周蕙穿上以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向那么老实绵软的人看起来都爽利又娇艳夺目，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真好看。”周蕙轻轻地说。
“是啊，真好看……比我的还好看。”周苹眼红了。
“又不是你要嫁人，等你嫁人时，姐也给你准备结婚礼物。”江晓琳笑着打趣周苹的小心眼。
“那说定了啊。”
提起嫁人，周苹都顾不上脸红，赶紧把自己的结婚礼物敲定才最重要。
“行行行……不害臊的丫头……”
“蕙蕙在家吗？”
黄翠兰站在周家院子门口喊人，虽然院门开着，她也不能直接就进。知道这个时间王秀莲还回不来呢，她直接就找周蕙了。
“在呢。”
堂屋门开了，出来一溜儿小姑娘，都过来跟她打招呼。
“俞婶子好。”
“蕙蕙，这件大衣可真好看。是为了办喜事做的吧。”黄翠兰一眼就看见了不同以往朴素的周蕙，脸红红的，格外娇艳。“苹苹也在家，今天没去给你妈帮忙……这是晓琳，放假回来了啊？”
黄翠兰看见这三个女孩，还都穿着新衣服，个个年轻又漂亮，心里还真是喜欢。
“嗯，今天刚回来的。”江晓琳回答她的话。
“我们家振业也回来了，可那孩子回来以前都没告诉我一声，家里都没准备啥好东西，我记得你家天天都买肉，婶子想拿这篮子鸡蛋跟你家换一斤猪肉，回去好炒点菜。”黄翠兰有点不好意思，王秀莲没在，她跟几个孩子说这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成。
“没问题，我给婶子切肉去。”
周蕙说完就要去厨房，江晓琳一把就拦住了她：“姐，你和苹苹还穿着新衣服呢，我去吧。”
周家还真是有不少猪肉，因为做生意的关系，以前得天天买。现在进了冬天，放外面能冻住了，所以家里一次性买了许多肉冻着，省了不少事。
江晓琳哪知道一斤猪肉是多少，不过她估摸着俞家有六口人呢，再说……像他那样的体格，肯定爱吃肉，于是切了好大一块猪肉拿出来。
她出来时，黄翠兰已经把鸡蛋都捡出来放在周家的一个笸箩里，她也是个厚道人，这三十个鸡蛋都挑的是个大又新鲜的。不过她看见江晓琳递给她的猪肉，就不愿意要了。
“这块肉切得可太大了，这怕有三斤了，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这么多……”
黄翠兰推辞着，但江晓琳已经把肉装进了她的篮子，“婶子，就拿着吧。您家这鸡蛋可真好，这些要是卖，可比一斤肉还贵。”
“那也不能要这么多的肉，一半……一半就够了。”
“周婶子拿着吧。”
周蕙周苹换回了旧衣服，也过来帮腔。
“婶子，你等等我啊。”
江晓琳跑进屋子，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瓶友谊雪花膏，又跑出来。
“婶子，这是我给瑛子带的，您帮忙带回去给她吧。”
黄翠兰没看清是什么，但就觉得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赶紧又忙推这个：“这不行，你给她买啥东西啊，你自己留着……”
“婶子别管，这是我们姐妹的事。”
江晓琳笑眯眯地又把这个小瓶塞进黄翠兰挽着的篮子里，推着她就出门：“婶子，知道您着急回家做饭，我舅妈也不在，就不多留您了，有时间咱们再好好唠，婶子再见！”
黄翠兰就这么被退出了周家院门，回头一看，江晓琳连门口关上了。
“你说这孩子……”她哭笑不得。
第三十三章 雪花膏的风波（）
黄翠兰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先把肉拿进了厨房。
俞瑛正在打土豆皮，准备做饭，俞振业坐在一边帮她看着火，两人就看她妈从篮子里拎出老大一块猪肉。
“妈，你上哪买肉去了？”
“这时候能上哪买去，我拿了几个鸡蛋跟周家换的，他家里天天都有猪肉。”本来黄翠兰只是想炒个肉菜，这次拿回这么大一块肉，干脆炖红烧肉吧，让全家好好开一次荤。
又从篮子里拿出个小瓶子，黄翠兰递给俞瑛。
“我去周家，人家说这是给你的。”
俞瑛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是一瓶友谊雪花膏，顿时明白了：“呀，一定是晓琳姐回来啦。”
“对，说是今天刚回来。”黄翠兰脸色不大好看，“你怎么能让人家给你买这么贵的东西？”
俞振业也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原来瑛子跟江晓琳认识，看样子还挺熟悉。不过关系再怎么好，无缘无故也不应该收人家的东西。
俞瑛却不服气：“妈，你还说我，你还不是收了人家这么大一块肉，咱家那点鸡蛋哪够换的啊？”
“你这个死丫头，你还讲究起我来了？我是承了人家的情，等回来自然要想办法还上，你呢，你拿啥还？”
俞瑛语塞，低头不语。
黄翠兰看她低着头的样子，还不解恨，就说，“人穷不能志短，这东西咱不能要，今天我做饭不用你，你去把这雪花膏还给人家去。
“妈，下回我再不收了，可这个……晓琳姐都买了，也退不了，还回去也不好啊。”俞瑛觉得很难过，在她看来晓琳姐是拿自己像苹苹一样当妹子看，才想着给自己买点东西，她真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不行，退不了也还给人家自己用。”
俞瑛噘着嘴，攥着雪花膏的小瓶子，看她妈一脸坚持，她哥也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好磨磨蹭蹭往外走。
俞振业跟着她走出厨房，在家门口喊住她“瑛子，回来。”
“哥？”
俞振业掏出十块钱给她，摸摸她的头跟她说：“东西你喜欢就留下，把钱还给人家，这个钱够不够？以后有什么喜欢的就跟哥说，不要让人家给你买东西，”
“哥，我没要东西，是上次苹苹给我用了她的雪花膏，晓琳姐就说也送我一瓶，我当时也说不要了，只是没想到晓琳姐还是给我买了……”俞瑛十分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是挺喜欢这雪花膏，但她不是没有家教的人，心里再喜欢也不会做出张嘴跟人要东西的事，怎么她妈就是不相信她。
“好，哥知道了，可是咱们确实不应该收人家的东西，这钱你还是给人家送去，记得要谢谢人家啊。”
“好。”俞瑛抽抽搭搭滴说，可是又想起自己收下的参考书，“哥，晓琳姐还送过我一些高中复习资料，是不是也应该还给她。”
“那倒不用还，但是要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吗？”
俞振业这才知道自家小妹是真的跟江晓琳很熟悉很要好，他也不想让妹妹失去一个朋友，尤其那是一个他也欣赏的女孩。
“知道了，谢谢大哥。”
江晓琳哪知道自己的一瓶雪花膏，竟然害得俞瑛大哭了一场，何况这雪花膏也不算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县城只有一家店有卖，价格又高，大家就以为这个有多贵重一样。其实现在省城那样大城市里，更贵更好的化妆品越来越多。
她接过钱，又取了六块钱零钱给俞瑛。
“好吧，钱我收下了，算是我帮你买的吧。但我也不能多收，真的就是四块钱一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还害你被骂了一顿。”
“谢谢晓琳姐，还想着给我带东西。”俞瑛总觉得自己的还钱的行为，有点伤害对方的一番心意。
“要谢还是谢你大哥吧，他还真的是很疼你。”江晓琳扬了扬手上那十块钱，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俞瑛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她一低头正好看见江晓琳放在地上那一摞书，好奇之下就蹲下认真翻看。
“有喜欢的可以拿回家去看啊。”江晓琳随口说，又怕俞瑛不敢拿了，就说“是借给你看，看完再还给我就行。”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老师说多看书有助于写作呢。”
俞瑛很兴奋，她从小到大也没看过什么课外读物。如今放假在家的日子真的很无聊，要是有几本好书看看也不错。
“不用谢。”江晓琳也挺高兴看到俞瑛对读书这么有兴趣，她家的表姐表妹就完全没有。
俞瑛是想参加高考的，写作能力还是很重要的。而农村孩子大多因为眼界、阅历的原因，恰恰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多看书是短时间里提高写作能力最有效的途径。
当俞瑛抱着三本书回到自己家时，强调了这是江晓琳借给自己看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写作能力。这次黄翠兰倒是没有再反对，就是找出了一包山上采的松子，炒熟了让她明日给周家送去。
当晚俞家的饭桌自然是风卷残云，大家饱餐了一顿香喷喷的红烧肉。俞振业久别而归，父母兄弟自然有许多话说，一家人边吃边聊，这顿饭竟比平常多吃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俞瑛开始打瞌睡，大家才警觉时间已晚，方才收拾了残局，各自洗漱睡下。
黄翠兰躺在炕上，却迟迟难以入睡，她用胳膊拐了拐自家男人。
“怎么？”
“今儿个我上周家去，看见蕙蕙、苹苹跟晓琳三个小姑娘，个顶个的聪明伶俐，模样也好。尤其是蕙蕙，虽然比咱家振业也小了几岁，不过孩子是真好，老实又勤快。今天穿了件新衣服，真是又精神又漂亮。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想着给咱家振业说说……”
“行了，人家不几天也要嫁人了，别说这些，传出去不像话。”
“我这不就跟你说说吗，我还能跟外人说这些？”黄翠兰不依不饶地又拐了俞老头一下：“江晓琳那丫头，聪明漂亮又是大学生，早晚得嫁到城里去。我看苹苹也是个好孩子，周家两口子都是厚道人，你看这要是说给咱家老三……”
俞铁林想了想，也觉得好。周家老弟人品自然没的说，弟妹也是厚道人，教出来的闺女肯定错不了。只是周家现在做着生意，家里条件一天比一天好，常言到娶低嫁高，周家将来说不定想给闺女找个条件更好的人家。
自家条件嘛，虽然不差，但短时间也就这样了，三个儿子娶媳妇，也是不小的负担。他把自己的顾虑跟自家婆娘一说，黄翠兰也不做声了。
“还有，老二已经越过振业先成婚了，总不好让老三也越过老大，村里人该说咱家不懂事了。”俞老汉还有另一层顾虑。
两口子沉默了一会，黄翠兰虽然没在继续说话，但心里存了跟王秀莲套套话的心思，到底还是想听听周家是怎么想的。
第三十四章 伐木（）
周全回家以后，虽然因为江晓琳又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忍不住念叨了她几句。不过他也知道外甥女手里不缺钱，所以也没深管，江晓琳平常又在省城，管也管不住。
当周全听江晓琳说，想要打一个书柜时，自然一口答应，决定明天就上山找木头去。
第二天一早，周全就带着江晓琳出门了，同行的还有周和，这个皮小子也坚持要跟着她们上山去玩。从周家上山的路正经过俞家的院子，到了门口，周全停下脚步，朝着院子里大喊：“俞家大哥在家吗？”
“你大哥上地里去了，一天不去都闲不住啊。”黄翠兰洗着碗正占着手，就从厨房露个头出来说。
“老嫂子，我这要上山砍根木头，借你家个壮丁。”
“没问题，老大老二，去给你们周叔帮个忙。”黄翠兰从厨房出来，冲着屋里喊。
屋里头哥仨正聊着天呢，听见外头的喊声，俞振业站了起来，老二俞振荣却不大乐意动，就冲他妈喊：“妈，我等会要上四丫家去一趟。”
四丫是俞振荣未婚妻王春美的小名，在家行四，是老小，他们年后就要结婚了。
“你们俩这都要结婚了，还是少见面吧。”
按以前的规矩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这新时代也没有那么大的讲究了，不过黄翠兰始终还是觉得少见最好。
“是四丫他爸喊我过去一趟。”
其实俞振荣只是想找个借口，他虽然不是什么懒汉，干自己家的农活倒也任劳任怨。但是这寒冬腊月，纯给人帮忙没好处的事儿他可不愿意干。
娘儿俩这喊着话，俞振业跟俞振兴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俞振兴冲着厨房大声喊：“妈，我去吧！”
黄翠兰心里一动，老三跟着周全去帮忙，要是让周全看得上……这样更好，于是就答应了：“去吧，勤快点儿，别让你周叔累着。”
周全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也说：“让大侄子一个人搭把手就成，就砍一根木头。”
“让他们去吧，活动活动筋骨，要不这大冬天也是在家里猫着。”黄翠兰呵呵地笑。
俞振业出了门看见跟在周全身后的江晓琳，白净的小脸上挂着笑容，红色毛线的帽子围巾，眼眸乌黑莹润，说不出的可人。
两人对视，彼此都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可却没人察觉。
五个人一路朝着山上行进，冬天的山林路，地上虽然有些积雪，倒也不是特别难走。雪地下都是枯枝败叶，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俞振兴今年也才十九岁，比江晓琳还大一岁，却仍然像个孩子，跟周和倒是玩到一块儿去了，两个人连追带赶的往山上跑，周和还一直缠着他要学下套套野鸡。
“周叔，这都快过年了，您这时候砍木头做什么？”俞振业问道。
“嘿嘿，这不是我们家晓琳，这趟回来带回来许多书，我给她做个摆书的书柜。”
俞振业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女孩，原来是她需要的。他想起回家路上自己拎了一路的那一大摞书，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还有几分瘦弱的女孩怎么拎上火车的。
“我家瑛子昨天拿回家的书也是你的吧？”
“对。”江晓琳觉得有必要替俞瑛解释一下，“其实，那瓶雪花膏，是我主动买给瑛子的，不是她向我要的。我拿瑛子当妹妹一样，蕙姐跟苹苹我都买了的，所以才给瑛子也带了一瓶。”
“我知道，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开口要东西的。你们处交情谁也不会拦着，只是不要买东西给她了，你挑几本好书借给她看看就行。”
“嗯，好。瑛子拿走的是《红楼梦》，我国古代四大名著，非常经典。”
俞振业又看了她一眼，他没有教训这个小姑娘的意思，怎么她好像一直在跟他解释。
他干脆不讲话了，知道自己在部队严肃惯了，跟连里的士兵们讲话都是用批评教育的语气，跟上级说话也是一板一眼习惯了，他真不擅长跟小姑娘聊天。
“嗯。”
江晓琳看了看他，想了想又说：“我知道瑛子的愿望是上大学，瑛子很聪明，很有希望。我也会注意她的功课，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
“谢谢。”俞振业知道她确实为自己妹妹操心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