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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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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我干什么?没见过?”

容毓飞心想,我当然没见过了,你这一身是什么怪衣服?露胳膊露腿不说,居然还……真空?!

“你这是什么怪衣服?”

“睡觉穿的衣服,简称睡衣。”江月昭好心答道。

“这衣服也太……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容毓飞口气中大为不满。

“你喝你的酒,你管我穿什么衣服。再说了,我在自己屋里穿,又没有穿出去,怕什么?”姑奶奶没来这儿前,晚上都是裸睡呢。你要是看到了,还不得吓死?!

当然后半部分是在心里说的。

江月昭也不理他,喝完茶直接上床,就躺了下来。

容毓飞愣愣地盯着她,觉得有点儿好笑。他本来的打算,今晚不在这里是不可能了,那就坐一个晚上,喝一晚上酒,坚决不上床。他还在设想,他这样做,江月昭会怎样呢,恐怕得委委屈屈坐在床边,陪着他吧?如果她真要那样,或者敢跟他说什么“相公,歇了吧”之类的话,他就吼她一句:“赶紧睡觉!”让她自己先睡去,省得坐在那儿憋憋屈屈的,看着难受。

可眼下的情况,她根本当他不存在,居然自己换了那身怪衣服,径直躺下睡了。而且……

“告诉你!消停儿地喝酒,可不许再喝多了来推我!扰了我睡美容觉,我可饶不了你!”

…而且是自己被吼了一句!

这……这……这是什么女人?

容毓飞看着床上的女人,只有一床薄被搭在肚子上,粉白的胳膊腿儿都露在外面,可她丝毫不觉得不妥,心安理得地躺在那里,眼见就要睡着了。倒是自己之前的一番打算,显得龌龊了。

他觉得自己象个戏子,一心想要演出戏,一登了台,发现台下没有观众。他想:我还端什么架子摆什么款儿?酒也别喝了,睡吧。

于是他卸了梁冠,合衣躺到床上,脸冲外侧闭上了眼睛。

睡着之前,他还在琢磨:我容毓飞在京城也算是个人物,谁见了我也得尊声爷。怎么每次见了她,我都落了下风?

而里侧江月昭并未真睡,她躺在那里,心里在想:崔天民,我又嫁给你了,无论今生还是后世,你都摆脱不了我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破晓,江月昭就醒了。她知道昨晚容毓飞就睡在外侧,可是醒后却没见人,知道他早起床了。

躲我吧?她想,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小秋!”她唤道。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却不是小秋,待门推开,进来了一个丫头,二十岁左右,眉眼端庄,身量适中,穿一件秋香色缎子长袄,披一件藕荷色马甲。

没等江月昭问,那丫头先行了个礼,开口说:“少奶奶早,奴婢是老太君屋里的丫环,叫宝荷。少爷每天都卯时三刻起床,去后花园练剑。老太君让奴婢来服侍少奶奶起床,接您到内堂去,怕少奶奶刚来不认得路。”

“噢,原来是宝荷姐姐。”

“少奶奶就叫奴婢宝荷就行了,可别叫什么姐姐,折杀奴婢了。”

“你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叫你一声姐姐不为过。”

一句话说得宝荷眉开眼笑的,过来服侍江月昭起了床,开始整理床榻。江月昭见她眼睛只往自己睡过的褥子上溜,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时候,小秋和小冬也进来了,端来了热水。显然刚才是宝荷不让她们俩儿进来的。

江月昭不动声色,洗了脸,让小冬给自己梳了个百合髻,选了一支金镶珍珠点翠蝴蝶簪,配一对宝蓝色琉璃串珠耳坠,衣服她挑了一件暗红色软罗纱交领外衫,裙子是同色软缎百褶裙,金银绣百蝠滚边。腰系银色软缎飘带。

到了古代,她一直对穿衣的事情不太上心,小秋和小冬拿什么,她就穿什么,因为太复杂,她懒得动脑。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她在容家的第一次亮相。从交际心理学来讲,第一印象的好坏,对以后的相处影响很大的。

今天这身装扮,看起来喜气洋洋,符合一个新娘的身份,又不夸张繁琐,显出自己大家闺秀的品味,而且也不寒酸小气,配得上容家少奶奶的名头。

待她穿戴停当,容毓飞从外头走了进来。不管愿不愿意,他今天早上都要陪新娘子,到内堂给长辈请安敬茶。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月昭,一身打扮衬得她娇美华贵,又一团喜气,完全不似昨晚那个穿着鹅黄吊带睡衣的小丫头。

“时辰差不多了,请少爷和少奶奶到内堂去吧。”宝荷出声提醒。

“好的,请宝荷姐姐前面带路。”江月昭心想你说来领路的,我给你台阶。

“这可不合规矩,还请少爷少奶奶先行”,宝荷也没为自己的借口不当而尴尬。

于是容毓飞和江月昭在先,宝荷随后,一行三人出了门向内堂去了。

到了内堂,长辈们还没出来,但也来了一大帮人了。

首先就过来几个人给容毓飞和江月昭请安。宝荷忙着给介绍。

“这位是大姨奶奶。”“福珠给少奶奶请安。”

“这位是二姨奶奶。”“杜氏给少奶奶请安。”

“这位是二少爷。”“毓阳给嫂子请安。”

“这位…”“我见过她。”嫩嫩的童音说。没错,这位就是容可雪,她一见江月昭,立即甩着她的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抱住江月昭的大腿,仰头看着她。

江月昭一看情况不妙,昨天偷吃鸡腿的事怕是要败露。她赶紧抱起容可雪,在耳边悄悄说:“昨天的事不可说,那是我们的秘密,知道吗?”雪儿盯着江月昭看了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快下来给少奶奶磕头。”周福珠过来要接雪儿。江月昭知道不管以后如何,今天这个头雪儿是应该磕的,于是放下了雪儿。小家伙也规规矩矩地向她磕了头。

“告诉爹爹,雪儿昨天见过少奶奶吗?”容毓飞的声音。

雪儿想了想,点了头。

“在哪里?”

“这是我们的秘密。呵呵…”雪儿学着江月昭的话,说完又觉得可乐,抬起她的小胖手捂嘴乐了。

容毓飞看了眼江月昭,后者向他得意的挑了挑眉。

这几位都见过了,江月昭发现右侧下首的椅子上,还坐着两个女人,没有起来。她大概猜出这两位是谁了,就转向了她们。

其中一位见她转过来了,连忙起了身:“武氏见过少奶奶。”“姨娘好。”江月昭连忙客气地回道。

然后她望向另一位。那一位仍端坐着,没有起来的意思,眼睛挑衅地望着她。江月昭心想我可刚进门,没得罪你吧?

“这位是…”

“回少奶奶,这位是二姨太太。”宝荷答。

“噢…”江月昭只说了一个字,也没有问好,也不看她,就向右侧上首第二张椅子走过去,坐了下来。江月昭心想你虽是长辈,但我是主子,没理由你那样瞪我,我还要跟你问好。

二姨太太孙雪萍脸上就不太好看了,问了武氏的好,没问自己,明显不给面子嘛。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报:“老太君和老爷太太来了。”众人赶紧起来。

只见容老爷和容太太,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位老太太,从屏风后的内室绕了出来。

宝荷赶紧上前,接过手来扶着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老太太听毕扫了容毓飞一眼,那眼神中透着寒光。江月昭就知道宝荷说的是什么了。

老太太在上首正中的主位坐下。容老爷在左侧上首第一把椅子,容太太在右侧上首第一把椅子,分别落了座,其他人才按秩序坐了下来。

有丫环端了茶盘进来,立在上首,江月昭知道轮到自己出场了。

她来到老太太面前,恭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取过一盏茶奉上:“老太君请喝茶。”

“好,好孙媳”,老太太接过茶喝了一口:“以后就是容家的人了,奶奶有两句话嘱咐你。飞儿是个好孩子,可是他在外面呆得年头多了,性子呆野了,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担待些,有什么委屈,就来找奶奶,奶奶替你教训他。好歹等他再长几年,收了性子就好了。”

“孙媳记住了。”江月昭心想,这话大概是刚才宝荷那两句耳语勾出来的。

老太太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套在江月昭的手腕上:“这镯子是我出嫁时,我娘给我的,是一对,一支给了你婆婆,这支给你。以后好好孝敬公婆,跟婆婆学着治家,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奶奶。”

又分别至容老爷和容太太跟前,磕头奉了茶。两人都嘱咐了她几句,她也应了。容太太给了她一座小巧的珊瑚雕送子观音,她谢过接了。

江月昭能感觉容老爷看她的眼神很特别,象见了自己最疼的小女儿一般,眼神柔得都要淌出水来了。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娘的缘故。不管因为谁,只要容家这个大家长对她好,别人她也不怕了。

江月昭在容家的第一次亮相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第八章 隔世交锋

 江月昭已经有几天没见到容毓飞了。从成亲到现在,她见到容毓飞三次,成亲那天晚上、第二天早上、第三天回门。

他对于该有的礼数倒还周全。

礼数尽到了,他便没影了。听府里的下人议论,没成亲以前,只要商号里不忙,这位大少爷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府里的,晨昏定醒,对老太君和容夫人也是挺孝顺的。可是自从江月昭进了门,容府的人就很难再见到大少爷。每日早晚江月昭去老太君那里请安,也不见他的影子。

府里的人看江月昭眼神就复杂起来,有同情的,有鄙薄的,有幸灾乐祸的,尤其那位孙姨娘,见了她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而容家的三位主子,老太君和容老爷、容夫人,眼神中则多是愧疚。

江月昭顶着这些意味复杂的各种眼神,每日依然早晚请安,陪老太君聊天,给老太君说笑话,跟容夫人学着处理家事,有时候亲手做几样小菜孝敬容家三位老大,闲了就带着容可雪玩,与周氏杜氏一起做些针线,安之若素,一派恬静。容家三位老大看江月昭的眼神,愧疚之中又加上了欣慰和欣赏。

江月昭心里不是没有波澜的。心痛吗?好象有一点儿。不甘吗?好象有一点儿。在乎吗?好象有一点儿。

她现在还理不太清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现在是马天娇和江月昭的混合体。作为江月昭,她是应该在意自己的丈夫的,嫁了人,却在守活寡,应该会心痛和不甘。作为马天娇,看着崔天民前世的这个家伙,天天往妮娜前世的那个家伙那里跑,怎么会不心痛?又怎么会甘心?只不过前者的心痛和不甘与后者不同罢了。

每次一想这个问题,江月昭就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绕得自己都糊涂。值得庆幸的是,马天娇和江月昭都是活泼的性子,否则一动一静,自己就得性格分裂。

这日午后,江月昭刚醒了午觉,容可雪就迫不及待地缠着她,要她带着出去玩。江月昭也觉得骨头睡得直酸,就牵着雪儿往后花园走去。

容可雪一路摘花扑蝶,玩得不亦乐乎,江月昭也在旁边乐呵呵地帮忙。一大一小两人不知不觉,就玩到了一处院落门前。江月昭抬眼一瞧额匾上“苍芜院”,就知道这里是容毓飞的地盘了。

苍芜院是容毓飞自己的居所,这里有他的书房,练功房,会客室和卧房。江月昭还没进过这座院子呢,因为自从她进了容家,容毓飞几乎就是不回府。她自己虽好奇,也不好擅自进苍芜院。

她正仔细打量这个院落,就见雪儿上前推开院门:“我要找爹爹。”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去。

“雪儿不可,快回来,我们去别处玩。”江月昭一边喊着,一边跟了进去。

进得院里,她就看到雪儿正摸着鼻子委屈地站在那里,雪儿对面立着一位公子。江月昭想八成是雪儿冲得猛了,撞到这位公子身上了。这位公子出现在苍芜院里,难道是容毓飞的客人?那也就是说容毓飞回府了?

“大娘,我鼻子疼。”雪儿委屈地蹭了回来。

那位公子本来正疑惑地打量着江月昭,听雪儿一声“大娘”,立即明白了她是谁,眼神就凌厉了起来。

江月昭没看到,她正蹲下来揉着雪儿的鼻子,责怪她:“让你跑得那么快,现在冲撞了客人,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雪儿不情愿地向那公子躬了一躬身子:“雪儿莽撞了,对不起。”

那公子根本没理雪儿,仍然凌厉地望着江月昭。

江月昭心里奇怪,我认识你吗?我跟你有仇吗?便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公子。

这一瞧就瞧就出端倪来了。这哪里是一位公子?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一双凤目透着妩媚,一对柳叶眉,鼻子小巧挺拔,唇红齿白。虽然穿着天青色男式长衫,身量却跟自己差不多。

江月昭心念电转:一个出现在苍芜院的女扮男装的客人,会是谁?又见她那样嫉恨地望着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她本来还是笑盈盈的,这会儿脸就冷了下来:“这位公子是…”

“别假惺惺的,你知道我是谁。”赵灵儿傲慢地看着江月昭。“怎么样?容大少奶奶,最近过得可好?”

这后面一句话,摆明就是在挑衅了。

“谢谢赵姑娘关心,我过得很好。”江月昭悠然答道,“我倒是有一样好奇,姑娘想到容府做客,容府自会敞开大门欢迎,何苦穿成这样?”

赵灵儿一听,这不明摆着在讽刺我不能明正言顺地进容府吗?顿觉被一根针扎着了痛处:“我穿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只要毓郎喜欢就行了。”她抬出了她唯一的依靠容毓飞,还特意强调了“毓郎”两个字。

江月昭听她叫“毓郎”,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又一想,这个女人一激就怒,涵养太一般了,与自己差着几个级别呢。于是她继续悠然地说:“也是,赵姑娘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既然赵姑娘是容府的客人,窝在这苍芜院可不是容家的待客之道。好歹来一次,赵姑娘就随我去内堂见见老太君吧。”

“不必了。”赵灵儿气焰矮了一矮。

“姑娘别客气,老太君和太太一直说要见见姑娘的,今儿姑娘主动上门拜见,老人家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江月昭说着,上前拉起赵灵儿的手,欲往外走。

赵灵儿又恼又气,她奋力一挣,甩开江月昭的手。但她这一下子含了怒气,力道就大了,江月昭没防备,被甩得一个趔趄就扑到了地上。

这下雪儿不干了,别看她只有四岁,可是个厉害的小丫头。她心里很喜欢江月昭,因为江月昭不但对她好,还能陪她玩,而且玩得花样百出,不象她娘只会斥她“野丫头”,也不象丫环只会跟在屁股后面喊“小姐慢点儿,小姐小心。”在她心里,大娘不但是个长辈,还是很重要的朋友呢。

她一下子就冲到赵灵儿面前,又打又踢,又撕又咬:“你坏蛋!你欺负我大娘,你这个大坏蛋!”

赵灵儿知道这是容毓飞的女儿,也不敢对她用力,又扯不开她,顿时忙成了一团。

这时候,东厢书房门一开,容毓飞出来了:“雪儿不得无理!”上前来一把扯下雪儿,放在了一边。

雪儿被容毓飞的呵斥吓住了,再加上胳膊被扯疼了,“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容毓飞见雪儿哭了,才看到她嫩藕似的小手腕上,居然被自己掐出了一道红印,心下一疼,上前想哄哄女儿。

谁知道雪儿一见他来了,一扭头就冲到江月昭怀里,喊了一声“大娘!”,哭得更厉害了。

江月昭此时已经站起来了,她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又痛又酸,好个容毓飞,你真当我是摆设了,居然把她领到家里来羞辱我!

她抱起雪儿,雪儿伏在她肩上哀哀哭着。她立在那里,心里提醒自己:千万镇定,掉什么也不能掉了份儿,不能让眼前这两个人看笑话。

她开口了,声音冷得象要把面前的两个人冻住一般:“哼!一个罔顾家中长辈妻儿,擅自携青楼女子回府,藏在房中。另一个藏在别人家倒也罢了,居然如此骄狂无礼,敢伤容府主子。你们还真是绝配!”江月昭说完,冷然转身,抱着雪儿出了苍芜院。

容毓飞看着江月昭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心中愧然。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带赵灵儿回来,可是他对赵灵儿娇声软语的恳求实在没有抵抗力,赵灵儿说她只想看看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其实他心里知道她是想看看江月昭长什么样子。让她这么一撺掇,自己居然真的让她换了男装,带进府来。刚进府门的时候,门房容福盯着赵灵儿只瞅,不过他终究是个下人,少爷要带人进府,他也不敢吱声。

本想只带她在苍芜院坐一会儿,待天黑送她回去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被雪儿闯了进来,更没想到江月昭居然跟雪儿在一起。刚才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站在窗前看着了,不过他心里尴尬,不知道出来能说什么,心想让她们争几句,说完了两人散了就罢了。只到雪儿和赵灵儿扯成一团,他一看再不出来事情要糟。

结果他出来了,事情更糟,自己居然把女儿掐伤了,看着女儿哭着扑向江月昭,他心里又愧疚又心疼。不管怎么爱赵灵儿,女儿还是他自己的骨肉,他岂会不疼?

赵灵儿看容毓飞在发呆,心里大为不快。她委屈地拉着容毓飞的手:“毓郎…”

“唉!灵儿你胡闹了!”容毓飞有点儿责备的语气。

赵灵儿眼泪适时的流了下来:“毓郎是在骂灵儿吗?灵儿…灵儿心里嫉妒她嘛!”

她自己承认了嫉妒,容毓飞反倒不知说什么了,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去吧。”

第九章 失玉患病

 江月昭从苍芜院回来,心中气闷。雪儿以为爹是最疼自己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帮外人欺负自己,心里也是难过。两个人在屋里闷了一下午,也不爱说话。

直到晚饭时辰,江月昭才想起来老太君让晚上过去用饭。于是她自己换了衣服,给雪儿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带着她往老太君的屋去了。

进了门,意外地发现容毓飞也在。她心里气愤,也没瞧他,向老太君和容老爷、容夫人请了安,在容夫人下首座下了。

老太君看着雪儿笑着说:“雪儿,你也有几日没见到爹爹了,到你爹身边坐吧。”

老太太的本意,是想提醒容毓飞你还有个女儿,别天天不着家。她老人家不好把江月昭直接往容毓飞怀里推,只好拿雪儿说事儿。

谁知雪儿听了这话,嘴一扁就要哭。老太君和屋里其他人一瞧,都直纳闷。

“雪儿怎么了?”老太君问。

雪儿奔到老太君怀里,伸出她的小胳膊,一边哭一边说:“祖奶奶你瞧,可疼了!爹爹是坏蛋!帮着别人欺负雪儿和大娘。”

大家一听,还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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