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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朋友,〃奥里维回答,“关于法国,你知道些什么呢?”
克利斯朵夫拿他从前为了要认识法国而耗费的精力作为辩论的根据;他把在史丹芬与罗孙家中碰到的法国人一个一个的背出来,都是些犹太人,比利时人,卢森堡人,美国人,俄国人,甚至也有几个真正的法国人。
“我早料到了,〃奥里维回答。“你连一个法国人都没见到。你只看到一个堕落的社会,一些享乐的禽兽,根本不是法国人,仅仅是批浪子,政客,废物,他们所有的骚动只在法国的表面上飘过,跟法国连接触都没接触到。你只看见成千成万的黄蜂,被美丽的秋天与丰盛的果园吸引来的。你没注意到忙碌的蜂房,工作的都城,研究的热情。”
“对不起,〃克利斯朵夫说,〃我也见过你们优秀的知识阶级。”
“什么?两三打文人吗?那才妙呢!在这个时代,科学与行动变得这样重要,文学只能代表一个民族的最浮表的思想。何况以文学而论,你也只看到些戏剧,所谓高级的娱乐,替国际饭店的有钱的主顾定制的国际烹调。巴黎那些戏院吗?一个真正工作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巴斯德一生也没看过十次戏!象所有的外国人一样,你太重视我们的小说,太重视大街上的戏院,太重视我们那般政客的掀风作浪了……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看到一般从来不看小说的女人,从来不上戏院的巴黎姑娘,从来不关心政治的男子,——而这些全是知识分子呢。你既没看到我们的学者,也没看到我们的诗人。你既没看到我们没世无闻的孤高的艺术家,也没看到我们革命志士的热烈的火焰。最伟大的信徒,你一个没见过,最伟大的自由思想者,你也一个没见过。至于平民阶级更不必谈了!除了那个看护过你的可怜的女人,你对法国的平民又知道些什么?你哪儿看得到呢?住在二三层楼以上的巴黎人,你认识几个?你要是不认识那般人,你就不认识①法兰西。在可怜的公寓中,在巴黎的顶楼下,在静悄悄的内地,有的是善良,真诚的人,庸庸碌碌的过着一辈子,老抓着一些严肃的思想,每天都作着自我牺牲。——法国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这小小的一群人,数量是不足道的,精神是伟大的,差不多没人知道,没有一点儿表面的行动,然而的确是法兰西的力量,默默无声而持久的力量。至于自命为优秀的阶级却在那里不断的腐烂,不断的新陈代谢……你一朝看到一个法国人不是为了追求幸福,不是为了以任何代价追求幸福而活着,而是为了完成或是效忠于他的信仰而活着,你便觉得奇怪。可是有成千成万的人,象我这样,比我更有价值,更虔诚,更谦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为了一个没有回音的上帝服务,为了一个理想而服务。你不认识那些卑微的人,省吃俭用,按部就班,勤劳不倦,安安静静的,心中却藏着一朵没有燃烧起来的火焰,——这是为了保卫乡土,跟自私的贵族抗争而牺牲的民众,是蓝眼睛的老伏朋一流的人。你②既不认识平民,也不认识优秀阶级。象我们忠实的朋友一样,象支持我们的伴侣一样的书,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以多少的忠诚与信心培植着一批年轻的刊物。你可想到有些正人君子是我们的太阳,它的光华使无赖小人畏惧吗?他们不敢正面相搏,只有对它低头,以便用手段去暗算它。无赖小人是奴隶,而所谓奴隶倒是主人。你只认识奴才,没认识主人……你看着我们的斗争,以为是胡闹,因为你不了解它的意义。你只看见太阳的反光和影子,可没看见内在的太阳,没看见我们几百年的灵魂。你有没有想法去认识它?有没有窥见我们英勇的行为,巴黎公社时代的十字军?有没有把握到法兰西精神的悲壮的气息?有没有对巴斯加心中的深渊探着身子看过一眼?对于一个一千年来始终在活动在创造的民族,把它哥特式的艺术、十七世纪的文化、大革命的巨潮、传遍全世界的民族,——一个经过几十次磨练而从来没死灭、而复活了几十次的民族,怎么能横加诬蔑呢?你们都是一样的。你所有的同胞,到这儿来都只看见腐蚀我们的寄生虫,文坛、政界、金融界的冒险者和他们的供应商,他们的顾客,他们的起妓:你们把这批吞噬法兰西的坏蛋作为批判法兰西的根据。你们之中一个都没想到被压制的真正的法国,藏在内地的那个生命的储藏库,那些埋头工作的民众,根本不理会眼前的主人怎么喧闹……你们对这些情形一无所知也是挺自然的,我不怪怨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呢?连法国人自己都不大认识法国。我们之中最优秀的都给封锁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人家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痛苦:我们顰E而不舍的抓着我们的民族精神,把从它那儿得到的光明当作神圣的宝物一般储存在心中,竭尽心力保护它不让狂风吹熄;——我们孤零零的,觉得周围尽是那些异族散布出来的乌烟漳气,象一群苍蝇似的压在我们的思想上,留下可恶的蛆虫侵蚀我们的理智,污辱我们的心灵;——而应当负责保卫我们的人反而欺骗我们;我们的向导,我们的非愚即怯的批评家,只知道谄媚敌人,求敌人原谅他们生为我们的族类;——民众也遗弃我们,既不表示关切,甚至也不认识我们……我们有什么方法使民众认识呢?简直没法跟他们接近。啊!这才是最受不了的!我们明知道法国有成千累万的人思想都和我们的一样,明知道我们是代表他们说话,而竟没法教他们听见!敌人把什么都霸占了:报纸,杂志,戏院……报纸躲避思想,要不然就只接受那些为享乐作工具,为党派作武器的思想。党派社团把所有的路封锁了,只许自甘堕落的人通过。贫穷和过度的劳作把我们的精力消磨尽了。忙着搞钱的政客只关心那批能够收买的无产阶级。而冷酷自私的布尔乔亚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我们的民众不知道我们:凡是和我们一样斗争的人,也象我们一样被静默包围着,不知道有我们,而我们也不知道有他们……可怕的巴黎!固然巴黎也做了些好事,把法兰西思想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处。可是它作的坏事至少不亚于它作的好事;而且在我们这样的时代,便是善也会变成恶的。只要一个冒充的优秀阶级占据了巴黎,借了舆论大吹特吹,法国的声音就给压下去了。何况法国人自己还分辨不清;他们噤若寒蝉,怯生生的把自己的思想藏起去……从前我为此非常痛苦。现在,克利斯朵夫,我可是安心了。我明白了我的力量,明白了我民族的力量。我们只要等洪水退下去。法兰西的质地细致的花岗石决不会因之剥落的。在洪水带来的污泥之下,我可以教你摸到它。眼前,东一处西一处已经有些岩石的峰尖透到水面上来了。”
①巴黎公寓的房租层次愈低愈贵,愈高愈便宜:故平民多住在二三层楼以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前,巴黎房屋普通都只有五六层。
②伏朋(1633—1707)为法国平民出身元帅与军事工程家,以防御战著称。晚年发表宣言,主张贵族应与平民平等纳税,以此失欢于路易十四。
克利斯朵夫发见了理想主义那股气势伟大的力;当时法国的诗人,音乐家,学者,都受着这股力鼓动,当令的人尽管喧呼扰攘,宣传他们鄙俗的享乐主义,把法国思想界的呼声压倒,可是法国的思想界为了自己的身分,不屑跟市井无赖的叫嚣去对抗,只为着自己,为着它的上帝,继续唱它的热烈而含蓄的歌。它甚至为了躲避外界的喧扰,直退隐到它高塔上最深藏的地方。
诗人这个美丽的名词,久已被报纸与学会滥用,称呼那般追求名利的多嘴的家伙。但真正的诗人瞧不起鄙俗的辞藻与拘泥的写实主义,认为那只能浮光掠影的触及事物的表面而碰不到核心;他们守在灵魂的中心,耽溺着一种神秘的意境,那是形象与思想所向往的,它们象一道倾泻在湖内的急流,染上那内心生活的色彩。但这种为了另造一个世界而特别深藏的理想主义,大众是无法接受的。克利斯朵夫最初也不能领会。在叫嚣喧呼的节场以后,这情形未免太突兀了。好比在刺目的阳光底下经过了一番骚扰,忽然来了一平静悄悄的黑暗。他耳朵里乱响,什么都无从分辨。他先因为热爱生命,看了这对比非常不快。外边是热情的巨潮在震撼法国,震撼人类。而在艺术中间,初看竟没有一点骚乱的痕迹。克利斯朵夫问奥里维:
“你们为德莱弗斯事件闹得天翻地覆;但经历过这旋涡①的诗人在哪儿?有宗教情绪的人,此刻心中正作着几百年来最壮烈的斗争,教会的威权与良心的自由正在冲突。哪见有个诗人反映这种悲痛的?劳工阶级预备作战;有些民族灭亡了,有些民族再生了,亚美尼亚人遭受屠杀,亚洲在千年长梦中醒来,把欧洲的掌钥人,莫斯科巨人推倒了;土耳其象亚当般睁眼见了天日;空间被人类征服了;古老的土地在我们脚下裂开,把整个民族吞下了……所有二十年来的奇迹,尽够写二十部史诗的材料,你们诗人的作品中,可有这些大火的痕迹?现实的诗歌,难道就只有他们没看见吗?”
①德莱弗斯事件为一八九四至一九○六年间轰动法国的大狱。德莱弗斯少校被诬通敌叛国,卒获平反。
“你耐性一点,朋友,〃奥里维回答。〃别说话,你先听着……”
世界的车轴声慢慢的隐没了;行动的巨轮在街上震撼的声音去远了。静寂的神妙的歌声清晰可辨了:
蜜蜂的声音,菩提树的香味……
风用它黄金般的嘴唇吹着大地……
柔和的雨声挟着蔷薇的幽香。
我们听见诗人的刀斧在柱头上雕出〃最朴素的事物的庄严的姿态〃;〃用他的黄金笛,用他的紫檀箫〃表现严肃与欢乐的生活;又为〃一切阴影都是光明〃的心灵,唱出它们宗教的喜悦与信仰的甘美……还有那抚慰你,向你微笑的酣畅的痛苦,〃在它严峻的脸上,射出一道他世界的光芒……〃以及那〃睁着温柔的大眼的,清明恬静的死亡〃。
这交响曲是许多纯粹的声音合起来的。其中没有一个可以跟高乃依与雨果的音响宏大的小号相比;但它们的合奏更深刻,层次更复杂。那是现代欧罗巴最丰富的音乐。
克利斯朵夫不做声了,奥里维对他说:“现在你明白没有?〃这时也轮到克利斯朵夫向奥里维做手势,要他住嘴了。他虽然喜欢更阳性的音乐,但听着心灵象森林象泉水般的喁语,也欣然领受了。大众尽管为了争一日之短长而互相厮杀,诗人依旧在讴歌天地的长春,和〃美的景物所给人的甜美的慈爱〃。人类在那里〃惊呼悲号,在一块贫瘠黑暗的田里打转〃的时候,千千万万的生灵互相争取一些血淋淋的自由的时候,泉水和森林却轻声唱着:“自由!自由!圣哉!圣哉!”
诗人并没自私自利的作着恬静的好梦。他们胸中不少悲壮的呼声,也不少骄傲的呼声,爱的呼声,沉痛的呼声。
这是如醉若狂的飓风,“挟着它暴厉的威力或是深邃的甘美〃;是骚乱的力,是兴奋若狂的史诗,唱出群众的狂热,唱着人与人间,喘息不已的劳动者间的战斗:
如金如墨的脸庞在黑影与浓雾中显现,
肌肉紧张或收缩的背,
站在巨大的火焰与巨大的铁砧前面……(锻炼着未
来的城市。)
强烈而惨淡的光,照着〃冷静的理智〃,同时也映出一些孤独的心灵的悲壮的苦闷,他们以痛快淋漓的心情磨着自己。这些理想主义者的许多特征,在德国人看来倒更近于德国式。但他们都爱好〃法国式的隽永的谈吐〃,诗中充满着希腊神话的气息。法国的风景与日常生活,在他们眼中都变了阿提卡海的景物。古代的灵魂似乎至今在二十世纪的法国人身上活着,他们还想脱下现代的衣衫,显出他们美丽的裸体。
所有这一类的诗歌都有种成熟了几百年的文明的香味,那是在欧洲任何别的地方找不到的。你只要闻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掉。它把世界各国的艺术家都吸引到法国来,变成法国诗人,并且是十足地道的法国诗人;而崇拜法国古典艺术的信徒,也没比盎格鲁·撒克逊人,佛兰德人和希腊人更热烈的了。
克利斯朵夫受着奥里维的指引,让法国诗神的精炼的美把他渗透了,虽然以他的趣味而论,这个贵族式的,被他认为太偏于灵智的女神,不及一个朴素的,健全的,结实的,并不喜欢那么推敲,但懂得热爱的民间女子可爱。
全部的法国艺术都有同样美妙的香味,好似秋天被太阳晒暖的树林中发出杨梅熟透的味道。音乐仿佛就是隐在草里的小小的杨梅。最初,克利斯朵夫因为在本国看惯了茂密的杂树,所以在这些微小的植物旁边走过而没有看见。现在清幽的香味使他回过头来了;靠着奥里维的帮助,他发见在那些僭称为音乐的荆棘与枯叶中间,另有一小群音乐家制作着精炼而质朴的艺术。在种满菜蔬的田里,在工厂的煤烟中间,在圣·特尼平原的中心,一群无愁无虑的野兽在一个圣洁的小树林中舞蹈。克利斯朵夫不胜惊奇的听着他们的笛声,又恬静又俏皮,跟他一向所听到的渺不相似:
我只要一支小小的芦苇,
就能使蔓长的野草呻吟,
整齐的草原悲鸣,
温柔的杨柳呜咽,
还有那小溪也会低吟:
我只要一支小小的芦苇,
就能使森林合唱齐鸣……
那些钢琴小曲,那些歌,那些法国的室内音乐,素来是为德国艺术家不屑一顾的,克利斯朵夫自己也没注意到其中富有诗意的技巧;但在慵懒的风度与享乐气息之下,他开始看到一种为了求脱胎换骨而来的骚动与苦闷,——那是莱茵彼岸的人无从领会的。法国音乐家用着这种心情在他们荒芜的艺术园地中寻找能够孕育未来的种子。德国音乐家守着乃祖乃父的营地,认为在他们往日的胜利之后,世界的进化已经登峰造极;可是世界依旧在前进;而法国人就是首先出发的先锋队。他们发掘艺术的远大的前程,访求那已经熄灭的和方在升起的太阳,追寻那已经消逝的希腊,和酣睡了几百年,重新睁着大眼,抱着无穷的梦想的远东。西方音乐素来受着章法结构与古典规则的限制,至此才由法国艺术家来开放古代的调式;他们在凡尔赛池塘中灌入世界上所有的水:通俗的旋律与节奏,异国的与古代的音阶,新的或翻新的音程。在此以前,法国的印象派画家已经替眼睛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他们是发现光明的哥仑布;——现在法国音乐家竭力要征服音响的世界了;他们在听觉的神秘幽深的区域中走得更远,在内心的海洋里发现了崭新的陆地。可是他们很可能有了收获而不作出什么结果来。他们一向是替人开路的。
克利斯朵夫很佩服这个刚刚复活而已经走在前锋的音乐。这个文雅细巧的家伙多勇敢!克利斯朵夫以前指摘他的荒谬,现在可变得宽容了。要永远不会犯错误,只有一事不作。为了追求活泼泼的真理而犯的过失,比那陈腐的真理有希望多了。
不问结果如何,那种努力毕竟是了不起的。奥里维使克利斯朵夫看到了三十五年来完成的事业:人们花了多少精力把法国音乐从一八七○以前的麻痹状态中救出来;那时法国没有自成一派的交响乐,没有深刻的修养,没有传统,没有大师,没有群众;一切都由柏辽兹一个人担当,而他还是郁郁不得志而死。如今克利斯朵夫对一般尽瘁于复兴大业的匠人感到敬意了;他不想再讥讽他们狭窄的美学或缺乏天才了。他们所创造的不只是作品而是整个的音乐民族。在锻炼法国新音乐的一切伟大的宗匠里头,赛查·法朗克对他特别显得可爱。他没看到自己惨淡经营的事业成功就死了;象德国的老许茨一样,他在法兰西艺术最黯淡的时期始终保持着他的信心和他的民族天才。在繁华的巴黎,这个纯洁的大师,音乐界的圣者,艰苦勤劳的过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丧失清明的心地与耐性;他的坚忍的笑容使他的作品蒙上一层慈爱的光彩。
克利斯朵夫因为没参透法兰西深刻的生命,所以看到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中间居然有一个虔诚的大艺术家,就认为是桩奇迹了。
可是奥里维微微耸着肩,问他在欧洲哪个国家,能找到一位感受浓厚的圣经气息的画家,可以跟那清教徒式的法朗梭阿·米莱相比的;——哪儿有一个学者比清明的巴斯德更加渗透热烈与谦卑的信仰的,——一朝他的精神象他自己所说的,〃在悲怆惨痛的境界中〃被〃无穷〃这个观念抓住之后,他便匍匐在地下,〃哀求理智把他释放,因为他差不多和巴斯德一样要为了信仰而发狂了〃。旧教教义既不妨碍米莱那种英勇的写实主义,也不妨碍巴斯德那种热烈的理智踏着稳健的步子,〃走遍了原始的自然界,在无穷小的漆黑的天地中,在①生命发源的最隐蔽的地方摸索〃。他们出身于内地,在内地的民众身上汲取他们的信仰,也就是一向潜伏在法国土地中的信仰;愚弄平民的政客尽管信口诬蔑也没用。奥里维对这个信仰认识很清楚:那是他生来就有的。
①巴斯德为近代研究细菌学之始祖,故言〃无穷小〃的天地。
他又指点克利斯朵夫看到二十五年来旧教的革新运动。法国的基督教思想热烈的要跟理智,自由,生命融合起来;那些勇敢的教士,就象他们之中有一个说的,〃受了一番人的洗礼〃,主张旧教应该了解一切,眼所有正直的思想结合:因为“一切正直的思想,即使犯了错误,还是纯洁的,神圣的〃。无数的青年教徒,一片诚心的祝望建立一个基督教共和国,自由,纯洁,博爱,容纳一切善意的人;虽然横遭诬蔑,被斥为异端邪说,受尽左派右派——(尤其是右派)——的暗箭,这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