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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书包顶上没有商铺小店,如果想要买烟的话,还得走下这道坡坎去找买烟的小店,估计这么一折腾,恐怕也不会再有心情跟这儿坐着思考人生了。
我徒劳地向四周望了望,企图找见摆路边的卖烟、水的小摊位,可是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毛都没有,我百无聊赖地将手中的打火机打燃又熄灭,熄灭再打燃,心中渐渐开始烦躁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声,我转过头一看,竟然发现刘山提着一袋子啤酒就跟那儿站着,他轻轻笑了笑,然后缓步走上来给我打了根儿烟:“好久不见!”
这可是一根儿及时烟,我接过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说道:“什么有空没空的,我闲得很,房里呆着闷,所以跑过来坐坐……你呢,还经常来吗?”
“也算不上经常吧,偶尔会过来坐坐!”刘山从不远处搬了块比较干净的石头放在了我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诶……远没有以前来得多!”
我也跟着坐下,正准备递一罐啤酒给刘山的,拿起来才发现我也只剩一罐啤酒了,如果给了他,我就没喝的了。
刘山瞬间会意,指指地上示意我把啤酒放下,然后从他袋子里取出了一罐啤酒递给我:“酒还多着呢,慢慢喝!”
我倒也不推辞,接过啤酒撕开就往嘴里灌了口:“山子,前段时间田小维打电话叫你过我那里去bbq,怎么推脱不来?是还记恨着我吗?”
刘山摇了摇头解释:“那事儿在我心里早就过去了,我特么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吗?那天是真的加班来不了,你也开过挖机,有时候催起活儿来,真走不开!”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来刘山开挖机还是我教会的呢,当初我跟着我舅干工地的时候,把挖机、塔吊、钢筋、水电都干了个遍,刘山后来辍学也就过来跟着我一起战斗,只是当时我觉得工地上的活儿太脏太累,而且没什么发展前途,所以辞掉了工地上的活儿,进了飞虹!
刘山跟我在飞虹呆了段日子,后来因为叶红杉的事情跟我闹翻之后,他便又回到了原来老板的手下,重新捡起了挖机这门技术。
我有些唏嘘岁月的流逝、世事的无常,以至于良久才开口向他问:“在工地干得好吗?应该早就步入大师傅级别了吧?”
“什么大师傅不大师傅的,工地上的活儿就那样!”刘山摇头笑笑,“只能说勉勉强强把自己饿不死吧,要想指着这儿买房子、车子,娶婆娘,根本就是他妈的天方夜谭……可是不干这儿,我还能干嘛?”
兄弟之间就是这样,哪怕很久没联系了,哪怕曾经翻过脸,可几句话摆谈下来,那种熟悉感很快就找了回来,我攀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兄弟,当时那么困难,咱们兄弟都扛过来了,以后会更好的!”
“你少来,喊句空口号顶鸟用?”
刘山挣开我的手,顺便甩给了我一记白眼,其实即使不问,我也知道刘山现在过得并不如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大晚上的跑书包顶来喝酒了,如果小日子过得逞心如意,谁他妈愿意大晚上的来这儿吹冷风?
我也觉得这些空口号喊起来的确是有些虚幻和无力,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愿意成天喊着,或许这也是一种自我激励和安慰吧。
“空口号咱就不喊了吧,做个务实派!”
我笑着将手中的啤酒罐跟刘山碰了一下,猛灌一口之后,畅快地发出一声哈气:“山子,不管现实的事情多么糟心,不过今儿晚上能再遇上你这个兄弟,我是真的高兴,真不知道咱俩以前是咋想的,一个破矛盾竟然也能梗这么久!”
刘山也大大地喝了口,随即擦擦嘴望向远方:“其实咱们俩的心里都清楚,彼此早就把那茬儿揭过了,只是谁都不愿意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先开口而已,不过说真的,当初的事情我还真没怪过你,甚至连叶红杉也不怪,我特么怪的是我自己,真真儿的,这是兄弟的心里话!”
第032章:疼痛的过去
“怪你?”
我有些弄不清楚刘山的逻辑了,以至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刘山点了点头,掏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当时我气怒万分地跟叶红杉分手、跟你闹翻,其实只是为了维护我自己的尊严罢了,我对你们俩有气,但真的没有怨和恨,我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实力!”
我刚想插嘴,刘山却伸手止住我,然后继续说:“向阳,其实我一直挺羡慕你的,甚至可以说是嫉妒,念书的时候,你长得比我帅,学习成绩比我好,校里校外的人际关系也比我广,追学校里的那些小姑娘当然是无往而不利,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学生时代糟蹋的那些小姑娘,哪一个屁股后面不是一群一群的追求者,只是让你抢了先,别人不敢下手而已!”
“出了学校,步入社会,无论是进工厂还是下工地,或者是进飞虹鬼混,我一直是跟在你身后混的,从来没有站到你前面过,了解情况的还知道我跟你是兄弟,可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我是你的跟班小弟呢!”
“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叶红杉是选择你还是选择我?其实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叶红杉可能对你有意思,只是那时候你身边的小姑娘太多,你没有注意到她罢了,我就跟在你后面捡了个便宜,本以为我跟她在一起之后,她会慢慢开始喜欢我的,可是……”
刘山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易拉罐酒瓶捏得咯咯作响:“如果……如果你说从学生时代开始,你就是跟在我身后混的,或者说在步入社会之后,我混得要远远比你好,叶红杉还会对你告白吗?她现在还会躺在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床上吗?”
“咔嚓!”
刘山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啤酒罐子被他骤然捏扁,啤酒漫了他一手,淡黄色的酒液和白色的泡沫混合着从他手上滴下,他却浑然不顾,只是狠狠地瞪着书包顶下那一片繁华的灯火……我知道,他是真恨上了。
“算了兄弟,为了这种女人不值当!”
我将刘山手中捏扁的啤酒罐子抢过来扔掉,然后又为他撕开了一瓶:“山子,或许我现在的安慰对于你听起来可能更像是一种讽刺,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有的人或许值得你羁绊一生,可有的人,真犯不着!”
“道理我都懂……可他妈叶红杉就是我愿意为她羁绊一生的那个人!”刘山陡然升高了语调望着我,半晌后才回头灌了一口啤酒,语调再次低缓了下来,:“向阳,也不怕你笑话,我们闹翻之后,我竟然还死不要脸地去找叶红杉复合过,只是她没有答应罢了,我一直拼命地干活,就是希望某一天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他妈还是改变不了蝼蚁的命运!”
刘山一口将罐中的啤酒喝完,瞬间红了双眼:“兄弟,你知道吗?我拼死拼活地干一个月,也比不上她那个四十多岁男人的一顿应酬饭钱,我买不起她要的名牌包包,买不起她要的甲壳虫,更买不起她要的房子……可是这一切真他妈有那么重要吗?每当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浑身抖着油腻腻的肥肉,撸着嘴亲她的时候,我真他妈觉得恶心!难道她就不觉得恶心吗?”
哭了!
刘山竟然哭了!
我也被刘山汹涌的情绪震撼到无以复加,我不知道叶红杉竟然在刘山的心目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也是直到此刻,我才真切地体会到当初刘山撞见叶红杉跟我告白时,心该是有多么的疼痛?
刘山的哭泣并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片刻之后他就擦干了眼泪,就像未曾流泪一般,或许他本来也就没有哭泣吧,因为他并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只是因为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而流出了眼泪而已。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叶红杉对你是如此的重要……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也应该过去了,我们不应该活在痛苦的过去,对不对?”
“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这样来安慰我!”刘山转头望向我说,“如果是田小维这样跟我说,或许我还会觉得他说得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不会明白,可是你经历过……向阳,你跟兄弟说句心里话,你现在真的彻底放下米瑶了吗?当你得知到她交了个开宝马的男朋友,你就真的不心痛吗?”
我彻底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刘山竟然会把这个话题引到我的身上,他的这个问题使我猝不及防,但一种清晰的疼痛感却从心脏处隐隐传来。
米瑶,这个深入我骨髓的名字!
这些年来,或许朋友们都以为我逃离了米瑶的羁绊,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可能已经彻底忘了那段过去,即使忘不干净的,也已经被时间的灰尘深深地掩盖在了心底,谁也没办法发现和触碰,可是当拂去灰尘的那一刹那,那些记忆还是那么清晰,碰一碰还是会痛。
平时还好,她过她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只是在酒醉后会不经意地想想她,或者在某个特殊的日子会突然记起。
我一直刻意地与米瑶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种刻意起初有些心疼,但后来也就慢慢成了习惯,很简单的例子,她的花店从开业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在什么位置,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一次,甚至连她花店所在的那条街也没有再去涉足,宁可绕着走,生怕一个猝不及防的碰面,会让自己更加不堪。
米瑶交那个宝马男朋友的消息是田小维告诉我的,我记得当初我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得让田小维都觉得诧异,我一个人撑到了晚上,然后就再也撑不住了,最终还是打电话叫了田小维一起买醉,然后借着酒精的麻痹,时哭时笑地像个疯子似的把我和米瑶的点点滴滴讲给田小维听,即使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他一直就很清楚!
每个人都是哲学家,在身边的人经历痛苦的时候,我们总是能说得头头是道地去安慰他们,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可我们同时又是蠢货,当我们自己经历痛苦的时候,那些安慰别人的清晰逻辑和缜密思维就全都见鬼去了!
今夜明明就是刘山一个人的痛苦,这小子却愣把我也拽坑里了,这下倒好,两个人都变成了蠢货,连一个安慰的哲学家都没有,于是只能一罐一罐地把啤酒往喉咙里面倒,喝醉了就好了,至少暂时性地不会再去想那些破事儿!
很可惜,刘山今夜的啤酒没有带够,两个人喝完了都没顶事儿!
“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家洗洗睡,明儿早上还得上班呢!”刘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是你小子爽啊,回去就可以睡到自然醒,晚上去飞虹场子里晃荡一圈儿就可以了!”
“飞虹?”我也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山哥,你是太久没在江湖混,不知道这江湖的风云变幻啊,飞虹已经被查封了,通哥也已经进去了,我特么现在真成无业游民了!”
刘山神色骤变,一阵唏嘘感慨:“道儿上的水可真深啊,我记得通哥的后台关系不是蛮硬的嘛,怎么会突然被查封?”
我瘪着嘴摊了摊手:“真实的原因我不清楚,不过现在外面流传的版本是,我因为靳薇而跟通哥闹翻,然后向警察揭了飞虹的黑底儿……你信么?”
“这就有意思了,你跟我好好说说!”
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刘山对我的事情如此不了解,因为在我和他闹翻之后,田小维基本上是偏向于我的,彼此的交集也越来越浅,即使有曾经共同的朋友碰上,也大都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他面前说我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偶然相遇,恐怕我和他还得继续陌生下去呢。
……
几根烟的时间,我把从刘山离开飞虹之后到现在为止的事情,挑选重点简略地跟他说了说,惹得他又是一阵阵的唏嘘感慨,也难怪他对我感情问题的记忆还停留在米瑶的身上,我和靳薇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刘山看着我问。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混,肯定是不想再混下去了,还是找个正经的班儿上吧,只是不知道哪家公司愿意要我这个曾经很不正经的人啊!”
“去公司干嘛?来工地继续重操旧业啊!”刘山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向我提议,“现在我们那儿正缺人,成天忙得要死,而且老板何炬你也认识,当初还是你带着我在他手下干的呢,只要你一开口,他保准儿答应!”
刘山这话可算是点醒了我,我总是一味地去追求新的出路,却忘记了回头望望自己已经走过的路,比如我前段时间干业务员折了,那么我今后的目光就不会再往业务员的方向瞄……其实,回头路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
第033章:跳出灰暗的世界!
“怎么样?”刘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向我催促,“到底去不去,你倒是给句准话啊,我这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我稍有迟疑,毕竟曾经我就在工地上干过挖机的工作,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一份我所追求的理想职业,那种生活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如今我兜里所剩的生活费已经不多,我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开挖机这个行业工资还算过得去,而且我也是熟手,可以直接上岗,避免了学徒时期的低薪阶段,再者老板何炬也是熟人,好说话,如果我近些天就开工上岗的话,下个月我就可以拿到我的第一份工资,这样我就可以避免断粮的状态。
如此说来,开挖机这份我并谈不上喜欢的工作倒还挺适合我现在的状况,反正今后的路我也还没有琢磨明白,倒不如一边上班一边琢磨那些问题,先做好手边的事情,这样至少能保证我生存的尊严,不用再去依赖田小维的接济。
“好,那我们兄弟以后就一起并肩战斗吧!”我一把攀住了刘山的肩膀,稍稍压低了声音,“山子,你也知道当初是我主动向何老板辞职的,现在……”
刘山瞬间领悟,摆摆手打断了我:“你放心吧,这事儿明天我就先去给何老板说上一嘴,他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再给你信儿!”
“那谢了!”
“谢个毛,少跟我来这套虚的!”
“……”
我和刘山并肩走下书包顶,先给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工地,我独自等候了片刻,也顺利打到车回家,我的工作问题就在这晚我和刘山的偶遇中给定了下来。
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发生的是什么。
次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刘山说他已经跟何炬说过我回去上班的事情,何炬表示让我下午找时间去工地找他,到时候再详谈。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我回家洗了个澡,刮了下胡子,好好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没舍得直接打车过去,而是坐了一路公交,然后还坐了个拉客的三蹦子才赶到工地。
这是一个修建商业广场的工地,正处于基建阶段,盘子拉得很大,数架塔吊来来回回地旋转个不停,好几辆大型挖机轰鸣地忙碌着,各个工种、各种设备,忙得热火朝天,整个工地一片嘈杂!
我给刘山打了个电话,他说他这会儿正忙着走不开,没办法过来接我,只是告诉我何炬现在应该在工地的工棚办公室,让我直接过去找他就行了。
工地的布局大致都差不多,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这片儿工地的工棚办公室,在楼下找人稍加询问,便已得知何炬正在二楼中间的办公室里。
这种工地的工棚办公室远远没有写字楼里的办公室严肃,有建筑公司的职员在这里面上班,各个工种的包工头老板也经常在这里面吹牛打屁,甚至许多吃得开的普通工人也是这里面的常客。
我缓步上楼,正数着哪一个办公室才是最中间的办公室时,其中一个办公室的门开了,几个老板级别模样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偏头一瞥,发现何炬正在里面,于是在那几人走了之后,站在门口敲了敲已经打开了的房门。
何炬正很随意地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抽烟,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听到敲门声他随之望过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冲我招了招手:“向阳来了?进来坐!”
我堆着满脸微笑走了进去,掏出赶来之前专门去买的玉溪烟,殷切地掏出一根儿递给了何炬:“炬哥,好久不见啊!”
何炬是个中年胖子,浅平头,腆着啤酒肚,金色的鳄鱼皮带扣露在外面,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色的腕表,一副暴发户的打扮,说话嗓门儿也特大,就跟吵架差不多,不过人倒还蛮好相处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再次来他手下干活。
“是啊,有日子没见了!”何炬接过我递过去的玉溪烟,伸手笑着拍了拍我的膀子,“听说你小子已经在道儿上混成了大哥级别的人物了啊!”
“哪有,给人家当小弟呢!”我汗颜地笑了笑,“现在这不是连给别人当小弟的机会都没有了嘛,所以厚着脸皮回来向炬哥你讨口饭吃,你不会撵我走吧?”
“你小子这话说得真他妈欠抽!”何炬仍旧侧坐在办公桌上,指了指对面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你小子的能耐我可听说了,去年城北黄大头的那个工地就是你小子带着道儿上的人帮他抢回来的吧?”
何炬所言非虚,当初在飞虹混的时候,我们除了负责飞虹的内保工作之外,时不时的也接一些野单子,比如替人砸场子,帮人抢工地……总之就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暴力方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去年城北黄老板的工地的确是我们帮他抢回来的,只不过我这个级别没有直接接业务的资格,那单子业务是我当初上面的一个大哥接的,我只是单纯的带人过去执行而已,当初完事儿之后,黄老板对我们千恩万谢,惊若天人,估计私下里没少跟他们圈子里那伙包工头卖弄吹嘘。
我不想跟自己那段灰暗的过去再有太多的牵连,于是直接跳过这茬儿,笑着转移了话题:“炬哥,那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