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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步履急匆、近乎小跑的往田小维老家的方向赶着,终于在半途跟他碰头,他停住车摇下车窗就向我抱怨:“向大爷,你这大年三十晚上的,一个电话就把我薅了出来,到底啥事儿啊?你最好给我一个强大的解释,否则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兄弟,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儿是真有急事儿!”我一边说着一边坐进了车里去,“兄弟,拜托你送我去趟成都……就现在!”
第138章:除夕夜的疯狂【2】
“送你去成都?现在?”
田小维惊诧的看着我,脑袋如拨lang鼓般不断摇着,“不行!绝对不行!这可不是哥们儿不帮你,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吗?除夕夜啊,我正跟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将呢,你一个电话把我薅出来,老田就已经跟我吹胡子瞪眼了,我好说歹说他才允许我出来半个小时,我要是再送你去成都的话,回来他还不得生撕了我?”
我顿时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伸手抹了抹脸说:“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合适,可是我这会儿去成都真的有急事儿啊!”
“到底什么急事儿啊,非得让你大年三十的晚上还往成都跑?”田小维皱了皱眉头,胡乱猜测道,“该不是李十三在成都出了什么状况,让你去江湖救急吧?”
“李十三已经带娜娜回他老家过年了好吧?”我实在顾不上跟田小维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上一遍,只是焦躁的问他,“你手上的关系多,现在有没有办法帮我找辆车送我去成都?只要他愿意,我给他十倍的价钱都可以!”
“大哥,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好不好?你见谁大年三十晚上还在外面趴活儿的?人家也是要回家过年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瞎折腾?”田小维冲我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田小维的语声刚落,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便突兀的响起,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去兜里掏手机,可掏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根本就不是我的电话在响。
“拜托,是我的!”田小维将他正响着的手机举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拒绝了接听,“老田已经打电话来催我了……你也不想我大年三十的跟我爸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吧?”
“操!”
我烦躁的在车门上拍了一巴掌,当然不想田小维因为我而跟他老爸大吵大闹,可是成都今天晚上又是非去不可,进退两难之间,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疯狂的想法:“兄弟,要不这样,你这会儿把我送到镇上的高速入口去,然后你就赶紧回家!”
“那你呢?”
“我就在高速入口等车啊!”我笃定的说道,“今天晚上肯定有去成都的私家车,我把要上高速的私家车一辆辆的拦下来问,说点儿好话,给点儿钱,他们兴许会答应顺路把我捎走!”
“你敢不敢再不要脸点儿?这么奇葩的想法也就只有你能想出来,真他妈没谁了!”田小维白了我一眼,顿了顿之后又说,“要不这样,我先带着你开车回家,然后你再把我的车开走!”
“你让我自己开你的车去成都?”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田小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技术只是个半灌水,而且还没有驾照……你敢把你的车借我开吗?”
“可是你这会儿非要去成都,除了这样,我是真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了!”田小维将车钥匙拔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怎么样?敢不敢?只要你敢开,我就敢借!”
这的确是个疯狂的主意,就我这半灌水的技术,上高速危险不说,要是被交警给逮着了,那就是典型的违法犯罪啊,可是想到苏麦这会儿还一个人在成都哭泣着,并且还不知道她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的恐惧和迟疑顿时全部化为了勇气,一把将田小维手中的车钥匙拽了过来:“让开!让我先送你回家练练技术!”
我和田小维交换了座位,胆战心惊、热血沸腾的启动了车,好在以前有些开车的底子在,虽然操作得不怎么熟练,开得也不是怎么顺畅,可好歹也能应付一般的驾驶状况。
随着我将车驾驶得越来越娴熟,田小维老家的房子也渐渐出现在了车头灯的光线之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停车!你这样把车开过去,让老田看见我把车借给你这样一个没驾照的黄师傅,你这不是存心挑起我们父子间的战争,破坏我的家庭和谐嘛?”
我这才想起这茬儿,于是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下:“那你准备怎么给你爸说?”
“我有我的办法,随便撒个小谎就把老田给忽悠过去了!”田小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临走前不忘再次嘱咐我,“倒是你,无论再紧急的事情,开车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快……人撞了都没事儿,你可别把我车给撞坏了?”
“什么?”我一个眼神给田小维甩了过去。
他摆手笑了笑,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车撞了都没事儿,修好了就行,可是千万别让你自己出事儿!”
“难道你就不知道盼我点儿好?车和人都没事儿?”我再次白了田小维一眼,然后调转车头,不敢有丝毫耽误的往成都市区方向赶去。
我们老家虽说从行政上归属于成都市管辖,可是距离成都市区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今晚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便只能用惊心动魄和忐忑不安来形容了。
一方面,我牵挂着苏麦那边的情况,而另一方面,夜间复杂的路况和驾驶技术的生疏也使我捏了好几把汗,更要命的是,除夕夜路上竟然也有交警执勤,每当看见闪烁的警灯和身穿警服的交警时,我的心率便陡然上涨,心跳得格外的频繁快速……真恨不得立马下来将车推着走,这样他就不能说我是无证驾驶了!我也就不算违法犯罪!
这一个多小时是漫长的,更是痛苦的,不过好在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抵达了成都市区,距离苏麦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着急,幸亏得益于除夕的深夜街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我几番周转之后,终于看见了小区熟悉的大门,顿感亲切!
进入小区,轻车熟路的绕过几栋楼体,我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楼下,由于心中急切,再加之驾驶技术的生疏,停车的时候,我竟然险些撞上停在前面的一辆白色的路虎极光,吓得我一身冷汗。
奇怪的是,这辆白色的路虎极光的不远处,竟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也就二十多不到岁,身形挺拔,五官俊朗,一副青年才俊的打扮,他此时正仰头望天,似乎在看着什么。
从他与那辆路虎极光的距离和相匹配的气场来看,他应该就是那辆白色路虎极光的主人,由于我刚才差点儿撞到人家的车,于是在经过他的时候,顺嘴说了句:“这辆车是你的吗?不好意思啊,刚才差点儿撞了你的车!”
男人收回目光来看了看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继而又仰头望天。
我急着见到苏麦,也没再理会他,狂奔着往楼上跑去,整整七楼,我愣是没停顿一下,刚刚踏上天台楼梯的转角,我便着急的呼喊:“苏麦……苏麦……你在吗?”
还没有得到苏麦的回答,我便已经登顶天台,刹那间视野便比憋仄的楼梯道开阔多了,漆黑的夜空下,只有临近住户窗户里散落出来的几丝余光,而苏麦就坐在一侧水泥护栏的转角处,那个狭小憋仄的角落里,她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可怜的就像是一只在大雨滂沱之下无处避雨的流lang猫。
“苏麦!”
我心疼的喊着向她跑了过去,而她也在这一刹那抬起头来看着我,继而也起身向我跑来,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死死的抱着我的脖子,泣不成声:“向阳,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当然会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你身边的!”我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姿,一手轻捋着她鬓角散落的发丝,轻声的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苏麦却只顾着抱着我哭了,只有呜咽的哭声,并没有回答。
我也不着急催促她,反正我已经赶到了成都,来到了她的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和她坚定的站在一起,或许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倾诉和解释,而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所以我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哭泣的小孩子。
刚才我只顾着狂奔过来了,以至于站立许久,我才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咯脚,平整的天台上怎么会有东西咯脚呢?我下意识的往脚下看去,顿时心中一惊,只见满地的泥土和塑料碎片,其间还参杂着一些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而我的脚下,正好踩着的就是一大块塑料碎片,难怪如此咯脚!
如此残败的一副画面,使我心中陡然浮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抬眼一看……果然,我放置在那侧水泥护栏上的五盆向阳花已经不翼而飞,目光急转而下,那么,这满地的泥土和塑料碎片,以及那一些类似于植物根茎的东西……是什么?
它是我的向阳花!
它是我的信仰!
第139章:除夕夜的疯狂【3】
我握着苏麦的双肩,将她从我的怀抱里抽离了出来,怔怔的看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麦自然知道我所问何事,她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狼藉,黯然道:“他来了!”
“他?哪个他?”我猛地一怔,顿时反应了过来,“就是北京跟你求婚的那小子?”
苏麦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水泥护栏边上,望着远方说道:“我今年过年没有回家,他便打着我父母的旗号来找我了……结果是,我们发生了争吵,他怒不可遏之下,就摔了护栏上的向阳花,向阳,对不起,我代表我自己和他向你道歉!”
“呵……道歉?”
我冷哼一笑,心中怒火熊熊,其实我蛮能理解苏麦的父母和北京那小子的,今年恐怕是苏麦唯一没有在家过年的一年,她的父母着急想念,拜托那小子来寻苏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那小子苦苦追求着苏麦,拿了苏麦父母赐的尚方宝剑,直接杀到成都来,更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只是……他凭什么摔了我的向阳花?
这五盆向阳花的种子是苏麦送的,是她对于我向阳生长的希冀与鼓励,而我,也将这五盆向阳花视作信仰和精神的标杆,我小心翼翼的将它种下,小心翼翼的伺候,终于让它在这寒冬腊月生根发芽了,即使它注定开不出花朵,即使它注定要死在这严寒中……可它也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一种死法,这是对它的侮辱!更是对我信仰的亵渎和践踏!
冷风凄凄的天台,灯光依稀,可我却仿似能清楚的看见这惨烈的一幕,花盆碎了,泥土四处飞溅,娇嫩的向阳花茎叶在泥土中撕扯,在那罪恶的一瞬间折断破碎,即使它仍然顽强的保持着它的那抹绿色,可是,它再也没有了生命力!
它再也开不出始终向着太阳生长的向阳花了!
我死死的拽着拳头,咬紧着牙关,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他,现在人在哪儿?”
“不欢而散……走了!”苏麦转身向我走来,将手轻轻的覆在我的脸颊之上,“向阳,不要这样子,你种下的不是向阳花,是信仰,所以,即使向阳花折断了,你的信仰也不会就此终结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苏麦这个安慰式的问题,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起我来的时候,在楼下遇见的那个男人……丫的!他根本不是在仰头望天,他是在望天台,望天台上的苏麦!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儿了!”我拿开苏麦覆在我脸上的手,转身就往楼下跑去,我要跟他要个解释,他得给我个说法!
“向阳,你去哪儿?”苏麦在我身后喊着,也跟了上来。
楼下!
那个男人还保持着仰头望天的深沉姿势,直到听见我走下楼的脚步声,他才缓缓将目光向我投来,他,身穿一件海蓝色的大衣,深蓝色牛仔裤,身高腿长、面容俊朗,很有一股当下韩流风靡的欧巴气质,帅到一塌糊涂!
我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为了确认没有认错人,我还刻意的看了看他旁边那辆白色路虎极光的车牌,果然是北京的车牌号,这才重新看向他:“北京来的?”
他动了动身体,没有说话,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儿,换了个问题问道:“天台上的那五盆向阳花,是你摔了的?”
他眉头骤然一皱,不答,反而问我:“你就是……向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从他此时的表情和神态来看,他对我似乎了解得还挺不少,而且没啥好印象,应该是苏麦跟他提起过我?真不知道苏麦跟他提我干嘛?
只是,我现在压根儿就没有兴趣去思考这些无关轻重的问题,在轻轻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再次沉着声音问他:“我问你,天台上的那五盆向阳花,是不是你摔了的?”
他略微低头,随即身子一挺,抬起了头来:“是我!”
“是你?你他妈体面!”
我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直接挥拳奋力往他脸上砸去,就像他怒不可遏的砸我的向阳花一样,丝毫没有手软!
“砰!”
随着一道闷声响起,他在我这猝不及防的一拳之下,脑袋猛地一歪,连带着连身体也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栽了个狗啃土,这孙子肯定没料到我会揍他,而且会揍得这么突然,这么狠辣,以至于偏着头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向阳,你干嘛呢?”
苏麦终于跑了过来,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赶紧扶住那小子问:“陈放,你没事儿吧?你倒是说话啊!”
“我没事儿!”那叫陈放的小子,果真是有绅士风度,都这会儿了,还能冲着苏麦挤出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被我一拳揍出来的血迹,竟缓步向我走来,“在北京的时候就听苏麦说过,你曾经是个混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苏麦,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并不是因为苏麦给别人说了我不堪的曾经,而是她能告诉这个叫陈放的小子,在成都遇见了我这么个混子的事情,可见他们聊得还比较深入,关系绝对不浅!
这种不舒服直接放大了我的愤怒,说话自然带冲:“是!我就是一混子!你还想看看更混的吗?我可以给你试试!”
陈放吐了口带血的口水,耸肩笑了笑:“我今天在除夕夜来成都,并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而是来接小麦回北京的……至于天台上的向阳花,我表示很抱歉,刚才的那一拳,就当是我给你的道歉了!”
“哼……那要不你反揍我两拳,然后把我的向阳花完好无损的还给我就行!”我冷哼着笑了笑,陡然一步向他迫近,“你他妈知道那五盆向阳花的意义吗?揍你一拳能扯平吗?”
我本以为他会很无知、很无辜的告诉我,他并不知道那五盆向阳花的意义,然后以不知者不罪的理由来让我谅解,可谁曾知,他回头看了看苏麦,然后又看向我说:“我知道……苏麦告诉过我那五盆向阳花对你的意义,所以……我才砸的!”
“你麻痹!”
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抬腿就朝他的腹部猛蹬而去,他这次终于有了防备,迅速侧身躲过,我一脚蹬空,心中更是恼怒,习惯性的就往地上四处找家伙,终于在花坛里看见了半截子板砖,抄起来就要往陈放的头上干!
“向阳!你疯了吗?住手!快住手!”苏麦赶紧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然后冲陈放喊,“你走啊!快走!难道你想让他打死你吗?”
陈放之前还淡若清风的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神色波动,他肯定没料到我会如此生猛,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可他依旧挺立:“我不走!我答应叔叔阿姨带你回北京的,你放开他!我就不信他今天敢一砖头把我拍死在这儿!”
他这话彻底激着我了,由于害怕太过使劲儿误伤到了苏麦,所以久久难以挣脱,可他这话又激得我不拍他一砖头都对不起他,情急之下,我直接将手中的半截儿板砖冲他砸了过去,直直瞄准的他的头部!
我还以为他真的不怕板砖呢,结果我一砖头飞过去的时候,他赶紧就躲开了,砖头最后落在了他那辆白色路虎极光的引擎盖上,铛的砸出了一个深坑!
“现在你信了吧?”苏麦冲着陈放就是一阵大吼,“你快走啊,我快抱不住他了!”
陈放终于怂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钻进了车里面,开着他受伤的路虎调转车头,疾驰而去,跑出几十米之后,却又停了下来,从车窗里伸出了个脑袋:“小麦!你绝对不能跟这种流氓痞子在一起!我不允许!”
“老子就是跟她在一起了!你他妈有本事下来!”我挣扎着又要往陈放奔去。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你他妈也就这点儿出息!”
陈放终于开车走了,留下这句话和一个黯然的尾灯。
苏麦也终于放开了我,而就在她放开我的那一刹那,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她就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直接给我干蒙圈儿了。
我下意识的捂住脸,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便又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死死的将我抱着:“向阳,你混蛋……你又犯忌了!你又要跟人拼命了!难道你的信仰也跟着天台上的向阳花一起死了吗?”
她的这记耳光和这个拥抱,都是那样的让我猝不及防,以至于我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语:“对!我是又犯忌了!我是又要跟人拼命了!因为我不想任何人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是追求自由的斗士!而我,是你的战友!”
第140章:最美的太阳
苏麦暖馨的发香和幽幽的体香使我沉醉,以至于我就这样抱着她都舍不得撒手了,鼻息也渐渐加重,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似乎是我越来越沉重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