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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是该你买单!”刘山看了看我和苏麦,酸溜溜的说道。
田小维提过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给我和苏麦一人倒了一杯,然后豪迈的用手中的酒瓶跟我们的杯子碰了碰:“兄弟,矫情话我就不说了,就一句:祝你和苏麦幸福!”
说罢,田小维仰头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就把剩下的大半瓶啤酒给灌了下去,我和苏麦也很自觉的将各自杯子里的啤酒清了干净。
战斗这才正式打响,我们这帮子人都一个尿性,只要逮着谁交新女朋友了,非得灌趴下不可,田小维被灌的次数最多,只是后来他女朋友换得太频繁了,我们也就懒得灌他了,没想到,这个尘封许久的不成文的规定,今日会再次用在我的身上。
曾记得上次这个规定用在我身上,还是我跟靳薇正式建立关系的那个晚上。
洞天酒楼的黄辣丁儿一直是我的最爱,可是我今天晚上完全就没顾得上吃,尽腾着肚子装啤酒了,好在今天晚上的朋友兄弟不多,就只有田小维和刘山两人,我还勉强招架得住。
酒到酣时。
田小维把他的软中华给我和刘山一人甩了一根儿,仰着头点烟说:“山哥啊,你看咱们阳哥现在都翻身奴隶把歌唱了,我呢,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用你们操心,覃波呢,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估计他多半也在剧组勾搭上某个三流女演员了,你呢?什么时候才摘得掉你的光棍儿帽子呢?”
念书的时候,我们四贱客就喜欢保持着一致步调,只要其中三个恋爱了,另一个绝不单着,就连上厕所也要尿在一个尿槽里,所以,田小维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如果换做平时,田小维一般不会在刘山面前提这种事情,毕竟刘山与叶红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今晚喝了不少酒,他说话也就没了遮拦。
刘山的神情顿时黯然了下去,田小维这一问,多半又戳中了他心里的伤口,而且人在喝了不少酒之后,情感总会异常的丰富,而他心里的那道伤口,也会因此更加的清晰。
刘山是单着的吗?
不,叶红杉跟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山是恋爱着的吗?
也不,叶红杉现在还躺在另一个老男人的床上!
这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关系,别说是刘山这个当事人,就连我们这些旁观者听着也是一阵头疼火大,可我们受折磨的只是神经,而刘山受折磨的则是整个身心。
想必,他早已在这段与叶红杉的关系中纠结万分,身心俱疲了吧?
我赶紧圆场,举起手中还剩下的半瓶啤酒说:“咱们都把瓶子里的酒清了啊,然后转场继续喝,去帝王豪门ktv唱歌怎么样?”
田小维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赶紧举起酒瓶跟我附和:“来来来,干了啊!向大爷好不容易出一次血,今天晚上非得狠宰他一顿不可,歌唱完再去烧烤……喝到天亮!”
刘山不是个脆弱的人,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冲我们笑着举起了酒瓶……
……
帝王豪门是我们小镇上最上档次的ktv,春节期间,要是没有提前预定,基本没得搞,好在上次跟我们在农家乐打牌的白头是这里的常客,烦劳他打了一个电话,硬是把别人提前预定好的包间给抢了过来,不过是个大包,我们却只有四个人,坐着难免有些空荡。
ktv里听歌,完全谈不上享受,几乎都是些喝大了的人在嘶着嗓子哭鬼狼嚎,声音还开得老大,震得人耳膜一阵阵发疼,只想尽快去到我们的包厢里面,以便将这些噪音隔绝在外。
服务员领着我们去往我们的包厢,路经一个小包间时,一段优雅而颓靡的歌声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窜进了我的耳朵,那是一首林忆莲的《为你我受冷风吹》!
唱歌的女人嗓子很不错,情绪也很到位,将这首伤感的情歌演绎得几近于林忆莲的原唱,更为重要的是,她唱歌的声音与靳薇几乎一模一样,令人难以分辨,而且,以前靳薇跟我们一起出去唱歌的时候,每次都会点这首歌,所以我印象极为深刻。
我停下脚步,屏神聆听……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若是爱已不可为你明白说吧无所谓不必给我安慰何必怕我伤悲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也会试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爱将我包围那深情的滋味但愿我会就此放下往事忘了过去有多美不盼缘尽仍留慈悲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我真的这样以为……
伤感而决绝的歌词一句句敲击在我的心坎,渐渐在我的眼前萦绕出一个黑色系的冷调画面:凄冷的夜风中,靳薇身穿一袭轻薄的黑色长裙,四下万籁寂静,空无一人,甚至没有半点光亮,只有没知觉的冷风撩起她长裙的裙摆和飘零的长发……
她是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冷傲得那么楚楚可怜!
这幅又黑又冷的画面被我下意识的就延伸到了现实之中,靳薇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更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除夕佳节,她是与亲人团聚在一起,还是孤孤单单的坚守在某个冰冷的城市?她是否也曾如我臆想出来的那个画面一般,冷冷凄凄的在夜风中孤独的飘零着?
曾经,她手持麦克风在ktv里款款深情吟唱的模样儿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她曾为我煲汤、为我治伤、为我哭、为我笑,这一幅幅斑驳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交替闪现,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她黯然离去的背影和她留下的那瓶装着我们骨血的医用塑料瓶。
靳薇!
我在心里呼喊着她的名字,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出现在我们这座小镇上,但如潮汐般不断涌来的回忆、思念和牵挂使我一掌推开了这间小包厢的门……或许靳薇真的会出现在这里面,她正握着话筒款款深情的歌唱。
门开了。
包厢里面是几个年轻的男女,根本就没有靳薇的影子,而且此时那首《为你我受冷风吹》已经唱到曲终,我甚至都不知道刚才那神似靳薇的声音到底是来自于她们中间哪个女人的。
“你找谁?”其间一个男人转过头来问我。
“不……不好意思,我找错门了!”我歉疚的笑了笑,帮他们关上了门,而此时苏麦她们已经走远,走廊上看不见她们的身影,我掉队了,木讷的站在原地,置身于这狂躁的环境中,显得是那样的迷惘和焦躁。
正当我准备去前台询问我们的包厢号时,却在一个拐角处看见了苏麦,她疾步向我走来:“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没……遇见了个朋友,就聊了两句!”我随口搪塞,然后上前拉住苏麦的手臂,“走吧,哪个包厢?”
……
四个人唱一个大包厢,确实显得有些空旷,不过这并不影响田小维和刘山的发挥,我和苏麦走进去的时候,他俩已经吼上了,正点了首《精忠报国》开嗓!
由于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啤酒,来了ktv之后又接着喝,借着酒精的影响,我们倒是玩得比较嗨,一首接着一首,还一起合唱了承载着我们共同愉快记忆的《我是一只小小鸟》,汪峰更是成了这个夜晚的主打,《怒放的生命》、《生来彷徨》、《存在》……等金曲,吼得声音都哑了。
歌曲总是记忆的最好载体,当蓦然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时,总会牵动起一些难忘的回忆,无论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那些个瞬间都在歌曲中被铭记,留存为脑海中的影像。
譬如,唱《我是一只小小鸟》时,我便会想起那晚我们一起在天台的bbq,那次是苏麦用掉进鱼塘的代价钓回来的鱼,庆祝我找到了新的工作。
唱《怒放的生命》时,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去金花镇村里接苏麦的那个夜晚,我们开着碎了前挡风玻璃,瞎了眼的jeep牧马人,在夜里的乡村水泥路上恣狂的撒野。
细数这一幕幕回忆,我才猛然间发现,我和苏麦已经相识半年多了,认识她的时候还是烈日炎炎的夏日,而现在却已是寒冷的冬季了,这半年里,我们一起欢笑过、争吵过,她对我有过鼓励,有过希望,也有过失望,然后再升起希望……
甚至我们还历经了一次不短不长的分离,曾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了相见的缘分,好在她回来了,然后我从她对门儿搬到了天台,她搬进了我租的房子。
我突然莫名的想起金花镇村里的赵老四,我和苏麦刚认识的时候,他和他老婆还是一对关系不和谐的夫妻,然后他们离婚了,而现在,赵老四已经开始走上了救赎之路……我们见证甚至可以算是参与了他们的婚姻变更,我也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见证他们的复合。
这些记忆和时光都被雕刻在岁月的长河中,万幸,我们现在无须去缅怀和回首,因为现在苏麦已经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们将携手去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至于缅怀过去,还是等到我们都老了以后再慢慢如数家珍吧。
第145章:跳进你的河
整个晚上几乎都是我和田小维还有刘山在拿着话筒嘶吼,苏麦只是偶尔跟我们合唱两句,却还从来没有单独的唱过,不止是今晚,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听过她的独唱呢。
即使每次的大合唱,我们的粗嗓子都将苏麦的声音给牢牢掩盖,可我相信,像她这么漂亮,并且充满着文艺气息的女孩子,唱歌应该会很好听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田小维就已经走过来将话筒塞到了苏麦的手里:“苏大小姐,我们仨儿都快把嗓子吼破了,你好歹也整两句啊,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苏麦倒也不扭捏,接过田小维递来的话筒,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起身向点歌器走去:“谁要你帮我点了?我自己会点!”
片刻之后,苏麦点好了歌又坐回到了我的身边,她那近乎完美无瑕的脸颊与我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楚她长长的眼睫毛,包厢里的灯光开得很暗,仅有几束不断变幻着颜色的彩光在周旋挥洒,当那一束束彩光从苏麦的身上探过,她的肌肤、头发和衣装便随着光束变幻着颜色,当真美得就像是踩着五彩云霞翩翩而坠的仙子。
这一刻,我恍惚了,我简直就不敢相信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而稍后,我们还将有幸聆听到仙子的歌声。
刘山此时正深情款款的唱着一首刘德华的《他的女人》,说实话,唱得真的很一般,也不知道田小维是受不了刘山歌声的折磨,还是太过于期待苏麦的歌声,竟直接走到点歌器前面,将苏麦点的那首歌置顶,然后毫不手软的将刘山的歌给切了!
“喂,贱人!你切我歌干嘛?”刘山将话筒举在嘴边冲田小维抗议道。
“你特么那也叫歌?鬼哭狼嚎还差不多!”田小维毒舌的打击了刘山一句,然后冲着苏麦起哄:“下面请欣赏我们苏大小姐的动人歌声……掌声起!”
我很配合的鼓掌,刘山也不跟田小维计较了,两只手拍得都成虚影儿了,田小维还不断的点着点歌器上的气氛道具,明明只有我们区区三个人捧场,却愣是弄出了万众瞩目的效果。
苏麦却表现得极其淡然,她伸手捋了捋耳边垂落的发丝,静静的聆听着前奏,等待进唱。
这是一首郑钧的《流星》,不温不火,可依旧充满着一股理想主义的文艺范儿,前奏和伴奏都极其简单明快,简单到恨不得用一把吉他就够了,整个旋律没有丝毫的花哨。
我原以为,苏麦只要一开口吟唱,我们便会惊为天人的鼓掌起哄,因为我们肯定会被她的歌声給惊艳到的,即便她唱得普普通通,我们也会给她捧场的!
可是我错了。
我甚至都没注意到苏麦是什么时候开口唱的,她的声音空灵而干净,与这首《流星》近乎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仿似她的声音本就是这首歌的一部分,就像是旋律中的吉他一样,所以我们根本不会觉得她是在唱歌,这纯粹只是一首歌!
苏麦唱歌的时候神情很平淡,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深情款款,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手里握着话筒,眼睛看着墙上的投影仪,而我却被她的这份简单所感染着,几乎忘了我们现在是身处在一个喧哗的ktv里,而是站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远处都绵软的青山,近处有涓涓的溪流。
我正沉醉于这个简单而明朗的世界里,苏麦却忽然间转头看着我,她咬字清晰的歌声紧随而至。
我纵身跳跳进你的河流一直游到尽头那里多自由我许个愿我许个愿保佑让我的心凝固在最美的时候情愿坠落在你手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情愿不再见明媚的天不再见明媚的天……
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从她的眼睛和歌声里传递给我的情感,她在坚定的告诉我,她已纵身跳进了我的河里,她愿将她的心凝固在这最美丽的时候!
这是一份轻声却深沉的承诺,我在这一刻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即使手上没有话筒,可我还是跟着她一起合唱了起来,唱着那最跌宕起伏、淋漓尽致的部分。
幸福跳进你的河流一直游到尽头跳进你的河……
又是一段简单的吉他伴奏,旋律幸福的平息。
而我,却是一番大彻大悟!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我走进这家ktv,在走廊里听见那首酷似靳薇唱的《为你我受冷风吹》的时候,我还曾在摇摆,还曾在犹疑……可是此刻,我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麦借着这首《流星》,向我轻声诉说了她的决心与希冀,曾经她就跟我说过,她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一个决定,而只要她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了!
而现在,她跳进了我的河!
这是她的决定,她不会后悔的决定,而我在那一首歌的时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责任,她是如此义无反顾的纵身跳进了我的河里,那我是否也应该排除一切杂念,同样义无反顾的陪她游到尽头呢?
我愿意!
我愿意同她一起跳进幸福的河流,一直游到尽头!
至于靳薇,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她的消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那么我虔诚的向神灵祷告,愿她平安幸福,而我,现在不得不撇下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的过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因为我身上已有了苏麦的寄托,我对她承诺了责任!
米瑶呢,就不用我再多操心了,她现在已经是幸福的了,而且会一直的幸福下去,既然赵秦已经随她回来了老家过年,想必他们距离结婚,也不会太远了!
曲终了许久,田小维和刘山才响起了掌声。
“向大爷,谁叫你擅自加入合唱的?”田小维鼓完掌便向我吐槽,“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听一次苏麦的独唱吗?明明可以打一百分的,愣是叫你拖累了二十分,现在我只打八十分了!”
刘山却是反驳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向阳唱歌好听,可是刚才他和苏麦合唱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挺有感觉的……比苏麦一个人独唱的时候还要好听!”
“呸……你什么耳朵?聋啊?”田小维很不服气的白了刘山一眼,然后跑去继续点歌了。
我倒是不介意他俩或好或坏的评价,只是淡淡一笑,不与之争辩,然后将苏麦的手贴在我自己的胸口,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苏麦,请相信我!我……”
“别说!”
苏麦却摇摇头打断了我:“向阳,漂亮话谁都会说,听了也就过了,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所以我不想听你的甜言蜜语,我自己有眼睛,我会看你怎么做的,我自己也有心,更能感受到你所做的,我们没必要用语言去承诺些什么,因为它是那么的形式化,并且不牢靠!”
“好吧,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
这场k我们唱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结束,由于时间太晚了,就都没有回家,直接在镇上找了家旅馆开了两间房,苏麦一个人睡一个单间,我和田小维还有刘山睡一个三人间。
这个时间点,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玩也玩得累了,疲惫的身体使我们几乎都没有交谈就直接倒床睡了,片刻之后,整个房间就安静得只能听见田小维和刘山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躺在并不宽大的客床上,手臂枕着脑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还萦绕着苏麦在ktv里唱的那首《流星》,我在憧憬着,过几天之后,我们就一起回成都了,她已经在成都有了个摄影师的固定工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东飘西荡了,而我也决心在成都扎下根来!
平淡的日子里,我们将一起上班、一起吃饭,等到关系稳定之后,我就可以从天台搬到她屋里去住了,我们将一起在成都那座城市奋斗,买房、买车,然后结婚……
当这美好的一切不断在我的脑海闪现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啪嗒”一声,整个房间随之一亮,我转头望去,原来是刘山在点烟,他倚在床头,叼在嘴上的香烟忽明忽暗,闪闪烁烁,随着他深深的一吐气,迷蒙的烟雾便在那微弱的火光映照中弥漫,混沌一片。
我估摸着他肯定又因为叶红杉的事情而心烦了,不想他在这孤独的夜里煎熬,于是开口向他问道:“怎么还没睡呢?”
“琢磨些事情,睡不着!”刘山说着,又给我抛了根儿烟过来。
我接过烟放在嘴里,却并没有点上,今天烟酒的摄入量已经严重超标,再加上唱歌的嘶吼,弄得嗓子很不舒服,就连说话都有些沙哑:“是在想叶红杉吗?”
刘山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说真的,看见你能和苏麦走在一起,哥们儿心里是真为你高兴,说嫉妒太阴暗了,不过羡慕肯定是有的!”
第146章:全新的开始
当一个人开始嫉妒或者羡慕另一个人的时候,那就说明他大抵过得是不好的,而刘山目前的境况,也确实算不上好。
我很庆幸能和苏麦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但又不忍因此而触及到刘山敏感的神经,这种相互矛盾的心态使得我有些烦躁,于是点燃了刚才刘山抛给我的那支烟:“山子,你应该知道叶红杉今年春节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