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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和卡蜜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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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早早就表现出爱俏,卡蜜儿却毫无迹象表明这一点。骑士就说:

  “一个小姑娘不懂得戴帽子,这事儿也真够怪的。”

  德·阿尔西夫人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对她丈夫说道:

  “可是她很美呀!”

  她说着,就轻轻地推了推卡蜜儿,让她在父亲面前走一走,以便让父亲好好瞧瞧她开始发育的腰身,以及她那还未脱掉孩子气的可爱的姿势。

  卡蜜儿渐渐长大,也渐渐喜欢上她看得见的教堂,而不是她不懂的宗教。也许她心灵里就有这种不可战胜的本能,而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这种本能的作用下,就会打算穿上粗呢修士袍,坚持追求受穷受苦的生活,这样打发~生。世上有多少漠不关心的人,甚至有多少哲学家生生死死,但没有一个能解释如此怪异而又实存的一种现象。

  “我在孩提时期,看不见上帝,只看见了天空。”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崇高的话,但不知是哪个聋哑人写的。卡蜜儿远没有这么大能力。在涂成蓝色的白灰墙上,用铅白色粗糙画出的圣母像,好似店铺的招牌;一名外省的唱诗童子清脆而细微的声音,使石板地凄然地震颤,但卡蜜儿根本听不见;还有,教堂侍卫的步伐、执事的神态——谁知道是什么使一个儿童抬起眼睛呢?不过,只要孩子抬起眼睛,这些又有多大关系呢?

  
  




            






  不管怎么说,她长得很美!骑士心里常这样嘀咕。卡蜜儿的模样也的确很俊俏:完美的鸭蛋胜五官端正,十分清纯可爱,可以说焕发着~颗善心的光彩。卡蜜儿个儿不高,肌肤特别白净,毫无苍白之感,乌黑的秀发长长的;她天生活泼快乐,~遇不幸而伤心,神态恬静,几乎处之泰然;她的一举一动无比优美,她那小小的哑剧充满智慧,有时还充满魄力,动作别出心裁以求人理解,也善体人意,一旦明白总是那么顺从。骑上有时也像德·阿尔西夫人那样,不声不响地注视女儿。如此优雅和美丽,又如此不幸和可骇,几乎令他心乱如麻;常见他亲热地拥抱卡蜜儿,还听他高声说:

  “其实,我不是个心肠狠毒的人!”

  园子里端小树林中有~条幽径,骑士饭后习惯去那里散散步。德·阿尔西夫人在自己的房间,从窗口能望见丈夫在树后走来走去,却不大敢去那里会他。她满怀忧伤和痛苦望着这个男人:他虽是她丈夫,对她却像个情人,从未责备过她,也从未有过一件可令她责备的,而现在只因她做了母亲而没有勇气爱她了。

  不过,有一天早晨,她壮着胆子去了。她身穿便抱下楼,像天使一般美丽,而心则突突直跳,因为要谈一件事:附近一家庄园要举行一场儿童舞会,德·阿尔西夫人想带卡蜜儿前去参加,要瞧瞧女儿的美貌对别人和她丈夫所能产生的效果。她有几夜睡不着觉,考虑给女儿穿什么衣裙,围绕这个计划萌生无比温馨的希望,心中暗道:

  “一定要让她父亲引以自豪,一定要让别人从此羡慕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她一句话也不讲,然而她是最美的。”

  骑士一见妻子来了,便立刻迎上去,拉起她的手吻了吻;这种殷勤的举止是在凡尔赛宫廷养成的,他虽然天生纯朴,却一直没有抛掉。夫妻先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继而开始并肩漫步。

  德·阿尔西夫人在考虑,以什么方式向丈夫提议,允许她带女儿去参加舞会,从而打破他从卡蜜儿出生之后所做的决定,即再也不同外界来往。自己的不幸,要摆到那些冷漠的或者心怀恶意的人面前,一想到这一点,骑士几乎总要心头火起。在这件事上,他早已郑重表明了他的意愿。德·阿尔西夫人有了这种打算,不用说实施了,就是谈一谈,也必须想个迂回的办法,随便找个什么借口。

  这工夫,骑士这方面似乎也想了很多,他首先打破沉默,对妻子说他的一个亲人出了事,严重打乱了家族财产的分配,事情很重要,他必须监督受委托采取措施的人,否则,他的利益,因而也是德·阿尔西夫人本人的利益,就可能受到损害。总之,他宣布有必要做个短期旅行,去荷兰同他委托的银行谈妥;他还补充说,事情十分紧急,打算次日一早就启程。

  在德·阿尔西夫人听来,这次旅行的动机再明白不过了。骑上虽然毫无抛下妻子之意,但有时不能自持,非要独自一人躲开一段时间,哪怕回来时心情平静一点也是好的。人着实痛苦的时候,如同动物肌体疼痛那样,总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呆着。

  德·阿尔西夫人乍~听特别吃惊,便答以极平常的话,这类话总在嘴边,在不便讲心中所想时,就用来应付:她认为这趟旅行非常自然,骑上做得对,她承认这次交涉很重要,因此绝不阻拦。她嘴上这样讲着,心里却十分痛苦,便说她感到乏了,拣~张椅子坐下了。

  德·阿尔西夫人双臂耷拉着,两眼直勾勾的,坐在那里陷入沉思。迄今为止,她既没有欣喜若狂的时候,也没有尝过巨大的欢乐。她相当明显地感到,自己不是个智慧很高的女人,而出身又很一般,心中就不免有点压抑。在她看来,她的婚姻完全出乎意料,是一种全新的幸福;在漫长而清冷的白昼中间,一道闪电照亮她的眼睛,而现在,黑夜将她包围了。

  她久久陷入沉思。骑士移开目光,仿佛要急于回屋,他站起来,重又坐下。德·阿尔西夫人也终于站起身,挽上丈夫的胳膊,一同回去了。

  到了晚餐时间,德·阿尔西夫人打发人说她身体不适,不想下楼了。她呆在自己房间,跪在跪凳上,直到天黑。她的贴身女仆受到骑上的密令,几次进屋来监视,但问她什么话也得不到回答。将近晚上八点钟,她摇铃叫来仆人,要她拿来给女儿定做好的衣裙,并吩咐八套车。与此同时,她让人通知骑士,说她要去参加舞会,并希望他陪同前往。

  卡蜜儿虽是个孩子,但身段极为曼妙轻盈。这可爱的躯体线条初具,母亲给她打扮得又朴素又清纯。卡蜜儿整个装束就是一条绣花细布白衣裙、一双白缎小鞋、脖子上挂的一条美洲果实项链,以及头上戴的一顶失车菊花冠;她得意地照着镜子,高兴得跳起来。母亲就像不愿跳舞的人那样,身穿丝绒衣裙;等骑士上楼来,她把女儿拉到活动穿衣镜前,连连亲吻,反复说道:“你真美!你真美!”

  德·阿尔西夫人不动声色,问仆人车是否套好,问她丈夫是否去。骑士把手递给妻子,他们一道去参加舞会。

  大家常听人谈及,这是头一次见到卡蜜儿。因此,小姑娘一露面,就吸引过去所有好奇的目光。原以为德·阿尔西夫人会显得尴尬和不安,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她照常同人客气一阵之后,便十分坦然地坐下了,根本不管每人以什么眼光注视她女儿,是惊奇还是装出感兴趣的样子,任由女儿满客厅里走,仿佛连想都没有想。

  卡蜜儿又在舞会上见到小伙伴,她跑向一个,又跑向另一个,就好像在花园里那样。然而,那些小姑娘见到她,态度都有点矜持和冷淡。骑士在一旁见了,内心显然很痛苦。他的朋友走到他面前,纷纷赞扬他女儿的美貌;一些外地人,甚至一些生人也上前搭话,有意来恭维他。他感到别人是在安慰他,而他不大吃这一套。不过,大家的眼神儿错不了,那眼神逐渐使他心中有了点喜悦。卡蜜儿打手势几乎同所有人说过话,便回来站在母亲的双膝之间。刚才,别人见她到处走,还以为她会做出奇特的举动,至少会有好奇的表现;然而,她只是向人深鞠一躬道晚安,见到英国小姐就握一握手,见到小朋友的母亲就送去亲吻,这一切也许是记在心里的,但是她做得十分可爱,又十分天真,然后就安安静静回到原来的位置;大家开始赞赏她了。这可怜的灵魂出不来的躯壳,也的确美极了。她那身材、面容、卷曲的长发,尤其她那无比明亮的眼睛,让所有人惊讶。她的目光竭力猜测一切,她的动作竭力表达一切,与此同时,她那沉思而忧郁的神态,也给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童稚的举止和姿态,增添了几分大气的样子;如果一位画家或雕塑家在场,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许多人过来围住德·阿尔西夫人,用手势向卡蜜儿提了无数问题;一种真诚的善意、一种由衷的同情,就这样取代了诧异和反感。事情很快就有点过分了,一旦邻居接连重复同样一件事情,总要出现这种情况。说什么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说什么她无以伦比,容貌举世无双。总之,卡蜜儿得到了普遍的赞扬,但她本人却丝毫也没有理会。

  德·阿尔西夫人则领会了。这天晚上,她表面始终很平静,而心却跳得很厉害,这是她应得的最幸福、最纯洁的心跳。她和丈夫相视而笑,这种微笑抵得上眼泪了。

  这工夫,一名少女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四组舞曲。孩子们拉起手,站好位置,开始跳当地舞蹈教师教给他们的舞步。家长也开始相互恭维,赞美这个小小的晚会可人心意,彼此引导注意他们子女多么可爱。很快就喧声四起,有孩子的欢笑声、青年之间过分的调笑、少女之间的闲聊、爸爸之间的高谈阔论、情人之间酸溜溜甜蜜蜜的客套话,总之,这就是外省的一场儿童舞会。

  骑士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可以想见,卡蜜儿没有跳四组舞,她颇为忧伤地注视别人跳舞。一个小男孩过来邀请她,她只是摇了摇头。花冠扎得不太牢,几朵夫车菊摇掉了。德·阿尔西夫人抬起来,很快用别针重新固定上。她把亲手编的花冠修好了,再一回头,怎么也找不见丈夫了:客厅里没有他了。德·阿尔西夫人让人问问她丈夫是否走了,是否乘车走了,得到回答说,他步行回家了。

  
  




            






  骑上决心不向妻子告别就走,他害怕解释,因而逃避任何不愉快的解释,何况他打算不久就回来,认为只留下一封信更为明智。事情并不完全像他所说的,必须去荷兰一趟;不过,此行可能对他有益。他的一位朋友写信到夏尔多来,催他尽快动身,这倒是个适当的借口。他回到家中,装作不得不临时决定走的样子,吩咐人从速打好行李,送进城里托运,他上马启程了。

  然而,他要出大门时,还是不由自主地犯点踌躇,心中非常遗憾,只怕自己本来可以控制,却匆忙凭感情用事,无端惹妻子流泪,也许使家里失去安宁,而他到外地也未能得到安宁。不过,他转念又想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正相反,我做了一件有益而理智的事呢?说不定我离开家所引起的短暂忧伤;会给我们带来更为幸福的日子呢?我遭受不幸的打击,惟有上帝知道缘故;我只远离几天我感到痛苦的地方。换个环境,旅行,甚至旅途劳顿,也许会排解我的烦闷;我要忙一些物质的、重大而必要的事务,等我的心平静一些,如意一些,再回家来;而且经过了思考,我会更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然而,”他内心深处又想道,“赛首儿会痛苦的……”

  不过,既已动身,他就继续赶路了。

  德·阿尔西夫人将近十一点钟离开舞会,她同女儿上了车;卡蜜儿很快就在她膝上睡着了。她虽然还不知道骑士如此急切地实施旅行计划,但独自从邻居家出来,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在外人眼里无非是失礼的一件事,对深知内情的人来说就变成一种揪心的痛苦了。骑士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幸公诸于众,而这位母亲却要展示出来,以便竭力克服和战胜这种不幸。她不难原谅丈夫在伤心或情绪不好时做出的举动,可是不能不想想在外省,就这样把妻子和女儿丢下不管,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在这种场合,多么小小不言的事,哪怕是要穿大衣时没人给送上来,给人造成的损害,往往是遵守全部礼仪也弥补不了的。

  乡间石子路刚刚翻修,马车行驶缓慢,德·阿尔西夫人看着进入梦乡的女儿,神思沉浸在最凄苦的预感中。她小心托着卡蜜儿,免得马车颠簸把孩子震醒。黑夜里思想特别活跃,她总是想这种命数似乎紧追不舍,甚至危及她刚在舞会上所尝到的正当的喜悦。她的头脑处于奇特的状态,时而回想自己的过去,时而瞻念女儿的未来。

  “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她心中暗道。“我丈夫要远离开我,今天不走明天也要走,不会回来了;我再怎么劝阻,再怎么祈求,也只能令他厌烦;他的爱已经消逝,只剩下怜悯了,而且他忧伤的心情,是他和我本人都无能为力的。我女儿长得很美,却又生来不幸,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怎么能预见或者防止呢?我应当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舍不得孩子,差不多就等于放弃同我丈夫见面了。他逃避我们,厌恶我们。假如反过来,我尽量靠拢他,大胆地试着唤回他从前的爱,那么他也许会要求我同女儿分开阳?他很可能要把卡蜜儿托付给外人,摆脱掉眼见心烦的孩子吧?”

  德·阿尔西夫人转念至此,不禁吻了吻卡蜜儿。

  “可怜的孩子介她心中暗道,“我,抛弃她!我,以安宁为代价,也许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同样会逃离我的一种表面的幸福!为了做妻子而不当母亲!如果这种事情都可行,那么这样考虑都不如死了吧?”

  继而,她重又开始臆测,在心中设问:

  “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上天要命令我们做什么呢?上帝监护所有人,他看见别人,也看见我们。他要把我们怎么样呢?这孩子会怎么样呢?”

  在夏尔多来不远处有一段过河浅滩,由于近一个月来雨水太多,河水涨了,淹没了附近的牧场。渡工开头不肯让马车上渡船,说是必须卸套,他只能运载人和马过河,不管车子。德·阿尔西夫人急于回家着丈夫,不想下车,她吩咐车夫把车赶上船,说几分钟就渡过去,这个河段她不知过了多少趟。

  船到中流,开始随急水往下课。渡工请车夫帮忙,说是要避免渡船被冲到闸口。的确,下游两三百米处有一个磨坊,水闸是由小栅栏、木桩和木板构成的,但是已经老朽,被河水冲垮,形成一道小瀑布,简直就像一道悬崖峭壁。显而易见,渡船若被冲到那里,就会出大事故了。

  车夫从座位上跳下来,他很想帮把手,可是船上只有一根撑篙。渡工虽竭力撑船,但是夜又黑,又细雨靠集,两个汉子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时而轮换撑篙,时而合力,以便横渡到对岸。

  水闸的哗哗声响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危险了。船装载很重,又有两个壮汉撑船顶着水流,因而往下冲得不快。篙在前方如果稳稳撑住,渡船就停下,横过来,或者打转,然而,水流还是太急了。德·阿尔西夫人坐在车里,她惶恐万分,打开窗子,喊道:

  “我们没救了吗?”

  这时,篙突然折断,两个汉子手破了皮,筋疲力尽地跌倒在船里。

  渡工会游泳,但车夫是个旱鸭子。情况十分危急。

  “乔尔乔老爹,”德·阿尔西夫人冲渡工(这是他的名字)喊道,“你能救我,救我和我女儿吗?”

  乔尔乔老爹望了望河面,又望了望岸边:

  “当然能啦!”他耸耸肩膀回答,几乎是一副受了冒犯的样子,听不得这样的问题。

  “那该怎么办呢?”德·阿尔西夫人又问道。

  “我用肩驼着您,”渡工答道。“您穿着长裙,裙子会托着您。您两个手臂搂住我的脖子,不要怕,也不要按得太紧,那样我们就得全淹死;您不要呼叫,那样您就会灌水。至于小姑娘,我一条胳膊抱住她的腰,另一条胳膊例泳,我把她举出水面,都不会让她湿着。从这儿到那片土豆地,也就只有二十五法寻①。”

  “那么苦望呢?”德·阿尔西夫人指着车夫问道。

  “若望要灌点水,但是还能缓过来。他冲到水闸那儿等我,我会找到他的。”

  乔尔乔老爹跳下水,负载着两个人,他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他不是年轻那时候,远非昔比了,离河岸比他说的要远,水流也比想的要急。他竭尽全力要游上岸,可是工夫不大就顺水流往下冲,天黑看不见,不料突然撞到水中的一段柳木上:正撞着脑门儿,撞得很重,流出的血模糊了眼睛。

  “我不行了,”他说道,“接住您的女儿,让她搂住我的脖子,或者您的脖子。”

  “你若是只驼她,能保住她的命吗?”母亲问道。

  “说不好,但我认为能行。”渡工回答。

  德·阿尔西夫人再没说什么,张开手臂,放开渡工的脖颈,顺水沉下去了。渡工将小卡蜜儿安然送上岸,车夫被一个农民从河里拉上来,就帮着渡工寻找德·阿尔西夫人。直到次日早晨,才在岸边发现了她的遗体。

  
  




            






  这个不幸事件发生一年之后,在巴黎驿站街区的布洛瓦街,有一座配备家具的客栈的一套客房中,有一位服丧的年轻姑娘,坐在靠炉子的一张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一只酒杯和剩下半瓶的普通葡萄酒。一个上了年纪而背微驼的男人,在屋里大步走来走去,他着装跟工人差不多,看相貌,人很开朗爽直。他不时走到少女面前站住,带着慈爱的表情注视她。于是,少女伸出手臂,拿起酒瓶,斟满了酒杯,那殷勤的动作却搀杂几分不自觉的反感。老人喝一小口酒,重又踱步、边走边比比划划,那样子挺怪,颇为可笑,而少女则神态忧伤,微笑着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有人若是在场,很难猜测这两个是什么人,只见一个纹丝不动,冷冰冰的好似大理石雕像,但是浑身又充满优美和高雅,她的面孔和细小的动作所透出的,超出一般人所说的美;而另一个外表非常粗俗,衣冠不整,在屋里还戴着帽子,喝着小酒店供应的普通葡萄酒,钉了铁掌的皮鞋踏得地板咯咯响。这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照。

  然而,他们又被相当热诚而深情的友谊连在一起。二人正是卡蜜儿和外叔公吉罗。忠厚的老人闻讯赶到夏尔多奈,帮着先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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