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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应该理解你母亲的行动。无论是谁,如果自已的孩子被扣作人质,那别人的生命见鬼去吧,都会这么想的。”
“不过,罪孽还是罪孽,——这罪孽压了母亲一辈子,无论如何,也要使这无辜的受害者得到昭雪,让九泉之下的母亲也安心。”
“但愿我的不白之冤也能早日真相大白。”
“没问题——所谓雨过天睛,就这么回事。”加奈子说完,赶紧又说,“对不起,这是不负责任的话。”
“真少见,有钱人的小姐,居然也会在乎别人的感情。”
“你有偏见。”
“穷光蛋都会这么样的。”上村笑着说,“——哎,你应该稍稍休息一下。”
“好的。不过,我睡不着。怎么不是?这样的晚上,一生再不会有第二回。”
“你简直——”上村笑了笑,“好象是以此为乐,等你烦了时一定够瞧的。”
“对了,妈妈就是这样的人。不管碰到怎样艰难的事,总想,这是一场戏,而我是这场戏中的主角。这一想,便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了。”
“这是生活都象你母亲那样富有戏剧性的人才有想法,而我——确切地说,大多数人是过着毫无戏剧的平淡无奇的生活。”
“不过,现在你已经开始演戏了。”
“如果是大团圆的话,倒是一大乐事。”上村苦笑道。
“——啊!差点忘了。”
加奈了打开带来的纸袋,取出电动剃须刀和护肤水。
“啊,谢谢!你怎么有这玩意儿?”
“是水原先生的,悄悄地就给拿来了。”
“那么,就算借吧。省得麻烦。”
上村打开电动剃胡刀,刮起胡子来,随着吱——吱——的声响,胡子拉碴的脸蛋变得光滑了。
“啊!真舒服。”上村刮完脸,搽上护肤水,长长地舒了口气,“简直象死而复生。
——谢谢。“
“这,不是为了你。”加奈子说。
“唉?”
“是为了我自己才拿来的。”
“你也长胡子了?”
“这可是失礼!”加奈子笑着凝望着上村。然后,加奈子的脸凑近上村,两人的嘴唇慢慢地贴在一起。
“接吻时,我可怕胡子扎……”
加奈子嗫嚅着,伸手搂住上村的脖子,不知所措的上村,也犹犹豫豫地把加奈子搂住,然后轻轻地放开。
“——有点象演戏了。”他嘟囔道。
突然,加奈子抬起身子,“——有人来。”
“有人?”
“门口好象有声音,我过会儿来。”加奈子急忙走出密室,关好书架,直向门跑去。
“这时候是谁来呢?”她打开起居室里的电灯,开开锁,门一打开,原来是真理子。
“小姐,您在这里?”
“谁来了?”
“是菊井先生。”
这时,一位身材修长、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真理子的身后。
“啊,是您。”加奈子大声地叫道,“真理子,快去叫菊井医生,请他来。”
“不,不用了。”来者是菊井医生的独生子菊井和昌,他拦住真理子,“家父上岁数了,让他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见面也不迟。”
说罢,走进起居室。
“和昌先生,几时来的?”加奈子问。
“我刚到。听到您母亲去世的消息,真想立即就赶来,可学校里有事走不开,只好等完事后才开车来的。”
“给您添麻烦了。——不喝点什么?”
“不啦,这么晚了。”
“真理子,麻烦你,还有三明治吧,给拿一点来。”
“是,把咖啡也热上吧?”
“如果方便的话,劳驾了。”
菊井和昌快满四十了,比他父亲更有气派,更有种才华横溢的风度。他在医学方面颇有建树,他实现父亲——一个私人开业医生——的梦想。成功地获得一流私立大学副教授的地位。
“你妈妈,真不幸呀!”
“谢谢……”
“我倒是说过,让你妈妈到大医院去,好好地治疗一下,不过你妈妈只要没有躺倒,是决不肯进医院的。”
“妈妈是满意的,按着她自己的心愿离开人世。——您,请坐。”
“回到家里,佣人说,爸爸睡在这里,半夜三更的,心里有点犹豫,但还是来了。”
“是我求他留下的,我一个人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你很坚强。”
“和昌先生,您还是一个人?”
“是啊,真要命,总觉得看书比女孩子更带劲。”
“一定是太讨女孩子喜欢了,所以,才不结婚的吧!”
“可不许开大人的玩笑。”菊井和昌露出一丝苦笑,“——哎!那是怎么回事?”
他望着房间里拉着网子的角落。
“啊!您还不知道?一—有人被杀死了。都闹翻天了。”
“杀死了?”
“是的。调查的警察一直闹到深夜,真够呛。”
“可是,干吗还……”
“不清楚。被杀的是一位侦探,据说我妈妈委托他调查什么。”
“凶手抓住了?”
“还没有,这一天可真倒霉。”加奈子叹道。
门开了。
“和昌。”菊井医生穿着睡农进来。
“爸爸。”
“你还想到你爸爸,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我是立即开车赶来了,不巧路上交通混乱得很,还出了事故,作为医生,怎能袖手旁观呢?……”“是真理子叫醒您的?”
“不,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深更半夜的,你们声音大得都快要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菊井高兴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和昌作为副教授,除了上课外,有时也出诊,所以,和他爸爸见面的机会不多。而菊井,就是在这样的场面,也好象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加奈子君,你也稍稍休息一会儿。”菊井看看表,“天快亮了。”
“没关系。我还年轻,不怕熬夜。”
“理由充分,爸爸。”和昌笑了,真理子端上吃的和咖啡。菊井和加奈子边喝咖啡边给和昌讲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啊,不得了。”和昌说,“已经是凌晨了,加奈子君,你快去睡吧。”
“好,我就去。”
加奈子其实根本没有睡意,但还是站了起来,因为她考虑,也许菊井父子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和昌,你也睡在这里吗?”
“是的,这沙发就蛮好,我稍微打个盹就行。”
“什么?你要住下就睡到我房间里来,那里地上也能睡,地毯很厚。”菊井说。
“那么,菊井先生,晚安!”加奈子微笑着点点头,一声“先生”,对菊井父子都合适。
加奈子握住门的把手,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枪响,“——怎么了?”和昌站了起来。
“是枪声。——又有什么事?”
“枪声很近呀。”菊井也站起来。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别动。”和昌快步跑出门去。
加奈子和菊井相对一视,小声说道。“今天可真多事儿。”
“也许是警察发现追捕的逃犯。”
“可能是……吧。”加奈子慌忙说道。
他们在不安中等待着,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好了,这一下!”
进来的是刑侦多田,“真对不起,小姐。一次次来打扰您。”
“怎么回事?”菊井问。
“我们正在周围巡逻,发现这家伙想偷偷越过围墙,我们一招呼,他撒腿就跑……”
从敞开的门口,几个刑侦扭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进来,大慨是受伤了,他紧紧地按住左手。
“太过分了,随便就开枪。”
“谁叫你逃。”一位年轻的刑侦反驳道。
“我们是开枪警告,结果掠了他胳膊一下。”多田说,“大夫,麻烦您给他看看。”
“可救生包没有带来…”
“哼,警告,开枪警告哪里有水平射击的?”这小个子男人狠狠地说。
菊井和昌手拿救生包进来,“凑巧,我的就搁在汽车上。”
“这位是——”多田不解地问。
“是我的儿子,也是医生,就交给他吧。”
“我是菊井和昌。”和昌一点头,“把伤口解开,冼冼手就来。”
这小个子男人好象一肚子气,恨恨地说道,“我要向警察索取医疗费和赔偿费。”
不过,看来并不象当真。
和昌的治疗相当麻利,“——不过擦掉一点皮。”他说。
“不过,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多田问。
“我有约会。”
“在围墙里?”
“不,在外面。不过,……山下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迟到的,一直没有见他来,觉得很奇怪。”
“山下?——你认识山下?”
“他是我的同事。”
“山下不是单干的吗?”
“我们是最近由于工作关系才合伙干的。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你可以问别人。”
“你贵姓?”
“川口。”
“川口?——那么,你要见山下肯定是有什么事?”
“这是职业上的秘密,无可奉告。”川口煞有介事地说,“哎,请让我见见这家的人,山下上这儿来了吧。”
“来了。”多田说,“可是,他被人杀死了。”
“什么……别开玩笑!”川口目瞪口呆。
“很遗憾,这是真的。就是在这个房间遇害的。”
川口咽了一口吐沫,“那么,这是真……真的……”“山下调查的是什么案件,调查谁,你知道吗?”多田问。
加奈子喘了口气,等待着川口的回答。
川口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我什么也没听说,他只告诉我上这里来。”
加奈子失望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隐瞒干吗?山下死了……一切全完了。”川口耸耸肩膀。
“山下干吗叫你来?”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他。”
“东西?”
“因为我挺有人缘,所以经常有人拿来宝石什么的,请我给估价。”
“该不是赃物吧?”
“那自然——啊,有了。”川口从暗兜里掏出一件东西,“他把这东西交给我,让我今晚带到这里来。”
加奈子不由得吃了一惊,那可是妈妈的项链。
第三章哗——的一声,樱井真理子利索地把落地窗的窗帘打开,透亮的晨光顿时充满了整个起居室。
挂钟时针正指向十时。
“早上好。”水原推门进来。
“早上好。”真理子冲水原点点头。
“多好的睛天呀!”
“是呀,风也停了。”
“太好了,如果在下雨天举行告别仪式,可真有点悲惨。”
“今天会来很多人吗?”真理子边归置椅子边说。
“各分公司的头儿今天都要来,虽然总公司还要另外举行葬礼。”
“真要命。”
“这个,大多数人不过意思一下就回去,留下来的也只有几位主要的经理。”
“大家都会去火葬场吗?”
“也因人而异,也许许多人就等在这里。总之,加奈子回来后,加上律师,他们还有些话要说。”
真理子停下手中的活问,“这房子会怎么处理。”
“这啊,能不能一百块钱卖给我?”水原笑道,真理子也一起笑了。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要不,大清早能这样玩命干活吗?”
“您真能睡,有人被杀了您也不在乎?”
水原毫不在意地说,“被杀的又不是我,不过,要是我的话,就永远也睡不醒了。”
“那么,枪击的事您知道?”
“枪击?这又是怎么回事?”水原愣了。
“得了,没法跟您说。”真理子准备离去。
“哎,请等等,等一下。”水原连忙追上真理子。
“干吗?”
“这个——也许现在说了也没用,你,还要在这干吗?”
“什么呀,怎么想起问这个?”真理子惊奇地问。
“就是说,太太去世了,剩下小姐一人。这样,也许你——还有我暂时还可能待在这里。可是,如果小姐要和圆谷那个混蛋小子结婚的话,我决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也是。不过,我想小姐是决不会和圆谷结婚的。”
“我也这样想,但愿如此。不过——你迟早不会在这里干下去的吧?”
“哎,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是想,千万别错过机会。”
“机会?”
“也就是……就是你肯嫁给我吗?”
真理子不禁哑然,她望着水原,两颊泛起了红潮。
“不许您乱开玩笑。”她瞪了水原一眼。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水原生气地说。
“这更坏。”
“那么,你有人了?有你喜欢的男朋友?”
“没有。”
“那岂不是正好。”
“反正我不愿意。”
“好。总之,这话你听到了吧?”
“我听着呢。还有什么?”
二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水原嗯哼地咳了一声,“哎……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今后也许暂时会失业,但你一个人,我随便干什么生活都没问题。”
“谢谢。”真理子轻轻地笑了笑,“您的心情——”“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只想,请你记住我的话。”
“好……我记着。”真理子匆匆地点个头走出起居室。
水原显得很轻松,口哨吹着《这世界只为我和你》的旋律。突然,他慌忙停住了,“不行,今天可是举行葬礼的日子。”
门开了,加奈子进来。加奈子总喜欢把门开得大大的,相反水原总是把门开条缝,人好象是钻进来似的。
——就这些小事,也表现出人教养的差别。
“早上好。”
“早。——都准备好了。”
“是的。告别仪式从一点开始——预计到四点结束。”
“远道来的客人,也许午饭前就能赶到。——说实的,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亲戚还是少一点省心呀!”
“说得对。”
“你亲戚也不多?”
“回到乡下,光各家走走就得花两天。”
“哈,真够呛!”加奈子笑道。
“很高兴小姐能依然精力充沛,我也有信心了。”
“也许这是我的迟钝。”加奈子说。
门开了,一位来帮忙的女孩子进来。
“殡仪馆的人……”
“好,我就去。那失陪了。”
“拜托了。”
水原快步离去。
只剩下加奈子一人了。她看了看通向密室的书架,心想这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进来,便在沙发上坐下,透过窗子眺望着庭院……不出母亲所料,那个人正是使仓田成为替罪羊的真正凶手,所以,他才对带来调查结果的山下侦探下毒手。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昨天,山下在这里的时间,充其量不过三十分钟,假如凶手是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