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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房的庄夫人,袁氏便问了一问,道:“怎么没见你的那两个妯娌?”
周贞娘让沈玉婳带着沈玉娇和沈玉媚去与周家的几个女孩儿去玩耍,然后道:“应该还在后头吧!今儿老太太起得早,出门也早,倒是让大家伙儿有些没准备。”
袁氏道:“这倒是我的过错了,我应该对老姑太太说晚一些来也无妨的!”
周贞娘道:“也没什么,过一会儿她们便来了。”
袁氏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沈玉娇,口中问道:“这便是……宋氏留下的那个女孩儿?”
周贞娘看了一眼沈玉娇,点了点头,道:“和宋氏长得一样,这还年纪小呢,已经看得出来那狐媚样了!”
袁氏道:“那一会儿我让元泰出来?”
周贞娘想了想,道:“倒是等人都到齐了,园子里面人多了,再让元泰出来,那样便不打眼了。”
袁氏笑道:“这有什么,都是表哥表妹的,就算是碰着了也没什么。”
周贞娘道:“若不是她舅家国公府还在,她舅舅舅妈还三不五时地遣人送东西来,我早就让她去和宋乔儿那贱人团聚了!就因为她和她弟弟在,生生压了我的婳儿媚儿,还有琼儿琇儿!”
袁氏劝道:“现在姑爷也给你请了诰命,你便是正经的侯夫人,还和他们两个毛孩子计较什么?”
周贞娘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哎……不止是我,就连老爷也……”
袁氏道:“她虽然有个显赫舅家,但又能如何呢?小女孩儿懂什么?你便放心,今日定让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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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表哥()
姚夫人与庄夫人的马车一前一后来到周府之后,老太太周氏脸上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不再似之前那样紧绷又严肃了。
这原就是后宅女人们相互来往,于是周孝和也就没有再在跟前,只让袁氏陪着,自己则到书房去了。
袁氏把众人都带到了园子里面,赏过了新开的腊梅,然后便去到暖阁当中,拜了酒席,一群人便就着酒菜开始说笑起来。
姚夫人与庄夫人对袁氏向来不冷不热,周贞娘倒是与袁氏关系一向都好,可这会儿老太太周氏也在,她要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于是宴会当中的气氛总有几分微妙的冷淡。
沈玉婳与周家的几个女孩儿熟悉,于是便拉着自家姐妹去与周家的女孩儿们说笑,沈玉媚自然是紧紧跟着沈玉婳的,而沈玉婵和沈玉媱两人看了自己母亲的神色,脸上也只是淡淡,不太热衷。沈玉娇被沈玉婳一直拉在手里,片刻也没松开,生怕她跑远了一样,这会儿便不得不强压着性子去与周家的女孩儿们说笑了。
周家与沈家一样,这一辈也有五个女孩,不过除了大姑娘周双清与周并蒂以外,其他的三个女孩儿都是妾室所生的庶女,虽然都养在袁氏身边,但却明显看得出来她们衣着打扮上是比不上周双清与周并蒂的。
沈玉娇想了一想,上辈子周家虽然很努力想要更进一步,周孝和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几个女儿统统嫁入了有权势的世家大族当填房,但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周家的这五位姑娘虽然漂亮,也算得上聪颖,却并没有如周孝和想的那样,嫁入了世家就能扶持周家。
想到这里,沈玉娇恍惚之间仿佛抓住了一个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周元泰。
上辈子的她遇着周元泰约莫也是在进学之后不久,不过那个时候她进学第一日就从春秋堂被赶了出来,之后也没有到周家的赏梅宴上来,是在沈珉病重之后,她才“偶遇”了周元泰,周元泰悉心安慰了她,一来二往地,她就对周元泰倾心不已了。
可后来,她被周元泰糟蹋之后呢?她只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远嫁了西南,周元泰却至此没了消息,后来她回到京城,也没有再听说过周元泰,甚至就连周贞娘也不曾再提及他,仿佛他已经消失了,不在了。
堂堂周家嫡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有了,是上辈子的她压根儿没有关注这件事情,还是有人帮着她把周元泰给处理了呢?
现在想起了周家后来不管怎么卖女求荣都无法往上爬,沈玉娇再结合上辈子的事情,便猜测着大约是有人对周元泰出了手了。
正想得出了神,沈玉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想什么呢?看着一碗枣糕发呆?”
沈玉娇回过神来,只见周双清与周并蒂也看着自己,于是笑了笑,道:“哪里,是一时间听着你们说话,听入迷了。”
周双清笑道:“在这儿说话也怪没意思的,不如我去与母亲说一声,我们自个儿去院子里面玩。今天天气也好,我们去院子里面玩耍,比在这里呆坐着要好多了。”
周并蒂也道:“我正想这么说呢,这儿便留给大人们讲话,我们去外头玩便是了。”
这边说着,周双清就起了身,笑着对袁氏开了口,说道:“我带着妹妹们去园子里面玩,今天天气这样好,呆在屋子里面也是无趣。”
袁氏笑道:“那便去吧!”
周贞娘也笑道:“原是我疏忽了,她们小孩儿正是爱玩乐的时候,让他们呆在这里,恐怕都闷坏了。”顿了顿,她又着意看了沈玉娇,口中道,“婳儿可得照顾好娇娇,她年纪小,你多看顾着!”
沈玉婳与沈玉娇都应了一声,然后便跟着周双清与周并蒂往外面去了。
毕竟已是冬日,虽然阳光晴好,院子里面梅花盛放,可还是不比春天时候。如风筝秋千之类的肯定是没法玩了;打马球倒是天气正好,可周家却没有那么宽阔的马球场;其余的如赛马投壶弩射等等,也都施展不开,园子里面毕竟不够宽敞。
一行人在园子里面站了一站,倒是好半晌没拿出个主意来,究竟要玩什么。
沈玉媱嗤笑了一声,道:“在外头吹冷风,倒不如在屋子里面坐着呢!这园子里面要什么没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沈玉婳笑道:“外头空气也好,比在屋子里面闷着好太多了。”
沈玉婵这会儿是站在了沈玉媱一边的,于是也笑了笑,道:“在外头站了这么久,可想好了要做什么没有?若是没有,便回去吧!”
周双清见此情形,忙道:“不如来斗舞?”
沈玉媱道:“今日穿得这样厚重,却是不宜斗舞的。”
周并蒂笑道:“听说上次在宫里面,沈二姑娘一支剑舞,让圣上都说好呢!我大姐也会剑舞,不如就让沈二姑娘来评判一二?”
听着这话,沈玉媱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来,口中道:“谈不上评判,便是相互切磋舞艺了。”
周双清命人取了鸳鸯剑来,周并蒂也让人取了自己的琵琶,周并蒂弹奏,周双清舞剑,姐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沈玉媱在一旁看着,起初脸上还是得意的,看到周双清舞姿矫健,出剑如箭射空,于是神色微变。
一舞毕,周双清笑着请沈玉媱评判,沈玉媱落落大方地一笑,也叫人取了剑来,笑道:“周大姑娘这剑舞基础已经十分扎实了,只不过舞剑气势上还差了一二。”
一边说着,她脱了外裳,手执双剑,仍是周并蒂弹琵琶,她把刚才周双清所舞,重新演绎了一次。
沈玉娇在旁边看着,颇觉得有些无聊。她在舞蹈之上向来没什么天赋,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懒洋洋地看着,索性让人取了个绣墩来,在廊下坐了。
那边斗舞斗得热闹,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注意到廊下坐着的沈玉娇,就连丫鬟们都被那边的热闹吸引了过去,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她身侧响了起来:“五娘?”
沈玉娇愕然抬头,却看到了一个全然没想到的人:周元泰。
此时的周元泰还是那个年轻的少年郎,眉目清俊,温柔沉稳,他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衣裳,披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拿着一副手笼,正含笑看着她。
“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块儿玩?”周元泰笑着问道。
沈玉娇沉默了一会儿,上辈子与周元泰发生的种种此刻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旋转,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周元泰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但直觉与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如果这个时候与他搭话了,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情来,后续也不知还有多少甩不掉的尾巴,她闭了闭眼睛,镇定了几秒,然后倏地起身,高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一声呵斥,让周元泰错愕了。
那边斗舞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十分意外地看向了沈玉娇的方向。
沈玉娇抽出袖中的帕子捂了脸,直接奔着沈玉婳而去,扑倒她怀里就开始嘤嘤哭泣:“大姐,那登徒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吓死我了!”
沈玉婳手忙脚乱地把沈玉娇安抚了几句,抬眼看到周元泰,微微皱了眉。她是认识周元泰的,也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可没想到沈玉娇是这么个反应,而且那么高亢的一嗓子,倒是显得周元泰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一旁的周双清与周并蒂就有些尴尬了,她们想安抚沈玉娇几句,想说周元泰是她们的亲哥哥,可沈玉娇那声“登徒子”几乎把事情的方向都给指向了歪曲的方面,倒是不好辩驳了。
沈玉媚看了一眼周元泰,又拉了拉伤心欲绝模样的沈玉娇,道:“五妹,你是冤枉了好人,那是元泰表哥。”
沈玉媱与沈玉婵也看向了周元泰,却选择了沉默。
沈玉娇死死抱着沈玉婳的腰,瓮声瓮气道:“表哥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还用手拍我的胳膊?这一定是贸然跑进来的登徒子!我不管,大姐我要回家去!”
沈玉婳眸光暗了暗,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继续安抚道:“那真是元泰表哥,想来是他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想和你开个玩笑呢?”顿了顿,她又好声好气笑道,“我送你去母亲身边好不好?”
沈玉娇点了点头,一抹眼泪就跟着沈玉婳往暖阁去了。
廊下的周元泰看着沈玉娇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一时青一时白,十分尴尬。
进了暖阁,沈玉婳把事情说了,然后向周贞娘道:“想来五娘是没见过元泰表哥的,她又头一次到府上来,所以才有这样乌龙的事情。母亲倒是安抚一下五娘,一会儿与表哥道个歉也便过去了。”
袁氏忙道:“哪里要五娘道歉,是元泰太过莽撞了,我这会儿就叫人喊他进来,给五娘道个歉。”
周贞娘用帕子抹去了沈玉娇脸上的泪珠,口中笑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连自家人都不认识了?”
这边袁氏已经让人把周元泰给叫道暖阁来,他如今刚过了十五岁,正是少年心气大的时候,看到哭着不肯看他的沈玉娇,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袁氏拉了他一把,又使了个眼神,他才颇有些不情愿地作了个揖,道:“是我唐突了玉娇妹妹,还请玉娇妹妹不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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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侯府()
按照周贞娘与袁氏的打算,是想让周元泰与沈玉娇先接触一二的。
这接触一二只是开始,只要有了接触,说什么都要拗出个青梅竹马的说头来,沈玉娇年纪小,又好拿捏,这么个青梅竹马的大帽子扣下去,她也只能乖乖地听话,她只要乖顺了,宋国公府上哪怕想做什么,也是没法子的。
但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沈玉娇闹了这么一出,仿佛并不认识周元泰——可分明之前他们年节上也见过面——这时候再硬是要说接触,就有些刻意了。
不过周元泰的话说得倒是也圆滑,沈玉娇也没有一口把事情给咬死,周贞娘与袁氏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袁氏笑道:“娇娇抬头看一眼元泰表哥,下次可别认错了呢!”
周贞娘也笑道:“是了,是该好好把家里亲戚认一认,这是在自己家呢还没什么,若出去了,还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可就不好了呢!”
沈玉娇揣度着她二人的心思,只当做没听出她们的言下之意,躲在了周贞娘背后,不肯吭声。
这么一来,袁氏与周贞娘也不好再勉强了,于是只哄了几句,便让周元泰先出去,然后又让丫鬟们服侍沈玉娇去内室梳洗。
朱嬷嬷带着画眉四人服侍着沈玉娇浄面又换了一身衣裳,见她平静下来了,朱嬷嬷才慢慢地开了口,道:“方才遇着表少爷,姑娘的确是无理了。”
沈玉娇看了一眼朱嬷嬷,又看了看旁边忙碌的画眉等四人,口中只道:“我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说我无理?”
朱嬷嬷一时语塞,没说出话来。
沈玉娇冷笑了一声,道:“今日这事情,我可不想听你们到处多嘴多舌,若是让我知道了,以后也别在我身边伺候了。”
从朱嬷嬷这句话,沈玉娇倒是下定了决心要先把身边的人都梳理一遍,如朱嬷嬷这样的,便不打算继续留在身边了。虽然她也不奢望身边所有人都忠心耿耿,可也不太想听到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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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周府逗留到了下午,用过晚膳之后,便回了沈府。
回到沈府之后,老太太周氏便发了脾气,她把大老爷沈淮与二老爷沈清都叫来,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痛斥了姚夫人与庄夫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瞧不起周家!”周氏中气十足地吼道,“今日先是迟迟不去,然后又是作出高姿态,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你们瞧不起周家,就是瞧不起我老婆子!”
庄夫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三老爷沈湘在边塞,她一人带着儿女在沈府中,平日里也不怎么与大房二房往来,对老太太周氏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并没有太多尊敬之意。此刻听着老太太周氏这样怒喝,心中是不以为然的。
姚夫人却是一笑,她看了一眼沈清,用眼神止住了他想要说话的意图,自己开口笑道:“母亲这话就说得诛心了。这世上有谁看不起谁的?不都是人么!早上我与弟妹早早儿就收拾好了,可谁知道到了门口,却连我们两房的马车都没准备呢?可见呀,这府上的下人们都只觉得大房是沈府的人,我们二房三房都不算吧!好容易套了马车出发,好容易到了周府,那周家娘子也没把我与弟妹看在眼中呀!她眼中只有大嫂呢!要说呀,大嫂原就是周家的姑奶奶,难怪要亲热一些呢!我们这些外人,想插话也难!”
这话一出,周氏更是恼怒,她转而看向了沈清,狠狠道:“这便是规矩?你便由着你媳妇这样对你母亲说话?”
沈清急忙上前去,拉着周氏的手赔罪,口中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小题大做了一些。周家来请娘过去赏花,娘带着大嫂过去也便是了,这么兴师动众带着全家去,倒是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
周氏狠狠地甩开了沈清的手,怒极反笑,道:“这么说来,你便是觉得你已经不是沈家人了?只有你大哥一家还与我老婆子算一家人,你们都不算了?”
沈清道:“娘这话说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找儿子的错处。儿子白日里辛苦在衙门里面做事,晚上回来还要听娘这么说,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沈淮,意有所指,“罢了罢了,我在这里也不过是讨人嫌,安安,我们回去了!”
这么说着,他便向姚夫人打了个手势,带着二房的人便坦坦然走开了。
见二房的人走了,庄夫人也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媳妇便不多打扰了。”说完,她便带着沈玉婵也离开了。
这样情景之下,周氏气得手抖在发抖。
沈淮上前去,扶着周氏坐下,然后劝道:“娘也别动怒了,这都是小事,明天让二弟过来给娘陪个不是就好了。”
周氏看了一眼沈淮,又看向了周贞娘,目光在沈玉娇身上扫过,然后重新落在了沈淮身上:“我听说五娘和六郎都还在娉婷院住着,他们出孝这么久,也该搬回菖蒲园了。”
沈淮看了一眼周贞娘,周贞娘忙道:“是,媳妇已经安排下去了,等过完年就让五娘和六郎搬回菖蒲园来。这已经进腊月了,正是事情多的时候,等过年完了闲下来,再好好收拾了菖蒲园,让五娘和六郎搬回来。”
周氏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什么。
沈淮笑道:“娘还是早些休息,我扶着娘回香竹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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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周氏闹了这么一出以后,大家也都没了兴致再做别的事情,沈玉娇也就带着朱嬷嬷与青露青雾回了娉婷院去。画眉与百灵送了沈玉娇回娉婷院,然后才告辞回去菖蒲园复命。
一进娉婷院,就听到了蒋嬷嬷的哭声,沈玉娇连衣服也没换,便直接到沈珉房中去,只见蒋嬷嬷就跪在了门口,哭得极为可怜。
沈珉看到沈玉娇,小脸上也没多少笑意,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先去把身上衣服换了再过来也无妨。”
沈珉是知道沈玉娇今天去了周府的,再看她身上的衣裳,也知道她是听着蒋嬷嬷的哭声才过来。
沈玉娇看了一眼蒋嬷嬷,没有驳沈珉的意思,便带着人回房去,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发,然后才重新过到沈珉房里来。
再过来的时候,蒋嬷嬷已经不在了。
“我已经让蒋氏回家去了。”沈珉解释了一句,示意沈玉娇坐下,“我屋子里面可不想要一个这么能调三斡四的奴才。”
沈玉娇点了点头,把方才在正厅老太太周氏发火的事情说给他听了,然后道:“我今日才见识到,二婶说起话来能把人给气死。祖母今天可气得不轻。”
沈珉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这哪里是二婶想说什么,这都是二叔的意思。”顿了顿,他看着满脸懵懂的沈玉娇,轻叹了一声,又道,“你且记得,这安乐侯的爵位给了谁,可谁又是现在最有出息的那一个,也就知道这其中的矛盾了。”
沈玉娇从前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沈珉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
“现在是祖母尚在,所以二叔和三叔也都不好说分家,若哪天祖母不在了,沈家也就到了要分家的时候了。”沈珉少年老成地说道,“沈淮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