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夫人皱了眉,道:“那么有异心的,究竟是齐王,还是那崔氏?”
沈清道:“或许是两者都有。”
“要不要告诉圣上?”姚夫人问道。
沈清道:“圣上应该会有他的打算……不过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与圣上提起的,你放心吧!”
姚夫人勉强放了心,但又想到沈玉媱现在形容枯槁的样子,便忍不住眼眶发红。
。
到了五月底,公主府修好了,赵暖便嫁给了那郑翰林之子郑子恺。
成亲的那一日轰动京城,许多百姓都出来观看,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好像是节日一样开心。
沈玉娇和沈珉原也准备去凑个热闹的,可未曾想到这一日老太太周氏突然摔了一跤,连爬也爬不起来了,于是便拿了沈清帖子去请太医,他们便只能在府里面陪着看周氏的情形了。
太医看过之后,道:“老太太是年纪大了,这一摔是把腿摔骨折了,得静心休息半年,不能随便挪动。”
沈淮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可需要吃什么大补之物?”
周贞娘则道:“除了不能挪动,还有其他的什么需要注意么?”
太医先给周氏正骨,然后开了方子,道:“多喝点骨头汤吧,这儿也开了方子,早晚让老太太服下。这期间还是不要随便挪动。”
沈清接过方子看了,又见周氏在正骨之后脸色渐渐好转,便放下心来,谢过太医之后,还亲自把他送到外面去上了马车。
等到他转回到萱草园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沈淮和周贞娘争吵了起来。
周贞娘道:“老太太病了,当然是要用公中的钱,你平日里一分钱都不愿意给大房用,这会儿倒是大方了?要拿出来给老太太进补?”
沈淮道:“我的母亲,我自然要孝顺!”
沈清进到屋子里面,只见周贞娘横眉怒目,倒是气势十足了。
沈玉娇看到沈清,温温柔柔笑了笑,道:“二叔来得正好,我方才还想着找个人去叫二叔呢!太太不乐意父亲拿钱出来给老太太进补,这会儿吵得老太太都睡不着了。”
周贞娘怒道:“我哪里是不愿意给老太太进补!前儿我说要花钱把媚儿送进宫去,你父亲一分钱都不乐意出!媚儿进了宫是多好的事情!现在倒是有钱了?沈淮,你怎么对你的女儿这么吝啬?”
沈淮道:“采选进宫,不去也罢!”
周贞娘道:“采选怎么了?现在宫里面的唐昭仪不也是采选进宫的?我们媚儿模样那么出众,就算是采选进宫,将来也能出人头地!进宫了,总比在外头嫁不到好人家好得多吧!”
沈清轻笑了一声,道:“大哥大嫂,这事情你们回去菖蒲园慢慢分说吧,就不要在这里打扰了老太太休息。老太太看病的钱都从二房出,也不从公中走了,你们也不必为了银钱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说完,他便上前去看了看周氏,只见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嘴唇哆嗦着却没有说出话来。
沈淮沉默了一会儿,道:“母亲看病的钱我自然是要出一半的,二弟就不要与我争了。”
周贞娘想说什么,却被沈淮瞪了回去,最后只好闭了嘴。
周氏只握着沈清的手,仿佛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
从萱草园出来之后,周贞娘便不由分说地拉了沈玉娇和沈珉去了菖蒲园。
她把沈琼张氏还有沈玉媚和沈琇都一起叫齐了,当着沈淮的面道:“今儿人都在,老爷便给个准话吧,我就是要送媚儿进宫去,老爷愿意出钱打点也好,不愿意出钱也好,这宫是一定要进的。”
沈淮道:“采选入宫的都是贫贱人家的女儿,我们家是侯府,丢不起这个脸!”
周贞娘道:“侯府?那侯爷要不要给你姐姐说一门好亲?”
沈珉挑眉,道:“我姐姐已经与陈王殿下有婚约,也已经有圣上赐婚了。”
周贞娘怒笑一声,道:“难道你姐姐只有五娘一人?四娘就不算你姐姐?大郎不算你哥哥?七郎也不算你弟弟?”
沈珉漠然笑了一声,道:“自然是不算的,我的姐姐只有娇娇一人,剩下的,我母亲当年还在的时候,可没让我认过什么哥哥姐姐弟弟。”
周贞娘转而看向了沈淮,道:“你就容得他这么说?”
沈淮轻咳了一声,道:“珉哥儿这话说得不太好了,当年的事情是当年的说法,现在和当年也不一样了。”
“是,父亲说得是。”沈珉从善如流,“就算现在是哥哥姐姐弟弟了,可也有远近之分,我最亲近的是娇娇,所以我乐意帮着她,如沈玉媚……要不是今天来,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她了呢!”
沈玉娇看着周贞娘道:“太太也别扯这些了,这家里是什么情形,太太心里清楚,当初太太种下了什么因,现在结的就是什么果,倒是没必要去扯那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太太想送四姐进宫去,尽管送便是了,我和珉弟是没什么意见的。”
周贞娘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既然五娘都这么说了,那进宫打点的钱?”
沈玉娇掩嘴轻笑,道:“太太怎么总看着我说银钱的事情,现在父亲在,大哥大嫂在,七弟也在,在座多少财主呢,怎么就看着我说?大嫂家中那样富裕,随便扫一扫地板都够人家吃一辈子了,随便帮一帮小姑子怎么不行了?”
这话一出,张氏便叫嚷了起来,道:“我家有钱,凭什么要帮着你们?”
沈玉娇仍然是笑着的,道:“那你与太太去说,和我说做什么?我不过是管着公中,又不管各个房里的事情,若不是太太刚才拉着不放手,我都不乐意过来的。”
周贞娘气笑了,道:“既然如此,将来若是我的媚儿有了好出息,你们谁都别想沾光。”
“那便等着沈玉媚有个好出息了。”沈珉不耐烦地拉了沈玉娇,只撂下这句话,便转头出了正厅。
沈淮看着周贞娘,轻咳了一声,道:“这样,进宫的银子我可以出一点,能供她进宫打点,但是进宫之后便不行了。”
周贞娘一喜,忙道:“还是老爷知道疼女儿!”
。
进了六月到了采选的时候,沈玉媚果然被送进宫去了。
恰好那一日朝廷下了明旨,沈清进了政事堂,升了参知政事,旁人都要呼一声宰相了。
因这两件事在同一日,倒是传出了宰相的侄女采选入宫这样的风凉话,一时间传遍京城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沈清却是笑不出来,对着姚夫人大吐苦水,道:“真恨不得早日分家,大哥再这么弄下去,我都不知要怎么做人了。”
姚夫人只好道:“老太太还在,三弟都还在涯洲,现在谈分家也不是时候呀!不说大哥和老太太,这会儿要是分家,三弟和三弟妹要怎么办呢?”
沈清想了想,觉得姚夫人说得也有理,于是道:“我今日真恨不得把四娘从宫里面给揪出来。”
姚夫人道:“等再过一些时日,自然便没有人再说起了,谁会把这事情记一辈子?”
沈清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盼着时间过得更快一些,大家快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
。
。
。
第079章 …天家()
一晃眼就入了秋,趁着天气凉快,沈珉便早早儿回了吴郡,准备着乡试了。
大周朝的乡试也称秋闱,是八月时候在各地郡府举行的,考生们须得回到籍贯之地,才能参加乡试。如沈家籍贯在吴郡,沈珉和沈珺便要回去吴郡参加乡试了。
好在沈珉现在已经有爵位在身,科举对他来说更像是锦上添花,再加上他又在国子监学了一年,压力倒不是很大,考过之后还有余力在吴郡游玩了一番,才姗姗回去京城。而沈珉则自我感觉极差,虽然没有太多的压力,但总觉得自己会考得见不得人,于是考完之后便回去京城,没有与沈珉一道。
沈珉回去京城时候已经快是九月底,他先回去娉婷院和沈玉娇嬉闹了一番,然后便带着小霸气去二房浮莲园找沈珺。
恰好沈珺正在浮莲园里面帮着姚夫人看账簿,听闻沈珉回来了,也十分欢喜,便要放下账簿跑出去迎他。
姚夫人笑道:“今日你可是说好了要帮我看账簿的,这会儿就要跑了?”
已经站起来了的沈珺颇有些不好意思,道:“珉哥儿回来了,我们哥俩这么久没见,总要好好聚一聚的。”
那边沈珉已经牵着小霸气进到屋子里面来,规规矩矩地向姚夫人问了好,然后笑道:“没想到才这么会儿功夫没见,五哥就学会给二婶分忧解难了。”
沈珺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珉哥儿不要笑话我了,回去考了这么一次,才发觉我之前学的那些都没到心里去,唯独算学还算是有几分感觉了……难不成这便是老天在告诉我,将来我应当去当个账房?”
这话说得姚夫人都笑了起来。
姚夫人道:“堂堂宰相的亲儿子去当了账房,你爹可是要哭死了。”
沈珺摸了摸脑袋,道:“我觉得我画画也挺不错的,要是将来当个画师,父亲是不是会觉得脸上有荣光了?”
姚夫人笑道:“罢了罢了,你去和珉哥儿玩去吧,就不要在我这里胡搅蛮缠了。”
沈珺道:“这哪里是胡搅蛮缠,这是在认真思考着呢!”
姚夫人作势要打他,道:“快快出去,别打扰了我做事。”
沈珺于是嬉皮笑脸放下了账簿,便欢欢喜喜地拉着沈珉出去了。
两人牵着小霸气去了绿桑园把沈玳给叫了出来,哥仨一起找了鱼竿出来,去园子里面钓鱼。
自从沈湘发配涯洲,沈玳便一直郁郁不乐,他之前便十分内向文静,现在便更加少言寡语。姚夫人便让沈珺多带着沈玳一起玩耍,这样他们三人才在一起多了一些,也有了一些话可说。
沈玳问道:“吴郡好玩么?听说那儿和京城不一样。”
沈珉道:“吴郡可好玩了!那儿江河湖泊特别多,真的有一种别样的柔美旖旎,特别特别美!就是那种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可漂亮了!那里的鱼特别好吃!还有虾也好吃!螃蟹也好吃!”
沈珺听着有些向往,遗憾道:“早知道这么好,我就和你一起留下来了。”
沈珉道:“是你不乐意留下来,非要回京城的呀!”
沈玳道:“下回我和小珺一起去好了。”
沈珺重重点头,道:“下次一定一起去!”
三人笑闹着钓着鱼,一旁的小霸气自娱自乐地在水边上玩耍,一会儿爬到假山上四处观望,一会儿又趴在沈珉身后打瞌睡。
沈珺突然道:“最近京中的事情还没说给你听吧?你从五姐那里听说没有?齐王遇刺了,说是陈王干的。”
“什么?”沈珉震惊地看向了他,差点儿把手里的鱼竿都掉了,“刚才我都没听阿姐说呢!这是怎么回事?”
沈珺道:“就是秋狝打猎的时候,齐王遇刺了,被箭射穿了肩膀,那箭恰好就是陈王的。据说齐王伤得可重了,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陈王也被关了起来,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呢!”
沈珉皱了眉头,道:“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阿姐也没跟我说,我得回去问问。”
沈珺拉了他一把,道:“你也别急呀,这事情要是五姐没说,想来是她另有考虑的,你就别过去添乱了。等晚些回去,好好问便是了,这么冲过去,倒是不好。”
沈玳慢吞吞道:“珉哥儿,这天家的事情,咱们只能听一听,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可以的,若是五娘愿意说便罢了,要是不愿意说,你也别到处去问。”
沈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说得也有理,晚上时候我再慢慢问吧!”
三人钓了鱼之后又一块儿比了射箭,但沈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沈珺和沈玳也就没有拉着他继续了,射箭之后三人便分开,各自回去。
回到娉婷院,沈珉牵着小霸气去了沈玉娇房里,只见她正在对着账簿清点着什么,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恼火,于是硬邦邦问道:“怎么陈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
沈玉娇先是愣了一下,看到沈珉这么气呼呼的样子,于是便把账簿交给了戴嬷嬷,又嘱咐了几句,然后便笑问道:“你从小珺那里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和你说。”
沈珉道:“这怎么不算大事了?都牵扯到刺杀上面去了!”
沈玉娇道:“这么明显的栽赃,谁看不出来呢?那天小曦正好是和我在一起,压根儿就没去猎场之上,谈什么刺杀?再说了,他去刺杀齐王做什么?难道是因为齐王猎到的猎物比他多么?”
沈珉皱紧了眉头,道:“阿姐,你也想得太简单了,若是他们有心拿着这个做文章,有多少事情不能栽赃的?”
沈玉娇却是一笑,道:“不是我想得简单,而是我只能这么想,否则的话我能做什么呢?或者说,珉弟,你觉得你现在能做什么?你能去帮小曦洗刷冤屈吗?”
沈珉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沈玉娇温和道:“之前太子殿下就已经找过我,让我为小曦作证,那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已经答应下来了。而这件事情,圣上已经交给了太子殿下来彻查,想来之后便会有个结论的。”
。
正如沈玉娇说的那样,赵旸接过了赵溥重伤这件事情之后,首先便找到了人问清楚了那天赵曦在哪里,得知了赵曦那天都和沈玉娇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然后他又让人调查了赵溥肩上那支箭的来历,却发现那支箭虽然的确是赵曦的箭矢,但那天赵曦带着的却是另一种花样——因为他百般无聊,所以箭矢上面的花样还和他的衣服佩剑等等一致,那天他换了一套枣红的骑装,用的就是枣红的箭矢,而赵溥肩上的那只却是墨蓝的。
显而易见的,这是有人想栽赃赵曦,但却不够严密,或者说是没算到那天赵曦换了衣服连箭矢都换了。
赵旸彻查了数日,已经有了模糊的目标,但却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而无法抓住那人。
就因为这样,赵曦便一直被关在了一间空荡荡的宫殿里面,不许他和任何人有接触。
赵旸夜不能寐,他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平日里虽然不学无术了一些,又整天想着斗鸡走狗的玩乐,可却从未有过什么坏心,是谁要重伤他呢?或者说他们要对付的究竟是赵曦,还是和赵曦背后的自己呢?
赵旸看着底下的人送来的那些证据上写着的那一个人名,眉头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那是他自幼的伴读,又一直信任有加甚至放心把赵暖嫁给他的人。
郑子恺。
。
敲过了三更,宝娴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捧了一捧凉水擦了擦脸,果不其然看到里屋的灯还亮着。回过身子找了衣裳穿上,再伸出头去看了看外面的天,黑漆漆一片,只觉得北风阵阵,于是又加了一件大毛的衣裳,然后推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热茶和小点心重新回到房间里面来。
里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和宝娴相似打扮的女子从里间出来,见宝娴端着热茶和小点心,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娘子还没睡,你可得警醒着些。”宝娴笑道:“知道了我的宝姝姐姐,我哪天不警醒了?”唤作宝姝的女子只打了个呵欠,道:“我不过白提醒一句。”顿了顿,她又道,“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事情喊我一声就行。”宝娴答应着进到里屋,把茶盘放在茶几上,回身关上门,然后乖巧地在旁边站下了。
茶几旁边坐着一位披着宝蓝色外裳的女子,梳着婉转的流苏髻,额间贴着金色的花钿;眉毛细而长,正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花样;眼睛用黛粉细细描过,显得大而上挑;而双颊敷了□□,嘴唇上涂了胭脂;妆容细致,可神色却是有些疲倦的。
宝娴偷偷瞅了她一眼,心想自家娘子果然是艳丽无双,难怪能把驸马都勾住了。一面想着,她上前去为她斟了茶,递到了她的手边,然后柔声道:“娘子还是早些休息吧!今天郎君要去公主府,今儿只怕是赶不回来的。”
女子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抬眼去看宝娴,声音些微有些沙哑:“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听她这样说,宝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掩了门出里间,留那女子一人在里面。
刚出里间,对上了宝姝疑惑的眼神,宝娴摇摇手,有些无奈了:“娘子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便出来了。”
宝姝也无奈了:“娘子这样貌美的女子,也难怪郎君会看上了她,连公主都不顾了。”
宝娴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过了不多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宝娴姐姐在么?郎君来了。”
宝娴应了一声,回身取了灯笼然后去开门,又向宝姝道:“你先服侍娘子,我去去就来。”
宝姝道:“我晓得的,你放心过去便是了。”
听宝姝这样说,宝娴又取了件大衣裳披上,便提着灯笼出了门。
关上门,宝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进到里间去服侍了那娘子重新梳洗一番,便到外间来。待到宝娴带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重新回来时候,那娘子已经换上了绯色的外裳,端坐在外间了。
“娘子久等了。”男子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小生郑子恺这厢有礼了。”
。
作为郑翰林的长子,又是太子的伴读,现在还在东宫任职,郑子恺的前途是可见的光明坦途。他尚了公主,在京中不知多少人艳羡。可他却在意外地看上了一个勾栏中的女娘韦七娘,也不知为何,他沉迷于韦七娘的美色,鬼使神差一样地置了外宅,把这韦七娘接到了宅子里面,还让人喊这韦七娘太太。
。
韦七娘噙着三分笑看着面前半醉的郑子恺,摆了摆手让宝娴和宝姝退下,自己起了身,亲自扶了郑子恺起身。郑子恺也不推辞,就着韦七娘的力道直起身子,待到站稳了,便从身后搂住了韦七娘的腰,把脑袋埋入她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迷醉。
“郎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韦七娘任由他抱着,也不动,语气也冰冰冷冷。
郑子恺一只手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