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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和睦()
赵曦到了安西之后,先是在梵国与大周的边界转了几圈,梵国的大将不认识赵曦但听过他的名头,听说赵曦来了,他们便有些惶惶然,再听说赵曦本人就在边界转悠,于是更加紧张,生怕会出什么事情,并且对大周提起了万分的警惕。
驻扎在安西的都督刘一品笑道:“殿下这么一来,边境上那些探头探脑的人都变少了。”
赵曦颇有些无奈,只好道:“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他们有必要那么怕吗?”
刘一品道:“再过两日,龙镇上有个小互市,殿下要不要去逛一逛?”
赵曦十分好奇,问道:“那互市上都卖什么?”
刘一品想了想,道:“一般都是咱们大周的商人拿着茶叶丝绸之类的去换他们的马匹毛皮之类的,没什么很值钱的玩意儿,若是殿下对梵国的那些小雕塑之类的有兴趣,倒是可以买一些带回去玩。”
“这互市开多久了?”赵曦问道。
刘一品道:“就那年殿下把梵国给打趴下之后,圣上下了旨意开了互市,梵国开始还有些担心是不是阴谋呢,后来实在是扛不住咱们好东西太多的诱惑,于是就一直开下来了。”
赵曦道:“实在是有意思,到那天都督带着我一起去。”
刘一品哈哈笑道:“到时候殿下记得换身衣服换个妆容,要是被认出来您的身份,大约那些梵国人都要吓得腿软一溜烟跑走了。”
赵曦郁闷道:“哪里这么夸张了!”
虽然是这么说的,到了那天赵曦还是还了一身衣裳,然后就跟着刘一品一起去龙镇了。
龙镇是个边陲上的小镇,如果不是因为有互市存在的话,大约就只是个小村子了。本地人极少,在龙镇上大多都是外地来的商人,把龙镇当做商路上的一环,买卖过后就会离开。
镇子上最大的建筑是一座镖局,赵曦也在京城见过那镖局的旗子,此时此刻倒是有些感慨,这些镖局的生意做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又大又远。
刘一品带着赵曦在互市上逛了一圈,他们都对那些毛皮珠宝没什么兴趣,至于吃食便是奶酪之类,看起来也不怎么有食欲,两人都没什么想伸手买一点的冲动。最后逛到了一个卖象牙雕塑的小摊子上,赵曦停下了脚步,拿起了一对兔子雕塑,问道:“这个怎么卖?”
那小贩一抬头看到赵曦,不知为何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如筛糠一样,于是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他哆哆嗦嗦伸了一个指头出来,带着口音说道:“一哥……纸。”
赵曦一脸没听懂地看向了刘一品,问道:“一个纸是什么?”
不等刘一品回答,那小贩急忙补充道:“就一个……”
刘一品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小贩:“你是说一两银子?”
小贩拼命点头,又有些害怕地偷偷去看赵曦,好像怕他会抢走自己东西一样。
赵曦看了看那象牙雕塑,倒觉得这一两银子不贵,于是就拿了一两银子出来给了那小贩。
小贩千恩万谢地收下了,然后又麻利地替赵曦把东西包好,双手递给他,末了却又颤颤巍巍问道:“陈王……大王……您不会赶我们走吧?”
正接过了雕塑的赵曦愣了一下,他扫了一眼这小贩,挑眉:“你怎么认得我?”
小贩抖的更厉害了:“那年大王您……横扫战场的时候……我、我是个小兵……”
赵曦哈哈笑了两声,道:“原来这样……这次不赶你们,你好好卖东西吧!”
说着,他也没把这小贩当回事,就和刘一品继续逛到前面去了。
等逛得累了,他们原打算找个小吃摊坐一坐,可没想到压根儿没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于是只好悻悻然回都护府里面去。
在回去的路上,刘一品笑道:“我就说殿下容易被认出来,在这儿做生意的,好些人都是当年打过仗的——普通的老百姓哪里有这个胆子。”
赵曦倒是不以为意,道:“认出来也没什么,让他们警醒些,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刘一品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不知殿下注意到没有,这次龙镇上的僧人颇多,我听说他们仿佛有在龙镇上修个寺庙的想法。”
赵曦呵呵笑了一声,道:“想修就修吧!这些僧人只要没有异心,便由着他们好了。”
刘一品问道:“圣上之前来的旨意,仿佛是说要……?”他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了赵曦。
赵曦老神在在:“梵国这些年心大,就从这安西就来了很多僧人吧?”
刘一品点了头:“的确如此,但我从未让这些僧人多留。”
赵曦道:“听闻如今梵国国王一心向佛,还想让王子也皈依佛门,并以此要挟,说王子若不皈依,就不能继承王位,要把王位传给那位高僧。”
刘一品道:“虽然有这么个传言,但仿佛也不能当真的吧?”
赵曦笑道:“那位王子已经被国王逐出皇宫,带着自己的部下正准备在盂兰盆节反攻回去,不仅要登上皇位,还要把那些僧人们都赶尽杀绝。”
刘一品惊讶地看向了赵曦,道:“这样秘辛……殿下如何知道?”
赵曦无所谓地笑了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盂兰盆节的那一日,去搅一搅浑水。”
这些属于梵国内务的消息,一半出自叶达,一半则是今上身边的飞龙卫潜伏在了梵国的成果,赵曦知道之后,也明白为什么之前叶达会说要在盂兰盆节动手。他如今就在安西,所需要做的,就是到时候等飞龙卫的人帮着梵国的老国王逃出来到安西的时候,“按照”老国王的意思,带着人马前去梵国,“平息”梵国的内乱。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所要等待的也就是时机。
盂兰盆节过后第二天,就有一队人风风火火地从梵国的方向直接朝着安西来了。
刘一品如临大敌,他一边急急忙忙去请赵曦过来,一边想着这是不是就是赵曦之前说过的那事情。
等到赵曦来了,那队人马也已经到了边境之下,为首的是一个内侍模样的人,他哭丧着脸大声嚎道:“我们乃是梵国国王诺即安,前来……前来求助!”
刘一品精神一振,看向了赵曦。
赵曦笑了笑,示意他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话语前去对答——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之后就是刘一品与他带着兵马前去“帮助”梵国国王诺即安夺回王位了。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大周睦邻友好地帮了友邦解决了内部问题,至于突厥,没有人觉得他们与这场政变有什么关系。最后就只是梵国仍然被那王子当了皇帝,但国王还是在大周的支持下做了一个有实权的太上国王,那些心怀叵测的僧人们且不论是真的心思不轨抑或是之前被那老国王所利用,反正是元气大伤,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赵曦圆满地完成了梵国的这一仗,然后便启程回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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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时候,恰好是中秋,因为这事情不比之前北庭的打仗,所以他回来也十分低调,进宫去见过今上之后,就回家去了。
一回去,他就兴奋地向沈玉娇笑道:“你看,之前我就说我中秋能回来,今天就恰好是这一日了!”
沈玉娇惊喜地看着他,扑上去抱了他一个满怀,又亲了亲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然后嫌弃道:“你出去怎么都不知道修修胡子啦?看起来都老了十岁。”
赵曦哈哈笑了几声,又故意拿自己的胡子去扎她的脸:“你都不说你想我呀,你很想很想我呀,怎么一回来就说我老啦?”
沈玉娇腻腻歪歪地把脑袋搁在他的胸口,道:“是想你呀,但是一回来看到你这么邋里邋遢的样子,就只想让你好好去收拾收拾,再来和我谈情说爱。”
“在外面嘛,都得靠自己,很难两全的啦!”赵曦也不以为意,就开开心心地搂着沈玉娇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没看到那些梵国人,比我邋遢的更多呢!”
“就不知道往好处比了。”沈玉娇掐了他一把,看到丫头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就开始三下五除二地剥他的衣服,“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洗干净,然后再出来和我说话。”
赵曦目瞪口呆,傻乎乎道:“娇娇,我走了这么几个月,怎么觉得你变了这么多?”
沈玉娇眯眼一笑,道:“这个嘛,你喜不喜欢呢?”
说话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都被脱了个干净,然后被沈玉娇推进了浴桶当中。就在他转过心思来想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发生点什么去伸手拉沈玉娇的时候,她已经灵巧地闪身出去了。
“娇娇,你太狡猾了!“回过神来的赵曦愤愤地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瓢水。
外面沈玉娇朗声笑道:“要不就你那黏糊劲儿,今天都别想好好洗一洗!”
“你知道吗,这叫男人味!”赵曦一边认真地搓了错身上,一边大声道。
虽然话这么说了,但他还是认真洗了个干净,又让人进来给自己松了松筋骨按摩了一会儿,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趿拉着木屐往小花厅去找沈玉娇了。
“太不开心了,我以为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突然修炼成了一个富有魅惑力和主动积极的女人呢……”赵曦一屁股在她边上坐下,“没想到你就是哄着我快点去洗澡换衣服。”
“你都不知道你进来的时候有多邋遢。”沈玉娇横了他一眼,“你刚就没回头看看你的洗澡水是什么颜色?”
赵曦哼了一声,一口就咬掉了她手上那一半的月饼。
“早几天就知道你要回来啦!”沈玉娇靠在了他的身上,“还是太子特地派人来告诉的,我想着你这次这么快,就做了好多你喜欢的玉兔月饼,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赵曦低头看了看沈玉娇手里的半个月饼,那上头玉兔的花样只剩下一个兔子尾巴了:“味道挺好吃的,感觉这兔子好肥哦……”
“小兔子嘛,胖一点可爱。”沈玉娇说道。
赵曦忽然想起了自己买的那个象牙雕塑,急急忙忙让人找了过来,献宝一样给沈玉娇看:“你看这个是我买的,梵国人的手艺,是不是也很新奇?”
沈玉娇接过来一看,笑道:“的确好看,我记得咱们家还有一对比这个大些的?早几年还看你摆在书房里面。”
“对对,那个是父皇赐给我的。”赵曦点头,“那个比这个要大好大一圈呢。”
两人一边吃月饼一边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又说起了京中这段时间发生的奇闻趣事,然后又讲了宫里面的种种。
“东宫的那个公孙良娣流产了。”沈玉娇说道,“听说是冲撞了小檀,然后嘛……这会儿小檀还被关着禁闭,但是那公孙良娣也已经褫夺封号,贬为宫女了。”
赵曦喝了一口茶,有些讶异:“她冲撞小檀做什么?”
沈玉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情是太子妃处理的,太子倒是没说什么。”
赵曦道:“感觉薛姐姐走了以后啊,东宫透着一股子邪性,你说一个正常的良娣干嘛去冲撞小殿下呢?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比不上赵檀赵椿嘛!”
沈玉娇则道:“说不定之前受过宠,所以现在就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呢?”
赵曦认真地想了想,道:“这么一说也是有可能的。”
沈玉娇又道:“还有件事,我有个堂姐之前嫁去了西南,你是知道的吧?”
赵曦点头:“知道,不是还送了好些特产来?挺好吃的。”
沈玉娇道:“她回京城来了,不过是为了告状的,具体的还不太清楚,就只知道昨儿直接去刑部了。”
赵曦惊讶道:“听起来像是出了大事?”
沈玉娇道:“等过几日应当就知道了,现在哪里清楚。”
赵曦听着这话也就没有多问,又说起了其他。
“我明儿准备去东宫见一见我哥。”赵曦吃了太多月饼,然后懒洋洋的躺在了沈玉娇的膝上,“我想着,既然走之前都说和好了,现在回去不见他也不太好。”
沈玉娇的手指轻轻梳理着赵曦的头发,道:“这是应当的,刚就说了,这几个月,太子对咱们府上照拂得很。”
赵曦轻叹了一声,道:“若是当初没出那样的事情……就好了。”
沈玉娇倒是一笑:“还总提当初做什么?又不能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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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之后,赵曦便跟着赵旸去了东宫——还特地找了个理由,说是去梵国给赵椿和赵檀带了礼物,想亲自送给他们。
赵旸哪里能不知道这就是赵曦的态度呢?于是就和他一起往东宫走。
一边走,赵曦一边说着龙镇互市上的事情,又说起自己被认出来之后,吓得那小贩哆哆嗦嗦的样子,他倒是不经意就带出了从前那样的亲昵口吻,直听得赵旸感慨万分。
他也笑道:“这么一说,你在战场上的威名,大约也是能止小孩夜啼了。”
赵曦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这个样子,小孩看到我也不会哇哇哭泣的嘛!”
赵旸看了他一眼,道:“人家不知道你样子的,也就听听名声了。”
赵曦豪迈地一摆手,道:“这没什么,有这么个名声,办事也轻松,否则的话梵国这事情哪里能做得那么快?”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东宫,赵旸先带着赵曦去赵檀的院子里面看他,一边走一边道:“小檀还在禁足呢,只能委屈你来看他了。”
“呃也没事。”赵曦道,“反正都一家人嘛,谁看谁都一样——怎么没看到小椿?”
“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念书,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赵旸说着。
两人进到了赵檀的院子里面,就看到赵檀正倒挂在桂花树上,旁边是苦着脸站着的内侍们。
看到赵旸和赵曦,赵檀极为灵活地从树上哧溜就下来了,然后一头就冲到了赵曦怀里,嘤嘤嘤道:“小叔叔,我被禁足了我好可怜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赵旸颇有些尴尬地在赵檀脑袋上敲了一记,道:“先行礼。”
赵檀老老实实地松开赵曦,后退了一步行了礼,然后又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赵曦,问道:“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赵曦笑道:“就昨天回来的,今天就来看你啦!”
赵檀吐了吐舌头,仿佛是有话想说,然后就转而去看赵旸了:“父王,我有悄悄话想和小叔说。”
赵旸无奈地看向了赵曦,道:“那我去外头看看小椿回来没有?”
赵曦只好一笑,点了头。
叔侄俩一起目送了赵旸出去,然后相视无言。
赵曦拉着赵檀在回廊上坐下了,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赵檀却回头把身后的内侍们都挥开,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谨慎地开了口:“小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禁足吗?”
“知道,据说是有人冲撞了你,然后那人还流产了。”赵曦耐心地回答道。
赵檀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只是一个由头,我看到父王在哭。”
赵曦有些诧异:“你为什么会看到?”
赵檀道:“他以为我没看到……而且让我禁足的也不是父王,是母妃。”
赵曦被绕了一下才明白了赵檀的意思,于是道:“如果你父王为了你没出生的小弟弟和小妹妹哭,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不是吗?”
赵檀又摇头,道:“父王不是为了那件事情哭,我也不知道父王为什么哭……但是母妃说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可是我想告诉小叔叔你。小叔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赵曦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赵檀认真道:“我就看到父王缩在椅子里面,然后一直一直哭。”
赵曦没能想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赵旸哭,只好道:“如果我知道原因了,一定来告诉你,好吗?我去梵国给你带了些小玩意,我知道你属兔的,所以我给你带了玉兔,这个是翡翠的。”他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对翡翠大玉兔放在赵檀的手里,“你喜不喜欢?”
赵檀眼睛一亮,顿时就把刚才的自我纠结扔到一边去了。
赵曦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口中道:“既然你母妃让你不说,你也就乖乖地说也不要告诉了,知道吗?”
赵檀捧着那对大玉兔点头:“嗯嗯我听小叔的。”
两人出了院子,就看到赵旸也正带着赵椿往这边走。
赵旸笑道:“悄悄话这么快就说完啦?——这翡翠兔子看起来成色挺好,这水头很绿啊!”
赵曦哈哈笑道:“特地给他买的,知道他喜欢兔子。”
赵椿眨了眨眼睛,道:“那小叔给我带了什么?”
赵曦从另一边袖袋里面摸出了一块砚台,道:“之前总看你对着父皇那砚台垂涎三尺,我就给你找了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赵椿十分惊喜地接过来,又慎重其事地谢过,道:“都没想到小叔叔竟然发现了……我还一直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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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命案()
沈玉婵回到京城也不过就是中秋节之前一日的事情。
她回来之后,连沈家门都没进,就直接去刑部击鼓鸣冤了。
刑部见是一个妇人前来鸣冤,并没有轻看,便请了她进去,把案件一一陈述。
沈玉婵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身边跟着的不过是当初嫁去马家时候的那些下人,然后还有数个马家的下人,除此之外竟是再无旁人。
她跪在堂下不急不慌地说着她鸣冤的缘故。
“小女子乃是从西南而来,要状告那交州刺史闫璐志颠倒黑白收受贿赂,让杀人者逍遥法外还要污蔑好人!”沈玉婵说道,“小女子原本是京城人士,后来嫁给西南马氏马家大老爷马殷为妻,去年时候,我家老爷当上了司马,一家人都高兴极了。大老爷原是有一个妾室杜氏,名红儿,她跟了大老爷许多年,却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先头几个太太去世也都与杜红儿相关,小女子嫁入马家之后一直十分提防他,幸好有老爷的信任,才躲过了几次杜氏下的狠手。今年端午时候,这杜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