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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上)〔俄〕列夫. 托尔斯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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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复  活(上)

    被告不作声。“我问你,你的真名字叫什么。”

    “你的教名叫什么?”那个满面的怒容法官问。“以前叫卡吉琳娜。”

    聂赫留朵夫嘴里仍这样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但心里已毫不怀疑,断定她就是那个他一度热恋过,确确实实是热恋过的姑娘,姑妈家的养女兼侍女。 当年他在情欲冲动下诱奸了她,后来又抛弃了她。 从此以后,想到这事实在太痛苦了,这事使他原形毕露,表明他这个以正派人自居的人不仅一点也不正派,对那个女人的行为简直是十分下流,因此他再也不去想她。对,这个女人就是她。 这会儿他看出了她脸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神秘表情。 这种特点使每张脸都自成一格,和他人不同。 尽管她的脸色苍白,丰满得有点异样,她的特点,与众不同的可爱特点,还是表现在那脸上,嘴唇上,表现在略微斜睨的眼睛里,尤其是表现在她那天真烂漫、笑盈盈的目光中,表现在脸上和全身流露出来的唯命是从的神情上。“你早就该这么说了。”庭长又特别和颜悦色地说。“你的父名叫什么?”

    “我是个私生子。”玛丝洛娃说。“那么按照你教父的名字该为何称呼你呢?”

    “米哈依洛娃。”

    “她会做什么坏事呢?”聂赫留朵夫心里还在琢磨着,呼吸有点急促了。“你姓什么,通常人家叫你什么?”庭长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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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用母亲的姓玛丝洛娃。”

    “身分呢?”

    “小市民。”

    “信东正教吗?”

    “信。”

    “职业呢?你做什么工作?”

    玛丝洛娃不作声。“你做什么工作?”庭长又问。“在院里。”她说。“什么院?”戴眼镜的法官严厉地问。“你自己知道什么院。”玛丝洛娃说着噗哧一笑,接着迅速向周围扫了一眼,又盯住庭长。她脸上显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神情,她的话、她的微笑和她迅速扫视法庭的目光是那么可怕和可怜,弄得庭长不禁垂下了头。 庭上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接着,被一个旁听者的笑声打破了这种寂静。有人向他发出嘘声。庭长抬起头,继续问她:“你以前没有受过审判和侦审吗?”

    “没有。”玛丝洛娃叹了一口气,低声回答。“起诉书副本收到了吗?”

    “收到了。”

    “你坐下。”庭长说。被告就象盛装的贵妇人提起拖地长裙那样提了提裙子,然后坐下来。 眼睛一直盯住庭长一双白净的不大的手拢在囚袍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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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复  活(上)

    接着传证人,再把那些用不着的证人带下去,又推定法医,请他出庭。 然后书记官起立,宣读起诉书。 他念得很响很清楚,但因为念得太快,混淆了舌尖音和卷舌音,以致发出来的声音成了一片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令人昏昏欲睡。 法官们一会儿把身子靠在椅子的这边扶手上,一会儿靠在那边扶手上,一会儿搁在桌上,一会儿靠在椅背上,一会儿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眼睛,一会儿交头接耳。 有一个宪兵好几次要打呵欠,都勉强忍住。卡尔津金颊上的肌肉不断抖动,在几个被告中,。

    包奇科娃挺直腰板坐在那里,镇定自若,偶尔用一只手指伸到头巾里搔搔头皮。 玛丝洛娃忽而一动不动地望着书记官,听他宣读,忽而全身抖动,似乎想进行反驳,脸涨得通红,然后又沉重地叹着气,双手换一种姿势,往四下里看了看,又盯住书记官。聂赫留朵夫坐在第一排靠边第二座的高背椅上,摘下夹鼻眼镜,望着玛丝洛娃,他的内心展开了一场复杂而痛苦的活动。

    十

    起诉书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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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  活(上)14

    “一八八×年一月十七日摩尔旅馆有一名旅客突然死亡,经查明该旅客乃库尔干二等商人费拉邦特。 叶密里央内奇。斯梅里科夫。”经第四警察分局法医验明死亡原因是饮酒过量、心力衰竭所致。 斯梅里科夫尸体当即入土掩埋。“案发数日后,斯梅里科夫同乡好友商人季莫兴自从彼得堡归来,获悉斯梅里科夫死亡一事,疑有人谋财害命。”关于此项怀疑,已由预审查明下列事实:(一)斯梅里科夫死亡前不久曾向银行提取现款三千八百银卢布。 然在封存死者遗物清单中只开列现金三百一十二卢布十六戈比。(二)

    斯梅里科夫临死前一日曾在妓院和摩尔旅馆同妓女柳波芙(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相处达一昼夜之久。 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曾受斯梅里科夫之托,自妓院径赴摩尔旅馆取款。 该玛丝洛娃即会同摩尔旅馆茶房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和西蒙。 卡尔津金,使用斯梅里科夫交与之钥匙,打开皮箱,取出现款。 当玛丝洛娃开箱时,包奇科娃和卡尔津金在场目睹箱内装有面值一百卢布钞票若干叠。(三)

    斯梅里科夫偕同妓女玛丝洛娃自妓院回到摩尔旅馆后,玛丝洛娃受茶房卡尔津金怂恿,将他交与的白色药粉掺入一杯白兰地中,使斯梅里科夫饮下。(四)

    次日早晨该妓女玛丝洛娃即将斯梅里科夫钻石戒指一枚售女掌班,即妓院女老板和本案证人基达耶娃,声称戒指系斯梅里科夫所赠。(五)斯梅里科夫死后第二日,摩尔旅馆女茶房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即至本地商业银行,在本人活期存款户中存入一千八百银卢布。“经法医解剖尸体,化验内脏,查明死者体内确有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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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复  活(上)

    据此足以断定该斯梅里科夫系中毒身亡。“在受审时被告玛丝洛娃、包奇科娃与卡尔津金均不承认犯有罪行。 玛丝洛娃供称,在彼所谓‘工作’的妓院中,斯梅里科夫确曾令彼到摩尔旅馆为该商人取款,彼即用交与之钥匙打开商人皮箱,并遵嘱只取出四十卢布,此点包奇科娃和卡尔津金都能证明,因开箱、取款、锁箱之际两人均在场目睹。玛丝洛娃又供称,彼第二次到商人斯梅里科夫房间后,确曾受卡尔津金教唆使商人饮下掺有药粉之白兰地,以为此药粉是安眠药,使商人服后熟睡,彼可及早脱身。 戒指一枚确系商人斯梅里科夫所赠,因彼受到商人殴打,放声痛哭,且欲离去,商人赠给他这枚戒指。”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供称,毫不知道失款的事情,彼从未踏进该商人房间,一切勾当均系玛丝洛娃一人所为,因此该商人如有失窃情事,定系玛丝洛娃持商人钥匙取款时谋财所致。“玛丝洛娃听到这里,全身打了个哆嗦,张开嘴巴,回头瞧了一眼包奇科娃。”当法庭向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出示一千八百银卢布存款单并查询该存款来源时,彼供称:此乃彼同西蒙。 卡尔津金二人十二年积攒所得,彼并准备同西蒙。卡尔津金结婚。 又据西蒙。 卡尔津金第一次受审时供称,玛丝洛娃持钥匙自妓院来旅馆,教唆彼与包奇科娃共同窃取现款,然后三人分赃。“玛丝洛娃听到这里身子又哆嗦了一下,脸涨得通红,甚至跳起来,嘴里嘀咕着什么,但被民事执行吏所制止。”最后卡尔津金还供认,彼曾将药粉交给玛丝洛娃,使该商人安眠;但在第二次审讯时又推翻前供,声称并未参与谋财案件,亦未曾将药粉交与玛丝洛娃,而将全部罪责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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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玛丝洛娃一人身上。 至于银行存款一节,包奇科娃与彼同包奇科娃供词相同,声称系彼二人十二年来在旅馆听差所得之小费。“

    接着,起诉书列举被告对质记录、证人供词、法院鉴定人意见,等等。起诉书结尾如下:“综上所述,包尔基村农民西蒙。 彼得罗夫。 卡尔津金,年三十三岁,小市民叶菲米雅。 伊凡诺娃。 包奇科娃,年四十三岁,小市民叶卡吉琳娜。 米哈依洛娃。 玛丝洛娃,年二十七岁,被控于一八八×年一月十七日经过预谋,窃取商人斯梅里科夫现款和戒指一枚,共值二千五百银卢布,以毒药掺酒灌醉斯梅里科夫,致彼死亡。”查此项罪行触犯刑法第一四五三条第四款和第五款。据此按《刑事诉讼程序条例》第二○一条规定,农民西蒙。 卡尔津金、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和小市民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应交由地方法院会同陪审员审理。“

    书记官念完长篇起诉书,收拾好文件,坐下来,双手理理长发。 大家都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愉快地感觉到审讯就要开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正义就可得到伸张。 只有聂赫留朵夫一人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想到十年前他所认识的天真可爱的姑娘玛丝洛娃竟会犯下这样的罪行,不由得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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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等到起诉书念完,庭长同两个法官商量了一番,然后转身对卡尔津金说话,脸上的神情分明表示:这下子我们就会把全部案情弄个水落石出了。“农民西蒙。 卡尔津金。”他身子侧向左边,开口说。西蒙。 卡尔津金站起来,两手贴住裤子两侧的接缝,整个身子向前冲,两边腮帮抖动个不停。“你被控于一八八×年一月十七日串通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和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盗窃商人斯梅里科夫皮箱里的现款,然后拿来砒霜,唆使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放在酒里给商人斯梅里科夫喝下,致使斯梅里科夫中毒毙命。 你承认自己犯了罪吗?”他说完把身子侧向右边。“绝对没这回事,因为我们的本份是伺候客人……”

    “这话你留到以后再说。 你承认自己犯了罪吗?”

    “绝对没有,老爷。 我只是……”

    “有话以后再说。 你承认自己犯了罪吗?”庭长从容而坚决地再次打断。“我可不会干这种事,因为……”

    民事执行吏又慌忙奔到西蒙。 卡尔津金身边,悲天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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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低声制止他。庭长表现出对他的审问已经完毕的神情,把拿文件那只手的臂肘挪了个地方,转身对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说话。“叶菲米雅。 包奇科娃,你被控于一八八×年一月十七日在摩尔旅馆串通西蒙。 卡尔津金和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从商人斯梅里科夫皮箱里盗窃其现款与戒指一枚,三人分赃,为掩盖你们的罪行,用毒酒毒死商人斯梅里科夫,致使他毙命。你承认自己犯了罪吗?”

    “我什么罪也没有。”这个女被告神灵活现地断然说。“我连那个房间都没有进去过……既然那个贱货进去过,那就是她作的案。”

    “这话你以后再说。”庭长又是那么软中带硬地说。“那么你不承认自己犯了罪吗?”

    “钱不是我拿的,酒也不是我灌的,我连房门都没有踏进去过。 要是在场我准会把她赶走。”

    “你不承认自己犯了罪吗?”

    “从来没犯过。”

    “很好。”

    “叶卡吉琳娜。 玛丝洛娃。”庭长转身对第三个被告说,“你被控带着商人斯梅里科夫的皮箱钥匙从妓院去到摩尔旅馆,窃取箱里现款和戒指一枚。”他把耳朵凑近左边的法官象背书一般熟练地说,那个法官对他说,查对物证清单还少一个酒瓶。“窃取箱里现款和戒指一枚。”庭长又说了一遍,“你们分了赃,然后你又同商人斯梅里科夫一起回到摩尔旅馆,你给斯梅里科夫喝了毒酒,使他丢了性命。 你承认自己犯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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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复  活(上)

    吗?“

    “我什么罪也没有。”她急急地说,“无论何时我都会说:我没有拿过,没有拿过就是没有拿过,我什么也没有拿过,至于戒指是他自己给我的……”

    “你不承认犯有盗窃两千五百卢布现款的罪行吗?”庭长问。“我说过,除了四十卢布以外,我什么也没有拿过。”

    “那么,你犯了给商人斯梅里科夫喝毒酒的罪行,你承认吗?”

    “这事我承认。不过人家告诉我那是安眠药,吃了没有关系,我也就相信了。 我没有存心要害死他。 我可以当着上帝的面发誓,我没有这个念头。”她说。“这么说,你不承认犯有盗窃商人斯梅里科夫现款和戒指的罪行。”庭长。“可是你承认给他喝过毒酒,是吗?”

    “承认是承认,不过我以为那是安眠药。我给他吃是为了要他睡觉。 我没有想害死他,我没有这个念头。”

    “很好。”庭长对取得的结果显然很满意。“那么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他说着,身子往椅背一靠,两手放在桌上。“把全部经过从头到尾说一说。你老实招供就可以得到从宽发落。”

    玛丝洛娃眼睛一直盯着庭长,一言未发。“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

    “事情的经过吗?”玛丝洛娃忽然很快地说。“他们用马车把我领到他的房间里,当时他已经喝得烂醉了。”她说到他这个字时,脸上露出异常恐惧的神色,眼睛睁得老大。“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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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放。“

    她住了口,仿佛思路突然断了,或者想到了别的事。“那么,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呢?

    后来在那里待了一阵子,就回家了。“

    这时,副检察官怪模怪样地用一个臂肘支撑着,欠起身来。“您要提问吗?”庭长问,听到副检察官肯定的回答后,就做做手势,表示给他提问的权利。“我想提一个问题:被告以前是不是认识西蒙。 卡尔津金?”副检察官眼睛不望玛丝洛娃,说。他提了问题,就抿紧嘴唇,皱起眉头。庭长把这个问题重说了一遍。 玛丝洛娃盯着副检察官感到十分恐惧。“西蒙吗?以前就认识。”她说。“现在我想知道被告同卡尔津金的交情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常常见面?”

    “交情怎么样吗?他除了找我接客外,谈不到交情。”玛丝洛娃回答,惊惶不安地瞧瞧副检察官,又望望庭长,然后又瞧瞧副检察官。“我想知道,为什么卡尔津金总是只找玛丝洛娃接客,而不找别的姑娘。”副检察官眯缝起眼睛,带着阴险奸诈的微笑说。“我不知道。 教我怎么知道?”玛丝洛娃怯生生地向四下里瞧了瞧,她的目光在聂赫留朵夫身上停留了一刹那,回答说。“他想找谁就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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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被她认出来了?”聂赫留朵夫胆战心惊,觉得血往脸上直涌。其实玛丝洛娃并没有认出他,她立刻转过身去,又带着惶惑的神情凝视着副检察官。“这么说,被告否认她同卡尔津金有过什么亲密关系,是吗?很好。 我没有别的话要问了。”

    副检察官立刻把臂肘从写字台上挪开,动手做笔记。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记,只是用钢笔随意描着笔记本上的第一个字母。 他常常看到检察官和律师这样做:当他们提了一个巧妙的问题以后,就做个记号表明这地方是以给对方致命的打击。庭长没有立刻对被告说话,因为他这时正在问戴眼镜的法官,他同意不同意提出事先准备好并开列在纸上的那些问题。“那么后来怎么样呢?”庭长又问玛丝洛娃。“我回到家里。”玛丝洛娃继续说,比较大胆地望着庭长一个人,“我把钱交给掌班,就上床睡觉了。 刚刚睡着,我们的姐妹别尔塔就把我唤醒了。 她说:‘走吧,你那个做买卖的又来了。’我不愿意去,可是掌班硬叫我去。他就在旁边。”她一说到他字,显然又现出恐惧的神色,“他一直在给我们那些姐妹灌酒,后来他还要买酒,可是身上的钱花光了。 掌班不信任他,不肯赊帐。 他就派我到旅馆去取钱,取多少。 我就去了。”

    庭长这时正在同左边那个法官低声交谈,没有听见玛丝洛娃在说什么,就重复说了一遍她最后的那句话,为了表明已全听清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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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乘车去了。 那么后来又怎么样呢?”他说。“我到了那里,照他的话办,走进了他的房间。 不是自己一个人走进房间的,我叫了西蒙。 米哈伊洛维奇一起进去,还有她。”她说着指指包奇科娃。“她胡说,我压根儿没有进去过……”包奇科娃刚开口,就被制止了。“我当着他们的面拿了四张红票子。”

    玛丝洛娃皱起眉头,眼睛不瞧包奇科娃,继续说。“那么,被告取出四十卢布时,有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多少钱?”副检察官又问。副检察官刚提问,玛丝洛娃就全身打了个哆嗦。 她不知是什么缘故,她觉得他不怀好意。“我没有数过,我只看见都是些百卢布钞票。”

    “被告看见了百卢布钞票,那么,我没有别的话要问了。”

    “那么,后来你把钱取来了?”庭长看看表,又问。“取来了。”

    “那么,后来呢?”庭长问。“后来他又把我带走了。”玛丝洛娃说。“那么,你是怎样把药粉放在酒里给他喝下去的?”庭长问。“怎样给吗?我把药粉撒在酒里,就给他喝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喝呢?”

    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直不肯放我走。”她沉默了一下,说。“我被他搞得精疲力尽。 我走到走廊里,对西蒙。 米哈伊洛维奇说:‘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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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放我走。 我累坏了。‘西蒙。 米哈伊洛维奇说:’他把我们也弄得烦死了。 我们来让他吃点安眠药。 他一睡着,你就可以脱身了。‘我说:’好的。‘我不知道是毒药。 他就给了我一个小纸包。 我走进房间,他躺在隔板后面,一看见我就要我给他倒白兰地。我拿起桌上一瓶上等白兰地,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他喝。 我把药粉撒在他的杯子里,递给他。我要是知道那是毒药,还会给他吗?“

    “那么,那个戒指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的?”庭长问。“戒指,那是他自己送给我的。”

    “他什么时候送戒指给你的?”

    “我跟他一回到旅馆就想走,他就打我的脑袋,把梳子都打断了。 我生气了,拔脚要走。 他就摘下手上的戒指送给我,叫我别走。”玛丝洛娃说。这时副检察官又站起来,装腔装调地要求庭长允许他再提几个问题。在取得许可以后,他把脑袋歪在绣花领子上,问道:“我想知道,被告在商人斯梅里科夫房间里待了多长时间。”

    玛丝洛娃的神色显得惊惶失措,目光不安地从副检察官脸上移到庭长脸上,急急地说:“我不记得待了多久。”

    “那么,被告是不是记得,她从商人斯梅里科夫房间里出来后,有没有到过旅馆之外的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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