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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萍连帕子带手一并握住了,“苏姐姐,你可得帮帮我。”
苏秀莲被她叫得一怔,“萍姨娘,我比你小好几岁呢……”
“苏姐姐。”君萍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哽咽着道,“我是真的不愿出府,你帮我跟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说几句话。让我留在府里吧。
我不做姨娘了。我做丫头。我知道,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身边去不得,我可以伺候姐姐,伺候昕……不。是小小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萍姨娘。”苏秀莲用力地抽回手来。“我没法子替你求情,也没法子留你在身边伺候,我也要走呢。”
君萍一愣。随即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二少爷连苏姨娘也要放出去?那……那昕姐儿怎么办?”
这是要去母留女吗?那昕姐儿是不是要抱到二少夫人房里养着?看二少夫人的样子,不像是有耐心教养孩子的,那是不是说会另外找一个人照看昕姐儿?
那她……
“昕姐儿同我一块儿走。”苏秀莲一句话,就打碎了她的妄想。
“昕姐儿也跟你走?!”君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昕姐儿虽是个女孩儿,可好歹也是二少爷的骨肉,二少爷再怎么薄情……呸,二少爷并不薄情……二少爷再想讨好二少夫人,也不会连亲生骨肉都舍弃了。
就算二少爷一时糊涂,王爷和王妃也不会同意……
“昕姐儿不是二少爷的骨肉。”苏秀莲知道她在想什么,索性一股脑地解释清楚,“我认识二少爷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二少爷可怜我没爹没娘,丈夫又不在身边,就以‘姨娘’的身份收留了我。
眼下我已经知道了丈夫的下落,等禀明了王爷王妃,就带着昕姐儿去寻他。”
看了一眼惊呆的君萍,又道,“所以,你跟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不过是一个客居之人。”
君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天水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葛覃院的。只觉连最后一线希望都被抹杀了,眼前一片灰暗。回到自己房中,一头倒在床上。到了半夜,便昏昏沉沉地发起烧来。
圆子摸她额头跟火炭一样,吓坏了,赶忙叫开门,报到采蓝院。
高太医到曲阜孟家复诊去了,大半夜的不方便去外头请大夫,周漱又疑心君萍装病,不愿亲自过去。开了个清热去火的方子,叫云筝在采蓝院的小药房抓了药,吩咐圆子回去熬了给君萍喝。
圆子熬好了药,撬开君萍的牙齿给她灌下去,却被她悉数吐了出来。再熬一碗灌下去,照例吐了出来。如此折腾到天亮,热度不退反增,只能再报到采蓝院去。
周漱依旧不肯亲去,叫人从外头请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老大夫施了针开了方子,说了句“心病还要心药医”,便摇着头一径去了。
妙织见君萍果然将自己折腾出病来,又可怜她,又怒其不争,也愈发坚定了出府的决心。到君萍房里探视一回,便往采蓝院来了,进了门便直接说明来意。
简莹喜欢她为人爽快,便动了帮她说媒的心思,“你出了府,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吗?”
“我打小就被卖了,连爹娘长什么样儿都记不得了,亲戚什么的就更不记得了。”妙织如是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忧色,“我想先去寻了灵姨……灵若姐姐玩一阵子,再慢慢打算。
对了,到时候还得劳烦二少夫人派元芳送我一趟,我没怎么出过府,不认得路。”
“那是没问题了。”简莹笑着应承下来,“不过你没想过嫁人吗?”
妙织脸上一红,低头摆弄着衣角,“我这样的身份,哪有那么容易找下家的?”
“你觉得孙举人怎么样?”简莹问道。
“孙举人?!”妙织想起那是谁之后,惊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粗手大脚的,哪里配得上人家举人老爷?再说了,我要是嫁给他,不就成了彩屏的干娘了吗?”
听简莹“扑哧”一声笑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羞人的话,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根儿,忙拿手捂住了脸。
简莹便不逗她,正了神色道:“你先不要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说你想不想嫁吧。”
妙织将手拿开,露出一张依旧红云遍布的脸,表情认真地答道:“二少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性子糙,又不识几个字,要是嫁个文人,肯定说不到一块儿去。
我觉得他闷,他觉得我无趣,这日子可就没法儿过了。
能找到中意的我就嫁,找不到中意的就不嫁。
反正我有嫁妆,不愁吃穿,不用非得靠着男人。”
简莹听了这话,心思一动,倒又想起一个人来。也不急着撮合,跟她闲话了一阵子,打发了她走,便将姜妈叫了过来,“姜妈,你觉得妙织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452章 快不行了!
霍大年同辉白联手,借着“四海通”的威势,从简家白白套来五十万两银子。周漱又从中入了一股,他本钱厚,还有一个精明过人的辉白从旁协助,把个染织作坊办得有声有色。
他感念周漱和简莹待他们一家人好,又不好拿二人的名讳来用,便取了他们排行的数字,将作坊命名为“二六坊”。辉白觉得这个名头不够响亮,建议他改一个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无奈他坚持如此,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二六坊的技工是从杭州那头请过来的,普通人工则是从邵家庄以及周边的村子里雇佣来的。男女都有,分开做工,男人专做染布搬动之类的重体力活儿,女人专司织理一类的精细活儿。
二六坊织染出来的布匹精致漂亮,又因省去了长途运,送价钱便宜不少,很快就在济南府等地打开了销路。不到半年的工夫就回了本,照这势头下去,在约定期限之内还清借欠简家的银子不成问题。
生意好,人也忙,尤其是他这做大掌柜的,又要顾着作坊,又要到过去的主顾那里刷脸,兜售自家织染的布匹,一天到晚忙得脚打后脑勺,个人问题半点儿顾不上。
村里倒是有个姑娘对他存了几分意思,时常借着去作坊给哥哥嫂子送饭的机会,在他跟前打转。有一次连招呼都没打,便进了他的屋子,将他换下的脏衣服拿回去洗了。
姜妈不知打哪儿得着信儿了,特地过去相看了一回。嫌那姑娘生得娇气,一双眸子水雾蒙蒙的,看人的时候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媚意,不像是个会正经过日子的人。怕是瞧着自家儿子经管着一个大作坊,奔着钱财来的。
将霍大年叫到跟前,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叫他不要轻易去招惹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霍大年做生意手段圆滑,在这方面却是个老实人,无媒无聘的,本就没动那份心思。自那之后。房门总挂着锁。再见到那姑娘,也远远地绕着走。
姜妈也心疼儿子没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儿,帮着浆洗缝补,热饭热汤地伺候着。起意要给他续上一房媳妇儿。想着简单。真要寻摸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这一家子情况实在特殊。霍大年开个作坊,半工半商的,而且刚刚起步。日后会如何谁都不好说。心气儿高些的,听说他成过亲,前头的留下一双儿女,立马就歇了心思。
不嫌弃愿意嫁的,要么身份太低,要么眼皮子太浅,不是本人有缺陷,就是家境不甚中意,总也挑不上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这不,拖到现在也没个着落。
简莹一开口,姜妈就明白了。她知道简莹喜欢直来直去,便也不拐弯抹角,“我们大年都是吃过一回子亏的人了,再不能叫他吃第二回。
大家婢我们消受不起,还是从小门户里寻摸一个品貌相当、教养说得过去的姑娘吧。”
儿子娶了男主子房里的人,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多不自在?更何况妙织还是当过姨娘的,养尊处优地过了这些年,怎能指望她伏身低头地伺候霍大年?
简莹瞧着姜妈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儿,忍不住笑,“你怕妙织嫁给你儿子之后,又回过头来勾~引二少爷?”
姜妈听她话说得如此直白,有些尴尬,“那倒不是,我知道二少爷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我们这一家子刚有点儿奔头,实在不敢再冒那个险了。”
简莹笑了一笑,“我是觉得妙织人还不错,性子也与你儿子相宜,就叫你过来问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就算了,婚姻大事合该两厢情愿,我可没有强拉硬配的意思,你莫要误会。”
“不会不会,我知道二少夫人是好心。”姜妈忙道,“您能想着大年,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哪能误会您?”
简莹将姜妈打发下去,心下终是觉得可惜。等周漱回来,便跟他感叹,“当初想撮合你妹和黄兴没成,这回撮合霍大年和妙织又没成,看来我天生就不是当媒人的料。”
“你就那么喜欢给别人做媒?”周漱好笑地望着她。
“没做过嘛,就想试试。”简莹瞥他一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周漱转到她身后,长臂一圈,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原是闲着了,要不咱们再努努力,生个女儿给你带?”
简莹立时冷笑出声,“好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我这还给儿子喂着奶呢,你就考虑生下一个了是吧?你把我娶回来就是为了生孩子的?
光你那俩儿子都快把我这好不容易晋升为c罩的胸吸成飞机场了,再添个女儿,还不得把我这小身板活活榨干啊?””
周漱讨了个没趣,松开她讪讪地摸着鼻子,“我知道现在生为时过早,等大宝小宝年长几岁,咱们再生就是了。”
“敢情不用你生,你轻飘飘地说句要个女儿,我就得受十个月的苦,拼上老命也不一定生得出来。”简莹委屈地瞪着他,“你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凑桌打麻将还是组球队啊?”
“我是觉得分了府人口少了,难免冷清,多几个孩子也热闹不是?”
简莹一连冷笑两声,“才要放姨娘出府,这就嫌冷清了?”
“当我什么都没说。”周漱落荒而逃。
简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说她今年才十八,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可以做许许多多快乐的事。绝不能跟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早早就陷入生孩子、养孩子、再生孩子、再养孩子、三十岁带孙子、四五十岁重孙子满地跑的怪圈。
女儿可以有,但不是现在,至少也要调养个三五七八年,等她达到最佳生育状态再生。
生了儿子,老公又封了爵,很快就有自己的府邸了,她要是因为生孩子一命呜呼了,那得多冤?
周漱去隔壁看过儿子,转回来见简莹跟没事人一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她最近火气有些大,心下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她开个清火去燥的方子调理调理,简家就派人来送信,说简四太太快不行了,简老夫人叫他们赶紧过去一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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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最后一面儿!
简莹知道简老夫人手中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药,一直以为简老夫人为了阻止简四太太上堂,给她吃了什么药,制造出中风的假象。等告御状的风头过去了,也就慢慢地好了。
乍然听说简四太太快不行了,着实吃了一惊。
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亲娘,便是装也要装出几分焦急来。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和周漱一道赶往简家。
简二太太早就派了身边的大丫头在二门候着了,见到他们,便引着他们径直到了简老夫人住的院子。
见了礼,简莹便开口问道:“祖母,出了什么事?我上回过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小六儿的事,她都知道了。”简老夫人闭了闭眼,声音里有着三分无奈,余下的七分都是伤感。
虽然小六儿还活着,可与“简家女儿”四字再沾不上边儿。未免简四太太受到刺激,简二太太以下人不尽心为由,将简四太太房里的人悉数换了一遍,又将府里上上下下管束得极严,一丝儿的风声都没叫简四太太听着。
可防住了下人,却没防住简康州。
今日休沐,简康州得了允许,跟几个同龄的世家子弟去庄子上玩,不经意间听到几个大孩子在议论前些日子告御状的事,说什么简家四房将个妓子当成宝,还像模像样地上了族谱,记在嫡母名下云云。总之,都是些难听的话。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开始好面儿的时候。听见有人贬低简家,哪里压得住火气?当下便跟那几个大孩子厮打在一起。虽然有下人帮忙,可双拳难敌四手,终是吃了点儿亏。
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回来,便将简二太太叮嘱的那些话全都忘了。
闯进简四太太房里,质问“病中”的母亲,当初为何不派人查查清楚,就把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成简家的女儿,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害得他在同窗跟前抬不起头。
简四太太身子是麻的。眼歪嘴斜说不出话。所有症状都跟中风无疑,可脑子并不糊涂。从简康州抱怨的话里听了大概其,哪里还躺得住?急着问个明白,比比划划地叫下人抬了她到简老夫人跟前。
简老夫人见瞒也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简四太太听完就口吐白沫地厥了过去。
胡大夫过来一看。就说是脑中风,脑子里头积了血,已经没个救了。抓紧准备后事吧。又请了济南府几个名医圣手过来,都是一样的说辞。
简老夫人再不疑它,吩咐准备后事,将能叫的都叫回来。
在简莹和周漱进门之前,简康建已经从府学回来了。简四老爷也被下人找着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简莹知道简老夫人急着叫她和周漱过来,绝不是为了让他们跟简四太太道别的,简四太太见了他们不会安心上路,只会死不瞑目。
因这屋子里没有闲杂人等,她就直接问了,“祖母可是想让小六儿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是啊。”简老夫人满面悲戚,“那终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临了怎么着也得叫她们见上一面儿。”
周漱马上接口道:“祖母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那天晚上,小六儿出了府衙,就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所在。因为那三桩案子还没有做最后的判决,简家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由周漱的人看管至今。
只等判决下了,再将她转移出来,远远地送出去。
谁知简四太太这样不经事,听完事情的始末,立马就不行了。
简老夫人是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儿媳妇,若不是她目光短浅,不识大体,纵着小六儿胡作非为,怎么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可她毕竟为简家生儿育女,操劳了许多年。
人之将死,什么罪过都抵消了,不能叫她临走都合不上眼。
当然,不全是因为可怜她,也是想做给另外几个儿媳看。若是把事情做得太绝,难免会让活人寒了心。
周漱办事,简老夫人极是放心,也不赘言叮嘱,点一点头,由着他去了。
简莹见她总是扶头,心知她是头疼,便走到她身后,默默地帮她揉捏着脑袋。
简老夫人闭目由着她伺候,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你那两个弟弟,日后多照拂着些吧。”
“是。”简莹轻声应了。
她并不觉自己在处理小六儿的事上有什么错,如果她被小六儿pk下去,那她的下场一定比小六儿惨得多,要失去娘亲的就是她的两个儿子了。
然简四太太落到如此境地,她毕竟也是有份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里总归有些不好受。
简老夫人本想借着此事敲打她几句的,转念一想又觉无趣,也没那个必要。千言万语,化成那一句,就再没了言语。
不一时,简二太太红肿着眼睛过来了,“……四弟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强撑着不咽气,怕是就在等小六儿了。”
“这都是她自个儿作下的孽,又怨得了谁?”简老夫人说得这一句,也跟着落下泪来。
简二太太还有旁的话要说,便看了简莹一眼,“你也去瞧瞧你母亲吧,她这会儿已经认不得人了,不碍的,顺便劝一劝你九弟。
那可怜的孩子还当自个儿一时冲动害了亲娘,哭得死去活来的。”
简莹答应一声,便退出门来,领着雪琴和元芳两个往简四太太的院子来了。
等她进了门,简康州已经哭得晕过去,被抬到隔壁去了。
简康建握着简四太太的手跪在床边,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两腮的肉绷得紧紧的。见到简莹,叫了声“姐姐”,再忍不住,将头抵在床沿上抽噎起来。
简莹上前揽住他已经开始变宽的肩头,说不出旁的话,只反复念叨着,“你还有姐姐呢,还有姐姐呢……”
周漱很快就将人接了来,怕她路上吵闹,点了睡穴的,拿黑斗篷裹着抬进府里。先禀了简老夫人和简二太太知道,将简康建劝了出去,才把人送进简四太太的屋子里。
——(未完待续。)
第454章 谁准你死的?
斗篷拿掉的瞬间,简莹几乎没有认出简兰来。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就像吹气球一样地鼓了起来。脸也圆了,腰也粗了,下巴也双了,每一根手指都圆滚滚肉乎乎的。
简二太太也吃惊不已,原当她丢了简家女儿的身份,又被关着不能见人,定是身心煎熬,瘦成一道闪电。没想到事实正相反,竟是这么个痴肥的模样儿。
“这是怎么搞的?”简莹低声询问那一路押送简兰过来的女子。
这女子名叫温雅,是温良的师妹。因为周漱手下都是男人,看管简兰多有不便,温良便将她急召过来帮忙。别看她长得娇小文弱,却是个练家子,动起真章来,温良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起初不吃不睡地闹腾,后来知道闹腾没用,就睡了吃吃了睡。要不是我每天拎着她出去转一圈,她还会更胖的。”
简莹瞟了瞟简兰浑圆的小腹,“她该不是有了身孕吧?”
“不是,找大夫给她瞧过了。”温雅答着话,目光片刻不曾离过简兰的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