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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刚说完没一会儿,金屏就自门外进来了,“夫人,许管家说有急事求见。”
这许管家自然就是辉白了。
铁姑拿手扶了一下额头,似无奈又饶有兴致地笑道:“这就来了。”
简莹不讲究男女大防,也想让晓笳看看辉白心急如焚的模样儿,便不让丫头们退避,吩咐金屏将辉白请进来。
三月里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凉的,辉白顶着一脑门子热汗,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狂奔跑过来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抑或者是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进门怒视了铁姑一眼,便规规矩矩地垂下眸子,给简莹见了礼,似宣誓一样铿锵有力地道:“夫人,小的家有爹娘兄长,府里有伯爷和您,小的亲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未完待续。)
第493章 不要搅和进我的世界!
这是人家姐弟两个之间的事儿,简莹不好发表评论,于是善解人意地站了起来,“你们谈谈吧。”
说完领着丫头们径直出门而去,将地方腾给辉白和铁姑。
她一走,铁姑便换了一种姿态,身子往后靠了靠,嘴边挂着一抹慵懒妩媚的笑,“外人是指我吗?”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辉白冷哼道。
铁姑笑了一声,“哎呀哎呀,这还真是,我的一片好心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
“好心?”辉白对这俩字嗤之以鼻,“你所谓的好心,就是不请自来,随便插手我的亲事?这样的好心,我不需要。”
“怎能叫不请自来呢?”铁姑忽略他后面的话,单拿了前头半句分辨,“我上门之前递了帖子,是被这家的女主人正正式式请进门来的。”
辉白被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撩拨得怒火中烧,“你跟夫人交好我管不着,但是莫要拿我和与我有关的任何事当作上门做客的由头。
我看中了谁,想等谁几年,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我可是你的姐姐……”
“住口。”辉白厉声截断她,“当初你不计后果,扔下一家人逃走,现在又来扮什么尽职尽责的好大姐?
你只管你去当你的四海通大掌柜,去过你喜欢的生活,少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最困苦的时候我们都熬过去了,更何况如今的日子比那个时候好过千百倍。
没有你我们照样活得下去。不,没有你,我们活得还会更好一些!”
他平日里说话慢条斯理,待人温文有礼,何曾使用过这等激烈的语气和言辞?可见当真是气极了。
越亲近越在乎的人,说出来的话就越诛心。铁姑的笑容僵在嘴边,妆容精致的脸孔有些泛白,怔怔地望着辉白。
站在面前的少年腿长肩宽,脸上的稚气虽未脱尽,可下巴已经有了棱角。眉宇之间亦有了成年男子的刚毅。再不是那个连话都说不囫囵。拖着鼻涕,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小的人儿了。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她的照顾和守护。
他的话很伤人,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都是实话。她曾经为了一份危险而刺激的感情义无反顾地舍弃了家人。又为了四海通的事业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过去的自己。
她专注于自己的蜕变和成长。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她的家人。
许铁匠叫她永远不要回到镇上去。这些年来,她当真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只叫手下的人隔三差五地送些银两和东西。被许铁匠不厌其烦地扔出来之后。连银两和东西也断了。
四海通号称无所不能,她这个四海通的大掌柜想要不着痕迹地关照家人,有无数个机会,有无数种方法。她却浅尝辄止,从未努力走近他们,寻求他们的谅解。
跟她唯一有联系的辉白,也是主动找上她的。
她总想着要为这个弟弟做些什么,所以在辉白帮助霍大年从简四太太手下脱身的时候,她出手干预,借助四海通的威势,从简家挪出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
她以为辉白会很高兴,谁知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嫌她多管闲事,使得他没能展现出自己的本事。
这一回也是如此,她寻思着许铁匠和李氏太过憨厚老实,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跟忠勇伯府打交道有些困难,便自作主张来替辉白提亲,结果又事与愿违了。
辉白说没有她,他们会活得更好,她很赞同,也很失落。
生意上和江湖上的事,她能够运筹帷幄,处理起来从容自若。可面对亲人,她总是无所适从,掌握不好进退之间的分寸。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让她分外无措。
说出那样的话,辉白心里也并不好受。可既已开了头,索性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否则她时不时地帮一回倒忙,坏他的事还在其次,给伯府添麻烦就不好了。
“我只想娶一个知我懂我的姑娘,生几个孩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相信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你的追求。我虽怨你,可我从未想过改变你。说心里话,有一个叱咤风云的姐姐,我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自豪的。
可从你决定跟那个人逃走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了,我们所思所想,接人待物的方式,看待问题的视角,统统都不一样了。
我不想涉足你的世界,你也不要搅和进我的世界。”
以平生最快的语速说完这些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窒闷的胸口通畅了不少,神情语气也恢复如常,“你若还想听我喊你一声姐姐,就莫要插手我的事。
还有,找个时间回去瞧瞧爹娘吧。我上回回去,娘说爹在梦里喊你的名字呢。其实爹一直都在挂念你,只不过脾气太倔,不肯说出来罢了。
他们不知道你是四海通的大掌柜,我告诉他们说你男人死了,给你留下了大笔的家产,你衣食丰足,过得很好。
你回去对着他们哭也好,笑也罢,就是不要把江湖上的哪一套带到家里去,免得吓到他们。”
最后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转身出门而去。
铁姑望着他瘦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先红了眼圈。
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将那泪意压下去,嘴角边复又绽开微笑的纹路,喃喃自语道:“臭小子,当真长大了!”
辉白出了门,便来求见简莹。为铁姑做的事道了歉,又再三恳求简莹允许他继续履行跟晓笳做下的约定。
简莹叫他甭等了,只是为了敲打铁姑,并不是真的冲他。问过晓笳的意思,便点头允了。
铁姑有豪爽豁达的一面,在不危害自家利益的情况下简莹也绝不小气,是以这段插曲并未影响两个人的友谊。两人每日从早到晚待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
铁姑在府里逗留了三日,第四日一早便因生意上的事情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
日子平淡如水,时间不紧不慢地跨过了四月,又进了五月。在大家热火朝天准备过端午的时候,简莹又一次诊出了喜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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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快救润儿!
之前因为要喂奶,简莹是滴药不沾的。
原想断奶之后,好好吃几副药调养一下宫房,等身子骨足够强健了再要孩子。不曾想这才过了半年多,就又中招了。
周漱自是喜出望外,简莹则有些闷闷不乐。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在铁姑上门拜访,她做了被一堆帅哥殷勤伺候着的春梦那天夜里怀上的。当时意乱情迷,又在安全期里,一时大意,便没有采取措施。
祸是两个人闯的,她昧着良心埋怨了周漱几句也就想开了,积极乐观地养起胎来。
她如今的身体比怀大宝小宝的时候要强一些,却远不如上一胎舒坦。吐得一塌糊涂,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没几日就瘦成锥子脸。
姜妈每日变着花样儿地给她做吃食,葱姜蒜一律放不得,花椒大料茴香之类的更是沾不得,有丁点儿油腥味儿也不行,数来数去,只剩下盐这一样能用的了。
还不能用海盐,只能用西北盐湖里出产的磨得细细的精盐。
屋子里不能熏香,花草全部挪到外间。被褥帘帐和贴身衣物不能用皂角粉来洗,只能用清水,加一点碱面去去油污,拿到太阳底下反复暴晒过,才敢送进她屋子里。
鼻子敏感得就跟装了气味监测仪似的,周漱已经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了,进屋走一遭,她就闻得到汗臭味儿,然后吐得昏天暗地,吓得周漱轻易不敢进屋。
连大宝小宝身上的奶香都闻不得。俩娃感觉被娘亲疏远了,双双打了蔫儿。
大家瞧着肚子这个就像是要为两个哥哥报仇一样,可着劲儿地折腾简莹,纷纷猜测是个女儿。
简莹也巴望着是个女儿,凑成儿女双全,就再不生孩子受这份罪了。
周漱试过所有能够缓解孕吐的法子,都没什么效果。空有一身医术,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瞎着急。跟着简莹一日比着一日地瘦下来,入夏刚裁的衣服挂在身上直晃荡。
捱到六月中旬,万恶的孕吐终于结束了。包括简莹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修建伯府的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预计入冬之前就能搬进去。周漱不用再操心简莹,便日日往新府那边跑,一砖一瓦一花一木都要亲自过问。
舒坦的日子没过上几天,王府那边就出了事。
正是晚饭的时辰。简莹和周漱带着大宝小宝刚刚坐定。连筷子都没拿起来。方氏便遣了陪房家的小子快马加鞭前来报信,说她和周汐、周润马上就到。
简莹听完吃惊不已,“这个时辰。母妃怎会带着小四和汐儿妹妹过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想来不是好事。”周漱眸色沉沉地道,“你和儿子先吃饭,我去前头瞧瞧。”
简莹点了点头,喊了元芳见来,“你随伯爷过去,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通知我。”
元芳应了声“是”,追着周漱一道去了。
因方氏打扰了自己和妻儿用饭,周漱心中原还有些怨气。当瞧见方氏抱着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周润从马车上下来,又瞧见周汐哭得泪人儿一样,那点子小心眼儿的情绪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母妃,四妹,你们这是怎的了?”他快步迎上去。
方氏脸白如纸,哑着嗓子急急地喊道:“二少爷,快救润儿!”
周漱心神大震,一个箭步跨到跟前,掀开遮盖住头脸的帽兜,借着晚霞的余光看去,只见周润一张小脸呈现骇人的青紫色,张着嘴巴急迫地喘着气,喉咙里拉风箱呼哧作响。
将手指搭在颈脉上,只觉皮肤滚烫,脉搏急促,血管在指腹下剧烈地曲张扭动,似乎要从皮肉里蹦出来一样。扒开眼皮细看,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
这明显是中毒,而且是亢奋类的毒药。
“母妃可知道四弟中的是什么毒?”他急声问道。
“不知道。”方氏红着眼圈摇头,“晚饭之前还好好的,饭吃到一半儿,突然就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我信不过别的大夫,又唯恐一来一回耽搁了救治,便直接带他过府找你了!”
“母妃您先别急,我会尽力施救。”周漱顾不得细问,草草地安抚了方氏一句,便将周润接过来,迈开大步,朝高太医住的院子奔去。百草堂有药房,药材都是现成的。
一面走一面大声地吩咐,“猴魁,你先走一步,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叫小厨房将绿豆磨碎煮水,要快。”
目前还不知道周润中的是什么毒,不好随便用药。而诊断需要时间,必须先用一个比较温和的法子加以抑制,以防在诊断的过程中毒发身亡。
“翠峰,你马上去找石泉,将四弟的症状描述给他听,叫他亲自走一趟,将高太医请回来。”
事不凑巧,这几日正是高太医每月去曲阜例行看诊的时段。他虽然已经能够独立看诊了,可经验和见识远不如高太医。若高太医回来得及时,周润活命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母妃,四妹,你们也跟我来。”
既是吃饭的时候中的毒,毒很有可能是混在饭菜之中的,那么方氏和周汐也有可能中招,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出现症状,需得给她们细细诊查一下,防患未然。
猴魁和翠峰得令,依他所说,各办各的事。方氏和周汐提着裙摆,一路狂跑,狼狈地跟在周漱身后。
到了百草堂,周漱先给周润催了吐,又给他灌下一碗绿豆汁。见他脸色有所缓解,便趁空给方氏和周汐号了脉,见她们都没有中毒的征兆,高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以防万一,还是叫她们每人喝下一碗绿豆汁。
那边厢简莹听元芳说了周润的情况,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叫了姜妈和房妈过来照料大宝和小宝,便带着雪琴、晓笳和元芳三个往百草而来。
方氏在里头陪着周润,说什么也不肯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周漱拿她这个长辈没辙,就把周汐赶了出来。
周汐是第一个发现周润脸色不对的,周润那骇人的模样儿她看得最清楚。加之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方氏那般惊慌失措,感觉就跟天要塌了一样。
虽然到二哥家里有了主心骨,多少安心一些,可仍旧心中惶惶。瞧见简莹鼻子一酸,张开手臂就要往她怀里扑,“二嫂……”
元芳忙抢上一步,挡在简莹身前。
周汐没刹住,一头撞在元芳的胸口上。抬头看看元芳,再看看简莹,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485章 到底是不是你?
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姑娘说哭就哭出来,元芳立时尴尬了,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小孩子一样。
雪琴唯恐叫方氏听见不好,赶忙上前哄劝,“哎哟,小姑奶奶,快别哭了,元芳不是有意要跟您过不去,咱们夫人怀着身子,月份尚浅,不得不小心。
您大人有大量,念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莫要跟她计较。”
周汐担惊受怕了这许久,乍然瞧见一向疼爱她的二嫂,想撒个娇求个安慰,一时忘了简莹怀着身孕。被元芳一挡,就觉无比委屈。
叫雪琴这么一提醒,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表情也窘迫起来。
简莹拍了拍元芳的肩头,等她闪到一边儿去,便朝周汐张开手臂,“快来吧,快来抱一抱。”
雪琴见周汐犹豫,便推了推她,“轻一点儿没事的。”
周汐这才抽泣着上前,手臂轻轻环住简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头上,“二嫂,四弟中了毒,样子可吓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简莹手抚她的后背,柔声地道,“吓坏你了吧?别怕,没事的,你二哥一定会想法子把小四治好的。”
安抚住周汐,又将怜珠叫过来细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就中毒了呢?”
“正吃着饭就张过去了,张妈正在府里审问小厨房的人呢,要不了多久就该有信儿了。”怜珠眼圈红红地答了简莹的话,又面露愤然之色。“肯定是那一位下的毒手。”
“那一位”指的自然就是孟氏了。
若放在平常,她是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这等猜疑主子的话的。周润是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又体弱多病,菁莪院上上下下都偏疼他几分,作为方氏的心腹,她和张妈、佩玉三个更是拿他当眼珠子一样。
如今小少爷生死未卜,她怎能不气?
简莹虽觉孟氏沉寂了这么久,突然明目张胆地下毒,有些不合情理,可如今王府里能够做下这等事的也只有孟氏了。只怕方氏也是这样认为的。疑心自己院子里藏了奸细。因而信不过旁的大夫,直接过府来求救。
方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是瞒不过府里的其他人的,不一时。济安王、周瀚和和周沁就先后来到。白侧妃和文庶妃也派大丫头过府询问情况。
连周沅都得到消息。跟先生告了假,从府学赶了过来。
说起来,自打分家之后。这还是济安王头一回踏足这里。暖灶宴也托病不曾露面的人,倒是因为小儿子破了例。
百草堂原本并不小,可一下涌进来这么多人,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方氏就不说了,济安王担心儿子,周瀚也担心儿子,这俩是一定要留下的。其他人留下也只会添乱罢了,简莹便叫雪琴领了周沁和周汐到居安院去,叫猴魁领了周沅到周漱的书房去。
又吩咐灶上做了饭,给每处送了一些。
周润还处在危险当中,谁也没有胃口,只是不想拂了简莹的好意,各人勉强吃了几口。
周漱却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更别提吃饭了。给周润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了一遍,根据他的症状翻了数本医典,依然没有查出他中的具体是什么毒,只能施针将毒性暂时压制住。
曲阜距离济南府二三百里,石泉纵马疾驰去得快,折返的时候就要费些时间了。高太医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快马颠簸。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
人命关天,周漱不敢将时间浪费在等上,征询过济安王和方氏的意见,叫人请了两位相熟的的大夫入府协助诊治,又叫龙井去联络陶辞等人,找一个擅长辨别毒药的人来。
两位大夫时常跟高太医切磋医术,平日里对周漱也多有指点,俱是经验丰富的杏林圣手。两人为周润仔细诊视过,亦说不出中的是什么毒。
陶辞推荐来的那位名叫鲍之用毒好手倒瞧出周润所中的毒并非一种,而是多种掺杂而成的,具体是哪几种,就不得而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毒凶猛,晚解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尽快找到下毒之人为好。”鲍之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建议。
母子连心,方氏眼见请来的大夫一个两个败下阵来,急得快要发疯,那里还有往日的沉着冷静?听了鲍之的话,便脱口说道:“定是她,除了她再没旁人了。
我回府里找她,叫她交出解毒的方子来……”
“王妃,本王看你是急糊涂了 。”济安王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然家丑不可外扬,听方氏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