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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她也要让孟馨娘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她不是一个喜欢瞻前顾后的人。既然已经做了,浪费精神去后悔也无济于事,要紧的是防患于未然。
“张妈。给我准备汤药吧。”她吩咐道。
张妈心知这汤药指的是避子汤,应了声“是”。再没说旁。挽起袖子,拿小小的葫芦瓢舀了水。一下一下地浇在她的肩头上。
第二天简莹去菁莪院请安,见方氏里头穿了一件高领的纱衫,便又脑补了许多。
孟馨娘跟往日一样,对谁都淡淡的,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偷了老公。
说了几句闲话,方氏便开口道:“再过几日就是先王妃的生忌了,我要去开元寺为她上香,你们有谁想去的,便准备一下吧。”
顿一顿,将目光投向简莹,“听说你为先王妃抄了经书?”
她问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一定要带简莹去了。
真个算起来,秦氏才是简莹的正头婆婆。谁都可以不去,简莹却是不能不去的。
难得有机会出去放风,简莹也不想错过,闻言便笑道:“是啊,早就抄好了,已经绣成绢本了。”
当然不是她绣的。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简四太太派人去京城讨要经书,简老夫人从中看到了无穷的后患,干脆叫人将小六儿抄过的经书全部刻印成册,又挑了针线好的心腹丫头绣成绢本送过来。
纸张容易损坏,绢本却可以用上好多年,也就免去简莹一年两祭都被要求抄写经书的麻烦。
方氏哪里知道为着一篇经文,简家的人有多么劳师动众,听简莹这么说,便对她赞许地一笑,“你有心了。”
文庶妃是骨灰级的信女,别的事情能躲就躲,与上香礼佛有关的事,却从不落后。
白侧妃年纪大了,不愿凑这个热闹,便推说最近有些咳喘,爬不得山,就不去了。
齐庶妃病已经好了,可仍在躲羞,定是不会去的了。
周沁出嫁在即,娘家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有什么活动都要积极参与。
周汐正是爱玩的年纪,能出门自是求之不得。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孟馨娘没有表态了。谁都没有说话,厅里变得安静下来。
“我也去。”孟馨娘打破沉默道。
她一反常态,让方氏很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孟馨娘垂着眼睛,状若无意地道:“先王妃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人,作为晚辈,理当去上一柱香。
真姐儿最近闹觉闹得厉害,顺便也给她求一枚震魇的符咒来。”
方氏面上不显,心中却在冷笑。说先王妃是好人,不就是在影射她是坏人吗?
既已是坏人,便坏个彻底好了。
转头看向张妈,“三少爷最近还算听话,也不能拘他太紧。你去前头说一声,让他歇一天课,随我一道上香去,疏散疏散,要劳逸结合嘛。”
张妈心下叹息一声,低头应“是”。
方氏微笑地看向简莹,“先王妃是二少爷的生母,二少爷一炷香,比我们所有人上的香都有意义。
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提早安排,莫要被别的事情冲了。”
“是。”简莹含笑应下。
心说这么一来,就是举家出动了。方氏搞这么大的阵仗,到底几个意思啊?
等到晚上,周漱来采蓝院的时候,便将去开元寺上香的事跟他说了。
周漱听完脸色很不好看,“我不去,你也莫去了。”
——(未完待续。。)
第073章 随缘
简莹纳罕地“咦”了一声,“那可是给你亲娘上香呢……”
“不准去。”周漱吼道。
简莹被他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瞪他,“吃枪药了?我又不是王成,你少向我开炮。”
周漱冷着脸不言语。
他并不是冲简莹,而是冲方氏。
从古至今,所谓的佛门圣地不知替多少男女人遮掩了多少私通的丑事。方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大哥若是有心,必然会追随而去。
打着给他母妃上香的旗号,去行败坏伦常的龌龊之举,让他如何忍得?
简莹并非没有猜到方氏的用意,可她并不认为方氏会蠢到不打自招,在一大家子人眼皮底下出轨,只不过是为了气一气孟馨娘罢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丈夫心里装着别人,孟馨娘岂能丝毫不觉?这只怕也是她拼命算计方氏的原因之一。
周瀚惦记的是谁,周瀚自己就不用说了,方氏,孟馨娘,甚至连济安王,恐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碍于礼教颜面,谁也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昨天晚上的事应该只是擦枪走火,除了两个当事人,还有两个偷听者,或许还要加上替两个当事人善后的死忠心腹,就再没人知道了。
孟馨娘是最不可能知道那一个,但是只要周瀚稍稍流露出对方氏的关注,孟馨娘就一定会有所察觉。
这种精神上的心照不宣的打击,可比孟馨娘使出的那些手段高明多了。
周漱是男人,爱好的也是男人。不能理解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周漱心情不好,三位姨娘也没敢凑上来。晚饭只周漱和简莹两个相对无言。一个食不甘味,一个大快朵颐地吃了。
周漱吃完晚饭便回茗园去了。简莹叫来几个大丫头,吩咐她们准备去上香的东西。因要去的人太多,她只能带两个人跟车,权衡一番,便选了姜妈和晓笳。
到了那一日,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府,直奔千佛山而来。
到山门外下了马车,方氏和孟馨娘、简莹、文庶妃、周沁、周汐换乘登山辇。山并不是很高,周沅和仆从们便跟在后面徒步而行。
此时已经立秋。虽然白日里酷热不减,早晚的天气却已经变得凉爽了。许多人赶在日出之前过来上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宽窄不一的山路两边摆满了临时的摊位,有挑担卖野果山珍的,有支着摊子贩卖各种与佛有关的小东西的,每到缓台处便有简易的茶寮和食肆。
周汐瞧见有卖素糖人的,便打发身边的小丫头去买两个来把玩。
周沅是见什么买什么,到开元寺门口时候。铜柱和铁柱两人四只手提得满满的,都累出一身白毛汗。
方氏也不说什么,只掏出帕子给周沅擦汗,嘱咐他进了寺院莫要乱跑。
因事先知会过的。早有知客领着小和尚在门口迎候了。相互见了礼,便将一行人引进大殿。
众人随着方氏在蒲团上跪下,叩首拜祭。第一炷香是烧给秦氏的。第二炷香便是各求各的了。
拜祭完毕,方氏叫张妈给了五百两的香油钱。又另外付了两百两。给秦氏的长明灯添油。
这边事了,方氏和文庶妃被知客请去后殿。与主持喝茶讲经。周汐自是要跟着方氏的,周沅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孟馨娘要自己随便走走。简莹和周沁便由小和尚引着,到各处去参观。
先去千佛崖极乐洞看了大佛头,再转到龙泉洞观看瀑布深潭,又去看了卧佛和大肚弥勒金像。
“二嫂。”周沁瞅个空子,拉了拉简莹的衣袖,“你能陪我去求签吗?”
“你要算命?”简莹笑问。
周沁脸色微红,低头绞着帕子,声如蚊呐地道:“我想算一算姻缘……”
简莹一听就笑了,“这还用算?定亲之前,你不是都相看过了吗?”
“就在屏风后面瞄了一眼,哪能瞧得清楚?”周沁脸色更红了,扭捏地道,“再说,那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谁知道他现在什么模样?”
说完见简莹笑嘻嘻地盯着她,便有些羞恼,跺了跺脚,“二嫂不想陪我就算了,我自个儿去。”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吗?”简莹走过来搂住她的肩头,又拿手点着她脸羞她,“我又没说什么,瞧把你给急的。”
周沁娇嗔地叫了声“二嫂”,拿帕子捂住了脸,羞得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转回大殿,周沁燃了一柱香,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祷告了,便从小和尚手里接过签筒,用力地摇了几下。
里面掉出一支红头竹签来,她捡起来看了一眼,是个上签,便满怀期待地递给小和尚,由小和尚拿去交给解签师傅。
解签师傅很快写好了卦文,叫小和尚送出来。
周沁接过来便先看姻缘那一项,见上面只写了“随缘”两个字,先有些失望。琢磨了一阵子,又忐忑起来。
“二嫂,这‘随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的亲事会有变数?”
“你别瞎想。”简莹从来就不信算卦那一套,好言宽慰她道,“你和滕家少爷是三媒六聘定下的婚事,哪那么容易就出现变数了?
‘随缘’不一定是指婚事,也可能是指夫妻感情。
好好经营是一个样儿,放任自流又是另一个样儿,事在人为嘛。”
周沁听了这话安心了一些,脸上一红,“我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性子的人,万一……”
“没有万一,你不能不附和他的喜好,要让他发现你的魅力,自发地喜欢上你这个人。”简莹头头是道地给她传授经验,“要想让别人喜欢你,你先得自信。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自己,还指望谁来发掘你的优点,喜欢上你?”
周沁听得入迷,连连点头,“那如果……”
一扭头,就发现简莹人没了。前后左右看了看,除了她的两个贴身丫头甘草和茯苓,以及两个负责保护她的婆子,再没旁人了。
她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们谁看见二嫂了?”
——(未完待续。。)
第074章 叙叙旧呗!
甘草、茯苓和两个婆子发觉情况不对,赶紧围上来,“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瞧见二嫂哪去了吗?”周沁拉着甘草急急地问道,见四人齐齐摇头,立时慌了神,“刚才明明跟我在一起的,怎么我一扭头她就不见了?”
其中一个婆子回想了一下,简莹不见的时候,她和周沁正走到小路尽头即将拐弯的地方,那里立着一块雕着佛像的大石,刚好挡住了后头人的视线。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没了。
急忙转到大石后面去找,哪里还有人影?
甘草眼尖,从草丛里捡起一条帕子,只看一眼就脸色就白了,“是二少夫人的……”
那婆子一拍手,“坏了,二少夫人怕是遭歹人劫了,得赶紧禀报王妃去!”
方氏得到消息,赶紧别过主持老和尚,跟知客要了一间专供香客休息用的禅房,将周沁叫来问话,“一个大活人,众目睽睽之下怎就能丢了?”
“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说着话,人就不见了。”周沁连急带吓,已然失了方寸。
还是那去大石头后面找人的婆子冷静,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那被歹人劫了的话却不敢当着方氏的面说。这种事儿往往跟闺誉挂钩,一句话说不好,可是要吃瓜落儿的。
张妈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凑到方氏耳边小声献计,“王妃,此事不可声张。就说二少夫人迷路了。叫咱们的人先四处寻一寻,寻到自是最好。寻不到……”
只能另想法子了。
方氏点了点头,交代张妈去办这件事。
等周沁平静一些了。又追问道:“老二媳妇儿不是带了随身侍奉的人吗?怎么只有你的人,她的人哪儿去了?”
下人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周沁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随缘”二字,哪里会留意这些?一时答不上来。
甘草想了想,接起话茬,“奴婢记得在大殿上完了香出来,二少夫人对姜妈说了几句什么,姜妈就挎着篮子走了,只有晓笳一个人跟着。
晓笳那个丫头本来就不显眼。又不爱说话,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领路的小师傅呢?”方氏又问,“他也没瞧见?”
“三小姐求完了签,就准备到后殿来寻王妃,那小师傅给我们指了路,就没再跟着了。”还是甘草答的话。
方氏眉头皱了有皱,指了茯苓,“你留下伺候,你们三个也出去找。仔细些。莫要声张,搅扰了别的香客。”
甘草和两个婆子齐声应是,依着吩咐办事不提。
简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筐子里。筐子颤颤悠悠的。不知被什么人担在肩上。透过柳条的缝隙,能看到一截粗布衣裤,想来这司机是个男人。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四肢酸软,完全使不上力;想喊。嗓子却跟堵了团棉花一样,怎么也喊不出来。
从听到的声音。还有萦绕在鼻侧的香烛味道判断,她人还在开元寺的地界里;从行进方向和筐子倾斜的角度判断,是往山上去的。
她眼巴巴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英雄从天而降,救她脱离这有窄又硌的筐子。
人声渐渐远了,草木的气息越发浓郁,筐子颠簸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足以说明山路之崎岖。
她很好奇这人驮着她专往僻静的地方钻,到底想干什么,可并不害怕。大约是因为被打晕的那一瞬看到的是一张笑脸,没觉出他有什么恶意吧?
如此又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光线变暗,能听见水滴滴落产生的回音,想是进到山洞之类的地方了。
这山洞并不深的样子,走了没一会儿,那人就停了下来,将筐子轻轻地放在地上。随着一阵窸窣的碎响,盖子被打开了。
简莹眯起眼睛,借着橘黄的光线,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笑面,想来就是打晕她的那个人。
只是这回看得比较清楚,是一个须眉花白的老者,脸庞清癯精瘦,两眼清亮,一笑满脸都是褶皱,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姑娘,对不住了。”他笑呵呵地说着,伸手将简莹从筐子里扶了出来,顺手在她背后拍了一下。
简莹一声咳出来,发现自己四肢不再酸软,嗓子里也不堵了。
“咳咳……你是什么人?”她立刻发问。
“表妹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了吗?”接话的却不是老者,而是另一个年轻且熟悉的声音。
简莹循声望去,就见楚非言立在两丈远的地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她本就不怎么害怕,见到熟人更是将心中大定,四下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几十平的天然石洞,前方和左右的石壁上各挂着一盏长明灯。四周都画着壁画,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了,已经斑驳不堪,依稀能瞧出一个观音坐莲的图案。
楚非言身后左侧还有一个小的石洞,仅容一人盘坐。洞底摆着一个蒲团,表面凹陷,想来是被人久坐所致。
综合种种来看,这里应该是开元寺用来惩罚犯戒和尚面壁思过的所在。
从楚非言的问话推断,他和小六儿似乎跟这个地方有什么渊源。而他大费周章将她掳来,无非是想验证她的真伪。
唉,麻烦了!
“表妹,我在问你,可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楚非言往前迈了两步,咄咄逼人地盯着她。
事到如今,只能打马虎眼了。
简莹稍稍酝酿一番,便故作恼怒地道:“表哥,我们不是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要转移话题。”楚非言不肯上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简莹暗暗握拳,在心里将他家长辈挨个问候了一遍。
“表哥,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已经放下了,对你连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没有了,你大可以放心。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掉头就走。
楚非言目光一闪,喝了一句,“怀叔。”
那老者脚步横挪,挡住了简莹的去路,犹自笑呵呵的,“姑娘,别忙走啊,跟我们少爷叙叙旧呗。”
“叙你妹夫。”简莹怒了,忽地转过身来,瞪着楚非言,“你是不是王子病晚期,觉得本来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了就是大逆不道?”
——(未完待续。。)
第075章 你这行为实在卑鄙!
楚非言定定地看着她,“你不是莹表妹,莹表妹不会骂人。”
简莹心知瞒不住了,也懒惰再装,气哼哼地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人了?”
“少爷,这位姑娘拐弯抹角地骂我们不是人呢。”怀书笑呵呵地插话进来。
楚非言却无心计较这个,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一把抓住简莹的胳膊,“你不是莹表妹,那莹表妹呢?她出什么事了?”
简莹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乱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吧?”
楚非言被她骂得恼羞成怒,又着急知道小六儿的下落,强自按捺着心头的火气,“你告诉我,莹表妹她怎的了?”
简莹不搭理他,四下瞄了瞄,看中了那个蒲团。从他身侧绕过去,走到小石洞跟前,伸手拽了一下没拽动。两手抓住蒲团的边缘,用力往外拉,那蒲团就跟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她恼了,一脚踹过去,“姥姥个腿儿的,连个草墩子都跟我过不去。”
气鼓鼓地走回来,揭开另一个筐子,见里头装着多半筐的石头,想是用来平衡重量的。找了半天,连个能当坐垫的东西都没有。
索性将她藏身过的空筐子倒扣过来,当凳子坐了。
楚非言和怀叔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忙活。
等她坐定了,怀叔便呵呵地笑起来,“少爷,这位姑娘当真有趣得紧!”
“怀叔。”楚非言略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简莹,“你是谁?为何要冒充莹表妹?”
简莹坐舒服了。心气也跟着平顺不少,“你好像搞错主次了。不是我要冒充你表妹,而是简家的人求着我冒充你表妹。
你想知道为什么,找简家问去!”
“我问过姑母。”楚非言拧着眉头道,“可是姑母不肯告诉我。”
一疑生百窦,仔细回想一番,他见到的表妹跟两年前相比,声音不太一样了,长相虽然相似,可也有些微的差别。是以宴请那天离开王府。他就直接去简府见了简四太太。
简四太太解释说女孩儿家大了,长破模样儿也是有的。还说小六儿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得过一场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