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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抓住了简莹。
两人合体,重量剧增,下落速度更是翻倍增长。只听见风声轰鸣,震耳欲聋。
周漱顶着强风,费力地睁开眼睛,瞧见下面有一片泛白的地方,猜想不是积雪就是结冰的水面。不管是哪个,总比落在硬地上来得强。
瞅准一块突出的山石,用脚尖踏上去,借此改变方向。身子用力后仰,落朝那片在视野中急剧放大的白色区域坠去。
简莹在上,周漱在下,轰然落地。随着一阵“咔咔嚓嚓”的破裂声,两人双双落入水中。
被刺骨的冷水一激,脚踝和右臂痛彻骨髓。简莹强忍着痛楚,划动手脚,配合周漱爬上岸,便倒下不动了。
“娘子,娘子你没事吧?”周漱抓住她的肩膀,急急摇晃。
简莹哆嗦着嘴唇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骂道:“周漱,你大爷的!”
周漱愣住,“娘子,你说什么?”
“混蛋,你抓到我受伤的地方了。”
“啊,抱歉。”周漱如梦初醒地松了手,听她“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又赶忙将她抱了起来,“娘子,你都伤到哪里了?”
简莹没有力气跟他说话,指了指右臂,又抬了一下左脚。
周漱拿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胳膊倒是感觉不出什么,脚踝却是肿大如柱,摸着十分骇人。他身上无针无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这悬崖有十几丈高,跳下来容易,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想要上去难如登天。
唯今之计,还是赶快找一处能遮风取暖的地方,等着邱诚明和赵翔他们前来接应。
唯恐简莹冻坏了,想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她裹在身上,却见这一会儿的工夫,被水浸湿的衣服已经冻结发硬了,盖上也不顶什么用,索性作罢。
刚刚失而复得,也不敢将她一个人独自放下,便小心地抱着她,四下里搜寻。
他的运气不错,找了没多久,就找到一个浅浅的山洞。像是某种动物的巢穴,里面铺着一些腐烂发黑的干草,看样子已经被遗弃很久了,刚好能容两个人栖身。
将干草拢作一堆儿,扶着简莹躺下来。又出去摸索着捡了一些木柴,燃起一个小小的火堆。有了火,顿时暖和不少。
还好猴魁有先见之明,塞给他一根火折子。也幸好落水时间不长,没有将火折子浸湿。
借着火光,他也终于看清了简莹此时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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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想跟娘子好好过日子!
简莹见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花脸?”
崖壁上到处都是松树、干草和突出的岩石,下落的过程之中她无暇顾脸,被划伤了许多道。
刚才太冷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有了暖和气儿,脸上就有些火辣辣的,刺痛难忍。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模样不怎么好看。好在伤口都不深,仔细养养,还不至于毁容。
周漱没有言语,从袖子里讨出一方湿漉漉的帕子,用力拧干了,替她慢慢地拭去伤口渗出的血水。
“娘子,你受苦了。”他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简莹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消散了,转而问道:“你见到苏姨娘了吗?她生了没有?”
“生了个女孩儿。”周漱简短地答道。
一说简莹出了事,他便把苏秀莲抛在了脑后,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他不想说苏秀莲的事叫她担心,有意转开话题,“如今已经过了二更天,等咱们获救回城,城门早就关了。大半夜的叫门,势必要惊动许多人。
王府在城外有几个庄子,其中一个离这儿不远。娘子此时的模样也回王府也不合适,就去庄上住一阵子吧。等伤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简莹明白他什么意思,无非是怕她顶着一张花脸回去太引人遐想,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想躲几天清净,便点头答应了。
“猴魁呢?他没事吧?”
四名侍卫是她亲眼看着被人放倒的,只怕都跟那车夫一样光荣牺牲了。元芳她见着了,只有一个猴魁不知是死是活。
“没大事,就是被马拖走时候伤了脚。”周漱答道,“我叫人送他下山了。”
猴魁因简莹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满腔愧疚,一直强忍着不吭声,走到半路上疼得受不住摔了一跤,伤得愈发重了。
他满心记挂着简莹。哪里还顾得上旁人?便派了一名侍卫把猴魁原路送回去。余下的事辉自会安排妥当。
简莹稍稍松了口气,“那几名侍卫和车夫……”
“他们算是殉职,王府会厚葬他们,再给他们家人一笔抚恤银子。娘子莫为别人费心了。”周漱说着。见她脸上血水又渗了出来。便俯身替她擦去。
简莹定定地看着他,心想活了两辈子,她大概只能遇上这么一个毫不犹豫为她跳崖的人了。虽然过程远不如电视上演的和书里写的那样浪漫。甚至可以说狼狈之极,可也算得上惊心动魄了。
只可惜……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周漱不知她所叹何事,疑惑地看着她,“娘子,怎么了?”
简莹也不睁眼,“下回要是再遇上这种事,你别再跟着跳了。
见义勇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首先得有自保的能力。不然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儿,把好好一桩美谈变成双尸惨案。”
自落到谷底以来,周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娘子说这些怪话了。”
“哪里怪了?这是用无数生命检验出来的真理。”简莹嘴里嘀咕着,只觉被火一烤,身上的湿衣服冒出热气来,潮热难耐。后背又冷得厉害,湿硬的衣服紧贴着皮肉,冰冷刺骨。
便朝周漱伸出手,“来,帮我想翻到b面。”
周漱心领神会,赶忙帮她翻了个身。见她动作之间牵动伤口,疼得直抽冷气。深知这样不是办法,便又起身出去,多多地捡了木柴回来,在她前后左右各燃起一个火堆。
因不知邱诚明他们何时才能下来,于是将自己外袍脱下来,拧去水分,悬在洞口。又移了一个火堆过去,一面挡风,一面烤干。
这是他跟萧铮去打猎学来的法子,据说这样干得更快。
等衣服烤得半干,便交给简莹,让她将身上的衣服尽可能地脱下来,一一拧干,搭在洞口慢慢烤着。又用帕子裹了雪,帮她敷在受伤的脚腕上。
简莹原以为他只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在旁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忙活,对他倒有些刮目相看了。至少燃起几个火堆都不曾冒过烟这一点,她就未必做得到。
“我小的时候想过当大夫呢。”周漱没话找话地道。
简莹心头一动,“因为你娘?”
“那倒不是,我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周漱微笑地道,“母妃病逝之后,反倒不想了。
当了大夫又能怎样?照样有治不了的病,人该死也还是会死。”
简莹从他语气有些惆怅,有意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挺多愁善感的,除了当大夫,你就没有别的理想了?”
“有。”周漱脸上的笑意忽地散了,“查清母妃病逝的真相。”
简莹沉默下来。
虽然她没有仔细问过,可也多少猜到了,先王妃的死跟济安王、方氏甚至是周瀚都脱不了干系。等他查清楚的那一天,说不定就是跟自己的亲人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她不想劝他不要追查,她知道心存疑惑是什么样的滋味。她也没有干涉他的立场,她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纯粹搭伙过日子罢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小六儿在暗中虎视眈眈,伺机谋权篡位。
她没有那么好欺负,便是有朝一日离开王府,那也是她待腻想换地儿了,绝不会是被人逼走的。
她只是不愿意在事情盖棺定论之前,就掏心掏肺地付出感情,总要给自己留一线余地,尤其是对周漱。
周漱大概也觉出自己这个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对她歉意地笑了一笑。感觉帕子里的雪有些化了,便起身出去,重新包了一团回来。
“娘子,你说我如今开始学医,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说这话时候,他垂着眸子,没有看她。
简莹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想学就学,还分什么早晚?不过你怎么突然又想学医了?”
“以前我没什么牵挂,终日无所事事也没什么,可如今……”他抬眼看着她,“我想跟娘子好好过日子,总要有样本事傍身,也好养家糊口。”
简莹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情绪,微微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周漱,你该不会……”
“二少爷,二少夫人……”
山洞外面远远地传来呼喊声,将她的话头打断了。
周漱凝视她一眼,起身大步地走了出去,“我们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122章 一切有我呢!
来的是邱诚明和赵翔。
两人下来的时候瞧见了冰窟窿,又见洞口挂着湿漉漉冒着白气的女式袄裙,周漱身上也没穿外袍,便知他们落了水。
邱诚明赶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递给他,又退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周漱披了衣服,问道:“上面怎么样了?”
“死了三个,伤了两个,其他的也都制服了。”回话的是依旧是邱诚明,“死的人之一就是那个头目,他宁死不降,属下一不留神,叫他刎颈自尽了。
咱们的人一个受了重伤,另外两个轻伤,已经叫人先一步送下山去了。”
“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周漱点了点头,“他们可曾交代‘主顾’是谁?”
“我们两个急着下来找寻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尚未来得及审问。”赵翔接起话茬道,“依属下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贼寇,严刑拷打对他们只怕不顶用。”
“把活**给龙井就是。”周漱对此丝毫不担心。
邱诚明和赵翔早就听闻龙井逼供很有一套,很想见识见识,相互对视一眼,便由赵翔开口请示道:“二少爷,审讯的时候可否让属下二人在场?”
“可以。”能把简莹救出来,多亏了这两个人,周漱也不小气,爽快地答应了。
“多谢二少爷。”赵翔欢喜地道了谢,也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二少爷若是不介意,就请二少夫人用属下这一件吧。”
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周漱不客气地接了,转身回到山洞,帮简莹仔细地裹在身上。
收拾一番,灭了火堆,便由年纪较大的邱诚明背起简莹,年轻力壮的赵翔背起周漱,也不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徒手攀着崖壁一路爬上去。
到了山崖上面。周漱立刻将简莹接了过来。留下赵翔和四名侍卫在山洞看守那几名贼人。其他人则由邱诚明和元芳引着下山而来。
辉白已经叫人将先前受了重伤的侍卫、侍卫和车夫的尸体、猴魁分批次送回了王府,连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马尸也就地掩埋了。
两下里碰头之后,便带上刚刚下山的伤员,一道赶往周漱所说的庄子。
姜妈和晓笳早就领着大夫候在那里了。看到简莹伤痕累累的模样。俱是吃惊不已。
经过大夫的仔细诊断。简莹右臂脱臼,脚踝严重扭伤,并伴有轻微的骨折。身上还有不少擦伤撞伤,至少要卧床休养一个月。
大夫一走,晓笳就掉了眼泪,“奴婢应该早些回梅庄的……”
“胡说什么?”简莹嗔道,“幸好你没有早回去,要不然我一定会带上你。元芳会功夫能躲过一劫,你可就未必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下半辈子就得背着良心债度日了。”
“乍一听说二少夫人出事,我这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好在有惊无险,当真是老天保佑。”姜妈唏嘘地道。
简莹很不以为然,“老天要是真的保佑我,就不该安排这一劫。
真正保佑我的人可是元芳,要是没有她,你们这辈子还能不能见着我可就不一定了。”
“是啊,元芳这回可是立下大功了。”姜妈赞许地看着元芳,“二少夫人真是没有白疼你。”
元芳很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俺还差得远哩,俺要是能跟邱侍卫和赵大哥一样厉害,就能早点儿把二少夫人救出来了。”
“他们多大?你才多大?还是个女儿身,这哪能放一块儿比?”姜妈拍了拍她肩头,“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错了。”
收回手来,却见指尖上沾有血迹,赶忙问道,“元芳,你这是伤着哪儿了?”
元芳赶忙摆手,“不碍事儿,可能是跳下马车的时候叫石头硌了一下。”
“什么不碍事儿?赶紧叫大夫给她瞧瞧。”简莹吩咐了晓笳一句,又瞪着元芳道,“你受伤了怎么不吱声呢?花钱请了大夫来,你还舍不得用是怎的?”
“可不吗?真是个傻丫头。”姜妈轻轻拍了元芳一巴掌,便催促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赶紧回房去,看完大夫收拾一下,好好歇着。”
元芳看了简莹一眼,见她点头,便福了福身,退出门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姜妈眼神闪烁起来,看着简莹,几次欲言又止。
简莹无奈地叹了一口,“姜妈,你有话就赶快说吧,你不憋得慌,我都替你憋得慌了。”
“是。”姜妈答应一声,依旧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二少夫人,您没有被那些歹人沾了……沾了身子吧?”
简莹听她果不其然问起这个,不由弯了唇角,“沾了怎样?我是不是得为了保全名节,以死明志啊?”
姜妈脸色大变,“二少夫人,您真的被……”
说到一半儿,忽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赶忙止住话茬。
周漱进门,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眼带疑惑地看了姜妈一眼,又看向简莹。
姜妈唯恐周漱看出什么来,借口去厨房取汤,步履仓惶地出了门。
“姜妈是不是吓到了?”周漱在床边坐下来,“脸色怎白得跟纸一样?”
简莹冷笑一声,“确实吓到了,她看我衣衫不整地回来,当我贞操不保了呢。”
“什么?”周漱先是一怔,而后皱了眉头,“娘子为何不跟她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简莹哼道,“左右她关心的也不是我。”
她指的是,姜妈真正关心的是简家的名声。听在周漱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早上听到她和楚非言的对话之后,他一度很在意她的身份。可得知她出事的一瞬间,他发现她是谁根本不重要,她曾经做过什么也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上了这个人,并全心全意地牵挂着这个人。
是以往山上走的时候,他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管石泉查到什么,他都不会在乎。只要她能够平安回来,继续以妻子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面对,什么都愿意跟她一起承受。
现在她回来了,虽然算不得平安,但他已经心满意足。就像在谷底跟她说的那样,从今以后,他唯一要做的事,是跟她好好过日子。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他不会像前次那样操之过急。他会关心她,体贴她,照顾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她心里。
“娘子,你什么都不必想,只管安心养伤。”他握住简莹的手,郑重地道,“一切有我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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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挺过来了!
因出动了大批的侍卫,简莹出事的消息是不可能彻底瞒住的。
周漱叫人放出话去,说简莹接到苏秀莲难产的消息,急着赶回王府,在路上惊了马匹,翻车受伤,就近来到庄子休养。
王府里的侍卫几乎都是邱诚明一手训练出来的,对这个名义上教头十分信服。
跟去的侍卫只知道是去帮着找二少夫人的,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虽知受惊的马车不可能大老远跑到山上去,翻车受伤只是遮掩之词,然邱诚明和赵翔几个去救人的时候,他们都远远地潜伏在山路上,依稀地听见有人喊话,叫他们让路什么的,并没有见着劫匪。
不曾眼见为实,又被邱诚明隐晦地告诫了几句,都不敢多嘴乱说。况且凡是跟着去的,每人都领了十两赏银,谁吃撑了会去传主家的闲话?
那几个见过劫匪的,俱是邱诚明看重的心腹,嘴巴牢靠得紧。
周沁第二天一早才接到消息,抛下梅园诗会评选诗魁的重头戏,急匆匆地离开了,领着同样心急如焚的雪琴、银屏和彩屏直奔庄子而来。
等见了简莹,瞧见她那张涂满药膏的脸,四个人加上甘草、茯苓,都止不住掉了眼泪。
简莹受了伤,又泡了冷水,昨天晚上就发起烧来。这会儿烧是退了,嗓子却有些哑,鼻子也塞得厉害。
看她们这样,便瓮声瓮气地笑道:“你们这是来看活人的。不是参加葬礼,哭个什么劲儿啊?”
“呸呸……”周沁赶忙啐了两口,“什么葬礼,这可不兴乱说。”
雪琴则气呼呼地瞪着元芳,“离开梅园的时候,我有没有嘱咐过你?你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雪琴姐姐,你别骂她。她为了救二少夫人,受了很重的伤呢。”晓笳木着一张小脸插话。
昨天晚上给元芳上药的时候,她亲眼瞧见元芳整个后背都是青紫的,一条伤口从左边肩头延伸到腰间。足有一尺多长。最深的地方皮肉都是翻卷的。
带着这样的伤口,还跟踪了歹人一路,一声不吭地帮着二少爷把二少夫人救了出来。她扪心自问,换成自己是绝计做不到的。是以对元芳钦佩得很。
听雪琴不明就里就发作人。立刻出言维护。
雪琴兴师问罪的气势忽地低下去。为了面子不肯立时说软话,便作势瞪着晓笳,“她的伤再重还能重过二少夫人去?瞧瞧这脸。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