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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就到这里结束了,他们还是赶紧吃饭睡觉等明天吧。
第二天,如同那日夏元鼎去镇上赶集一样,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月亮还在天边盘旋,还能感受到夜凉如水。
夏元鼎借着月光,看到了元初和元杰两位堂兄果然像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三人里面,最不情愿去的就是元初了,这样他可就不能跟别人一起玩了,没想到他也有失约的时候。
“东西都拿了吗?”夏继祖问道。
“都检查过了,没少什么!”夏守智说道。
“行了,那就出发!”
夏守智并没有坐在牛车上,而是步行,这牛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他只好和三哥轮流的在地上走,这样也不影响行程,牛车也走不快。
上了牛车以后,夏元鼎便神经大条的又开始补觉起来,也算他幸运,道路很平整,他倒能睡的下去,就是要小心别着凉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醒来的时候能是到达目的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该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被叫醒了。
“这是到哪儿了?”夏元鼎醒来后就随口问道。
“你仔细听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三伯出声提醒道。
夏元鼎仔细一听,听到了水声,与此同时立刻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座石桥上,流水声就是从桥下传来的,根据夏元鼎的判断,这就是映柳河的水了。
只是这座石桥,并不是在他们村北边的映柳河段架设的,他们这是绕了个路,从有桥的地方经过,这样无疑增加了他们的行程,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是到映柳河了!”夏元鼎笃定的说道。
“就你机灵,饿了吧,赶紧吃吧!”
从爹手里接过葱油大饼,闻着香味,馋的他直流口味,表面金黄金黄的,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满足了!
这时候夏元鼎可就没有什么斯文可言了,不过瞧瞧别人,都在闷头吃饼,此刻出奇一致。
吃完饼,再喝几口水,夏元鼎感觉自己的肚子鼓鼓的,看样子是吃撑了。
牛车继续出发,这时候夏元鼎也不困了,远远瞧去,河边芦苇又开始生长,水中的水草也开始有了,再远处的水面,因为水雾,夏元鼎不确定游在水面的有几只野鸭子。
因为爷爷就在车上的缘故,元初和元杰他们都有些拘谨,都成了乖宝宝,只有夏元鼎满不在乎的我行我素,一会东看看一会西瞅瞅,早晨的时候,路边的泡桐树此时已经开花,紫色的喇叭状花朵一串一串的,很是好看。
沿着平坦的土路往北行驶,到了转弯的时候,终于换夏守智赶牛车,夏元鼎三伯下车走路,以后的行程都是一路向西。
“你们快看,那处宅子好漂亮!”夏元初突然看到一处美丽至极的宅子,忍不住惊呼出来,宅子至于这样吗。
夏元鼎看过去,嘴角一咧,在他看来这就是好一点的房子而已,无非是院墙很高,外墙刷的很好看,从外看上去给人一种门庭高大的感觉。从外看过去,里面倒是有两层的小楼,藏在草木间。
“进了城,比这好看的多了!”夏元杰第一个打击哥哥起来,其实他也是听说,也没来过。
“爷爷,这是何处人家?”夏元初指着刚才那处宅子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弟弟的打击而减少兴趣。
“这处人家姓张,刚才路过看见的大片田地都是他们家的,我年轻时他们家还只是小门小户,没想到些许年竟置办起了如此大的家业!”夏继祖有些唏嘘的说道。
“好像住进这样的大宅子里!”这是夏元初心里的想法,他不敢说出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奢望,有些遥远的不可实现。
这县城到底还有多远啊,夏元鼎看着太阳,估计得有十多点了,怎么连个城墙都没有看到,太阳晒多了也不好。
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就是偶尔从他们旁边疾驰而过的马车了,与他们的牛车想必,速度可是快上不止一个档次。
第二次牛车停下来,他们到了一处茶铺,听茶铺的主人说到了这里就离县城不远了。他们也在茶铺凑合一顿午饭,吃起自己带的干粮来。
继续赶路,在夏元鼎望眼欲穿的时候,终于他第一次看到了城墙,就是这城墙略显破旧,竟然连个护城河都没有,这能防得住攻城吗?
这就要进城了,夏元鼎怀着别样的心情,想着自己进城后的情景。
城门会有人盘查克扣吗,街边会有卖东西的小铺吗,楼上的姑娘们白天会不会接待客人,这些问题谁来解答。
“我们先去祖陵,不直接进城了,等一切忙完了再进城寻找住处!”
夏元鼎听到这话,眼神盯着爷爷的背影,想想弄明白,爷爷的这个决定到底是临时决定还是早有打算,寥寥几句话就浇灭了他好不容易才酝酿的情绪。
第二十九章 矛盾()
夏继祖的算计是避免与他那个无情无义的兄弟相遇,至于最小的那个兄弟前几年因病倒是先行去世了,要是两个人都在世,夏继祖铁定斗不过他们。
哪知道,中午在茶铺落脚的时候,他们的行踪就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发现了,这下人年轻体壮,对于老爷让他盯着什么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就连做梦的时候都能遇见夏继祖的身影。
一老二壮三小童,他反复的确认无误,这才赶紧跑回去报信,他是喜出望外,相信这次又能得到不少赏钱,希望老爷能大方一点。
三合县城喜鹊街可不仅是名字吉利,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大门大户,高墙连着高墙,配房接着配房,青石板从街头铺到街尾。
夏府,就在这喜鹊街,早些年夏府的宅子是最高大的,现在却被新起的宅院比了下去,但气派仍在,贵气依稀可见。元初要是早见过了这夏府,就不会在路途中为所看到的宅子而感到惊叹了。东西就怕比,比较来比较去的,好的也变差了。
“老爷,您让我盯的人,我看到了,城东的五里茶铺,我看见的时候他们正在那里歇息,正准备吃午饭!”
夏继宗一听,也不再是一副安坐的模样,起身在客厅里来回徘徊着,绫罗绸缎的袍子裹在他臃肿的身材上,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很烦躁。
“你接着说,带了谁一起来的,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两个壮年汉子,还有三个孩子,别的就没有了,不过我听他们说不打算先进城了,而是要直接去祭祖,我再回去盯着吧!”
“慢着,你不用去了!”夏继宗拦住还要回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不放心的又多问了一句:“他们没有认出你来吧?”
“老爷放心,就算他们看见我也不会认得我的,小的之前从未与他们见过!”
“很好,胡安,下去找管家领赏去吧!”
“诶,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再吩咐!”
胡安得了赏,别提多高兴了,他是高兴了,夏继宗可高兴不起来,当年做过的事,他自知是理亏的,做坏事就要承受带来的负担。但是表面上,他要表现出他是对的、他没有错的姿态来。
“春兰,备车,我们去祭祖!”
夏继宗突兀的决定让丫鬟春兰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都安排好了明天才去的,这老爷怎么临时改主意了,这人都不在府里,能召集完吗!
“老爷,少爷去西市,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多嘴,还不赶紧通知去!”夏继宗不管这些,赶不回来的自然有家法等着发落。
“是,我这就去!”说完,春兰赶紧跑去通知人了。
春兰自己可指挥不动其他下人,虽然是老爷身边的,但是别的下人照样不执行她的命令。下人心里想的是,老爷年纪大了,到时候家里谁当家,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种时候,春兰来到后院住房,找到了老妇人,向她禀告了老爷要去祭祖的决定。老妇人朱氏没有感到诧异,说道既然老爷吩咐,就都去准备吧。
这样,真个府院才开始动起来!
“通儿呢?”忙活的是下人,朱氏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怎么孙儿不见了踪影。
夏元通,夏继宗的嫡长孙,很奇怪的人不见了。说到这,要不是其他几个孙辈出现,朱氏还想不起来长孙不见了呢。
可是这话问出来,身边的下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有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有的是知道却不愿意说出来。
春兰显然是知道的,之前还在老爷面前说起少爷去了西市。喜鹊街在三合县城的北面,这里靠近县衙,属于富人区。西市,显而易见是在城西,这里商铺林立,酒楼茶肆旅店应有尽有。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春兰撒了谎,夏元通根本没有去西市,而是去了紧挨着西市的南门街鬼混,靠近西市,这里到处是青楼楚馆,白日里谁回来这种地方,也怪不得春兰跟老爷说少爷去了西市,夏继宗不曾怀疑。
为什么春兰极力隐瞒,到底夏元通许了她什么好处,此种内情不得而知。
“春兰,通儿呢!”怕什么什么来,老妇人还是问到了她。
“少爷说是去西市买些笔墨纸砚,还说要会一会同窗,可能晚回来一些时候!”春兰小心谨慎地说道。
“这孩子,买东西还得亲自去,不过会一会同窗倒是应该的,以后也好有个照应!”老妇人说了几句,也没有怀疑,又看着人准备东西了,春兰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几驾马车缓缓地往城北驶去,这里却是没有夏元通,春兰一直在老妇人旁边听使唤,倒是没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夏继祖此时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打算已经暴漏在别人的视线下,午饭吃完,招呼着儿子孙子不紧不慢地往城北灵泉山赶去。
越是接近山脚,路越不好走,上坡的时候就连夏继祖也不得不下了牛车,徒步前行。
到了山脚以后,把牛车拴在树上,此时必须分出一人守着,这活轮到了夏守智身上,剩下的几人就是开始沿着登山的台阶晚上爬了,看了看坡度,至少有四十五度以上了,还好夏元鼎没有恐高症,不然爬到一半不敢走了多丢人。
只是他们没注意的是,山脚下早就停下来的几辆马车,夏继祖注定要冤家路窄了。
他并未注意这些,还是因为这山上埋着的可不止他们夏家的祖辈,县城里有能耐的谁都可以在这建祖陵。
山上多松柏,尤其是在陵园里,合抱之木比比皆是,苍翠墨绿遮挡下,山上的白石也只是若隐若现。
“爹,不好!”三伯并没有被一山的美景所吸引,他注视前方首先发现了不对。
此时,他们也发现了夏继宗一行人,队伍很壮观,不发现也难。其实,夏元鼎也早就注意到,可是他还以为是别家在祭祖呢,故不曾多心。
“瞎说什么,好好走路!”夏继祖低声斥喝儿子,他当然看到了他那个二弟,肥肥胖胖的,像个柱子。
陵园周围,都是整齐的方石砌的墙,高不过一米,跨过几级台阶,就算是到了夏家祖陵了。
“一年不见,大哥别来无恙啊!”看到夏继祖,夏继宗也是强颜欢笑,但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好得很,多活几年不成问题!”夏继祖冷面风霜,哪还有好脸色。
“那就好,有空大哥也常往家里坐坐!”夏继宗说道。
夏元鼎看着眼前高大的墓碑前,正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祭品,水果几种,还有整鸡、整鱼,这些东西祖宗们是吃不到的!
夏继宗一家祭祀完了,却还不走,是想等夏继祖一起下山吗,还是说他们想看什么?
夏元鼎心想,他们一家可没带什么像样的祭品,在他看来简单就行,也没往多处想,这还能成了笑话不成。
他不这么想,不代表这里的人不这么想,非得说你几句对祖宗不敬,你也得甘受着,可能夏继宗正想以此为乐。
“守礼,摆祭品,祭祖!”
上山背着的包裹里,只有一些器具,祭品带着的只有一些干果,以及一些杂食,看上去确实有些寒酸。
上香,跪拜,这是不可少的步骤,等到起身后,夏继宗没发话,旁边的小辈首先开始挑拨了。
“老祖宗吃贯了鱼肉,能吃得下这杂粮果子吗?”
这话出口,夏继祖再也忍不住一脸怒气,但是他有不能立刻训斥小辈,不仅他不能,他儿子夏守礼也不能,只要开口,又落了个欺辱后辈的罪名,夏继祖此刻着实不好受啊!
夏元鼎想,这是不是他开始解围的时候了。
第三十章 冲突未果()
夏元鼎上前一步,出现在众人眼前,朗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大人都在你嚷嚷什么,哪有你个小辈说话的份,小心太爷爷听到了出来找你!”
“你,你你你”
那人气得直接说不出来话来,这孩子的太损了,居然说要一个死人出来找他,怎么听都有诅咒的味道。
“大哥,孙子倒是牙尖嘴利,你们可真会教,怎么见了长辈也不知道叫人,这可不行,太失礼数那丢的可是夏家的人!”夏继宗听到夏元鼎说话,首先一愣,多看了这个小孩子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孙子还由不到你教训,倒是你好好教导后辈,别干出败坏门风的事!”夏继祖开始反击,想着还要恶心对方几句。
这时一个下人却是急匆匆的跑回来,离着老远就开始高呼,引得众人都侧目望过去。
“何事如此匆忙!”夏继宗有些不满,他现在正在斗法呢,自己家下人却过来添乱。
“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这人正是夏元通的贴身下人高适。
高适也是被少爷出事吓得乱了方寸,也是不管不顾的倒葫芦的想往外说。
“少爷在听香楼里”
“行了,休得胡说!”夏继宗一听大恼,让高适闭嘴,这种事一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怎么能大声说出来。这话出口,可想而知以后高适的命运了,至少不能陪伴在少爷身边了。
高适刚才头脑不冷静,一被斥喝才冷静下来,接下来心境可想而知,心如死灰了。
“走,赶紧下山!”此刻夏继宗也没办法在山上纠结了,匆匆下山而去,回去路上,耳畔还在回响着夏继祖最后说的话,心里骂道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嫡孙可是都已经说好了人家,也是门当户对,别因为一些事把婚事给搅黄了,看来为了这些他又要增添几根白发了,从来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爷爷,你可真准,说什么来什么!”夏元鼎忍不住夸到。
听到孙子这样说,夏继祖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确实是应该高兴吧!
一切都妥当以后,夏继祖就让守礼收拾好带过来的祭品,让他没想到的是,元初匆匆的跑上前去,手里从旁边的果盘里拿了三个苹果,这时候可是个稀罕玩意,苹果在这个季节可是没有,应该是从远处运过来。
只是偷吃祭品,这可不太好,还是偷吃别人家的,可是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夏元初已经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夏元鼎没想到堂兄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没想到也有主动出击的。
“爷爷,这么多东西,太爷爷肯定早就吃饱了吧,不如剩下的我们就带回去吧,不然喂了山里的野兽多可惜!”夏元鼎试探性的说道。
夏元杰拿着哥递过来的苹果,也学着咬了一大口,说道:“对,不能便宜了野兽!”
这回,夏继祖还是第一次见到三个孙子的节操如此高尚,他都不忍拒绝!
爷爷不反对,夏元鼎还客气什么,连盘端吧,这次晚饭有了着落,万一夏继宗找过来,他愿意为这次的行为负责到底。
从这件事夏元鼎也看得出来,爷爷到底不是迂腐的读书人,如果当年他就有这等觉悟,也不至于被坑得那么惨。
“爹,我们今天进城住哪儿?”夏守礼问道。
“白云客栈!”夏继祖随口吐出几个字,每次进城他都会住进这白云客栈,这可是他当年的同窗开的客栈,交情还在。
下山后,就见夏守智正在乐呵呵的守着牛车,可能他对山上的事还不清楚。
“守智,进城去之前的客栈!”
“好嘞,你们都做好了!”夏守智扶着爹上了牛车,待人都上了车,他一边赶路一边说道:“爹,刚才我看见二叔,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栽了跟头,可摔得不轻!”
别人都摔倒了你还乐,那可是你二叔啊,夏元鼎偷偷看了看爷爷,发现爷爷嘴角诡异出现了笑容,这种笑是忍不住才漏出来的。
在山上的时候,就能看见城池的全貌,比夏元鼎预计的县城应该有的大小小多了,但几横几竖街道便把整个县城的布局规划的整整齐齐,再如何也跳不出这棋盘。
约莫一刻钟,就来到了县城北门,夏元鼎抬头望去,城墙高是挺高,上面还有士兵把守,就是看上去有些旧。而且没有夏元鼎了解中的城池应该有的护城河、吊桥、闸楼、箭楼这些防御设施,不知道现在的京城里有没有月城、瓮城这些加强防御的小城。
城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惜的是夏元鼎除了看到来往的行人外,并没有看到沿街的叫卖,看样子这里还没有繁华到那种程度。
道路边稀稀疏疏的长着各种树,也没有统一的规划,房子也很多是一层,只有靠近路边的有许多是两层木楼,但是规划的很是整齐,每家的院子里都种着树。
穿过牌楼,他们的牛车终于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下了牛车,看着这‘白云客栈’的大门敞开着,但是似乎门可罗雀,不能说人家生意冷清,毕竟现在不是饭点。
“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刚进门店小二倒是客气,也不管来人有没有钱,吃不吃得起饭,赖账的事还是很难发生的。
还不等夏继祖他们回答,里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传来了,“夏叔,您来了,福田你去忙活吧,这里我来安排!”
夏元鼎也不管牛车的事,跟着爷爷在这位掌柜的引导下就进了客栈。
进门,一楼大厅就是吃饭的地方,雅间是没有的,二楼都是客房,账房的柜台在靠里面。
“济堂,你爹可是外出了?”夏继祖边走边问。
“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