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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笑嘻嘻地道:“这个我早就打探到了,七娘子如今还昏迷着,听说只要晚上不发热就没有大碍了。大夫人去瞧了七娘子,看她身边没个得用嬷嬷,又碰见沈嬷嬷七娘屋中,便发话留沈嬷嬷照顾七娘几日。”
杨葭心中若有所思,点头让百灵下去了,这才分析起七娘落水、太夫人责骂二夫人、魏夫人探望七娘留下沈嬷嬷三件事情中关联来。
13六娘暴虐闯大祸()
棠棣院中,自七娘杨芙送杨葭离去不见人回来,这课就说得不怎么精彩了,才到午时他便布置了功课便让散学了。
别人倒还罢了,唯独老二房杨蓉发觉了其中异常,这丫头自去年邹先生来杨府后,就对他产生了难以言说好感,而这也是她愈加亲近四娘子杨茹原因之一。她暗自猜测是不是因为杨芝和杨艾吵架所以邹先生才生气呢?越想越觉得有理,而杨芝不,她自然将火气对准了杨艾了,正咬着牙想四娘杨茹面前挑唆几句,就看见太夫人身边大丫鬟红绣突然出现了,屋中本叽叽喳喳小说说笑小娘子们也立时安静下来。
红绣对邹先生恭敬地福了福,这才道:“先生可是下课了?”
邹先生并不认得红绣,只是从她身上衣着知道该是杨府中大丫鬟,只是不知是太夫人身边伺候还是大夫人身边了。猜测中已经点头道:“今日授课已毕,你是何人?来棠棣院有何事?”
红绣恭敬地道:“婢子乃是太夫人身边红绣,来棠棣院来传太夫人话。太夫人交待过,得等邹先生散了学婢子才可入内。”
邹先生对杨府太夫人还是有一丝忌惮,点点头后并没有出去,反而退回了大堂之中。
红绣虽然觉得邹先生一个外人站这儿听太夫人说给孙女们话不太妥当,但是见他没有避开意思,也不好开口赶人,便不再犹豫,扫过几位神情各异小娘子们,这才开口道:“老夫人说了,六娘子对手足姐妹无友爱之心,还毫无规矩学堂里和姐妹拌嘴,太没有规矩了,罚净肠胃三日,抄写女则一百遍,明日起开始禁足至三娘子出嫁前日结束。”
红绣一口气说出了太夫人对六娘处罚结果,杨艾脸色立刻就变了,青白一片,眼泪是眼眶里打转。而其他小娘子们,都不怎么喜欢杨艾,听到杨艾被罚得这样重,她们虽然脸上没有露出幸灾乐祸表情,但是眼中却分明是这个意思,一屋子姐妹竟没有一个人求情。可见杨艾人缘多么差了!
而杨艾却不晓得反省,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忿,她不就是和杨芝那丫头争了几句吗?祖母干什么要罚自己?跺了跺脚,也不理会桌子上书本和笔墨纸砚,撅着嘴就冲了出去。
“六姐姐虽然有错,可受这样子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后呐呐开口还是才回到家没几日十娘子杨蕙,她虽然年纪不大,对杨艾这个庶出姐姐印象也不怎么好,但是总归是大房女孩儿。
红绣一笑,“太夫人说了,她罚六娘子这么重也是为了她好。现教她懂得规矩,知晓进退,总比以后嫁人被婆家责骂丢杨家脸好。”
一屋子小娘子听到“嫁人”、“婆家”字眼都脸红低下了头。
红绣又对邹先生福了福道:“八娘子也被罚禁足一月;还有七娘子方才花园里落水晕厥;太夫人说了这段时日府中事务繁多,断断续续会有客来,娘子们要为长辈们分忧,还要时不时见客,所以明日画课之后,学堂暂停两月。”
邹先生只想着七娘子落水之事,他来杨家教授小娘子书法,除了杨清奉上重金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杨芙,如今杨芙落水肯定一段时间不能来上课,他也不耐烦教授这些小丫头片子。只是心中终究是不高兴,皱眉道:“好好小娘子怎么会落水?尊府奴仆真是太失职了。”
红绣可是太夫人身边一等大丫头,平日里听着奉承可不少,突然被人这样说理自然是又羞又恼,她太夫人身边见多了各色人等,对邹先生这种自诩“风流士子”人是瞧不上眼,什么曾为了一幅前唐名画,便将怀孕美妾赠人;什么时候和二官人杨清以及其他几个所谓文人开“文会”招了哪家勾栏瓦子花魁作陪等底下人传流言都是从来不断得。
丫头怎么了?丫头再低贱也是人,总比这些道貌岸然个家伙干净!红绣掀了掀嘴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这话可不对,谁敢保证事事顺遂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就算尊贵如天家也不敢保证,何况是我们杨府?”
随即不再理会气到邹先生,转身对着娘子们福了一福,就径直离去了,丢下一屋子又惊又喜女孩子们,除了杨蓉有些担心邹先生,其他小娘子们对于这么久不用来上学自然是高兴,哪怕每日里还是少不了做功课。
邹应一群学生们面前丢了脸,气得脖子都红了,一个贱婢,竟然敢讥讽他?摔了袖子当即就气哼哼地离开了。
四娘子瞪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小丫头菱角,看她领着一群小丫头小跑进来开始收拾笔墨纸砚了,她才吃吃笑了道:“想不到红绣姐姐连邹先生面子也敢落,果然是祖母身边人呢。”
杨蓉却咬着唇不忿地道:“就算是伯祖母身边人,也太没有规矩了点,邹先生可是您阿爹友人呢。”
杨茹眼光闪动深深地看了杨蓉一眼,这个杨蓉,她那点小心思以为瞒得过人?杨茹心中嗤笑,却什么都没有说。自从邹先生开始进府教授她们书法,二夫人就特地叮嘱过她,待邹先生面上尊敬就好,要看紧十娘,若是有什么不对,要回报给阿娘。杨茹并不知到夫人这么说原因,但是她阿爹阿娘之间,她明显加相信她阿娘二夫人一些。
“四姐,一定要去看七姐吗?”九娘杨芸是好动,难得散了学,她才不想去看杨芙晦气脸,还不如去花园子里扑蝴蝶抓虫子呢。
“你呀,就知道玩。等探完了七娘你再去玩也不迟呀。”杨茹点了点妹妹胖乎乎嫩脸,回头对着一屋子妹妹们道:“不如我们一道去瞧瞧七娘吧。”
去了杨芊和杨艾那两个刺头,众人都是杨茹为首,众小娘子们忙应了留下小丫头收拾笔墨纸砚,遂一道往荷风院后小抱厦里去了。纵是像杨萩、杨荨等觉得什么礼都不备空手去探不像话,也不敢多说什么来。
杨葭盘腿坐南窗下胡床上正想着事儿,就听见对面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声音以及杨艾叫骂声。
杨葭脸一皱,忍耐了片刻后听到叫骂声响了,还夹杂着小丫头哭泣和尖叫声。虽然杨葭知道杨艾素来要强脾气不好,也时不时冲丫头婆子们发火,但是今日这小丫头叫声也太凄惨了点。
她侧耳一听,听到对面尖叫是杨艾另一个大丫头绿蕊声音,“血,好多血,死人了……“
杨葭脸色一变,赶忙下了胡床穿上了鞋子撩开珠帘打开房门穿过厅堂去了杨艾屋子,果然一地狼藉,平日里娇俏红蕊此时跪倒地上,额头上一个大血洞,血汩汩地直流!一屋子小丫头都吓傻了,就是杨艾都吓到了,她没有想到小熏炉会砸破红蕊头。
杨葭不敢耽搁,眼明手地掏出帕子就按了红蕊额头上,抬头吼道:“还发什么呆?还不去回了大夫人和二夫人?”
绿蕊哆哆嗦嗦地反应过来,正要动脚,杨艾却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道:“不许去!”随即眼神闪躲地看着杨葭道:“你是想害死我呀!祖母才重重责罚了我,若是知道我打破了红蕊头,定不会放过我。你是我妹妹话,就不许将事情张扬出去!”
杨葭气极反笑,之前说杨艾只是掐尖要强还是高看了她,她分明就是愚蠢之极!近身服侍得用丫头额头破了一个大洞,不说些让人去通报理事夫人们请大夫,还想瞒下来?
“六姐,这可是人命关天大事,红蕊好歹服侍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看着她流血没命吗?”杨葭冷声道,随即对着跟着自己跑过来得小桃道:“你是我丫头,现就去给我禀了大夫人去,再迟点怕红蕊没命了。”
本朝立国之前天下大乱,人口十不存一,世宗皇帝一统天下之后,为了鼓励耕种增加天下户口,便强令释放奴婢,驱僧道还俗。甚至还律法中改了前唐人口良贱之分,权贵之家奴仆也不再像前朝一般能够被主家随意打杀。六娘子虽然骄纵,却并不是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她已经被罚得极重了,若是这个事儿再传出去了,太夫人会不会关她久?
杨艾想到三姐出嫁,府中宾客盈门,她却要呗关中见不得人凄凄惨惨,她如何甘心,当即就继续喝道:“说了不许去了!不就是破了一个洞吗?拿帕子捂住了就是了,私底下让向舅妈去请个铃医进来瞧瞧就是了。”
满屋子丫头脸色都变了,谁不知道平日里红蕊得六娘子脸,可是六娘子却这么凉薄,这样主子是个人都会觉得心寒了。
杨葭只喝着小桃点去禀告,又让绿蕊几个回神丫头取水取水拧帕子拧帕子。她心中只是苦笑,重生前做了十几年杨八娘,还不清楚杨艾心性吗?自私凉薄至极……
“你装什么好人?红蕊是我丫头,我打了她那也是她服侍不心,要你管?你给我滚回你屋里去!”杨艾心中一急,居然用力地推了杨葭一把。
杨葭手掌撑地上一阵剧透,她拿起来一开,手掌上扎了好块碎瓷片儿,鲜血直流。杨葭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了,那根理智弦猛然断裂,她猛地扬起完好右手掌,对着杨艾就挥了过去,一声响亮耳光声打懵了杨艾,也将满屋子小丫头都惊呆了。
杨艾缓缓地摸着自己有点疼左脸颊,意识到自己是被妹妹给扇了耳光后,她气息也跟着粗重起来,她死死地盯着杨葭,突然一脸凶狠地哭喊着向杨葭冲过去:“死丫头,你竟敢打我?你这个没有东西,扫把星,混账玩意,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这是要我命啊!”却是听到散学不见女儿过去吴姨娘折返,她瞧着大女儿一屋子狼藉,一个丫头满头血地晕倒地上,两个女儿要厮打一块儿,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尖声叫了起来。
而才隔着一道粉墙小院子里,来探七娘病众小娘子也听到了这边动静,她们立时就双眼冒起了光,这杨六娘又闹事儿来了,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14嫡母快刀斩乱麻()
杨葭姐妹几个,除了已经出嫁大娘子和二娘子外,嫡出要么养太夫人跟前,要么跟着嫡母。唯独几个庶出女儿以及三房七娘子被安排住了现如今地儿,本是荷风院后一处抱厦里,同荷风院只隔着一片小竹林。因为杨家规矩,庶出小娘子满七岁之后便不再跟着生母住,故而这一溜小院子便被辟做了庶出小娘子们住处。既然是抱厦,便是真正小巧,五娘杨芊和七娘杨芙住着东侧小院,而六娘杨艾和八娘杨葭则住着西侧院。两处小院子只隔着一道粉墙,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时就瞒不住人。
吴姨娘本就不是个有成算女人,瞧着杨艾屋子里情形吓得不轻,一嗓子将去探七娘几位小娘子们都引了过来,即便丫头们都没跟着进去,但是依旧将本就不是很宽敞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四娘杨茹闻着血腥味儿皱了下眉头,再看杨艾脸色,哪里猜不到红蕊头是她打破?她本就不喜欢杨艾这个堂妹,当即就指着几个小丫头道:“还不叫婆子来抬着红蕊回屋?”等众人让开了抬走了红蕊,她才不满地对着吴姨娘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好端端红蕊头怎么被打破了?”她又撇了杨葭一眼,是怒声道:“呀,八娘这是受了伤?那个这么大胆子敢对八娘你动手?”
杨茹凤眼一横,冷冷地盯着绿蕊历声道:“还有六娘这屋子里是怎么一会儿事儿?花瓶、瓷器等碎了一地,这些可都是公中财物!可是你们这些丫头打砸了?”
杨艾脸色又青又白,瞧着一屋子姐妹轻蔑嘲笑目光,再听着杨茹这刺心话,怒气又上冒正想呛声却不想被吴姨娘尖叫声打断了:“八娘,八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扶八娘出去请大夫!”
杨葭其实是装晕,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猛地摔倒地样子将一干姐妹都惊吓住了,就算是“见多识广”吴姨娘都没有看出来。这一手装晕绝活还是她前世川候府病重时候练出来。而且她这一晕,六娘事儿可就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杨葭只是个被胞姐无辜迁怒小可怜罢了。
今天这事儿要是被太夫人知道了,那后果?所有人得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得报给大夫人和二夫人才能处理,八娘又晕倒了,我看我们还是各回各屋吧。”杨茹干笑着道,她被养太夫人跟前,自是知道太夫人面上虽慈和,内里却是有雷霆手段。
众姐妹也知道其中道理,自是纷纷附和,假笑着和杨艾道了别就带着丫头们撤离了。却撞上了铁青着脸带着一干丫头婆子从竹林另一头过来大夫人魏氏。
众小娘子和一干丫头们忙上前行礼,杨茹暗道还好自己机灵退了出来,若是现还杨艾那傻瓜屋中,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九娘杨蕙是有些害怕地跑到了魏夫人身边拉着她衣襟害怕道:“阿娘,好可怕,六姐姐丫头流了好多血,躺地上一动也不懂……还有八姐,她手伤了现还晕倒了。”
魏夫人素来疼杨蕙这个老来女,看她吓得不轻样子,忙安抚了她两句让林嬷嬷亲自送杨蕙回荷风院,这才看杨茹几个小娘子淡淡地道:“都是家中姐妹,谁名声坏了其他人也落不得好去。好了,都散了吧。”
魏夫人匆匆进了杨艾屋子,指着正被陈嬷嬷拉着劝说杨艾厉声道:“还不给我将这逆女给捆了!”
杨艾眼中闪过惊惧之色,正想说什么,却又被上前来老婆子塞了一大块烂布口中。陈嬷嬷是杨艾乳娘,她和绿蕊见大夫人竟连六娘子都捆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上哀哀哭求了起来。
“你们也别自己无辜!六娘养成今日这样性子,少不了你们这些刁奴她跟前挑唆拐带!今日六娘子有错,你们是有错!我们府上是不敢留你们这些个刁奴了。”魏夫人冷笑着说,冲着几个壮实婆子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们都给我绑了!一会儿去回了二夫人,看府中奴仆名册,伺候六娘这些人家人也全都卖了,卖去冀州!”
一屋子爱爱哭泣之声没了,魏夫人才冷声道:“吴姨娘人呢?”
“夫人……”却是吴姨娘杨葭住西屋中听到魏夫人来了,就心神不宁,待听到魏夫人让人绑了大女儿后,也顾不得“晕厥”杨葭,白着主一张脸就过来了东屋。她却不知道,她一离开,杨葭睫毛就动了动。
吴姨娘看见被绳子捆着嘴巴也塞着锦衣玉食长大女儿,再也忍不住了,跪地下膝行到大夫人脚下,嚎啕大哭道:“夫人,都是奴婢错,是奴婢没有较好六娘,才让她养成这样性子。六娘她已经知错了,你看她真知错……求你饶过了她这么一回吧……”
魏夫人嫌恶地踢开吴姨娘,眼色中闪过一抹复杂,毕竟吴姨娘当年并不是自愿给官人做姨娘,是自己急需一个和刘氏打擂台人,所以才强行让她给官人。但是这一点点愧疚很就被厌烦给取代,这么多年里,自己对吴姨娘已经算是仁至义了,刘姨娘该有,自己都没有少了她份,她还生了个儿子……是了,也许正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才纵容着杨艾这样闹!记得五年前杨艾还是个讲规矩孩子呢。
“你也知道是你错?六娘今日所作所为传了出去,你说她以后说亲谁家愿意?当初我将你给了官人做妾就是看你行事妥帖,如今年纪大了,反倒没有了脑子!你若是这样下,六郎我可是不放心让你再照顾了!”
吴姨娘是真唬到了,若说杨艾是她头生女偏爱话,那六郎杨冰就是她命根子了,“夫人饶了奴婢这回吧!六郎是妾命啊。六娘做了错事,夫人您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妾一句话都不多说了,求夫人将六郎留妾身边……”
魏夫人心中冷笑,越发觉得吴姨娘是得了儿子这才失了规矩。不过她已经抱养了没有了亲娘五郎杨凌,自是不愿意再养一个杨冰。冷哼道:“你知道轻重就好!”偏头对着狼狈不堪眼中依旧闪着桀骜不驯目光六娘冷冷道:“之前我只当你是掐尖好胜,那知道你行事这般歹毒!丫头是下人做错了禀告了我或者二夫人,我们自会为你做主,动手打骂奴仆哪里还有丁点大家闺秀样子?传出去了,我们杨府大名府名声都完了!”
“嫂嫂说得极是。”却是二夫人刘氏得了消息赶到了,她冷冷地瞪了杨艾一眼,便笑着对魏夫人道:“嫂嫂,我已经让李妈妈领了咱们家惯常请秦大夫去瞧那破头丫头了,想来没有性命之忧。”
魏夫人心中纳闷,本以为刘氏会阴阳怪气地嘲讽一番,没想到她竟没有胡来。心念一转这才笑道:“多谢弟妹了,还是弟妹想得周到。”
刘氏忙笑道:“当不得嫂嫂谢,这本就是我该做。”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也是我不是,这几年嫂嫂陪着大伯外头,家里几位小娘子我这个婶娘本该管教一番,不想弄成了这日这些事情来。”
魏夫人心中生疑,面上神色却如常,笑了笑才道:“六娘行为实是太过了,若不好生管教迟早要连累家中其他娘子,以我看来,将她送至惠觉庵里去磨磨性子才成。弟妹以为呢?”
刘氏既已得了太夫人话,多顺着魏夫人一些,自然不会反对,点头道:“嫂嫂是六娘嫡母,这样做爷是为了她好,真真是个慈母呢。”
惠觉庵就是杨家家庙,里面尼姑秉承苦修求道,杨家只有犯了大错人才被送进去。吴姨娘听到杨艾要被送进去,早就唬得嘴唇都白了,却害怕儿子被带走一句反对话都不敢说,只缩着身子看着地上睁大眼挣扎杨艾默默流泪。
魏夫人和刘氏妯娌俩也不留,自有人将杨艾东西收拾好连人带东西送去庵堂里,她们俩去了西边屋里瞧了才悠悠转醒杨葭。
杨葭早魏夫人和二夫人进了门时候,就偷偷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喵喵,疼得她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这看魏夫人和刘氏眼中,自然是小娘子受了大委屈了。
“母亲,二婶婶……”杨葭装作要起来,却被魏夫人按住了,她看了看杨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