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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多日不见的那个银发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整个人都浸泡在池水中,虚弱得就要沉下去了。
舞丹阳连忙将他扶起来,试图让他靠在池边,可是他还是整个人往里面掉。没办法,舞丹阳便翻过他的身体,把他的双臂架起来放到岸边,让他可以侧脸趴在自己的手臂上。
“出了什么事?”舞丹阳见他脸色实在苍白,忍不住问道。
银发男子并没有马上说话。他似乎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很快,会有人来找你,你……你要避开……”话还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然后整个人连同池水一起全部都消失了。
舞丹阳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心头的不安越发沉重。
第184章 首个访客()
舞丹阳坐在营帐中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银发男子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避开什么?谁会来找她?
她的手掌无意识地按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体木块上,然后让它用一个小小的角立在桌上,开始缓慢地揉动着。
这个动作如今她在独处时经常做,这个木头方块就摆在她的桌子上,正是云炙真君离山之时,秦惜微交给他的东西。
云炙真君是个心粗的,刚来北疆的时候光顾着教徒弟,所以也没记得这事儿,倒是过了好几天之后,才记起来把这个拿出来给了舞丹阳,只说是秦惜微送给她的,希望她回个信,其他的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舞丹阳拿了这东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秦惜微自己做的魔方。
这东西是她曾经与秦惜微说过的,那时候她正练功完了发呆的时候,秦惜微拿着新做的机关找来了。她虽然没有跟随云霓真君学习机关术,可是见识还是有的,所以她看完之后,两人说着说着,她就说到了魔方。
这种东西她在那个世界玩过,可是在这里却没有见过,所以就大概给秦惜微描述了一下其中的奥妙。
没想到,他居然做出来了。
不过,秦惜微做出来的只是个六面都是空白的魔方,她想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她在上面雕刻出不同的图案。不过,她至今也没有动手的欲望,所以便整日摆在桌前,得闲时便拿在手中,便是没有图案也一样玩。
至于回信……
既然秦惜微有要求,她便从善如流地回了。可是,她大约不知道在信里该写什么——谈经论道吧,如今她是修的武道,秦惜微却是个术修;谈天说地吧,这北疆还真没什么可以说的;谈情说爱吧……这个就更离谱了,不要指望舞丹阳会这个的……
所以,她也不过回了句:“已收到,构造精准。”
虽然不过七个字而已,秦惜微收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开心。但同时,他又有些失落。他心想舞丹阳真是丢出去就野了,他给她写信她从来都不回的,这会儿总算回了一封,却也不过这么几个字而已……
这个时候,秦惜微还不知道,很快他就会连她七个字的回信都不可能拿到了。
魔域随着魔王的醒来,变革还在继续进行。
随着原大祭司紫苏成为魔王的新妃紫妃,丸桡顶替她的位置成为新任的大祭司,前任大祭司定下的少祭司——也就是下一任的大祭司也就是失去了相应的资格。
魔王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随意抬起一只脚支起来,手上像是扯着一个锁链,锁链的一头锁着九个魔灵,魔灵们即便被锁住了却仍然不安分地想要证明自己,于是不停地挣扎着,与其他的魔灵们一起互相打斗着,似乎都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强大的。
魔王有趣地看着它们,心情还不错的模样。
丸桡道:“王,十八魔卫和十八魔鱼已尽数准备完毕。”
魔王挑了下眉毛,施舍般给了他一个眼光,道:“准备这做什么?你是想要本王做什么?
丸桡道:“王,这些魔卫和魔鱼是助吾王一统此界……”丸桡说得慷慨激昂,眼睛亮亮的,似乎是看到了那个场景,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又大了几分。
可是不等他说完,魔王已经“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丸桡一惊,也辨不清魔王的喜怒,吓得赶紧跪下去趴伏着,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魔王笑够了,便斜眼看着丸桡,道:“你是希望本王一统此界,还是希望你自己一统此界?”
丸桡哪里敢认,只磕头不止,道:“吾王饶命,丸桡的忠心日月可鉴,丸桡不会说话,吾王饶命!”
魔王笑道:“紧张什么。本王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他顿了顿,道:“不过,本王不喜欢有人教本王怎么做事,懂吗?”
丸桡连连点头,哪里还敢提什么魔卫和魔鱼之类的。
魔王挥挥手,示意叫他离开,自己坐在那里仍然玩着被锁住的魔灵。
丸桡连忙退出去,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魔王在他走后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一统此界……倒是会想。本王需要你说吗?”他懒懒地扯动了一下锁链,将那些魔灵扯得东倒西歪,他便又笑起来。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外面之后,抬头看了看黑云密布的天空,眼中阴晴不定起来。
很快有魔侍跪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吩咐。
魔王问:“本王的紫妃在做什么?”
“紫妃今日无事,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魔王挑眉,道:“看来是太闲了……不,大约是太孤单了……你说呢?”
魔侍哪里敢答,只恭敬地跪在那里,不说多余的话。
魔王道:“下去吧,做的不错。”
那魔侍很快便不见了。
魔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后面的宫殿,那里现在是紫苏的住地。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便往后宫走去。
而这个时候,舞丹阳迎来了她的第一个访客——乐夷之。
乐夷之这个时候亲自到太清阵营已经说明了态度。他和季真人交谈了一会儿,随后提出要见舞丹阳。
季真人自然没有不允的,虽然他十分好奇为什么乐夷之要找舞丹阳。
乐夷之神色有些憔悴,但是仍对舞丹阳温和地笑了笑。
舞丹阳觉得乐夷之挺奇怪的。心想魔域出现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恐慌也是在做难免,不过相比之下,季真人到底是有经验,看起来稳重多了。
乐夷之道:“你最近怎么样?”
舞丹阳觉得他问的问题挺怪的,前些天他们才见过的好吗?
“还好。”舞丹阳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乐夷之道:“最近魔域那边出了事情,你在营地中不要随意出去。”
舞丹阳道:“此事季真人已经吩咐过了。”
乐夷之点点头,道:“如果遇到魔修,不要与他打斗,能躲着就躲着。”
正是这一句让舞丹阳来了精神。
“为何?”舞丹阳问。
乐夷之道:“魔域若不是出了大事,不会有这样的天象。我族最大的事情便是魔王苏醒。魔王既然醒了,自然不会不想染指中原。如果我猜得不错,魔族有十八魔卫,恐怕已经尽数启动……”
第185章 什么秘密()
乐夷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自己猜测的关于魔域的动态,这些事情他与季真人说,季真人还会与他好好讨论,可是他与舞丹阳说,舞丹阳也只是听着——她可没有季真人那样的情怀。
说到最后,乐夷之道:“恐怕与魔域的一战在所难免,你不过是个筑基弟子,在这里本就危险,有没有想过回宗门去?”
舞丹阳挑眉,这弯子绕的也太大了一点。完全不知道乐夷之来找她,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乐夷之其实内心很烦躁。他在季真人面前的时候还能表现的镇定自如。但是如今他在舞丹阳面前,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自顾自的说着话,大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希望舞丹阳能够避开魔修。
乐夷之静静的坐在那里,现在也不讲话了,他似乎有内心决定不下的事情,那些犹豫和惊惧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很奇怪。”舞丹阳问道。
乐夷之摇摇头,呆坐了半晌,突然哼笑一声。“没想到竟然能发展到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舞丹阳没听懂。
乐夷之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有很深沉的东西,是舞丹阳解读不出来的内容。
“总之,一旦开战,你不要到前线去也不要与魔修接触,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你离开北疆,回到宗门去。”
乐夷之起身,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往外走去。
舞丹阳觉得乐夷之大概是没有休息好,所以不但说话没有重点,而且还古里古怪的。
不过正是因为乐夷之只说了这些话,她开始考虑银发男人所说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他让她避开的是不是正是魔修?
舞丹阳想了半天,觉得大概是这样,可是他也不能十分确定。这事儿再想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了。
舞丹阳这么想着。
季真人已经在着手往宗门传信了,不止是季真人这样做,其他的门派,包括无妄门在内,也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季真人准备的算比较早的了,在黑云笼罩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在往宗门传信。他甚至给化名赵昕的云炙真君去信,希望他能够折返。可是云炙真君没有任何回应。
不止如此,连太清宗门至今都没有回应。
很快过了三日,季真人也急了起来。
魔域虽然看起来毫无动静,可是这种怪异的天象一直持续下去,证明魔域是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的。
这日在营帐外的弟子突然发现魔域上空的黑云中有异动。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变了脸色,将手中的东西一丢,大步跑向中帐。
“师父,不好啦,不好啦!”那弟子一进中帐就大喊起来,将正在沉思中的季真人吓了一跳。
季真人恼道:“好好说话,成何体统!”
那弟子正心跳加速,这时勉力冷静下来,试着用平静的声音道:“师傅,您快看看那魔域上空的黑云,里面似乎有不少人。”
“人?”季真人不明就里,但还是大步向外走去。
他走到外面一看,那黑色的云更加的浓厚,黑得也更加纯粹。正如那个地址所说,如今在那黑云之中,果然漂浮着十来个人。
他仔细看了看,其中居然有两个是无妄门的弟子。其他的有两个他比较眼熟,似乎在那个门派的营地中见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魔域的黑云之上。
季真人一惊,很快皱了眉头。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都是各门各派的弟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着,从那魔域的黑云中传出声音来。
“汝等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本王并不是多么严苛的人。你们都走了,谁留在这里陪着本王?本王只当你们给本王送吃的了。本王最近吃的很饱,暂时还没有什么胃口。你们若是能安安分分的呆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本王自然也可以留你们一条生路……”魔王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魔王第一次对着正道的阵营说话。这也印证了魔域的王已经清醒的事实。
各阵营的弟子们听到魔王发声,有的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抖腿了。
这里很多弟子没有经历过仙魔战场,但是魔王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哈哈笑,让人听得心中生怖。
或许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季真人这时候几乎都有些庆幸没有派弟子回宗门了。他看出来了,这些人一定是他们的营地,派他们往宗门求救的。
不,还有可能是私自逃跑,想要离开北疆的。
而魔王沉默了这么多天,不声不响的,竟然截了这些人。
他想阻断北疆与中原的联系。
季真人突然又想到,他在魔域,怎么能够抓得了这些人呢?他们之前在北疆各地布防,只要魔域的人过来,或者有魔修想要回到魔域去,是一定会触动这些防线的。
总不可能这些防线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吧?
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太清宗阵营的弟子们都跑了出来,他们看到季真人站在那里皱着眉毛沉思,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季真人,怎么办啊……”
“季真人,魔王真的醒了,他们抓了很多人……会把他们吃掉的……”
“魔域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了……他们都能隔空抓人了……”
季真人突然看向他,“你亲眼看见他们隔空抓人了?”
“没有,可是他们……”
“没有看到的事情就不要瞎说。”
“那他们……”
“之前我们布置的防线没有被触动,证明魔域的人还没有过来。”
吴佑年站出来,道:“师父,魔王这是在给我们警告。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季真人沉默了。
现在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太清宗阵营,甚至整个北疆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消息大概已经完全传不出去也传不进来了。
虽然没有理由,也不知道魔域怎么做到的,但这直觉非常强烈。而且,他感觉魔域一定为今天准备了很久。
如今到这地步,季真人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驻守北疆简直像是一个笑话。
真的当魔域准备行动的时候,他们多年的驻守也都不过是给他们看着大门,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吗?
那么他们这么多年在北疆的意义在哪里呢?
第186章 对战联盟()
第一百八十六章
没有时间给季真人思考在北疆驻守的意义。
在北疆的修道者们比整日待在宗门中的弟子们更加清楚魔王一旦苏醒,将造成多么大的杀伤力。当年各大门派虽然将魔域给圈了起来,但损失惨重,且还有着不明原因的侥幸。单靠现在这些在北疆的修道者们想要对付魔域,那是不可能的。
吴佑年看季真人情绪低落,于是走到他身边,道:“师父?“
季真人循声看去,看到身边吴佑年担心的目光,一众弟子不安又期盼的神情,那些不知飘飞到哪里的思绪又慢慢回来了。
“无事。”季真人缓缓道,“此事来得突然,还需查实。我们向来与魔道不两立,如今魔王初醒,中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只要魔族敢跨过天堑,入侵中原,我们与魔道一战再所难免。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秦羽这次格外沉默。他感觉到右脚有一处隐隐地疼,那疼痛传达到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想被针刺一般。
他的思绪似乎停留在那天被魔鱼拖着往悬崖下去的场景里,茫然而无焦距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可磨灭的伤痛。
这种表情秦羽在人前是轻易不会表现的。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羽一怔,变戏法一样换了一种表情,嬉皮笑脸地面对着拍他肩膀的人。
“傻笑什么。”舞丹阳道。
秦羽笑了笑,道:“没事啊。不过丹阳,一旦开战,我们恐怕……”
舞丹阳道:“一旦开战,唇亡齿寒。北疆也绝不会只有我们来守,不要担心。”
秦羽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很快,各门派集体通传其他门派主事,这时候不用季真人奔走相请,倒是十分迅速地聚集在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季真人心中冷笑,早些时候他说起魔族异动,希望大家联合起来,同时也告知宗门此事,可是谁也没有重视起来。。
到现在魔族还没过来呢,就已经截断了他们传递消息的通道,在魔王那里,他们成了待宰的羔羊,这会儿他们导师反应过来了。
可惜,不觉得晚了点吗?
季真人这么想着,但还是吩咐吴佑年照看阵营,自己去赴约了。
北风呼啸,卷着圈儿狂肆而过,其间带着腥甜的气息,让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季真人到的时候,各门派的主事们差不多也已经到齐了。
乐夷之对他点点头,友好的笑了一下。
不用他开口,已经有人迎面走来,道:“季真人,您是北疆老前辈,请上座。”
季真人与来人回礼,也没有推辞,很问心无愧的走上前去,在首座坐了下来。
见他肯落座,不少人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到人都到齐,季真人缓缓道:“诸位在北疆多年,平日里驻防十分辛苦,如今北疆有难,诸位能坐到一起,十分不易。”
有人有些不好意思,有的人则大大方方地看着季真人,拱手道:“季真人,之前是我们的疏忽,没想到魔族如今真的是嚣张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之前派出了一名弟子回门报信,没想到惨遭杀手,如今连尸体都取不回来……被他们挂在天上羞辱,真是……”那人说得激愤,恨不得马上就去魔族找他们拼命的样子。
季真人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派弟子回门的。”
“大约两日前。”有人答道。
“可有与门中传讯。”
“有,那更早。可是门中一直没有回应。这样我们才会派弟子往回赶,没想到遭此横祸……哎!”有人叹道。
“季真人,如果我们再不行动,魔族说不定就会把我们全灭掉的。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拦截我们向宗门的传讯,还有那些弟子……”
这些人基本都还是主张主动作为,与魔族抗争。
可是很快有人提出不一样的意见了。
“魔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驻守北疆多年,其间虽然小摩擦不断,可是那都是中原的魔修前来北疆作祟。真要打起来……”那意思,不像是主张与魔族开战,倒像是要当逃兵。
“是啊,我看,若照着魔王的意思……”有人试探着望了望周围人的神色,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季真人冷笑一声,道:“若是按照魔王的意思,我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他储备的食物。你照不照着他的意思都无所谓,反正总有一天要入了他的口,抵抗不抵抗又有什么区别呢?”
季真人说的太直白,那人不好意思,见大家或嘲笑或谴责地望着他,便很不好意思地闹了个大红脸。
“我不是这意思……“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气氛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