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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月辉就出事?”舞丹阳发现自己所了解的似乎还远远不够。
两个人一对眼,刘家大哥拍了下大腿,道:“不怪马丫头听不懂,我们这忘忧村原本是一块荒山,什么都没有。后来巫师大人来了,才教我们开垦了药田,种植忘忧草。如今因为忘忧草,我们村子里的人生活都变好了,可是巫师大人说,忘忧草是有毒的,想要缓解长期接触忘忧草的毒性,就必须随身携带月辉。为了心诚,我们每日都会前去取月辉,这月辉是月亮的光辉……”
第207章 三杯月辉()
舞丹阳突然取出袖中暗袋中的一个不到巴掌大的扁扁的小瓶子,道:“是不是这个?”
两人凑过来看了看,刘家大哥大概是看过马姐用这个瓶子,点点头,道:“就说马姐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给马丫头用了。”
孙家大哥也道:“原来这样。可是马丫头是外族人,月辉对马丫头也没用啊。巫师大人就从来不带月辉。”
“这个可不可以用?”舞丹阳只关心这个。
刘家大哥道:“可以,可是马姐已经晕倒了,一瓶恐怕不够。”他从自己身上摸出三个同样的小瓶子,道:“这是巫师大人给的,就用这个装月辉,你那一瓶先留着吧。”
三人说定,便又刘家大哥带路,他们一路往平日里取月辉的地方去了。
在这忘忧村里住的多了,舞丹阳入乡随俗,如今也与他们一样能够在这种光线下很清楚地辨别事物了。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处山泉旁。
山泉水从山顶上流下来,水量不大,流速也很慢。
刘家大哥走在前面,他蹲下身子,将一个小瓶子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水面上,然后虔诚地双手合十跪在小瓶子面前。
虽然山泉水在流动,可是奇怪的是,这小瓶子躺在泉水里却并没有跟着水流流走,而是静静地停在原地,甚至慢慢地立了起来。
不,是瓶口朝下地倒立了起来。
所以,所谓的月辉难道就是这山泉水吗?舞丹阳抬头看看天,天空哪里有什么月亮,怎么就能把山泉水当作月辉呢。他们知道月亮和月辉是什么吗?舞丹阳心中想。
那小瓶子在水中倒立了一会儿,大概是吸取的月辉够了,便有倒了下去。
孙家大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山泉。你看我们这里,常年就是黑乎乎的,只有这泉水原本是在山顶上有个池子。池子会发光的。我们才不至于一点东西都看不见。后来巫师大人给山顶凿开了一条路,让山泉水可以流下来,我们这地方才渐渐亮了些。”
又是巫师大人。
舞丹阳心想,这巫师大人大概就是拯救了他们全村吧。从种植药田,到教他们用月辉来避毒等等,都是在做好事。
刘家大哥收了瓶子,将剩下两个分别递给两人,自己退开了。
孙家大哥轻车熟路,依葫芦画瓢地很快收集好了月辉,便把位置让给了舞丹阳。
舞丹阳走上前去,学着他们的样子将小瓶子放在山泉水里,然后也跪在小瓶子前,希望它能装些“月辉”回去。
可是,这回瓶子并未倒立起来,还是静静躺在那里。
刘家大哥说:“马丫头,心诚则灵。”
孙家大哥也说:“告诉它你想要什么,向它请求,就可以了。”
事实上,这个办法对他们两人有效,对舞丹阳却并没什么效果。她试着用他们的办法又试了几遍,那瓶子纹丝不动,依然躺在那里,别说吸取月辉,就连倒下去都做不到。
舞丹阳看向他们,他们也困惑地看向她。
“难道是因为马丫头不是我们村的人?”
“可是巫师大人就可以啊。”
“那你说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俩个人争论了半天也美国结果。舞丹阳将自己身上带着的月辉取出来,道:“这个可以用吗?”
也只有司马当作活马医了。
事不宜迟,三人将两瓶半月辉放在一起,然后迅速下山去了药田。
药田旁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全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叫人看不到他的真实情况。
刘家大哥和孙家大哥一见他便鞠躬,恭恭敬敬喊道:“巫师大人。”
“这便是马丫头,是马姐在药田里发现的外族人。”有人介绍着。
巫师低着头,只缓缓转过来看着舞丹阳的方向。他的帽子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舞丹阳看不清他的情绪,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是男是女,年纪几何。
巫师大人看了她半天,这才开口,道:“月辉与你无太大用,对伤势也并没有缓解的功效。”
是个已经不年轻的女声。
舞丹阳点点头,没有说话。
巫师大人打量着她,然后对三人伸出手。
刘家大哥赶紧把收集好的月辉给递了过去。
巫师大人随意看了一眼,便将舞丹阳那半瓶月辉给挑了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半瓶月辉,一动不动。
马姐还在地上躺着,舞丹阳不去管巫师如何,而是走上前去将马姐给抱起来,准备抱回屋去。
“马丫头,快把人放下,巫师大人还没开始呢,那丫头你不要急……”
“是啊是啊,马丫头,快把人放下。”
舞丹阳探了下马姐的鼻息,这才将人放下,就靠坐在自己身边,她自己则席地而坐,不自觉间竟是标准的正道修士所摆的造型。
确切地说,是太清宗修士修炼时的坐姿。
巫师大人看到这一幕,眼睛里一亮,又变得深不可测。
刘家大哥忐忑地道:“巫师大人,是不是不够?可惜我们每人一天只能取一次月辉。马丫头大约是外乡人的缘故,取不到月辉……“
巫师大人沉默片刻,道:“无妨。”
他将两瓶半月辉都开了瓶塞,又捏住马姐的下巴让她微张开嘴,然后将瓶中的水给倒进她的嘴巴里。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舞丹阳感觉到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是在看她的,
两瓶半泉水倒进去,巫师大人又取了一根忘忧草,用尖细的草尖伸进瓶子里搅了搅,然后将忘忧草揉碎了给塞进马姐的嘴巴里。
“一叶忘忧,可抵半杯月辉。”巫师大人淡淡道。
“月辉不是为了克制忘忧草的毒性吗?”舞丹阳忍不住问。
巫师大人看过来,她这才看巫师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深,很黑。
“相生相克,以毒攻毒。”巫师大人缓缓道,“月辉虽然是克制忘忧草的毒性的,但忘忧草不止是有毒而已。”
巫师站起身来,不再说什么,一个人缓缓离去,不一会儿就没看到人了。
大家悄悄说着话,有人道:“今日巫师大人格外亲切。”
“巫师大人说了好多话呢……”
……
舞丹阳皱着眉,脑子里都是巫师大人那双眼睛。
第208章 神秘巫师()
巫师走后不久,马姐果然慢慢醒来。
她的眼睛慢慢打开的时候,眼前模糊的情景渐渐清晰。
很多脸,有的离得近,有的离得远,其中有一张脸是……她捡回来那丫头的!
马姐一骨碌坐起来,虽然脑子有些晕,但是很快就清醒了。
“丫头,你怎么来了?”马姐想要站起来,可是她慌里慌张的,反而越发没力气站起来。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
“哎呀,马姐,你怎么样了?”
“马家大姐,怎么样啦?”
“马姐,说了你不用来了嘛……”
“怎么晕倒了呢……”
舞丹阳从缝隙里伸出手,将两边的人挡开,自己走进去,将马姐拉了起来。
马姐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旁人说了什么她也不太在意。
“怎么把月辉给了我,我用不上的。”舞丹阳轻声说。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马姐却听的很清楚。
“我……你还没完全好,又……”
马姐话没说完,但舞丹阳懂了。
那时她还没有完全好,可是,她想早一点想起来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经常会想要到忘忧草这片药田旁边走一走。
马姐大概是怕他,会被忘忧草的毒性所伤害,所以才会把那个月辉放到她这里。
至于马姐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想,与她平时不怎么讲话,也并不与她有太多沟通有关系吧。
舞丹阳正准备说什么,旁边有个尖刻的声音响起。
“马姐,不是,我说你,都说你不用过来了,你那不也就一亩地吗?即便你来了,也收割不完一亩地的忘忧草。我们按照老规矩办,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舞丹阳神情一凝,直觉这里面有事情。
果然,马姐脸色突然胀红。
“你,你,你们说什么?我都说了,不用你们管!”她的拳头紧握,显示出身体的紧张。
舞丹阳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没有什么表示。
先前说话的那人讽刺的笑了。
“我说丫头,你来评评理。”他甚至还找上站在旁边的舞丹阳。
“你们不要太过分!”马姐有些急了。
“马姐,这话可就不对了。”
“可不是,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显然并没有把马姐苍白的反对声放在眼里。除了刚开始讲话的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帮腔。
马姐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舞丹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喂,我说,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原来是马姐愿意,现在马姐不愿意了,你们说这些,不太好吧?”
“姓刘的,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你与马家隔得近,现在马家来了个小丫头,你想帮着点儿他们,这也是正常的,兄弟,我们也理解,但是,这是我们与马姐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吧!”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头抬起来,很嚣张的样子。
他们之中有个人看舞丹阳一直不说话,便起了坏心思。
“我说丫头,刚才让你评理,可还没评呢!马姐,不地道呀,之前与我们说好,她那一亩地,收成都归我们的,我们辛辛苦苦帮她收割,还要帮她卖掉,这中间什么她可都不用管呀!到最后,我们还得给她两成的收成。这可不少了吧?这事情都商定了,我们也都收割的差不多了,她现在跳出来,说这些都不算了,哪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是啊,大家都知道她腿脚不方便,平日里有什么也都照顾着她,每次这药田里面播种的事情啊,也没让他做什么,顶多也就是看个庄子。这田是她的,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可没少费力气。这个时候跟我们提出来,说之前的约定都不算了,这可不是过河拆桥嘛!”
马姐有些愤怒的样子。
“你们说什么,什么?两成,明明是三层,可是以往那些年,你们总是少给,到今年直接就跟我说,只能给我两成,这,这,我不能接受!”马姐有些发急了。
舞丹阳按住她的手臂。
“你的一亩地在哪里?”她问马姐。
“就在那里!”马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药田的范围很广,马姐的一亩地在其中只能算很小的一块。她的地靠近路边,与她晕倒的地方隔得并不远。
舞丹阳只大略看了一下,便发现药田里面虽然被收割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有零星的忘忧草并没有被收割掉。
而且虽然她不知道两成的收成是多少,可是按照面积来算的话,真的是太少了。
“小丫头,你看也是没有用的,这些忘忧草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好收割的。”有人传是好意的提醒着舞丹阳。
马姐拉了拉舞丹阳的袖子,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这忘忧草一旦长了起来,就像,跟地贴在一起一样,我拔了一早上,也没拔出来几个……”马姐有些懊恼。
舞丹阳想了想,弯下腰去卷了卷裤脚,就准备往药田里走。
马姐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我给你的月辉,你还带在身上吗?”
舞丹阳点了点头,继续往药田里走去。
有人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要是能拔出三根忘忧草来,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啦!”
舞丹阳往身后看了看,虽然是一个村庄的人,可是大家观望的居多,能帮忙的却几乎没有。
她嘴角勾了勾,“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那人一愣,似乎被她这种清淡的态度激怒了。
“臭丫头,你口气还挺大!我老孙,说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儿,你只要能拔出三根,我就认栽,与马姐商定的事件,以后再也不提!就怕你做不到,到时候,我可又有说法的!”
舞丹阳转过身去,“希望孙老不要反悔的好。”
她蹲下身去,试着触摸那些忘忧草。
谁也没有看到,巫师站在远远的山上。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舞丹阳的方向,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旁边的山泉潺潺的流动,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山顶。她伸手在山泉的源头抚动着,动作缓慢,神情柔和,似乎还带着一些困惑,带着一些动容。
第209章 新的提示()
舞丹阳不紧不慢地去触摸那些还没有被收割的忘忧草。
意外的是,虽然都说这草很难收割,但是它冒出泥土之外的部分竟十分柔软,仿佛一碰就会化掉一样。
舞丹阳觉得稀奇,不免多看了几眼,多摸了几下。下意识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种稀奇的草要收集一点,说不定做什么的时候就用上了。
想到这里,她又一愣,心想:做什么呢?做什么的时候能用上呢?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药田边的人见她不动了,相互看了看,有人嗤笑一声,道:“我说丫头,要不要帮忙啊?是不是怎么收割都不知道啊?”
“丫头,可别勉强啊,我们忘忧村的药田可不是随便谁来了都能插得进手的,我劝你啊,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就是,你一个小丫头,就算不会,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我们也是为马姐着想,你们可不要不知道好歹……”
立马有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马姐看不下去,鼓起勇气大声道:“我家丫头什么都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但是她挺起胸膛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那些人一时竟安静下来。
舞丹阳朝这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马姐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她双肩耸起,明显很紧张,似乎还有点害怕,不过她却坚持站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看向她的视线,
舞丹阳微微扯了下嘴唇,心里有点暖。
怎么都觉得,马姐已经把她当作自家人了呢。
舞丹阳低下头,继续去研究那忘忧草去了。
上端看起来很细软,可是,当她伸手去拔的时候,那些忘忧草居然真的就像马姐说的那样——怎么拔都拔不起来,而且,似乎还越拔越结实,尖细的叶子显示出弹性来。
难道是用了工具?
舞丹阳朝众人看过来,可是看热闹的众人手中去并没有什么东西。
总不会真的靠手拔的吧。
她思考着各种可能。
就在她找办法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上有一处热热的,似乎蕴含着什么力量一样。她悄悄地握掌,发现掌中的力道也与之前有些不同——仿佛一瞬间获得力量的感觉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儿。
她再次去碰那些忘忧草,忘忧草这回乖顺很多,虽然仍然不好拔,可是到底能够看得到渐渐显露出来的根部。
她掌上用力,突然眼前一闪,感觉指甲处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她眨了下眼,略定下神来再看——什么都没有,还是那灰白色的指甲,没有发光,也没有什么发光的东西贴着她的手指。
她心中有个很怪异的念头。她不会形容,但是,她不自觉地用有些发痒的指甲抠了一下掌心。
她又折腾了一会儿,就在那些人准备再次出言讽刺的时候,她抬起头来,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方才说的可算数?”舞丹阳淡淡问道。
“自然。”孙老笑道,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
舞丹阳点点头,道:“若是我能拔出三根,你们和马姐的所有约定作废,日后,马姐的那一亩田无论耕种、播种、收割你们都不能踏足一步。”她说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但是她说完的时候,微微眯着眼扫了他们一眼,无形的压力倾泻出来。
有人敏感地察觉到不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退了几步跑开,朝着巫师平日所待的地方跑去了。
“好!”差点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镇住场子的孙老觉得脸上有些无光,所以这次回答的声音格外洪亮。
“不过小丫头片子话不要说得太满。若是你做不到,马姐这一亩地今后就归我们!不过乡里乡亲,马姐日后若是向我们乞讨些收成,看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们的。”为了找回气场,他说完径自笑了起来。
舞丹阳不理会他这些,点头道:“孙老可不要反悔。”
“绝不反悔!”孙老很有把握。
这忘忧草是巫师大人教着种的,也是巫师大人教着收割的。
大家刚开始种这玩意儿的时候什么样子,巫师大人知道,村里人彼此也都经历过,都没忘记。他们可是连着一个星期一根忘忧草也没有拔出来过。
这小丫头没人教,就这么看了几眼,他就不信了她居然会?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舞丹阳低下身子,掌握好力度,试了两次,然后选择了恰到好处的时机,在感觉忘忧草反弹的张力最小的时候使劲一拔,尖细的长叶在接近根部的地方齐齐断开,一株完整的忘忧草就出现在她掌心里了。
孙老等人傻眼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舞丹阳如法炮制收割了另外两株忘忧草。
这不可能?!
几个人看向为首的孙老。
孙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没说话。
舞丹阳自然地将三株忘忧草攥在掌中,轻飘飘地看向他们,道:“多谢孙老和众位乡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