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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
司凌若雪被他气的白眼一翻,自知言语争辩无力,当下扭身愤愤转向内阁。
而南宫铃,因为手腕旧伤未愈,纵使她此刻再是厌恶花错,却碍于其深不可此修为,终是选择缄默不肯做声。
“把她打包带走吧。”
花错尾随司凌若雪之后,纤细玉手散漫撩起床纱帷幔,俯身盯着奴歌泛白小脸半响,而后一阵摇头啧啧称奇。
“都这样了还能活着?当真,真……”‘真’了半响,许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花错狭长眉眼一挑,转为看向司凌若雪。
“发什么呆?没听见本宫的话么?把她打包带走。”
“什,什么?”司凌若雪愕然“打包带走?”你当奴歌是饭菜呢!还打包!
“机会仅此一次,本宫今日难得发了慈悲……本宫可以救她,信不信由你。”花错慵懒打着哈欠,而后动作极为媚态优雅,那模样,倒像是漫不经心的玩弄。
“什么方法?带去哪里?既然有可能救她,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司凌若雪炮弹一般质问花错,凝眉疑惑恼怒半响,却只换来对方讪讪摆手一笑。
“本宫之前未说,不过是想看看,她究竟能撑多久而已,如今看来大限将至,所以……”
“你!你这种人!”司凌若雪指尖颤抖指向花错,但旋即碍于他可能是救鸽子的唯一希望,当下又忍怒将手指不甘收回。
————她记得南宫玲,前几日因如此指着花错鼻梁的动作,而筋脉受损三日下不了床。
鸽子经常教育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司凌若雪这次非常有骨气,选择听她的。
可是……
“你一点都不可信,鸽子如今落得生死不明,皆是因你而起,前几日你还险些杀了宫铃,你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将鸽子放心交付!”
“你们可以跟着,况且本宫也嫌照顾人累。”
“不!我是说……这蛊毒便是连南宫引千都无法,你怎么可能!……”
“他‘无法’是因为他不想,你明白?”花错抿抿唇角,轻佻扬眉“如果本宫告诉你,交换心血,以命换命可以救她,你可愿意成为那个为她存活,而牺牲的祭祀品?”
…………
“什么,意思?”
“就是说……”花错声线陡然下降,鬼莫般,纤指点向对面司凌若雪心口的位置“就是说,剜了你的心,用你的心血来饲养她的,直到将她心中的蛊毒完全换取出去,你,可愿意?”
…………
你,可愿意?2
“这……”
司凌若雪垂头颦眉“这世上怎么会如此怪邪之法!”
“呵呵……”花错勾魂施施然一笑“怪邪是否无妨,重要的是,你甘愿成为牺牲品么?”
“我……”司凌若雪张了张唇,滴流水眸转了钻,终是哑然。
“换血,会死么?为什么非要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人呢?为什么不找其她人来为鸽子换心血呢?”
“你的意思是?”花错扬眉“你的意思是随便找一个人,代替你的位置?”
“我只是……”司凌若雪蓦然觉得心口抽搐着疼,像是来自灵魂深处一个细小的角落,细细密密的瞬间牵绊住自己,缠绕上其嗓音,致使她刹那失去了言语能力。
喉咙里干涩的,像是要窒息。
为鸽子死,自己愿意么?
仓皇的天地间,自己不过一缕微尘,生死无伤大雅。
若是自己平日没有什么牵挂,没有认识到那冰雪天成之人,早对皇宫尔虞我诈厌倦,早对世界摒弃的自己,定是毫不犹豫答应,可如今……
心底那一偶霜白身影的存在,莫名的,那早已在无形间成为其活下去的理由,根深蒂固。
“我还不能死。”
司凌若雪木然听见自己死寂的声线,像是一种背叛,号称着明晃晃嘲笑的背叛。
“呵呵,你不想死?”花错以袖掩笑,宽大火摆遮掩住其阴柔尖细的下颚,唯露一双狭长狐狸般的眼睛,染笑越加奸诈“难道你不能死?那么,被你们选定的那个祭祀者,就应该死了?她就能死么?”
“我,不是的,我只是……”司凌若雪踉跄着,无助慌张后退,她对视着花错的眸,恍然第一次觉得贵为公主的自己,如此懦弱可悲。
虽是自小生性嚣张,但她从来讨厌杀虐,虽是自小依仗着身份自持苛责下人,可她讨厌视生命如草芥。
是以,当皇兄司凌夜夺得皇位时,她不慌张没有丝毫惊异,不反对,不去增加无谓的厮杀。
并非沉稳冷静,那只是出自于灵魂的选择,于天下,为强者而夺之。
自己明明最厌恶血腥,可如今,却要为了救一个人,便去杀一个人?……
“我。”木讷张了张唇,司凌若雪脑海逐渐开始大片无助空白。
“呵呵,话说这女人还真可悲,她一直比生命更为重视的人,如今看来……却并没有把她当做真心朋友。”
“不不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司凌若雪抱头后退,仓皇间足下蓦然牵绊住蹬腿,她一晃,娇蛮身影赫然呆滞跌坐在地。
双手捂着耳朵,与世隔绝外界一切声音,死死闭眸挣扎,似是自灵魂深处想要抗拒这令人害怕的世界。
“你……”俯视司凌若雪,花错挑笑散漫上前一步。
……
“无忧宫主,您应该玩够了吧!?”
冷冷赛雪欺霜一声断喝,宛若天滴雨打芭蕉,清脆犹似天籁。
这声线如此令人陶醉,不受控制闻者灵魂都随之一荡,空灵绝寂令人心生敬仰臣服……
是……
醒
视线穿过层峦帷幔,望向床榻上那宛若冰雪之人,司凌若雪愕然掩唇“鸽子!你醒了!?”
“呵呵,终于肯醒了。”
花错眼角眉梢染着似笑非笑,他扭身,旋即款款走到奴歌身边,长臂一伸将勉强依靠床边坐起的奴歌揽在怀中。
“小东西,早安哦~”
轻巧将绝世人儿揽在怀中,触手之中的柔软,使花错满意再度拥紧三分。
“醒来这么早做什么?莫非想我了?”花错油嘴滑舌,修长指尖轻点在奴歌盈盈腰间,像是怜惜,又像是变相的爱恋爱抚。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奴歌略微红脸,挣了铮,却只是被后者奸计得逞坏笑,更加搂紧揉搓怀中。
“不乖……我若是不欺负欺负你身边人,你又怎么肯睁开眼看上本宫一次?”花错尾音一扬,陡然似是悠远,奴歌虽是恶寒。“花大姐,咱们能不恶心吗?”
“呵呵。”花错讪讪一笑,潋滟妖娆风情不减,下颚弩了弩若雪方向“玩笑而已,喏,那丫头守你好几天了。”
“鸽子,你,醒了?”
司凌若雪瞪大双眸,死死盯着奴歌,略显踉跄的步伐不可置信向前一步,颤抖着指尖缩在袖中,生怕眼前一切只是幻觉。
“恩。”奴歌眯眼莞尔“不过……是硬生生被你们吵醒的。”
“我,是因为……”司凌若雪讷讷张唇,似乎想要告花错的状,旋即似乎又想到什么,紫衣倩影,唯有落寞垂头。
“是我自己自私无能,是我错。”司凌若雪跌坐在地面,手指一直不停搅着衣摆,娇态尽是无措自责。
“我都听见了,这不怪你……若雪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真有一日,我需要牺牲他人鲜血为自己续命,我奴歌虽不是至善之辈,但又怎甘心活着累及身边人?”
“不是的鸽子,是我!”
“若雪,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若当初在皇宫地牢没有你,我又怎会活到今天?要说,你还真是我的恩人呢。”
奴歌勉强勾唇,苍白的脸颊勾勒出浅淡的微笑,带着一丝风轻云淡的飘渺,恍惚间,似是绝尘仙子沉浮云端,梦幻不可触及。
她拒绝,任何的人的牺牲帮助。
那微扬头颅的姿态,似乎她人鲜血续命于高傲的她,这是一种无言的羞辱。
…………
…………
“跟我回无忧宫吧,我真的能救你。”
花错垂眸俯视怀中可人儿“不许要伤害任何人为代价,真的,不骗你。”
一吻轻微如鸿,蜻蜓点水般落在奴歌明媚额头,旋即那献吻的唇角,飘出一道惑人心魂的轻笑“乖,这下你有本宫的印章了,如此,你便是我无忧宫之人,无忧宫的祭祀,岂能说死就死的?”
“有口水,脏死了。”奴歌夸张怪叫抹了抹额头“这蛊毒不易解,你到底要……”
“本宫说过,不需要牺牲任何人,本宫以赤燃令命令你,不许再问本宫任何无聊问题,乖,睡吧。”
赤燃令———无忧宫最高等级指令。
奴歌弯了唇角,这花错倒真舍得。
一展,幽幽暗香扑鼻而来。
“你别又……”想用药……
本是张唇想要反抗,本是想继续拒绝到底,本是想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本是想答应若雪,自己会好好活下去……可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
不过喘息间,异香缭绕,奴歌届时瞬间失去自我,再度无奈陷入沉睡。
铮
三日后
艳阳当空,湛蓝悠远长空恒古无痕,幽寂,似乎在无声宣誓着某种盛世太平。
邻郊小道
一辆精致略显华丽马车,碾过林荫山间,一路向北蜿蜒艰难而行。
马车前一紫袍锦绣男子玉身跨马走在最前端,车外赶车之人却是一双眸灵动皎洁如月娇蛮少女。
那少女手持稀世至宝却不以为意,但见那少女皓腕一扬,软骨鞭立即由兵器化身为那赶车下等马鞭……
马车内
一肌肤晶莹几近苍白女子和衣而卧,宛若冰雪所凝沉睡女子身侧,乃是一红衣潋滟美人,那美人似在假寐,他微微垂眸,随意扫视一眼沉睡女子,而后修长手指探了探其女子鼻息,敛目感受着那微弱却依旧延续的呼吸热气,他安然,旋即再度恢复老僧入定般沉静。
假寐红衣美人对面,一一身锦绣青衫眉目清秀,看似眉宇成熟稳重少女端坐,她撩开车帘,向着外面骑马紫袍骑马男子似乎说了什么,旋即马车悠悠停了下来。
…………
时光悄无声息溜走,骄阳渐渐西沉,金光万丈似乎故意将世界拖拽绵长,使其有意无意交织缠绵,幻化出一幅又一幅看似无害的暧mei。
感知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内红衣美人素手一撩,车帘被卷开,旋即他动作轻柔将沉睡女子拥入怀中,抱下车来。
期间,在红衣潋滟美人拥着白衣女子之时,薄凉唇角似乎挪揄说了句什么“该晒晒太阳,否则发霉了。”
那美人说话声音不大,惑人声线却乘着清风,轻易飘进每个在场之人的耳中。
那手持软鞭少女,与沉寂稳重少女皆是惘若未闻,只有那紫袍骑男子,眉头几不可闻一皱。
然,那男子颦眉的神情,似乎并非因为红衣美人一句玩笑话,他紧随着红衣美人与白衣女子亲近的动作视线,在意更多的,似乎是他们之间过分的亲密。
…………
西云山
山上常年盛产翠竹,青竹威凛亭亭玉立,飒飒清风而过带起竹叶,墨绿摇曳仿似傲骨美人。
时间游走,随着夕阳下沉,竹林如梦似乎镀上铂金,越发显得迷离宛若仙境。
‘铮———’
清脆一声琴弦破空音律,只一单音,却是使人灵魂都为之震颤战栗唯美。
琴音只响一次,却似利剑划破九霄,高山流水悠长,闻着似乎不由沉醉在那宛若驻波清音之中。
只是那琴音暗含内力杀气,飘摇几里而不散,琴弦颤,音波过,届时偌大竹林都随之一晃,随着琴音飘过瑟瑟而落的,乃是大片如玉翠绿墨竹。
竹林茂密遮天蔽日,偶有西沉阳光投射进来,竹叶如箭如雨细密飘摇而下,夕阳渡在其上,刹那恍惚,竹叶宛若嗜血厉镖。
“呵,是个对手。”
红衣美人花错玩味摸着自己如玉下颚,旋即意味深沉眯了凤眼,寻着琴音来源之地遥望,思忖片刻狭长眉眼一林,终是轻缓放下怀中沉睡未醒女子,点足飞身刹那而过消失。
清清竹林中红影一闪,宛若流星璀璨升华。
翠的竹,红的影,瞬时仿佛天地都为之失色。
“莫要让他招惹是非,跟上!”
视线紧随花错消逝身影,秀美紧颦,一身青衫素雅的南宫铃招手,旋即与司凌若雪齐心合力搀扶起奴歌,齐齐向着琴音来源奔去……
画中仙1
锦瑟无端五十弦……
翠竹林内
修竹临风而舞,丛林中,一霜白身影席地而坐,宽大水袖蹁跹随风而徜徉。
是一男子。
白袍银发,眉心沧桑淡漠宛若天成,一双琉璃眸宁静如弱水,仿若勘破沧海桑田,淡漠而高贵。
男子如玉手指微曲,勾起状似锦瑟琴弦最后一音,音律低沉,尾调稍稍上扬,像是芭蕉上的雨滴坠落,按照原有的弧线游走,最后一跃,水滴芭蕉各自离散。
清音颤,余音袅,清澈的坠向地面,飘向苍穹,随翠风摇曳瞬息万里。
“铮———”
琴音再响,音色动人心弦,音律频频浩瀚,悄无声息间猛然震颤人心。
那音律宛若实质,只一单音,急身而来的花错,便以感知到其下浑厚纯粹杀气。
飞掠于空灿若流星的红影刹那在空中一顿,停滞半刻,旋即更加迅速奔向声源。
那琴音时断时续,高低起伏毫无章法,却是意外空灵,阻隔世间尽数尘埃。
花错不记得自己何时招惹过如此出尘之人,是以,便更无从得知此仙子对自己杀气因由为何。
潋滟赤红挥袖一挡,千层浪花翻飞中衣摆一荡,那宛若实质琴音受到牵引,猛然改变原有攻击路线,转为飞向另一侧清秀竹林。
音波似是一阵风过,犹比千仞横扫,万千凛凛修竹,眨眼间,齐根划一倒下。
白袍男子似是不想伤及无辜,眼见那琴音参杂着花错对抗内力,即将彻底扩散开来,摧毁更多修竹,男子右手拇指轻巧扶住犹自颤动琴弦,浑厚内力暗敛,霎时裹住余波颤出琴音。
就在白袍男子纤指接触琴音一瞬,远处双方即将接触炸开,互相混搅攻击的内力,瞬间悄无声息‘噗’的一声相互融合,转眼烟消云散。
像是水泡爆碎般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传遍整个山头。
这声音像是无声的指引,南宫铃闭目屏息仔细感应,迅速辨别出花错精准位置。
“在西南方!快走,不要让那家伙再惹祸!”
南宫铃焦急招手,司凌若雪会意点头,尾随二人之后,南宫引千则不以为意耸肩,园林漫步般跟上。
漫天翠竹风叶摇摆坠落,似是竹叶落雨,无所不在纷纷扬扬。
……
铺天盖地竹叶中,花错含笑捻指侧身依靠在一根较为粗壮翠竹边,白袍男子依旧专心兴致高雅抚琴,丝毫未受花错突兀到来而遭影响。
花错看他,狭长凤目半眯注视其白袍男子每一勾指,按弦动作,半响,他居然莞尔会意一笑。
“西华城主?”花错完美扬眉“这位仙子城主,似乎我无忧宫与你西华并无交涉,如今城主对本宫起了如此大杀心,当真……让人摸不到头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抚琴男子眉眼不抬,水袖流转间,高山流水淙淙潺潺,尽是世外出世之意。
“哦?城主的意思是,我洛无忧有错在先?”
略微轻拍自己沾染灰尘的赤摆,花错噙笑笑意妖娆“人言说,有爱才有恨,莫非城主对本宫……”
“传言无忧宫主脾性古怪,冷僻时不近人情,随性时不惧世礼,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抚琴男子银发随风而动,他略微抬起脸来,风带起其三千如匹银丝,花错眯眼这才得以见得其仙姿真容。
宛若美玉雕成神子之作,赛雪莹白肌肤之下甚至可见其孱弱淡蓝血管,银发天成睨视天下,一双淡漠琉璃瞳,配上这一身不染纤尘白衣,越加将此人描绘的般般入画。
又或者,此人本就从画中来……
画中仙2
“你,在讽刺本宫?”花错慵懒风情上前一步,他右手玩味摩挲着自己光洁尖细下颚,似乎在郑重考虑此刻,该如何将面前这冒犯自己之人处决一般。
“看在你这绝世姿容上,本宫怜香惜玉,决定给你留个全尸。”
“无忧宫主,倒是慈悲。”
抚琴白衣男子微笑,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注视妖治花错一刻钟。
这种赤。裸裸的无视,花错有生以来,却是遭遇第一次。
深深敛气,花错极力保持姣美微笑。
“传言,西华宫主有一把琴,名曰‘柒弦’本宫以为此琴名是根据琴弦而定,如今看来,你这形似锦瑟之物,并非只有‘七弦’而已。”
此刻花错已然完全走近白衣男子音波攻击范围,他以袖掩唇嗤笑一声,似在不削。
“宫主英明,此琴,确实只有‘七弦’。”
白衣男子莲花玉掌微抬间,花错视线随之配合下移,这才得以看清男子洁玉手下,琴弦果真只有铮然凝萃七根。
却是每条琴弦都璀璨恍若无色……
琴身本身是艳丽比血刺目,赤红琴身上绘制大片繁复花纹,乍看之下美艳乱中有序,细品却又似淡雅藤蔓花朵图腾。
“好琴!”花错不禁抚掌“此琴应当绝世至宝!”
“呵呵。”白衣男子凉笑“宫主可知,此琴好在何处?”
“呵呵,你当本宫不识货?”花错满意扫视一眼琴身故而笑开“此琴琴弦乃是修炼至少五百年蛟龙龙筋,琴弦通透恍若无物,发音透亮悦耳直颤人心!琴身乃是东海苍龙木,相传此树其根茎生在海底,枝冠长在海面,其中粗粝树干,海有多深,它便可长多长!有不识此宝树者,只当这树干是海底礁石,当树冠是浮海岛屿!传说能取此坚比顽石之木手指粗细,都可换得万两黄金!你这琴身材质乃是千年老树树心,怕是只抠下这手指甲一块大小,都能够富足几代人!”
花错眉梢微挑,妖治容颜略显动容。
如今能让他如此心动的法宝,怕是世间寥寥无几,而眼前白衣男子这琴,却是独树一帜,深深震颤着花错沉寂已久的灵魂。
“无忧宫主见多识广。”
“呵呵,本宫这也不过是听说,不过如今当真见到,你这宝贝……本宫,要定了!”前一刻还在与白衣男子谈笑风生的花错,下一秒,已是雷霆万势出手果决!
一道红影,宛若流光,欺身刹那贴近那白衣如莲仙子!
红光乍显之下,花错迅速伸手为爪,翻身如蝶去抓白袍男子身前之琴!
那雪衣银发男子似是早已看出花错动机,并未急着避开,却是了然,犹似佛祖沾花淡然一笑。
“宫主莫急。”
白衣男子抬手示意花错停止抢夺,宽大迤逦水袖轻拂间,一层水波般内力涟漪迅速荡开,外柔内刚,恰到好处遮挡着花错冷厉攻势。
“呵……”仓促冷笑一声,花错转眼陡然止住身形。
花错自知眼前之人修为深不可测,若是平时自己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