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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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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

抬眸,看向那立在窗边衣袂清冷之人,只觉遥远。

银发如霜,不论如何都是他一步步将她逼迫至此,如今,又拿什么换取原谅?

…………

这一刻,云开,月明。

红衣如云,漫不经心掠过他眼前———明明急切的想要挽留,却是力不从心。

门扉大开一瞬,殿外有长风一霎卷入,带起她周身长发飞扬,银发如雪……同时狼烟厮杀声一并自远方传递而来。

闭眼细嗅,空气中仿佛还有一股硝烟味,不过这味道极淡,想是自城西至远乘风而来。

不过拂袖立在门边片刻,便凭借厮杀声大略断定眼前形式不容乐观。

“破城了?”

喃喃一句似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后司凌夜听,抬手将腕上蚕丝镯滑下紧握掌心,闭眼深吸一口气,欲去西南。

“纵然你去了战场又如何?天下大势已定,你以为你一介柔弱女子,真能逆转乾坤?”

“纵然不能逆转,便是帮月扶多杀几个敌人也是好的。”

何时开始,风渊在她眼中,竟成了敌对的位置?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

“月扶亡国,我又为何独活?”淡淡睨视一眼司凌夜,人影终而步步走向凤栾之外,明知生死已定,却是头也不回。

“奴歌……”艳衣背后,有人如此无奈长叹,随风化去,终是无人去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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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直取西南方向奔去破城之地,艳丽人影宛若赴死红蝶蹁跹掠过皇宫雕梁屋檐,最终在路过御花园时不得不停止下来。

御花园上乌云稀薄,春花初绽争艳间,有一人负手伫立其中。

桃花折扇与春园相映生辉,摘下面具换上锦衣玉带,玉树临风,好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南宫?”

奴歌脚步一滞,疑惑看向拦住自己去路之人“你怎么还在这?”

“月扶国灭。”

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事不干己,反而带着一种游戏失败的洒脱。

“你认输了?”

“不得不认,我今生运筹帷幄大计无数,但唯有这一次赌博江山,输的彻底。”

“何以如此说?只要我们用计帮月扶堵住西城门,拖延些时候,待到诸侯来救,大势便可扭转……”

“奴歌,你还不明白么?此次月扶战败并非关于两国强兵对战,而是你……”

疑惑“我?”

“早在司凌夜亲来战场时,月扶便已经注定败了。”

月光下,南宫引千手中折扇开启复又合拢,合拢复又展开,如此往复,不厌其烦。

一霎那,奴歌眯眼去瞧,仿佛看见的是他扇面上桃花绽放又衰落的过程,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你这是……打算放弃了么?”

“奴歌,你不适合这个世界,自一开始便不应该来征战这锦绣河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歌不禁冷颜“最初,可是南宫引千你将我一步步拖拽下这万丈深渊的!”

“的确,当时是我一时糊涂。”折扇终于完全闭合,桃花春色落尽,仿若万物俱凋。

两不相欠

扇柄倒提慢慢敲了敲额头,南宫引千一声叹息“当初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能成就你……可却到底漏算了一点,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又如何对这里感兴趣?既然对这里不感兴趣,又怎会真心去管这江山鹿死谁手,大势如何?”

“我是想要月扶……”

“你是想要月扶独霸天下,那是因为我灌输给你的仇恨,不过这只是一种执念手段,你越恨,便说明你越是在乎。夹答列午”

“……”

“奴歌,还不明白么?你如今恨司凌夜,恨风渊有多深,便说明你昔日爱的多彻底。而今你看……”折扇一指漫天火光跳动宫阙方向,他反而笑意嫣然“月扶国灭,这便说明,你再没有了支持的后盾,没有了继续去恨的权利,所以……放弃吧。棼”

“放弃?”

“其实这一切弄巧成拙的,都是我南宫引千。”叹息“若是没有我一次次唆使,那敢爱敢恨的风渊女子宫瑶姬,她不会几次三番挑衅你。若不是我刻意安排,那南蛮小国,不会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金沙公主进贡给司凌夜,不会造成一系列误会,迫使他迷茫动摇,在江山与你之间一度抉择,困扰。”

“那金沙最后……硅”

“是司凌夜命人处死,爱到极致却自己都不肯承认时,唯有用最极端的手段,去伤害旁人来保护你,而后强行塞给自己一个不得已去相信的理由———硬说你是神女,将你留在身边。其实他司凌夜才是这世上最可悲的,想爱却不敢爱,爱了却又不敢表明,当真胆小如鼠。”

…………

这一刻,远方战火窜起浓烟滚滚冲上天际九霄,身边空气愈加浑浊起来,奴歌不禁黛眉轻颦,以袖掩住鼻息“南宫引千,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奴歌,你来到这世界以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生不逢时?”

“……”

“倘若是你遇见司凌夜在年少时,而不是卿别云,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又或者,他不是帝王,你不是被封为奴仆……或许果真会扁舟一叶,一生一世漫步江湖。夹答列午”

“这世上没有成立的假设。”

“的确如此。”南宫引千额首,披着月光,几步走到奴歌身前来。

抬手,折扇被塞到奴歌手中,而借机交付折扇时,他微凉的指尖得以包裹住她的柔荑“曾经为了收拢你,我不惜用尽手段,甚至对你口口声声说着情爱,希望把你变成世上寻常女子,为爱痴狂……但我似乎忘了,你从始至终来,心间只有一人。”

“没有。”

“别不承认。”握住奴歌的手掌逐渐用力起来,似是不舍放开“而至于说了太多次喜欢你的我,许是因我催眠手法太过高超,竟然被自己的谎言所欺骗,果真无可救药爱上,不能自拔。”

“南宫,够了。”奴歌试图将手指抽回来,却反被他越握越紧。

耳边,是他难得一字一句,发自内心柔软的低语,却是越听,心间越疼。

“奴歌,你是毒药……遇到便如饮鸩止渴,除非身亡,否则了无半分退路。”

“你同我说如此多,很浪费时间的知不知道?”奴歌视线越过南宫引千肩膀,望向其身后燃起大火的阁楼,听着耳边愈加逼近的厮杀呼喊,淡声“破城了。”

“是么?”南宫引千不以为意勾唇,握住奴歌柔荑的手臂猛的发力,借着惯力将奴歌揽到怀中“你看这天下都败了,我南宫引千便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不能背负你的理想,站在天下之巅。”

“是我错……”

“后悔选错人吗?”

“有,那么一点点。”

“呵。你好不会安慰人……”奴歌举目将视线放远,眺望那天际火光浓烟“日后,打算去哪?”

“若是不被司凌夜追杀的话……去江湖,带着宫铃游遍千山万水。”

颤抖的手指终于伸出,一点点环住南宫引千腰际“我也想去。”眼帘悠悠闭合,小脸贴在这多夜与自己相伴,却从不曾亲近的胸膛,闷哼。

“奴歌,你时日无多……当初我为你强行接骨续命,便已是极限。”说话间,本是轻轻拍打奴歌后背的手掌微微抬起,倏然,在远方逐渐扩散逼近的火光蔓延时,广袖中露出半截冷器刀锋来。

“你要杀我?”

明知身后冷器森凉,却像是贪恋身前这一点温暖,不肯起身来。

“既然注定不能复国,既然活不长久,死在你手上就当还你人情,免得我自责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我现在真的怕痛,你要快点。”

“呵,傻姑娘。”叹息浅笑间,匕首完全展露出来。

森冷的冰刀被南宫引千紧握掌心,奴歌安然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唰!———”

却是耳边刀锋倏然破空一响,奴歌但觉不对,猛的张开眼来!!

…………

…………

“你做什么?!!”

抬眼惊骇看着将冰刀划向自己眼睛的南宫引千,奴歌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傻姑娘,我南宫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

奴歌垂眸看向透明阵阵散发寒气的冰刀,又瞧向眼角不停滴血的南宫引千,不能理解。

下意识举起衣袖,想要为其将眼血擦去,却被南宫引千猛的握住手指,停止下来。

“不能擦,这血是我还你的。”

“你说,什么?”

“我千面君一生中主修的便是幻术催眠……这一双眼睛里是为精粹,凝聚了我多年心血。”说话间,他不知自哪掏出一枚小巧器皿,将眼角血滴接住,承装起来“当年我医治了你一双眼睛,却害得你周身惨败……而今我还你一双眼睛,自此,两不相欠。”

“南宫。”这一刻,不知该说什么,想要斥骂他愚蠢,亦是不知如何开口。

“自此,失了这滴眼血,我将再看不见……如此,请求你原谅。”

“你又何必。”

承装了南宫引千眼血的小巧白玉器皿瓶被塞到奴歌手中,他又嘱咐“你将这血合着妖生花服下,或可延命一段时间。”

摇头“我不需要。”南宫引千却不理会她,只出于医者习惯自顾自道“至于它能压制你寒毒帮你续命多久,这还要看你造化,或许几年之长,又或许几月而已。”

“我都说了,我不要!!”奴歌薄怒,甚是厌恶这生死离别的告白,当下扬手推开玉瓶,果断扔到地上。

倒是对面南宫引千一脸心疼“倘若不要,就当留个纪念也好……你须知,那暖玉瓶贵着呢。”

奴歌气急“你!”都这等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玩笑!

“傻姑娘……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从今以后,后会无期。”

微薄的唇角在月辉下淡淡抿成一道线,南宫引千折身,将玉瓶捡回来重新塞到奴歌手中“留着吧。”

本是一双妖异举世无双的紫眸,此一刻终于长久敛上,与这世界隔绝。

一滴血泪缓缓滑过脸庞……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流泪,血红血红的,似是凝聚今生的成就与失败,悲怆与苍凉。

“奴歌,倘若人生是一场赌博,我想我一开始便已下错了注。司凌夜不该遇见你,我不该遇见你,包括月觉,包括月漓……这世上但凡是有帝王命格的人都多多少少与你有所纠缠,可纠缠之后,却都是遍体鳞伤。”

“你怨我?”

“这便是命中注定,我南宫引千从来不相信的命运,而今,算是败给了苍天。”薄凉邪气的唇角微微挑起,南宫引千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墨黑绸缎覆上眼帘。

“月扶亡国后,你跟着他离开吧,倘若真爱,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不可能。”

“奴歌,别固执……你为何不换位想想,就当卿别云是你今生中的劫数呢?渡过了,便可笑傲天下。渡不过,便只能艳骨一捧洒向荒郊。”

“南宫。”奴歌含笑,抬手一指远空“你看,火势更大了,好漂亮。”

业火

御花园周围宫女侍人慌乱叫喊成一团,奔走的奔走,逃命的逃命,然而奴歌所站这一方天地间,却是异常安静,仿佛与世隔绝。7

只因,这一片灌木周围已然起火,而她伫立其中,不闪不避。

奴歌举目,眸光冉冉看向已经包抄到御花园边沿的大火,蓦然勾唇“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干干净净,洒洒脱脱。”

“我当初为了能独自驾驭你,而悄悄违背与月觉的约定,对你用幻术毒药,后来被月觉一次现身试探而识破,那一次之后,我们合作关系险些破裂……奴歌,我为了你设计如此之多,如今你却只告诉我一句,干净洒脱?”

“不然又如何呢?棼”

“月觉那有一粒妖生花籽,妖生花只生在沧海,百年成才尤为难得,你去设法讨来,亦可暂时压制毒性。”

“妖生花?”

“当初我为了研制幻术毒药,不惜万里采摘,九死一生得来花中精髓现在存于你体……想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肩头与蝴蝶骨处绽放出花纹么?龟”

“是你?”

“是我……妖生绽放在你体内,会将你身体修复无比完美,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它会吸取你的精气。当妖生绽放到最艳,最美那一刻,便是你生命凋零之时。”

“哦。”自知眼下南宫引千再看不见,奴歌随手扯开肩头纱衣,垂眸去看———大片嫣然所谓神女图腾,花藤蜿蜒已经朵朵尽绽,美到极致淋漓,火光倒影下,似是隐隐要复活过来。

“当妖生自脖颈攀爬到你眉心时,你便有机会见到你日夜期盼的红泪了。”

“会死?”

“此毒,无解。”

“其实自一开始,你便没有打算让我继续活下去对不对?你同司凌夜是一样的人,这世上,但凡是对你有一点点要挟的,都必然要被铲除对不对?”

“是。”额首,继而叹息“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我们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被你吸引,然后明知是错,却不肯回头。”

‘呼!————’

春风长起,火势瞬间蔓延,眨眼逼到奴歌与南宫引千近身来,一点点的包围,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火光中燃烧尽一切的炽热力量,包括那能将一切罪恶掩盖的重重浓烟。夹答列午

“这世界,我不该来……”

长叹,婉转轻灵的声线像是悟透了什么,只余苍凉。

娇俏艳冠天下的人儿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被浓烟遮去的明月,勾唇。

“就让我们结束在这场大火中。”

垂眸间,明知身后南宫引千看不见,她却依然回首,对他明丽一笑“就让我们在这一刻记住或者忘怀,仇与恨,爱与情。”

“凤凰……你虽叫凤凰,可你终究是个人,倘若进了火海,不会真的涅槃……你若死了,怕是司凌夜要将我抽筋拆骨,大卸八块。”

“那我们一起?”

身后大火滔天,她一身红衣如染血,潋滟乘风飞扬,巧笑倩兮向他伸出一只莹白如玉小手来,便像是最初的最初,他邀请她来到月扶一般,真挚,却遥远。

“真想与我殉情么?只可惜……没有人配与你死到一处。”南宫引千一笑,面对奴歌的邀请,反而退去半步。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周围建筑花园已经尽数被火海包围,南宫引千向后踏去一步,无非是从一边的火浪,投入另一边,了无差别。

夜深,时光已然悄悄溜走大半,无知无觉间,原来东方天际已经有点点微光亮起。

是天明。

而这时刻,她却走向终结,走向覆灭。

“我这一生后悔的,便是没有履行承诺杀了卿别云,而最后悔的,则是没有照顾好宫铃,没有珍惜身边人。”

“我最后悔的,便是遇见奴歌你。”

“若有来生,我宁愿洁身一人,或者投胎做一只孤单自在的猫,兀自的高傲或优雅,不再受世俗牵绊。”

“那我便去做一个养猫人,如何?”

“好啊,就让这漫天火光做见证,来生,若有来生,我愿一切圆满……”

…………

…………

曾经的曾经,当我遇到爱情时,我拼尽全力去追,希冀得到,不惜为那人一句话而遍体鳞伤。

而今,当情爱终于将我承认,终于妥协我的固执时,我却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场耗损生命的追逐中,我早已被时光打磨的了无菱角,亦是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只余无限随波逐流迎合的疲倦。

爱何妨?恨又何妨?

就让眼前的美丽火焰带走曾经一切的执念,业火,烧尽我周身的罪恶,还我一生弄丢已久的洒脱。

张开双臂,眉目如画宛若安然,人影樱唇挑笑,缓缓向身后燃着烈火的灌木倒去……

大火滔天中,耳边,似是听见谁无悲无喜低吟浅唱:

“凤飞翱翔兮,西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空旷的嗓音仿佛带着恒古的孤寂与荒凉,悠悠的歌声附琴遥远仿佛自天际踏云而来,一***,一荡荡,缭绕在人心底,经久不散。

“绝音?”

侧耳听着亦真亦幻,自东天涤荡而来的歌声,奴歌唇角笑意更甚“绝音……”

…………

“奴歌!!”

火光包围天地,恍惚的脑海,奴歌仿佛听见有谁在暴怒呼喊自己。

此时此刻,自己真想回敬他一句什么,讽刺?还是应答?

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脑海的思维因大量浓烟窜入体内而越加混沌起来,分不清黑白,辨不清真假。

人影栽倒,即将落入身后她期待已久温软的火光时,却蓦然调转了方向……

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将消瘦单薄身影圈住,手掌紧扣其手臂,似是生怕自己一个放松,便会使眼前人刹那消失。

“奴歌?”

…………

“奴歌,你醒醒!”

怀中人已经被浓烟呛昏过去,不知生死。

“你怎么不救她!!”

蓦然扭头,看向距离奴歌不远处的南宫引千,却见那人摇着折扇,一脸似笑非笑。她身上有一玉瓶,里面是续命之药,至于她喝不喝,喝下了又能活多久,便是你的事了。”

“南宫引千!”

“你那么爱她,倘若不能给她想要的自由,那便不如让她干净消失在这火光中。”

摇着折扇的身影缓缓向后退去,不顾火舌舔舐,一霎转身进入火海,消失。

“你……”狭长眉眼分明染上暴怒,却为怀中人不知生死而担忧,敛了情绪,缓缓将手臂收紧,同时将人儿横抱起来。

举目望向周围已经将自己完全包围的大火,忽然想要叹息。

“死到一处?……呵。”

垂眸看向自己冲进来时,被点燃烧毁的锦绣衣摆,忽然一笑,也不明了那一刻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自己,挑战死亡贸然冲进来。

而今人儿在怀,自己反而顾虑更多。

如何才能再度一鼓作气冲出去?如何才能不让火星伤到她?将人带回风渊之后,又如何面对她仇恨,或者了无悲喜的双眸?

…………

…………

“奴歌,你放下怨恨,不计仇苦,与我一起回风渊,好么?”

“不要再背叛,不要再倔强的伤害自己,或者间接的伤害我,好么?”

“奴歌,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看,你若是永远都如此随和,该多好。”

拍了拍昏厥人儿小脸,感受着此刻她在怀中乖巧,但觉心安。

一瞬,思绪万千。

转而将人儿搁置到地上,脱下自己仅余的一件完好外衣,大略将奴歌包裹下,而后闭眼,吸气……陡然运力冲向火光较为薄弱的东南方。

是日出的方向,是,新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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