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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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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者,只会当无忧惹了江湖大门派,而遭遇满门被屠。

江湖之人一直以为天高皇帝远,实则却不知,所谓皇帝,却早已深入近在他们眼前。

——————————————————————

没有丝毫反抗,奴歌坐在简易小舟之上,反剪的双手得以被松开。

重新博得自由,转身走出船舱身姿如风渡去船尾,视线大略凝望化为灰烬的无忧方向,眸低一片死寂空洞。

“怎的,舍不得?”

不知何时,司凌夜负手,早已悄然而立奴歌身侧。

奴歌垂眸,转而视线改为睇视波浪徐徐湖面,看着破碎的残骸倒影,声线如死水“属下不敢。”

“不敢?”司凌夜眉梢一挑,忽然阴晴不定起来“又是这句‘不敢’!?其实你心底是早有怨恨的吧!为何不直言呢?歌儿你从来不适合说谎!!”

奴歌不语,她深知此情此景自己说也错,不答也错……左右权衡都是受罚,那么此刻,为何不在濒临绝望之时,放纵自己最后一次?

何必巧言迎合他?

纵使他是风渊帝王,纵使他掌控着自己生死大权又如何?

自己既然连死亡都不怕,那有何故惧他!

奴歌抬眸一笑,飘渺莞尔。

“笑什么?”

司凌夜忽然渡步到奴歌身后,双臂自奴歌身后环住她“回答朕?”

“属下只是笑,皇上既然坐拥天下江山,今时今日,又何须顾忌小小江湖?”

“顾忌?”

奴歌稍稍向前移出半步保持距离“难道不是?”

看出她小小动机,司凌夜冷笑不动声色跟上“朕只是想掌控这个天下,可未曾想过,要与它对抗。”

奴歌顿住“你……”

“歌儿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司凌夜手臂缓缓圈上奴歌纤细腰际,从背后贴上她,继而整个人都笼罩在奴歌娇小的身上,掌握大局。

“一年前你逃离皇宫之时,便是想要借此江湖势力与朕反叛,只可惜……你那小小的千机堂,尚未等到真正丰收的季节,便已经被朕事先垄断。”

奴歌愕然“你说,什么?”

“难道歌儿没有发觉么?千机堂所收复的消息,偶尔时是多么不完善?”

“千机堂,一直是宫铃亲手置办的,我信她。”

“信她是没错,可毕竟,你不能相信江湖每一道消息,每一个人。”

“千机堂残缺的消息,都是皇上故意透露给属下的!?”

“也不全是,不得不承,歌儿身边,确实有几个能力强悍之人。”

“比如?”

“比如今日的花错,比如那个神秘的药师南宫引千,再比如深藏不露的乐师绝音,以及歌儿你本人。”司凌夜灵活的手臂,一点点向上,抬指扣住奴歌的下颚。

“看,今日的无忧化为灰烬便是见证,你要乖,否则来日的南宫引千,后天的绝音……不论他们多么深藏不露能力滔天,但惹怒了朕,结果只有一个。”

他冰凉的手指桎梏住她,这一瞬,仿佛刺痛了她的灵魂。

奴歌深深闭眼,呼吸……只想安定自己一颗波涛的心,却反而随着他接近,惊骇越来越汹涌。

“既然皇上早就知道属下踪迹,却为何……”

“千机堂主的具体位置在哪,这消息,可不是好得到的……打草惊蛇这类蠢事,朕可不会做。”

“其实半年来,你早就大概猜到我行程与具体位置,不过不敢断定,是以你一直在城外大张旗鼓张贴皇榜,叫我放松警惕,另一边致使蛊毒控制着我,逼着我一步步走到今日,来到无忧宫阴泉换血?”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不是么?

“虽然实际与预计所偏差,但结果确实是如此,是朕想要的。”

“皇上可知,在您一次次催使蛊毒腐蚀属下心血之时,属下三番两次游走生死边沿,险些丧命多次?”

最近一次,弱音……那少清瘦女与自己同时昏厥到阴泉边,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虽是铤而走险,但结果,不正是歌儿依旧站在朕眼前?……朕也借歌儿之手,铲除了心腹大患不是吗?”

不是么?

他这般风轻云淡理所应当的语气,仿佛在说‘你为朕而死,那不是无上荣耀吗?’

不是……当然不是!!

奴歌冷了眸,心底恨意衍生不加掩饰————凭什么,凭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不经我同意便将我利用!!

身在司凌夜身边,步步被操控掌握,奴歌感觉自己是一柄毫无头脑感情的剑,剑锋冷厉原本是为了自卫自己,然,却悄无声息被剑主司凌夜握在掌心利用,偶尔拔出,不知不觉伤了身边亲近人!

直到自己想守护之人鲜血喷薄到剑身,泼洒在自己冰冷的心上,这一刻,身为冷器的奴歌方才觉悟,自己一直以为守护自身的锋利,只是无声给了司凌夜一个又一个成全。

他处处都在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凭借这颗果断无情的心,吞噬掌控了江山,驯服了天下。

司凌夜,这样你,毫无感情完全是为霸业而生的你,会不会有一天,因自己牺牲什么而换取天下,感到后悔呢?

不会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怎么会知‘悔’的滋味?

人言说,打击报复一个人,并非剥夺他周围财富权势,而是去伤害凌迟一颗心。

奴歌曾经也是对这句话坚信不疑,可如今,遇到司凌夜之后她又不禁开始动摇,这句话的可信度究竟多少。

因为他,一身的邪魅尽数掩饰心思,神秘而叵测……生的毫无瑕疵,懂得分析利弊,弃与舍孰轻孰重,完美薄幸到没有半点缺憾。

小心翼翼周。旋在你身边,我想要伤你甚至杀你,却是无从下手。

…………

“你知道月扶想要拉拢末世神女,收拢民心一事,所以……”

奴歌试探开口,随手扶了一下及腰的青丝,动作刻意掩饰心底揣揣不安。

“那红衣张扬男子,少说也是月扶直系皇族,死了他一个,平复其手下无忧,正是朕所希望的。”

梳理青丝动作一僵,奴歌呆滞一瞬,苦笑垂眸,旋即再度优雅把玩云发。

终究是应了自己心底最坏的猜想……

“只是一出戏,自从我成立千机堂,花错出现在我面前开始,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

“差不多……”司凌夜漫不经心,淡然‘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对奴歌隐瞒自己的计划。

他似乎永远都是如此,事成之后,方才告诉她设计阴谋所有。

“皇上可知,奴歌早已没有为风渊效命的意思?”

司凌夜手臂倏然收紧三分,奴歌被勒一阵难耐窒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臂缓缓放开,扳过奴歌娇躯,使其与自己被迫面对面。

“歌儿只需知道,你必须,并且只能为朕效力。”

“否则呢?”奴歌眉梢满不在乎扬了扬,她等待的,永远都是这句转折‘否则’。

“否则?”一丝蛊惑冷笑自司凌夜唇角飘出,他端起她的下颚细赏,薄唇讥笑如风“否则?……就是死!”

染指仙子:落水

狭长的眉目潋滟如夜惑人,纤长指尖微抬,广袖翻飞间随手一送,站在船头毫无保护措施的奴歌,直直向后坠去。

她看见司凌夜安然含笑站在船头,王者气势不怒自威,黑衣蛟龙神秘,掌控玩弄了天下。

奴歌耳边徐徐有风,破空声如此清晰入耳,待来不及细想,‘噗通’一声过后,水气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便是连推她落水的动作,他都做得如此干练而宠溺。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情人呢喃挥手告别般嫜。

若不是奴歌此刻身在冰冷湖水中挣扎,她当真会以为,那站在船头定定坦然俯视自己的司凌夜,什么都没做,宠爱眸色深深将其溺毙。

可,周围的湖水,如此真实的泛着冰冷。

“周身尽是市井之气,洗干净了再上来!锪”

他站在船头,俯视水中沉浮的她,深邃眸色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过在无忧宫几日而已,便将你改变成如此污隧模样?讽刺质疑朕,你还不够资格!”司凌夜俯身,垂垂敛目睨视奴歌“不得不承认,歌儿,近几日来,你当真让朕失望!”

失望么?

奴歌舞动双臂在冰冷湖水中,姿态从容如游鱼,淡笑迎上司凌夜赤。裸嫌恶视线,转身……向距离船只更远的方向游去。

既然他讨厌自己,那自己何不随了他的愿?

不是说,眼不见为净么?

白衣迤逦逐波一荡,奴歌旋身如美人鱼游动渐远。

司凌夜眯眼站在船头,看着那灵动人儿毫不涩滞滑动双臂,眸色反倒渐深漆黑如墨起来。

竟然真的宁愿呆在水中也不求饶?她这是在公然挑衅自己的皇威,不是么?

如此想着怒气更甚,于是下令“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不得助她上船!”

衣袂一震,司凌夜挥手,其身后暗影整齐划一端正噤声。

周围的湖水侵袭,越来越冷,这寒意似乎能穿透肌肤,依附到人骨子里。

体内本就身中寒性蛊毒,如今加之湖水侵袭引诱,奴歌恍惚间只感觉,湖水仿佛能一点点撞击到自己脆弱的心房,笼罩在骨子里凝聚不散。

游水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僵硬……

身在水中只是简单挥舞几下手臂,片刻后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她蓦然莞尔静止在水中,施施然放弃所有挣扎。

不是不会避水,不是不会游泳……只是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愧疚,前所未有的疲倦。

好想结束这一切,再无顾忌其他。

檀口微启,刻意向水下一沉,呼吸一下湖水,恣意略有痴狂拥抱满怀冰冷,忽然幸福弯起唇角。

感觉冰凉的液体入喉,而后呛入肺中,继而牵动五脏六腑抽搐着疼,这感觉,竟是如此快乐。

一种游走在死亡疼痛,与洒脱别离之间的快乐。

像是一个自虐一心求死的犯人,此刻自己虽是痛着,但心底却是无限期待,因为死亡与自由同时到来。

—————————————————————————————

欺霜赛雪锦绣质地的衣料沁了水,越加色泽通透,质地沉闷起来。

奴歌任由这沉重的服饰,不断向下拖拽着自己,向下,向下……仿佛要抵达一处自己希冀期待,且陌生却美好的彼岸。

从湖面上望下看,奴歌衣袂随着湖水波涛上浮下沉,及腰吴亮长发随波漂游如海藻,一丝丝洒脱游荡,缱绻荡漾人心。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奴歌很美。惊心动魄的冷弃,高傲,却又牵动人心的颓废。

没有原因的,司凌夜眉宇收敛注视她,连带着心间都蓦然莫名一颤。

站在船上俯视水中的她。

冰封,像是湖中的水湄精灵。

尤其那小巧略有苍白的脸颊,在这碧波湖水有意无意遮挡模糊之下,越加衬得飘逸干净冷清不似凡物。

此一刻,水下的她与水面之中,无形之间形成一层极轻极浅的波鸿,像是屏障,尽管近在咫尺,却又飘渺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

这样自在洒脱,干净的让人握不住。

站在船上无声睇视奴歌的司凌夜,眉峰不自觉越收越紧。

原本自己计划只是将她推入水中,让她尝尝这溺骨寒水的滋味,只当做是她对自己不敬的小小的惩罚。

却不曾料到,自己将她推离,悄无声息之间与她,又像是一种慷慨放逐的恩赐。

该死!

她难道就如此迫不及待远离自己,宁可被淹死么?

如若溺死了,她反倒很是开心!但朕偏偏不随你的愿!!

他如此孩子气的想着,当下又挥手“来人!!”

余音未落,三名暗影已然动作利落跳下水去。

司凌夜身边暗影皆是受到过严格考验训练,是以,当其落入水中那一瞬,游至奴歌身边也不过几个呼吸间。

然,暗影动作快,另一只船上,一白衣蹁跹之人动作更快。

暗影为施救是纷纷跳入水中,伸手刚欲捞取溺水的奴歌。

而那周身寒霜气息迫人的白衣仙子,则是直接凌波微踏在湖面之上,动作简单只是几个起落,再眨眼,湖中唯有涟漪徐徐悠扬荡开,水中奴歌却已然不见踪影。

暗影惊觉,视线不其然私下寻找,但见那白衣仙子般的人物带着奴歌,飘飘然落到对面若雪公主船上……

怎么回事?

一时间,负责下水打捞奴歌的暗影茫然面面相觑。

而身为暗影首领的红泪,见着此情此景强自握了握手中佩剑,这才按捺住自己亲自跳入水中冲动想法。

不得不说,当绝音将奴歌自水中救起时,自己确实松了口气,但旋即,这放开的心跳尚未平稳,他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就在方才,若不是绝音先自己一步,那么红泪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暴露心思亲自下水去救奴歌。

他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奴歌受苦却无能为力。

毕竟,毕竟奴歌是自己所爱,然自己到底有所顾忌,不能给予她所需太多。

这一点,绝音确实比自己强上千百倍。

他有西华城做靠山保护她,他有一身绝世霜华功力守护她,他有自行修来的医术照顾她……与那白衣仙子而比,自己似乎什么都不是……红泪垂眸,银色面具反衬着微波湖水,光华荡漾仿佛一池心碎。

奴歌,与你,我究竟该不该放手?

只身站在司凌夜身后,心口阴霾,唯有隐隐迷茫合着叹息。

而另一端,负责将奴歌亲自救起的绝音,却是没有时间再顾忌许多。

奴歌一心求死,主动吸入了大量冰冷湖水入体,是以,本就冰寒之体孱弱的她,此刻呼吸越加轻微几不可闻。

缓缓将怀中脸颊苍白如纸人儿放在船上,不顾自己白衣染水,绝音清辉眉宇微颦。修长手指伸出,缓缓附上奴歌胸口。

反复几次按压,奴歌眉头紧锁,明明有着呼吸,却依旧不肯吐出一口水来。

她究竟在执拗着什么!!

绝音不禁恼怒,伸出如玉手掌拍打两下冰冷的小脸,片刻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白衣黑发如瀑零乱铺展在甲板,越加死寂到凄美。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奴歌,确实有种让性情平静如死水的绝音动怒的本事。

她分明是故意!故意扼住自己呼吸!

这家伙!……

清辉微染寒气的眉宇紧锁,半响,似有想到什么般舒展开来。

身为西华城主本就超然世外,而绝音自己,原本也是生来淡薄不惧世俗的悠然性情。

是以,当奴歌紧咬牙关屏住呼吸之时,荒谬的想法只是产生一瞬,绝音便以果断付诸行动。

一手捞起奴歌,将其轻柔圈在怀中,俯身……同时主动凑过唇去……

冰凉柔软的唇似乎带着冰雪的气息,微凉,缠绕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又难得柔情。

美人如花隔云端的疏离诱惑,唇上这样的触感,鼻端缭绕着这般的莲香,身在如此温柔而微凉的怀抱,怎的,能让人不沉沦?不心悦诚服卸下所有防备,缴械投降?

一双水眸,悠悠染着迷茫张了开来。

染指仙子:渡气

入目,即是绝音纤长浓密半敛的羽睫,以及那挺秀的鼻梁,如玉雕成的面颊。

他们距离如此近,他的银丝垂垂在她的鼻前,惹的人臣服,美妙的轻痒。

奴歌张开眼即是看见绝音冰雪容颜,并未震惊,只是迷茫缠绕眸低。

他这是在做什么?

奴歌张口想要询问,却不料,绝音在看见奴歌睁眼之时,冰雪眸低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促狭嫜。

他伸手,在奴歌肺部不轻不重一按,一汪湖水,被奴歌不由自主‘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绝音算计的极为巧妙,就在奴歌吐出肺部湖水时,一瞬,他方才讪讪抬起唇角,别过脸去。

奴歌此时荒谬的想法并非感激,而是诧异锪。

此刻呛水,简单的大脑思维见到此情此景,她只是想问,被轻薄了吗?

自己是属于主动还是被动的呢?

冒犯仙子实属意外,不好意思。

“好些了?”

冷淡毫无波澜起伏的询问,当真令奴歌哽了哽更加断定,方才真的是自己兽性大发,主动扑过去猥琐仙子的。

“那个……”苍白的脸颊逐渐弥漫上晕红,奴歌难得一笑羞赧“谢谢。”

“谢什么?谢我耽误你死亡步伐了?”

绝音回眸冷冷清清睇视奴歌,后者不其然别过头去。

“我其实只是……”好想说是自己忽然肚子饿无力游水,或者意外脚抽筋一类撇脚理由。

可这些虚伪的谎言,在绝音这冰雪透彻注视之下,均是如尘埃被拂去无所遁形。

奴歌顿了顿,没有辩驳。

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楚,她是自己主动放弃求生的。

“只是忽然懒得动了,所以谢谢你搭一把手没让我淹死。”

“怪我么?”绝音略微扬起眉宇“怪我再次出手,将你拽回这肮脏的尘世吗?”

“怎么会呢?”奴歌故作诧异一笑“世上不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听着虽然不好听,但道理,确实是如此的。”

托在奴歌后脑的手臂缓缓抬了起来,奴歌借机坐直在船上,盈盈举目望向白衣荡开起身的他“又麻烦你了哈?”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无忧阴泉边时,曾对你说过什么?”

玩笑被绝音冷清打断,奴歌讪讪扁嘴。

“你教训我的话那么多,我还没有机会完全背诵下来。”

犹不理会奴歌装傻耍赖,绝音缓缓转身,举目远眺无忧方向狼藉“我曾说,守护你,已是我根深蒂固的习惯。”

奴歌一惊,略有木那看着白衣如雪的绝音,心口莫名酸胀起来。

他是想说什么?他是想表达什么?

“既然你是我一生守护的习惯,如果你消失在这世上,习惯丢了,那我又为何存留呢?”

“绝音……”奴歌摇头低声呼唤,心底澄净明了,心疼着,似要阻止绝音继续宣誓般提示自己。

“凤凰,你需知道,天涯海角时事变迁,这世上,却总有那么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冰冷的孤魂,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明白么?”

孤魂,他在说自己么?

奴歌颤抖着指尖,想要去握住绝音随风而舞飘逸衣角,却是在手指即将触到他那一瞬,僵硬着,最终缓缓胆怯缩了回来。

她不配碰他……

他高贵圣洁如雪莲,端坐清峰之巅,自己肮脏污隧如尘埃,不能玷污了他。

远远看着,瞻仰已是极限。

“凤凰,你会听话,为我好好活下去,是么?”

原本远眺天际的绝音蓦然垂眸,看着船上略有狼狈跌坐的她,清辉水眸无声荡漾一片怜惜“是么?”

他复又问。

奴歌不知此刻为何眼角一酸,失了言语能力。只是轻缓的点头,动作却浅,但至少她答应了。

得到肯定回答,绝音几不可闻弯下唇角,眸中素来霜色清冷退了三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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