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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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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袖口锦绣蛟龙纹理翱翔欲飞……这样的尊贵穿在他身上似乎再合适不过……

比之夜色更为浓郁的蛊惑,随着他的走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看清来人,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奴歌越觉肩头伤口抽搐起来。

一路乱闯,明明是向西的方向,几番周折之下自己竟然自地牢跑到了东宫?

并且,是司凌夜特意为卿别云布置的花苑小院……

意外吗?

可明明是那些禁卫军在西侧开出一道逃生的口子,让自己往这边走的。

难道又是计谋?

忽然有些悲从中来。

苦笑有些恍然攀上唇角,却来不及绽放到最大,但见那邪魅之人再度悠悠抬起手来。

不甚大的甩手弧度,可那银镖却分明以最快破空的速度向自己飞来———甚至来不及躲避,便已进入左甲骨。

不由闷哼一声,奴歌垂眸看着刻意射入自己一半肌肤的银镖,有些无奈。

银镖纹路干净,很薄,带着天生肃杀的味道,正是自己最为喜爱的蝉翼形———可不正是三月前,自己负责守护金沙时,时时刻刻为提防她佩戴在身上的?

后来呢?一次混乱的沐浴之后,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都不翼而飞,彼时自己只当是落在了哪里,未急着寻找,而如今看来……

司凌夜,你竟然用我亲手定制的镖羽来伤我?

“你还真……”

嘲笑之言尚未说出,左膝又是一凉,不用垂眸便知是有什么射入了膝盖中,然后是右膝……

腿筋抽搐身形一软,奴歌瘫着四肢直直自屋脊上跌落下来。

宛若一只残碎坠落的黑蝶。

卿别云花苑大殿屋脊不甚高,自上面坠落下来虽不至于摔断什么筋脉,但擦破肌肤倒是避免不了。

奴歌有些认命的闭眼,想象着那样擦伤火辣的痛感遍布自己周身。

却是最终意外跌进一冰凉的怀抱。

凛冽的气息,如夜的魅惑,惹人沦陷。

“不得不承认,你让朕好生失望。”

抱着她的人如此轻柔的说,搂着她肩膀的动作,却几乎要把她捏碎。

疼痛,却不敢哼声。

“救人越狱也就罢了,朕亲手调教出的人,给了生门你便顺从的往这边逃……竟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失败,你倒是不高兴了?”

“朕原以为你再不济,起码也会在三日后再行动,计划周详趁他问斩时才会救他,却不想……”

“正是因为你料想我三日后行动,地牢防范那时会更严,所以我想出其不意。”

“可后来别云说,你一向是剑走偏锋的性子。”所以大批本是应该三日后被安排到此的禁卫军,今日提前全部出现在这里。

卿别云……

奴歌眯眼默念,不知此刻自己是该佩服她的心计,还是仇恨她的多管闲事。

肩骨膝盖处已然血迹滔滔流了出来,染湿了夜行衣,最后凝聚,低落在地面一层薄薄的积雪上。

红白相间,刺目的殷红。

“朕原本不想杀红泪的,可你的表现让朕不得不动手。”司凌夜蓦然叹了叹,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情绪,双臂抱着奴歌便这样一路亲自步行回到东宫。

本是不甚遥远的距离,她缩在他怀中却感觉足下的路无限漫长,似乎最终目的地,将会是生命的尽头。

“你要杀他,便先杀我。”路过花园鹅卵小径时,她蓦地想通坚定了什么般,伸手揪着他衣襟。

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的原因,肩骨鲜血滔滔流了出来,她却不理。

“朕记得,昔日花错亡故时,你态度亦是如此。”他像是嘲笑她“可现在你不还是一样的活着?朕早就说过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心。眼见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去时,你也会像模像样哭一哭,哀悼那么一下,可日后呢?”

听出他言语的讽刺,她别过头去并没有辩驳,只将揪在他衣襟的手指滑开些许“呵,没想到皇上居然将属下看的如此透彻。”

“这正是朕昔日欣赏你的地方,而如今……”他忽然叹了叹,隐没了后面的话。

一路穿梭小径,自东宫赶往卧龙殿,期间路过不少枯死的花架。

枯冷的花藤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风一吹,散开,飘飘摇摇飞扬起落到他们身上,他性子再冷,可到底能将积雪融化。

而她身上的……

“别云说你命不久矣。”

沉默一路,眼见着卧龙殿近在眼前,他却忽然顿足。

只垂眸看向她颊边冰凉宛若绽放的冷雪。

“呵,我要是早早便死了,怕是再没人帮你谋取江山了吧,你害怕自己帝位不保?”顿了顿,又习惯性挖苦他“活该,谁让你暴政轻易杀人!”

“我应当是疯了,你一介奴才如此背叛讥讽我,我竟然没有直接动手杀了你。”

她哽了哽,这次有些不知该如何答话。

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抱着她,并且如此长的时间。

可却在此情此景,谈论着如此话题。

奴歌以为眼下如此情况,雪夜漫天帝王在侧,自己不讽刺报复他两句,委实有些不像自己的性子。

可偏生是这样雪夜漫天帝王在侧,她喉间冰冷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道不清心底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明明是恨他,倘若有能力,自己就应当挥剑直接送入他心口。

明知过程与结果是应当如此……

“放我下去。”这般飒飒的寒风中,她终于听见自己有些干紧的嗓音。

“那冷器很好。”他却忽然文不对题道“太纤巧太薄厉。”

“所以?”

“倘若我说,方才我没有想伤你如此深,你可信?”

“呵。”奴歌忽然有些冷笑“不信。”

“也对……”毕竟四枚飞镖射入她体内的力道,力道深浅几近相同。可又有谁知,方才那一瞬,他是多么恨她。

一时扬起手来,便也无可挽回了。

“今夜,我只对你说一次,其实,如果你答应我……”

奴歌眉目不禁染上冷然“属下并不希望再与主上交换协定什么。我们今日是互相算计的主仆,指不定将来便是仇人。而与未来的仇人而言,我想我没有必要去许下什么诺言。”

抱着她的手臂忽然紧了紧,哽在喉间的话几度翻滚,他最终却只是垂眸看她。

帝心为石,不可转也

“记住你今日的话。”

悠凉尾音落下来时,司凌夜抱着奴歌再度举步向卧龙殿走去。

…………

低调奢华而装修精致的殿宇内,他亲手将她安置在那张大到夸张的软榻上。

没有掌灯,一室的漆黑嬖。

“这次他非死不可了。”

这样的黑暗中,他的决断之音缠绵入骨。

“三日后,你亲自来执行。姥”

“如果我不呢?”漆黑中她眼波如猫流转,倔强的回瞪着他,许是因流血过多的原因,唇角已见煞白。

“愚昧去执着的人,你需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除了红泪,你还有其他理由继续活下去。”

司凌夜说这话时,刻意咬重了两个音节,一是‘其他理由’二则‘继续活下去’。

其他理由所指无非是宫铃与绝音,至于继续活下去……

他是在暗自警告自己,倘若这次红泪不死,那进入棺材的将是自己吗?

“你可不可以换个理由来要挟?”奴歌不禁哂笑“不觉得这样的把戏很乏味无聊吗?”

“只要有效,乏味算得了什么?”

“哼!!”

“我给你的伤口七分深,不会致命。”他顿了顿,抬起指尖划过她受伤的肩头,而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在银镖上发力按了下。

奴歌届时疼的闷哼一声,凝眸愤恨瞪他。

“这三日里我不会给你传任何太医来医治你。”指尖染了她的血迹,他凑近鼻前嗅了嗅,蓦然邪笑了声“真难得,竟是还是如此正红色。”

“血迹不是红色是什么?难道像你心脏一样是黑的!?”

“别云说待到你血迹彻底转为褐色时,便……”却在奴歌注视下收了话锋,只别开目光道“但愿三日后能看见你活着出现我面前。”

“……”

锦绣龙纹的身影起身,转而开启大殿门扉,在冷风灌入的同时他优雅走了出去。

抬眸看了她最后一眼,殿门闭合。

一切又都安静冰冷下来。

可她的心却再难以平静。

刚刚,殿门闭合那一瞬,她看见了他那样一双眼睛。

美丽宛若星辰落九霄,冰凉的,似乎有什么在慢慢的破碎,看的让人迷茫心疼到窒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的眼神……

可那光华又霎时凝聚为俯视苍生的冰冷。

宛若磐石,不可转也。

是幻觉吧……

司凌夜,他可是司凌夜,一个主宰玩弄天下的帝王。

躬身缩在榻上,染血的素指死死攥着身下的锦被,脆弱的姿态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司凌夜。”

只有这三个字,才是世上最为真真切切的毒,比罂粟更甚。

她不怕他的折磨惩罚,不怕他的算计利用……互相的敌对,如此她才可以继续恨他,而后如戒毒一般远离他。

可在这样飘有碎雪的夜色中,他几度自称‘我’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像是刻意在挽留着什么。

她怕的……最怕的便是他偶尔娴静下来,悠悠展露出冰山一角的温柔。

昔日她正是败在他如此伪装的宠溺之下,而后沦陷,而后遍体鳞伤。

“奴歌,不想惨死,便不要再信他。”如此警告着自己,而后兀自发力将指尖锦被攥的更紧。

周遭寂静到可怕,窗外寒风呜咽吹过树梢林角,像是哀歌哭泣。

卧龙殿空旷,没有燃灯,没有宫人,寂静的甚至只要她自己一声轻微翻身痛呼,都能听见空旷的回音。

良久……

“三日后么?”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般,微微放开指尖,张开眼来。

所谓奴歌与司凌夜,他二人早就应该在一年前便恩断义绝,无可挽回了罢。

自己而今喜欢的人是红泪,那个乖巧的夫君。

并非是因空虚寂寞,而自欺欺人去拥抱那团温暖,自己是真正爱他的,那极致纯良之人……对,自己一心一意相待从来都是红泪而已。

所以……

要去救他

三日后司凌夜说要问斩红泪。

自己要逃出去,并且带着红泪逃出去……远走天涯?

可为什么江山一定要握在司凌夜手中!为什么自己一直是被欺辱压迫的那个!!沦陷宛如丧家之犬。

夜色深浓时,圆月将满。

心脏一阵叛逆不甘的跳动,锁骨处,蓦然燃出一阵火辣辣的灼疼。

奴歌开始只以为是伤口所致,并未理会。

可静默了半响后到底察觉不对,却见单薄的夜行衣下,有着什么泛着淡淡的冷华!

那样的光,一瞬刺痛人眼。

在这般灼热之下,她倔强的瞳眸恍然划过一丝疑惑,而后在肩骨光华愈演愈烈中转为坚定,鼓舞了她的心。

眼神像是犀利的剑气,倏然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强忍着洞骨之痛,双臂勉强支撑起身体,而后坐直扯开衣襟,闭眸几次深深的呼吸,指尖迅速附上肩骨,咬牙陡然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将银镖拔出!!

‘咝’的一声,殿内只有她倒吸冷气的声音。

银镖伤口下,肩骨处,有花藤栩栩如生。

这,不正是异世神女的象征?

染血的指尖攀上肩头,沿着花纹脉络细细游走,热度散去,心也随之逐渐沉定下来。

像是做了什么决断,沉默须勿后,一鼓作气又将肩骨膝盖处银镖悉数拔出!

‘哐啷哐啷’将染血的银镖丢在地上,又接连开始将内衣撕成布条,勉强缠绕在膝盖上止血。

肩骨的位置上伤口不易缠绕,几次咬牙实验下来皆是失败,后来干脆抿唇双手抓着布团按在伤口处。

止血后转身倒在榻上,强迫自己沉沉昏睡养精蓄锐。

…………

…………

次日,奴歌张眼完全是被疼醒的。

身上的伤口因其肌肤愈合能力甚强的原因,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结痂,膝盖处还好些,只要不走动,不会再出现溺血的问题,可肩骨上毕竟双臂活动量在那里,想愈合都难。

勉强坐起身来调息,用残余的内力将将调养下受损的筋脉,这样一坐,便是直到响午。

却没有人送饭来。

昨夜司凌夜只说不会找太医给自己医治伤口,如今看来,他还打算让自己滴水不进。

三天的时间倒是饿不死人,但体力到底会虚脱,加之自己有伤在身,脱水等于半死。昨夜又是流血过多,今早一张开眼便是口干舌燥的难耐。

举目四望,屋子里却连个茶壶的影子都没有。

迟疑了半响,最终视线锁定在书桌边,一翠绿瓷瓶蓄养的富贵竹上。

大眼再一瞄瓶身位置,似乎有望。

这样的翠竹一般都是用水蓄养,如今看着竹子生长旺势良好,想来应当是长长换水的缘故。

迟疑了下,而后抿唇扶着膝盖自榻上一点点挪动下来。

双脚刚刚沾地,膝盖处便立即萎靡的疼,阵阵钻心。

想来应该是骨膜一类破损了,伤筋动骨,这似乎是司凌夜第一次如此亲自出手惩罚自己,伤口不甚深,却都是在精巧的重点位置。

可见,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有些嘲笑的扶着自己膝盖,而后弯腰一点点磨蹭向瓷瓶的方向,平日里不过是短短几步的距离,今日奴歌却生生用尽了一盏茶时间,方才‘走’到那案几边。

抬手够到那翠竹之时,身形同时再支撑不住,直直跌坐在地面。

膝盖又是一阵震裂的疼,她却不予理会,只抬手将瓷瓶中翠竹拔了出来,自己眯眼去看瓶中净水。

很好,整整小半瓶。

这样的水量,只要自己省着些喝,三日里也勉强算是够用了。

不过瑕疵便是这瓷瓶之水本是用来蓄养富贵竹的,故而纵使这水再更换勤快,也都多多少少会有些竹子断根,看起来有些清浊。

想了想,再三思量最终放弃将水过滤一遍的计划。

虽说直饮这样的生水会使人不适,但倘若过滤的话,又不知要浪费多少去。

思忖半响,到底直接举起细颈瓷瓶,凑到唇边要饮。

却在这时大殿之门被人‘哐啷’一声踹开,继而一对铁甲训练有素走了进来,抬手二话不说将奴歌手中瓷瓶夺过,扬手摔到大殿之外去。

耳边,但闻一声清晰的瓷器碎裂声。

像是,希望的碎裂声……

身孕

奴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一动未动坐在地面,有些迷茫看着忽然闯进之人。

“皇上有令,这三日里小主不能进用任何水食。”

冷冰冰的声音,说完后挥手,命身后之人将卧龙殿内所有带水盆栽都抬了出去。

片刻后,便是连殿外窗沿处的冰渣都被刮了下去。

一对人马这才有条不紊的撤退嬖。

如其来时般训练有素,撤走时亦是整齐划一。

半响后,奴歌后知后觉看着那大殿被封闭死的门扉,忽然叹息一声“原来还有人看着我。”

眨了眨眼静默着,时间越久便越是觉得喉咙发干,似是有火在烧,星星点点燎原酪。

片刻后,干脆视线模糊,脑海一阵混沌再度昏厥过去。

清瘦的身影紧紧贴在冰凉的地面,尤其冬季,寒气不断的簌绕包围,不过半日里,她便已经浑浑噩噩发起烧来。

受了风寒却没有人理会,没有食物给予体力补充,加之身上严重有伤未愈,情况越加严重,干脆一直沉睡不醒。

昏沉中,奴歌觉得自己一直是在做梦,梦里有现代的麻木生活,自己坐着飞机南来北往奔赴各个任务,身边有大姐大水潋滟的叽叽喳喳;又有古代的生活,却处处都有司凌夜的身影,他邪魅的笑,他故作温柔的耳语,他冰冷无情的眼神……

时光像是一个漩涡,一半是自己机械的现代生活,一半是生来无妄的控制利用,两股力量互相融合,旋转,最后将她吸引进去,卷进无尽的深渊。

昏睡中,三日的时间过去很快,于奴歌而言也不过闭眼即逝而已。

三日后司凌夜果然准时派人来看奴歌,并早有准备般一连带来十几名太医。

灰褐色官服的太医依次走到奴歌身边,探了鼻息而后号脉,最后战战兢兢无奈摇了摇头。

自地面被转移到软榻上时,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冻僵,整个身体犹似一块冰坨,碰之发冷。

“死了?”

当第七名太医颤巍巍走近奴歌身边诊断,又更加颤巍巍走出来时,司凌夜终于开了尊口一声询问。

却见那年过七旬的老太医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叩首道“老臣无能为力,皇上饶命。”

司凌夜居高临下俯视他,不禁颦眉“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姑娘体质委实古怪,风寒严重高烧不退不说,体内又是有着一种奇异毒素,这毒已然深入五内无药可医,并且……”

“并且什么?”

老太医抹了把虚汗,颤音道“许是老臣医术不济,老臣总是觉着,这姑娘有些魂不附体的征兆。”

“嗯!?”

司凌夜不禁抿唇,这太医口中‘奇异之毒’自己可以理解,不过是别云在其体内种下的蛊毒,而这‘魂不附体’算是什么?半死不活吗?

“皇上赎老臣直言,两日后若是这姑娘还不醒来,便……”顿了顿,最终在司凌夜逼视下勉强道“便直接预备下葬罢。”

“……”

“这姑娘眼见着要……”

“说的轻巧!”这一刻也不知是哪来的怒气,猛然导致气血上涌,不禁抬腿一脚踹了出去“她若是死了,你们谁人能赔!”

却不去想是谁害的她虚弱如此,只一脚直直踢在那花甲太医肩头,使其无力跌坐在地求饶。

惹得后排官宦无不噤若寒蝉向后退了退———模样像是生怕惹火烧身。

“现在是什么时候!”神女的身份,江山未定大局不稳……

“她若是死了!你们便跟着一起去殉葬吧!”暴怒的龙颜似乎有着天生威慑的作用,吼得一干太医无不战栗,胆战且心惊。

“吾皇……”

这时却有一人自拥挤的队列中主动站出身来。

司凌夜抬眸,却见是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身着太医院衣饰,鹤发鸡皮,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一刻因他异于常人的举动,主动走到司凌夜身前跪身行礼,不禁惹得司凌夜多看他几眼。

“活够了!?”垂眸睨视不急不缓跪在脚边的身影,有些诧异他主动来撞枪口送死。

“老臣家有老小十几口人,尚不能死。”医者说着摇了摇头。

“嗯?”

“正是因为老臣不想死,故而,老臣想为姑娘诊治一番,如此姑娘有救,老臣方才有救。”

“你倒是开明。”司凌夜不禁冷哼一声,命他站起身来“如此,便命你去试一试,倘若失败了,便……”说着话锋一顿,视线有些破冷锁定在对面老者身上,有些冷笑“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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