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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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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答我……嗯?”

视线一转,看着她一寸寸自下而上的青丝变白发,不禁瞪大眼睛。

每一次,似乎每一次月圆十五时,她的头发改变都是自乌黑,转变为灰黑,而后花白,最后用尽最短一盏茶时间化为彻底白发榧。

可这次……

那青丝却如被染色一般,一寸寸,不急不缓被雪白蔓延而上,不过须勿,完全银白。

想是她今时今日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营养,以至于乌发不是曾经那般漆黑,变成白发后,虽然夺目,却不比昔日那般璀璨墼。

有点类似垂暮老者的干枯,苍白到绝望,无助……更多的,则是可怜。

抬指,不禁拈起一缕宛若杂草的白发,颦眉。

“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虚假的关怀‘呵……’

那本是僵硬如雕塑的人,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凉凉张唇,似是想要冷笑,却因嗓子被毁,以至于没有发出声音。

只扭头,大略‘看’向南宫引千位置,也不管自己究竟变得是何模样,当下只顾着抬手,重新握上那节木条,狠狠再推入他体内一寸!

“嗯!”

‘都是你们害的!’

前一刻仿佛是灵魂出窍,这一刻,她又重新魂魄附体———活脱脱像是个讨债的恶鬼。

“对不起……”一声长叹,南宫引千不理不避,任凭肩膀承受几乎被洞穿的疼痛,放下掌心那缕白发,不顾奴歌挣扎,强行将其揽入怀中。

双臂收紧,死死将其扣住,仿佛是拥抱住天下的力道。

“是我,对不起你。”

侧脸,毫不嫌弃吻了吻她肮脏不成模样的银丝,只一遍一遍沉重的道歉“奴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你害的,自最开始起,一起都在计划之中,对不对?’

“一切都结束了。”缓缓将怀中人放开,伸出莹白常年只摆弄药材的指尖托起奴歌下颚,垂眸细致打量这不再倾城的眉眼,依觉惊艳。夹答列午

并非是美,并非是丑,而是一种迫到绝境的倔强,衬托着这满头的雪白……是一种依附仇恨而活的孤独。

这孤独使她生出一种绝望的气质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沦陷,忍不住,想要……亲吻。

面具随手被取下,眸华闪动,她染满尘埃血迹的干裂唇角他毫不嫌弃,反而备加怜惜。

像是大人对孩子的安慰,轻轻的碰触,不带丝毫***色调,如此干净,像是不忍伤害。

至毒多次入体,如今她已经彻底失去视物能力,是以此刻,看不见他眉宇的忧虑,看不见他唇角一缕放松的弧度,以及,眸底一抹浅浅的疼惜。

“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唇齿相亲,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感受的到。

“司凌夜不值得你爱,如今,你也算是看的明白了,觉悟么?”

‘恨……’

她呢喃的,只有这样一个字。

冰冷,无情。

“我知道,你现在纵然恨这天下,亦是不足为过。”

‘杀……’

“先杀了司凌夜,再来杀我,好不好?”

额头相抵,他如此轻声问她。

奴歌僵硬半响,忽然冷冷勾起唇角,缓缓将握死在木条上的手掌放开。

满手的倒刺,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的确,在杀你之前,你还可以帮我……眼下,我是要去杀他。’

“同我去月扶吧,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你荣耀涅槃觉醒。”

‘南宫引千,你会为自己今日的选择后悔的。’

“我南宫引千做什么,从不知‘悔’滋味。”

‘呵……’

佝偻的指尖许是因为气力不足,抬起来时都是轻轻的颤抖,最终摸索着,交付于他的掌心。

温和带有药香的大掌缓缓收起,胜券帷幄将其包裹。同时另一只手臂架到奴歌腋下,起身将其打横抱起。

“与我回到月扶后,你的名字将会大噪天下。”

‘虚名与我无关。’

南宫引千笑而不答。

…………

“我很奇怪,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百密一疏,药香。’

“原来如此。”抱着奴歌渡步门外的身影蓦然恍然大悟一笑“我常年在调制各种毒药,身上自然累积出这么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你我见面次数少之又少,难得你还记得。”

奴歌抿唇‘我对身边人一直很上心。’尤其是自己以为值得守护的人,可如何……呵……

满腹情谊,只能在这赤。裸裸的现实下,化为一声薄凉叹息,随风而去。

‘宫……’

“睡吧,宫铃她很好,待到你再醒来时,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南宫引千明知奴歌已经体力透支,如今不过是勉强依靠着一股倔强清醒着,当下垂眸看她。

两人对视,南宫引千眸中有紫华一圈圈如水荡漾开来,看的奴歌一阵头晕目眩,当她意识到这是一场催眠时,想要别开视线,已是为时已晚。

脑海昏昏沉沉,思维越来越混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无尽的混沌似乎想要将她一口吞噬,使其再爬不上来。

大梦中见到的人有很多,自最初的最初,到最终的最终……

初见时的司凌夜,衣袂翩飞玉树临风,那时的他一身傲气,恍若神祗降临自己面前。

后来的他,一寸寸的温柔耳鬓厮磨,故意陷害自己沦陷,而后不能自拔。

又到卿别云显身,是以自己被遗忘,丢弃……

眼前晃过场景尤为混乱,前一刻明明是那五爪金龙的身影对自己怒目而视,下一刻,便又改为一身红衣飘逸身影,狭长的眉眼,盛比女子的阴柔,美丽到妖治———是花错。

他在自己身边时间并不长,却给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关怀,他的笑,妖媚动人,他的眸,俯视天下带有不可逼视的骄傲,他的手,如玉修长掠过自己发丝,他的……

太多太多零碎片段,一时间拼凑不齐,于是显得更加混乱。

红影闪过,接下来又是满身温润如玉之人,奴歌自以为最对不起之人———红泪。

自己口口声声喜欢他,说要嫁给他,然而却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挡箭而亡。他本是那般不入俗世的温和君子,结果却为自己而屡次游走刀锋。曾经何时,自己还记得他的举世洒脱,轻功无人能及,暗影的统领者,大洒脱,大自在的人……后来呢?被自己一步步拖拽下红尘万丈,迷失在了这俗世牵绊中。

还有绝音……影子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多半是刻意的忘怀。

如今唯一记得的,便是他宛若飞雪的眼,剔透的琉璃瞳,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然后,是他转身坠下悬崖的决绝雪白。

绝音……

“绝音!!———”

内心大声呼喊着,似乎又见他在自己眼前坠下崖去的场景,心窝骤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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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醒了?”

朦朦胧胧间,奴歌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勉强费力张开眼来,却是眼前一片漆黑。

浑然不知自己身前的是雪纺纱帐,轻柔的质感随风飘荡,宛若水波曼妙的弧。

姣是看不见,她却依旧调转着机械的视线,下意识搜索那呼唤的声音来源。

一扭头时,这才发现自己是仰面朝天躺着,旁边正有一位小宫女掌灯在自己身边,口口声声的唤。

如今视线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那宫女手中烛火的微光。

似乎,大概来自左手边。

‘这是?……’

干哑的嗓子宛若破锣,几乎说不出话来,在听见自己嗓音如此刺耳后,奴歌立即缄默。

那宫女倒是个激灵的,看见奴歌如此反应,当下主动搭话道“姑娘想问奴婢这是哪?”

闭眼,额首。

“月扶、凤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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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

月扶、凤栾宫。夹答列午”

黛眉微微拧起。

‘南宫……’

淡淡一个唇形映在宫女眼中,后者会意“姑娘可是想找左相,南宫引千?”

‘丞相?’心下疑惑,难道他是月扶的人榧?

倘若南宫引千来自月扶,那么宫铃……?她们可是亲生兄妹。

思及至此心间不禁一痛,宫铃……那个丫头,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与南宫引千一起的?如此接近照料自己,是不是———也在预计之中?

心窝再度抽搐泛起疼来,当下疑惑很多,却来不及一一细想垆。

如今能给她答案的,便是安排一切的南宫引千,可他现在又不在。

‘我,要见他。’

“姑娘莫急。”宫女说话间似乎将灯端远了些,奴歌感觉烛火点点黯淡下去,视线里又陷入一片无尽的漆黑。

“姑娘现在所居的乃是月扶后宫,现在天才蒙蒙亮,左相大人委实不方便来。”

‘后宫?’

南宫引千既然是月扶的丞相,将自己自风渊接渡到月扶若是他一人安排,那便应当是入住他丞相府,如今……怎的反而是这远离朝政的后宫?

“这是太子的安排。”

太子又是谁?他与南宫引千究竟是什么关系?计划如此周密,将将死的自己千里迢迢带来月扶,究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疑惑太多,在这一刻陡然齐齐拥挤在脑海,几乎使她思维嗡鸣炸开。

‘天亮之后,麻烦让南……让丞相来见我一见。’

“自然。”宫女额首,见奴歌侧身欲睡,当下不再多言,挑开帘幔娉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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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如豆盈盈跳动,影影绰绰照亮这不大见方的暗室,周围血腥气弥漫,混合着不知名的药香,刺鼻。

“你确定这样有效?”

暗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偌大石棺,棺内血气充斥弥漫,鲜血多的几乎要溢出来。7

石棺旁,一红衣斗篷之人以袖掩唇,略略质疑看向石棺边另一人。

“自然。”

红衣人似乎尤为厌恶这血腥,看着对面漆黑斗篷面具之人风轻云淡,当下不快“既然那么有效,那你先下去试一试?”

“你当这是什么?千年即将成型化龙的蛟龙血,我下去岂不是毁了?”

“什么蛟龙,说到底不还是一没长出爪子额角的巨蛇。”

“药剂毒篇一类,二皇子不知晓,便不要乱说。”

“哼,我不还是怕你一时失手,害死了她。”

“哦?这么说来,你担心她?”面具人扬眉“既如此,那我再配置一些蛟龙血,先给你试一试,你若是无事,我便再让她来。”

“她的体质怎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不禁玩笑道“你这是想要刺杀皇子么?丞相大人?”

“岂敢,岂敢。”面具人不知自哪掏出一把折扇来摇了摇。扇面上绘大片灼灼桃花,嫣然美丽,却无端的邪气。

“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红衣斗篷人似是不耐,挥手散去周围一些血腥味,拧眉“这地方我可不想再呆下去,去上面说。”

“我倒是以为,这暗室地理甚好。”

面具人施施然一笑,嘴上如此说,脚步却不停歇,尾随红衣斗篷人登上台阶。

“你说,她会恨我吗?”

带路的红衣斗篷人不知为何如此一提,驻足回头问的身后面具人微愣。

“二皇子在乎?”

迟疑半响“不知道。”人影复又向前走去。

“纵然是恨,也是恨你我二人吧……”

面具人收起折扇,悠悠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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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皇宫翊坤殿内气氛肃穆,在下宫人无不噤若寒蝉,出于对那五爪龙袍之人畏惧,连呼吸都是谨慎屏着。

“启禀皇上,皇宫都已搜遍,未见奴妃娘娘踪迹。”

光洁纤尘不染的墨玉地面下跪一人,毕恭毕敬单膝跪地,禀报着连日来昼夜不停的搜索结果。

“别云。”高座上,绸缎龙袍之人微微拧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卿别云咬唇,一副为难模样“是别云莽撞,近来因看妹妹惹事过多,怕夜怒极惩罚她,便好心给她移驾到瑞王府……”

“瑞王府!?”长眉不禁扬起“怎么会安排去那!?”

“我,我……”

“别云,你怎么如此糊涂!”

似乎是生平第一次见司凌夜如此疾声厉色,卿别云当下便觉委屈,眼底蓄出两行清泪来“我不是怕她留在宫中继续惹是生非,谁知道她会不会日后再放一把火,如今皇宫内已经有多处大殿被烧废弃荒置,修建起来劳民伤财,别云不还是为了夜着想?”

“那也不该将她送去……唉……”叹息,抬眼瞧见卿别云梨花带雨模样,便不忍再斥责,只能缓声道“瑞王府毕竟是在皇宫之外,这不是为她主动制造逃离的机会吗?”

“别云,别云毕竟是女子,一时间,哪能想到如此多……关心则乱,这不是为夜担心,才出此下策吗。”越说越委屈,当下竟不顾母仪天下端庄形象,以袖掩面,宛若小女子模样抽泣起来。

一边娇滴滴哭诉同时,心底则在暗暗痛恨———看守瑞王的人均是暗影中精英,早先自己为了避免奴歌有后援来接应,便已布下陷阱,岂料那些暗影不知中了什么法术,竟然至今昏迷不醒,瑞王府亦是了无打斗痕迹,这事情委实古怪。

卿别云毕竟身为女子,委身在深宫没有见过太多江湖之术,她哪里知道那些暗影均是中了南宫引千催眠。心下疑惑间不解,于是只能将一切过错推脱到奴歌身上,暗道一声‘妖女’,犹自哼了哼。

“瑞王府奴歌已逃,那么……那个丫鬟呢?”司凌夜狭长眉眼随即眯了眯,忽然想起那个叫宫铃的人,尤为被奴歌重视,只要有她在,不怕奴歌不回来。

“那个丫鬟?”卿别云一愣,一时也忘记哭泣,连忙招来心腹小蛮询问“对了,我让你锁在地牢看着的丫鬟呢?”

小蛮大眼瞄了瞄司凌夜,又诚惶诚恐看向卿别云,当下双腿打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娘娘饶命,皇上饶命……那丫鬟本是锁在地牢,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卿别云着急,不禁想要去伸手拽她,却见小蛮满脸苍白冷汗“那丫鬟她,是与奴妃同一日被人救走的……不不不,不是人,是鬼,带着青色面具,有獠牙,还……”

“怎么会!”

卿别云柳眉倒竖,抬手一把推开语无伦次的小蛮,正要开口训斥,却忽然想到司凌夜还在身边,于是当下敛了狂躁模样,扮起小女子模样来。

“夜,这件事小蛮她……”

“别云。”如魅声音是今生从未听过的凉冷,似乎能沁透到骨子里,让人止不住想要打颤。

卿别云不禁心慌“夜,你要信我,我真的不知情,那丫鬟她逃跑虽是我看管不周,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抬手间,殿外有暗影如鬼魅闪过,而后将两个破碗残渣扔到大殿中央。

卿别云垂眸看向在地面兀自打旋的破碗,当下心凉半截。

“夜,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哪里寻来的?”司凌夜不答,只抬头看向暗影,后者单膝跪地一礼,届时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是在皇后寝宫暗室内。”

“碗内药物可有找太医验证?”

“回皇上,这是两碗毒药,其中一个乃是化功所用,但这药毒性极大,若是常人饮下之后,不仅会被散功,更会导致气血被封,终生都无法站立;第二碗则是融合了大量的蛊碟粉,若让人饮之,重者见血封喉,轻者纵然能继续存活,今生亦是不能再言语,乃是一碗致哑药……”

自悔

“我……”

“别云。夹答列午”一双邪魅的黑曜石眼中看不见喜怒“你有什么话说?”

“我只是,研制药物,而已。”一句话分为三段,越说,越力不从心。

“有暗影说……看见你给奴歌强行灌药……我并未示意这些,你私自做主的?”

“是谁!?”卿别云当即柳眉倒竖“我要跟她当面对峙!她含血喷人!榧”

“云端……是我派去奴歌身边的暗影。”叹息“说完这些以后,她便自杀了……无从对峙。”

“夜,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你竟然宁可去相信一个手下暗影,也不愿意相信我?”

司凌夜亦是为难模样“云端虽是在奴歌身边照料过她一段时间,但她从不是重感情,偏袒任何人的人。垆”

“夜?”

“别云,你先去寝宫歇着吧,我很累。”

“夜?不……你别这样对我。”娇俏的脸色逐渐苍白“我只是爱你,只是爱你啊!你怎么可以信她,怎么可以信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不禁头痛扶额,修长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司凌夜叹息“让我想想,别云,先别在这添乱了,好么?”

一句‘好么?’如此轻柔,轻的似乎要随风化去,让她再抓不住。

“夜,不论如何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修剪精致的指甲死死陷入掌心,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子,卿别云今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虽打击不轻,但很快便整了仪容,站起身来。

不再如小女子一样哭闹,反而展现出一副敢作敢当的模样。

“我会在翊坤宫侧殿等你,你若想不通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卿别云便终生不出来。”

以退为进,卿别云抬手召来身边婢女小蛮,挺直腰杆娉婷而去。

…………

…………

“别云……奴歌。”

待到卿别云身影彻底离去之后,正殿内,满身高傲威仪的帝王这才展现出一抹疲倦来。7

自袖间滑出一根木钗来看,正是落霞梧桐所刻……正是,她如今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想来,这应当是当日翊坤宫暗室被灌药时,她挣脱掉落的。

后来被云端捡了回来,交付于自己。

这一刻,真想狠狠将这木簪丢进火盆,看着它燃烧化为灰烬。

可攥着木簪的指尖又忍不住用力到颤抖,险些将簪子折断———姣是用如此大力气,却,依旧未曾将其抛出。

只因,舍不得……

至于走到如今这步田地,自己究竟舍不得什么,便是连自己都说不清。

曾经不是没有怀疑过别云的,不是不知道后宫嫔妃昔日如何羞辱敌对她的,可……像是出于一种置气的幼稚思维,他却眼睁睁看着不管。

甚至还堂而皇之撤走了她身边负责守护她的暗影,甚至在她丧子之后掉走云端。

只为……想见一见她柔弱无助模样……

后宫女子欺辱她,其实只要她来自己这告一状,软软说两句好话,自己便可以帮她把一切路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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