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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著]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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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比尔,他也约会过那个姑娘。她叫卡罗尔,和杰瑞过得很好,比尔一有时间就上他们那儿玩。有了结了婚的朋友,让他觉得自己变老了。他去他们那儿吃中饭或晚饭,大家在一起听埃尔维斯②,或者是比尔?海利③和他的彗星乐队。
  有时候,卡罗尔和杰瑞当着比尔的面就亲热起来,因为公寓里只有一张床,就是客厅里那张平时收着、可以放下来的床,比尔不得不找个借口出去遛一圈,去迪松加油站买点可乐回来。有时卡罗尔和杰瑞会跑进卫生间里,比尔不得不去厨房,假装对碗柜和冰箱感兴趣,而且没有在听。
  他去他们那儿没有那么频繁了。六月份他毕了业,在达瑞果德④的一个工厂找了份工作,加入了国民警备队。一年后,他有了自己的送奶路线,和琳达的关系也确定下来了。比尔和琳达会去杰瑞和卡罗尔那里,喝啤酒,听音乐。
  卡罗尔和琳达相处得很好,当听到卡罗尔私底下说琳达是个“真实的人”时,比尔很开心。
  杰瑞也喜欢琳达。“她很棒。”杰瑞说。
  比尔和琳达结婚时,杰瑞是男傧相。婚宴当然设在唐纳利旅馆。杰瑞和比尔在一起胡闹。他们勾肩搭背,一杯接着一杯地干着鸡尾酒。这期间,比尔有一次无意看了一眼杰瑞,觉得他看上去很老,比二十二岁要老多了。但那时杰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已被提拔成罗比的助理经理,而且,卡罗尔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他们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都要聚一聚,如果赶上节假日,聚得还要勤一些。天气不错的话,他们会在杰瑞家烧烤热狗,让孩子们在塑料小游泳池里玩耍,就像他从商场里弄来的其他东西一样,杰瑞买这个小游泳池几乎没花什么钱。
  杰瑞有栋很不错的房子,就在一个可以眺望纳切斯河的小山上。周围有些其他的房子,但靠得不是很近。杰瑞混得还可以。比尔、琳达、杰瑞和卡罗尔聚会时,总是在杰瑞家,因为杰瑞有烧烤炉和唱片,还有很多不方便带着出行的孩子。
  事情发生在星期天,在杰瑞家。
  女人们正在厨房里收拾。杰瑞的女儿们正在院子里往游泳池里扔一个塑料球,一边拍打着水,一边大声喊叫。
  杰瑞和比尔坐在阳台上的折叠靠背椅上喝啤酒,歇着。
  主要是比尔在说话——说他们都认识的人,达瑞果德公司的事,和他想买的那辆四门的庞帝亚克卡特琳娜。
  杰瑞不是盯着晾衣绳,就是盯着车棚里停着的那辆68硬顶雪佛兰看着。比尔想,杰瑞怎么就变得深沉起来了,总是盯着什么看,一声都不吭。
  比尔在椅子里动了动,点着一根烟。
  他说,“有什么事,哥们?我是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杰瑞喝完他的啤酒,把啤酒罐捏扁。他耸了耸肩。
  “谁晓得。”他说。
  比尔点点头。
  杰瑞说,“出去遛一圈?”
  “好主意,”比尔说。“我去告诉女人们我们出去一趟。”
  杰瑞开的车。他们沿着纳切斯河高速往格利德开。天气晴朗暖和,阵阵清风吹进车子里面。
  “去哪儿?”比尔说。
  “去打几球。”
  “没问题。”比尔说。看见杰瑞开朗些了,他觉得好受多了。
  “男人不能老在家里闷着。”杰瑞说。他看着比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比尔明白这个。他愿意和厂里的同事一起去周五晚的保龄球比赛。他喜欢每周能有两次,在下班后,和杰克·布罗德里克一起喝上几杯啤酒。他知道男人需要出去走走。
  开到休闲中心前面的碎石子路面上时,杰瑞说,“还没有关掉。”
  他们进到里面,比尔帮杰瑞扶着门。杰瑞走过比尔身边时,在他肚子上轻轻捅了一拳。
  “嗨!”
  说话的是瑞里。
  “嗨,小伙子们在忙什么呢?”
  瑞里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咧嘴笑着。他是个大胖子。他穿着一件短袖的夏威夷衬衫,下摆挂在牛仔裤的外面。瑞里说,“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呢?”
  “嗨,渴死了,来两杯奥利⑤。”杰瑞冲比尔眨了眨眼说。“你怎么样,瑞里?”杰瑞说。
  瑞里说,“小伙子们怎么样?都在哪儿忙着呢?有没有在外面又搞上一个?杰瑞,上次我见到你们时,你那娘们已怀上六个月了。”
  杰瑞站在那里,眨了眨眼睛。
  “奥利呢?”比尔说。
  他们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杰瑞说,“这是什么个鬼地方,瑞里,星期天下午都见不着一个姑娘?”
  瑞里笑了。他说,“我估计她们都在教堂里为来这里而祷告呢。”
  他们每人喝了五罐啤酒,花两小时打了三局顺序球⑥,两局斯诺克。瑞里坐在一个凳子上,一边说话一边看他们玩。比尔不停地看看表,再看看杰瑞。
  比尔说,“你觉得怎样了,杰瑞?我是说,你觉得可以了吗?”
  杰瑞喝干了罐子里的啤酒,捏扁了罐子,他转着手里的罐子,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上了高速后,杰瑞放开了——车速在八十五到九十英里之间。他们刚超过一辆载着家具的小卡车,就看见了那两个女孩。
  “看那儿!”杰瑞说,慢了下来。”我用得着那个。”
  杰瑞又往前开了一英里左右,停在了路边上。“我们转回去,“杰瑞说。“我们去试试。”
  “天啦,”比尔说。“我不知道。”
  “我需要一点那个。”杰瑞说。
  比尔说,“没错,可是我不知道。”
  “你就别废话了。”杰瑞说。
  比尔瞟了一眼他的表,又四下看了看,他说,“你去搭话,我不太熟练了。”
  杰瑞掉转车头时按了一声喇叭。
  快遇见女孩时,他慢了下来。他把雪佛兰停在了她们对面的路肩⑦上。女孩们继续往前骑着脚踏车,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笑出声来。靠里面的是个黑头发,高个子,身材苗条。外面那个的头发是浅色的,个子小一点。两人都穿着短裤和三角背心。
  “婊子。”杰瑞说。他等着其他车子开过去,好掉转车头。
  “我要那个黑头发的,”他说。“那个小个的归你。”
  比尔动了动靠在前排椅子上的背,又往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她们不会做什么的。”比尔说。
  “她们会在你那一边。”杰瑞说。
  他掉过车头往回开。”准备好,“杰瑞说。
  “喂,”女孩骑上来时比尔说。“我叫比尔。”比尔说。
  “好呀。”黑头发说。
  “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女孩们没有回答。小个的笑了起来。她们继续骑着车,杰瑞继续开着车。
  “哦,别这样嘛,你们去哪儿?”比尔说。
  “不去哪儿。”小个子说。
  “不去哪儿在哪儿呀?”比尔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小个子说。
  “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了,”比尔说。“你叫什么?我的朋友叫杰瑞。”比尔说。
  女孩们互相看了看,笑了。
  一辆车从后面开上来,开车的按了声喇叭。
  “闭嘴!”杰瑞大喊道。
  他往边上开了一点,好让那辆车开过去。然后,他又把车开到和女孩们并排。
  比尔说,“我们会带上你们。我们会送你们去你们想要去的地方。保证做到。你们骑车子一定很累了。你们看上去就是很累的样子。运动太多对人没好处。特别是女孩子。”
  女孩们只管笑。
  “明白了吧?”比尔说。“现在告诉我们你们叫什么。”
  “我叫芭芭拉,她叫莎伦。”小个子说。
  “太好了!”杰瑞说。“现在搞清楚她们要去哪儿。”
  “姑娘们要去哪儿呀?”比尔说。“芭比?”
  她笑了。“不去哪儿,”她说。“顺着路往前走。”
  “往前走到哪里?”
  “你想让我告诉他们吗?”她对另一个女孩说。
  “我才不在乎呢,”另一个女孩说。“说不说都一样。”她说。“反正我不会跟任何人去任何地方的。”名叫沙伦的女孩说。
  “你们去哪儿?”比尔说。“你们是去‘绘画岩’吧?”
  女孩们笑了起来。
  “她们就是要去那里。”杰瑞说。
  他踩了一脚油门,开到前面的路肩上停了下来,这样女孩就得从他那一边经过。
  “不要这样子嘛,”杰瑞说。他说,“来吧。”他说,“我们已经认识了。”
  女孩只管骑了过去。
  “我不会咬你们的!”杰瑞喊道。
  黑头发的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杰瑞觉得她的这一眼有点特别的意味。但对于女孩,你是永远也闹不清楚的。
  杰瑞冲上了高速,泥土和石子在车轮下飞溅。
  “我们会再见的!”从她们身旁开过时,比尔喊道。
  “跑不了了。”杰瑞说。“你看见那个骚货看我的眼神了吗?”
  “我不知道。”比尔说。“也许我们该回去了。”
  “这事已经搞定了!”杰瑞说。
  他在有几棵树的路边停了车。公路在“绘画岩”这儿分了岔。一条路通向雅基玛,另一条通向纳切斯、艾蒙卡拉、奇诺克通道和西雅图。
  离路一百码的地方有一个高而倾斜的黑岩石山包,它是山麓的一部分。上面蜂窝一样地分布着小路和洞穴。洞穴墙上到处是印第安人留下的画符。岩石山的绝壁面对着高速公路,上面到处写满了这样的东西:纳切斯67——格利德野猫队——基督救赎——打败雅基玛队——忏悔吧。
  他们坐在车里吸烟。蚊子飞进来,试图叮他们的手。
  “真希望有罐啤酒,”杰瑞说。“我真需要罐啤酒,“他说。
  比尔说,“我也是。”他看了看表。
  女孩进入视线后,杰瑞和比尔下了车。他们靠在车子的前挡泥板上。
  “记住了,”杰瑞说。他离开了车子,“深色的那个归我。另外一个是你的。”
  女孩们丢下脚踏车,向一条小路走去。她们消失在一个转弯处,而后又在高一点的地方重新出现了。她们站在那儿往下看着。
  “你们跟着我们干什么?”黑头发向下喊道。
  杰瑞向那条路走去。
  女孩们转过身,匆忙地跑开了。
  杰瑞和比尔用走路的速度不停地往上爬。比尔还抽着根烟,不时停下来吸一大口。在路的转弯处,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车子。
  “走呀!”杰瑞说。
  “来了。”比尔说。
  他们不停地爬着。但比尔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他现在已看不见车子了。他也看不见高速公路了。从他左边往下看,能看见像一条铝箔一样的纳切斯河。
  杰瑞说,“你往右,我直着向前。我们去切断这两个骚货的退路。”
  比尔点点头。他已经喘得说不上话来了。
  他往上走了一点,路开始下坡,转向了山谷。他看了看,看见了女孩。她们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也许她们正在那儿发笑。
  比尔拿出一根烟。但他点不着。然后,杰瑞出现了。这之后就不重要了。
  比尔只想干那件事。甚至只想看看她们*了的样子。另一方面,如果这事不成,他也无所谓。
  他从来不知道杰瑞到底想干什么。但这一切都始于,并结束于一块石头。杰瑞对两个女孩用了同一块石头。先是那个叫莎伦的女孩,然后是那个本来该归比尔的女孩。
  ①啤酒花(hops),缠绕的藤本植物,这种植物晒干的成熟花朵,含有苦味,芳香的油被用于酿造业以防止细菌活动并增加啤酒特有的苦味。
  ②埃尔维斯(Elvis),1935-1977,全名是埃尔维斯?普雷斯利(ElvisPresley),美国的歌手、演员和音乐人。被称为摇滚乐之王。俗称猫王。
  ③比尔·海利(BillHaley),1925-1981,美国最早的摇滚乐手之一。被公论为是将摇滚乐大众化的第一人。
  ④达瑞果德(Darigold),美国老牌乳制品销售公司。
  ⑤奥利(Oly),美国华盛顿州奥林匹亚啤酒厂生产的一种啤酒。
  ⑥顺序球(rotation),一种十五球的台球游戏。玩时需按照球的号码顺序击球。
  ⑦路肩(shoulder),位于高速公路车行道外缘至路基边缘,具有一定宽度的带状地带,用于紧急停车。

  家门口就有这么多的水

  我丈夫胃口不错,但我不觉得他是真的饿了。他嚼着,胳膊搁在桌子上,两眼盯着房间远处的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了。他用餐巾纸擦擦嘴,耸耸肩,又吃了起来。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他说。“干嘛呢?”他说,放下了叉子。
  “我盯着你了吗?”我说,摇了摇头。
  电话铃响了起来。
  “别接。”他说。
  “可能是你妈。”我说。
  “等着瞧吧。”他说。
  我拿起话筒听了一会。我丈夫停了下来。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当我挂掉电话时他说。他又吃了起来,然后把餐巾纸丢在盘子里。他说,“他妈的,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爱管闲事?告诉我我哪儿做错了,我听着!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在场。我们商量过,一起做的决定。我们不可能调头往回走,我们离车有五英里远。我用不着你来评判我。听见没有?”
  “你自己知道。”我说。
  “我知道什么,克莱尔?告诉我。告诉我我该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他给了我一个自以为是意味深长的表情。“她死了。”他又说。“我和别人一样的难过,但她死了。”
  “问题就在这。”我说。
  他举起双手。他把椅子推离桌子,拿上烟,带着一听啤酒去了院子里。我看见他在草坪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捡起了报纸。
  他的名字就在头版上登着,还有他朋友的名字。
  我闭上眼,扶着水池的边。然后我用手臂扫过滴水板,把盘子全都扫到了地上。
  他没动。我知道他听见了,他抬起头像是在听,但是没有动。他没有转身。
  他和戈登·约翰逊、梅尔·多恩、弗恩·威廉姆斯,他们常在一起玩扑克、打保龄和钓鱼。每年的春天或夏天刚开始时,在造访的亲友到来之前,他们都要一起去钓鱼,他们都是些正经的人,顾家,工作认真。他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儿子迪安一块儿上学。
  上个星期五,这些顾家的男人去了纳切斯河。他们在山里停了车,徒步去钓鱼的地方。他们带着铺盖、食物、纸牌和威士忌。
  他们还没扎好帐篷就发现了这个女孩。是梅尔·多恩发现的。她赤身裸体,卡在伸到水面的一些树枝中间。
  他招呼其他人过来看。他们商量该怎么办。其中的一个——我家斯图亚特没说是谁——说他们应该马上回去。其他人却用脚搅着沙子,说他们不想那么做。他们借口说累了,天也晚了,实际上这个女孩哪儿也去不了了等等。
  最后他们就去扎帐篷。他们堆起篝火,喝上了威士忌。月亮升上来后,他们聊起了这个女孩。有人说他们不能让尸体漂走。他们拿着手电筒来到河边。他们中的一个——可能是斯图亚特——涉入水中抓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手指,把她拉到岸边。用一截尼龙绳捆住她的手腕,再把尼龙绳剩余的部分绕在了一棵树上。
  第二天早晨,他们烧了早饭,喝了咖啡,又喝了威士忌,然后分头去钓鱼。那天晚上,他们烧了鱼和土豆,喝了咖啡和威士忌,然后带着用过的锅碗瓢盆去了河边,在靠近女孩的地方洗刷起来。
  他们后来玩了一会儿纸牌。也许他们一直玩到牌都看不见了。弗恩?威廉姆斯先去睡了,其他人则讲起了故事。戈登?约翰逊说因为河水太冷,他们钓到的鳟鱼身体都是硬的。
  第二天早晨他们很晚才起来,喝了威士忌,钓了一小会儿鱼,收了帐篷,卷起睡袋,收拾好东西就往出走。他们开车来到一个电话亭前。是斯图亚特打的电话,其他人则站在烈日下听着。他给了警察他们的名字。他们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不觉得有什么可内疚的。他们说他们会等在那里,给来人更详细的路线和他们的证词。
  他回到家里时我已经睡着了。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后我醒了过来。我见他拿着一听啤酒靠在冰箱上。他用粗壮的手臂抱着我,一双大手在我的背上上下抚摸。上床后,他又把手放在我的身上,等着,像是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情,我转过身,张开腿。完事后,我觉得他一直没睡。
  早晨,我还没下床他就起来了。我估计是去看看报上有些什么消息。
  刚过八点,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见鬼去。”我听见他对着话筒喊道。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除了已经告诉警察的,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他使劲摔下听筒。
  “怎么回事?”我说
  这时候,他告诉了我我刚才告诉你们的事情。
  我把摔碎的盘子和杯子扫起来后去了外面。斯图亚特仰面躺在草地上,报纸和啤酒罐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放着。
  “斯图亚特,我们开车出去转一圈吧?”我说。
  他翻过身来。“带上几瓶啤酒。”他说。他站起来,经过我身边时用手碰了一下我的屁股。“等我一下,“他说。
  我俩一声不吭地开车穿过镇子。他停在一个路边集市买了啤酒。我注意到进门处有一大叠报纸。在台阶最上面一级,一个穿着印花套装的胖妇人在递给一个小女孩一根香草棒糖。过了几分钟,我们越过爱弗森小溪,转进一个野餐区。溪水经过桥下,流向几百码外的一个水塘。我看见那儿有些人。他们在钓鱼。
  家门口就有这么多的水。
  我说,“你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别惹我。”他说。
  我们坐在阳光下的一张条凳上,他打开啤酒听。他说,“轻松点,克莱尔。”
  “他们说自己是无辜的。他们说他们精神失常了。”
  他说,“谁?”他说,“你在说什么?”
  “马多克斯兄弟。他们杀了一个叫阿琳·哈伯莉的女孩,就在我长大的地方。他们割下她的头,把她扔进了克莱·爱鲁姆河。这事发生时我还是个小女孩子。”
  “你要把我给*了。”他说。
  我看着小溪。我就在里面,眼睛睁着,面朝下,瞪着溪底的苔藓,死了。
  “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病,”他在回家的路上说。“你让我越来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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