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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经薛析灵一说,他们立刻想起了这一段路来确实感觉有人跟着,但因为跑得紧急,所以就没过多去理会。
“哼,神兵山庄的人也敢盯,怕是嫌命长了!”褐衣弟子愤愤地说。
“我有说让你们打架了?”薛析灵嘟着嘴,一脸鄙夷地看着褐衣弟子。
确实,如果真要打架,他们就不会在这里转了这么久了。褐衣弟子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
“能够击败火堂主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我才不信。”薛析灵接着恨着牙说,李亦痕不知道,秦墨对于薛析灵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是一个介乎目标与敌人般存在。作为神兵山庄的天才少女,薛析灵一直都是焦点,直到秦墨的到来,继而击败火堂主的消息传出,庄主亲自出手才将其制服,关于秦墨的一切几乎要将她作为天才的尊严踏碎。所以秦墨在她心里既如一个目标,也犹如一个魔鬼般的敌人,只是她很会隐藏,从不把这些表露。
“秦墨的个性你们不懂,失去联系对他来说算不上噩耗,他只会独立完成任务,最后才告知我们。”薛析灵顿了顿,收回所有的表情,“他没事,不然那些人不会跟着我们。不过遭遇伏击后的孤狼只会相信自己,只要他不想,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那那些人是谁?”
薛析灵没有出声,她只是做了个嘴型。
“彭家。”褐衣弟子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过他还算机灵,没有开口说出来。
伏击秦墨的人居然是彭家的人,薛析灵能够知道这个全靠秦墨留下来的记号。那是一枚通体黑色的飞镖,上面刻画着细致的羊头图案,内旋的利刃如同两个尖角,只是其中一个被人用内力折断了。这是彭家的双角镖,折断的一角正是秦墨所为。
“好啦,今天差不多了,回去吧。”薛析灵重新扶上马,“跑得也累了,本姑娘没空陪他们玩了。”
虽然彭家伏击了秦墨,但对于薛析灵来说要直接跟彭家的人扯破脸皮这种事还是交给庄主吧,况且已经确认秦墨没事的情况下,本着给他打掩护的原则,陪这些人在这大山里跑跑山路也不是多大的事。
薛析灵低头看着,马蹄踏过光影交错的地面,上面枯叶与绿叶混杂在一起,她突然有种预感,就在今天,彭家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彭家的大院内一个黑影快速地穿过。作为当地的望族,彭家大院内宛如一个小小的王国,到处都有下人在巡逻。不过彭公望一直以仁义自居,不尚武力,虽然每一个客卿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但也只有廖廖几个,所以一定程度上彭家的防御其实也并不森严。白胜元说的不错,若非玄空派的保护,彭家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黑衣人站到一间贴着封条的房间前,一路上只有几个下人发现了他,在轻松地解决掉后就来到了这里。彭家的客卿们则是一个也没遇到。在来到这里前,他还到过地牢,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就改变了主意。
这间贴着封条的房间是彭牧乘的,也是彭牧乘半年前成亲所用的新房。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微型的如同罗盘一样的东西,上面青色的铜针旋转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突然身边的一切变换成暗色的厚实墙壁,墙壁上挂着一个个火盆,发出忽暗忽明的光。他一步一步前行,靴子踩在湿润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到他走到最后,来到那个地牢的最深处,那个巨大的笼子里空无一物,只徒留粗实的铁链铺在地上,而在笼子的旁边出现了一片耀眼的光亮,仿若白昼一般,不过这光亮在逐渐萎缩,最后消失不见。自始至终黑衣人没有再往前一步,也没有冲上去抓住那光亮,直等到光点完全消失,身后的道路一个铁闸落下,发出沉重的响声!
黑衣人一把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回了那个贴着封条的房门。
“白昼光,空而冷。”他回忆起那白光里细微的感受。“是道宫的虚行术,我曾见过父亲将其融入自己的机关术中。虚为门,行为实,地牢并非东方宇所见的入口,但他确实走了很长的路,一条直路,直到现实的光,带着刺眼的线刺破虚行,才到达终点,这里,就是终点。”
黑衣人眼前闪过一抹冷光,如同一阵风一般穿过房门进入房内。房内居然点着灯,周围的一切都罩上了厚厚的灰尘,唯有这盏油灯却一直亮着。油灯呈鹤状,发出光亮的是它红色的冠,它双翅张开,单足而立,脚下踩着一块真空而密封着的“石头”,“石头”通出一个管道,通往墙角的木桶。而鹤的身体也是镂空的,依稀可见里面圆球形的设计,旁边齿轮交错,一点一点地将灯油往上送。
“长明灯。”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他见过不少长明灯,平心而论这盏灯算不得高明,他见过最高明的长明灯来自兰岐,一个六岁孩童的作品,只可惜那孩童被称为恶魔之子,再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应该就是这盏灯的光亮让东方宇回到了现实。这里能够照向地下,必须留着特殊的通道,利用反射就可以做到。可惜”黑衣人摇了摇头,“这样的机关对一个兰岐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片刻,在他面前那盏油灯身后的墙壁凹陷了进去,露出地面上一个人距离的通道,同时露出的还有通道之上的如明镜般的水晶,显然是通过它的反光作用将灯光送进通道内。这般煞费苦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走到这凹陷进去的位置看旁边没有凹进去的墙,会惊人地发现并没有所谓的“凹进去”,这堵墙一直都在那里,原本靠着这堵墙的书架之类的东西跟它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并不是简单的视觉误差,这是一种兰岐机关术中惯用的隐门,与幻术有相似的地方。它的秘诀并不是产生幻觉,而是改变了身处此空间中人的位置感。所以当触碰那堵原本并不依靠着书架的墙时依然能感触到并认为它就在那里,实际上他所站着的位置比他认为的更进去些。控制着这一切的就是那盏油灯上的火光。漆黑的房间,人进来第一眼很自然看到它,随即就掉落到这隐门中,一般人根本难以发现它的问题。不过若是细心观察,会发现它的光在落到墙面上是没有任何的反射的。
这就是它的弱点。
第一百五十四章:神秘来客()
黑衣人进入通道内,旋即落入到一个巨大的圆盘里。圆盘内棕色的石砖层层铺设,在中间的是一间房屋。而在圆盘的四周则落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他的身后多出了一条长长的暗道。
他想错了一点,这里确实是有一条长长的暗道的,东方宇出去的时候就是通过的这里。暗道的尽头有一点光亮,将它轮廓隐现,不过从这光亮出去的并不是地牢,而是彭公望的住处。
黑衣人走到门前,里面没有任何的一点点声音。突然,他脚尖一点,身体向后急速退却,面前的木门瞬间破碎!
一柄长枪刺破而出,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息。黑衣人动作极快,很快就退出数步之外,不过长枪的攻击并不善罢甘休,也跟着追了过来。
突然,黑衣人脚步一转,侧身躲过了攻击,在长枪再次刺过来之际,犹如一道闪电般一脚将枪头踩住,踏进地里。整个人如鹰隼般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握着长枪的男人。
“你就是失踪的彭牧乘吧?”他带着一股寒气说出这句话。
持枪刺出的确实是彭牧乘,黑衣人进来的动静并不隐蔽,很容易就被他知道,同样的这点对方也知道,也是早就有了防备。
“你是谁?!”彭牧乘发力想将长枪从黑衣人脚下抽出,却是怎么也动不了。他望向这个神秘的男人,这个男人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里,整个人只留下一对如鹰隼般的眼睛,恰如一个审判者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果然如预料的一样……”黑衣人呐呐地说,他轻晃了下头,脚下一松,彭牧乘随即被长枪反过来的力一把推倒在地。
“我要找的不是你。”黑衣人缓缓地向倒在地上的彭牧乘靠近。
“你到底是谁?!”彭牧乘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他柱着长枪站起,见来人仍是没有回答,只是缓步地向他靠近,而在他的身后,就是房间内的雪衣。
“你给我站住!”彭牧乘发出最后的警告,这次黑衣人真的站住了,只见他伸手指向彭牧乘的身后,缓缓地说:“我要带走一个人,让开吧,你挡不住的。”
果然,这家伙是盯着雪衣来的,难道是那个穷鬼的同党?彭牧乘握住长枪的手逐渐变紧,整个人的散发出一派灰暗的气息。
黑衣人眉头紧皱,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地下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动,周围的一切一时间充斥着心跳声。
“出来吧!”彭牧乘大喝一声。
黑衣人的四周,一具具石棺从棕色的砖石中突破而出,石棺不停地抖动着,里面的东西似乎就要破棺而出。一共六具石棺,黑衣人快速地清点一遍,就在他数完的同时,六具石棺同时炸裂,留下六个身体极为健硕的人。这些人与那日彭家内所捕获的怪人一样,有着极为相似的特征。
这六个怪人几乎同时发现了黑衣人的存在,强劲的爆发力令他们一跃而起,像捕食的雄狮一样扑向猎物。
黑衣人凭空走出一道闪电,一下子躲过了怪人们的包围。面对这样的敌人,黑衣人知道普通的伤害恐怕很难真正伤到他们,就像那时符修所召唤出死士一样。但无论是怪人还是死士,都是存在弱点的。
他跳出数米之外,直勾勾地看着面前逐步靠近的怪人们,手里同时多出了几颗铁珠子。
“死士尚为死物,以法动,为鬼。而怪人者,虽活着却失人智,当为魔障。”黑衣人奋力一挥,铁珠子瞬间从手中射出,而在击中怪人的瞬间化作熊熊火焰,一下子将怪人们吞噬。
“对付魔障,这是令尊告诉我的方法。看起来还挺管用。”黑衣人看着一脸震惊的彭牧乘悠悠地说。
火势越烧越旺,怪人的皮肤看起来是很好的燃料,只需碰上一点火星就能点燃。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然而火焰仍是吞没了他们,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不再动了,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恶臭。
彭牧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不为这些怪人可惜,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挡眼前的这个男人了。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长枪,一把跪下,对着面前的黑衣人深深地叩了一个响头。
黑衣人怔了怔,定住了,没想到彭牧乘会来这么一出。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受谁所托,但请放过雪衣吧!”彭牧乘含着泪说,眼神里充满绝望,“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唉。”黑衣人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们谁说的都不管用,她才管用。”
黑衣人继续前行,彭牧乘的下跪没能让他停下。不过就在他穿过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际,他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在彭牧乘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彭家家主,彭公,或者世称的彭公望,不过黑衣人更喜欢直呼其名。
“彭远望。”
彭公望手里也是一支长枪,银白色,细纹如絮,环首挂玉。他的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平日的和蔼。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长枪,声音里带着一股未曾见过的歹毒说:“小友,你在自寻死路。”
“银首环玉,穿风濯铁,竟是银月枪。”黑衣人冷淡地说,彭公望出现的时候他特意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清了只有彭公望一人过来了,显然,这里的秘密即便在这偌大的彭家中也没几个人知道。
“不错,你竟认得我手中的银月枪。”黑衣人话音一出,彭公望对他的身份一下子好奇起来。
“银月枪是玄空派前辈御枪修择木的兵器,在江湖上的名气谁人不知?”
“哈,可我这师傅早已十多年前就驾鹤西去了,年轻人可不见得这么了解旧事,除非……你是千机阁的人?”彭公望眼睛细眯着,虽然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不难判断他的年纪不大,年纪不大却知天下,只有千机阁的人能做到。千机阁是东方宇的,所以说,这个人……
“不是。”黑衣人不想跟他废话,他下来已经够久了,拖下去对他没好处。他知道银月枪其实只是碰巧见过它的锻造师而已,那家伙总爱吹嘘,所以他也就记得了。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色的条形盒子,用力一握,盒子顿时布满了红色的光纹,仿佛里面装了一盏明灯,灯光透过缝隙射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彭公望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自认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见过,可偏偏看不出这盒子的门道,一时间有点犹豫地不敢往前。
黑衣人率先进攻了,他的脚步很快,不出两息的功夫就来到了彭公望的面前,这时彭公望总算看清楚这个盒子的门道了。
居然是一把剑。一把近乎透明的剑,虽剑身仅为普通剑的三分之二,却薄如蝉翼,在空气中挥动,没有发出任何的气流波动,若是现在各自深处黑暗中,那它简直就是完美的杀手。
彭公望发现得太晚了,他舞动着银月枪反击,银月枪大步流星挥舞着,枪头所及之处处处如流星闪耀,无奈此时黑衣人离他实在太近,短剑的优势发挥得无可替代,彭公望一下子落入了下风。
“磁”的一声,彭公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自身与对方距离拉开,身上依旧多出了几道血口,连衣服都被割破了好几道。
“长枪揽月!”彭公望舞动手中银月枪,一轮明月在身后若隐若现,随着银月枪刺出,竟刺出一派清沥的月光,温柔却暗藏杀机。
黑衣人纹丝不动,只是将手中那件奇异的剑举起,自言自语地说:“我从不允许你自作主张,但你却总是忤逆我。现在,我许你一次。”
他的声音刚落下,月光瞬间扫过,但他却是凭空消失了。
彭公望怔住了,显然这并不是银月枪造成的,那个神秘人躲过了他的攻击。难以置信,彭公望感觉到了慌乱,他感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急速地窜起,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兵器是好兵器,武功却不怎么样。”带着寒气的声音突然在彭公望耳边炸响,他快速地转过身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掌风,正印在胸膛处,一下子将其击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等他再度反应过来,那把奇异的剑已经架上了脖子。
“好快……”彭公望平生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的速度,就是东方家的大公子东方宇,不过东方宇的佩剑一直是承影剑,而不是这把奇异的兵器。
黑衣人闭着眼睛,眉头皱了下,似乎经历了一阵痛苦,不过很快他就重新睁开眼睛,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彭公望似乎看到了他的眼底出浮现出一闪而过的银色。
“里面的人我带走,你们的命留下。”
彭公望有些后悔了,或许他应该带几个人下来的,他的武功并不算高,加上多年未曾练习,确实已经大不如前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股剑气刺破空气,直逼而来,让他一阵心颤。
黑衣人迅速离开了他,同时也躲开了那道剑气,冷眼看着坐在房檐上的敌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白于众()
“老子跟了你很久了,说吧,千方百计潜入彭家,甚至不惜打伤彭公,是何目的!”李亦痕举着长剑直指黑衣人,来人不是别人,竟是此前一直消失的李亦痕。说来也巧,李亦痕本来就对彭家有所怀疑,正好看见有人悄悄潜入,于是就一路小心跟着,进入了这神秘密室,看见了“死而复生”的彭牧乘,终于在彭公望战败之际出手。
对于李亦痕的突然出现,黑衣人没有显得措手无策,只是冷冷地低声说:“白痴。”
李亦痕当然没有听到,他跳到彭公望身边,说:“彭公,这里的事恐怕你要好好解释一下了,不过现在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黑衣人快速行动,他绕着李亦痕冲向房间,李亦痕见状也是立马跟进去。
“站住!”李亦痕承认自己有点大意了,竟被他轻易地溜了进去。他的话虽是这么说,目光却是全被床榻上的女人吸引了。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有多好看,而是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人疑惑不解。
她是谁?这是李亦痕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她叫雪衣,传闻中彭牧乘的小妾。”黑衣人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他把手按在雪衣雪白的额上,点了一下即轻轻放开,眉头紧皱。
“她就是雪衣?!”虽然刚刚也听过了彭牧乘求饶,直到亲眼所见,李亦痕才终于明白关于她的失踪和那莫名其妙的怪人杀人都是彭家用来掩盖事实的谎言,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很虚弱,我改变主意了。”黑衣人再次拿起他那把奇异的兵器。薄如蝉翼的剑身在烛光下闪烁得像是一处绵绵的流水,就在黑衣人冲起来的瞬间,盒子前流水般的剑身突然消失,又一下子出现在盒子的身后,形成一个反握的姿态。
李亦痕一下子扬起手中之剑对阵,剑招与剑招之间直接对话,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突然,黑衣人将手中剑抛出,灵动如水的剑在空中飞舞,像是活过来一般环绕着李亦痕飞行,时不时从他身前一划而过,发出铃铛般的声音。
修罗剑气!李亦痕可不会受这种气,磅礴的剑气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从身体一米处形成一个坚硬的结界,结界迅速扩大,一下子将飞舞中的剑撞飞,同时席地而来的还有那汹涌的剑气。
又是那一手铁珠子,李亦痕见过黑衣人用这玩意轻易干掉了那些怪人,就在剑气袭来之际,黑衣人一手将其撒出,滔天的热浪瞬间冲上房顶,一下子将其冲破,整个密室也跟着震了震。
一道光影快速穿过硝烟,银光乍现,李亦痕主动出击,剑与剑之间一下子僵持着。不过好景不长,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碎裂声,李亦痕率先退出,两人仅仅维持了片刻的对视。
在李亦痕退步瞬间,借着惯性,黑衣人手中之剑奋力一挥,整个房间的墙壁都被拦腰截断,完全在外界露出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