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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玉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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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他的心上。

向北又走了两天,终于走出了冰原,暮色将至,二人进入南平郡境内。南平郡离幽都很近,是一座小城,方圆不过十数里,可今日城中却挤满了人,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敬伽武士。

进城不久,在小巷拐角处,纳雪突然在一群武士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青怜。”她轻声唤了出来。

那人转过身,见了纳雪便飞奔过来,她果然是在遇袭时失散的侍女青怜。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姐,这几日青怜担心死了。”青怜开心地笑着,眼泪滚了出来。

“青怜,你安然无恙就好。”纳雪紧紧握着青怜的手,喜不自禁。

“这位是鄢澜公主么?大将军命末将寻找公主,公主请随末将往城外军帐中休息。”一个身着红色将服的男子从武士中走了过来,拱手说道。

“请将军带路。”一行人走至城外林中的军帐时,天已经全黑了。

大帐内,暖炉中的炭火烧得正旺。

“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那天我趁乱躲在车下,那些黑衣人将车马团团围住,见人就杀。后来,是敬伽的大将军带军路过,才把我救了下来。”青怜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小脸因兴奋显得微酡,语速甚快,如珠落玉盘。

“大将军?”纳雪一怔,眼光竟不由自主的转向萧天放。

“是敬伽的武安王,赵信。”萧天放眼中一亮,接口说道。

“那将军是个王爷么?他也姓赵?”青怜抢着又问。

“他是敬伽七皇子,与太子一样,为敬伽已故的国后所生。”萧天放说完这话,走到纳雪面前,“幽都已近在眼前,敬伽皇宫中,公主打算以何为依靠?”

纳雪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鄢澜皇朝和公主身份,就是我的依靠。”

“如果这两样还不足以保全公主的性命呢?”

“抵达幽都,将军即可回去复命,不是么?”

萧天放不答,冷冷看着她。

青怜在一旁听着这话,觉得惴惴不安,看看两人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纳雪抬眼看他,又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若没有将军,我早已不在人世,日后若能为将军效力,纳雪甘为驱策……”

“别说了。”萧天放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公主累了,早点休息吧。”转身走出帐外。

“小姐,萧将军怎么了?”望着萧天放的背影,青怜问道。

“没什么,在荒漠上走了几天,我们都太累了。”纳雪收起笑容,她心里暗暗不信,难道这十几日的相处,便叫这位年青将军对自己动了情么?

弦月西升,孤洁的月光洒在青黑色的土地上。远方是黑沉沉的军阵,如乌云压境一般,十万大军正在幽都城外集结。

“的确找到了么?”马背上身披麟甲的少年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扬起马鞭,指着脚下跪着的一人问道。这少年不过二十出头,浅金色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眸深邃,眉宇间英气迫人。

“是。末将在南平郡中找到鄢澜公主,现已将她请入十里外的军帐内休息。末将特来向大将军复命。”

“好。你下去领赏吧。”少年一摆手,策马向城门而去。

一名青衣文士紧随其后,“王爷请留步,微臣有一事想向王爷禀明。”

少年转身勒住缰绳,对来人一笑,“太傅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微臣听说,太子殿下在路上曾遇到鄢澜公主,可是,太子拒绝施以援手。”

“什么?皇兄竟然置之不理么?”少年闻言一惊。

“正是。微臣以为,鄢澜公主对此事必定耿耿于怀,太子殿下可能对和亲之事也并不满意。公主一旦被送往幽都,依太子殿下的手段,必不会就此干休。”

“不干休又能怎样,皇兄难道还能杀了鄢澜的公主不成?听说那和亲公主的姐姐是鄢澜第一宠妃,她本人也是个知名的美人,回去我劝劝皇兄,叫他将这公主娶了便是。”

“是。微臣正有此意。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王爷能劝动太子殿下,鄢澜国富民强,又与我朝有兄弟之盟,能与之相安无事是为上策。”

少年在马背上大笑,“不错。水太傅,此次我一举击溃叛军,又助皇兄娶得佳人,你说皇兄会怎样赏我呢?”

青衣文士轻捻长须,含笑不答。

幽都城外,最后一个清晨。军队即将开拔进城,武安王赵信缓步走到纳雪所乘车前,朗声说道:“在下敬伽武安王赵信,特来拜会鄢澜芙凝公主。本王失职,叫公主受惊了。”

纳雪摆手让青怜卷起车前锦帘,车外立着一个颀长身影,昨夜纳雪嘱人在车内挂起一层朦朦薄纱,里外都看不清楚。

“劳烦王爷亲自送我进城,纳雪愧不敢当。”

隔了淡淡帘幕,嘤咛婉转,竟好似这声音也自天外传来。赵信猛然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抬头向车内望去,一个月白色的影子坐在车中,似有一波安静的目光,如水,从纱幕中向外流泻。他突然有种冲动,要揭开这层帘幕看个究竟,但他迟疑了一下,想起这车中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皇嫂,他躬身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幽都的轮廓在昏昏沉沉的雾霭中逐渐清晰,楼台殿阁肃然伫立在暗淡的背景中。逐渐,灼目的金色阳光从东城门倾泄而下,刺破了涌塞在城中的灰暗。宽阔的街道在曙光中显得越来越清晰,这是一座充满沉寂与辉煌的雄伟皇城。

整齐的骑兵出现在大道上,马背上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身披青铜铠甲,齐列向城中行进,阳光泼洒在这些甲胄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街道旁的飞檐上挂着一串串的菱形石片,随风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敬伽,一旦有女儿出生,主人便要挂上此物,代表尚有女待字闺中。小时候,姐姐便日日盼着有这么一天,母亲能将代表她二人的石片挂于窗前,可惜,终还是不能。此时,这熟悉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低诉:走过了多少日子,又走回这里。

十年。

纳雪坐在车中默然看着这一切,心中微微惆怅。突然,眼一花,车前的锦帘猛得被人掀起,萧天放的身子探进车来,他双眸炯炯望着纳雪,严肃地说道:“我不愿将你留在敬伽的土地上,你想跟我走吗?”

“将军说笑了,纳雪是奉旨和亲的公主,又能跟将军走到哪儿去?”纳雪笑了笑,从容镇定。

车中空间本就很狭小,萧天放突然将身子向前移,离纳雪越来越近,隔了纱幕,纳雪都能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他贴在纳雪耳边小声说:“我一直很希望,十年前的那个雪夜,你倒在我将军府的门前。”

纳雪心头巨震,身子晃了一晃,被萧天放一把扶住,她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将军胡说什么。”

萧天放若无其事地抽回手,他望着纳雪的脸,眼里是极热切的真挚,他淡淡笑了一下,“你不必担心什么,我对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说完,便转身离去,只余骤然落下的帘帐不断抖动。

纳雪呆呆愣了一阵,再掀开帘时,却只看见一骑快马消失在漫天的尘土之中。

玉剑关北,荒原雪漠。萧天放孤寂的身影被夕阳拉长,疾风中显得萧瑟而惆怅。离开幽都的时候他以为他可以忘怀,然而回来了,他发现,原来,却是不能。

难忘风雨寒夜里她冰冷的手,难忘萧瑟清晨中她决然的话语,难忘那条长长的送亲之路尽头,她任他扬尘而去依然波澜不惊。而他,却在这以后的无数的日子里疯狂地想她,夜夜辗转反侧。

只是这一切,她又会不会知道?她会不会相信分别的那天,他跟她说的那些话?那个时候,只要她稍有表示,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带她走,离开敬伽幽都,离开鄢澜圣京。

可惜那时,她的眼波依旧一派云淡风清,可惜,他也早明白了她的心事,所以,他看了她最后一眼,抖开了她的秘密,他只是卑微地希望着,她会因了这个记住他,记住他这个对她动了真心的人。

第六章

华灯初上。幽都皇宫,镜桦殿。

一弯新月划过了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宫苑中显得神秘而安静。

泛起幽幽青光的古镜中,纳雪看见了一双笼烟锁雾的眉眼,她脸色苍白,比来时更显得瘦了,手心也竟浸出了汗水。心中一叹,暗暗自嘲,纳雪啊纳雪,姐姐当年下决心要入宫伴驾时,不见一丝一毫胆怯,而今夜,只是东宫的一次宴请,你竟会怕成这样么?贴着罗衣,她轻触了触颈中白玉,心里涌出一阵酸涩。

身后的青怜轻轻绾起她的发,一脸忿忿然,鄙夷地说:“小姐,青怜听宫女们说,这次太子宴请的人中,还有西蓥太子的妹妹兰夙公主。这兰夙公主可真不要脸,听说她看上了敬伽太子,她哥哥已经娶了觞华公主回国,她竟赖在这里迟迟不走,还做着太子妃的美梦呢。”

纳雪心中一动,想起了萧天放在石壁边说过的那番话,突然正色说道:“从今往后,如果有人在你我面前提及西蓥国或兰夙公主,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必理会,此事甚为重要,切记切记。”

青怜看她一脸的严肃神色,诺诺低下了头,小声称是。

月亮完全升了起来,照在如鳞片般闪着光的琉璃瓦上。苑中一切的景色有的变亮,有的变暗,全与白日间不同了,就连案上雕花紫玉杯中的酒也发出滟滟的光彩。

此时,东宫奉极殿里,已坐满了人。

“鄢澜芙凝长公主到!”伴着一声清亮的唱名,纳雪缓步穿过九曲廊,踏上玉石宫阶。

她穿一身银丝盘纹滚金宫装,腰间系着缎质暗碧流苏,随着衣料滑动,在夜色里流彩四溢。如瀑的长发并未上盘成髻,只松松地垂在脑后,风过,却不凌乱,随脚步妖妖绕绕。细看之下,原来鬓发已被黑色缎线微微绾起。左鬓上插一朵奇异的深绿色牡丹,大如碗口,瑰丽的色彩使她润如凝脂的肌肤显得光洁无比。

浅金色的月光下,纤美的面容好似青莲浮水,肌如雪、发如墨,眸似星,幽幽有风轻扬起衣袂,若有似无的梅花香味恍惚其间。

奉极殿突然安静了下来。纳雪静静扫视四周,满眼皆是惊艳的目光,文武礼官大多都在痴望。他们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身上居然不着半点珠翠,却又如此高贵异常。

纳雪稍停了下脚步,抬头向首座之上的两个男人望去,太子赵缎和武安王赵信,她默默看着这两个在敬伽权势滔天的男子,心中澄静如水。

沉吟片刻,她挺直腰肢,温柔浅笑,袅袅娜娜走上前去,优雅地行礼,口中说道:“鄢澜芙凝长公主林纳雪,拜见太子殿下、武安王殿下。”

太子赵缎右手环握着金杯斜倚在案边,乌青色长袍在月色中发出幽暗的光,他的脸仿佛就躲在这幽暗之处,微侧着,眼神颇有些玩味,细细地打量她,显得臃懒又莫可名状。

而武安王赵信一身湛蓝长衣,在紫檀案后笔直地端坐着,他雪亮的双眸定定瞧着她,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僵直,良久。他没听到赵缎低下头在他右首轻轻咳嗽,眼中也再瞧不见任何人,仿佛这殿中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他见过比纳雪更婀娜娇媚,更美丽多情的女人,可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眼眸能绽放出这样的神采,清波灵动,又柔软的,仿佛一根细细的线,牢牢地拴住了他的心。

纳雪也觉察到他炽热的目光,她凝神看了赵信一眼,又复向赵缎盈盈拜倒,问道:“太子殿下,我可以入席吗?”

赵缎低了头不再看她,重重将手中金杯往案上一放,说道:“公主请坐。”

金杯触案的声音很大,席间不少人都回过神来,匆匆举起酒杯,掩饰了刚刚尴尬的神情。有眼尖之人已瞧出太子似乎有些不悦,便个个正襟危坐,头也不敢抬。

赵信也从恍惚中醒了过来,侧头看了看太子的脸,他在这张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之色。

兰夙公主轻挑柳眉,凤眸闪动,深深看了纳雪一眼,又将目光收回,轻抿朱唇,似怒似怨。她一身绯红锦缎,发间金钿在烛火中盈盈璀璨,更显出一张俏脸艳如桃花。

她是极其美艳的,便是在宫闱之中,也堪称是粉黛之首,纳雪在心里默默想着,却又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径直走上了玉台,向兰夙公主微微颔首,便坐上侧席,低垂双目,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殿中的气氛沉闷了下来。太子赵缎突然冷笑了一声,举起杯中酒,向纳雪说道:“公主远道而来,这一路上是本宫保护不周,让公主受了惊吓,这杯酒,是本宫向公主赔礼了。”他绝口不提在冰原相遇之事。

纳雪眼帘微颤,举起案边清酒,低说:“不敢。”轻抿了一口便将杯放下。

左侧兰夙公主语声娇媚,缓缓开了口:“鄢澜女子素来善舞,听闻芙凝公主的姐姐便是色艺双绝,雍瓦台献舞震动天下,不知公主今日可愿叫我等也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武安王赵信突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不行。公主乃万金之体,岂能献舞陪乐?”

太子赵缎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只转头向纳雪问道:“公主以为如何呢?”

纳雪深深望着他,望着这双十年前还温柔似水的眸子,此刻却是犀利如刀,一颗心仿佛坠入了深潭。她怔了一下,忽尔又轻轻地笑,笑声很甜,如同蜜糖的香味弥漫于案间。她从案桌后走出来,合袖施礼。

“能为太子与武安王殿下献舞,纳雪荣幸之至。请两位殿下稍候,纳雪这就往后殿更衣。”说毕,款步走下玉台。

后殿中,青怜从莲门走进,步履匆匆,焦急地问道:“小姐你疯了么?”

“青怜,去镜桦殿取两支姐姐送的五色琉璃盏来。”纳雪面无表情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吩咐道。

青怜看了看她的神色,欲言又止,转身出殿。

约过了半盏茶时分,奉极殿外忽传来击掌之声,掌声一落,百盏宫灯骤然熄灭,奉极殿顿时跌入一片黑暗。众人皆是一惊,这时却又听得嚓的一声,火光闪烁,太子赵缎身畔一枝五色琉璃盏被宫女点燃,接着,大殿中央的翡翠台上也支起同样一座琉璃盏,晶莹璀璨。骤然这一暗一亮,殿中顿时莹光流彩,濯濯生晖。琉璃盏旁,纳雪薄衣而立,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奇幻的色彩在她的脸上、身上轻轻摇动,此刻看去,便如绰约仙子,翩然欲飞。众人眼前一亮,无不在心中暗暗赞叹。

琴瑟声渐明,雀羽摇曳,璎珞闪光,纳雪在翡翠台上素袖起舞,有时如旋飞起舞、飘然下落的雪花,一个欲退故进,忽然一笑,又旋即避开的娇态,则象是梁间翻飞的雏燕。折腰卷袖,裸足在进转之间悄然无声,翡翠台的冰冷却让她的心逐渐冰缩。

裸足舞,这是南国特有的舞蹈,婀娜迤俪,而她,就如同这几年间在林王府中陪宴时那般自如,四周环座之人,仿佛也不再是敬伽的权贵,而是林王的重臣。她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唇边凝起一抹凄然的笑,浅浅淡淡,若有似无。敬伽皇宫与林王府,真有差别么?她只是个舞者,并不觉得。

琴弦铮铮而鸣,愈拨愈强,她轻掂脚尖,在琉璃盏瑰丽的光辉里飞快旋转着,轻扬的衣衫卷成一阵风,光华锦绣都在眼中虚无了,她仿佛在人群中又看见了林楚的眼睛,每次陪宴,都能瞧见的那双眼睛,此刻,在觥筹交错中她又感觉到了他的凝望,然而这一次,一切都像场梦。

舞到最极处,忽听得咣的一声巨响,一片绚丽的流光飞溅到翡翠台上,众人齐声惊呼,声响过后,大殿中太子赵缎的脸暗了下来。纳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脚上的痛已是撕心裂肺,血顺着趾尖流了开来,映在幽碧色的翡翠台上,洇红暗淡,旁边,还散落着琉璃的碎片,五光十色。她不及俯下身,席间一阵大乱,似有人踢翻了紫檀案,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一阵目眩,她感觉到双脚离开了地面,疼痛略有缓解。耳边一个清亮的声音朗朗说道:“皇兄,你醉了。”纳雪抬头看他,是武安王赵信。他的脸映着月光,丰神俊朗,却又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一双眼眸望向首座,神色泰然自若。

太子赵缎整个人都浸在黑暗中,幽幽的眸子闪着光,身侧的琉璃盏已然不见。

大殿上很静,静得都可以听到血滴滴答答敲击地面的声音。赵信看了怀中人一眼,纳雪正靠在他的左肩,面容惨白。他深吸了口气,向前跨出一步,沉沉说道:“皇兄既然不愿公主为太子妃,将公主让与臣弟如何?”

话一出口,群臣莫不倒抽冷气,齐唰唰望向上席。

第七章

空气中凝着死一样的沉寂,更声开始敲响。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门敞开着,可这风却吹不进来。纳雪轻轻抓着赵信的衣袖,仿佛不经意地,往他的脸侧又贴近了些。淡淡的气息袭在赵信的耳畔,纳雪感觉到他清晰的心跳,这心跳声随她的贴近而加速,她绷紧了心弦,抬起眼仔细瞧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他的脸英武逼人,目中似有狂放之气,仿佛这世间已无其所畏惧。

太子赵缎还是懒懒的倚在案边,纹丝不动,他用一种冷冷的目光凝望着自己的弟弟。

“两位殿下都有些醉了,来人,将公主扶回镜桦殿,宣御医为公主诊治。”一位青衣长者不知何时已立于玉石阶前。

纳雪抬眼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他一身文士打扮,虽年逾五旬,却仍是脸容清癯,双目如电,举止之间气度不凡。

赵信抢着说道:“不必了,我送公主回镜桦殿,叫御医速往镜桦殿便是。水太傅,本王并没有醉,而且,清醒得很。”说罢,又转头对太子说道:“皇兄,我知道这样说是很无礼,但我还是想请皇兄允许,将公主作为我此次平叛有功的赏赐。”

太子赵缎依旧不发话,他的脸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苍白的刺眼。

赵信看了看纳雪还在流血的伤口,显得有些急燥,心不在焉地又说:“诸位请慢用,本王先送公主回寝宫。”转身便走下台去。水太傅向他迈出一步,似还有话要说,却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众臣面面相觑,随武安王也纷纷告辞而去。殿中只剩下太子和太傅两人。

席间火光又微弱了些,赵缎忽然扶着酒案缓缓站了起来,眼眸射出幽幽冷光,他慢慢转过头,问道:“老师,那人,他还是我的王弟,武安王吗?”

此言一出,水太傅大惊,躬手说道:“太子殿下,武安王还年少,少年人贪恋美色也是人之常情。老臣恳请太子莫要怪罪于他。”

赵缎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他,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为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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